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實心鐵木的反甲
吃過晚宴,薑蘭說要考校風間遙的修為,拉著她的弟子匆匆離去,蘇香雪也跟著一起去觀摩,而鱗蕊等侍女則開始收拾桌碗,將白秋然自個兒撇到一旁。
白秋然閑來無事,幹脆踱步走出門外,準備去沿著扶桑仙宮的回廊散步。
結果剛剛出門,黎瑾瑤就從後麵追了上來。
“白前輩,要去散步嗎?”
她歪著小腦袋,笑嘻嘻地問道:
“咱們一起同去啊。”
“行啊。”
白秋然倒覺得無所謂,立馬答應了下來。
兩人沿著扶桑仙宮的回廊來到一座亭台裏,看著懸在斜上方的明月,黎瑾瑤裝作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
“今晚的月色真美。”
她這句話是從扶桑仙宮的其他侍女們那裏學來的,據說是扶桑島上的一種情話,被男女用來含蓄地表達“我愛你”的意思。
但很明顯,對白秋然的鐵木裝甲而言,這種含蓄球連撓癢癢的程度都算不上。
聽到黎瑾瑤這麽說,白秋然立刻抬眼看了一眼月亮,然後點頭讚道:
“的確,今晚這月亮狀態不錯,能產出不少的帝流漿,對我們修道之人來說是不可多得的修煉好日子……可惜啊,我在神代天天都能見到這種玩意兒,但帝流漿對增進我的修為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
黎瑾瑤有些泄氣,悶悶不樂地看了白秋然一眼,看得他滿臉問號。
“白前輩。”
不過黎瑾瑤並未氣餒,想了一下後,她又開始說道:
“我給你講個故事聽好不好?”
“講故事?”
白秋然輕輕點了點頭。
“好啊,我還挺喜歡聽故事的。”
“那好。”
黎瑾瑤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自己的二轉攻勢。
“從前月亮上有兩隻兔子,一隻叫做我喜歡你,另外一隻叫做我不喜歡你。忽然有一天,我不喜歡你要死了,剩下那一隻叫什麽?”
“我不喜歡你要死了?”
白秋然想了想,然後笑道:
“我懂了,腦筋急轉彎對吧,剩下那隻不是叫大夫,就是叫義莊的人啊。”
黎瑾瑤咬著嘴唇,心中怒極。
之後的一段時間,她依舊變著法子地對白秋然進行旁敲側擊,各種暗示,但白秋然這鐵木的純度實在太高,結果散完步回來,黎瑾瑤反而讓白秋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得罪她了。
告別白秋然以後,黎瑾瑤垂頭喪氣地走在回房間的路上,結果發現在路中央,薑蘭與蘇香雪正在等著她。
等她走過去以後,蘇香雪問道:
“結果怎麽樣?”
“蘇宗主。”
黎瑾瑤歎氣道:
“我覺得您這就是明知故問了。”
“看吧,我就說了。”
蘇香雪聞言,對薑蘭搖頭道:
“那木頭是鐵心的啊,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拿下來。”
“嗯,看來是這樣沒錯。”
薑蘭苦笑道。
“是啊。”
黎瑾瑤也點頭道:
“連蘇宗主這麽美的女子,倒追他都花了一千年,好像也是前不久才讓他意識到這個問題。對了,說起這個,薑蘭姐姐,你當初在神代和他處了多久?”
“我想想,從見麵到分別,大概十幾年的時間吧。”
薑蘭皺眉想到。
“什麽,才十幾年?”
蘇香雪小聲驚呼。
“你開掛了吧?”
“什麽是掛?我可沒開過那種東西。”
薑蘭微微蹙眉。
“那麽薑蘭姐姐是怎麽和他走到一起的?”
黎瑾瑤對薑蘭拜道:
“請姐姐教我一手!”
“當初第一次見麵是偶遇,然後後來因為我們倆都挺關心和照拂當時的人族的,一來二去就漸漸熟絡了吧。”
薑蘭用食指輕輕地點著臉,想到:
“再後來,秋然他斬了天帝的心腹之患刑天,立下大功,東皇太一就把我作為封賞,賜婚給他了……咦,等等,這麽說起來,我豈不是還要感謝那個殺了我全家的仇人?”
她有些混亂。
“理論上來講,你可能確實要感謝一下他,聽白前輩講,當初把白前輩送回遠古時代的,也是他留下的那座大鍾。”
黎瑾瑤想了想,哀歎道:
“唉,我怎麽就沒遇到這種給我賜婚個金龜婿的人呢。”
“醒醒。”
蘇香雪說道:
“這種人怕是需要你獻祭自己一個宗門上下的人命的。”
“呃……這樣做好像也……”
黎瑾瑤低頭思索,看上去竟然有些意動。
蘇香雪見狀,不由得為自己同輩的那位姬靈雲宗主感到悲哀。
雖說欺師滅祖對魔修而言算不得什麽,但好歹,她養出來的尤梅巧還是聽話的。
“不成不成。”
好在最後黎瑾瑤還是穩住了自己的道心,她搖了搖頭,問道:
“薑蘭姐姐,你這個攻略方法具有不可複製性,對我來說不頂用啊。”
“那你就隻能去問香雪了。”
薑蘭攤手道:
“人家是憑真本事追到手的。”
於是黎瑾瑤又恭恭敬敬地對蘇香雪鞠躬道:
“請香雪姐姐教我兩手。”
蘇香雪有些為難地看了薑蘭一眼,薑蘭對她眨了眨眼,笑道:
“你就幫幫瑾瑤吧,咱們先前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
“那……好吧。”
蘇香雪咳嗽了一下後,正色道:
“那我來給你總結一下,談一談我這一千年的經驗之談。”
“嗯嗯。”
黎瑾瑤虛心求教,連連點頭。
“首先,我要自我檢討一下,我之前的那接近千年的時間,都是在做無用功。”
蘇香雪正色道:
“我顧及麵子,太含蓄委婉了,這樣不妥,對他來說是沒用的。”
“哦?”
黎瑾瑤好奇問道:
“何解?”
“眾所周知,秋然的情商與他在修煉上的智商是負相關的,這家夥根本聽不懂任何含蓄浪漫的情話。”
蘇香雪說道:
“但他並非斷情絕欲的和尚聖人,他也有自己的審美觀,對男女的愛情也有需求,所以,要追他的第一步,就是要讓他知道你對他的意思,隻要做到了這一步,接下來的操作就很簡單了。”
“具體應該怎麽做?”
黎瑾瑤雙眸一亮,追問道。
“直球。”
蘇香雪肯定道:
“要打他就得使勁兒地打直球,直接親上去,或者找個時機和他表白,說你喜歡他,愛慕他,說清楚一點,不要怕羞,就這麽簡單!”
“姐姐高明。”
黎瑾瑤對蘇香雪頂禮膜拜。
“妹妹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