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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提心吊膽

  冥月痕看著慕言腳邊的滑板,疑惑道,“這是什麽?”這樣的一個板子,可以做出那麽好玩的樣子,真是沒有見過,看慕言玩的那麽好的樣子,似乎挺有趣的。


  慕言笑著把滑板拿起來給冥月痕看,並解釋道,“這叫滑板。”


  “滑板?”冥月痕重複著慕言說出來的稱謂,輕笑著道,“朕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嗬嗬,你當然沒見過了,這是我們二十一世紀的東西嘛。慕言心裏覺得有趣,沒想到自己竟然把滑板給發展到了古代了。莉莉肯定想不到。


  慕言在心裏喃喃道,嘴上卻說,“這隻是臣妾的一些兒小玩意兒,呆著沒事做出來解悶的。”


  “小玩意兒?可朕剛才看你耍的挺好的。”冥月痕回想起了剛才慕言滑滑板的矯健身姿,覺得很是有趣。


  原本他是批折子批的累了,想來禦花園休息一下,卻不想正巧碰見慕言滑滑板,於是目光立刻被她吸引開去,也沒想到她的身手竟然還挺矯健的。


  慕言看著冥月痕眼裏的笑意,忽然想起中國古代趙飛燕和漢成帝的故事。


  趙飛燕用自己的舞姿吸引漢成帝,入宮後成為一房專寵,最後更是成為一代豔後。


  而如今自己,算不算是用滑板身姿吸引了冥月痕?

  想到這裏,慕言忽然笑了笑。她這兩把刷子,哪能跟趙飛燕相比啊,況且她隻是個和親來的公主,隻是一個嬪妃。


  “愛妃?”冥月痕見慕言些許愣神,於是輕聲喚道。


  慕言立刻回神,有些苦惱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麽啊。一房專寵?不不不,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知識青年,她可不想搞什麽後宮爭鬥。


  於是當下欠身道,“臣妾雕蟲小技,怎麽堪入陛下之眼。”


  冥月痕對慕言的過分客套顯得有些不自在,她原來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可是恨好玩的,現在好像在故意疏遠自己,做的如此的客套,於是扭轉話題道,“不如你來教教朕,朕也想玩。”


  “這……”慕言有些為難,把這個滑板交給一個皇帝玩,有些不好。但當抬頭看見冥月痕一臉期待的神情,又有些心軟,於是就忍不住答應道,“好吧。”


  “那臣妾先來示範一下,陛下您仔細看。”


  冥月痕聞言點了點頭。


  慕言把滑板放在地上,又讓冥月痕往遠處站一站,起身上滑板,做了個基本的豚跳。


  這個動作應該說是很簡單了,慕言覺得對冥月痕來說難度應該不大。


  果然,冥月痕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


  慕言看著冥月痕漸漸熟悉的動作,不禁感歎,自己當時學這個的時候可是學了整整兩天,冥月痕竟然幾下就學會。果然人與人的天賦是不一樣的。冥月痕果然很聰明,真不愧是西陵國的皇帝。


  於是慕言決定跳過幾個階段,直接上空中轉體,也就是她剛才做的動作。


  這下任冥月痕再怎麽有天賦也不能一下就會了。他在上麵試了幾次,都不能成功,甚至差點摔下來。


  慕言上前扶住他,本想就此作罷。畢竟皇帝的要是受傷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自己一個遠嫁而來的和親公主,無依無靠的,可擔不起大事。


  但冥月痕似乎並沒有當回事,隻是笑笑道,“看來朕得多練一練。”


  慕言不禁在心裏感歎冥月痕還真挺好脾氣的。至少跟她所知道的那些曆史上心高氣傲的皇帝不一樣。


  於是慕言就多示範了幾次,動作極盡緩慢。


  碧水在一旁看著玩的十分歡快協調的兩個人,不僅一塊石頭落地。


  其實她家娘娘這種率真的個性也挺好的。和很多人都能親近起來,至少皇上好像挺喜歡的。


  “陛下,你往遠處去一下,我給你展示一個新動作。”慕言邊往前麵滑著,便扭頭朝冥月痕道。


  可等到她在回身準備開始動作時,卻突然撞到了某個柔軟的東西。


  “啊。”慕言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滑板脫落,飛到了一邊。好在她平衡性還不錯,雖然跌跌撞撞,但總算沒有直接摔在地上吃吐,但也是嚇了她一跳。


  “哪來的小賤人敢撞本宮。”


  但慕言驚魂未定的這口氣還沒鬆,就聽見一個尖銳的叫罵聲。


  她抬頭,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撞到了一個人。且是一個女人。


  隻見這女人身著大紅錦緞長裙,素腰一束,不盈一握。頭梳飛仙髻,珠釵步搖,一應俱全。當時為身份尊崇的美女。


  在這後宮中身份尊崇的美女,自然都是皇帝的妃子。


  慕言正在思索在記憶裏思索著這是冥月痕的哪一位美人,可這美人卻並不那麽溫順,“你是誰?撞了我菀妃居然……”


  “你在幹什麽!”冥月痕一聲厲斥。


  剛剛他在遠處看見慕言撞到菀妃差點摔倒時,便立刻往這邊走了。


  “本宮……”菀妃原本還在耀武揚威,可當看清是冥月痕時,一張巴掌小臉登時蒼白,剛才的戾氣全然不見,“皇……皇上。”她嬌聲喊道。


  冥月痕卻根本沒有搭理菀妃,隻走到慕言麵前,緊張的看著她,柔聲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慕言還在菀妃的高聲嗬斥中,此時更是受寵若驚,於是結結巴巴道,“沒……沒事。”


  確認過慕言的身體情況後,冥月痕立刻瞪向菀妃,言辭冷硬,“她不過是失手撞了你一下,你何必大罵出口。”又看了看她一身嬌豔的裝扮,表情嫌惡道,“虧得你打扮得這樣好看,嘴上卻不如這身打扮。”


  說完,冥月痕拉著慕言轉身就走,表現出了似乎連看都不願意看菀妃一眼。


  “我……”菀妃想要解釋,卻無從辯口。值得化作一腔怒火,死死的盯著慕言的背影,直到兩人離去。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受到皇上的寵愛,後宮之中,除去太後,還沒有那個女人膽敢頂撞自己。今天不僅出現了這個女人,而且還因為她害的自己被皇上給責罵和討厭。她一定要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這個女人是誰!”在慕言很冥月痕走遠後,菀妃朝著自己的侍女惡狠狠的問。


  “回娘娘,這就是那個破月族送來和親的公主,名叫慕言,封號也封的是言妃。”侍女如實稟報道。


  “好一個言妃!”菀妃攥緊粉拳,咬牙切齒道。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還讓皇上責罵了自己。


  這下,她可是真跟慕言杠上了。


  冥月痕陪著慕言回到寢宮後,碧水泡了一壺好茶,端了上來給兩人,冥月痕和慕言就這麽對坐在桌子兩邊喝茶。


  慕言顯得有些不自在,有些拘謹冥月痕也看了出來,倒沒多說什麽。隻是主動開口,和慕言閑聊了起來,想讓她放鬆一些。


  “你平時都做什麽啊。”冥月痕喝著杯子裏的茶,隨口問道。


  慕言想了想,覺得回答發呆可能有些不太文雅,可除了發呆以外自己似乎也沒啥可幹的,整天都是那麽的無聊,吃住自己都不用考慮,又不用和在學校時,還要去考慮寫作業之類的事情。於是有些啞口無言,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就幹脆閉口不說。


  一旁的碧水見此,知道慕言不知怎麽回答,立刻上前幫忙回答道,“看花,我們娘娘喜歡看花!”她指著院子裏那一叢花毛茛道,“皇上你看,我們娘娘很愛看那從花呢。”


  慕言有些黑線,其實自己當時隻不過是隨口一答的,不過轉念一想這好歹也算是個大家閨秀的韻致,於是也附和上去說道,“是呀,沒事兒的時候就看看。挺好看的。”


  “哦,這樣啊。”冥月痕看著慕言,有些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慕言見此,嗬嗬的笑了兩聲,趕緊低下頭喝了一口茶,掩飾臉上的尷尬。


  “皇上,丞相大人求見。”


  這時,一個小太監跑進來報告。於是冥月痕起身,對著慕言道,“我先回去了。”頓了一頓,又道,“我今天晚上到這裏來用晚膳。”


  “是。”碧水聞聲,心裏一陣雀躍。太好了,看來皇上還是挺喜歡咱們家娘娘的,雖然她心裏這麽想,但是她的麵上還是保持著平和,盡量顯得穩重淡定的應道。


  慕言咽下嘴裏的茶,也跟著起身欠身行禮到,“臣妾恭送皇上。”


  冥月痕擺了擺是手,示意她不用出來了。然後就和小太監一起走出了門口。


  慕言看著冥月痕的身影消失,總算鬆了一口氣,如獲大釋一般的坐回了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抬頭一飲而盡。他終於走了,太拘束了,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


  碧水見慕言這樣的反映,感覺有些好笑,便說道,“娘娘,瞧瞧您這樣子,好像受過很大刺激一樣。”


  “可不是受了很大刺激嘛。”慕言撅撅嘴,誠然的回答。


  碧水便有些疑惑不解,“怎麽會受刺激?皇上又沒說您什麽。”


  “就是因為他沒說我什麽我才受刺激。”慕言想了想冥月痕在花園裏緊張自己那副樣子,渾身有些不自在,“誰知道他幾時就會龍顏大怒呢。”


  慕言想起了他訓斥菀妃是那副色厲內斂的樣子,“與其那樣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侍奉,我倒希望他最好不要來呢。”


  “別的妃子都是盼著求著皇上來看自己,就娘娘您這麽與眾不同。”碧水看著慕言道。


  慕言有些無奈。


  她以前是考古專業,可是看過許多史料的。深知半君如伴虎的道理。他們殺前朝大將尚且不會手軟,何況自己隻是一介小小嬪妃呢。


  而且男人的愛猶如浮雲,今日它在你的頭頂,你觸手可及,明日它可能成為了別人碧海長空中的一片美好,留下給你的可能就是一片陰霾。男人的愛都如此,更何況是一個帝王的愛呢,因為要把持權勢和朝堂之上的各種利害關係,穩定自己的地位,有時候就算他不想,都必須做出一些決定。


  慕言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並不會因為冥月痕的寵愛和不寵愛而大喜大悲,真正的長久還是要看以後呢,如果他以後還是真的如現在一般一直喜歡著自己,自己說不定還會被影響情緒。可是,現在還是不可能了,她可不想陷入情感的漩渦,把自己活到塵埃之中,和那些女人一起卑微的爭奪一個男人的垂憐,


  “唉。”輕歎了口氣,慕言決定不再想這些煩心事了,她轉過頭朝碧水懨懨道,“你還是快去準備今天的晚膳吧,陛下不說他要到這裏來嗎?”


  碧水一聽這個立刻來了勁頭,臉上的喜悅也是隱藏不住的,她語調歡快道,“是,奴婢一定把一切辦好。”這次的晚膳一定要好好弄,讓皇上喜歡留在咱們娘娘這裏。碧水暗暗下定決心。


  事實證明,她辦的的確很好。


  慕言看著比平時大了一圈的桌子,以及多了一半的菜肴,難過的幾乎要哭出。她心道,既然你能安排這些你平時怎麽不安排啊,我雖然地位的確不如皇帝,可好歹是你的直係主子,你怎麽能這麽區別對待!慕言心想,這個丫頭果然是胳膊肘朝外拐啊。


  碧水看著慕言的一張苦瓜臉,以為是慕言不太滿意,於是臉色有些不好道,“娘娘,是奴婢準備的不好嗎?那奴婢重新加幾個菜。”


  聞言,慕言趕緊拉住碧水,生怕她真的去加幾個菜了,這些菜都已經夠多了,再來就太浪費了,作為二十幾的女性,一直貫穿的就是“光盤”行動,杜絕浪費的。慕言立馬用一種咬到嘴唇的肯定口型道,“不用了不用了,已經很好了。”心裏卻在感歎,還加菜?你這是要準備滿漢全席嗎?


  而隨著慕言看著這些菜眼見口水就要流出來的時候,急的就要直接開始吃的時候,門口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冥月痕穿著一身墨色常服走了進來。


  “臣妾恭迎陛下。”慕言擦把擦把口水,上前行禮道。


  冥月痕將她扶起來,語氣寵溺的嗔怪道,“不是說不用你這麽客套嗎?”


  慕言嘿嘿的笑了兩聲,起身隨冥月痕一起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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