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怎麽可能有毫無所求的善意
唐蓉蓉認真地看著流歡跳舞，其實這是她第一次看他跳舞，流歡隨著鼓點翩翩而起，每一步都恰到好處，這套舞步有如行雲流水般順暢。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也不知道小流歡的腳傷怎麽樣了？明明傷得那麽重，才幾天功夫就要跳這麽高難度係數的舞蹈，會不會太過勉強！
這一次小流歡真的是做出了巨大貢獻，等晚上有空了，就去看看他。
“既然皇太女殿下也來了花神祭，那等會兒花神祭的致辭便有勞皇太女了。”唐蓉蓉可從來沒有在那麽多人的麵前發言致辭過，更何況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這個時候把這活兒推給唐月盈，那是再好不過了。
“母皇親自下令讓你主持花神祭，這自然是你說，本宮不過是觀禮而已。”
這在人前表現的機會都不要，這唐月盈不是一直很喜歡出風頭的麽，尤其是是在寂寒澈的麵前，總是想顯得與平常人與眾不同，今天自己給了她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竟然拒絕！
這臨場發揮能力，她唐蓉蓉也不是蓋的，不就是當領導在手下麵前發言而已，自己以前那是做的得心應手，連稿子都不需要的。
唐蓉蓉站了起來，她背後坐著的世家家主和其餘的誥命郎君都紛紛站了起來，此時的流歡已然跳完了祈福的舞，束手退到了蓮台的一側，唐蓉蓉從觀禮台下去，一步一步登上蓮台的階梯，最後站在了流歡的身邊。
“小流歡，今天你真漂亮。辛苦了，等晚些我去蓬萊畫舫找你。”唐蓉蓉朝著流歡微微抿唇一笑，等再麵向黎民百姓之時，神情嚴肅到不能再嚴肅，儼然沒有了平時的嬉笑。
唐蓉蓉學著電視劇裏皇帝在祭祀時候的致辭，稍稍改動了一下，她都有點佩服自己的口才了，這隨口就來的本事真的是都不帶饒舌的，簡直溜的不行。
“願花神佑我昭國日日花開似錦，年年風調雨順，國運昌隆！”
一句完美的結尾，除了她之外所有的人都通通跪下，拜倒在地，齊聲重複。
“願花神佑我昭國花開似，風調雨順，錦國運昌隆！”
這感覺……唐蓉蓉簡直沒來由覺得舒服，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想要成為這人上之人，這獨一無二的優越感讓人不由自主地會上癮，或許讓她穿到這女尊小說裏就是為了讓她成為這個世界至尊的吧。
不管是真是假，這都是一個全新的體驗。
寂寒澈將方才唐蓉蓉所說的一切都聽進了耳朵裏，他打心底覺得奇怪，以前的唐婉如壓根就不喜歡讀書，鬥大的字根本就不認識幾個，怎麽可能說出那麽文縐縐的話，在府裏也從未聽到過唐蓉蓉被這些東西……
那一夜丫頭從蓬萊畫舫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雖然樣貌還是同一個，若不是他壓根不相信那些所謂的鬼魂之說，不然都覺得丫頭莫不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
其實感到驚異的不僅僅是寂寒澈一個人，幾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對唐蓉蓉改變了想法，以前那個囂張跋扈，目不識丁的九公主唐婉如竟然在如此的場合一點都不怯場，還能完完整整地說話致辭！
唐月盈的眼神漸漸凝重起來，她冷冷低聲笑了，這麽多年了看樣子唐婉如隱藏的可真不錯，這以後可還真是不能再小瞧了她。
花神祭完美地告一段落，唐蓉蓉回到了觀禮台，寂寒澈正背手身後在那裏等她，唐月盈也未走，慕容若風站在了唐月盈的身邊，低垂著頭，看起來是一點精神都沒有，隱隱給了唐蓉蓉一種抗拒的錯覺。
“以前本宮還是小瞧了九妹，這真到了人前，沒想到倒是一點都不怯場，還說得那麽辭藻華麗。”
這分明就是來找茬的吧。唐蓉蓉暗自在心底想著，原來剛剛唐月盈之所以放棄去蓮台致辭的原因就是為了看自己的笑話，不過自己這一次所說所做的早已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皇太女殿下說笑了。這些都是阿澈交了婉如無數遍才勉勉強強背了下來的，婉如也是硬著頭皮上去的，這現在腿都發軟呢。”唐蓉蓉毫不猶豫地將這口黑鍋丟給了寂寒澈，她和寂寒澈做了交易，至少這個時候他不會拆她的台。
一口一個阿澈，真是讓人聽了上火。唐月盈不悅地蹙眉。
“也是。九妹從小就不喜歡讀書，還真是辛苦了駙馬為你操心。花神祭既然已經結束了，本宮也得回宮複命，九妹便請自便。若風，走！”
慕容若風無聲地跟在唐月盈的身後，唐蓉蓉怎麽看這人都覺得別扭，她記得小說裏慕容若風是唐月盈為了慕容世家的勢力而迎娶進府的，雖然為側駙馬，但唐月盈除了慕容若風之外便再也沒有迎娶過任何人。
慕容若風最後的結局她不清楚，原著之中也沒有交代，不過嫁給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人，也不會感到幸福吧。
這樣的可憐人，以後也不會在少數。
“恭送皇太女殿下。”
“寂寒澈，我們也回府吧。我想路過果子鋪的時候買一點蜜餞果子。”
“永寧公主，請留步。我家主子想請您過去一敘。”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畢恭畢敬地走到了唐蓉蓉的麵前，行了禮，這才緩緩說道。
唐蓉蓉順著小廝的方向看去，長公主唐瀾正朝著這裏看來，衝著這邊溫和地點頭笑了笑，看樣子這小廝的主子是唐瀾了，一個吃齋禮佛的公主尋她做什麽，難道是想要跟自己聊聊佛學？
“阿澈，你等我一會兒，我去長姐那兒一趟。”
寂寒澈點點頭。
唐蓉蓉跟著小廝走到了唐瀾的麵前，此時的唐瀾一身素衣，一頭青絲用一根簡樸的木簪子束好，沒有什麽多餘的裝點。
“長姐這時候叫婉如過來，不知道有何事？”
“婉如，這些年我一直都待在佛堂潛心禮佛，這一次出來也是為了看看九妹你。不過看九妹和駙馬這般相互扶持，恩愛有加，我也算是放心了。”唐瀾輕輕握住了唐蓉蓉的手，滿臉關心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麽，唐蓉蓉一看到唐瀾竟是沒有一點戒心，看樣子這長公主與原主的關係算是好的，隻是這要是說好，那也太好了，這皇族之中怎麽可能會有毫無所求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