第119章:我要奪嫡
唐紫瓊走出了禦書房,看樣子這一次母皇是鐵了心不會幫任何一個人,既然從蘇家那群老不死的手裏得不到蘇子安。
那就直接將生米煮成熟飯,這樣蘇家就沒有辦法再拒絕她了。
她無聲冷笑,朝著父君的寢宮走去。
唐玉柔站在禦書房的轉角處,看著唐紫瓊陰冷地笑著離去,她略略一沉眸,緩步走進了禦書房之中。
“你怎麽才進來,莫不是看到什麽了?”女帝半合著眼,有意無意地問道。
唐玉柔束手站在她的麵前,一五一十道,“臣看見五公主殿下出去了,朝著暮皇貴君的寢宮去了。”
“玉柔啊,你跟在朕身邊那麽多年,也都是看著幾位皇女長大,你覺得朕的那位皇女可以奪得蘇家的青睞。”
唐玉柔沉默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臣不知。”
“你不知。唉,你是這後宮之中最明眼的人了。算了,你不願說朕也不強迫你。”她坐起身,一改原先懶散的模樣,儼然是一副帝王的姿態,“朕有一件事情要你親自去辦,要秘密地去辦,不得讓任何人知道。你明白了嗎?”
“臣遵旨。”
……
暮皇貴君暮雨寧,是昔年女帝還是公主之時便已然位居側駙馬,待女帝繼位之後冊封為貴君,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也坐上了皇貴君的位置。
“啊,閨女你怎麽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暮雨寧此時正在為自己的女兒準備百花宴時穿的衣裳,這麽大了身邊都沒有一個貼己的人,這種事情也就隻能他這個身為父親的人替她操持。
唐紫瓊剛被女帝拒絕,哪有什麽好心情,扯著一張臭臉就從外頭走了進來。
“沒什麽。”她很是冷淡地應了一句。
暮雨寧笑著舉起了手裏的長裙,是一身薄紗青蘇馬麵裙,他輕拂過麵料,“這上麵的繡花都是父君親手繡的,你不是最喜青色,這青蓮倒是和你很配。”
她快步走到了父君的身邊,從小到大也就父君一直隻為她一個人著想,父君嫁與母皇這麽多年了一直都不爭不搶,為人很是低調。
若不是還有皇貴君明個名頭,在這後宮裏頭幾乎就默默無聞了。
慕家世代為昭國的文臣,其祖母曾居相國之位,父君這溫文爾雅的性子便是在那樣的環境下熏陶出來的。
“喜歡嗎?”
唐紫瓊看著這一身青色的馬麵裙,心裏頭的火氣頓時更盛了幾分,唐月盈的父君同樣也是皇貴君,卻曉得如何為女兒打算江山社稷,而自己這父君一天天的就知道弄些縫縫補補的玩意,對自己什麽助力都沒有。
“你每天就知道弄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從來都不關心我真正要的是什麽!”
她積累了許久的怒火突破了心底裏壓著的底線,當著暮雨寧的麵發泄了出來,將那件青蓮馬麵裙當著他的麵丟在了地上。
“閨女……”
暮雨寧不知所措地看著她,他不知道為什麽她會突然發那麽大的火氣。
他示意了宮中的其餘人都先退下。
“你要什麽跟父君說,隻要父君能做得到,都會給你。”
“嗬……”唐紫瓊掩麵,隨著發笑忍不住地微微聳肩,笑得很是瘮人,“什麽都可以?”
“閨女……隻要父君能夠做得到,你想要什麽父君都給你。”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失態的女兒,以前他的女兒都很乖巧,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都圍在他的身邊,不會用這樣陰陽怪氣的語氣和他說話。
“那父君為什麽不像洛辰陽一樣去為我謀劃帝位,同樣父君都位居皇貴君,而她是堂堂皇太女,而我隻能做一個連封號都沒有的皇女?就連老九都有了封號,封號永寧。父君知道那個封號是什麽吧。”
暮雨寧沉默,他當然知道。
當年陛下尚未登基之時,先帝賜封給陛下的封號就是永寧。
“一個父君是逆賊的皇女都有了封號,在花神祭上還借此諷刺我,讓我在這麽多人的麵前顏麵盡失!父君,我想要的不僅僅隻是這些金銀珠寶,錦衣華裘,我想要的是那九五之尊的寶座,是整個天下!”
唐紫瓊幾乎是聲嘶力竭地朝著他低吼道,根本就不顧及自己公主得到身份,也徹徹底底揭開了她一直以來維持著的表象。
她為了皇位在群臣之中周旋了很久,花了不少精力和財力,為了籠絡群臣,她又用了很多見不得人的手段,好不容易在有了和唐月盈爭奪太女之位的一絲機會。
“父君啊,你為什麽不為我爭取一下,那君後之位空懸了那麽多年,難道父君就不能為了我去爭取那個位置麽!”
暮雨寧被衣袖遮掩的雙手緊緊攥著拳頭,他痛苦地合上雙眼,緊鎖著眉宇,女兒說得話就好像一把尖刀狠狠紮進了他的心。
他不是不去爭取那君後之位,而是不能。
早在當初陛下將柳風吟帶回公主府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陛下看柳風吟的眼神,和看自己的是截然不同的。
陛下看柳風吟的時候是深情款款,看他則時一副看待工具一樣的漠然,若不是柳風吟身份低微,怕是早已被立了駙馬。
自從柳風吟在冷宮之中暴斃之後,陛下就再也未曾提及過君後之位,無論前朝的臣子們如何上疏勸諫都是石沉大海,十幾年了,陛下的心裏那君後之位一直都是柳風吟的,從來都無人可以替代。
“閨女,父君這一生夙願隻想你安枕無憂地過一輩子,做一個閑散的公主。這奪嫡之路上是重重殺機,一招不慎那就是滿盤皆輸,死無葬身之地。”
“我知道。但我唐紫瓊不想這樣碌碌無為地過完這一輩子,這是我的選擇,我不後悔。”
暮雨寧無奈地搖了搖頭。
權力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很誘人,同樣也很危險。奪嫡之路荊棘重重,殺機遍布,成則生,敗則死,要說身在皇家之中要是沒有這點野心,那絕對不可能的。
他低低歎了一口氣,抬頭鄭重其事地開口說道。
“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