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咋回事兒啊,小老弟
不行,四方的路都被堵死了。
經過一番試探後,“嶽千刃”在心中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不僅在東方和南方有重重包圍,在西方和北方,同樣也是無數弟子組成的陣勢,加上兩名合體期強者壓陣。
東方的是兩名合體期的女性,一人持刀,刀上刀氣縱橫,另一人撫琴,身上散發著驚人的魅力,而她們手下的弟子也組成了一個充滿了無窮誘惑和殺機、邪氣凜然的陣法,十分危險。
南方的則是兩名陰森森的老頭子,帶著一群穿著黑衣服,沉默寡言的弟子,操縱著一大片滿溢死亡的雲霧,看起來似乎屬性很單一,但是“嶽千刃”卻從那黑雲中看到了無窮無盡的閃爍的劍光。
雖然操使著那些劍光的弟子們貌似臉色都充滿了苦逼和無奈,但他們手上的劍氣可不是假的,“嶽千刃”甚至覺得這些劍刃比那片黑雲還要危險。
東南西北,從哪方出去都不保險,“嶽千刃”的腳步停了下來,又回到了古城附近。
他嚐試催動遁術,卻發現四麵八方都已經被陣法封鎖,就連遁入空間的秘法也行不通,正在糾結之際,身後一個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咋回事兒啊?小老弟。”
聽到這個消息,“嶽千刃”毫不猶豫地拔刀出鞘,看也不看地全力催動真元,轉身朝著身後劈過去。
合體期巔峰的真元在地仙魂魄妙到分毫的操控下,毫無保留地傾瀉在了身後之人的身上,但在縱橫的刀氣間、崩潰的大地上,身後的人卻用手輕輕地捏住了他全力劈出的刀刃。
“哎喲嗬,小樣脾氣還挺大。”
白秋然捏著刀刃,看著因為緊張而氣喘籲籲的“嶽千刃”,笑道:
“我還以為地仙是多麽了不起的角色,但我跟你走了一圈,發現你在麵對同級的敵人時,竟然也會犯慫嘛。”
說話間,他忽然抬手一掌打出,“嶽千刃”伸手來接,隻感覺一陣沛莫能禦之力順著那道金色的掌印灌入自己的軀體之中。痛苦的悶哼之中,他接招的左臂寸寸斷裂開來,迸出鮮血和骨頭,扭曲成了怪異的形狀。
“嶽千刃”連忙借力退開,同時揮舞手中的長刀,劈出無數刀氣,將周圍大地斬裂,揚起沙塵,意圖阻擋白秋然的視線。
“嘿……這種招式,可蒙蔽不了我的啊。”
一道劍氣自沙塵中穿出,貫穿了“嶽千刃”的肩膀,帶起了一溜血花。
他捂住肩膀,扔掉了手中的長刀,操縱著它旋轉著切向煙塵內的白秋然,同時“嶽千刃”也抽身急退,握刀的手不停地掐動法訣,將自己斷裂的那隻手給強行扭正接合了起來。
鐺!
旋轉的飛刀被白秋然隨意打飛,倒飛著回到了“嶽千刃”的手中,前者背著一隻手,從煙塵裏緩緩踏出,看著“嶽千刃”的手說道:
“這種法術我不曾見過,是你們那個時代的東西嗎?”
“嶽千刃”閉口不答,一隻手握刀戒備,另一隻手則背到身後,開始悄悄地掐動起另外一個法訣。
“我想想,你現在應該是在想辦法擺脫我吧。畢竟你們那個時代那麽長,一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法術,可以在我疏忽的時候起作用。而因為我是最強的,所以同伴們對我也最為信任,你隻要闖過了身為最強者的我,那麽之後想必是一片坦途。你是這麽想的對吧?”
白秋然看著“嶽千刃”背在身後的手,笑道:
“老實告訴你吧,就算你過了我這一關,也逃不過去的,之後你恐怕會遇到更難纏的對手。”
“哼。”
“嶽千刃”冷哼了一聲,手掌鬆開,長刀緩緩地浮到了身前,兀自飛速旋轉了起來,在強悍真元的催動下,長刀化作了一個雪亮的刀輪,卷出颶風。
他沒有答話,而是伸手一指,操縱著刀輪朝白秋然頭頂劈去。
飛速襲來的刀輪割裂了大地,但白秋然隻是抬起手,用手背仿佛驅趕蚊蟲一般地拍了一下刀輪,這飛速旋轉的刀輪便切開了地麵,從他身側劃過,眨眼間便飛到了十多裏外的地方。
“疾!”
這個時候,“嶽千刃”忽然抬起背後掐著法印的手,猛地喊了一句。
法術催動,空間瞬間交錯變換,在白秋然微微驚訝的瞬間,“嶽千刃”的身影已經從麵前消失,瞬息去到了十多裏外的地方,而他之前飛出去的長刀,則當啷一聲掉在了白秋然的麵前。
白秋然啞然,接著失笑道:
“不愧是地仙,花樣真多,跟雜耍的一樣。”
地上的長刀如同死魚一般地蹦躂了兩下,接著受到感召,朝著“嶽千刃”的方向追去,不過白秋然也隻是看著它飛走,並沒有阻止。
“我都說了,我之後還有更難纏的敵人,你怎麽就不信呢?唉,想我白某人一直都是以誠待人,但人家都不肯信我,心痛。”
白秋然扭頭,望著“嶽千刃”逃跑的方向,搖頭晃腦地說道:
“事到如今,你奪了嶽千刃的軀體,最想幹掉你的人可不是我了。”
收回目光,他腳步一踏,悄悄地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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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千刃”握住被他召回的長刀,埋頭拚命地狂奔,甚至不敢回頭去看白秋然一眼。
經過剛剛的兩次交手,他再次感覺到了這個“修煉外道”的後世之人的恐怖,如果不是他心不在焉,自己現在恐怕已經碎成了一灘的肉糜。
一路飛速地奔行,“嶽千刃”能夠感覺得到,地上的陣法對自己的鉗製開始減弱。
快了,就快了!隻要越過前麵這條大河,到河的對岸,就出了那個陣法壓製的範圍,到時候我就能使用空間傳送之術直接遁走,等尋到機會再回來接手古城和智仙洞府!
“嶽千刃”在心中不斷地鞭策著自己,來到了河邊,但站在河心的那道人影卻讓他緩緩地停下了腳步。
如同峰巒聚散般的大河波濤上,皇甫鋒站在河心中,足踏波浪,背負一柄黑色寶刀,背對著他,裘皮大衣的下擺在河風中獵獵作響。
“上次去鍛天塢找你喝酒,聽小嶽子講你出門去為他搜集材料,隻拉到他來作陪,沒想到我這次僥幸渡劫歸來,竟然連你一麵都沒有見到。不知道是誰在我渡劫前夕,提著酒上門來笑話我,說我若是渡過了天劫,他便陪我喝上一個月的酒。”
皇甫鋒轉過身來,看著站在河岸邊的“嶽千刃”。
“不過沒有關係,誰讓我們是朋友呢。你失約也好,被這種渣滓暗算也好,我都原諒你。”
他伸手緩緩拔出了背上的刀,雙眼中滿溢出了肅殺之意。
“大嶽子,今天我來,為你送行!”
河風吹拂而過,大河中的波濤被無形的刀意一分為二,無盡的殺意,朝著岸邊的“嶽千刃”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