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中年人聽不慣這種吵鬧聲,他手中兩根一指長的銀針,手中一塊白玉,玉上一抹嫣紅的血色,兩根針非別刺入葉無依和長樂指尖,兩滴血落入白玉,卻慢慢與那嫣紅的血相容了。


  “兩個葉家正統血脈,倒是稀有。”


  中年男人這一句話出來,卻是驚呆了長樂和紀王妃。


  紀王妃顫抖著手捂住嘴:“兩個都是葉家血脈?怎麽可能?”


  長樂也驚了,她瞪著一雙大眼睛,嘴巴卻沒辦法說話,怎麽可能?她母親以前明明說被扔出去的那個小孩是紀王爺和賤婢所生,她怎麽可能還是葉家血脈,可是這個奇怪的人沒有理由騙她。


  “兩個都是……”


  紀王妃還沉溺在驚詫之中,中年男人已經解開綁住葉無依的繩索。


  “這個安靜的,我帶走了。”


  “不行,不可以,求你不要帶走我的孩子。”


  紀王妃攔住中年男人苦苦哀求,中年男人卻扣住葉無依的手腕,葉無依眉頭一皺,命穴被握住,葉無依根本不能反抗。


  紀王妃糾纏不休,中年男人隻袖子揮出,紀王妃便‘碰’的一聲撞在牆上,口吐鮮血。


  “我討厭不懂事的女人。”


  紀王妃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求你了,曆長情,我對不起這個孩子,你想要血,拿我的血吧,不要將她帶走。”


  紀王妃甚至不敢看葉無依的表情,隻能對著曆長情哀求。


  她欠了葉無依太多了,她不能讓曆長情將葉無依帶走,曆長情要的葉家的血,去救另一個葉家旁支的女人,可是那個女人早就是活死人了,就算葉無依的血被抽幹了,也救不活那個女人的,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孩子去送死了,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錯誤,再讓葉無依受到傷害。


  長樂聽了曆長情的話,卻久久的愣在當場,一句話,讓她無所適從,她滿腔的恨意,一時間不知道該對準誰,她身上居然真真正正的留著葉家的血,怎麽可能呢?她和葉無依居然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那她這些年的怨怒、設計、癲狂,算什麽?她做的那些事,就像一個沒有意義的笑話。


  她嗚嗚的想要說話,葉無依用另一隻手解開她的啞穴。


  長樂一解開啞穴便罵道:“葉無依,你明知道我與你是血親,你居然還是要殺我,你這個變態!你不要臉!”


  葉無依看向曆長情道:“這位大叔,你看她中氣十足,血液一定很健康,不如將她帶走吧。”


  “放屁,葉無依你還想害我,我跟你勢不兩立!”長樂劇烈掙紮起來,卻被綁住的繩索限製了動作。


  曆長情看了長樂一眼,打量片刻:“卿卿不會喜歡她,她太吵了。”


  葉無依:“……”


  長樂氣道:“你居然敢看不起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曆長情神情冷漠的扣著葉無依的手便往外麵走,紀王妃追之不及,長樂卻在柱子上掙紮。


  “放開我,放我下來,憑什麽葉無依什麽都能搶先!”


  紀王妃跌跌撞撞的來解開長樂的繩索,長樂不甘心的往外麵跑去:“葉無依,你給我說清楚,這些年你是不是都在看我笑話!”


  紀王妃一把將她抱住攔下:“長樂,不要去,曆長情會殺人的。”


  長樂一把將紀王妃推開好幾步遠:“我討厭你,你喜歡的隻是葉清流的女兒,你喜歡的根本不是我!”


  紀王妃:“……不是這樣的,我是喜歡你的。”


  就算方才她認為長樂是紀王爺的孩子,她還是想保全她的。


  “才不是。”


  長樂癲狂的笑道,她以前也以為母親愛她,可是直到從‘神術魔封’那張殘頁上看到葉清流留下的筆記,知道葉無依是葉清流孩子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母親從來不愛她長樂,也從來不愛葉無依,她愛的隻是葉清流的孩子,隻要不是葉清流的孩子,她便可以殘忍對待。


  那一刻,她無盡的恐慌,現在,卻是無盡的怨恨,世上從來沒有人愛長樂,根本不會有人在乎她的存在!


  母親對她愛的虛假,葉清流對她滿不在乎,葉無依對她可以痛下殺手,所有人都拋棄她、利用她、想要她的命。


  長樂推開紀王妃,往外麵跑去追葉無依,然而卻被眼前的場景震懾了。


  天上落著血雨,數十個黑衣人人被迫停留空中,而那曆長情身形好似鬼魅,一刀又一刀,割裂蒙麵人血脈,這場景血腥又美麗,好似天降血雨,落在地上,擊打出一朵血花來。


  曆長情重新落地,那數十個人也落在地上,無一活口。


  曆長情從懷中掏出雪白的絲絨帕子,抹去刀上的血色,將刀收回刀鞘。


  “這一副美景是我用你血液的回禮,不用謝我。”


  葉無依:“……並不美。”而且她根本沒有道謝。


  “你需要去看看眼睛。”


  曆長情的話是對著葉無依說的,卻沒有看向葉無依,而是望向冷宮門外那長身玉立的年輕人,司馬雲澤。


  “你敢攔我?”


  司馬雲澤肌膚如雪,在月光之下,帶著琉璃的破碎感。


  “前輩不該破壞交易。”


  “哈哈哈,跟我曆長情談交易,你也配!”


  他一動怒,地上石板碎裂,殺機凜凜,司馬雲澤抹去臉頰上那一抹被殺氣劃破肌膚流出的血滴。


  “鬼脈十三針在晚輩手中。”


  曆長情眼睛一眯,極度危險,司馬雲澤因冷風咳嗽一聲:“隻要前輩幫我找到葉清流身上的另外一半的鑰匙,我便將十三針作為謝禮,獻給前輩,倒時候前輩不僅有葉家血脈,還有十三針,救回您想救之人,事半功倍。”


  “所以你守在這兒,為的便是讓我繼續追殺葉清流?”


  司馬雲澤笑道:“當然不僅如此,還希望前輩能放過我的未婚妻。”


  司馬雲澤說著,卻笑看著葉無依。


  曆長情甩開葉無依,手一伸,長樂不由自主的被他吸了過去,曆長情手掐住長樂的脖子。


  司馬雲澤道:“這個也不能動啊。”


  “臭小子,你找死?!”


  曆長情顯然沒有了耐心,眉眼間帶著殺氣,卻聽司馬雲澤平靜道:“前輩看看她的臉,她能讓皇帝死,讓整個燕國亂起來,這不是您所期待的嗎?”


  曆長情聽了,看向長樂的那張臉,冷笑一聲,將長樂扔在地上,濺起一片血花。


  “燕國一個月內沒有亂,司馬雲澤,你的性命便難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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