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百曉生金霽月
“……”蘇清末嘴張了又張,終究是沒能拒絕陰秋,他向來沒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陰秋高興得不行,仿佛現在就要看到蘇清末小時候的樣子,有些急不可耐,但她還是先止住了,摸著下巴想了半天才想到怎樣才能勾引“他們”的辦法。
“我們‘賣身葬父’怎麽樣!這樣就可以合理的讓他們注意到我們!”陰秋眼睛一閃一閃,整個人樂開了花。
“就這麽定了!”陰秋手一拍,就這麽隨意的定了下來,她有點等不及,道:“我們現在就去吧!早點救出周珍珍的弟弟!”
蘇清末卻是有些波瀾不驚道:“現在已經傍晚了,更何況,你上哪找人扮演你的‘父親’?”
“額……”陰秋噤了聲。
蘇清末繼續道:“難不成你大變死人?”
“我……”陰秋想要狡辯,卻發現不能反駁什麽,她確實不會大變死人,大變活人她都不會,更不要說死人了,變人這種事怎麽能做得到啊,除非有什麽東西代替……代替!陰秋眼神一閃,突然想起一個人!
於是她道:“有人,不,有狐狸可以做到!”
蘇清末:“你是說……”
陰秋:“沒錯就是他,金霽月!”
……
金霽月,天下第一富商,名下的鋪子有多到數不勝數,分布各個國家,據說他的錢多到連一座城都堆不下,於是這位大富商便花錢買了一座山,自己居住在山上,山名為“初霽”。
這位大富商不僅會賺錢,還有個別名為“百曉生”。
百曉生知曉天下事,隻要你肯花錢買你想知道消息,那麽百曉生一定會告訴你,不過這百曉生嗜錢如命,最愛價值連城,稀奇古怪的玩意,若你給的東西入不了他的眼,那麽就買不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百曉生不看人,隻看錢。
錢多了就能買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管你是誰,隻要有錢,就能買到你想知道的任何消息,這就是百曉生。
也就是金霽月,陰秋麵前的男人。
男人長了一張風花雪月的臉,那是一張令任何女人都心動的麵龐,他穿了一身騷包紫色繡金線長袍,手上戴了好幾個大的誇張的寶石戒指,閃的人眼花繚亂。他似笑非笑,一雙狐狸眼狡詐精明的看著眼前二人,懶散的揮著金絲折扇道:“什麽風把您二位給吹來了?”
陰秋道:“西北風唄。喲,狐狸,這麽久不見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俗氣。”
在陰秋看來,金霽月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濃濃的銅臭氣,金光閃閃,恨不得把全身家當穿身上一樣,俗不可耐。但是偏偏金霽月長得風花雪月好看的不得了,這般俗氣的衣服也讓他穿的精致優雅,整個人魅惑的不得了。
金霽月狐狸眼一斜,嘲諷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窮酸。”
陰秋笑嘻嘻的拉過蘇清末:“我窮但是我有國師大人啊!”
她對銀子沒有概念,出門也總是常常忘記帶錢,往常都是白雙打點,如今出門在外往往都是蘇清末掏錢,所以陰秋把他當成了移動的銀票。
被拉過來的蘇清末默默地掏出一袋銀子擱在金霽月麵前。
金霽月看了看錦帶覆眼的蘇清末沒有說話,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銀子道:“說吧,找我什麽事?”
陰秋看他沒有詢問蘇清末眼睛的事,知道他大概已經知道了原因,心道不愧是狡猾的狐狸,什麽都知道。
於是她一屁股坐在金霽月麵前,趾高氣昂道:“給我們來個死人!”
“噗!”剛剛一口茶送入嘴的金霽月一下噴了出來,陰秋一個側身避開了他噴出來的茶水,有些嫌棄道:“真惡心。”
金霽月擦擦嘴,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更惡心!大晚上來我這要死人,說的跟上菜一樣,你當我初霽山是墳地嗎?我上哪給你挖出個死人??怪不得我見你腦袋又大了一圈,怕不是進水撐的了!”
陰秋不屑道:“原來百曉生就這點本事,我花了錢還得不到想要的,你幹脆別叫什麽百曉生,改名萬不知好了!”
金霽月幾乎有些咆哮道:“我百曉生是賣消息的!不是賣死人的!”
陰秋掏掏耳朵,撇撇嘴道:“嗓門那麽大震得我耳朵都疼了。”又看看桌子上連杯茶水點心也沒,不由蹙眉道:“百曉生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金霽月好不容易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被陰秋這麽一挑差點又燒起來,他喝口茶涼涼道:“百曉生向來隻接待有錢或者有身份的人,你一沒錢二沒權,沒資格喝我百曉生的茶。”
陰秋笑了,立馬朝蘇清末靠過去道:“國師大人既有錢還有權,你怎麽不奉茶啊?”
金霽月抽抽嘴角,命人上了茶水點心,可就是沒上陰秋的份。
他嘲笑道:“你全身家當估摸著還沒我一杯茶貴,也別糟蹋我的茶水點心了。”
隻見蘇清末把自己麵前的點心朝陰秋那邊推去,道:“我不喜甜食,你吃吧。”說完捧著茶杯輕抿一口,悠然自得。
陰秋咬著點心朝金霽月挑挑眉,一臉得意。
金霽月無視她,道:“話先說好,死人什麽的我搞不過來,你們另想辦法吧。”
蘇清末放下茶杯,道:“狐狸最會法,難道你不會?”
金霽月道:“會是會,但是我最近身體虛弱,若是冒然動手怕會落下病根。”
陰秋道:“說人話。”
金霽月:“加錢。”
蘇清末:“好。”
金霽月:“爽快,你那一株白玉蓮我想好久了,就它了!”
蘇清末平淡道:“好。”
陰秋在一旁小聲問道:“給這家夥沒事嗎?”
蘇清末淡淡一笑道:“無礙。”說完又對金霽月道:“到時候自己來我國師府取。”
金霽月扇子一收,道:“沒問題,你們要怎樣的死人。”
蘇清末:“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平民百姓,生病而死。”
金霽月對著陰秋道:“你出去選木頭,選個差不多一人高的就行,別踩壞了我種的花,你賠不起。”
陰秋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房間裏隻剩下蘇清末和金霽月。
金霽月伸手又倒了杯茶給蘇清末,狐狸眼精光一閃笑道:“這麽久了,她還不屬於你嗎?”
蘇清末淡淡道:“跟你沒關係。”
金霽月扇扇折扇奸詐道:“是啊是啊,可是我可知道你在打算些什麽,真是讓人驚訝啊。”
蘇清末喝了口茶,沒有理他。
金霽月自顧自道:“也不知道她是幸還是不幸,被你這樣的人看上,哪怕是強迫也要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真是殘酷啊國師大人。”他起身,折扇描繪著蘇清末覆蓋在眼上的緞帶笑道:“這眼睛也……你對自己還真是狠,嘖嘖,看樣子你還是愛她愛的不得了呢。”
蘇清末微微一笑,抓住他的扇子道:“狐狸都這麽愛管閑事嗎?”
金霽月一頓,收手道:“真應該叫她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離開了她你可變了樣,和傳說中的善人可完全不一樣。”
蘇清末道:“你又不值得我善。”
金霽月一噎,恐嚇道:“你就不怕我告訴她?”
蘇清末放下茶杯“正視”金霽月,他笑的精致淡雅,說出的話卻刺骨冰冷:“如果你不想再次張口說話,請便。”
金霽月渾身冷汗直冒,如同身處臘月飄雪般寒冷,手不由自主的微抖,差點連折扇都拿不穩。
他這話的意思,是……
蘇清末不再說話,淡淡品茶,又恢複了清冷的國師模樣,仿佛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正巧陰秋回來,帶回來了大概一人高的木頭,過來問道:“怎麽了?你臉色這麽難看?我可沒踩到你的花花草草!”
金霽月麵色難看的看了蘇清末一樣,發現他根本不理自己才微微鬆了口氣,剛要過去給他們大變死人,陰秋拉住了他,道:“我還有幾個事要問你。”
金霽月道:“你說。”
陰秋奇怪:“你咋不要錢了?”
金霽月:“你問不問?再說我現在就收錢!”
陰秋:“別別別!”然後把周珍珍的事情說了一遍,道:“我想知道最近拐走孩子的人是誰?”
金霽月打開折扇,擋住半張臉神秘道:“這你可問對人了!”
“你們是第二個來問的人,不過很遺憾,我不能告訴你他的名字。”
陰秋:“為何?”
金霽月:“因為我收了他的錢,答應他不外泄他的名字。”
“我是商人,利益為先,誠信為本。百曉生看錢不看人,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們他的名字。”
“第一,此人居住京城。第二,此人有個不大不小的官位。第三,他在京城是個大善人,經常收養流浪兒。你想的法子也不錯,憑你倆的姿色倒是能直接引誘他上勾。”
金霽月道:“我隻能說這麽多了。”
陰秋:“你說的已經為很多了。”
金霽月狐狸眼一眯,笑的奸詐狡猾,“我隻答應不泄露他的名字,又沒答應不泄露他的身份。”
陰秋聳聳肩,對於老狐狸老謀深算表示敬佩。
最後陰秋見識一把狐狸施法,金霽月把一個一人高的木頭變成了一具屍體,讓陰秋狠狠地震驚了一把。鑒於天色太晚,陰秋以背個屍體回去形象不好的借口把這具假的屍體留在了金霽月這裏,帶著蘇清末一溜煙就跑了。
等到金霽月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兩人早就跑的不見蹤影。
回到國師府,陰秋先去看了黑煞的情況,白雙說黑煞已經醒過一次,不過身子還沒完全恢複仍然有些虛弱,吃了藥已經睡下了。陰秋聽完放心了不少,摸摸白雙的頭讓他早點休息不要累著,然後就回到房間沐浴一番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京城出現一道奇觀,兩個長相精致的孩子跪在一個男人屍體麵前,男人屍體麵前立了個牌子,上麵寫著“賣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