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捉拿閹醜
送走周遇吉和曹文詔後,朱由檢剛想拿起奏折看一下,賈華就進來了,進來就是一句:“陛下,調查清楚了。”
“什麽調查清楚了?”朱由檢眉頭一蹙,這賈華說什麽呢?
“陛下您之前讓我調查那個思設監的陳德潤啊。”
“哦,對!”朱由檢一拍腦門,被他這麽一提醒,他腦子裏也浮現出那個在慈寧宮裏形跡可疑的家夥,“查出什麽了?”
“陳德潤,閹黨餘孽,此人極度好色,進宮前玩女人把家底耗光了,進宮後更是仗著長了好麵皮,到處勾搭宮女,與不少宮女都有對食關係,連懿安皇後的貼身宮女都與他有關係,此人見懿安皇後貌美,心生邪念便…”
說到這,賈華就聽到一道清脆之聲響起,一個精美的統治香爐砸在了他麵前的地上,抬頭偷偷一看,朱由檢一臉陰鬱的站在案前,眼中流露著毫不掩藏的殺意。
在他心裏早就把張皇後看成是自己家裏人,自家女人豈容別的男人惦記,就算那個男人是個太監!
幾名殿前武士聽到聲音,以為天子有什麽不測趕忙跑了上來。
“都出去!”
朱由檢一聲冷喝,幾名武士趕忙退下,說完一指賈華:“你繼續說。”
“是。”
賈華硬著頭皮道:“那懿安皇後貌美,便托皇後娘娘身邊的侍女說他好話,張皇後並沒回複,先前陛下去的時候,陳德潤正打算對懿安皇後用強,隻是被陛下打斷了好事。”
“好個陳德潤啊,把心思都用到朕的嫂子身上了,好啊,好啊,很好!”
聽到天子一句話裏的四個好,賈華就知道,這陳德潤完了。
不過他心裏倒還挺佩服這個叫陳德潤的太監,一個太監而已,還敢把主意打到天子的嫂子身上,真是膽大包天啊。
“陛下,末將這就去拿他?”賈華試探性的問著。
“趕緊去!這種人不拿留著過年麽?!他不是仗著長得好麽,那給朕剮了他的臉皮,但別弄死他,把他掛在午門上,讓宮裏人都看看這就是肆意妄為的下場。”
“是!”
賈華鏗鏘應道,快步退出養心殿,他已經讓人盯住了陳德潤,他跑不了。
……
禦花園某處,陳德潤正和某個宮女做某件事情。
幾個親軍營士兵躲在暗處觀看,一名士兵通過小縫看的入神時,一雙大手搭在了他的肩頭,這士兵一聳肩,“別鬧了,等會再讓你看。”
“沒看夠是吧?”
賈華冷冰冰的聲音讓士兵如遭雷擊,趕忙轉過身繃直了身子,“啟稟將軍,閹人陳德潤就在裏麵,絕對沒跑。”
賈華瞅著這士兵年級也就十六七歲,可能還沒嚐過女人也就不打算追究了,“你叫什麽名字?”
“回將軍的話,我叫李自敬,以前是神機營的。”
“李自敬,我記住你了,要是眼饞等過幾天發了餉道妓館裏找兩個姑娘隨便玩,看一個太監瞎搞什麽。”
“是,我記住了。”
“很好。”賈華點點頭,對身後的幾名甲士一招手,“弟兄們,上!”
一聲令下,幾名甲士按刀衝到了裏麵,一把將在埋伏在宮女裙下的陳德潤拽了出來,毫不留情的將他按在冰冷的岩石上。
那名宮女見突然有一群士兵衝了進來,嚇得啊的一聲大叫,而賈華直接把刀柄塞進了她嘴裏,冷聲道:“再敢叫我宰了你。”
見到來人是賈華,宮女當即止住叫喊,賈華是天子的親軍營統領,斬她一個宮女都不用稟報的。
“賈華,你憑什麽抓我?!”被按在石頭上的陳德潤竭力咆哮著。
賈華一腳踩在他臉的旁邊,眼中有了些戲謔,“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懿安皇後身上,你膽子很大,我的膽子都沒你大,但你沒有自知之明啊,懿安皇後怎麽會看得上你?”
陳德潤陰柔帥氣的臉上露出一抹驚慌,“是…是嫣兒讓你們來抓我的?”
“別這麽叫,你不配。”
賈華站直身子,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我是天子的親軍營統領,當然是天子讓我來的,好了該行刑了。”
“行…行什麽刑?!”看著賈華手裏那寒光閃閃的匕首,陳德潤瞳孔急劇一縮,惶恐的叫著。
賈華把匕首貼在陳德潤白淨細膩的皮膚上,輕聲道:“天子有旨,讓剮了你的臉,把你掛在午門前讓宮裏人都看看肆意妄為之人的下場,嘖嘖嘖,瞧你這白淨的皮膚,我都有點不忍心要下手了。”
說完,嘴角綻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匕首一揮,假山內傳出了淒厲的叫聲。
……
養心殿內,朱由檢拿著本奏折,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啟稟皇上,國子監貢生錢嘉征求見。”
“宣!”
沒多久,一身紅色學士服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上殿來,他就是撰寫魏忠賢十大罪狀的錢嘉征,他長得很儒雅,身上有種溫和的氣質,學士袍在身,特別有大明官員的威儀。
來到明末以後,曹文詔是朱由檢見過最有軍人氣質的,那眼前這個錢嘉征就是最有官員威儀的。
錢嘉征施然一拜:“微臣錢嘉征拜見陛下。”
“免禮。”朱由檢擺弄著錢嘉征上的奏折,道:“錢嘉征,知道朕叫你來幹什麽麽?”
“微臣不知。”
“裝什麽糊塗。”
朱由檢攤開奏折,再次打量著上麵的十條罪狀,“魏忠賢還在位時,你就敢上書他的罪狀,且條條致命,這點朕很欣賞,說說你當時是怎麽想的?”
“原因臣在奏折最後已經寫得很明白了,聖主當陽,有敢言之士,萬死何辭焉!”
郎朗之音充斥著淡淡的威嚴,朱由檢不禁點了點頭,他的意思是,新君登基了,我們這個國家有希望了,他連死都不怕了。
“說得好,這也是朕召見你的原因。”
朱由檢放下奏折,“通常,國子監學子少有能當官者,但朕清除閹黨空出了不少官位,已經有不少國子監的學子入朝為官了,但都是低階官員,但你不一樣朕想重用你。”
朱由檢的話讓錢嘉征心裏一跳,國子監隻是最高學府,朝廷每年隻會給一小部分人授予虛職,再賜一些貢生才能穿的袍服,他苦讀史書三十餘載,自然想學以致用,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就再沒機會了。
朱由檢走到殿門前,望著殿外的藍天白雲道:“都察院以前叫禦史台,由禦史大夫執掌,現在由左右都禦史執掌,朕已經決定僅設都禦史一職,由你來擔任第一任都禦史,執掌都察院,統領天下禦史。”
錢嘉征眼睛霎時瞪得老大,他萬萬沒想到天子會讓他當都禦史,這要放在以前就是三公之一,絕對的顯赫之職,他一個貢生憑什麽當?
錢嘉征當即跪了下來,“微臣身無尺寸之功,又無朝堂之資,豈敢據此大位,朝堂上有德之士甚多,還請陛下另選賢能。”
“的確很多。”
朱由檢點頭承認,“那些剛提拔起來的官員朕不了解,剩下的就是那些討厭的東林黨人,朕要的是自己的人,是帝黨。”
說著,他頓了下,“雲南道禦史楊維桓也不錯,他敢當著魏忠賢的麵彈劾崔呈秀,朕已經讓他出任大理寺卿了,你的祖父錢薇以直諫聞名,朕希望你能繼承他的優點,所以才考慮任命你為都禦史,朕不是問你的意見,而是旨意。”
“微臣領旨謝恩,臣定不負陛下期望,專心治理都察院,還我大明一個朗朗乾坤!”
“希望你能記住今天所說的話。”朱由檢走上來,拍了拍他肩膀:“自萬曆朝開始,帝國官員貪腐者甚多,尤其是在萬曆朝張叔大勞瘁而死以後,我大明官員多有行事不端者,你肩上擔子很重,你上任後會殺很多人。”
(張居正字叔大)
“臣不怕殺人。”
“嚴查加重刑,滌淨官場汙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