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無法將那話說出來
不得不說君故沉選的宅子倒是極為不錯,五進的院子說不得大可也說不得小,作為新房是剛剛好。而且地契上寫著是六日前交付的,這六日裏君故沉還抽出時間來讓人布置了一番,雖然稱不上一步一景倒也十分雅致清幽。十分合蘇子衿的心意。
給夏荷冬梅分別挑了一個小院子,還沒定下婚事的琉珠繼續跟著她住一個院。
不過這個宅子又些奇怪。沒有前後主房。後院裏也沒有側房,隻有一個相對來比別的宅子大許多的後院主房,裏麵分立了足有七間房。其中最中間的最大,分上下兩層,匾額上寫著“青悠齋”三個字。
一眼就是看得出來。這是取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自然的這便就是她日後所居住的地方了。
“你怎麽把側院和主院的牆給拆了,前院的主房你也給改成了書房,日後你是不打算和我分房也不打算納妾了不成?”蘇子衿看著四周那拆牆留下的痕跡。有幾分明知故問。
君故沉知曉她這是故意要他把話給說清楚明白。他自也不會藏。拉著她的手信誓旦旦道:“這是自然,我這可是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娶到你。怎麽能分房。至於這納妾,我可沒有這個習慣。這一生一世有衿兒一人就足夠了。”
雖說明知道君故沉定然會這樣說,但親口聽著他從嘴裏說出來,臉頰還是不由得羞紅了一分。別過臉去假作不信實則躲避道:“你可別把話給說死了,一生一世可長著呢,誰知道你日後會不會變心,會不會再遇到一個你心悅之人呢。”
“心悅哪裏有那般容易,若是衿兒不信,那…”君故沉嘴角揚起一抹壞笑,伸出手輕捏住蘇子衿的下巴,將她的臉拉回來,雙目如炬直視這她道:“那衿兒就拿一世一生來檢驗我說的是真是假好了。”
看著他那在陽光之下似琥珀一般好看的眼眸和那眼底裏蘊藏的溫柔壞笑,蘇子衿的心不由得漏了一拍,驚慌之下伸出手打開他的手,似逃一般往那青悠齋走。“懶得和你說這些虛的,我進屋子裏去瞧瞧。”
說話間蘇子衿就踏入了屋子內,這外麵君故沉隻是簡單的布置了一番,可這青悠齋裏卻是每一處都透著用心和精致。
一入門,眼前的正麵的牆上掛著一副巨大的山水圖,圖中小船上站著一女子,旁邊題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書架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書,入眼幾本都是她近日裏正在看的,還細致的在其中放置了一盆她喜歡的芍藥。
前方的紅木書桌整齊的擺放著文房四寶,仿若有人在用一樣。
臥房內,床笫,軟塌,小桌,屏風都是按著她的習慣和護國公府一樣的擺設,特別是她平日裏喜歡看書時用的軟塌,更是相比以前大了些,軟枕,絲被,都是挑的上好的軟料,黑漆小桌桌沿雕刻著栩栩如生的梅花,素雅卻不單調。
“我就知曉衿兒一定會喜歡這個軟塌,不若上去坐坐看,軟和不軟和。”君故沉不知何時走到蘇子衿的身後,一如他平日裏喜歡的那樣,在她的耳側笑說著。
不知是君故沉的聲音有魔力,還是這深得蘇子衿心意的軟塌有魔力,鬼使神差的她就走了上去,坐在那軟塌上。
不得不說這軟塌的確軟和,讓蘇子衿這才坐上來就有些犯困了,正想要往後倒在軟枕上,什麽東西就率先枕在了她的腿上,低頭一瞧,不知道君故沉這怎麽做到的,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小桌移到了裏麵,舒適的卷曲這身子躺在上麵,將頭自然的枕在她的腿上。
“這幾日忙得緊,昨夜更是一夜未眠,這下子困得很,趁著這離年夜飯還有些時間,衿兒且容我睡一會吧。”君故沉說著往裏靠了靠,閉上眼似活怕蘇子衿把他給趕下去。
聽著他這聽上去似早就準備好了的理由和這一副困極了的模樣,蘇子衿忍不住唇角微揚,拿他沒有辦法的搖了搖頭,伸出手將絲綿被拉起給他輕輕蓋上。
蘇子衿這樣的舉動讓君故沉驚得睜開眼來,看著她滿眼的不可思議和震驚。
“你不是說困的很嗎,怎麽拿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麽東西不成?”瞧著君故沉這眼神,蘇子衿立即伸出手去擦臉。
“衿兒臉上什麽都沒有。”君故沉伸出手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的臉和眼裏的困惑遲疑了片刻才道:“隻是我有些好像不認識衿兒了,衿兒近日來對我太好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問題纏繞在君故沉心頭好久了,從那日在五行山山穀下她對自己的放縱,到之後他一次次故意靠近之下她都沒有反抗,甚至到現在這般她都仿若極為自然一樣,讓他實在覺得奇怪,這究竟是怎麽了?
而蘇子衿聽著他這般問才回憶起來,近日來似乎的確是如此,隨著她心裏明白過來她對他有情後,似一點都不排斥與他親近,仿佛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這或許的確有那麽些奇怪,不過她卻不覺得抵觸。
“沒有什麽事,隻是你我眼見著就要成為夫妻了,我對你好本就是應當的,難道你覺得這樣不好嗎?”
“好,是好,隻是……”隻是他總覺得一切有些轉變得太快了些,想要開口詢問,可話到了嘴邊,看著蘇子衿那等待的神色,想起過去被她拒絕時的話,一時之間說不出口。他活怕問下去得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更怕這好不容易走近的關係在一度被推遠,隻能搖了搖頭,閉上眼道:“沒什麽,挺好的。”
見君故沉明明都要問出口了又收回去,蘇子衿不由得心裏有些失落,原本話她都已經準備好了,隻等他問出來就告訴她,因為她對他動情了,彼此之間可以試著成為真正的夫妻,而不是打著你付出,我回報的旗號。
可如今,話已至此,她也無法將那話說出來,隻能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