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是我堂哥開的酒吧，來，喝酒，我請客。”林靈兒從一邊拿了一箱啤酒說道。
我說我不會。
林靈兒笑了笑說，“就知道你不會，才喝啤酒的。”說著打開了一瓶遞給我。
我也沒多說啥，接過啤酒喝了兩口。
其實吧，初二的時候，瞞著養父養母喝過啤酒，當時喝得不多，喝了一兩瓶後就暈暈乎乎的，難受。
林靈兒也打開了一瓶，什麽也沒說，直接喝光。
然後她雙眼迷離的看著我，說：“你繼續喝呀，怎麽才喝這麽點。”
我說，這才上午，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
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有著些許憂傷，也不知因為什麽原因。
“喝著一點沒事的，你要是不喝的話，秦良找你麻煩，我可不管啊。”林靈兒嚇唬我說。
我一聽，趕緊拿著啤酒學著她，對著嘴一瓶灌下去。
因為是上午，天氣也有點涼，再喝這啤酒刺激到我口腔，讓我好幾次都吐了出來，感覺有些丟臉，喝了半瓶實在有點受不了了，也怕林靈兒繼續逼著我喝，我就找了個借口問她咋了。
林靈兒搖了搖頭，說沒咋。但是眼睛泛紅的看著我，問我說，我真的有這麽強勢，讓人討厭嗎？
說著，還哭了出來。
我一愣，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我今年才十六歲。”林靈兒哭了一會兒後，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跟我說，“秦良，是我第五個男朋友。”
我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很多吧？你會不會以為我不是處了？嗬嗬，相反，我是。而且，我之所以這麽強勢就是想把自己保護起來，不讓那些男人傷害我，也同時想找個真正對我好的男友。”林靈兒又打開了一瓶啤酒。
“別喝了。”我上前一步，想奪過林靈兒手中的啤酒，但是林靈兒很是靈活的一轉身，然後使勁推了我一把，把我直接推到得靠在吧台上。
“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點酒挺好的，你別管我。”林靈兒說道。
我早上本來都沒怎麽吃飯，又長時間沒喝酒，今天猛地往嘴裏灌了半瓶，還被推了一把。導致胃裏翻滾的有些難受。
“我媽媽是個妓女，我奶奶是個小三，我上小學開家長會的時候，我媽媽去了，沒想到我們班裏有同學他父親是我媽媽以前的客人，從那以後，班裏的同學都會叫我妓女的女兒。等到初中後，我以為沒人會在這麽叫了，可誰想小學有個女生跟我分到一個班了，有一次她當著全班的麵叫我那個難聽的稱謂。”
說著，林靈兒又哭了出來。
“從那以後，全班都知道了，甚至還有男生問我多少錢一晚上，班裏的人都欺負我，隻有一個人對我特別的溫柔，還幫我說話。時間一長，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他，有一天，他找到我說想讓我做他女朋友，你知道嗎，當時我整個人都傻了，我沒想到我竟然也會有人喜歡。”林靈兒看著我，眼角泛起水霧。
“此後，每天我都和他待在一起，快樂的像個天使一樣，當時我還以為他是真心喜歡我的，但是知道有一天，我發現我錯了，錯得很離譜。”
林靈兒喝完了一瓶啤酒，把玩著酒瓶說著。
“那天是我生日，那天晚上下著大雨，他帶著我去了個賓館，開了個房間。他把我撲到床上，問我可以嗎。我當時都已經決定把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次交給他了，我說我去洗了澡，出來再做。”
“但是，當我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房間裏不知何時又多出了兩個人，那兩個人不懷好意的看著我的身體，我正要質問他怎麽回事的時候，他說，要拿我給他兄弟也爽爽，還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一把把我按到床上，然後他兩個兄弟要撕開我的浴巾，無論我怎麽掙紮都沒用。他那倆兄弟還說，妓女的女兒裝什麽純，恐怕早已經被人玩爛了吧。”
“正當我絕望的時候，我爸來了，他像個英雄一樣，一腳踹開房門，然後讓我去浴室先穿好衣服，我爸正要揍他們時，其中有個人拿出一柄小刀，直插我爸的腹部，流出了好多血，我當時都嚇傻了，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任由那三個罪魁禍首從我身邊經過也不阻攔。”
林靈兒又打開了一瓶啤酒，繼續喝著。我靜靜的看著她，沒阻攔，我知道，讓她說出來，心裏舒服一點。
“後來，賓館老板聽到這這麽吵，過來後看到這一幕，趕緊打120。還好，刀子捅的不深，沒有傷到重要器官。我滿懷愧疚的去我爸病床前，我想道歉，但是怎麽也說不出口。我爸一把把我拉到他懷裏，任由我痛哭，什麽也沒說。”
她突然沉默了，低著頭看著剩餘半瓶酒的酒瓶不說話。
我突然發現，比起林靈兒來說，我簡直太幸運了，有個養父養母還對我挺好的，隻是有個任性的妹妹而已。
“那你爸呢？”
“我爸？自從那次我爸出院後，沒幾天有人當著我和我爸的麵，說我媽是妓女，那人還說他玩過我媽，還說一堆很難聽的話，我爸聽了後，和那人打了起來，把那人給直接打死了。我爸因此也就進去了，我現在和我那妓女媽媽在一起住，我是不是很髒？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林靈兒看著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林靈兒也不管我，繼續說著，“從那以後，我就很少在哭了，我知道哭是沒用的，是懦弱的表現，能哭的的地方隻有廁所和爸爸的懷裏。我交了那麽多男朋友，他們每一個都想上我，而不是真心對我好。”
說著，林靈兒站起來，晃晃悠悠的朝著我走來，腳下沒站穩，直接摔在我身上，我推了她一下，沒反應。竟然靠在我身上睡著了。
得，本來我是找她商量秦良的事呢，她可倒好，傾訴完了倒頭就睡。
看她這樣子，我也不放心把她撇在這，我拉著她的胳膊放在我肩膀上，然後抱著腰，朝著酒吧內的房間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