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枸杞難擋歲月催,還得往裏加當歸
告別傀尊,白秋然匆匆來到鬼帝殿內,見到了那名被樂振天派來的仙人。
“參見仙祖。”
來者明顯知道白秋然的身份,連忙對他見禮。
白秋然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然後馬上問道:
“前麵的情況怎麽樣?”
“不太樂觀。”
仙人麵色很不好看。
“我們派遣出去的情報小隊發現,那些傀儡軍團已經在意識領域裂縫附近以極快的速度建立起了要塞,並且還在不停地對外擴張,掃蕩它們所遇到的一切識魔……前往探聽情報的小隊裏有兩個分裂了識魔分身的道友,他們的識魔不幸被那些傀儡掃描掉,遭到了他們的攻擊,如今已經殉職了。”
“……”
白秋然沉思了一下,問道:
“是他們的識魔分身被消滅了,還是……”
“都被殺掉了。”
仙人答道:
“一開始,那些傀儡隻攻擊了他們的識魔分身,但是後來它們發現,那兩位道友因為仙祖的思維分裂之法,隻要肉身魂魄沒有毀滅,那麽識魔分身無論被毀滅掉多少次,也能在他們的識海中複生,在本體沒有出事的情況下,傀儡們收納意念之力和概念的燈籠對識魔分身也無用,於是傀儡們就出手,把他們兩個都給殺掉了。”
“剩下的人呢?”
“倒是沒有被殺掉,不過他們都被傀儡們抓了起來,隻有一個精通遁術的道友,在最後關頭逃了出來,將消息帶給了陛下。”
這個仙人答道。
“我懂了。”
白秋然對他說道:
“謝謝你的消息,煩請你回去的時候告訴樂仙帝,過兩天我把鬼界的事務處理完畢,就去仙界見他。”
“是。”
——
過了兩天,處理完鬼界的一些瑣事後,白秋然獨自來到了中央仙界。
他先是將自己研究出來的微雕符文技術交付給了中央仙宮守藏閣的圖書管理員,然後獨自來到樂振天的後宮花園內,找到了這位仙帝。
白秋然看到樂振天的時候,這廝正與自己的一個妃子你儂我儂,見到白秋然過來,樂振天麵色一喜,趕緊起身見禮。
而他那個妃子則有些微微的不悅,但還是很識大體地向白秋然行了一禮,自覺地退了下去。
“活得挺滋潤的嘛,你。”
白秋然走到他對麵的石凳上坐下。
“以前墨塵跟我說你最像你師尊,我還有些將信將疑,現在看來……你跟他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鳥樣。”
“師祖說笑了,朕哪裏活得滋潤了?”
樂振天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那可憐的師尊,幽幽歎息道: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裏泡枸杞啊。”
“枸杞難擋歲月催,還得往裏加當歸。”
白秋然下意識地接了一句,然後在樂振天有些微妙的眼神中,咳嗽了一下,問道:
“我聽說你派出去的探子被人殺掉了兩個,剩下的都給抓起來了,你準備怎麽做?”
“朕在想辦法營救他們。”
說到這裏,樂振天有些苦惱。
“不過聽那個回來的壯士所說,在抓到他們以後,那群傀儡似乎在準備將他們轉移到意識屏障對岸的世界去關押,而我們對那邊的情況則是一無所知。”
說完,這位中央仙帝有意無意地瞥了白秋然一眼。
“臭小子。”
白秋然笑罵道:
“跟我還打這些彎彎繞的啞謎……行吧,我其實本來也挺想過去看一看,那個傀儡文明的社會形態究竟是個什麽樣子的,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不過,我也不能保證就能將他們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樂振天聞言忙說道:
“隻要師祖肯去已經是莫大的好事了,現在仙界開拓繁忙,人手緊缺,朕現在也找不出能比師祖做得更好的人選來。”
“那麽我準備準備就過去吧。”
白秋然對他說道:
“最近我搗鼓了一點新的東西出來,已經送到守藏閣那邊了,你看什麽時候有時間,組織天工坊的仙匠們學習一個,把那些新技術給運用到艦船和要塞製造上麵去。”
“朕知曉了。”
——
順道去皓庭霄度天看了看女兒,給她買了些好吃的,白秋然回到家,準備收拾收拾行囊去對岸,結果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在院子裏躺著曬太陽,如同一條鹹魚的唐若薇。
這姑娘不知道從哪裏搞了一張用虎皮做成的躺椅,躺在院子的中央,現在已經睡著了,午後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看起來暖洋洋的,十分舒適。
在擺脫了鋼板的詛咒之後,這姑娘的身段也變得非常曼妙,雖然她現在的姿勢有些不雅,看起來就像一條鹹魚,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美女就算是摳鼻屎,那也比別人漂亮。
唐若薇作為上玄國的公主殿下,又是修真者,從麵相上自然是沒得說,隻不過她平時跟白秋然混久了,久而久之,她的舉動都沒有什麽女人味了,反而和白秋然那欠扁的樣子越來越趨近。
就連她的好朋友,被修真者聯盟內年輕一代修士公認為男人婆的左顏菲,在脫下鎧甲露出身段後,一些舉動都比她要來的有女人味。
不過現在,這姑娘靜靜沉睡的樣子,倒是浮現出了幾分難得的女人味來。
“有這功夫在這午睡,也不去修煉。”
白秋然看了看這姑娘的睡顏,有些恨鐵不成鋼。
就像是一個沒條件完成夢想的人看著一個有條件的人虛度光陰那般,心中又急又氣又恨。
然而想想唐若薇現如今的境界,已經是想飛升就能飛升的大乘期,白秋然又覺得很無奈,從境界上來講,他的確已經沒有了對唐若薇指手畫腳的底氣——哪怕這些境界都是他創造的也一樣。
他看了看,看到少女的嘴角有一道晶瑩剔透的液體流了下來,一直流到脖子那兒,甚至打濕了一點衣襟。
“睡沒睡樣,站沒站樣,修煉也沒有修煉者的樣子。”
他伸出手來,幫自己的徒兒擦幹淨了嘴邊和臉上沾著的口水,然後順勢向上,一把抓住了她精致的耳垂。
輕輕一扯,唐若薇便痛呼著從躺椅上跳了起來。
“幹嘛啊?師尊?”
少女捂著自己的耳朵,還有些睡眼惺忪,但嘴巴卻是齜牙咧嘴,疼得不輕。
“我看你好像很閑的樣子。”
白秋然注視著她。
“既然如此,不如你陪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