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代與新時代
好家夥!都是狠人,張家良一等就是兩個小時,他難道就不怕出現意外?一旦出現意外,誰負得起責任?這該要造成多大的消極影響啊?但是沒辦法,張家良是領導,他是總負責人,副組長縱然有再多的擔心,他也隻能藏在心中,不敢違背張家良的命令。
桌上的報紙都看完了,張家良隻能閉目養神躺在沙發上,用手輕輕的敲著沙發的皮麵,有節奏卻不發出聲響。
“咳,咳!”兩聲很輕的咳嗽聲,張家良的手一頓,微微的捏了一下拳又漸漸的放鬆,說不擔心是假的,張家良的心中也和副組長有這同樣的擔心,但是張家良知道魯萍的習慣,魯萍寓所的頂樓的一間小木屋是禁地,張家良不想在最後一次,打破魯萍心中的禁地,魯萍的腳步很輕,張家良站起身來規規矩矩的退到一側,眼睛看著樓梯口。
“書記!”魯萍腳踏進客廳,張家良便說道,魯萍看向他,表情平淡的點點頭說道:“來了?等久了吧?”
張家良嘴角抽動了一下,道:“沒有太久,就一會兒。”
魯萍的眼睛盯著張家良很久,慢慢的挪動步子在沙發上坐下,張家良也順勢坐在他的對麵,沉默,無盡的沉默!張家良和魯萍兩人誰都不說話,房間裏安靜,唯有外麵的春雨淅瀝,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響,幾案上的報紙張家良看完後疊整齊,最上麵便是最新一期的邊南要聞,插圖尤其醒目,魯萍看著這幅圖,眼神中終於流露出淡淡的憂傷,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邊南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張家良說道,他眼睛一直看著魯萍,注意著她神情的變化,魯萍蹙眉,又吐了一口氣,忽地抬頭看向張家良說道:“謝謝你!”
張家良默然,魯萍坐直了身子,剛才的情緒波動已經完全平複,神色變得異常平靜的說道:“你說一下安排吧!”
張家良點點頭說道:“已經安排讓您馬上進京,今天會議……!”張家良抬手看看表繼續說道:“應該剛剛結束,如沒有意外,應該停止了您職務,免去了您邊南省省委委員、常委、書記的職務!”
“就這麽多?”魯萍抬頭道。
“暫時應該就這麽多!”張家良淡淡的說道。
“輕了!”魯萍良久吐出兩個字,沒等張家良回過神來,她又說道:“邊南的局麵你掌控是最好,你是有能力掌控的!”她邊說邊站起身來,一邁步,身子突然踉蹌了一下,張家良連忙過去扶著她,但是礙於性別的原因,他也不能過分的靠近,隻是這麽遠遠的攙著,鼻中依舊隱隱聞到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這味道很熟悉,邱麗華黃妃兒都曾經用過,價值不菲。
魯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她輕輕的甩開張家良的手,扭頭看向窗外麵,滿臉的淚痕四溢。
“一失足成千古恨!”這話用在魯萍身上也許太恰當不過了,也許以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犯如此嚴重的錯誤,幹了大半輩子的紀檢工作,查處了不知道多少貪官,她哪裏會想到自己也終究會被別人查處?為官難,難於上青天!魯萍自從有了第一次,哪一天都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有時候在夢中都會忽地驚醒,身上一身虛汗。
但是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一步的滑落,便是萬丈深淵,本來依著魯萍目前的年紀,還是大有可為的,但是現在……!與其說是家人拖累了她,還不如說是她的立場不夠堅定!
魯萍的離去悄無聲息,家裏的任何物事都沒帶,隻是穿了一件暖和一點的衣服,在紀委同誌的陪同下上車,然後車開動,幾個眨眼的功夫,便消逝在了迷蒙的雨霧中,不誇張的說,魯萍的離開,在某種意義上說,應該是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魯萍雖然在邊南的時間不長,但是她在位期間,幾乎是孫明申時代的延續,直到此時,這個時代方徹底向邊南宣布告別,新的張家良時代已經來臨。
正部級幹部,而且是一省省委書記,這樣的身份,顯赫程度一般人無法想象,這即使在華夏國的反貪曆史上,也鮮有貪官的身份可以和魯萍比肩,從這個角度來說,也許魯萍注定了要被華夏國的人們記在心中。
邊南的前途翻開了新的一頁,張家良將以華夏國最年輕的省委書記的身份執掌邊南,如果說一省之長可以勉強算是一方諸侯的話,一省省委書記就是名副其實的一方巨頭了。
邊南就在魯萍被中紀委雙規的當天晚上,鄭國陽,池康全抵達邊南,鄭國陽主持召開邊南省委常委會,會議一開始,他便通告了中紀委對魯萍調查的基本情況,並宣布了對魯萍同誌的初步處理意見,同時,他宣布了任命張家良為邊南省省委委員、常委、書記的任命。
今天與會的省委常委少了兩個人,魯萍和力浩然的不存在,可以說這給了會場極大震撼,要知道在幾天前,兩人還在聯手,而且還占據了很大優勢,而這樣說起來,今天在座的有過半數的常委,可能或多或少的存在問題,針對這一情況,鄭副主席講話強調,邊南今後一階段的工作,張家良同誌將肩負起邊南省委書記的重任,大家要團結在以他為中心的省委周圍展開工作。
另外,對可能存在問題的幹部,和邊南省委都歡迎自己主動交代問題,對主動交代問題、認錯態度好的同誌,酌情從輕處理;對拒不交代問題,對存有僥幸心理、企圖蒙混過關的同誌,一旦查實問題,將嚴肅查處,絕不姑息。
在會議結束後,做完官樣文章,鄭副主席和池康全書記,逐一單獨和邊南全體省委常委談話,在談話結束後,第二天清早,邊南省召開全省幹部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