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無始無終

  「大德師兄好厲害……熔煉出了命宮！」

  蘇白淺驚訝。

  龍子軒、獨孤玉清也是有些意外。

  不過轉眼間，吳大德的境界，超越了他們。

  他們雖然也已經找到了方向，但是不如吳大德那麼純粹直接，所以，命宮尚未徹底成型呢。

  「師父在家嗎？」

  這個時候，在小院之外，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李凡正準備收拾青銅古燈，以及那聖道掛歷，此刻聞言，不禁一怔。

  這是……陸讓的聲音啊！

  「是陸讓師兄他們！」

  蘇白淺也是驚喜。

  宮雅已經上前開門。

  只見陸讓、清塵走了進來，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三個人！

  黑白大帝、火靈兒、木婉清！

  「陸讓師弟……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龍子軒等人，都是十分高興。

  李凡也是不禁有些意外，這兩個弟子，居然自己回來了啊……

  他點點頭，道：

  「回來就好！」

  陸讓和清塵，看到小院里熟悉的一切，再看到李凡、龍子軒等……他們兩人都是有些眼眶一熱。

  「你們怎麼也在啊……」

  陸讓看向龍子軒發問。

  「師父讓我們回來的。」

  龍子軒開口，傳音將前後的事情都說了。

  聞言，陸讓和清塵都是頓時心中一凜……原來，雷道、水道等帝庭崩塌，都是師父的手筆啊……

  他老人家，不讓走星火燎原之路嗎？

  而且，他們還看到了李凡身畔，石桌上的四盞青銅古燈，以及那聖道時空的掛歷。

  「仙土和聖土……都是出自師父的畫筆……」

  「起源之燈……被師父收集了。」

  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

  然後，清塵當即上前，道：

  「師父，我們……帶回來了兩盞燈。」

  他們將那兩盞起源之燈拿了出來。

  黑色的燈火，已經點燃。

  李凡看到這兩盞燈，微微一喜，這又增添兩盞啊。

  現在已經有六盞燈了……

  按照系統所說，只需要等自己集齊九盞燈的時候，自己……就能無敵？

  雖然系統的信譽，在他看來得大打折扣，但好歹也是個盼頭啊……

  更主要的是，這種黑色的燈，不落在村裡人手中就好。

  李凡接過兩盞燈，細細看了一遍，果然與他所料不差，這兩盞燈上的銘文，都和第四盞類似，和跳大神留下的聖道掛歷上的，也差不多。

  這倒也印證了，他畫出的聖道時空，是沒有問題的。

  李凡當即隨手，將兩盞燈放在了一邊，而後看向了和清塵、陸讓一起來的三人。

  黑白、火靈兒、木婉清！

  「三位，好久不見。」

  李凡微微一笑。

  黑白的眼中，帶著一絲激動之色，朝著李凡行禮，道：

  「拜見前輩！」

  火靈兒和木婉清，也是跟著行禮。

  他們的心中，都震撼到了極點。

  此前仙土、聖土出世，他們就猜到，肯定和李前輩有關。

  但是，現在親眼見到，這種衝擊更是讓他們心神複雜。

  李前輩只是小院之中，隨意作畫而已，但是，在浩瀚的歷史時空中，逝去的文明之土就已經重現，整個世界的格局，都為之改寫！

  李前輩……才是這天地間，真正下棋的那個人啊。

  「不必多禮，快快請坐，宮雅，給大家倒茶水。」

  李凡開口。

  當即，黑白、火靈兒、木婉清三人也都坐了下來。

  「這些年，發展可還好？」

  李凡發問，他是挺意外的，他記得，黑白、火靈兒、木婉清他們，貌似不是一撥的人……看來是合在一處了。

  黑白點頭道：

  「一切如意。」

  四個字，說明了一切。

  「黑白此來，是因為發現了一些物事，應該是您兩位徒弟的……」

  他當即將帶血的秀髮和宣紙，以及那血符取出。

  「紫菱師姐？」

  蘇白淺頓時緊張地開口。

  「林師弟！」

  吳大德等也是驚訝。

  李凡見狀，拿了過來，眉頭微微一皺。

  難道，兩個弟子遇到了危險么？

  「此物應該來自太陰洲、太陽洲。」

  黑白開口，道：

  「這兩洲近日有變，但紫菱姑娘和林公子，應該還沒有危險，我已派人前往查勘。」

  黑白對創世之路，也略知一二，如今崑崙聖境剛剛開啟，縱然被黑暗所嫉，危險應該也還沒有降臨。

  李凡聞言，也是放心了些，而且既然黑白已經派人去找，那他現在再著急，也無濟於事。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再讓大德他們出去一趟！

  李凡有了決斷。

  「麻煩了。」

  他朝黑白道謝。

  黑白道：

  「黑白受前輩指點大恩，此乃區區舉手之勞，豈敢言麻煩？」

  李凡不禁笑了笑，道：

  「趁晚飯還沒熟，你我再手談一句如何？」

  自從雲溪、江離都離開后，李凡已經許久不下棋，如今見黑白到來，他興緻略起。

  主要是，如今黑白幫了大忙，李凡知他曾痴於棋道，也堪稱少見的棋道高手，但棋路其實還有許多地方，不曾完善。

  手談一局，幫他完善一二，也算是一份回禮。

  黑白點頭道：

  「好。」

  當即，兩人擺了棋盤。

  黑白當先落子。

  雙方你來我往，很快下了十几子，棋路初顯雛形。

  「不錯，不錯。」

  李凡讚許地開口，如今的黑白，棋道已經遠勝當年了。

  他的棋道已經連城一氣，看上去生生不息，宛如輪迴！

  「前輩，此棋道，可否長存無止？」

  黑白髮問。

  他前世得輪迴之道，只差一步，便能觸及無上。

  但，終究缺了一步。

  李凡道：

  「大勢變換，棋路往複，想要觸及無止之道，當然是可以的……但無止，依舊可破，依舊有跡可循。」

  黑白聞言，心中巨震！

  輪迴乃是一條無上大道，修到無上境界，號稱「無止」！

  但，李前輩卻說……無止，依舊可破，有跡可循。

  並非無敵之道……

  如此，縱然他這一世證道無上，又能如何？

  李凡接著道：

  「輪迴想要再進一步，自起點須見無始，自終點須見無終……無始無終，來去無痕，生死無跡。」

  他微微一笑，道：

  「這也是棋道之極了。」

  棋道之極……無始無終！

  黑白心中巨震，這一刻，他分明感覺到，輪迴之路的終點之門，都被李凡隻言片語間為他推開，而且，引他看到了門后更遙遠的風景。

  無始無終，棋道之極……他自然明白，李凡所說的棋道之極，實際上，指的是修行的真正終點。

  「無始無終，先無上半步……」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路！

  輪迴按部就班的修行，可達到無止之境，同樣可證無上。

  但，無始無終，才是能超越諸多無上的大道！

  「黑白受教！」

  黑白起身，行大禮！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