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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2章 如何抉擇

  不管朱由檢有多堅強,當他躺下之後也會露出脆弱的一麵,他被宮人們抬回乾清宮。


  宮人們抬著他經過他特意囑咐弄起來的重重回廊,李太醫在病榻邊為他熬藥,張皇後緊守在床榻邊,寸步不離。


  朱慈烜和淩小小倒是走了,淩小小的想法跟朱由檢一樣,這場壽誕還是要繼續下去的,要是因為他的一番發言就停下不辦了,那消息傳出去影響也不好。


  既然壽誕要繼續,主角不在了已經很說不出去了,要是再沒一個身份能鎮得住場子的人在那,這場壽誕就真要不了了之了。


  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湯藥才熬好了,朱由檢服了之後睡了一會,等到了晚上,他被外麵的聲音驚醒那是在天空炸響的禮花的聲音。


  壽誕還在進行,他躺在床上都知道此時壽誕上的那些人沒有一個心思還在壽誕上。


  等他醒來的時候,張皇後還守在他床邊,還把朱和潯也帶過來了。


  即使是現在,朱和潯那張略顯稚嫩的小臉上也沒有半分波瀾,像是已經見慣了死亡。


  朱由檢抬手在孫子的小臉上捏了捏,軟軟肉肉的,手感非常好。


  朱由檢的目光放在張皇後身上,兩人歲數相差不大,但張皇後現在身體健康,胃口也很好,還能跟朱和潯玩摸瞎呢,而自己已經躺在床上時日無多。


  “嫂子,今天不要讓外人知道我的身體情況,明日再告訴他們。”


  “嗯。”


  張皇後輕輕點頭,看著朱由檢臉頰上妖豔的紅色,現在朱由檢提什麽要求他都答應,她很想問一下朱由檢之後還有什麽打算。


  他打算如何處理未來一段時間帝國內部的局勢,他死了之後,太子黨與皇子黨的爭鬥就要掀開了,甚至還有可能讓軍方也參與到裏麵,到時候那爛攤子該怎麽辦?

  看著嫂子欲言又止的樣子,朱由檢知道她在想什麽,張皇後雖然聰明,但在政治手段察言觀色的本事上遠遠不如他。


  對於該如何處理將來的局勢,他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隻是他不太想那麽做。


  他會那麽做,但他不知道到時候該如何麵對那種情況,讓他繼位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現在他不能再猶豫了,“嫂子,明日午時,金鑾殿內,我要宣布事情。”


  “嗯。”


  壽誕進行到午夜時分方才停下,大臣們在宮門前互告離別而去,莫斯利等外國人的臉色可不好看,好幾個時辰過去了,朱由檢的話已經像把刀子一樣插在他們心頭。


  如果明帝國還要進行戰爭,那他們現在做什麽都是沒用的,


  有幸受邀參加壽誕的各大報社的記者們拿著筆記本興衝衝的往回趕,他們已經文思如泉湧了,他們回去之後要立刻撰寫稿子。


  把今天看到的聽到的都要寫出來,今晚就要過稿,趁著天亮之前印刷出來,爭取明天一早就讓稿子傳遍京師。


  後半夜所有人都很疲憊了,但淩小小和沈洪等人卻還安分不下來,就在剛才沈洪聽說了明天中午皇上要在金鑾殿的召集群臣的消息。


  這個消息沒什麽奇怪的,最近幾個月皇上早朝都會提前一兩天通知各位大臣。


  但是明天這樣中午要朝會,今天晚上才通知的還是第一次。


  要在哪裏召見大臣什麽時候召見都是皇上的自由,但淩小小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回到武英殿的她這種不安的情緒越發強烈。


  ……


  半夜三點,司禮監沈洪的住所內,操勞一天的沈洪已經睡下了,皇上那邊有其他秉筆太監看著,不會出什麽差錯的。


  在睡夢裏,他正指揮著小太監們把吳氏兄弟倆裝麻袋裏,再把麻袋跟水泥塊綁在一起扔河裏。


  他正看著兩個袋子沉入湖底的時候,門外響起的蹦蹦聲驚醒了他。


  睡眼惺忪的他不耐煩的走到門邊,門也不開,不耐煩的衝外邊吼道:“誰呀,有什麽事明天再說,老子睡了。”


  他轉身就要鑽被窩裏的時候,突然聽外麵一道淩厲的女聲響起:“姓沈的,給本宮開門。”


  聽到這個聲音,沈洪一個激靈趕緊轉身打開門,打開就看到在兩名宮女簇擁下的淩小小眉頭緊鎖的看著他。


  沈洪趕緊見禮,“娘娘這是出什麽事兒了,這大晚上跑奴才這來。”


  兩個宮女低著頭提著燈籠,默不吭聲的到一邊去了,淩小小走進沈洪房內關上房門。


  這下沈洪更懵了,這是什麽個意思?

  大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固然是好,但他又不是個男人,皇子妃怎麽也看不上他啊。


  在他的目光中,淩小小坐到他的床上翹著二郎腿,沈洪趕緊跪下,偷偷瞄著上邊的淩小小,借著清冷的月光,淩小小的容貌越發清冷。


  “沈洪,本宮問你,你是忠於皇上還是烜殿下。”


  這個問題讓沈洪有點迷茫,忠於皇上還是忠於烜殿下有什麽區別麽?


  他腦子筋轉的很快,既然淩小小在他麵前而皇上不在,他馬上回答道:“奴才忠於烜殿下。”


  淩小小哼了一聲,對沈紅這個奴才的話她可不敢全信,“吳良輔把寶壓在皇孫身上,你隻能把寶押在烜殿下身上,現在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這件事對烜殿下是忠,對皇上是大逆不道,你可敢去?”


  對皇上是大逆不道的事,能是什麽事?


  他不敢說話,淩小小需要他去辦事,自然不能對他有所隱瞞,直截了當的對他說道:“明日皇上要在金鑾殿內召見群臣,本宮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宮聽說皇上在金鑾殿日月重光匾額後邊藏了一份詔書,上麵寫著誰是帝國新任皇帝,我要你帶人去把那份詔書拿下來看,看上麵倒地寫的是誰的名字。”


  “啊?”沈洪大驚失色。


  “你啊什麽啊,本宮隻要你做這件事,本宮要知道這個結果好做安排,如果上邊寫著的是烜殿下也就罷了,要是不是你我都要早做打算,不然你以為朱和潯即位以後,他會放過你麽?”


  沈洪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麽。


  ……


  另一邊,乾清宮內。


  躺在病床上的朱由檢想了很多,從前是他的人生經曆,在學校裏混日子的那段時間,再到穿越成大明朝的皇帝這幾十年來的所作所為。


  因為他,死掉了很多人,但沒有他,死掉的人會更多。


  他認為自己帶領帝國的子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曆史上清軍入關之後,經過種種大屠殺,漢人數量從2億下降到6000萬,而現在的帝國人口卻已經4億左右。


  張皇後在他的病榻邊拄著臉看著他,看著嫂子守在自己身邊的樣子,朱由檢不禁感到一陣心疼,“嫂…”


  他剛開口,張皇後突然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朱由檢大急道:“嫂子你沒事吧!”


  “沒事,有點兒頭暈,應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太醫快傳太醫!”


  ……


  在沈洪的房間裏,看著猶豫不決的沈洪,淩小小大致能估摸出他的心思。


  沈洪的膽子大不大?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整天跟在朱由檢身邊,被朱由檢連忽悠帶嚇唬的,神經都快衰弱了,在下邊人麵前還能裝出來強硬的一麵,但對於涉及到朱由檢的事情上,他膽子怎麽可能大。


  但她也清楚,這次的事沈洪不敢做,但他一定會去做。


  因為他沒得選擇,一旦皇上是讓朱和潯繼位,那他沈洪之後的境地絕對會比吳良輔現在的境地更慘,吳良輔現在還能抱朱和潯的大腿,到時候可沒有腿給他沈洪抱。


  沈洪猶豫了幾分鍾,最終利益戰勝了恐懼,隻要這件事情做的隱秘,那皇上應該也不會知道。


  他這麽想著,艱難的點了一下頭,淩小小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無論如何,要趕在天亮之前做完所有事情,該選什麽人你心裏有數。”


  “嗯,娘娘放心,這件事交給奴才去辦。”


  淩小小跟沈洪先後離開,從房門出去的淩小小回到武英殿,沈洪則是去了小太監們休息的地方。


  對於皇宮裏的用度,朱由檢向來是能省就省,很多小太監休息的地方已經屬於危房了,皇上也不打算修理,所以現在小太監們住的地方就像大車店一樣。


  雖然不像大車店那樣一個屋簷下住著幾十個甚至幾百個人那麽誇張,卻也是一個屋簷下睡著10多個人。


  沈洪來到這裏拍醒了幾個心腹,這幾個心腹在司禮監沒什麽地位,不太引人注意,就為了像今天這樣有什麽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做。


  吳良輔落魄之後,這些人都欺負過他,所以他們沒得選擇。


  幾個人扛著梯子如同一群老鼠一樣悄悄溜到金鑾殿旁邊,沈洪帶著幾個小太監扛著梯子走過去。


  就算是深夜時分金鑾殿前仍有武士當值,而且數量還很多,作為帝國最高會議中心的金鑾殿,24小時都要有人防護。


  沈洪帶人走過去,當值武官看到沈洪他們過來,馬上走過去衝沈洪抱了抱拳:“這不是沈公公麽,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兒來幹嘛?”


  “原來是李兄弟啊,這大半夜的我到這來那肯定是有公務在身,皇上讓我過來辦點事,請兄弟行個方便開個門。”


  李姓武官笑了笑,“這怕是不合規矩吧,上邊有明文規定,金鑾殿沒人的時候都要把門鎖上,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這規矩沈公公你也不是不知道。”


  沈洪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李姓武官湊過來之後,沈洪在他耳邊悄悄道:“是皇上讓我來的,皇上已經病下了,讓我到殿內送點東西去,是什麽東西我不方便說。


  兄弟你就行個方便,你總不會讓我到皇上床前向皇上要詔書吧?”


  皇上病重?


  李姓武官臉色一變,壓低聲音道:“也就是說,這是皇上的口諭?”


  “正是。”既然他願意這麽理解,沈洪也不反駁。


  卻不料,這位姓李的大人轉頭就衝其他人道:“皇上有口諭,沈公公現在要進去,為沈公公開門。”


  沈洪一頭黑線,都說了這是秘密的事了,這家夥居然還敢喊出來。


  他有心發作,但他做的這件事根本沒有得到皇上的口諭,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隻能埋怨似的瞪了他一眼後帶人進去了,李姓武官跟進去道:“沈公公,需不需要卑職派人進去為您掌燈,這裏邊可黑呀。””


  “不用,李大人該忙忙什麽吧,事關機密,本宮無可奉告。”


  沈洪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剛走兩步,又回頭囑咐他道:“此事機密,管好你的人,別讓他們亂說話。”


  ……


  在朱由檢病榻邊的張皇後被小太監們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剛才張皇後有點頭暈,現在她的起色也不太好。


  她靜靜的在床邊的椅子上坐著,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臉頰隻有巴掌大小,手卻緊緊拽住他的手,即使在頭暈狀態中,她的眉心仍是深深蹙起,好像懷著滿腹酸楚的心事。


  朱由檢幾不可聞的輕歎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伸出另一隻手想撫平她眉心的皺痕。


  進入帝王家的女人就要麵臨這種憂愁,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哪需要麵臨這種情況。


  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子,心裏卻要裝下這麽多事,不久之後她還要麵臨整個帝國。


  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朱由檢感到心疼。


  殿外響起規則的腳步聲,是太醫又來看診了,李太醫已經去休息了,現在是其他太醫來看診。、


  “徐太醫,皇嫂她沒事吧。”朱由檢蹙眉問道,這位徐老太醫是太醫院老人,侍奉了兩代帝王,口碑極佳,有妙手回春之譽。


  “陛下,娘娘是一時憂慮,過會就好了。”


  “過會是多久?”朱由檢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徐太醫的話。


  徐太醫不慌不忙的回道:“臣剛才為娘娘把脈,脈象平穩,一小時內應該就好了,若陛下想娘娘早日清醒,請準許臣為娘娘施針,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就足夠了。”


  太醫為皇室女子看病,平時為了避嫌隻能隔簾問診,若要施針的話必須得到皇帝的許可。


  朱由檢搖了搖頭,“算了,讓嫂子多休息休息吧,把香爐裏的香換成安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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