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我等著你
“按照南楚的禮製,及笄之日當該來吃宴,帶上求親貼和親禮交給你家中長輩。上門求親,待你家中長輩思付考慮之後再派人來信,定下吉日前來過禮。定下訂親的日子,待到訂親之後你我二人才能算作未婚夫妻。最後再選吉日於你十六歲時成婚。”君故沉難得正經的將禮製全數說出來。臉上半分痞氣都沒有,反倒讓蘇子衿有些不適應。
而他的話更是讓蘇子衿有些雲裏霧裏,不解的蹙著眉問:“這些禮製我也知曉。可你同我說這些作甚?”
“衿兒既然知曉這禮製,就該明了,你及笄當日不僅僅是我可以上門求親。他人也是可以的。雖說你身上有皇上所賜的婚嫁自主的權利,可到底禮製在,這求親之事還是要從你長輩手中過。隻是會將求親貼交與你自行選擇。可衿兒覺得。我的求親貼能從你家中長輩手中交到你手裏嗎?”
君故沉一句驚醒夢中人。蘇子衿忙著脫離蘇府的事倒是把這件事給拋之腦後了,若是君故沉不提醒。隻怕到了那一日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正如他所說,她雖然是有一個婚嫁自主的權利握在手裏。可說到底也不過隻能在最後一刻用一用,也就是選擇誰做自己的夫婿。
對於其他女子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權利了。可對於她與君故沉來說如今卻並沒有什麽大用處。
因為如今蘇府後院內主持中饋的還是老夫人,莫說是她了,就是蘇成隻怕都看不到君故沉的求親貼。沒有求親貼就意味著在一開始就被否定了,即時有這婚嫁自主的權利在手上又有什麽用呢。
除非及笄那日主持其事的不是老夫人。
那麽就意味著她原本計劃的事要提前在這一月不到的時間裏辦下來,這可不是一件好辦的事,可若不這樣,就隻能……
“那你覺得該如何做才能讓你這求親貼順利的拿到我手上來呢?”再做決定之前,蘇子衿倒想聽聽君故沉的意見。
君故沉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沉思了片刻道:“我與衿兒的想法一致,若是衿兒的事辦不下來,那就隻好用些強硬的手段了,我可不會讓衿兒穿上別人的嫁衣。”
君故沉一如既往的霸道讓蘇子衿忍不住一笑,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了一絲,點了點頭明了道:“除開這兩個辦法也沒有別的了,我會盡力將此事辦下來的,若是實在不行,也會同你商議。”
“好,那就依衿兒安排。”君故沉爽快的應下,看著蘇子衿沉著眸思慮得有幾分出神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壞笑,站起身來身子前傾一分,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捏住蘇子衿的下巴,臉俯下去,同她相隔不到兩指,瞧著她眼裏露出來的驚錯,邪笑道:“既然事都已經定下了,那我也該收取我的報酬了?”
“報酬?什麽報酬?宋醫女的事你不是說算了嗎?”看著君故沉近在咫尺的臉,心止不住的狂跳,腦子也變得遲鈍了起來,來不及多想隻能本能的開口。
“宋醫女的事我的確不要報酬,可德妃的情報超出了原定的價格,我自然要來同衿兒收取餘下的報酬了。”君故沉雙眸笑得彎起,如同彎月牙,明亮的眼眸好似鑲嵌在其中最明亮的星辰。
“超出?”聽著這話,蘇子衿原本因為緊張而飛散出去的神思立即就收了回來,眉頭一擰,據以力爭道:“哪裏有超出,你可不能耍懶,當初咱們可是談好了的。”
蘇子衿知曉會有這麽一天,那日君故沉吃了虧肯定會找回來,而且肯定會變本加厲,好不容易贏來的勝利可不不能讓他這般輕易就拿回去。
“我與衿兒談好的是德妃的情報,可這情報裏可沒包括皇家密事,這價格可不止德妃本身的價。衿兒也是看過天知閣的價目錄的,這皇家密事可是另列一頁的,和情報完完全全可是兩碼事。”
君故沉的話讓蘇子衿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她確實有看過那天知閣的價目錄,也知曉皇家密事和個人情報是兩個價,可…“事前你可沒說這是皇家密事。”
“我也不知曉這事乃是皇家密事呀,我也是查到這裏後才又給了天知閣一筆錢,那我自然要來問衿兒要報酬了。如今衿兒你看也看了,事也知曉了,總歸不會耍賴吧。”君故沉笑得越發的人畜無害起來,可眼眸裏卻露出狐狸一般的神色。
“君故沉!你這是強買強賣!”蘇子衿算是意識到了,自己這是已經被他推進了坑了,從那日他答應她查這件事的時候他就早已經算到了今日,難怪那日這般容易就放過了她,原來等的就是今日。
瞧著蘇子衿已經意識到了的模樣,君故沉的笑意更加得意,眉尾一挑,帶著幾分挑釁道:“還真就被衿兒說對了,我就是強買強賣,如今衿兒都把這情報看了去了,怎麽也要付點報酬吧,我想衿兒也並非耍賴之人,不是嗎。”
蘇子衿可想說“是”這個字了,可看著他那雙似完完全全看透她的笑眼,這字就好似被什麽卡在了喉嚨裏一樣,怎麽都發不出來。再想想宋醫女的事和他的所作所為,即時知曉自己這次又是完完全全被算計了去,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妥協道:“好吧,你說吧,要如何補償你。”
瞧著蘇子衿垂下眼眸,似認命了一般的模樣,君故沉眼眸之中露出一絲疼惜,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未等她反應過來就伸出手攬住她的背,將她擁入懷中,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之上,心滿意足道:“能這般抱著衿兒就是最好的補償了。”
君故沉這般舉動讓蘇子衿愣住了,原本見君故沉這般據以力爭,她以為他必定有高要求,至少會要回她本答應過的那個吻,她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可沒想到就隻是這般?
“衿兒,再等一月,我便就來迎你,等著我。”未等蘇子衿回過神來,君故沉低沉且鄭重的聲音就在她的耳側想起,似最重的承諾。
蘇子衿這才明白,和她鬧了這般多,要說的不過就是這句話罷了,有時候,他也並非她想的那般真的什麽話都能隨口而出,特別是對於她來說。
心裏,觸動了一下。
不自覺的伸出手,撫在他寬廣的背上,微笑道:“我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