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捉拿下獄
陸續趕來的士兵把薑瓖等人圍了起來,曹文詔的兵集合的這麽快是薑瓖沒料到的,讓他一時間無所舉措。
當值營長手按刀柄,神情冷厲的走到薑瓖麵前冷聲問他,“薑總兵,為什麽打昏我的部卒,又私自把這些蒙古戰俘帶走,今天這事你要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你就走不出這。”
有什麽樣將軍就有什麽樣的兵,自古以來軍隊就分為兩種,一種為李廣式,一種為程不識式。
前者為主將個人魅力感染,在優秀的將軍帶領下,軍隊就能爆發出強勁的戰鬥力,如果主將無能,這種軍隊崩潰速度也會比常規部隊更快,亮劍中李雲龍的獨立團便是那種。
後者為常規軍隊,他們通過訓練保持戰鬥力,不會因為主將的能力如何而影響自己的戰鬥力。
曹文詔的軍隊就屬於前者,在他們眼裏除了天子,就屬曹文詔說話好使,至於薑瓖…他算什麽東西?
看著這一營士兵臉上的凶悍,薑瓖知道今天自己絕不能退卻,一旦自己退卻了就說明他是心懷不軌,曹文詔必在天子麵前參他一本,他難逃革職的下場。
“本將軍也是出於大局考慮,隻有把這些蒙古娘們和小孩交出去,大同才能避免刀兵之災,你們也不用上戰場跟蒙古人拚命。”
說著他陡然拔高聲調,“而你的人不識時務,竟敢阻攔於我,打昏他們還是看在你們曹將軍的麵上,若不然我早拿下他們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話一出口,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雙方士兵齊刷刷的拔刀出鞘,或是將槍矛對準了彼此,誰也不敢先動手。
薑瓖斷喝道:“弟兄們把人帶走!”
營長也不甘示弱,把手一抬,“火槍手準備。”
幾十名火槍手舉槍對準的薑瓖的兵,打開保險,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麵對著人數較多的一營士兵,薑瓖的士兵臉上開始出現畏懼的神情,在戰場上戰死了他們是功臣,要是死在內鬥中他們是什麽?
“都愣著幹嘛?耳朵聾了?”
薑瓖又是喝令,他的士兵依舊沒人敢帶走那些蒙古婦孺,甚至還有一些人畏懼的往後退去,那黑黝黝的槍口就這麽對著他們,萬一走火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媽的,都給老子動啊。”
“你們聾啦?”
薑瓖連著喝令卻都沒人聽他的,而就在此時馬蹄聲由遠及近的響起,薑瓖等人循聲望去,黑暗中一騎風馳電掣而來,後麵跟著大隊的步兵。
馬背上的人赫然是剛才還被他念叨的曹文詔,曹文詔身手利落的翻身下馬,一手拿著馬鞭,一手搭在腰間,“怎麽回事?”
曹文詔來了當值營長也有了主心骨,趕忙來到曹文詔身邊稟報道:“啟稟將軍,薑總兵說為了要使大同避免刀兵災禍,要帶走那些蒙古婦孺,還打昏了我們十幾個弟兄。”
說著指向不遠處的一群狀態不佳的士卒,那些人現在顯得昏昏沉沉,曹文詔見狀頓時怒了,一鞭子抽在薑瓖臉上,啪的一聲翠響在夜空中格外清楚。
“姓薑的你狗日的敢動老子的人,給我拿了。”
薑瓖根本沒想到曹文詔會直接動武,捂著臉憤恨的指著曹文詔,“姓曹的你敢打我?!”
“我記著。”
曹文詔一揮手,兩名警衛營士兵衝上來將薑瓖雙臂製住帶到曹文詔跟前,就算是在夜裏,薑瓖臉上那道通紅的鱗子都顯得非常清楚。
啪…
曹文詔又是一巴掌甩在薑瓖臉上,這一巴掌打的薑瓖眼冒金星,朦朧間看到曹文詔插著腰喝道:“大同總兵薑瓖私放異族婦孺,心懷叵測,即刻壓入大牢,待戰事結束後押往北京請陛下發落。”
“是。”
“你…”
薑瓖顫抖著伸手,沒等他說話就被士兵押走,曹文詔冷瞥了眼薑瓖帶來的一群兵卒,“爾等各自回歸本職,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我等遵命。”眾軍士抱拳退下,他們到底還是帝國的兵卒,而不是薑瓖的私兵。
……
大同城外,蒙古營地。
可汗王帳內,林丹巴圖爾坐在虎皮大椅上,臉色陰沉,在他對麵是他先前派到城內與薑瓖聯係的使者,薑瓖本來說好昨晚釋放被扣押的婦孺。
他在城外幹等了一夜,直到天亮了也沒見到那些婦孺,而這個使者的歸來才讓他知道了城裏發生的事,氣的他腦子發暈。
事辦的不怎麽樣,還搭進去500兩黃金,想想那五百兩黃金擺在眼前的畫麵他都心疼。
相比於林丹汗的憤恨,他派去的使者倒是顯得一臉平靜,“大汗不必氣惱,那薑瓖頗有家世,即使他這次犯了事,我想到明朝小皇帝也不會拿他怎麽樣,而且我相信我們在薑瓖身上所付出的,將來他會十倍百倍的還給我們。”
“還十倍百倍…”
林丹巴圖爾都被氣笑了,“他能把那500兩黃金還回來就謝天謝地了。”
使者默然不語,因為他的謀略的確讓林丹巴圖爾損失了500兩黃金,這筆賬可是要記在他的頭上的。
“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可汗陛下可以派遣弱旅從沒有火槍手防禦的東門和南門進攻,雖然攻不下,但是至少可以向明廷表明我們的態度,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絕不退軍!”
聽到還要攻城,林丹巴圖爾的表情明顯不自然的起來,就算是老弱但依舊有他們的作用。
為了城裏的女人和小孩,他已經搭進去了1萬多條人命和500兩黃金,要是再往裏搭,他真是舍不得。
“非得這樣嗎?”
“如果可汗願意放棄察哈爾婦孺並被固始汗看成是懦夫,那可汗隨時可以撤軍。”
“讓我想想吧。”
林丹汗擺擺手,使者緩緩退去,大帳內隻剩下林丹巴圖爾一人,他出神的望著桌上的一盞精美的青銅宮燈,心裏猶豫不決。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要麽咬牙硬撐下去,要麽灰溜溜的跑回草原,無論怎麽選對他而言都是一個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