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 叫花雞
炊煙嫋嫋。
很快,那一隻烤全羊就散發出了濃濃的香味,令人食欲大增。
李世民很少挨餓,如今聞到這個香味後,頓時就有點忍不住了。
“可以吃了嗎?”
程處默翻滾了一下,道:“聖上再忍忍,很快就可以吃了。”
聽到還不怎麽熟,李世民頓時有一點哀怨,但也隻能忍著。
他看了一眼秦天弄的兔肉和雞肉,無論火勢如何,卻是不見半點香味飄來,心中對此倒是越發的好奇起來。
香味若都被包裹住了,那這食物打開的時候,該是何等的香了吧?
一眾人一邊忙碌,一邊閑聊。
聊的差不多的時候,程處默興奮喊道:“烤全羊可以吃了。”
說著,他就用刀切下了一大塊羊腿遞給李世民,李世民餓壞了,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那羊腿被烤的外焦裏嫩,咬一口之後,能流一嘴的油。
這樣的羊腿,就是不餓的人,也能吃上許多,更何況現在已經很餓的李世民?
他一連吃了幾口之後,已經滿嘴的油了,但他也不在乎,仍舊不停的吃著。
“不錯,不錯,程處默的手藝漸長啊。”
說了一句話後,李世民就又啃了起來,程處默得了稱讚,興奮不已,連忙把羊肉分給了其他人,胡十八是個食量很大的人,一隻羊腿在他這裏,不出幾口就給吃了個幹淨。
本來感覺一隻烤全羊挺多的,但他們這幾個人這麽一分之後,倒是很快給吃沒了。
這個時候,李世民已經不怎麽餓了,當了天子後,他的飯量就少了許多,遠比不得之前四處征戰的時候,那羊肉又十分的油膩,吃了一塊後,就已經有了飽腹的感覺。
秦天這裏,倒是多少吃了一點,但並不是很多。
胡十八才不過半飽。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秦天弄的兔肉和雞肉已經好了。
他找了一塊石頭,將那泥土敲開,然後慢慢的剝下了荷葉。
荷葉剝開之後,一股香味頓時彌漫開來。
這香味比之剛才烤全羊的味道,還要令人神往。
李世民本來已經不餓了,但聞到這個香味後,還是忍不住接過了秦天遞過來的一隻雞。
他啃了一口,吃下去後,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舒服的,那種舒服仿佛要從全身所有的毛孔裏麵散發出來。
本來隻是想嚐一嚐的,但這吃了一口之後,李世民就有點忍不住,雖然有點飽,但還是拿著那一隻雞給啃了個幹淨。
李世民尚且如此,胡十八和程處默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秦天可能是習慣了這個,並沒有吃很多。
哪怕如此,他們今天打的那些野味,也被吃了不少,剩下的,可以留著明天當早飯來吃。
一頓飯這樣吃下來後,已是繁星滿天了。
李世民吃的有點多,躺著難受,於是便在四周散步,秦天在旁邊跟著。
兩人閑聊。
“秦愛卿,你做那雞肉可有什麽名字?”
對於秦天剛才做的雞肉,李世民有點念念不忘,哪怕他現在已經吃撐了。
“聖上,那雞肉叫叫花雞。”
聽到這個,李世民一愣,眉頭微凝,叫花雞,多不好聽啊,隻怕有一些上身份的人,聽了這個名字就不會去吃吧?
叫花子啊,聽著都讓人反胃。
不過,李世民並沒有點破,隻是好奇問道:“為何要叫叫花雞?”
秦天道:“叫花子沒有鍋,做不來食物,這叫花雞不用鍋,直接塗抹泥土就行了,很多叫花子吃雞都是這樣做的,這種辦法倒也不是臣創的,而是走南闖北的時候,見有叫花子這樣做過,所以跟著學來了。”
聽到是叫花子獨創了這種做法,李世民才有點恍悟,而仔細一想,秦天說的也很有道理,這叫花雞,可不就是專門來讓叫花子做的嗎?
“名字土了一點,不過這做出來的味道卻是不錯。”
兩個人在美食上閑聊了一會後,已經走出去很遠了,於是調轉方向,開始往回走。
“秦愛卿,黃龍城的事情讓朕心裏很不舒服,一直一來,朕都覺得朕的大唐是欣欣向榮的,那種邪惡的事情沒有,官員愛百姓,百姓尊重官員,可黃龍城的事情卻顛覆了朕的想象,這大唐……隻怕很不堪吧?”
李世民多少失去了一些自信。
秦天見李世民如此,淺淺一笑,並沒有拍馬屁,說什麽大唐如何如何,而是說道:“聖上,大唐很大,肮髒齷齪的事情很多,就長安城,也是不少的,這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阻攔的事情,有人在,就會有各種對於人性的挑戰,這個不足為奇。”
“聖上沒有呆在皇宮裏麵享福,而是忍受酷熱微服私訪,體察民情,這對於我大唐來說是一件幸事,聖上在此行之中,會發現很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沒有想過的事情,這也是大唐的一部分,聖上隻有都了解了,才會根據這個回到長安城做出一些措施來,讓大唐變的更好,對於此,聖上不必太過掛懷。”
秦天在李世民麵前揭開了那掩蓋肮髒的遮羞布,但同時,又給了李世民希望,給了李世民一頂高帽子。
本來已經有點絕望的心,在這一刻突然又生出了一些悸動來。
李世民微服私訪,本來隻是覺得呆在皇宮多年,有點煩悶了,想要出來散散心,體察民情也不過是一個借口和幌子罷了。
但如今看到了大唐一些地方的惡劣人亦或者事,他倒突然覺得秦天說的很多,這一趟微服私訪出來,可以讓他對自己的大唐有一個更深的了解。
當然,這個了解不是表麵上的了解,而是深入到百姓之間的那種了解。
以前他關心的隻是大局,但現在,他要關心大局下麵的那些小局。
“深入基層,知百姓疾苦,知地方官之好與壞,可讓聖上將這大唐建造的更加輝煌,甚至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秦天嘀嘀咕咕的說著,雖然有一點拍馬屁的嫌疑,但他的話還真讓人聽了舒服,兩個人這樣走著,不知不覺間已經回來了。
胡十八還在站崗,程處默他們卻已經呼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