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尋我
寂寒澈的這一句話倒是真的把唐蓉蓉給問住了,她還真是不知道這百花宴到底在如何置辦,如果出了什麽岔子到時候怕是會有不少人落井下石,趁機找她的茬。
“我怎麽會不知道,就是問問駙馬的意思。”
寂寒澈輕笑了一聲,手指稍稍用力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這百花宴的事宜你不用多操心,我會幫你打理好。你呀,現在就管好你自己的那點小生意,不要到時候賠的連這一身衣裳都要抵給人家了。”
“這怎麽可能!”她叉腰站了起來,嘟著嘴儼然是不服氣的樣子,氣哼哼的,“要是本公主搞不定那玲瓏坊的老大,本公主就把名字倒過來寫!寂寒澈,你可得瞧好了,看誰輸誰贏!”
寂寒澈看著她氣呼呼地走了,他本來就隻是打算刺激一下她,沒想到她還就真的氣了,看她這氣呼呼的樣子竟是讓他沒來由覺得可愛。
她是真的變了。
剛出了寂寒澈的門,唐蓉蓉就一改原來氣呼呼的模樣,眼神深邃,一臉的漠然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點點寒意,漆黑的眼眸之中沒有夾雜著絲毫的感情。
紅菱束手站在不遠處,早已等了唐蓉蓉許久,見到她的時候微微低了低頭。
她心領神會,走到了紅菱的麵前,二人一同離去。
寂寒澈依靠在窗邊的陰影之中,他剛剛起身的時候無意之間看到了候在外頭的紅菱,對視的那一刹那他感覺到了一抹寒意。
他小時候聽母親說過,跟在柳侍君身邊的那個侍女極其不簡單,不知家世,不知來處,為人更是捉摸不透。
難道是紅菱注意到了什麽!他忽而想起今日一整天都未曾見到十一。
“十一。”
無人回應。
他心下暗道一聲不好,可能是十一出了什麽事情!
唐蓉蓉跟著紅菱徑直到了公主府隱藏的暗牢之中,這是連寂寒澈都不知道的地方,紅菱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裏麵很黑,紅菱點亮了放在門邊的火把,火光照亮了所有的一切,架子上綁著一個人,此人便是那是在屋頂上被紅菱打暈的十一。
“他是誰?”唐蓉蓉以前從沒有在府裏見過這個人。
“今日我無意之間發現此人躲在屋頂上偷聽公主和駙馬的談話,我便帶他來了這裏,從他的身上搜到了這個東西,請公主過目。”
紅菱說著將衣袖裏的東西取了出來交給了唐蓉蓉。
她接過了紅菱遞過來的東西,趁著火光看清楚了上麵的一個字,不由得眉宇緊鎖。
牌子是刻著一個寂字。
“寂家的暗衛。”
“沒錯,正是寂家的暗衛。”紅菱點頭。
寂家的暗衛竟然敢那麽光明正大地潛入公主府,寂寒澈必然是知曉的,嗬,還真是有點意思。
“公主,那該怎麽處理這個人?”紅菱將目光落在了依舊還沒有清醒過來的寂十一,隱隱殺意閃爍。
“他有看到你的臉麽?”她蹙了眉。
“應該沒有。我在他看見我的時候就把人打暈了。”紅菱低聲道。
“你就把他關在這裏就行,吃食什麽的也不要磕磣他,我想要看看寂寒澈見到自己的人不見了會是一個什麽樣子。”事已至此,她倒是一下子計上心來,她倒是要看看那個人到底是有多麽信任她!
“是。”紅菱應下了。
“紅菱,我跟你賭很快寂寒澈會來尋我的。”唐蓉蓉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了寂十一的身上,笑意盎然。
另一邊,寂寒澈因為寂十一的失蹤心裏隱隱慌亂,按理說他一直都沒有讓十一有過任何行動,不過是在暗處保護著丫頭。
他哪裏還坐的住,雙手背在身後在屋子裏不安地來回踱步。
思來想去,忽然眼前晃過了紅菱的那一道身影,莫不是十一在紅菱的手裏……
【玲瓏坊】
紅衣端著親自熬好的藥快步走到了主子的房門前,因為主子不喜歡女人觸碰,這幾日一直都是阿逸照顧著。
這位備受主子照顧的阿逸是主子當年不知道從哪裏撿回來的,渾身都是血,尤其是胸口上還有一道駭人的傷痕。
原本大夫都已經說沒救了,硬是被主子花了不知多少花了多少珍稀的天靈地寶救了回來,雖是救了回來,但身子一直不好,用了猛藥落下了後遺症,腿使不上什麽力氣。
“逸公子,藥來了。”
“進來吧。”阿逸坐在床邊,玲瓏坊主已經醒了,靠著床欄坐著隻是人雖然醒了,眼神依舊迷茫,整個人看起來很沒有精神。
“主子。”紅衣看著坐在床榻上的主子,心疼得不行,端著藥遞給了坐在一旁的阿逸。
“紅衣,你來了。”他勉強自己笑出來,可是笑得卻是那般慘淡,讓紅衣一看心裏反而更加難受。
“主子,你可好些了?”紅衣哽咽著,眼淚不聽話地在眼眶裏打著轉。
“嗯。讓你擔心了。”他嘴裏說著安慰人的話,聽得紅衣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哭出來了。
“紅衣,你先下去吧。藥我會讓你主子喝下去的。”阿逸端起藥碗,裏麵烏黑的藥汁散發著苦味,他低低歎了口氣,緩緩道。
“主子便有勞逸公子照顧。”紅衣戀戀不舍地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你去了哪裏?”沈逸將藥碗放下,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問了出來。
他久久沉默,搖了搖頭。
“事關你的清白,到底是誰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阿逸哪裏忍受得了有人把他的摯友弄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阿逸,別問了。我跟她從頭到尾都是錯的,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藥給我吃。”他咧開了嘴,蒼白的臉上隻剩下無盡的痛苦,一想到她,他就隻有害怕。
她就是那樣的人,無論何時都喜歡高高在上,他被迫著仰望那樣的光芒,刺得根本睜不開眼睛。
清白什麽的他早就不在乎了。早在那一日他被她硬生生褪去守宮砂的時候,他就已經無所謂了。
他隻是有那麽一點點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