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夏荷出事

  愣愣的看著蘇子衿離去的方向,蕭落淨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唇角浮起一抹苦笑。“這二十來年當真的白活了。今日竟要這十四歲的孩子來教我道理,真真是沒了顏麵了。”


  “殿下擔心郡主是情誼,郡主說這番話也是為殿下的大義。”站在蕭落淨身後矮一些的侍衛撩開帶在頭上的兜帽。露出南宮秋月溫婉大方的容顏來,淺笑的嘴角如一汪清水。讓人心生平靜。


  “聽愛妃這話。對郡主倒是十分滿意啊。”蕭落淨伸出手握住南宮秋月的手,側過頭看著她嬌俏的臉,皆是寵愛。


  “是。十分滿意,郡主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一入門就已經識破了月兒了。卻不說。可見其早已經明白殿下的意思了。而從郡主說的話中,聽得出步步都是為殿下著想,更是以身犯險都要為殿下爭取時間。這樣的人。月兒怎麽會不滿意。”南宮秋月看著桌麵上那鋪開的罪證。心中實在慶幸,蕭落淨能得蘇子衿這個助力。等同於坐擁了千軍萬馬。


  “難得有能讓愛妃這般滿意的人,這個荷悅郡主當真了得。不過…”蕭落淨撇了一眼鋪在桌麵上的罪證,沉吟了片刻問:“對於郡主所說的通曉古今這事,愛妃怎麽看。”


  南宮秋月明白蕭落淨對這件有些執迷。看著那桌麵上的罪證,抬起另一隻手將那卷宣紙卷起,遞給他溫柔笑道:“是也好,非也罷,於殿下來說都是利,有些事不便說,殿下也無需深究,且知曉郡主的忠心就是了。”


  看著這卷好的紙,聽著南宮秋月的話,蕭落淨心裏打著的結便鬆開了來,明了的點了點頭。“愛妃說的是,是我太過執迷了。”


  “殿下明白就好。”南宮秋月溫婉的低下頭,將所有未說出的來的話掩在唇角的笑中,深藏所有的功名。


  看著南宮秋月這恬靜的笑容,握著手中的這卷白紙,蕭落淨不禁心中冒起一個想法,這一生他有這兩個聰慧如此的女人相助,所謂的王位或許也並非那麽難。


  …


  出了暗格,冬梅早已經手裏捧著一個精致的茶盒站在倉庫門前了,在小二的一路相送下主仆二人一如來時一般無聲的走出茶館,鑽進馬車內,一切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等馬車行駛出城西,確定沒有人跟著之後,冬梅才將手裏一直握著的茶盒遞給蘇子衿。


  接過茶盒,將蓋子打開,撲麵而來一陣茶香,映入眼簾的是上好的普洱,但仔細一瞧就能看到,在茶葉之下隱隱露出青銅色的一角。


  輕輕撫開,才見本體,是一個小小的令牌,刻著東宮二字。


  蘇子衿認識這個令牌,是東宮的直行令牌,這也是太子唯一可用的權利,持有令牌者無需召令就可以直接入宮前往東宮,即使是宵禁都可以,而蕭落淨隻有這麽一塊,如今就給了她。


  果然她沒看錯蕭落淨,比蕭落塵可大氣有膽魄多了。


  “冬梅,這幾日柳家可有什麽事發生。”蘇子衿一邊將茶葉裏的令牌取出,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


  “回小姐,這幾日柳家並沒發生什麽事,就是柳賢妃複寵後柳家三房便又和二房親近了起來。”


  “當真是一株牆頭草,見風使舵。”蘇子衿將茶盒拿在手中把玩,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大房那邊呢,對三房的所作所為可有什麽動作嗎?”


  冬梅搖了搖頭,“大房那邊沒有什麽動作,自柳賢妃複寵之後二房更是如日中天,二夫人在府裏幾乎都是橫著走了,大房都是躲著,並未吭聲。”


  “躲著?”蘇子衿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遲疑了片刻方才點了點頭道:“看來是有眉目了,且繼續盯著,一有情況立即送信。”


  “是,奴婢明白。”


  冬梅的話音剛剛落下,馬車就停了下來,馬夫輕聲道:“小姐,柳府後巷到了。”


  放下手的茶盒,蘇子衿抬起頭來對冬梅揚了揚下巴,冬梅立即明了的點了點頭,起身撩開車簾見四下無人後快步躍出,步伐匆匆消失在後巷的轉角處。


  看著冬梅離去的方向,蘇子衿眼眸微微眯起,沉吟了片刻才放下窗簾低呼一聲:“走吧。”


  …


  從城西到柳府後巷大約花了接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從柳府到蘇府的車程為半個時辰,當蘇子衿回到蘇府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了,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擺放馬車的小院還未來得及點燈,四處昏暗一片,隻有一盞小小的燈籠被人提著,站在廊下,一見蘇子衿的馬車進來,立即快步走上來相迎。


  鑽出馬車,蘇子衿原以為來接的會是春蘭,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卻是流珠略有些病態蒼白的小臉,蘇子衿當即眉頭一擰,責備道:“怎麽是你來接,腿傷不是沒好透的嗎?”


  “回小姐的話,院裏的丫鬟都忙著呢,奴婢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便就自告奮勇的來接小姐了。”流珠笑著將頭低下一分,可卻沒注意到這燈籠昏黃的光正好不偏不倚的映在她臉上,露出那微紅的眼眶和嘴角的一絲僵硬。


  流珠相較夏荷要沉穩些許,可也是個不會說謊的主,一瞧這神色蘇子衿便就知曉定然是出事了,伸出手捏住流珠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看著那紅彤彤的眼眶眸色一沉。“眼睛都哭成兔子眼了,還敢騙我,且說吧,出了何事。”


  流珠本想說沒事,可看著蘇子衿眼眸中露出的擔憂和疼惜,心頭一軟,鼻頭一酸,淚水止不住的就湧了上來,雙膝彎曲整個順勢跪在了地上,低泣哀求道:“小姐,求您救救夏荷吧!奴婢不知宮宴時夏荷到底做錯了什麽小姐要降她為二等丫鬟,可不論如何也該小姐處置,輪不到那春蘭呀。”


  一聽是夏荷出了事,蘇子衿心底頓時一咯噔,伸出手抓住流珠的手臂,焦急的問:“夏荷怎麽了?春蘭做了什麽?”


  “今日春蘭從三小姐處回來便召集了一等以下的丫鬟去了小姐的房間,說是整理,夏荷不小心打碎了小姐的一支白玉簪子,那春蘭上去就是一巴掌,不知為何兩個人吵了起來,春蘭就讓夏荷跪在院子裏,從未時到現在,奴婢眼見著夏荷都支撐不住了,可她卻不讓奴婢告訴小姐。”


  聽到這,不等流珠的話音落地,蘇子衿轉身就快步往竹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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