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著令查辦
這件事的影響主要是國際影響,明帝國的強大已深入人心,就算是曾經強大的奧斯曼帝國現在也要看明帝國的臉色過日子。
現在出了這種事,還有人敢來挑釁帝國的威嚴?!
如果有個家夥趁狼王睡著的時候在狼王身上拔下一撮毛,狼王驚醒後發現身邊圍了幾隻狽,它不知道是誰幹的,為了維護狼王的尊嚴它該怎麽做?
如果查不出是誰幹的,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身邊所有禽獸都長長記性,負責查案的夏潯此時正在昌平郊外。
他剛從東北的樂浪回來,前段時間樂浪發生了一件影響極其惡劣的貪汙案件,一個老頭找到地方縣衙要求領取兒子的撫恤金。
縣衙卻說撫恤金已經發了,而那老頭不承認,一番唇槍舌戰之後,不耐煩的衙役把老頭趕出縣衙。
老頭當時走了,當天晚上趁著縣衙外沒人,老頭跑到縣衙門前跪著。
第二天天一亮,老頭已經在外邊凍成冰棍了,路過的行人發現了老人,幾個憤怒的行人敲響了縣衙的大門。
這件事在當地影響很惡劣,而且因為涉及軍隊,軍方似乎也有意過問這件事。
為了平息影響夏潯親自過去跑了一趟,一個很簡單的案子,當地縣丞用各種方式減少或者直接吞沒發給陣亡將士的撫恤金。
縣丞被送上斷頭台,知縣流放美洲,縣衙各級官吏或是被捉拿入獄,或是被免職待辦。
貪汙的撫恤金已經被這些畜生填進了各種銷金窟裏追不回來了,而抄家所得不夠彌補的,夏潯又通過最近發生的其他懸案,破解了幾宗案子,順藤摸瓜查到了地方上一些有權勢的人身上。
抄了這些人的家才把撫恤金的缺口填上,軍方對此很滿意。
回來的路上夏潯沒坐火車,樂浪省距離順天府不太遠,騎馬也用不了幾天。
這是夏潯自己的堅持,他認為坐火車充滿了不確定性,尤其是像他這種高級官員,足以讓一些家夥綁著炸藥包把整輛火車炸上天。
曆代錦衣衛指揮使少有得善終者,他得小心,希望能跟老師一樣活到退休。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昌平郊外一片荒涼蕭瑟,夏潯一行來到一個村莊中,村子裏家家戶戶早已熄燈安寢。
靜寂的街道上響起的馬踏聲吸引了不少人把頭探出窗口來看,夏潯一行領頭的騎士生有一雙虎目,虎目在黑夜中炯炯有神,散發著黝黑透亮的光澤。
他的眼睛掃過前方,指著前方的一處有亮光的地方道;“大人,前麵有家客棧。”
被騎士們簇擁著的夏潯催馬上前,“好,我們去歇息一宿,待明日天亮時再出發!”
此時那家客棧也要關張了,夥計已經在外邊要吹燈籠了,忽然見到一群人乘著夜色而來,他有點被嚇到了。
領頭的騎士在馬匹還未停下的時候就利落的翻身下馬跳了跳,緩衝了馬匹前行中的餘勢。
他衝店小二一招手:“小二哥我們要投宿。”
“哦哦…”
半夜來了這麽一群人,店小二緊張之餘還是準備接客,這裏雖然屬於郊區但好歹也屬於京師的管轄範圍,也算是天子腳下。
“幾位客官裏麵請,要不要就餐?”
夏潯走過來道:“小二哥,你這裏的屋子夠我們住的麽?”
店小二笑了笑,“還真讓您問著了,得委屈各位客官擠一擠了,小店平日接待的就是些路過的官人和行腳道士,隻有四間屋子,客官你們這麽多人得擠擠了。”
夏潯笑了笑,“不妨事不妨事,能擠下就行。”
“那幾位客官要吃點什麽麽?”店小二倒是熱情,夏潯笑道:“小二哥這麽晚了你這還有什麽吃的啊?”
“也就是些現成的幹糧,小的再跟婆娘給各位客官炒兩個菜就是了。”
“那好。”
夏潯看了眼他的隨從,隨從從錢袋裏摸出五百塊錢送到店小二手裏,“這些錢你拿著,好酒好菜盡管上,明天早上再算房錢,多退少補啊。”
“哎。”
店小二接過500塊錢,臉上大喜過望,像他這種小店一個月能有一千塊錢的收入已經不錯了,平時家裏還要兼顧種田。
眼前這些人雖然多,很多人背後還背著家夥,但出手是真闊綽,他們住一晚再吃兩頓飯也用不了五百塊錢。
“客官們請進,小的這就安排。”
“好了,快去準備吧,伺候好了,有你好處的!”夏潯嗬嗬一笑,信手打發了小二。
“是是,幾位爺,客房就在樓上,二樓左手邊的四間房門都沒鎖,右邊的兩個房間一間是小人和賤內的,另一間是我爹娘的。
幾位官人要不先上去小坐一會?飯菜馬上就來。”
“你先去吧,我們在樓下坐會。”
“哎,好嘞。”店小二應了一聲就去裏邊忙活了,很快廚房裏忙活了起來,夏潯一行坐在桌邊,幾個旗官去拴馬了,還有幾個人去周圍巡視,剩下的人都坐下了。
夏潯坐在桌邊,把肩上的披肩交到隨從手裏讓他掛好。
還不知道有使命等著自己的夏潯非常愜意的享受著火盆邊的溫暖。
一個百戶湊到他身邊,低聲道:“大人,等會您住一間,剩下的我們擠擠就行了。”
夏潯哼哼笑了,“你當我是大老爺啊到哪兒都要住單間,你們這麽多個人擠三間屋子,我要是下麵人我一定在心裏罵你兩句。”
雖然是責備的話,但語氣並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百戶悻悻笑了下,“那就一起擠擠。”
夏潯不再理他,轉頭望向火盆裏燒紅的炭,他想起了自己的恩師白翎,曾經他跟著白翎辦案隻覺得懲處貪官汙吏時很威風。
現在換他做錦衣衛指揮使他才知道,老師肩膀上擔著的擔子究竟有多重。
能讓錦衣衛指揮使督辦的案子都是大案,得罪的人非常多。
每一個貪官落馬就是一個家族的衰落甚至滅亡,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看到多少妻兒老小抱著官差的腿哭求。
更記不得有多少人撞死在自己麵前,他的心越發的冷,明明才三十出頭,卻萌生出退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