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上流社會
她也覺得自己這樣挺沒意思的,總想折騰點兒所謂的夢想啊事業啊給自己,偶爾給自己熬熬毒雞湯鼓勵自己成為商界精英。現實卻是殘酷的,錢芊芊覺得自己已經被現實的大浪殘忍地打死在沙灘上了。
這不能解釋為什麽她有張承奕給的大筆款子,還要偷偷摸摸回公寓拿她的金子鑽石,當然不能。
……她隻是貪心不足想要讓自己過得更暢快點兒而已。
錢芊芊打開紙袋子,原本以為裏麵又是一些銀行卡,錢,身份證什麽的……
當她看到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麽的時候,整個人都木掉了,有點兒小欣喜,還有點兒小激動呢。
……
婚禮如期舉行。
賓客絡繹不絕地到達香江邊的玫瑰園,風吹過香江,一隻隻白色的載滿玫瑰花的小船順水劃過。
新娘子在舉行過結婚儀式後就不見蹤影,有人說去了化妝間的方向,黎君澤派了手下過去看著,就繼續應對起來。
黎小言作為黎君澤唯一的妹妹,挑起了新娘子的大梁,忙得腳不沾地,黎家的幾位老前輩叔叔伯伯輩的人也都到齊了,應酬著賓客。
黎家在整個帝都都屬於名門望族,枝係龐大,錯綜複雜,關係網更是麻煩。
還好黎小言早有先見之明,將整個迷宮都拆了,才勉強容納下了所有的賓客。
白玥染到達的時候,整個宴會的氣氛到了頂點。
這位美麗而聲名俱佳的女士一襲白裙,好像一隻白色的自持自若的帆船,她明豔而美麗,是整個上流社會的第一名媛。
顧深爵到達的時候,則引起了另外一場轟動。
他的精神病史和婚姻早在上流社會成為了一個傳奇,瑕疵必報的性格和淩厲的手段,讓他隻是站在那裏,就無人敢招惹。
黎君澤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好兄弟。
一群名媛臉上含著得體的笑,內心默默地腦補了一堆兄弟情深的好本子。
隻有知道真相的黎小言,默默地看向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
所有人的臉上帶著平常的熱情而歡迎的表情……所有人都知道到底發生了多少悲劇,隻是在裝作不知道罷了。
放眼整個上流社會,消息靈通的又何止自己的父母,隻不過……大家都在裝傻吧?
黎小言沒忍住,湊到了白玥染身邊,笑著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眼神裏帶著憐憫的意味。
這個瘦瘦小小又長相平平的女孩,原來並不是沈夫人的親生女兒,隻是個賤種……
這麽驕傲有什麽用,如果沈一萍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寧可死了。
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被自己的養女害了,嘖嘖嘖,雖然誰家豪門沒有幾個醃臢事兒,可是這事兒多到能腦補一出劇啊。
很快,幾個出身高貴手持香檳穿著晚禮服的女孩兒就聚集在了一起。
“小言,你怎麽還去和她說話?沒看到人家現在著急著吸引著全場男士的視線嘛……”
“就她那樣……不吸引怎麽可能嫁的出去。”
“還好你哥和她離婚了,她的事兒啊……嘖嘖嘖……”
黎小言和一眾好閨蜜們低聲竊笑著說著話,同性之間,總是喜歡用最大的惡意揣度著別人。同時,她們也稀罕發一些沒用的善心,好證明自己是溫柔善良的……比如在這個場合下,毫不介意地憐憫死去的顧太太。
惡言惡語,在紅唇之間輕輕吐出,挑著最斯文的字眼,將旁人貶低的什麽都不是。
白玥染本身就人緣不佳,這些女孩兒更不用顧忌什麽交情——本來就沒什麽交情。
本來看著沈夫人在,沒有人敢對她怎麽樣的,可是好死不死,沈夫人出事兒了。
沈夫人出事兒也就算了,她還拒絕了唯一能夠當她靠山的顧深爵顧大BOSS,這些魍魍魎魎誰還能怕了她不成。
一身明豔的白玥染周圍擠滿了形形色色的男人。
白玥染舉著酒杯,百無聊賴地看著。
有妄圖攀龍附貴的有點兒才華就覺得了不起的窮小子,有大腹便便離過幾次婚的好色的政府官員,有靠著父母名頭長著一張被酒色掏空了臉的二代們,還有一些自己創業有點能力卻禁不起一點兒危機的鳳凰男們。
她總是不缺男人,不是嗎?
有點兒厭倦了,想要找幾個出身差不多的女孩說話,是錯覺嗎?為什麽她們看著自己的眼神都那麽躲閃,有些還會不屑地看著她笑。
偶爾有幾句風言風語傳來,什麽——長相平平個子矮小的女孩?
用那樣憐憫的口氣說著她家出事兒是幾個意思?
她想要發作,想要衝過去問她們在討論什麽,可是還沒走過去,人群就散了。
若有似無的譏嘲模樣,有些人在她到了之後,轉過頭不說話,互相尷尬地笑。
在幾次碰壁之後,獨自找了個清淨的角落裏坐了下來,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
她……到底怎麽了?
“大小姐……”老管家的嗓音有些粗糲,好像萬年不變的旋律。”大小姐,咱們家現在的確不行了,這些人見風使舵,當年和大小姐也是逢場作戲,大小姐不用為了這些人難過。”
她氣得渾身顫抖。”為什麽這麽對我?我長相身材哪裏比她們差了?為什麽要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說我?”
老管家不做聲。
她握著臉哭。”為什麽,說我可憐?為什麽她們都說我可憐?”
明明是最昂貴的名牌設計師做出的珠寶,明明開著首屈一指的豪車,明明穿著訂製的時裝,她們為什麽還會這樣對她?
她卻忘記了她的這些東西,在上流社會是多麽稀鬆平常,曾經那些人奉承她,是畏懼她的母親,而現在,她隻是一個靠家族餘威的不入流的小女明星,誰還會在乎她的感受呢?
心如刀絞,她渾身顫抖發冷。
“會好的……大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現在最好……”老管家歎了口氣。”最好是和顧先生重修舊好。”
“憑什麽!”她如同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叫了起來,心虛地喊著。”他差點害死我的母親。我憑什麽……要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