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唔,想留下他,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司馬雲澤道:“今日隻要手持銀令者皆可保住一命,我手中還有一枚銀令,可以幫大人保住他的性命,大人要嗎?”
葉無依聽了,伸出手來。
司馬雲澤嘴角一勾,卻趁著葉無依看不見他,握住葉無依伸出來的指尖。
葉無依眉頭一皺,往回縮手,沈玉眯著眼用劍柄將司馬雲澤推開。
“司馬雲澤!”
“做什麽?”
“你自重一點!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司馬雲澤被推開,拍了拍胸口衣服的褶皺:“何必這麽生氣呢?你現在可不是國師大人的護衛啊,是吧,大人。”
葉無依道:“銀令,你還要給我嗎?”
司馬雲澤歎氣:“大人要的東西,我定然會送給你,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這個人可是夜閣之人啊。”
“我知道,方才你已經說過。”
“大人既然知道,又怎麽會不明白呢?方才那一場殺戮,這個夜閣的人卻能準確的找到你的住所求救,分明是為了大人前來,夜閣的目的不言而喻。”
葉無依愣了片刻,卻是問身後的人:“你是故意來找我的?”
阿錦身上各處都是傷口,他虛弱的點點頭:“我的確是來找神跡你的。”
司馬昭明占領了青州千城,他被當成俘虜推了出來,卻被夜閣的人找到,讓他來找神跡。
隻是神跡現在這個模樣,自己好像反而拖累了她。
葉無依道:“找我做什麽?”
阿錦沒有隱瞞,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
“有人讓我給神跡你送丹藥,說是能讓人想起過去的一種藥。”
葉無依:“……”
葉無依沒有說話,阿錦道:“那個人還說,如果你不願意,就讓我將藥毀掉,隻是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坐下的選擇。”
“讓你送丹藥的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看起來倒是像個富商又像個書生,他沒有說名字隻說是神跡你的舊識。”
司馬雲澤靠近葉無依,柔聲道:“大人不是不想恢複過往的記憶嗎?我正好幫你解決了這個麻煩。”
司馬雲澤語氣輕柔,眼中卻帶著殺機,隨著司馬雲澤的靠近,沈玉抬著劍將司馬雲澤擋在一寸開外。
沈玉道:“你說話就說話,不要靠葉無依這麽近!”
司馬雲澤輕笑一聲:“看來你不想讓我殺人。大人,你也是同樣的想法嗎?”
葉無依道:“今天已經死了夠多的人了,我想讓他活下去。”
城主府中血腥味道越發濃烈,葉無依眼睛看不到,鼻子卻足夠濃烈,她清楚的知道司馬昭明的玩樂即將結束,而這也意味著數千人葬身在城主府。
莫名的心下悲憫,她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但是她能幫助一人,便幫一人吧。
“大人,你的心太柔軟了,以前的你還會掩蓋你的弱點,如今卻是暴露無遺會受傷的啊。”
司馬雲澤說著卻摘下腰間可以保命的銀色令牌。
“大人當真考慮清楚了,要拿下我身上這塊令牌,保住你身後這個陌生人的性命嗎?”
葉無依伸出手來:“嗯,給我吧。”
“那大人拿去吧。”
司馬雲澤嘴角含笑,將銀色令牌遞給葉無依,沈玉卻一把將銀色令牌拿走。
“葉無依,你不能拿這令牌,司馬雲澤不安好心,大不了我去找另外一塊令牌給你。”
司馬雲澤輕笑道:“哦,沈護衛要去搶奪銀令,讓另一個無辜之人身亡嗎?”
沈玉沉著氣:“與你無關。”
葉無依聽著兩人對話,察覺出奇怪。
“這塊令牌有什麽問題嗎?為什麽不能拿這塊令牌?”
“因為、”沈玉言語中卻有些難以啟齒,這都怪司馬昭明總是無端生事,讓人煩躁。
司馬雲澤道:“因為司馬昭明下令,隻要大人你收下一對銀令,便需要在我們二人中選一人成為夫婿。”
葉無依:“……”
葉無依眉頭微蹙,為什麽要下這種奇怪的命令。
司馬雲澤道:“大人若是要怪便怪沈玉吧,是他胡亂提出要求,要帶你離開迷霧山城,司馬昭明才說出這樣的話。”
沈玉氣道:“這怎麽能怪我,我怎麽知道他今日卯時三刻收到葉清流的信正在發瘋,還會因此牽連我們和葉無依。”
葉無依卻不知道這件事情又跟葉清流有什麽關係,卻知道司馬昭明的性格暴虐,若是真的拿了令牌,怕是沒有什麽好處。
“沈玉,你能將這個人送出府去嗎?”
沈玉歎了一口氣:“府內把守嚴格,若是能將人帶出去,我找將你送出去了。”
“何況這些俘虜都有編號,你帶走一個,就必須用另一個頂上,不然被司馬昭明發現,隻會有更多人身亡。”
葉無依低頭沉思。
司馬雲澤笑道:“大人想法如何?是要保住這個人的性命,還是讓我們殺了這個人呢?”
司馬雲澤的眼神太過陰狠,阿錦害怕的拉住葉無依的袖子。
“神跡。”
葉無依想了想,將手中的令牌遞給身後的阿錦:“你拿著。”
阿錦接過令牌,目光看著葉無依:“那神跡你呢?”
難道神跡真的要在眼前這兩位長得一模一樣的少主中選一位?那他的出現豈不是沒有幫到神跡,反而害了神跡。
葉無依道:“不用擔心我,出去吧,若是尋得機會便離開城主府。”
“神跡……”
阿錦握著手中的錦盒,猶豫不決,那個人說一定要讓神跡想起過去,才能阻止司馬昭明的殺戮擴張,可是神跡並不願意。
葉無依道:“離開吧。”
阿錦知道葉無依並不想想起過往,隻得帶著藥丹,離開了西院。
葉無依聽著阿錦離開的聲音,也不打算拿另一塊令牌,轉身往回走。
“沈玉,在這裏等我一下。”
沈玉將司馬雲澤的令牌扔給司馬雲澤:“想娶葉無依,你想得美。”
司馬雲澤眼中冰冷,嘴角帶笑:“我想的美,你卻不敢想,誰更可悲可歎呢?”
“嗬,你以為我與你一樣嗎?自欺欺人的人。”
“心有所想,目有所見。你眼前這個自欺欺人的人,是你自己。”
“笑話,我簡直有病在這裏聽你胡說八道!”
沈玉、司馬雲澤兩人各自站著,不再說話。兩人等了沒多久,就見葉無依眼睛還蒙著布條,卻背了一個遠行的包裹,腳步緩慢的從屋內出來,避免了被東西絆倒摔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