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番外之九尾狐之心9
“啊!”
一聲驚叫從身側不遠處傳來,嶽珊渾身一震,一下從睡夢中驚醒。
等她分辨出來這一聲驚叫是來自於誰時,便急急忙忙坐起來,然後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南宮師兄,你怎麽了,又做噩夢了嗎?”
她滿臉擔憂地看著臉色慘白,滿頭冷汗的南宮弈,從懷裏拿出一塊幹淨的絹帕,就要伸手去幫他擦汗。
“師兄,你出了好多汗!”
南宮弈直接往後一讓,滿臉冷淡地看著她,“不用了,我沒事。”
嶽珊看著南宮弈躲開,又聽到他說的話,眼睛裏一下冒出了些許失落之色,但很快又掩去了。
因為南宮弈一直以來對所有人都很冷淡,他就像一朵高嶺之花,隻能遠遠地觀賞,卻根本無法靠近。
不是隻對她一個人那麽冷淡,所以即便被拒絕時多少有些失落和失望,但至少她還能來到他的麵前,比起其他有相同心思的師姐師妹,還是要好太多了。
“師兄,你夢到了什麽,我看你經常做噩夢,是同一個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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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珊看著臉色依舊蒼白得過分的南宮弈,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關於南宮弈的噩夢,其實她從前也聽別的師兄說過,那時候她從沒有放在心上過,直到這一次跟他出來曆練,親耳聽到他的驚叫,親眼看到他每一個晚上都從噩夢中驚醒,她才對這件事在意了起來。
關於南宮弈的過去,在他進道觀之前發生的所有事,出身、來曆等等,聽說除了掌門,根本沒人知道!
現在她和南宮弈在一起曆練,靠得他更近了,所以便費盡心思地想要去了解關於他的一切,哪怕比旁人多知道一點點,都仿佛是一種不同於旁人的特別!
但南宮弈聽到嶽珊的話,眉頭卻猛地一下皺了起來。
那個困擾他二十年的噩夢,夢中是一片滲人的血泊,那濃稠的顏色,仿佛在夢中都能聞到那濃烈到極致的血腥氣。
聲嘶力竭的吼叫聲,像某種動物,聽不太真切,但每每聽到這聲音,他的心就如同刀絞一般,疼得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心都挖出來。
“不知道,我記不清了!”
南宮弈聲音極冷地回了一聲,然後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徑直往另一邊走去。
而嶽珊卻僵在了原地,重重咬了咬下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才有那麽一瞬間,她在南宮弈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殺氣,就那麽死死壓在她身上,讓她連喘氣都不敢。
“師兄,你到底夢到了什麽,怎麽會……”
怎麽會一下子變得那麽可怕?!
如果平時的南宮弈是冰冷的高嶺之花,讓人難以靠近,那剛才的南宮弈就像來自地獄的惡使,讓人不敢靠近。
明明不遠處就有一個不斷燃燒著的炙熱火堆,但此時的嶽珊卻渾身發冷,一股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寒意,將她渾身上下都包裹在巨冷的寒冰中,無論火燒得再旺,她都無法再熱起來!
……
“南宮兄,這一次的曆練你們道門就派了你跟嶽珊師妹過來,人未免太少了吧?”
一個穿著一身錦衣長袍,手中拿著一把玉質折扇的青年,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一下晃了出來,直接擋在了南宮弈和嶽珊的跟前。
嶽珊看到他,本能地皺了一下眉,然後冷聲道:“蕭斟(zhen),我們道門來多少人跟你有什麽關係,少擋道!”
蕭斟聽到嶽珊的話,臉上的笑意瞬間更濃了幾分,他眯眸看著她,輕佻地笑了笑。
“嶽師妹,不過才兩年沒見,你倒是出落得越發漂亮了!”
嶽珊每次看到蕭斟用那種一看就不安分的目光看著她的時候,心裏就特別地不舒服。
她下意識地往南宮弈的方向靠了靠,但才挪過去一步,南宮弈卻不動聲色地往邊上讓了讓,始終跟她保持三步的距離。
“喲,嶽師妹,看來多過了兩年,你也沒有搞定南宮兄這根木頭嘛!我早就跟你說了,鐵樹是不會開花的,就算你整個人貼上去,南宮兄也不見得會多看你一眼!還不如早早轉移目標,考慮考慮別人嘛,比如我……”
蕭斟說著,手中的扇子輕輕晃了晃,反手指向自己,然後看著嶽珊,滿臉意味不明的笑。
南宮弈站在原地,臉上神色依舊冷冷淡淡的,沒有因為他的這番話有任何的改變。
但嶽珊卻又羞又惱,一張臉漲得通紅,怒目瞪著對麵的浪蕩子,惱道:“蕭斟,你再胡說,我拔了你的舌頭!”
“嘖嘖,南宮兄,你看到沒有,嶽師妹可真是凶悍!我算是明白了,你們朝夕相處都沒處出點什麽來,該不會你怕了她的潑辣……喲,嶽師妹,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怎麽能動手呢!”
蕭斟話說了一半,嶽珊直接拔劍出鞘,一下朝著他刺了過去。
他急急後退兩步,手中扇子猛地一收,然後往前一擋,直接擋住了嶽珊的這一擊。
擋住之後,他又得意地調侃著嶽珊,那樣子簡直跟地痞無賴沒什麽兩樣。
嶽珊氣得火冒三丈,也顧不得南宮弈就在邊上,手中的劍不斷變著劍招,招招毫不留情地朝著蕭斟刺去。
她的劍是掌門欽賜,是他們道門也難得一見的寶貝,自然不是蕭斟區區一把玉扇子就可以抵擋的。
“哢嚓”一聲,那玉扇子被劍劈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就這麽從中間裂開了。
“嘖嘖,我說嶽師妹,要不要這麽狠!我不過就是調侃你幾句,至於這麽惱羞成怒嗎?南宮兄,你看看嶽師妹,這般凶悍,難怪你瞧不上……”
蕭斟吆喝的聲音越發的響,一下子就引來前後左右,無數關注的目光,也氣得嶽珊整個人都炸了!
她不止直接握劍,猛地朝蕭斟刺去,還從懷裏掏出一張引雷符,也狠狠砸了過去。
蕭斟雖然有幾分本事,但到底不會真的跟嶽珊動手,反而是防守為主,一時間竟然沒料到她會這麽狠,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就被那引雷符給砸中了。
“轟”的一聲,一道天雷狠狠朝著他身上砸了下來,瞬間就將他燒成了一團焦炭。
“哈哈,蕭斟,你也有今天!”
“蕭斟如此嘴賤,終於有人收了!”
“活該,真是活該!”
周圍的人看到蕭斟被雷劈成了黑炭,瞬間便哄笑開了。
實在是這家夥平時嘴賤慣了,他們這些來曆練的人年紀都差不多,從前遇見的時候多少都被蕭斟調侃過,一個個也是拿他沒辦法,現在看到他終於吃癟了,能不開心嘛!
就連南宮弈那樣淡漠的人,看到成了一塊大黑炭的蕭斟,嘴角的弧度都微微上揚了一些。
“姓蕭的,我警告你,你以後要是再敢嘴賤亂說話,我就一下子丟十張引雷符,直接將你燒成灰燼!”
嶽珊剛才被蕭斟那一番話說得都不敢看站在一旁的南宮弈的,隻能將滿腔怒火都發泄在了始作俑者的身上。
但顯然蕭斟的臉皮子已經厚到了一定的程度,哪怕變成這副樣子,都還笑嘻嘻的。
“哎喲,嶽師妹,你追不到南宮兄,可別拿我撒氣!真有那閑工夫,就好好攻克南宮兄這座大山吧!”
他的話才說完,就看到嶽珊又舉劍刺了過來,嚇得他拔腿就跑。
“姓蕭的,你有本事就別跑,看我不割了你的舌頭!”
兩人一個追一個跑,速度很快,一下竄到前麵去了。
蕭斟跑的時候,顧著看身後追過來的嶽珊,根本沒注意前麵的人,一個不小心,直接就撞在了一個農婦的身上。
“哎呦!”
那農婦跌在地上,痛哼了一聲,手裏拿著的籃子也一下摔在了地上。
通體雪白的小東西直接從籃子裏滾了出來,大概是摔疼了,微微仰頭,輕輕“嗷”了一聲。
“喲,還是一隻小狐狸?長得倒挺可愛的!”
蕭斟聽到那一聲叫,立馬低眸掃過去一眼,看到那雪白的一團,臉上瞬間露出一絲欣喜之色。
他下意識地就把手伸了過去,但不知道小家夥是怕生還是看蕭斟渾身漆黑,實在有些醜,拔腿就跑。
“小白,哎喲,快……快別讓它跑了!”
那農婦一看小狐狸跑了,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嘴裏叫嚷著就追了上去。
這小狐狸長得著實可愛,生得小巧精致不說,關鍵那身皮毛,白得幾乎沒有一絲雜質,任是什麽人看見了,都會心生歡喜。
嶽珊看著它,原本還要拔劍去砍蕭斟的動作都下意識地停了下來,目光也落在小家夥的身上,跟著多看了幾眼。
“小狐狸?看著挺有靈性啊!”
“好漂亮的狐狸,抓住它,我也想要!”
周圍的人也被那雪白的小團子吸引了目光,有幾個女修還隱隱地想上去抓它,想占為己有。
小狐狸幾步一蹬,猛地往前竄去,然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下子就竄到了南宮弈的跟前。
“嗷!”
離小家夥最近的一個女修,手中的鞭子揮過去,一下卷住了小狐狸的尾巴,似乎想將它拽過去。
它仰頭悶叫了一聲,那聲音聽上去格外的可憐。
南宮弈聽到這一聲,瞳眸猛地一縮,臉色也以極快的速度一下變得煞白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