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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雪地求生

  新年宴會的氛圍隨著各國公使的到來而變怪了起來。


  英國人送來的鐵甲艦沒什麽,大明有不下百艘鐵甲艦,多英國人這艘不多,少這一艘也不少。


  龍椅上朱由檢一臉悲痛,在朝上站了十幾年的老臣們都知道皇上現在打的什麽主意。


  朱由檢在回想前段時間在書上看到的奧斯曼帝國的起源,奧斯曼人也就是土耳其人,他們的祖先是被唐朝趕到西邊去的突厥人。


  奧斯曼人的長相還在帝國百姓的接受範圍之內,作為黃種人的國家裏唯二的兩個能打的國家,朱由檢願意以和平的方式接納他們。


  各國公使不了解朱由檢,但作為臣子揣摩一個君王的心思,他們也能猜出來朱由檢一定對奧斯曼帝國的控製權有所企圖。


  英法西葡等國的使者隻能暗呼可惜,明帝國的版圖又要擴張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禮部主事就把其他國家的禮單送到朱由檢麵前。


  能獲準上殿的國家就那幾個,還有很多的公國和頓河哥薩克人這類正在造反的遊牧民族,他們國家太小,對大明帝國也毫無用處。


  朱由檢懶得費時間跟他們虛與委蛇,更不想看到這大殿上站著十多個洋鬼子,那些人都有禮部官員負責接待。


  宴會在一片祥和中結束了,結束宴會的朱由檢來養心殿,站在鋪滿整麵牆壁的世界地圖前。


  目光在地圖上不斷移動,大明的萬裏江山讓他胸膛中激蕩著烈烈豪情,帝國與明屬荷欄之間就隔著一個俄國。


  與奧斯曼帝國之間就隔著一個波斯王國,要是沒了這兩個障礙,整個亞洲乃至大半個歐洲和整個北非就都是大明的了。


  看著奧斯曼帝國的勢力範圍,一個擁有半個地中海沿岸的國家,此時的朱由檢看向這個國家版圖的目光充滿了毫不遮掩的侵略意圖。


  ……


  大明帝國在歡度新年,在俄國東北方的一片冰原上。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北方漁牧部落已經休息了,一座座冰屋遠遠看去就像是地上隆起的包。


  所有冰屋裏,最大的一間冰屋就是部落酋長的住所,冰屋上還插著部落的圖騰旗。


  酋長的冰屋旁邊圍繞著8個小型冰屋,裏邊住的都是酋長的親信。


  其中一間冰屋裏,這是奴隸休息的冰屋。


  在一片漆黑中,冰屋裏的人突兀的坐了起來,他就是朱慈烜。


  他打開堵住入口的熊皮,借著雪地反射的一點月光整理著他這幾個月來搜集到的東西。


  這幾個月的經曆磨礪了他的性格,他放下姿態,盡心服侍以前他都不屑正眼一看的土著酋長。


  作為部落裏僅有的一個黃種奴隸,他很快得到酋長的賞識,獲得奴隸中最高的權限。


  他給酋長講了很多大明帝國的事,讓隻知打魚獵熊的酋長接觸到一個嶄新的世界,憑著酋長的賞識,這個部落裏普通族人見到他都得點頭問好。


  幾個月來他把在遷移過程中撿到的一塊鐵疙瘩硬是磨成了匕首,還把每天的口糧省下一些,省下的口糧足夠他在野外生存三天的。


  再有就是把部落裏和最近部落周圍的情況摸清了,他把搜集來的魚幹裝進包袱裏,緊握匕首,估摸著土著們都睡著了之後,把頭探出入口。


  冰原上正飄落著鵝毛大雪,他左右張望了下。


  正如他所想,酋長冰屋周圍隻有一個土著巡夜,土著穿著厚重的冬衣,手裏抱著一把長矛,在雪地裏打哈欠。


  離這個土著最近的土著也在幾十步外,而且還在那人的視野死角內。


  朱慈烜鑽出冰屋,守在酋長冰屋外的土著發現了他,“烜,有事麽?”


  朱慈烜對他說:“沒事出來解個手,佐佐洛夫你忙你的。”


  “行。”


  土著應了一聲,朱慈烜把偶然搜集來的一根樹枝插在雪地裏,用手指在雪地裏樹枝的影子所在的位置劃了一道溝。


  在背後握著匕首佯裝向冰屋後邊走去,就在那個守夜的土著轉過身去的時候,他一個健步衝上去,鋒利的鐵製尖銳狠狠紮進土著頸間大動脈。


  另一隻手捂住土著剛要大喊的嘴巴,朱慈烜使勁製住土著,左手捂著他嘴巴,右手使勁紮了幾下。


  任憑土著使多大勁兒都掙脫不開,溫熱的鮮血很快染紅他握著匕首的右手,等土著不再動了,朱慈烜才停下右手的動作。


  左右張望了下確定沒人看到後,把這個土著拖到冰屋後邊用雪隨意掩埋了一下。


  走到酋長的冰屋前,推開堵住冰屋入口的熊皮。


  冰屋的入口都是用一些能隔絕寒氣的隔著,風雪吹不開,人使勁一推就能推開。


  推開熊皮,寒意瞬間湧入冰屋,正在屋裏摟著女奴睡覺的酋長還在做著美夢,下意識提了下身上蓋著的北極熊皮毯。


  朱慈烜冷冷一哂捂住女奴的嘴巴,在女奴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時候,揚起匕首照著她咽喉就是一下,瞬間捅了個通透。


  他如法炮製,剛把手按在酋長嘴巴上,酋長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


  酋長霎時瞪大眼睛,他看到是一柄泛著寒光利器,他嗚嗚的叫,朱慈烜見他醒了嘴角揚起一絲弧度,用俄語道:“酋長大人,告訴你一件事,我是明帝國的皇子,能被我伺候這麽久你也該滿足了。”


  說出最後一個音節,利器落下。


  殺完兩人,朱慈烜喘著粗氣,走到充作桌子的箱子邊,用燧石點燃了上邊的鯨油燈,借著微弱的燈光在冰屋裏搜刮著物資。


  部落裏隻有酋長有北方地圖,沒有地圖他回不到大明,除了地圖還有很多有用的物資。


  朱慈烜隨便一翻就找到了,滿滿一大壺的第21號餐桌酒,也就是後人口中的伏特加。


  他喝不慣這玩意兒,但不可否認烈酒的確是取暖的好東西,還能拿來生火。


  部落土著們做夢都不會想到,平日裏一向專心侍奉酋長的奴隸此時已經殺了酋長,在酋長的冰屋裏隨意翻找。


  朱慈烜隨便找了找就找到很多有用的東西,除了一壺第21號餐桌酒,還有兩塊燧石片,幾片魷魚幹,以及最重要的地圖。


  地圖上還記載著這一帶一年裏的溫度變化,部落每次遷移都是酋長決定去哪,幾個月來朱慈烜隻是知道酋長有地圖,但他從來不讓外人碰。


  借著微弱的油燈,看著地圖上勾勒的山川。


  朱慈烜根據最近一個月在部落周圍看到的景象,大概分析出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


  他要去的是離這裏最近的一座山丘,布滿冰雪的山上很危險,一點微不足道的聲音就可能引起雪崩,還可能遇到北極熊的攻擊。


  充滿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暗藏生機之所在。


  這個酋長在部落裏很受尊敬,明天土著們發現酋長被殺一定來追殺他,就算天降大雪可以遮掩足跡,他們同樣能憑借蛛絲馬跡追上朱慈烜。


  唯有進山才有可能有一絲活路。


  帶好必要的物資後,朱慈烜鑽出冰屋來到自己在冰屋外插下樹枝的地方,看著自己之前畫好的溝和樹枝影子現在所在的位置,暗自思索著。


  從姐夫夏完淳教他的立棍成影法判斷方向。


  跟太陽一樣,月亮也可以用立棍成影法可以判斷方向,甚至可以知道現在的時間。


  確定方向後,他悄咪咪的接近下一個巡夜的土著,巡夜的土著是為了偵查有沒有趁夜靠近部落的北極熊才設置的。


  在朱慈烜來的這幾個月裏就發生過一起北極熊趁夜靠近部落的事,不過被人及時發現並趕走。


  土著們不認為會有來自部落內部的危險,朱慈烜在離那人十步遠的地方,從後方擲出半截長矛。


  長矛是從為酋長守夜的那名土著身上得來的,寒冷地區的土著們因為他們衣服和身上物品就很重了,長矛就不會很重。


  他們拿著重矛行動不便,也沒人會傻到拿長矛跟北極熊搏鬥,隻要找準施力點一個人也能折斷長矛。


  他瞄準後腦勺,長矛擲過去就擊中了脖子,從衣領與帽子的縫隙間刺入,矛鋒穿喉而出。


  朱慈烜憑借矯健的身手和對部落的了解,一個個巡夜的土著死在他手裏,真是殺出一條血路。


  一步步來到部落外圍,外邊就是一片黑暗的雪原,人類對於黑暗總是恐懼的,但朱慈烜沒得選擇。


  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走一遭了。


  第二天一早,女奴來給酋長送食物的時候才發現酋長和昨晚陪睡的女奴被殺死在床上,冰屋內一片狼藉,明顯是有外人侵入。


  整個部落頓時沸騰了起來,清點一遍後除了那幾個被朱慈烜殺死後用雪覆蓋的土著還沒找到外,就朱慈烜不在。


  這個小部落頓時炸了鍋,男人們馬上帶著雪橇犬搜尋殺人者的足跡,女人們則搜尋屍體。


  ……


  朱慈烜雪地求生的時候,萬裏之外的紫禁城裏。


  朱由檢還在想怎麽才能把的奧斯曼帝國變成自己的,卻忽略了他的近侍明若雪這幾天的異常。


  這幾天明若雪總是心浮氣躁的,私下裏不是摔東西就是訓斥宮女太監。


  這天一早起來,看天氣依舊陰沉,明若雪俏臉生寒,嚇得幾個婢女心裏害怕起來。


  作為皇上身邊的女官,又是劉若愚提拔進來的,她在宮女中身份是最高的,劉若愚則是太監裏身份最高的。


  “什麽時候了?怎麽天色還這樣?”


  一名宮女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回大人,已經七點了,隻是今日還是陰天,所以…”


  還沒說完,明若雪便怒道:“都七點了你們怎麽不叫醒我?沒用的東西。”


  婢女們嚇得跪下,一個勁的磕頭求饒,明若雪眉頭緊蹙,正要穿上衣服的時候,忽然覺得腹中一陣惡心,竟然幹嘔了起來。


  伺候她的宮女看她幹嘔,忙不迭的跑過來,幫她輕輕的捶背。


  幹嘔半天,也隻是吐了幾口酸水。


  漱過口,明若雪的臉色舒緩了些,小宮女試探著問道:“大人,您要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太醫來看看?”


  明若雪沒有說話,一顆心卻揪了起來,以前她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怎麽會幹嘔?

  是吃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應該不會吧…


  在奇怪自己怎麽會嘔吐時,一個讓她又驚又喜,又愛又怕的念頭閃過腦海。


  忙吩咐女官道:“我…我是隻是早晨起來嗓子有些癢,沒什麽大礙,不要去跟外人說起。”


  小宮女嚇得唯唯諾諾,明若雪又叫住她:“替我向皇上告個假,我的確有點不舒服。”


  “是。”


  安排完這事,明若雪坐在床上,心裏一陣發慌,如果不是吃壞了東西,那就一種可能…


  想到這個可能他不敢停留趕緊起床穿好衣服,從皇宮側門出宮來到街道上。


  在正陽大街上,一身素衣打扮的明若雪打扮的像個村婦。


  她抬頭看著麵前這家店鋪門上掛著的‘妙藥齋’牌匾,輕提羅裙走了進去。


  藥鋪裏的人很多,空氣中都彌漫著藥味,藥鋪裏的夥計熟練地為病人抓藥、稱量、打包,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剛進門就有夥計湊過來問:“姑娘是看病還是抓藥?”


  “看病。”


  “那您這邊請。”


  在夥計的引領下,明若雪來到一名坐診的中醫麵前,她將皓腕一伸,中醫恭敬的為其把脈。


  不一會兒,中醫收回手,淡淡的道:“恭喜姑娘,你這是有喜了,應該有一兩個月了。”


  “什麽?!”


  明若雪大驚失色,秀氣的俏臉瞬間變得慘白,老中醫飽驚世事,看見明若雪的反應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多半是個孽種。


  “姑娘,現在時候還早,想打還是能打掉的,不過你要是已有良配就別害了人家。”


  “多謝您的提醒。”明若雪失魂落魄從荷包裏掏出一把鈔票放在桌上,“請幫我開些打胎藥,不…算了吧…”


  說完木然的朝門口走去,老中醫忙喊道:“姑娘,看個診用不了這麽多錢。”


  明若雪充耳不聞,壞了,真的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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