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最不值錢的自己
關於蔡的醜聞被另外一件女明星婚內出軌的新聞奪去了風頭，一夜之間，公眾的矛頭指向了另外一邊，那篇寫的言之鑿鑿牽扯了顧家許多秘辛的文章也被淹沒了下去。
錢芊芊安靜地呆在花房裏，閱讀著一篇篇的文章。
政壇的風雲詭譎，她看不懂，但是媒體裏的八卦，她卻讀的興高采烈。
今天是挖出了慕老的私生女，明天是蔡總統年輕時候逛酒吧的照片，後天就是慕老私下會見異教徒。
甚至，爆料出了蔡雲雯年輕時候是一位X癮者，並且言之鑿鑿地拿出了無數實錘的據說當年交往過的男人的照片。
這一切，在爆料出蔡雲雯當年是戰爭敵對國的上將的私生女的時候引起了軒然大波。
錢芊芊也震驚了。
蔡雲雯一直聲稱自己的父親母親是普通的中產階級，然而那篇資料卻翔實的寫下來了她的母親出身和父親來曆。
並且列舉出了照片、文件，以及確鑿的證據。
當年入侵國家的那位上將的黑白照片以及個人資料，對比的是蔡雲雯的父親的照片，還有登記在案的出身證明資料對比。
年代久遠，卻將所有機關蓋章證件都找了出來，以極客觀極冷靜的文字將蔡雲雯戰後繼續留在國內，更名換姓做間諜的事實爆料了出來。
文章毫不介意地將蔡雲雯父親當年如何帶兵占領國內，拘不認降等等一係列罪狀列舉出來，蔡雲雯的父親是在某一個時間段忽然從積極的戰爭分子轉為了成功的商人，活躍在國內，更名換姓。
如果這篇文章屬實，那麽蔡雲雯的國人身份將遭到質疑，她直接麵臨的，就是喪失競選資格。
蔡雲雯為首的政黨受到了極大的挫折，一時間國內人心浮動，議論紛紛。
與此同時，慕老又發出聲明，將會繼續維持現在的國家福利，提供更多的就業機會等等……他的政策一如既往的平穩，延續著他一貫的風格，而蔡雲雯提出的勇敢的改個此時看上去，一條條更像是裏通外國的證據。
蔡雲雯很快發表聲明，言之鑿鑿地說那些在網上流傳的東西都是做圖軟件修改做出來的，是有心人設計的陷阱，包括影音資料，也是剪輯拚湊的。
聲明十分有力，將質疑的聲音掩蓋了下去，再加上爆料人遲遲未出麵，檢察院的人又因為證據不足等沒有提起公訴，蔡雲雯有了喘息的機會。
巨大的駭浪隱藏在一片風平浪靜之下，暴風雨前的寧靜。
民意不斷地在流失搖擺，蔡雲雯的情況很不樂觀。
錢芊芊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小蝴蝶，隨便扇動翅膀就引起了北半球的一場龍卷風，她很難以相信自己交出的那些硬盤資料居然連這些陳年爛帳都有。
顧深爵到底是怎麽做到從那海量的資料中挖出這些關鍵性的東西的？
忽然覺得他很帥！
——她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查找搜索功能……
藍又青在新聞爆料出來之後，連續來找了錢芊芊很多次。
錢芊芊以身體狀況為由閉門不見，電話也不接。
因為醫生說要療養，她直接搬到素喃的別墅裏去，素喃的氧氣很充足，房子上長滿薔薇花，屋頂可能還會棲息一些鸛鳥，樹林，寺院，寧靜的湖泊和延綿的海。
Line上的消息一直不斷。
大部分都是藍又青留言想要約見她。
她一概刪了。
直到最近的一封。
“我可能要離婚了，芊芊。”
錢芊芊看著那一行字，愣了愣。
最後還是回了電話。
“青爺……怎麽了？”
“你在哪裏？”
“我在素喃，我身體不好，現在在養病。”
藍又青在電話那端的聲音帶著哭腔。”黎家出了一些事情。我在酒吧，沒有人接我回去。”
“把地址發給我。”
藍又青在LINE上把地圖位置發給了錢芊芊。
錢芊芊簡明扼要地回答。”等我。”
一路飆車，從素喃回到帝都市中心的NIGHT酒吧，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從人群中扒出了藍又青。
酒吧外的肮髒的巷子裏，藍又青扶著牆，在垃圾桶上大吐特吐。
“離婚？”
藍又青的淚水花了臉。
“是他提出來的，並且說這是家族會議下的決定。”她深吸一口氣。”我不明白，我哪裏做錯了。他們說我是狐狸精……生不出兒子。”
“所以，問題是你嫁給了黎君澤這麽久沒有兒子？”錢芊芊挑眉。”你聽她們鬼扯，當初白玥染還結婚三年沒兒子呢？”
藍又青低頭不說話。
“你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藍又青搖了搖頭，苦笑。”我算是明白了，這就是豪門……離婚就離婚，檢查個P，他們這麽厲害，當初怎麽沒有讓白玥染去檢查？現在就看著我軟柿子好捏而已。”
錢芊芊看著藍又青的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和我走，我們去找顧深爵……”
“這事兒和顧深爵有什麽關係？”
“你傻啊，你不是說你沒有靠山他們隨便欺負你嗎？難道你不想欺負回去嗎？我和顧深爵就是你的靠山啊……”
藍又青濃妝豔抹的臉在巷子裏看不清神色，複雜的眸，怔怔看著錢芊芊。
“不用了。”她忽然笑了起來，被淚花糊了的妝容看著很詭異。”他已經不愛我了，說這些，沒有用。”
錢芊芊握著她的手，好久沒有說出話。
“走，先跟我回去洗個澡，吃點兒東西吧，你現在……真的不成樣子。”
藍又青一言不發抱緊了錢芊芊，放聲大哭。
所有這麽久來積攢的委屈都爆發了出來。”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啊……他說要我做什麽我都做了啊……”
聽到這裏，錢芊芊有一絲內疚的情緒。”怪我。”她如果配合藍又青的話，或許她在黎家會好過一點。
她沒有想過，藍又青在黎家已經難做到了現在的程度。
藍又青搖搖頭，眼淚如泉湧。”和你沒關係的，從我一開始做出讓步開始，遲早有一天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我除了我自己，沒有什麽可以給他的了。”
可是偏偏，最不值錢的，也就是我自己而已。
錢芊芊帶她回家，她在樓上洗澡的功夫，傭人已經通報黎君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