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麵對現實
“我,我還是住回濯清園吧,那裏清淨!”待所有人都離去,牧謠才有些不安地開口道。
“你在害怕什麽?”司徒鬱把住她的肩,凝眉問道。
“沒有,我隻是不想讓你難做!”回到王府裏,他們之間便不再那般單純簡單,有些事有些人總是要麵對的。
“不要胡思亂想,除了你,沒有誰敢教我難做!”他知道她介意的是什麽,隻是有些事雖然他已在努力做了,但現在還不能全做到,“來,先去裏麵泡泡!”
司徒鬱打開秘室,拉了牧謠入內。
室內霧氣氤氳,茉香襲人,池水清澈,溫熱適宜。
“想不到這裏竟還有這麽個舒服的泉池!”牧謠用手輕輕撥動池水。
“你之前來過的,不過在昏迷中,你並不知曉,”見她吃驚,他笑了笑,“我可沒趁人之危!”
說到這個問題,牧謠垂了眼眸:“那,是你先還是,我先呢?”
司徒鬱愣了一下,挑了挑眉梢:“為什麽不是一起呢?”
牧謠耳根子刷地紅了,起身往後退了退:“還是你先吧,我去外麵等等!”
“進來了還能走嗎?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躲也沒用!”他用胸膛擋住她的退路,見她羞澀難當,嘴角溢出笑意,伸手攬了她肩,用頭抵著她的額,柔聲道:“別怕,就算我真想做什麽,現下也是做不了的!”這間泉室當初本就是因為思念阿茉而建,如今活生生的人就在麵前,他怎會放過這樣幸福甜蜜的相聚。
沒錯,她已是他的人了,還有什麽好羞怯的!在山洞裏,她為他換衣擦身也不是沒做過。隻是,與他這樣赤·裸相見,特別是在那灼熱的視線下,總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衣衫盡褪,露出如玉肌膚,看著她身上星星點點如紅梅妖冶的吻痕,司徒鬱暗自懊惱,昨夜究竟如何銷魂,他是沒有多少體會的,隻知道抵不過身體的強烈渴望,他便一遍一遍瘋狂地要她。
溫熱的泉水中,兩人赤身裸體,並排而坐,隻聞泉水流淌的叮咚聲,靜謐而美好,司徒鬱為她搓著背,沒有半分越矩行為。
浴雪山下,天心穀中也有一冷一熱兩眼泉水,牧謠因為體內寒毒每年都會在那裏泡上幾個月,所以對溫泉養病的藥理很是精通,如今司徒鬱身體虛弱,並不適宜久泡,兩刻鍾後,她便拉著他起身離池。
寬大華麗的檀木雕花床上,牧謠側身蜷睡在裏側,司徒鬱從後麵擁著她,嗅著淡淡的茉香,心中滿足而踏實。
這幾日在山崖下,牧謠帶著傷照顧了司徒鬱幾日,的確是身心疲憊,這會兒窩在他溫暖的懷裏,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甚是酣甜,醒來已是第二日的午時。
“小姐,你終於醒了!”
牧謠睜開惺鬆的眼睛,一雙帶著欣喜含著關切的眼睛占據了整個視線。
“霜兒!”她裂嘴傻笑,好久沒見著這丫頭了,心裏想念的緊。
“小姐!你可想死霜兒了,以後別再進那破宮了,霜兒都不能陪著你,可愁死人了!”這些日子她是吃不香睡不著,一顆心懸得老高,好在小姐平安歸來了,雖說看起來精神不太好,但總算不用擔心她的安危了。
“傻丫頭,我那不是去辦正事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牧謠起身穿衣。
“那你入了虎穴,可得到虎子了?”淩霜癟癟嘴。
“唉,隻可惜運氣還差了那麽一點點兒,不,應該是他們太狡猾了些,若再給我一些時日,定能弄個水落石出!”
“算了,這事兒呀,我看還是讓王爺幫你去辦吧,免得大夥兒擔驚受怕!”淩霜將準備好的絲帕遞給她。
牧謠擦洗了臉,看向寬大的床,突然問道:“對了,王爺他人呢?”
“王爺一早就進宮了,說是要大張旗鼓地將‘你’接回來!”淩霜看了看隻放了一床薄絲被的大床,“小姐,你和王爺他,你們……”
牧謠見淩霜眼神暗含深意,心知她指的是什麽,臉色微紅道:“我和他情投意合,已是假戲真做了!”她坐在妝台前,等待淩霜為她綰發,這妝台和她的日常用品,還是葉超連夜安排人置放的。
淩霜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更沒想到不過數日不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變成了這樣!記得那日進宮前,兩人還互不理睬來著,這轉眼就以身相許了,這變化也忒大了些吧!
“小姐,你不是說辰王殿下不能給你想要的,不會是你的良人嗎?你真的想好了?”淩霜怕她遇人不淑,過得不幸福。
“之前說這樣的話,是因為我的驕傲,不允許愛的人三心二意,不允許他的世界有別的女人。可是霜兒,這世間什麽都可以掌控,卻唯有生死、人心和感情不能。當看著他跌落懸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那些驕傲和堅持在真正的愛情麵前什麽都不是!或許,有一天我會因為自己的驕傲和堅持,選擇離他而去,卻無法做到不愛他!既然心都給了他,還在乎一具軀殼嗎?”
“小姐隻要你能幸福就好,你想如何霜兒都會支持的,你愛他,霜兒從今往後就拿他當姑爺待!”淩霜熟練地為她挽好髻,很誠懇地道。
窗外,剛從宮裏回府的司徒鬱正好聽見主仆二人這番談話,心中頗為感動,暗自歎道:謠兒,我定不負你的這番情意,不會讓你離我而去的!
玄色身影推門而入,帶進一室陽光。
“鬱,你回來了,事情都辦妥了嗎?”妝台前,白衣素麵的女子望著他笑眼盈盈,如清麗淡雅的茉莉,讓人心曠神怡。
淩霜很自覺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辦妥了,你現在可以名正言順,放心大膽地呆在這裏了。從此,辰王府就是你的家!謠兒,你願不願留在這個家裏,一直陪著我?”
“傻瓜,你不是說我是你用花轎抬進來的嗎?雖然頂的是林宛煙的名,可被抬進府裏的卻是我這個人,所以,我想不陪也不行啊!再說,你長得這麽養眼,天天看著心情也很愉悅啊!”
原來一直想不明白,他為何會在成婚當日演那麽一出戲,讓昏迷不醒的自己半路換下當替身的淩霜,現在想來,他隻怕那時就對自己用了心了罷!
見她這麽調皮,他上前擁住她,吻了吻她的額,歉意道:“隻是現在還不能給你我想要給你的一切,不過,我會盡快處理好的,相信我,給我些時間!”
牧謠收了臉上的嘻笑,沉默片刻,抬起頭很認真地說道:“鬱,我想過了,以前的事兒已經發生了,誰也無法改變,何況,王妃她,還懷著你的孩子,我不能太自私,更不能教你做個負心人!我既然愛你,自然也願意試著去麵對去接受你身邊的人,我……”她咬了咬嘴唇,“我願意與她和睦相處!”
司徒鬱低頭看她,看她顫抖的眼睫,看她咬紅的嘴唇,微微勾了唇角:“謠兒,你能為我著想,我真的很高興!不過,你的大度怕是派不上用場,我和她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但一時半會兒,我也解釋不清。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午膳是司徒鬱讓人拿到屋裏吃的,兩個人很默契地幹掉了一大桌,牧謠小小的胃被撐得難受,看來這幾日還真是餓著了。
午膳後,風潯要幫司徒鬱逼出體內的寒氣,牧謠便帶著淩霜去了花園閑逛,順便消消食。
因為下了兩場雨,悶熱的暑氣消去不少,陽光也變得溫和很多,花園裏仍舊繁花似錦,蜂蝶飛舞。
牧謠主仆繞著園子走了一圈,便進了涼亭休息。
“喲,那不是林側妃嗎?還真是湊巧!”
牧謠回頭,隻見花枝招展的巧心和詠兒擁著奚若雅走來,說話的正是侍妾巧心。
奚若雅緩步行至涼亭內,住了腳,眼神冷淡地看著蒙了輕紗的牧謠。
“妾見過王妃!”
“奴婢見過王妃!”
牧謠與淩霜起身行禮。
奚若雅雖然麵色冷淡,但該做的麵上功夫還是要做的,她示意她們起身,再斜了一眼身旁的巧心和詠兒,兩人趕緊上前向牧謠行禮。
動作看來雖也恭敬,但眼神卻有些不屑。
“娘娘,您身子重,可不能累著了,還是先坐著休息會兒吧!”春梅邊說邊扶著奚若雅往牧謠剛剛坐的地方去。
這涼亭不大,四周雖然也圍了一圈欄杆,卻隻有牧謠剛剛坐的地方能遮擋住陽光。
淩霜有些不滿地想上前說些什麽,卻被牧謠一把拉住往後退了退,給她們讓出路子。
“嗯,倒真有些累了,隻好委屈林側妃了!”奚若雅帶著丫環們,趾高氣昂地從她們麵前經過。
身後跟著的巧心和詠兒很狗腿地上前擦汗打扇。
牧謠瞥了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心裏湧起酸楚。雖然早上那番話與司徒鬱說得鏗鏘有力,可真正麵對時,卻不如說時那般瀟灑了。
“娘娘客氣了,妾已經歇息好了,若沒有事,就先告退了!”牧謠欲施禮離開。
“本王妃才剛來,林側妃就要走了麽?是不是得了王爺的寵,就不把本王妃放在眼裏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奚若雅這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