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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行善之家

  “大人我們冤啊。”茶棚外百姓們哭喪著臉道:“徽州府連遭大災,官服開倉賑而不施,知府魏啟瑞和我家老爺的夫人私通把…”


  “停停停!”夏潯道:“你家老爺是誰,還有你們怎麽知道本官一行要來歙縣的?”


  領頭的漢子方憤憤不平的道:“我家老爺是胡泰一胡老爺,是徽州有名的行善之家,災荒鬧起來老爺就病倒了,魏啟瑞我家老爺的夫人早就有染,災情一鬧騰起來,那婆娘說胡家讓我們吃飯活命就是大恩,以後要我們給胡家打白功。


  我要不答應,那娘們就讓官差把我們打出來了,我們在街上晃了幾天也沒找到事做,今兒一早官府就派人尋找大人一行,我們也在城裏尋找想向大人伸冤,我們看到大人一行的馬匹就跑過來有此一問。”


  “此事本官記得了。”夏潯輕輕點頭,白翎湊上來道:“大人,我看這些壯士都是忠實可用之人,不妨給他們些銀兩食物,讓他們在知府大堂外聽用。”


  “如此也好。”


  夏潯給了他們十兩銀子和一些食物,夠他們這段時間開銷的了,之後白翎、夏潯一行來到歙縣府衙,夏潯一行直入後衙,魏啟瑞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揖手道:“徽州知府魏啟瑞,不知上官駕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夏潯看到魏啟瑞年紀比他大,且頭發斑白,身子瘦弱,一副顫顫巍巍的樣子上去扶住他手道:“魏大人太客氣了,今兒早本官還沒到你就派人到處尋找本官一行,消息靈通的很啊。”


  那群蠢貨!


  魏啟瑞心裏罵了聲對夏潯道:“下官這是聽聞最近可能有上差來訪,故而派人迎接,不想來的竟是白指揮使,白指揮使年少有為,前途無量啊。”


  夏潯與白翎交換了個眼神,說道:“魏大人真是老糊塗了,本官一行剛進城就有人過來直言要找本官,魏大人都不知道來的是百官,那百姓怎知本官姓氏?”


  “這…”魏啟瑞眼裏掠過一絲異色,“此事著實怪異。”


  見魏啟瑞還要裝,夏潯一招手:“給我拿了。”


  兩名旗官上前製住魏啟瑞的雙臂,魏啟瑞忙叫道:“白指揮使我犯了何罪?為何要抓我?”


  “治民不利,徽州府是四通八達,徽商雲集之地,被你弄得餓殍遍地,滿目瘡痍,魏大人你還真是好官啊。”


  魏啟瑞沒想到白翎一行上來就拿人,連招待的機會也不給他,隻得叫道:“白指揮使,徽州府的災相是大災所致,與本官無關啊。”


  “事情如何本官自會查探,帶下去嚴加拷問。”


  “是。”


  “白大人饒命啊白大人。”魏啟瑞的叫聲愈來愈遠,夏潯掃了眼隨後趕來的一群府內官員,“經曆、知事何在?”


  兩名年邁的老頭拄著拐棍顫巍巍的走出來:“下臣給大人請安。”


  “你倆還能當官?”夏潯一臉嫌棄,這倆老東加起來估計得有150歲了,走路都顫悠呢,保不準哪天就過去了。


  其中一個老頭說:“小老兒蒙魏大人不棄出任知事。”


  “行了,去吧徽州府最近的三個月的錢糧賬簿準備好,本官要檢查。”


  另一個老頭說:“啟稟大人,最近三個月的賬本都被老鼠啃了,無從複原。”


  夏潯兩眼一瞪,“倉曹死了麽,能讓老鼠賬本都啃了?”


  “大人啊,府內災情嚴重,人都沒得吃就別提老鼠了,加上倉曹疏於管理才有此事,望大人見諒。”


  夏潯氣急,沒了賬本他們就不知道魏啟瑞支了多少糧食,最多隻能治魏啟瑞一個怠政之罪。


  白翎就冷靜多了,“府內現多少糧食?”


  “府庫無糧,都拿去賑災了。”


  白翎一點頭,“總能安排上罪名,大人時候不早了,今日我們先休息吧,明日再理政。”


  “也好。”


  ……


  月掛中天之時,夏潯走進白翎臥房裏,關好門後憤憤道:“大人我剛去看了府衙內的名冊,很多官吏都因為瀆職之罪被免職,這些人要麽全家被焚,要麽病死。


  最過分的是那個倉曹趙銘,此人手腳被砍斷,官府竟以自殺結案,魏啟瑞簡直把這當成法外之地。”


  夏潯越說越氣,眼裏像要噴出火來,對白翎大聲道:“前後死者數百人,都因魏啟瑞而死,還有我聽下人說城外有好幾夥流民扯旗造反,婺源縣46家大戶悉數被搶,亂軍像滾雪球似的越聚越多。”


  白翎知道他的性格,便沒有追究他的激憤,待他說完才道:“現在我們先等著魏啟瑞招供,他撐不了多久。


  明天你跟我去胡府拜訪胡泰一,你精通毒道,給胡泰一看看,胡泰一家財萬貫,在徽商中乃至南方各省都有很大的影響力,有他帶頭徽州府災荒可解。


  還有派人去浙江按察司查巡徽寧道兵備副使周方懷的資料,這事到他這也不算完,朝堂上肯定有他們的保護傘。”


  “是,大人那那些造反的亂民怎麽處理?”


  “不想被餓死才造反,可以原諒,派人過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保證他們,男丁可以征募為兵,享受軍團兵的待遇,婦孺老幼可安排到臨近州縣安家。”


  “他們會信麽?”


  “辦完的胡泰一的事他們就信了。”


  “是。”


  ……


  次日下午三點,白翎、夏潯帶著兩個旗官站在胡府門前,仰望著府門前的兩塊匾額。


  胡府的兩塊匾額,上邊一塊是皇帝賜予的匾額,上書‘天下徽商’四字,獎勵胡泰一在徽州府的行善之舉。


  胡泰一引進三百輛拖拉機以極地的價格租賃給百姓使用,拖拉機犁地效率比牛高,這種賠本賺吆喝的行為博得徽州百姓一片讚譽之音。


  胡泰一雖然剛開始在賠錢,因為得到的名聲反而將生意做的更快,還積極發展海上貿易,商業頭腦不比鍾離蕊差。


  他得到的最大的一塊財富就是這塊匾額,府內官員見到天子墨寶,都要下馬而行,胡家風頭無兩。


  府內臥房裏,胡泰一之妻賀氏剛服食過五石散,瘋狂過後癱坐在黃花梨木圈椅上,愛不釋手摸著一隻白玉打造的角先生。


  兩個丫鬟在一邊也是懶洋洋給她扇涼,胡泰一醉心商業,對家人的關心就少了,賀氏早與魏啟瑞有所勾結,賀氏虎狼之年,魏啟瑞滿足不了竟讓她用角先生自解。


  一名丫鬟在門外稟報道:“夫人,錦衣衛白指揮使到了。”


  賀氏正舒坦著呢,聽見錦衣衛仨字下意識跳起,馬上想起昨天下人告訴他魏啟瑞的人滿大街找錦衣衛指揮使的事。


  他怎麽來了。


  “讓他去正堂等候,我隨後就到。”


  “是。”


  賀氏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對身邊丫鬟道:“梳妝,把那件月華寶衣拿出來。”


  “是。”


  梳洗打扮了一番後,賀氏儀態萬千地站起身,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淡淡一笑,雖然三十多歲,打扮起來跟二十多歲的姑娘沒兩樣。


  正堂裏,有下人奉上香茶,夏潯抬頭欣賞著牆上的一副傲雪梅花圖,白翎持刀站在一邊,看似漫不經心的他一直觀察著附近下人的臉色。


  胡府的下人很少,確切的說是男仆人很少,連在院子裏修建花草的園丁都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這些人心裏似乎藏著事。


  伴隨著一陣相逢,賀氏扭轉屁股走進正堂,聲音中帶著嬌浪:“白指揮使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夏潯回頭一看,這位賀氏婦人長得不錯,放到一般妓院裏也是頭牌姑娘,再看身材倒也算是個豐腴美婦,身穿一件米黃色長袖裙裝,袖口和裙擺處都繡有雲紋,衣服剪裁得體,一些地方還用金線繡織,造價不菲。


  夏潯迎了上去:“您是?”


  賀氏福了福:“民女是胡老爺的糟糠之妻賀氏,老爺病倒後府裏上上下下都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操持,可苦了民女了。”


  說話時眼中淚光閃爍,好像馬上要哭出來似的,要不是聽人說了賀氏的品行,夏潯還真會被他糊住,他不輕不淡的回道:“胡夫人看開些,誰還沒個七災八難的,可否讓本官去看看胡老爺。”


  “當然,見到白指揮使來了,我家的老爺的病興許就能好了,您這邊請。”


  在賀氏引領下來,夏潯、白翎二人來到一間昏暗的臥房裏,房間裏有很濃重的藥味,剛一進門白翎就不適的蹙眉,一個男下人在房間裏為胡泰一熬煮湯藥。


  走到胡泰一的病榻旁,濃濃的藥味讓人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這位行善之商無力地躺在床上,臉上帶著不健康的紅潤,迷蒙的雙眼中布滿血絲。


  賀氏用手帕擦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我家老爺也沒做啥缺德事,怎麽這事就讓我家老爺攤上了,老爺命苦啊。”


  夏潯沒去理他,湊到胡泰一身邊,輕輕叫道:“胡老爺,胡老爺,我是錦衣衛指揮使白翎。”


  察覺到有人叫喚,胡泰一眼皮動了下,嘴唇艱難的要張開說什麽,半天才吐出兩個如蚊蠅般的字:錦、衛。


  “是,我們是錦衣衛,我來為您診脈。”夏潯把手放到胡泰一的脈絡下。


  賀氏心裏咯噔一下,“白大人還懂醫術。”


  “閉嘴!”白翎厲聲嗬斥,賀氏臉上一紅,悻悻的把嘴閉上。


  過了一會兒夏潯把手放下,把胡泰一的手放到被子裏,白翎趕忙湊過來道:“大人怎麽樣?”


  “不太好。”


  夏潯微微一歎,“是遲脈,胡老爺是不是常有嘔吐、疼痛之症。”


  遲脈是指每一息脈跳動不足四次,即每分鍾脈跳在60次以下。遲脈多見於寒證,有力為冷積,無力為陽虛,常見疾病有竇性心動過緩、房室傳導等。


  賀氏忙道:“以前有。”


  “這就對了。”夏潯一副就該如此的樣子說道:“夫人節哀,胡老爺已病入膏肓,時日無多,就是李時珍在世也救不活。”


  “哎呀我的老爺喲,你的命咋就這麽苦。”賀氏一聲嚎啕,癱倒在病榻邊手掌掩麵,嚎啕不止。


  “胡夫人,令君之病雖不得治,但本官出手為其增些陽壽卻是不難,胡夫人若信得過本官,本官即刻施針。”


  “信得過信得過。”賀氏又來了精神,從地上站起,擦幹眼角淚水,“我這就讓人準備銀針。”


  “有勞了,我施針的時候不習慣有旁人在場,等會兒你們都出去好麽?”


  “好好好。”


  賀氏一邊點頭一邊派人去準備,城裏藥鋪一大半都是胡家開的,銀針府上就有,不一會兒就拿來一盒沒用過的銀針,夏潯關上房門施針。


  賀氏和白翎都被關在外邊,賀氏仔細看著白翎的相貌,白翎有英容,賀氏看了不禁芳心大動,湊過來道:“官爺千裏迢迢的從京師跑到徽州,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白翎回答的還算得體,充滿磁性的嗓音讓賀氏對他更有好感,“這位兄弟是世襲的錦衣衛還是花銀子弄的啊?”


  “世襲。”


  白翎冷淡反倒讓賀氏起了興致,女人要是一勾手男人就過去了,反倒沒挑戰性。


  她主動湊到白翎身邊,兩人的胳膊肘都碰到一塊了,用極具誘惑性的聲音在他身邊說:“官爺,你在北京當錦衣衛能掙幾個錢,我們正缺個護院,官爺要是允了,奴家每月給您這個數。”


  她伸手在白翎小腹前比劃了下,手裏比了剪刀手。


  “二十兩,胡夫人好闊綽啊。”白翎微微一笑,賀氏一臉希冀,“那官爺您…”


  白翎收回目光,“在下雖然官職低微,日子過的倒也滿足,還有這世襲官衣不能丟,胡夫人你的夫君時日無多,您還有心情招聘護院,在下佩服。”


  “哼,你這不解風情的。”


  見他如此不解風情賀氏也沒了興趣,扭著屁股走了,“我去讓下人準備酒菜。”


  瞅著賀氏一扭一扭的屁股,白翎唾了口唾沫,“浪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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