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因果皆歸灰霧海
真祖界。
祭世神殿被威逼得不敢出門的消息，傳遍世間。
這讓世人都震驚不已。
「九法護法人，居然這麼強悍！」
「無敵啊，就連祭世神殿，都閉門不出了，聽說寧天極剛剛出門，只是聽到武江河的名字而已，就直接聞風而逃！」
「終究修羅武江河，真祖界第一強者！」
很多人震驚，更多人激動，武江河的名聲，如日中天，再一次讓世人敬仰，甚至被譽為九法第一強者！
「唔，九法護道人這麼強，不會出什麼變數吧…………」
一些原本要去覲見灰霧海大人的強者，也都是有些猶豫了。
「呵呵，有什麼好動搖的，我承認，我們不是武江河的對手，但，武江河再強，一個人能壓得住灰霧海嗎？」
「有道理，現在去覲見，反而更見我等忠心！」
但，最終依舊有很多宗門勢力，前往灰霧海。
尤其是鎮世閣等。
……
而此刻。
破霧洲。
不過短短几天，這一洲的生靈，除了歸降跪地之外，都被殺了。
破霧洲最中心的巨城——破霧城。
時空殿主的灰霧王座，屹立於這座巨城之上。
王座之上，時空殿主的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九法護道者？終極修羅？有些意思。」
他自然也知曉了姬無淡等威逼祭世神殿的事情。
但，他不在乎，也不值得他出手。
「九法護道者，應該與大黑狗和玄武有關吧…………」
他低語。
「只要本座在這裡，你們就只能跳進本座的大局中！」
他很淡定，他相信，這一次，大黑狗和玄武都沒得選，因為，它們不可能看著自己，滅了整個真祖界。
早晚得挑出來！
所以，他不著急。
思索著，他的目光落在了城牆上。
破霧城的名字，也已經被換下，變成了「跪霧城」。
顧名思義，時空殿主將會在這裡，接受整個真祖界的跪拜。
這，將徹底洗清萬古前的恥辱。
也將告慰那些被萬道終點、十尊二凶滅殺的灰霧先驅。
對於時空殿主來說，只有這樣，才算是一場徹底的勝利。
很快，各方勢力，就已經到來。
「天靈洲天靈宗，前來覲見灰霧海貴賓！「
一道聲音傳來。
「風火門級風火洲三百宗門，特來覲見！「
「蒼莽洲的陸家、趙家等，為灰霧海大人奉上薄禮，九法詳解一份、美女三千人、頂級源石一萬方！「
各大勢力，從各個方向趕來。
「全部落地，我們得跪著走過去，這樣才能讓灰霧海的大人，看到我們的誠意！」
九大長生古族之一的江家，剛剛抵達破霧城千里之外，全部落下了，家主江浮白親自帶頭，一步一叩首，跪著前進。
「我曹，有必要這麼卷嗎？」
寧家見狀，都是震驚了，然後直接道：
「快，我們也前跪著前進！」
其他家族：「……」
頓時，如今的「跪霧城」外，出現了千年難見的奇觀。
最高高在上的勢力，反而最卑微，全部都跪著前進。
有了各大家族帶頭，其他勢力也是紛紛效仿，全都跪了。
曾經，「破霧城」曾是真祖界的聖地之一，有無數人前來緬懷十尊十靈，但，也不曾有人從千裡外跪著走來。
如今，破霧城變成了「跪霧城」，反而讓世人爭相跪拜，無比虔誠。
很快，就連祭世神殿的寧天極等終極者，也是來了，他們同樣跪下了。
鎮世閣的三大強者，金碧風、韓如魏、凌齊山，同樣來了。
他們三人，合力背負著一座巨大的煉丹爐。
－－數日之前，他們將余玲雪丟進了煉丹爐中，熬煉本源因子。
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開啟丹爐呢。
因為，當著灰霧海大人的面開啟，這樣本源因子不會流失，能夠保存的最好。
……
原本彈指便能到的距離，活生生讓世人跪了一天一夜，次日中午時分，各大家族才跪到了跪霧城外。
「拜見灰霧海大人！」
江家，家主江浮白，滿臉激動，他滿臉土灰，朝著跪霧城叩首。
「拜見灰霧海大人！」
現場齊齊大呼。
各大勢力，全部都到了。
「跪霧城」，千丈高空中，蒼穹白雲端。
灰霧席捲，構成了一張恢宏寶座。
在寶座之上，時空殿主，淡然端坐。
他俯視著跪霧城前的真祖界眾生，眼中露出了一抹譏誚之色。
這就是你萬道終點守護的世界？
這就是十尊二凶為之奮戰的蒼生？
當你們都已經死去之後，他們卻分分跪在灰霧王座前！
可笑。
他悠悠道：
「灰霧將至，白霧的邪道，終將消失。」
「爾等，可想棄暗投明，跪拜灰霧？」
下方，無數的勢力大呼：
「我等願意！」
「我等願意！」
沒有一絲遲疑！
時空殿主點點頭，道：
「好，我給你們機會。」
他一揮手，頓時在眾人前方，出現了十三塊石碑！
石碑之上，寫著不同的文字。
萬道終點、音尊、棋尊、武尊……
「這十三塊碑，乃是從你們真祖界供奉的英烈殿中取來，是萬道終點，十尊二凶的牌位，爾等既然願意追隨我灰霧大道，何不唾棄之？！」
時空殿主淡淡開口。
在真祖界，萬道終點，十尊二凶，也是有人供奉、祭祀的。
這一次，他特意將世人供奉的牌位，找來了。
他要讓這些人，唾棄萬道終點，唾棄十尊二凶。
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快意！
頓時，祭世神殿、鎮世閣、各大家族等，都是意動。
「啟稟大人……萬道終點，十尊二凶，若辱之，恐有因果纏身，無人能承受……」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忐忑地開口。
聞言，其他人也是臉上閃過忌憚之色，有些猶豫了。
雖然，平日里他們並不把萬道終點、十尊二凶當成恩人、先祖，但他們明白，萬道終點和十尊二凶，都是有大因果之人。
如果隨便辱之，就算他們已經都死去，恐怕也會引起不可想象的後果。
但，寶座之上，時空殿主卻是冷冰地道：
「呵呵，因果？」
「一群死人，還談什麼因果？！」
「若有什麼因果，儘管算在我們灰霧海頭上，萬般因果，皆歸我們灰霧海！」
他很不屑！
但，隨著他這句話，冥冥之中，卻像是有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在運轉。
「嗯？」
時空殿主，頓時眉頭微微一皺，他怎麼感覺，方才自己那句話，像是帶來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此刻，隱秘虛空中，一個白毛老者，卻是神色震驚，喃喃道：
「方才一瞬，我怎麼感覺到了因果在流轉，在移動……」
他有些傻眼地看向時空殿主，道：
「這傻子，到了這個層次，還敢亂說話……他這句話為灰霧海招惹的因果……怕是真祖都受不起。」
「要是以後灰霧海真出了什麼大事……多半就是因為今天，這傻逼管不住嘴！」
他乃是天師祖，身上都長白毛了，對這些東西最是敏感不過。
所以，他清晰地感覺到，因為方才時空殿主那句話。
真的把祭世神殿、各大家族、鎮世閣等勢力的浩瀚因果……轉到了灰霧海！
這特么是作大死啊……
而時空殿主，卻只是疑惑了一瞬，沒有想太多，淡漠地看向下方，道：
「趕緊唾之，否則，死！」
這是命令！
「不管了，有灰霧海在，什麼因果，都是狗屁！」
「對，灰霧海可以鎮壓一切！」
「唾罵十尊二凶而已，有什麼呢？」
世人紛紛起身。
他們走上前去。
「啐！」
「呸！」
「罪人，若非你們從中作梗，我們早就已經是灰霧海的人了。」
他們毫不猶豫，在向萬道終點、十尊二凶的牌位，吐口水！
江家，家主江浮白用力噴出一口濃痰，濺在蠻尊的牌位。
獨孤一族，家主獨孤尋遠朝著劍尊的牌位，無情地啐了一口。
……
他們的神色，冷漠又無情！
……
而灰霧寶座之上。
隨著世人唾罵萬道終點、十尊二凶，他心中卻越來越有種不詳的感覺。
彷彿如坐針氈。
「難道真有什麼因果？？」
他明顯感覺，世人罵得越多，貌似自己心中越心悸。
這讓他……真有點兒後悔了。
自己剛才說那句話……不會真的應驗了吧？
因果轉移到了灰霧海？？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就算真的有因果，也是轉到灰霧海嘛。
又不是轉到他時空殿主身上，不要緊，不要緊。
深呼吸了一口，調整心態，他冷笑，低語道：
「呵呵，哮荒、玄武，你們能坐視么？」
他之所以這樣做，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
激怒大黑狗和玄武！
灰霧海那邊，前後犧牲了諸多四見強者，以及十大霸主，唯一得到的有效消息，就是大黑狗，以及玄武，還活著，就在真祖界中。
要滅真祖界，肯定要把它們給引出來殺掉。
所以，他才設計了這樣一個環節。
他很有信心，只要玄武和大黑狗出現，那他們必死無疑。
因為，天命筆、蒼白畫卷、噬源毒蟲……都已經在暗中等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