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母妃已經死了
藍寶兒伸手關上了窗戶，把百姓們的議論聲通通隔絕在了窗外。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計謀，就能把單純的百姓們都玩弄於股掌之間，咱們這位肅王也算是深諳輿論之道了。”
就簡簡單單地進城這一趟，稍微放低一點兒姿態，就能夠換來百姓們風向的轉變，不費一兵一卒，直接就得了民心。繞是藍寶兒再怎麽看不上肅王的陰狠狡詐，也不得不說一句佩服。
“管他得不得民心呢，咱們現在隻需要等著宮裏的消息傳出來就行了。”
顧明軒貼心地為藍寶兒斟上了一杯熱茶。這天氣漸漸地入秋涼了起來，剛剛又站在窗邊吹了好一會兒的風，他可不願意自家娘子為了看個男人就得了風寒。
“行，那咱們先回府去，等著看熱鬧就行了。”
藍寶兒接過茶杯，握著暖了暖手心，這才送到唇邊抿了兩口，隨即衝著顧明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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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
肅王取下了配劍之後就直接前往了養心殿。現在的皇宮內，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了。隻出了，還有一個最後還能活一個月的好父皇。
大太監領著肅王進了殿就退了下去。青紗帳下，隻有皇上劇烈的咳嗽聲，以及他的好六弟，安平王爺的擔憂聲。
“兒臣參見父皇。”
嘴裏說著參見，可肅王卻隻是微微地彎了彎腰，根本沒有跪下去的意思。
安平王爺在自個兒父皇的示意下，斂去了眼中的情緒，隨即快步地走出了帳子，到了肅王的身邊，語氣故作驚喜。
“二哥回來了！”
肅王點了點頭，臉上卻帶著深深地擔憂。
“父皇怎麽樣了？可還好？”
安平王爺搖了搖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隨即覆在了肅王的耳朵旁，壓低了聲音。
“父皇最近已經在咳血了……怕是……”
剩下的話安平沒說，肅王聽了心中卻是一喜。快了。很快了……然而麵上卻帶了焦急的神色。
“太醫怎麽說？不行，我要先進去看看父皇！”
肅王說著，就抬步朝裏走去。
安平王爺強行地壓下了心中的氣憤，握了握拳頭，隨即跟在了身後。
皇上躺在床榻之上，蓋著厚厚的棉被，不時地用帕子捂著嘴劇烈的咳嗽，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著。
肅王掀開青紗帳剛好看到自個兒父皇手中拿開的帕子，中間染上了一抹殷紅。眼神一喜，隨即又快速地掩了去。
“是老二回來了嗎？”
厚厚的錦被下伸出了一隻形容枯槁的手，肅王快步上前坐在床榻邊緣，伸手握住了皇上伸出來的手。
“父皇，是，是兒臣回來了。”語氣帶著哽咽，手中的力道也緊了緊。手中的觸感，分明是將死之人的寒涼，肅王的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母妃，兒臣很快就能幫您報仇了……
“父皇，大盛的軍隊已經被兒臣給打退了，咱們現在沒有外患了……”
“父皇您可好些了？要不要兒臣再找些江湖名醫來看看？這太醫院的太醫們怎麽治了這麽久您也不見好？”
一連串的詢問都帶著深深地關切，臉上的擔憂也不似作假。隻有躺在空床之上的皇上自己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咳咳……咳……老二啊……回來，回來就好。”
皇上斷斷續續地說著，手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使勁兒地抓著肅王的手，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一樣。
“父皇，兒臣再去找幾個太醫過來瞧瞧！”
安平王爺站在一側，看著父皇咳地滿臉通紅，心裏急得不行。
每隔幾天，雖然那浮白公子都會悄悄地帶著一個老頭子神醫來替他父皇診治，明明就已經快好了，心裏也知道父皇這番表現隻是在麻痹他的二哥，可是眼見著自個兒父皇這副難受的樣子，還是擔憂不已。
皇上又急咳了幾聲，緊接著就開始大喘氣兒，隻得艱難地點了點頭。
見著父皇同意了，安平王爺這才急急忙忙地出了養心殿，甚至還帶走了一直守在殿外的大太監。
很多事情肯定要留下單獨的空間來，他的好二哥才會吐露出來。更何況，養心殿內還隱藏了十幾個暗衛，他也不擔心自己離開了，他的好二哥會對父皇不利。
掩去眼中意味不明地神色，安平王爺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養心殿高掛的牌匾，隨即就快步地離開了。
等到殿內空蕩蕩地隻剩下了肅王與皇上二人之後。
皇上仍然在劇烈地咳嗽著，肅王則抽回了手，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喂了進去。
喝完了茶水，咳得滿臉通紅的皇上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躺好了目光極為複雜地看向還一臉平靜地肅王。
“老二，你……有沒有什麽想要同朕說的？”
肅王聞言心中一驚，以為自己的計謀被發現了。趕忙做出一副茫然地神情。
“兒臣……兒臣沒有啊。”
皇上靜靜地看了肅王半晌，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朕知道，你一直對自己母妃的事情……耿耿於懷吧。”
肅王眼神中露出一絲驚訝，藏在袖子裏的手不自主地緊緊握成了拳頭，卻不說話。
皇上似乎也沒打算過要讓肅王說點什麽。隻用帕子捂住嘴巴又劇烈地咳嗽了一番，這才接著道。
“那個時候，你還小……平日裏最喜歡的就是跟在父皇和你母妃的屁股後麵玩耍了吧。”
懷念的神態，思緒似乎已經飄到了很久以前的回憶之中。
“你母妃……是個很好的女子……若不是……”
“夠了！”
肅王一把甩開了皇上的手，臉上帶著壓抑地怒氣。
“母妃已經死了！”
“父皇你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我的母妃已經不在了！”
肅王的眼睛裏不知不覺地蒙上了一層陰鷙。看向躺在床上的皇上時，也不自主地帶上了一絲冷意。
“老二……”皇上伸出了手臂想要抓住點什麽，肅王卻後退了半步，縮回了自己的手。
“回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