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瓦剌少主
達延鄂齊爾天真的等著托爾顏回來發現異狀,等來的卻是兩個渾身是血的明軍斥候,達延鄂齊爾沒發現他們其中一人手裏拿著托爾顏的彎刀。
兩個斥候一進山洞就脫下厚重的吉利服扔到一邊,“累死了。”
斥候班長看著他倆吉利服上凝結的血痂,對他二人道:“你們跑哪去了,遇到韃子了?”
“沒有。”一個斥候擺擺手:“遇到一隻扁毛畜生被我倆宰了。”
“班長那韃子怎麽辦?”一個斥候湊過來揶揄道,“我看外邊有兩匹好馬,咱把那韃子做了,把馬賣了得的錢咱幾個分了唄。”
斥候班長明顯有些意動,“你有門路?”
“我一個表兄就做販馬生意,那兩匹馬十天之內我就能把它們變成錢,那可比上交得的多多了。”
“這樣啊…”斥候班長掃視身邊的幾人,幾人都是這個意見,兩匹八尺高的戰馬放到市麵上雖少能賣一百兩銀子,分一下每人都能拿二三十兩,這可是意外橫財。
“那就幹!”
班長都發話了幾個斥候舉槍對準達延鄂齊爾,預感不對的他看著黑黝黝的槍口,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強自鎮定道:“殺了我你們會後悔的,相信我,把我交給你們的將軍,你們能得到很多。”
“小六子,這韃子說啥呢?”
“他說殺了他咱們會後悔,咱們把他交上去咱能得很多好處。”
“殺了它把馬賣了也能得好處。”班長正要扣動扳機,達延鄂齊爾趕忙喊出自己的身份,士兵小六子聽到撞向班長。
砰的一槍,鉛彈打在達延鄂齊爾肩頭,班長頓時大怒:“小六子你發什麽瘋?!”
“他是瓦剌少主!”
“什…什麽?”
小六子指著達延鄂齊爾,“他是瓦剌少主!”
……
歐洲,法蘭西首都。
這座歐洲最美的城市已經沒有了它昔日的繁華,戰爭讓這座城市從一位年輕漂亮的貴族小姐變成又老又醜的老巫婆。
本來幹淨整潔的街道現在堆滿醜陋、殘缺的屍體,一座座精美的紅磚建築變成斷垣殘壁,成百上千隻黑毛烏鴉在天空盤旋,不時有幾隻落下啃食人肉。
香榭麗舍大道上,難民們裹著破爛的毛毯擁擠前行,穿著黑色製服的法國士兵組成人牆不讓難民潮繼續向前。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除了瘟疫就是戰爭,憑借西歐羅巴集團提供的武器,投石黨軍隊一路勢如破竹打到巴黎。
巴黎是在塞納河城島及其兩岸逐步發展起來的,巴黎沿塞納河的十多公裏都是石砌碼頭和寬闊的堤岸,30多座精美的橋梁橫跨河上。
就在幾天前河麵還是一片波光粼粼,精美的樓閣排列於兩岸,倒影入水,景色十分美麗。
也就是在幾天前投石黨軍隊打到塞納河南岸,巴黎南部宣告失守,撤退的王室軍隊炸毀了所有橋梁,保王黨軍隊與投石黨軍隊在塞納河兩岸對峙,相互發起炮擊。
投石黨軍隊的武器補給都是西歐羅巴集團從海上運來的,數量雖然不多,但也比陷入困境的保王黨軍隊好太多。
每天天沒亮,一門門Made.in.Daming的火炮對準彼岸發起炮擊,在衝擊力的推動下,開花炮彈在河對岸炸裂,相比投石黨的炮擊,保王黨軍隊的還擊顯得是那麽無力。
投石黨軍隊的炮兵們通過望遠鏡觀察對岸的敵人,一旦發現敵人的位置,即刻指揮炮擊,塞納河兩岸硝煙不斷,還夾雜著零星的槍響。
南岸的炮兵陣地後,一棟兩層高的紅樓頂,加斯東身穿紅黑色戎裝,衣角都用金線縫製,頭戴黑色貴族禮帽,通過望遠鏡觀察河對岸的情況。
入目所見盡是一片荒涼破敗,一道道黑煙升騰而起,隨風飄向東方。
原本清澈的塞納河畔變成昏黑色,河麵上飄著碎木和士兵的屍體,很難讓人把這片荒涼景象跟世界浪漫之都聯想到一塊。
看著對岸的景象,加斯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仗打到現在這一步他已經不急著進攻了,他的軍隊已經席卷南方各省,塞納河以北的保王黨控製的麵積不到整個國家的三分之一。
隻要他下一道命令,上萬名士兵三日間就能從別處渡河,從陸上對巴黎北部發起進攻。
保王黨缺少藥品、彈藥和糧食,城裏的資產家們也把所有流動財產轉移到南方,戰爭雖未結束,結局已經注定了。
加斯東幻想著路易十三現在暴躁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從小到大他什麽事都比不過哥哥,連國王的位置也是哥哥的。
十年前,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能有今天,國王寶座唾手可得,無數領主擁戴,金錢、權利、女人,他什麽都不缺了。
在他身後洛林公爵等人早早就收回目光,對岸的荒涼景象他們早看膩了,隻是不明白加斯東為什麽還不下進攻命令。
原本他們打算擁立加斯東為傀儡國王,殺死路易十三後先讓加斯東成為國王,等人心穩定了,他們三人再成為選帝侯,從三人中隨便某個人的家族裏選個孩子用力為法王。
漸漸他們發現這尊傀儡早就被人用線牽著了,操控他的西歐羅巴集團背後是明帝國的身影,明帝國遠比他們三個強大。
加斯東跟明朝人走得太近,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就算這種親近的關係是以出賣領地的代價換來的,但支持就是支持,明朝人選擇了加斯東,難保不會幫他坐穩在南方的政權。
礙於明朝的威脅,三人隻能保持臣下姿態,洛林公爵道:“陛下您打算什麽時候向對岸發起進攻?”
“明…就後天吧。”
“陛下您到底在猶豫些什麽?”洛林公爵忍不住質問他,“如果幾天前我們就渡河,現在我們已經早盧浮宮裏開香檳慶祝了。”
“前兩天時機不到,現在時機到了,讓我們的士兵做好準備。”
加斯東收起望遠鏡向樓梯口走去,走下去之前再望了眼河對岸的殘破,臉上泛起殘忍的獰色,我的好哥哥,我就要去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