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有點眼熟
看著周圍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老人的眼神隻是出現一抹不易察覺的悵然，而後就帶著自家曾孫女往其他的地方行去。
楚依然注意到老人剛才有一瞬間的失神，於是她好奇道：“老祖，怎麽啦？”
楚長河笑道：“沒什麽，隻不過方才那地方啊，老祖我當年其實總會去，現在看起來是因為社會發展的緣故，已經變成這座城的曆史嘍。”
對於老人來說，這其實確實隻能算是一件小事而已，畢竟這麽多年老人見識過太多的興起和衰落，一座小巷而已，沒什麽值得自己太過於感傷的。
不多時，二人就來到了繁華的街道。
楚依然此刻有些茫然道：“老祖，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畢竟之前的唐宏寬隻是說這鬆鄉市可能有什麽老人感興趣的東西，但這東西在哪、是否還存在都不知道。
這簡直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嘛。
這和自己第一次與老人瞬移去往白城大不相同。
那一次老人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為了去往張家，為了自己的機緣而奔走的。
這一次，雖然也有這所謂的“機緣”，但卻並沒有什麽具體的地點作為路標，這讓楚依然不禁覺得有些茫然。
別的不說，這樣毫無頭緒的下去，什麽時候能找到老人想要的東西？
而老人聞言則是略微思索了一番，最後道：“這樣吧，老祖我當年的確認識幾個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後人的相關線索，先去看看也好。”
說道這裏，老人的腦海中便出現了一個模樣憨厚的中年男子。
“這小子現在肯定是已經……”
老人當初在這鬆鄉市收下過兩名記名弟子，其中之一便是那呂勝霖；
而另一位……則是那位叫鄭歙的憨厚男子。
相比於那個呂勝霖，其實老人一直更中意的都是那個鄭歙，如果不是他的修行資質真的太差，完全沒法達到老人的最低標準……
老人其實還是挺願意收他做自己親親傳弟子的。
可惜，這麽多年能讓他認為有做自己親傳弟子的存在就那麽幾個，要是他的修為水平再高一點……
也不知他的後人還在否，過得又是怎麽樣。
老人幫助過的人有很多，二讓他能萌生出看看這人的後代的這種想法的存在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鄭歙還算是蠻幸運，是其中之一。
而另一邊的楚依然聽說老人竟然有主動去看某人的想法，俏臉上滿是驚訝的神情。
不是她什麽都不懂，隻不過……這確實不像是老人的風格。
這種神色，自然是完全難逃老人的法眼。
老人無奈道：“老祖我看上去像是那麽絕情的人嗎？”
楚依然咯咯笑道：“那倒不是，隻是能讓老祖都願意去看看的人……向來應該是相當不錯的吧。”
老人笑道：“其實也一般，修行資質平平，但勝在心地憨厚善良，當年做過不少的傻事……給老祖我當時都逗樂了。”
“這樣的人，外人可能覺得就是很傻，但老祖我覺得……很不容易。”
“所以既然讓唐宏寬那小子勾起了回到這裏的想法，那就自然要看看他的後人還在不在此處，現在過得如何了，還有他們現在是否……”
老人的話並沒有說完，但其實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
那就是……看看他們現在的為人是否還能像鄭歙那樣正直善良。
哪怕是都不會像他一樣去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傻事，但最起碼不要偏離那小子太遠就好……
老人明白，人心是最難揣測、試探的東西，指望著他的子孫後代一直能如他那般，其實並不是什麽可能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這種概率很低，低到難以估計。
這也是為什麽在楚依然問“去哪”的時候，老人會有那麽一會的猶豫的緣故。
老人雖然看起來還是很淡然，但其實心中一直在想一件事。
如果這小子的後代還在這，並且變得完全與他背道而馳，自己當如何？
說實話，能出現這樣的心態，就足以說明鄭歙此人在老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如果是與自己感情一般的，老人奇虎在意與他相關的人的性格模樣？
最真實的例子，那就是唐家的眾人。
樊震當年也算是老人的記名弟子，但楚長河從未在意過這老小子。
也正是因此，受他教育的唐家……現在老人都隻是抱著單純的看路人的態度罷了。
老人對於那唐宏寬是不止一次的心生不喜，但卻也從未多說過什麽話。
為何？不就是因為在老人的心中，這些人並不怎麽重要。
而眼下的鄭家子弟，在老人看來那可就完全不同了。
而就在老人還在思索的時候，忽然迎麵走來了幾個看起來就很有錢的公子哥。
看他那走路都在搖擺的模樣，再加上隔著老遠就能聞到的酒氣……
任誰都能知道，這群人恐怕是徹夜狂歡，到現在的早上才歸來。
為首的那位正在被其他人簇擁在中間，一臉得意地享受著大家的吹捧。
而就在他正打算故作淡定地回複幾句的時候。
突然他抬頭看見了還在看著自家曾祖的楚依然。
他頓時眼前一亮。
這姑娘好漂亮！
雖然、雖然覺得很眼熟，但……就是好漂亮！
不行，本公子必須要跟她來一場“美麗的邂逅”！
注意到這位正在直愣愣地盯著楚依然看，大家立馬開始慫恿他前去搭訕。
於是他率先邁出一步，看著楚依然道：“這位、隔……這位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我叫白輝遠，是白家的……”
話還沒等說完，老人便直接一揮手，將對方直接醒酒了。
恢複清明的眾人，一時間卻是有些發愣。
說實話，剛才自己喝多的時候做了什麽，好像有印象，好像又沒有……
而抬頭發覺自己麵前的麵色隱隱有些嫌棄的楚依然和一臉淡然的楚長河之後……又覺得那股熟悉感回來了。
楚依然剛想說點什麽，老人卻是已經率先一步離去了。
楚依然趕緊跟上。
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白輝遠突然想起了對方的長相在哪見過。
“我嘈，那好像是經常直播整活的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