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問。”
“我夢中血霧中的身影，是不是赫連墨貞。”
“我怎麽知道？”
“你殺的人你不知道。”
曆長情：“……”
曆長情沉默了，沉默時間有些長久。
葉無依看曆長情不說話，皺眉問道：“怎麽了？不能說嗎？”
這個時候，彎彎扯著葉無依的發絲，葉無依覺得發絲一痛，葉無依低著頭，將頭發從彎彎小手中拿出來。
曆長情看著馬車外的飛雪：“忘了。”
葉無依鍥而不舍追問道：“什麽叫忘了？你不能想一想嗎？”
“……”曆長情理直氣壯道：“你這臭丫頭什麽態度，忘了就是忘了！”
他隻記得自己當時打傷了這臭丫頭身邊的一個人，哪裏記得長什麽模樣，每天到他麵前找死的人多了去了。
葉娘拿著灌滿牛奶的水囊上馬車，便見兩個人又吵起來了。
葉娘歎了口氣，拉著葉無依的手：“明月，怎麽又在和你爹吵架？”
葉無依被曆長情那理直氣壯的態度氣道：“因為曆長情是個笨蛋。”
葉娘道：“好好好，別氣了，你爹他是個笨蛋，我們不理他。”
曆長情聽了，眼睛一瞪：“我哪裏笨，本穀主能文能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實乃文武全才之典範，這臭丫頭才是個蠢貨。”
葉無依生氣道：“你連別人的臉都記不住，你才是蠢貨。”
“青青，你看你把她慣得，現在都敢這樣罵我了！”
葉娘連忙道：“明月，以後不要當著你爹的麵罵你爹爹。”
葉無依抱著彎彎道：“好啊，以後不當著他的麵就可以嗎？”
“你敢！”
曆長情氣的要把葉無依扔出去，彎彎被葉無依壓了一下，一下哭鬧起來。
葉娘無奈道：“好了、好了，別吵了，我們先回城主府給這小孩弄些吃的。”
“哼。”
兩個人別過臉去，不想理睬對方，葉娘暗自鬆了一口氣。
馬車一路朝著城主府而去，一家四口朝著西院而去，一路上氣氛沉悶，除了葉娘誰也不願意說話。
“好了，多大的仇怨啊，值得這樣。”葉娘笑道：“聽我的，明月從今天開始呢，跟著你爹學武功。長情你呢也別講那什麽磕頭的規矩了，都是一家人嘛。”
曆長情道：“不行，她要先拜師，再學武。”
葉無依抱著彎彎道：“我不跟他學，世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武功。”
曆長情冷哼一聲：“可是本穀主武功獨步天下，難於敵手。”
“哼，吹牛。”
“我吹牛，你要不要受兩掌試一試！”
“娘，曆長情要打我！”
葉娘道：“明月，你爹不會打你的，隻是你不跟著你爹學武功，在外麵如何自保呢？這迷霧山城暗藏危機，你又不會武功，不如我們回迷霧山穀去吧。”
“可是、”葉無依眼睛轉了轉：“不行，我還沒跟赫連公子表白心意啊。”
曆長情道：“簡單，直接將他抓到山穀去就好。”
“娘，你管一管曆長情。”
葉娘看著曆長情，不認同道：“長情，感情之事不可勉強的，你怎麽能抓人呢。”
曆長情冷笑一聲，這臭丫頭又將別人拿出來當借口，看來還是不死心，想要解蠱蟲。
曆長情道：“要不回迷霧山穀，要不就磕頭拜師，你自己選。”
葉無依道：“我選拜師，但是我不要曆長情當我師父。”
葉娘道：“罷了，你執意不跟你爹爹學，那我便去找你大伯吧，你大伯雖是個仁善之人，但是武學造詣非同一般，你便跟著你大伯學習吧。”
葉無依道：“大伯身為迷霧山城城主，事務繁忙，我跟著赫連公子學吧。”
曆長情聽了，嗤笑一聲：“一個小輩，能教你什麽？”
“我就要跟著他學，怎麽了？”
葉娘笑道：“這倒是個好法子，明月喜歡赫連公子，正好交流一下感情。”
三人行至西院，卻見西院門外等著一個人，正是沈玉。
見到眾人回來，沈玉上前笑道：“見過姑姑、姑父。”
曆長情沉下臉來：“什麽事？”
這陰險小子不是個好東西。
沈玉道：“不久前，司馬嫣紅回來告狀，說是明月想要殺她，義父讓我等在此地，等明月回來前去正義廳。”
葉娘道：“好一個司馬嫣紅，倒是顛倒黑白！”
葉無依道：“娘親，我去去就回，您替我照顧一下彎彎。”
“可是、”葉娘想一同前去。
“這裏是城主府，大伯不會讓人傷我，娘親不必擔心我。何況彎彎在外麵這麽久，也需要避避冷風了。”
而且以葉娘的身體狀況，今天已經奔波半日，怕是早就累了，司馬嫣紅又是個蠻不講理的人，一會兒被氣出個好歹來，才是不好了。
葉娘想了想，點頭：“好，那你早點回來，若是晚了，我便讓你爹來尋你。”
“嗯。”
葉無依告別葉娘和曆長情，轉身跟著沈玉離開西院。
兩人並肩而行，沈玉笑道：“你給那小孩取了名字？”
“嗯，叫月彎彎，希望她長大的每一天都能開心。”
沈玉道：“倒是個不錯的名字，今日早晨我來了一趟西院，本來有事情告知，卻不曾沒有等到你。”
葉無依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沈玉拿出一個金絲纏線桃木盒：“這裏麵是子母蠱的解藥，明月隻需隻要吃下此藥丹，子蠱便能脫離你的身體。”
葉無依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心中卻是疑惑。
“為什麽要幫我。”
沈玉道：“我想送你離開這裏。”
葉無依：“……”
“明月在思考什麽？”
“我隻是想起第一次見到公子，我曾問公子，是否認識我，公子說‘不熟’。”
沈玉道：“那又如何呢？”
“既然不熟悉，又何必如此幫助我呢？而且、”葉無依看著沈玉：“第一次在迷霧山穀看到公子，公子性情自在豪放，之後再見到公子，公子性格卻是內斂而讓人捉摸不透。”
沈玉忽然停下腳步，靠近葉無依，輕聲道：“明月當真想琢磨透我嗎？”
溫暖的氣息撲在葉無依鼻尖，葉無依偏過頭去。
“公子未免失禮了，若是想以此顧左右而言他，未免落了下層。”
沈玉聽了，輕笑一聲：“看來不管如何變，你的個性總是未曾變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