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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定婕妤

  等到菀妃由著丫頭攙扶入座的時候,眾人才起身對著她行了個禮,卻唯獨一人仍舊坐著不動,菀妃眯著眼兒打量過去,便正是榮德堂的康妃,隻見她一手持酒盅,瞧著遠處似乎是有些出神的樣子,菀妃在心中冷笑一聲,一擺手叫眾人都起了身,才對上康妃:“康妃這是想什麽呢?見了本宮來,竟然連個平禮都沒有了嗎?”


  康妃聽到這個話才回過神兒來似的,拿眼睛冷冷的往上一番,對上菀妃的目光,嘴角勾起個沒有溫度的笑來,才對她說道:“咱們原本就是一樣的人,見個平禮是看的起,不見也無可厚非。今兒個有這麽多人給你行禮,你還差本宮這個禮嗎?況且也不見你同本宮先見禮呢?”


  菀妃嘴邊的笑僵在了臉上,一個“你”字還沒出口,康妃身邊兒下手位坐著的定婕妤便開口勸和:“兩位娘娘這是做什麽呢,今兒菀妃娘娘做東請了咱們,原是為了在一處高興的,怎麽才一來就要紅臉兒了呢。”


  康妃菀妃二人知道她有心緩和氣氛,也好像是找到了個台階一般,自然順勢而下,兩個人都不再吭聲。說起來康妃其人,還是冥月痕登基的那一年納入後宮的,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從小小的嬪位爬到了妃位,要說她沒有點兒手段那是騙人的。


  當年康妃有孕三個月,太醫診脈說估摸著是個小皇子,冥月痕大喜之餘傳旨六宮,若是康妃誕下小皇子便位晉貴妃,之後不出三日,康妃便誤食紅花小產了,這進位的事情自然也就被擱置下來再沒有人提起。


  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這紅花絕對是菀妃指使人摻進了康妃的藥膳中的,可是冥月痕都不追究,她們自然沒有人願意出這個頭。也就是從那之後,康妃鮮少再同六宮爭寵,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自己的宮裏參禪念佛,這事兒當日傳到太後耳朵裏的時候,她也不過一聲歎息而已。


  菀妃定了定心神,將身子略歪一歪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一隻手又搭在扶手上,由著丫頭斟上一杯酒,另一隻手端過酒盅對著下麵的人比了比,噙著笑開口:“今兒請你們過來,既然是我做東,自然第一杯酒是我先請的,”說罷一飲而盡,她看著下麵的人一個個都將手中的酒殷盡這才衝著定婕妤使了個眼色。


  定婕妤一抬頭正看到這個眼色,在四下打量了一回,跟著問了一句:“今兒個娘娘宴請咱們,怎麽不見言妃娘娘?”


  菀妃心中不屑,卻也不開口,倒是一旁的順嬪心直口快,接過了定婕妤這個話茬兒,手裏的銀筷夾了一塊兒芙蓉奶酥往嘴裏送,一邊兒說道:“人家忙著在皇上麵前獻殷勤,哪裏顧得上咱們的宴席呢?”說著還同自個兒右手邊兒的嘉嬪嗔笑道,“才剛我過來的時候,正碰見她給皇上送鴿子湯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宮裏的人都躲懶不做事兒了,整天由著她給皇上送吃的去。”


  菀妃聽到了此處才正要接上一句話的時候,底下一個年紀略微小一點兒的貴人眨巴著圓圓的眼睛看向上位,沒頭沒腦的丟出來一句:“像言妃娘娘這樣的得寵,又是出入勤政殿自由的人,是不是就是未來的皇後了?我瞧著太後主子和皇上好像都是這麽個意思呢,”她話音才落眾人都已經是倒吸一口涼氣,一時之間沒有人敢去看菀妃的臉色,可這個小貴人卻似乎是不自知,繼續往下說,“前頭遊江南的時候不也隻帶上了言妃娘娘一個人嗎?估摸著就是給後宮傳個信兒吧?”


  “你好放肆!”果不其然,她一番話痛痛快快的說完出來,菀妃早已經變了臉色,隻聽得一聲拍案而響,菀妃已經是黑著一張臉死死地瞪著那個小貴人,“皇宮禁地之中,你進宮的時候難道嬤嬤們沒有教給你規矩嗎!這樣的話也是你區區一個貴人說的的?你倒是好會揣測皇上的心思,啊?後位空懸四年多,你如今倒是敢妄自揣測人選了!”


  那小貴人嚇得魂都要飛了一般,她不過入宮一年不足,哪裏經得起菀妃這樣的驚嚇。先頭的話全是她心中所想,她見才剛定婕妤和順嬪兩個提起來言妃也沒什麽事兒,怎麽她一說話就成了這個樣子。她嚇得不敢說話,另一邊兒康妃卻接過了話茬,這個小貴人正是她宮裏的人,平日裏因為是年紀尚小,她多有擔待,心裏頭也很是清楚這個貴人一向口無遮攔。她在心中不屑的嗤笑一聲兒,菀妃這麽些年,果然還是對後位放不下啊。


  心裏如此想著,便已經開了口:“你這麽嚇唬她又是做什麽,她年紀小入宮時日又很短,心裏頭有什麽想的自然一股腦的說出來,大家都不當真也就是了,偏你要計較起來?惦記農夫的雞,也用不著表現的這麽明顯,回頭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隻怕也沒你什麽好吧?”說罷了這個話又把在座眾人掃視過一遍,跟著說道,“再說了,隻怕今日在座的眾人心裏頭都是這麽個猜想,隻不過是素日裏看人臉色過日子慣了,總是不在你的麵前說出來這樣的話罷了。”


  “年紀小就能滿口胡鄒了?改明兒是不是要把宮裏的規矩都拋諸腦後了?也是拿一句年紀小就搪塞過去,”菀妃反問過一句,倏爾冷笑一聲,“本宮倒是想起來了,她原本是你宮裏的人,你這個做主位的竟然也不知道好好教一教,沒的叫她出來敗壞大家的興致!”


  “隻怕敗壞的隻有你一個人的興致。”康妃滿口的隨性兒,說的很是雲淡風輕,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菀妃不移開。


  菀妃眉頭一擰,打量了康妃許久,才同她說道:“本宮原本還以為你從當年小產之後就真的是與世無爭的一個人了,卻不曾想到你這個伶牙俐齒的能耐可是一點兒也沒有丟下。當年你憑著這個博得皇上的歡心與喜愛,如今竟然是又要拿這個來表你一宮主位的氣度了?”說著這話又衝她擺擺手,“本宮勸你還是快些省省吧,像她這樣口無遮攔的,以後若是得罪了皇上和太後,那可就有你受的了。”


  康妃聽她居然還敢提起當年小產之事,心中不由得大惱,隻是在麵上卻不動聲色:“當年本宮小產的事情皇上心裏明鏡兒似的,要不然這麽些年下來,這個後位隻怕早就是你的了。”


  在座的眾人誰也不敢去接話,各自低著頭,隻全當什麽話都沒有聽到。而菀妃聽了這番話眼中卻閃過了一絲陰鷙,盯著康妃看了許久,終究是起身拂袖而去。而康妃見她這麽個模樣,心中好不痛快,她在這個宮裏已經沒什麽想爭的了,可是隻要看見菀妃不痛快,她就高興極了。當下掃視過眾人,丟了一句:“你們要是有心情,就繼續在這裏吃酒吧。”說完便也跟著起身離開,順道還帶上了那個小貴人一起走。


  在座的眾人眼見著康妃菀妃兩個高位都已經離開,再加上才剛那個小貴人說的話,誰也沒有心思再留在這裏吃酒賞景,都是各自寒暄了一番便紛紛離開了上林苑。


  是討好?是刁難?

  再說眾人各自離開上林苑之後大多都是回自己宮裏去了,自然也有幾個是不願意回宮的,便相伴而行起來,吩咐了宮人準備好小舟,就近在華鶴洲上泛舟賞景兒。卻唯獨隻有定婕妤一個人,打發了跟著她來的那些丫頭們,隻帶上近身的心腹丫頭紅玉,徑直往慕言的寢宮去了。


  定婕妤才到門口就被守門的小太監攔了下來,她把眉頭一擰,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也不大好了:“好大膽的奴才,你在這兒給你主子守宮門,竟然連宮裏的婕妤都敢攔?”


  那小太監一個激靈趕緊跪在了地上,卻仍舊是死死地擋在門前:“婕妤息怒,實在不是奴才膽子大攔住您,這是皇上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許進這宮門半步,除非是皇上或是言妃娘娘準許了的。”


  定婕妤倒吸了一口氣,心道皇上果然寵愛極了這個慕言。眼下的情景多半是為了當日菀妃給她灌藥,生怕自己一個保護不周,慕言再被人給毒害。他這樣做竟然是連後宮一眾妃嬪的臉麵都不顧了,一心一意的隻為了一個慕言。


  她心中不由的生出幾分悲涼來,卻強定了心神,盡量的平著聲同那個小太監說:“既然是這樣,本宮不難為你,你進去通稟一聲兒吧。”


  小太監噯的一聲兒一溜煙兒往宮裏頭跑了進去,定婕妤站在外麵一個勁兒的瞧那宮門上的匾,心道這人到底是不一樣,竟然連宮門上的匾都是皇帝親自題的字。她這頭還沒有能夠繼續想下去,才剛跑進去的小太監已經回來,身後還跟著個大丫頭模樣的人,定婕妤站正了身子仔細的瞧了瞧,竟然是慕言身邊兒的管事兒宮女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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