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眾矢之的
“娘娘，奴婢聽說皇上這段時日常去慕言那個小賤人那裏，還常常被那個小賤人逗得開懷大笑呢。娘娘，你難道不覺得最近皇上變了許些嗎？”
菀妃身邊的丫頭繪聲繪色地把最近慕言的動態稟告給了菀妃。
菀妃突然握緊了拳頭，又鬆開，臉色並不是那麽的平靜，卻還是強裝鎮定的吩咐那丫頭說：
“你可別一口一個小賤人的叫，人家既然有那個手段讓皇上看上她，那你就得尊稱她一聲主子，曉得了嗎？”又泯了口茶道，“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本宮向來賞罰分明，你既然是替本宮做事本宮自然也就不會虧待了你，你就去領賞吧。”
那丫頭曲膝行禮，“奴婢謝過娘娘，娘娘大恩，奴婢定為娘娘赴湯蹈火。”
“去吧，你記著本宮的好就行了，本宮也不指望著你去做什麽大事，幫我盯好慕言的一舉一動就是了。”
“是，奴婢一定盡心匯報慕言主子的大小事宜，知無不言而言無不盡。”
“行了，回吧，出來久了會讓人起疑心的。”
“奴婢告退。”
福身，行禮，告退。
菀妃玩弄著茶杯蓋子，對貼身丫鬟雲香道：
“這丫頭是挺機靈的，隻可惜太急著邀功了，成不了大事。”
“娘娘說的是，那要不要…”
“先留著，她還有些用處。對了，你去幫我把皇上還算寵幸的妃子找來，當然，不包括慕言那小狐狸精，和她交好的也不必了。”
皇上，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你在我身上停留的目光可曾多過他人。你今日寵幸這個皇上，你為何如此花心，帝王多情而薄情，你就不能對我專情嗎？他們都說我菀妃善妒，可放眼天下間，又有哪個女子樂意和別的人共同分享丈夫，更何況你是，明日寵幸那個，卻就是不願多在我這兒停留一刻，多陪我一個夜晚嗎？
自然不能。
他不喜歡她，隻是她向來占有欲太強，她的東西，她從來都不允許別人碰，她得不到的，別人休想得到！她的丈夫卻是個例外，他是天下至尊，他是天下人的，是後宮三千妃嬪的，她從來就不是她一個人的。
我不過是不夠甘心罷了。
菀妃黯淡地垂下了眼簾，粉紅的指甲刺進肉裏，幾乎要刺出血來。
“是，奴婢懂得。”
她回應到，會心一笑，大概她是這整一個皇宮裏菀妃唯一願意信任的人了吧。
後宮人吃人，為了更好的活下去，為了博得皇上的寵愛，多少人死在子虛烏有的罪名當中？她看著自家主子一點點的成長起來，主宰著這人吃人的戰場，即使雙手染了獻血，也笑著把罪名安在別人的頭上。
不過她到底是娘慶幸的，即使自家主子越來越殘忍，她也慶幸，至少她沒有在人吃人的戰場中被人吃的連渣都不剩。
出淤泥而不染的是蓮花，出後宮而不染的，確隻有死人。
她馬不停蹄地通知了各位曾經受寵而位高權重的娘娘，慕言那個小賤人，奪了她家娘娘的寵愛，娘娘小小的教訓一下她想來也沒什麽不妥當的。而現在她請的這些娘娘，曾經也都是自家主子的敵對之人，但她們現在既然有了這共同的敵人，那她們也就都成了戰友不是。
“我家主子菀妃娘娘請這位娘娘一敘，還麻煩你通報一聲。”
同樣的話不知道說了幾遍，轉眼間一柱香的光景過去了，幾宮的妃嬪才陸陸續續地來到了菀妃娘娘的寢宮。
“臣妾等給姐姐請安。”幾宮的妃嬪齊聲道。
“各位妹妹們都不必太客氣了，來來來，快請坐。”
後宮的輩分向來隻按位分大小來決定，所以即使菀妃並非是這幾位妃嬪中年齡最大的，但卻是後宮中暫時輩分最大的。
“我呢，今天請各位過來也就是和大家咳咳家常隨便聊上幾句，所以大家也不必拘束著，這該喝就喝，該吃啊就吃。”
菀妃娘娘擺出一副後宮之主的模樣，高高地坐在主位之上。
“那妹妹可就多謝姐姐的盛情款待了。”
“瞧妹妹客氣的。”
突而卻又好像想起什麽，說道：
“我聽說皇上最近寵幸了個小丫頭，好像叫慕言什麽的吧，我怎麽都沒見過她來著？”
“這小丫頭啊就是不曉得規矩，進了宮竟然都不來給菀妃姐姐你請安，這也太不懂事了，可不是以為這年頭有了皇上的寵愛就不用再遵守後宮的規矩了？”
一個機靈的妃嬪早就意料到菀妃的真實目的，連忙順著她的話，急著獻殷勤。
哼，膚淺！
菀妃心裏想著，麵上卻不動聲色，既然有人這麽心急，那她就等著落井下石好了。
“是啊娘娘，你看這個小丫頭都不把姐姐你放在眼裏了，您說，我們是不是該給她一點點小的教訓，讓她也知道知道這天高地厚啊。”
明嬪附和道。
“姐姐向來仁慈，怎麽會為難一個小丫頭片子呢，隻是這小丫頭太不懂規矩，總是日日夜夜的纏著皇上，我們姐妹可都是好久沒見著皇上了不是？”
欣嬪微笑著，一一道來，
“若是皇上因著這麽一個小丫頭而放棄了雨露均站，而被人罵做是貪戀美色的昏君可怎麽辦啊，所以啊，娘娘還是要狠下心來小小的給她個教訓不是。”
菀妃讚許地看著欣嬪，這隻狐狸和她鬥得最久，這話裏，就給了她一個台階。
“瞧著妹妹們都這麽說了，本宮要是在心慈手軟啊就是對不起皇上的一世英名了。隻是，妹妹們覺得如何小小地懲戒才比較好呢。”
菀妃笑裏藏刀，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麵。
“這倒好辦，姐姐，我在宮裏有兩個親信的嬤嬤，不如讓她們帶那丫頭去暗牢裏走一遭，給個教訓，量她以後也不敢再不將姐姐放在眼裏了，眾位姐妹們覺得如何？”
“你說的那個嬤嬤可是靠譜，到時候，對質起來可別是兩個膽小的。”
“姐姐放心，這兩個都是在大宅院裏待了數年的人。”
“如此甚好，那這是就交給你去做的，如果出了什麽差錯的話，皇上怪罪下來本宮可幫不了你。”
“多謝娘娘信任。”
“好了，本宮今日也乏了，你們各自回吧。”
“臣妾告退。”
一幫嬪妃盈盈告退，步搖叮叮噠噠地響成了一片。
菀妃呼了口氣，現在就看那個慕言識不識時務了，她要是不依不饒地鬧騰，那她也就好辦了。
隻怕，是個勁敵啊…
那個剛剛收到命令的小主喜得樂開了花，這可是個絕佳的討好菀妃娘娘的機會啊，反正皇上是不會寵幸自己了，還不如討好討好她，至少不會落個太慘的後果。
“你們兩個就盡心地把這件事給我辦好了，事成之後我就給你們兩個一筆錢財告老回鄉，如何？”
於美人笑嗬嗬地看著兩個嬤嬤道：
“這宮裏的日子可是比大宅院裏的難過殤上千倍，你們兩個人老珠黃的，皇上總不會再看上你們兩個吧，嗯？”
“主子盡管吩咐，有什麽事是我們兩個力所能及的？隻是…若是那殺人放火之事，我們兩個膽小，可不敢做。”
笑話，皇宮裏的權貴哪一個不是權力蓋天，要是事情敗露那個主子可是半點責任都不會替她們擔，她們可是惜命的很呢。
“就是讓你們兩教訓一個小丫頭而已，你們以前在府裏不是常做這種事嗎，緊張什麽啊？”
“原來是這樣，那老奴要怎麽做呢？敢問主子是要教訓哪個小丫頭片子。”
“哼，你們兩個給我記著，這可不是我要教訓哪個丫頭，是菀妃娘娘要教訓新進宮的慕言小主，懂了嗎？”
菀妃在宮中的勢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既然是菀妃娘娘要教訓人，她們若是敢不好好辦，人頭落地之日也是指日可數了。於美人搬出這號人物來，不過就是威脅她們罷了。
“是是，這菀妃娘娘的事情我們一定好好辦，請主子放心。”
“嗯，事成之後我定然遵守諾言，哦對了，娘娘吩咐說隻要給點小的教訓就好了，你們可不要玩大了，人家現在可是皇上的新寵。”
“是。”
再來看看慕言這邊吧。
“這位小主，請您隨我們來吧。”
兩位嬤嬤恭敬有加地對著慕言說。
“去哪裏？”
兩個老奴相視一眼，似乎統一了意見，說道。
“小主隻管跟著老奴走就是了。”
慕言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可她也不敢肯定，她向來又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又不好弗了兩個嬤嬤的好意，於是就隻好和著她們兩個走了。
“小主請進去，小主放心吧，老奴等不過是列行檢查罷了。”
慕言聞言，隻好進去，隻見她們關上了門，屋內十分昏暗，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小黑屋，專門用來懲罰犯了錯的嬪妃，可她今日又沒有犯錯，為何要關她？
“二位嬤嬤，這是哪裏，不是說要列行檢查嗎，這屋裏光線這麽暗，怎麽不點蠟燭？”
兩個嬤嬤又互相相視一眼，都不說話，緩緩朝她走過來，在昏暗的屋裏顯得十分滲人。
兩個人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她在兩個力氣及大的嬤嬤麵前毫無反抗的能力。
“住手，是誰讓你們來的，你們快點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