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大家都深藏不露
翌日。
不知不覺盛夏已經過去,取而代之的是秋日微涼的風。柔和的光線透過紗窗照進屋子,也照醒了沉睡的藍寶兒。
一整晚的互相傾訴,兩人之間的誤會已經在安全解除了,沉沉地相擁而眠,相擁而醒,迎接的,是溫馨的氣氛。
顧明軒盯著浮白的麵容輕車熟路地要來了熱水,擰好了帕子給藍寶兒細細地洗臉,又接好了水遞給她漱口。
藍寶兒隻覺得這一切都恍然如夢。呆呆地任由顧明軒幫著她洗幹淨了臉,又接過了水杯這才覺得有些回過神來。
“顧明軒……”
看著眼前忙碌著的修長身影,藍寶兒有些分不清是不是幻覺,眼神中還帶著剛剛睡醒的一絲迷茫。
顧明軒看著自家娘子這一副懵懂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她挺翹的小鼻頭。
“要叫相公。”
藍寶兒沒來由地染紅了耳朵,輕聲哼哼。
“你隱瞞我這麽多事情,我都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呢!”
若不是因為這一層層的誤會,她怎麽可能一氣之下直接去了鳳崗,又去了赤嶺。
“是是是,都是為夫的錯。”
顧明軒看著自家娘子眼中的質控,識時務地趕忙求饒。
“哼。”藍寶兒下巴一揚,故作生氣。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兒來,這才又轉過了頭看向顧明軒。
“當初在鳳崗,寒術說看到了你和淮南王在一起。”
顧明軒頓了頓,倒是沒有想到當初居然被自家娘子給瞧見了。
“所以娘子當時還以為我和淮南王一起謀反了嗎?”
藍寶兒點了點頭。這也不怪她會誤會。畢竟,那鐵礦可是淮南王一手私開的,身邊帶著個顧明軒,想不誤會都難。
見自家娘子點頭,顧明軒啞然失笑。上前拉住藍寶兒的手牽著在桌前坐了下來。
“淮南王一直以為我的確是和他一夥兒的。甚至把很多比較重要的信件都交給了我來處理。”
藍寶兒聞言眼神一閃。
“巡撫那兒?”
顧明軒點了點頭。
“也是我在聯絡。隻不過淮南王沒有想到,我出現在他身邊,本身就是皇上布下的一枚棋子。”
藍寶兒正了正臉色,等待著顧明軒的下文。顧明軒卻止住了話頭,轉而從桌子上的食盒裏把百合粥和幾碟小菜給端出來放在桌上,又把碗推到藍寶兒麵前,遞上了勺子。
“我們邊吃邊說。”
藍寶兒點點頭,很自然地就著拿過來的勺子小口小口地舀著碗裏的粥,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顧明軒,似非要得到一個瞞著的說法不可。
“摸約一年前,皇上就察覺了大盛那邊邊境的軍隊有異常的調動,而且武器全部都換新了。”
“大盛鐵礦並不豐富。”藍寶兒提出了疑問。
“對。”顧明軒點點頭,“大盛的鐵礦很匱乏,所以皇上覺得大盛軍隊的那一批武器開路有問題,就命我去查探。”
“你第一次在巷子裏救了我,就是因為我追查線索,被淮南王給察覺了。”
藍寶兒聞言心中一緊,雖然已經時過境遷,卻還是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顧明軒的腹部。
察覺到自家娘子的眼神,顧明軒心中一暖,笑著摸了摸藍寶兒柔順地頭發。
“已經痊愈了。”
“可是……”藍寶兒還想說什麽,顧明軒直接伸出筷子夾了個水晶包塞滿了藍寶兒的嘴巴,惹來一陣不滿。
“娘子是想問第二次?”
藍寶兒點點頭。
顧明軒的眼神一深,下意識地摸了摸腹部留下的淺淺的疤痕。
“第二次是肅王。”
“可是你一個太傅府家的二公子,去追查這麽危險的事情,還幾次遭人暗算,他們都沒有懷疑過你嗎?”
顧明軒好笑地指了指自己浮白的麵容。
“若是以太傅府二公子的名義,隻怕我早就屍骨無存了。我都是以浮白的名義去做的。”
“至於察覺……”顧明軒眼睛一眯。
“除了娘子你,還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藍寶兒促狹地揚了揚眉毛。
“白辰知道。”
顧明軒聞言一噎。隨即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這個,的確是他小看了影閣的調查能力。也怪不得肅王會打上影閣的主意。
“娘子才真的是深藏不露。”
影閣的閣主身份,若不是那百味樓是他們的地盤,恐怕至死他都查探不到自家娘子才是真正的閣主。
“你不也是深藏不露?暗樓樓主?”
顧明軒好笑的又企圖伸手捏一捏藍寶兒瑩白的臉頰,卻被藍寶兒一側身給躲開了。
“這暗樓是皇上的,我也不過是占了個名頭而已。若不是當初你救我暴露了影閣據點的位置,我也不會想到兩個據點居然會選擇同一處……”也不知道該說是兩個組織的隱蔽性太好,還是各自手下都功夫不精,兩三年的功夫居然都沒有察覺到彼此的存在…………
“娘子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藍寶兒剛好把早膳用完,放下勺子擦了擦嘴巴,滿足地長歎了一聲。
“肅王準備讓影閣出人手幫他控製不聽話的老臣。”藍寶兒頓了頓,輕蔑一笑。
“他準備與大盛裏應外合上位,事成之後把赤嶺那邊連著三座城池都劃分給影閣。”
“胃口不小。”顧明軒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笑的意味不明。
“別說他還沒有上位,就是這種勾結敵國的方式,他就不怕位置坐不穩嗎?”
藍寶兒讚同地點頭。隨即又笑得狡詐起來。
“肅王肯定以為,我被他給忽悠住了。”
“皇上真的纏綿病榻了嗎?”
顧明軒點點頭,眉頭微蹙。若不是真的纏綿病榻了,怎麽可能任由肅王在前朝蹦躂。
“雖然纏綿病榻,但是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嚴重。”
藍寶兒聞言,心中有數了。隨即下意識拉了拉顧明軒的衣袖。
“肅王的行動會很快了。我昨天與他詳談之時,他透露過,皇位很快就是他的了。我怕他會對皇上下手。”
“真的?”顧明軒聞言一驚,看來,他是已經沒有耐心再同前朝的老臣們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