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搜查
第二天，葉無依雖然傷好了，卻仍舊稱病，沒有去皇宮，她坐在院子裏，翻著書冊。
“國師大人，你還真是悠閑。”沈玉休息了一天，又精神抖擻起來：“你可知道外麵鬧翻天了。”
“鬧什麽？”
“就是紀王妃啊。”沈玉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葉無依的神色。
“她怎麽了？”葉無依不是很在乎的問道。
“她腦袋壞掉了，跑到朝廷上去說，長樂才是葉家的血脈，應該長樂繼承國師的位置。”
“嗯。”
“你怎麽還這麽淡定啊，就長樂那樣，當個刁蠻郡主還行，當國師，她怕是想滅國。”
“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是皇帝來決定，不是嗎？”
紀王妃說的話，在朝廷根本不算秘密，但皇帝依舊讓葉無依擔任國師，便已經表示了態度，他要的隻是一個穩定燕國民心的國師，不管這位國師流的是皇室血脈，還是葉家血脈。
“不是，你都不生氣嗎？”怎麽說紀王妃也是葉無依的親生母親，怎麽就喜歡把葉無依往死裏整呢？
“習慣了，也就不氣了。”葉無依放下書：“如果我因為這一點小事就氣成你這般模樣，早就被氣死了。”
“……”沈玉。
“倒是那莫家的刺客，我知道他在哪裏。”
“你知道？在哪裏？”沈玉有些驚訝：“不對，你怎麽知道的。”
皇帝命人四處排查了這麽多天，都沒找出人，葉無依足不出戶，是怎麽知道的？
“長樂想殺我，以她的脾氣不可能這麽久都沒動手，而這一段時間，我卻一直被北境射手刺殺，他總能準確找到我的位置，我能說，是長樂在給對方通風報信。
“我會派人進去紀王府，找出她們藏匿賊人的證據”
“不用證據，直接上報皇帝處置吧，我不會殺她們，但也不會救她們。”
“可是你的腿傷……”
“所以隻有麻煩你去了。”葉無依笑道。
“我可是皇家護衛，現如今都快成了跑腿的了。”
沈玉嘟囔著，最後還是離開了。
葉無依見沈玉走了，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嬤嬤的房間。
“嬤嬤，給我化個普通人的妝，扔進人群也不會引人注意的那種。”
“嬤嬤給小姐貼一張人皮麵具如何？”
“嗯，可以。”
老嬤嬤三下五除二的給將葉無依的臉弄成了一個普通男人的模樣。
“小姐打算去哪兒？”
“去一趟紀王府。”
“去那裏做什麽？”
“……嗯，取一樣東西。”今日紀王府會被查抄，她不希望那樣東西被查出來。
葉無依貼好人皮麵具，來到了紀王府外麵，她打暈一個送菜的小販，混進了紀王府。
紀王府與葉府完全不同，紀王府占地兩條街道，修飾的富麗堂皇，光仆役就有兩百多人，更不要說家中養的歌姬琴師、白臉小童了。
紀王妃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夜夜奏樂聲、笑鬧聲，隔著幾條街都能聽到，但是葉無依潛進來，卻不是來見識對方如何驕奢淫逸，而是為了處理一些東西的。
她摸著路線，來到了紀王妃的書房，從窗戶翻進去，她今天不是來抓逆賊的，而是來找一樣東西。
然而內裏，居然有一黑衣人，葉無依大驚，兩人一下纏鬥起來，有巡查的護衛聽了響動，開門進來，兩人互看一眼，各自躲藏起來。
等到護衛離開，葉無依和那蒙麵人又再次交手，卻不敢再弄出大動靜。
“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
葉無依見對方身手詭譎，武功不凡，與對方拉開距離。
“我是來找東西的，你是來偷東西的，你我二人各不相幹。”
“那誰知道閣下找的東西是否和我一樣呢？”
男人的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身上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牡丹花香，這香味，是紀王妃獨有的，葉無依一下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葉無依輕笑一聲：“你是紀王妃的男寵？這樣偷主人家的東西，也不怕被逮到。”
男人眼神帶著危險，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葉無依。
“哦，身份被揭穿了，看來留你不得了。”
男人快速出手，宛若雷霆之勢，葉無依以柔化剛，卸去對方手上的勁道。
“好功夫。”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歎，進攻越發凶猛了。
葉無依專注防守，身上的粗布衣服都被對方發出的勁氣劃破，她心知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
“咚”的一聲，葉無依掀翻書房桌椅，弄出很大的聲響。
外麵響起了護衛跑步而來的聲音，對麵的男人也愣了片刻，葉無依趁機將畫池裏唯一的一幅琉璃軸的畫卷走，逃出窗外。
“來人啊！抓小偷！”
王府內抓小偷的聲音此起彼伏，然而葉無依已經跑到沒有蹤跡了。
屋內的男人愣了片刻，連忙跟了出去，速度之快，甚至快過了葉無依。
葉無依跑至河邊，見無人跟上，才鬆了口氣。
她展開畫卷，隻露出上麵一點，果然是她師父的畫像。
她正想點火燒掉，手中的畫卷卻一把被人搶走了。
男人展開畫卷，真是葉清流年輕時候的畫卷，隻是畫的內容多少有點不正經。
“呦，這不是我那姑姑寶貝的畫像嗎？沒想到一個男人也來偷它。”
“你還給我！”
葉無依伸手去搶，那人卻不給，還口出狂言。
“一個男人長成葉清流這樣，也真不像個男人，不知道我姑姑怎麽就看上了他，還有那麽多女人為他癡迷，沒想到如今還碰上你這麽個男人也對他，嘖……”
恩師被侮辱，葉無依氣急敗壞，她抽出窄袖中的短刀，刀刀凶狠，刀刀致命。
“有意思，我來燕京還沒碰上你這樣的高手。”
葉無依的短刀又急又力，對方卻也不弱，身法詭異，卻又行雲流水的避開了葉無依的攻勢，葉無依的刀劃破對方胸膛，對方的一手拽住葉無依的手腕，緊接著扯下葉無依臉上的人皮麵具。
葉無依一驚，搶過對方手中的畫冊後退幾步，她來不及思索真麵目暴露的問題，一把火把那有傷風化的畫卷給燒了。
對麵的男人卻愣住了，他沒想到武功這麽好的人會是個女人，而且是如此美麗的女人，肌膚勝雪，容貌絕麗，不是草原女兒的奔放熱烈，也不是燕國女人的柔弱矯情，就好像不屬於這個人間。
那邊，葉無依卻無心管他，見將畫卷燒掉，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
男人卻擋在她麵前：“我叫阿律耶，你身手不錯。”
“嗯，我知道。”
葉無依不想跟對方糾纏，對方卻糾纏不休：“你叫什麽？”
葉無依看了眼對方，認真道：“我叫沈玉。”
“沈玉，真是個好名字。”
“我也覺得。”
“沈玉，期待我們下次再見。”
阿律耶很有風度的不再糾纏，葉無依快速的離開了此地，阿律耶看著離開的葉無依，眼中卻是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