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求之不得
隨著迎親隊伍的到來,蘇子衿隻需要同吃完出門宴的賓客一道將柳安雅送上喜轎送喜姑娘的事就算做完了,禦史台的正宴是不容許蘇子衿這般未及笄的女子去的。所以出了柳家的門蘇子衿便就領著蘇穎和蘇靈珊回了蘇府。
雖然說蘇子衿未去禦史台府,但這場婚事在許氏和萬氏還未吃完喜宴回來就已經鬧得滿城皆知了,事無巨細全部都傳了出來。自然的也就傳到了蘇子衿的耳裏。
這一場婚宴可以說是讓柳家的麵子丟了個幹淨,喜轎到了禦史台府遲遲未見新郎出來迎轎。未免錯過吉時最後是新郎的庶弟出來迎轎。
雖說對於柳安雅柳家基本是已經放棄了的。隻是想把她給嫁出去自生自滅罷了,但是如今總歸還是代表著柳家的臉麵,被這麽對待柳家自然就掛不住。理鬧了一番才知曉新郎去了煙花之地,如今都還沒拉回來,就連拜堂都要由庶弟代替。
這般柳家就徹底不依了。非是要求禦史台家把新郎給拽回來。以至於讓所有賓客等了一個多時辰才把新郎帶回來。可新郎早已經是醉得不省人事了,而且臉上,脖子上還殘留著紅唇印。更是像一巴掌打在柳家的臉上。火辣辣的。
柳家欲再爭論。可禦史台家的夫人也不是個吃素的,直言人已經帶回來了。若柳家還有計較,那就別成親了。直接把人給帶回去,另謀人家。
這件事的可是柳二夫人費了大勁才好不容易把柳安雅給推了出去,又怎麽可能把她收回來呢。何況在婚宴上被退回,即使是男方的過錯這女子以後也是難嫁了,那柳安雅就隻能留在柳府了,那她做了這麽多不就是白費。
所以最終柳家還是閉上了嘴,由著柳安雅同醉熏熏的柳家三少爺拜了堂。
至始至終柳安雅都一言不發,讓不少賓客覺得她窩囊,更覺得柳家窩囊,一場喜宴吃下來是人人笑話柳家沒出息,上趕著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一個浪子,惹得柳老夫人還大發了一頓脾氣。
不過那些笑話柳安雅窩囊的人在回府後沒多久就閉上了嘴,因為當夜洞房花燭柳安雅竟然將新郎擋在門外,並揚言他喜歡去外麵那便就不要入她的門,不管新郎怎麽叫喊,怎麽咒罵柳安雅就是絲毫不動,那門也是緊緊閉著。
最終引來了禦史台夫人,對著柳安雅是一頓理罵,從女德女訓說到以夫為天,可對於柳安雅這般蠻橫慣了的人來說又怎麽可能聽得進去,直接一句話堵住了禦史台夫人的嘴,說若是看不慣她這般,那就把她休了就是了。
如柳家不敢把柳安雅收回去一樣,禦史台家也絕對不敢把柳安雅休了,雖然說柳家不重視可到底是柳家二房的嫡小姐,柳賢妃的親侄女,名頭放在這都壓過禦史台了,誰又敢休了她呢。
於是乎這一夜柳安雅占了上風,禦史台家的三公子不僅沒能進門,還在門外窩了一夜,恨得是咬牙切齒,放話定要讓柳安雅生不如死。
而就在人人都津津樂道想看禦史台家三公子這個浪子和柳安雅這個蠻橫的丫頭會鬧到多大的時候,所發生的事竟然讓人大吃一驚。
在兩個分庭對抗,禦史台三公子在房門外連罵了三天後竟在見到柳安雅的第一麵就停了下來,不僅不再咒罵柳安雅反倒像是饑渴了許久看到了食物一般,整個黏在柳安雅身邊,好話連連的哄著柳安雅。
可柳安雅卻半分不領情,但這並沒有禦史台三公子退去,反倒是越粘越緊,便連那最愛的煙花之地都不去了,每日圍著柳安雅打轉。
一連三日下來,是沒有半分動搖的意思,就連禦史台夫人都看得咋舌,更別提外人了,紛紛以為這禦史台家的三公子是中了邪了,才這般突然改了性。
然而對於知情的人來說,看著所有人咋舌,紛紛疑惑不解的模樣倒是有一種別樣的成就感。
“小姐,柳二小姐來信了,說一切都順利,您要的人已經選好了,再有半月定然能給您送來。”夏荷將剛剛從信鴿腳上取下來的字條遞給蘇子衿。
接過字條,看著柳安雅那和性子不符合的娟秀字體,蘇子衿微微頷首,將字條扔進香爐裏。
看著那在香爐內燃起明火的字條,夏荷抿了抿唇,心裏的疑問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問:“小姐,奴婢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這禦史台家是三公子怎麽就突然對柳二小姐那般好了?難道小姐您真懂得…邪術?”
“邪術?”蘇子衿轉過頭來,瞧著夏荷略有幾分緊張害怕的小模樣,伸出手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撇了她一眼道:“傻丫頭,你小姐我若是真會這邪術何至於計劃這麽多,直接對人下邪術不就好了。”
“倒也是呢。”夏荷略有幾分失望的垂下眼眸,但片刻又明亮了起來,緊緊的盯著蘇子衿心急的問:“那不是中了邪又是為何?那禦史台家的三公子向來都是個浪蕩子,怎麽就轉性了呢?”
瞧著夏荷眼裏的心急和求知,蘇子衿明了這個年紀的女孩總是對這些事兒有著濃厚的興趣,若是打聽不出來隻怕做事都不安心,無奈下隻好笑歎了口氣道:“男人,總歸是喜歡求之不得的東西,禦史台三公子愛好煙花之地不過也就是想要尋求別樣的刺激罷了,若家裏有一個比煙花女子更加刺激的人,自然就不會去了。
柳安雅從小就是被寵大的,脾氣不小,禦史台三公子拿捏不住就會被不甘困住腳,久而久之便就有了興趣,相比起言聽計從的女子,這般似烈馬一般難以馴服的女子更加會勾起男子征服的想法,再加上柳安雅的容貌也不差,配上嬌蠻的性子,自然的就淪陷其中了。”
“原是這般呐。”夏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著蘇子衿眨巴眨巴了大眼睛。“那小姐對君公子也是這般嗎?”
她對君故沉?
蘇子衿眉頭一蹙,不明白的看向夏荷,本能的不解問:“哪般?”
“求之不得呀,小姐對君公子不是故意這般嗎?所以君公子才粘著小姐不放。”
夏荷大大的眼睛裏全是簡單的求知,可這話卻讓蘇子衿不由得臉頰一紅,立即側過眼眸去急道:“胡說什麽呢!我與他沒有關係。”
雖然嘴上這般急急的辯解著,可心裏卻不自覺的升起了一個想法。
君故沉是因為求之不得才這般不懈的追在她身後嗎?若是她應了他,是否就…
一想到這裏,蘇子衿連忙搖了搖腦袋,將這不該有的想法給徹底掐滅,但心裏是一陣驚慌,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莫名其妙的想這種莫須有的事了,明明與他之間絕不可能,可是偏偏就…
因為那件事,現在她隻要一想到君故沉就心亂如麻,怎麽都抑製不住,鬱悶不已。
而蘇子衿並不知曉,她如今的一舉一動都映在不遠處的一雙眼眸裏,包括此刻她眼眸之中的那一絲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女子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