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掀開布鬆婆婆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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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歲，還是兩百二十歲？”洛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布鬆婆婆抬起頭透過麵具用一雙充滿了詫異的大眼睛看著洛蘭，燭火的光亮點綴了美眸，漆黑的瞳孔中搖曳著明亮的光芒。
“你怎麽……算了，隨你猜吧。”
布鬆婆婆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高興，像是受了委屈的少女，用幽怨的目光看了一眼洛蘭，好像是洛蘭欺負她了一樣。
“或許是三百二十歲。”
洛蘭點了點頭，看樣子他對自己最後的這個答案還是比較滿意。
斯羽忍俊不禁地微微一笑，洋溢著青春活潑，就像春天陽光下綻放的花朵，美麗而鮮豔。
布鬆婆婆沒有回應洛蘭，自顧自的拿起了木桌上的紅色石頭。
“那是什麽，西紅柿？”
洛蘭看著布鬆婆婆手裏的圓形紅色石頭，不論是顏色還是形狀，看起來確實像是西紅柿，隻不過比起西紅柿，這塊圓形石頭的顏色要更複雜，像是火焰在石頭中燃燒。
“什麽西紅柿，這是熔岩結晶，是火焰之神的恩賜，身為火焰之神的信徒，我的降生之日需要對著熔岩結晶許下心願，火焰之王能夠聽到我的呼喚，給我回應，實現我的願望。”
布鬆婆婆雙手捧著熔岩結晶放到胸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然後不在說話，即使麵具遮住了臉，可是也遮擋不住她的虔誠。
洛蘭沒有插嘴，盡管他自己對於神明之類的說法心存疑慮，但是在虔誠的信徒心裏，她們所信奉的神明是真實存在的，是至高無上的，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她們的信仰。
片刻之後，布鬆婆婆睜開了眼睛，輕輕地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
“這屋裏就這一根蠟燭，還讓你吹滅了。”洛蘭埋怨道。
布鬆婆婆的房間裏有窗戶，隻不過窗戶的透光程度並不是很好，再加上夜色降臨，屋裏唯一的光源熄滅，整個屋裏瞬間暗了很多，看什麽都是模模糊糊的，好像帶著墨鏡一樣。
“別急嘛，殿下。”
布鬆婆婆的手心突然又亮了起來，原來是一盞油燈，這麽快就拿出來了，看樣子是提前準備好的。
不過洛蘭非常好奇，他並沒有聽到任何點火的動靜，不論是昂貴的火柴摩擦的聲音，還是燧石敲擊碰撞的聲音，他都非常肯定自己沒有聽到。
布鬆婆婆到底是怎麽點燃油燈的？
其實布鬆婆婆帶給洛蘭的疑惑還有很多，總讓人覺得這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女人，或者說是個神秘的老婆婆。
“殿下該不會不吃這麽廉價的蛋糕吧？”
布鬆婆婆從小木桌底下取出一個木質長盒，盒子沒有蓋子，整齊的排放著碗碟和刀叉。
碗碟不少，但是餐刀隻有一把，餐叉是木質的，和洛蘭平常的標準比起來，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山珍海味吃得太多，都吃膩了，偶爾換個口味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洛蘭甩了甩袖子，滿不在乎地說道。
布鬆婆婆看了一直坐在洛蘭身邊一言不發的斯羽，輕聲問道:
“斯羽小姐，你也沒問題，對吧？”
斯羽搖了搖頭，禮貌地微微一笑，“感謝你的款待。”
斯羽頷首致敬，不拔劍砍人的情況下，她像是一隻安靜的小貓，乖乖地守在洛蘭身邊，寸步不離。
布鬆婆婆把巴掌大的碟子放到洛蘭和斯羽麵前，碟子都是洗幹淨之後，用絲巾擦去了水漬，反映著燈光，通透明亮。
布鬆婆婆笨拙地用餐刀切分蛋糕，蛋糕不大，三個人吃其實稍微少了點，但是降生之日圖個祝福，很少有人會真的把蛋糕當成主食。
在波佩克特王國，除了貴族之外，稍微有些錢能夠支付起一個蛋糕開銷，並不會覺得心疼的人都會有過生日的習慣，他們把這一天當做是節日。
隻不過普通人的生日聚會通常比較簡單，即便是大富紳也不敢太過分，風頭如果壓過了王室，等待著他們的可就不是愉快的聚會了。
所以在三王子的記憶中，他每一年的生日都過得非常隆重，水晶燈、葡萄酒、煙火、歌舞……
像布鬆婆婆這種躲在一個小屋裏點上支蠟燭，三兩個人分食一塊蛋糕的情況，在三王子的記憶力從來沒有過。
但是在他自己的記憶中，來到波佩克特王國之前，他有過相同的經曆，所以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洛蘭的心裏有些觸動。
似曾相識的感覺。
布鬆婆婆小心翼翼地切分著蛋糕，動作緩慢而笨拙，或許她以前從來沒有和別人一起享用同一塊蛋糕，她的降生之日都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的。
“我來吧。”
洛蘭伸出手就要去拿布鬆婆婆手裏的餐刀，布鬆婆婆一愣，下意識地把手往後縮。
“那怎麽可以，你是王子殿下，這種事情當然不能讓你來做。”
布鬆婆婆的手被洛蘭一把抓住，盡管洛蘭沒有使勁，可是她卻覺得自己掙脫不開。
“放手。”
洛蘭瞥了布鬆婆婆一眼，從布鬆婆婆地之間扯出餐刀，然後鬆開了布鬆婆婆的手，開始分起了蛋糕。
洛蘭的動作比起布鬆婆婆快了很多，雖然也算不上嫻熟，但也不至於提心吊膽，至少看起來像模像樣。
他們三個人之中最擅長用刀的是斯羽，隻不過斯羽更精通砍人，切蛋糕這種事情不是她操心的。
“叉子。”
洛蘭伸出手示意布鬆婆婆把餐叉遞給他，蛋糕已經切分成三等分了，接下來隻要裝到每個人的碟子中就完成了。
“先給你，今天是你的降生之日。”
結果布鬆婆婆遞過來的餐叉，洛蘭把餐叉從側麵刺入蛋糕，然後一用力就把蛋糕插了起來，餐刀貼在蛋糕外圍，維持蛋糕穩定，避免從餐叉上掉落。
然後洛蘭又用同樣的方法，把剩下的兩塊蛋糕分別放入斯羽和自己的碟子中，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生日快樂。”
洛蘭在三個酒杯中倒入半杯酒，然後舉杯慶祝。布鬆婆婆和斯羽也舉起了酒杯，點了點頭，準備將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洛蘭露出得意的笑容，期待地盯著布鬆婆婆臉上的麵具。
不論是喝葡萄酒還是吃蛋糕，布鬆婆婆都要取下臉上的白色麵具，這樣的話洛蘭就能看到麵具下那張臉到底是什麽樣的了。
真的是一個蒼老的婆婆嗎？
看著酒杯離布鬆婆婆的嘴越來越緊，洛蘭雙眼放光，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