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又見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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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霍格所說的，賈馬爾男爵每天都會被同一個男人刻意接近，而且那個男人每一次都會拍賈馬爾男爵一下，拍完之後賈馬爾男爵就會立刻回家，而且是放下手上的所有事，立刻折回。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正常人就算刻意接近去討好賈馬爾男爵，也不可能每一天都拍打賈馬爾男爵一次，除非這一拍打有什麽特殊意義。更何況按照霍格的闡述，賈馬爾男爵根本就不認識那個男人，而且他們一句話都不曾說過。
所以第二天洛蘭就帶著霍格一起跟蹤賈馬爾男爵，能讓格林受到嘉獎的事情，洛蘭還是蠻上積極的。
霍格的教室離城牆很近，隔壁就是賈馬爾男爵其中之一的麵包坊，再往外就是城牆了，麵包坊和城牆中間有一條街道，轉角是其他的商鋪。
斑斕街算不上君臨城最繁華的街道，到這裏絕對是人口最密集的街道，來來往往購買日常所需的農民，拎著大包小包或者推著木車的小商販，全副武裝不苟言笑的巡街鐵衛，從賈馬爾男爵手裏租下店麵的店主，打扮的花枝招展對著來往行人招手媚笑的女人……
這裏就像是河流的匯聚在入海口，雖然入口不大，但是會匯聚著三江五湖。斑斕街也是一樣，幾乎所有人都會經過這條街，或是散步消遣時間，或是消費買賣交易，或是偶然從此路過，斑斕街在絕大多數君臨居民的日常生活中，都是不可或缺的。
幾天觀察下來，霍格已經可以確定那個刻意接近賈馬爾男爵的男子，在什麽時間會在什麽地方出現，他們隻要守株待兔，就能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和霍格說的一樣，賈馬爾男爵從麵包坊出來之後，立刻就有一個披著灰色鬥篷的男子跟在賈馬爾男爵身後。他戴著兜帽低著頭看不清楚臉，但從體型能夠分辨出來，那確實是一個人男人。
男子本來跟在從賈馬爾男爵身後，突然加快了腳步追上賈馬爾男爵，並且和賈馬爾男爵擦肩而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男子用手輕輕地拍了打賈馬爾男爵露在外麵的手一下。
賈馬爾男爵突然停下了腳步，呆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片刻他突然折返，是住所的方向。而那個刻意接近賈馬爾男爵的男子卻坐在街邊的大理石長凳上一動不動，雙手合十彎腰低頭就像在虔誠的禱告。
“霍格，你去看一下那個家夥，如果他想跑你就抓住他。”
洛蘭自己盯著賈馬爾男爵，接過霍格取下的長劍，在街道上還能攜帶兵器的，除了巡城鐵衛就隻有貴族了。
賈馬爾男爵看起來很匆忙，步伐比之前更輕快，動作也更敏捷，完全不像一個一身肥肉的胖子該有的動作。
就在洛蘭準備去攔下賈馬爾男爵的時候，賈馬爾男爵突然停下了腳步，一臉迷茫地看了看周圍，疑惑地撓了撓頭。
“殿下。”
霍格押著男子走了過來，說是押著其實霍格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可男子的雙手卻無法動彈，就像被繩索捆住一般，但他的手腕處並沒有繩索。
“殿下，他坐在那裏坐著一動不動，我到他麵前了他都沒有察覺到，我就要直接把他抓過來了。”
洛蘭打量著麵前的男子，他長得平平無奇毫無特色，屬於那種混入人群就再也找不出來的的外貌。
“你認識他？”
洛蘭指著正在朝他們走過來的賈馬爾男爵。
賈馬爾男爵清醒之後看到了洛蘭和霍格，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像是中了邪一樣。
“三王子殿下，我剛剛……我好像自己在走……不是，我……我好像不是自己在走……”
賈馬爾男爵吞吞吐吐，始終說不出一句通順的話來。
“回答我，你認識他嗎？”
洛蘭甩了甩袖子，根本就沒有一個審訊者的樣子，但他那張無所謂的臉讓人不敢輕視。
洛蘭把長劍還給霍格，霍格一隻手握住劍鞘，另一隻手握住劍柄，隨時都可以拔劍砍掉男子的腦袋。
男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從三王子那雙微笑的眼睛裏他仿佛看到了惡魔，如果繼續堅持不回答三王子的問題，他相信那把長劍會毫不猶豫地砍斷他的脖子。
“我不認識他，殿下。”
男子不敢直視洛蘭，低著頭回答問題。
“你為什麽接近他？”
洛蘭繼續追問，他並不在意男子叫什麽從哪來，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夠了，怎麽處理麵前這個慫包是二王子格林的事情。
“我……”
男子不知該怎麽開口，一直低著頭看著地麵，洛蘭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
男子的頭突然抬起來了，就像是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掰上去的，他也是一愣，眼睛裏充滿了恐懼。
“你當然可以選擇說謊，不過你要要想好說謊的後果是什麽，迄今為止還沒人能騙過我這雙眼睛。”
洛蘭暗紅色的瞳孔和男子的視線相交，那雙寶石一般閃耀的瞳孔仿佛有致命的魔力，能夠看破一切謊言，解開虛偽掩蓋下的真相。
“王子殿下，我說，我都說。”
男子的目光飛快地移動，從洛蘭的身上移動到霍格手裏的長劍再移動回來，他在恐懼，現在的處境讓他嚇破了膽，當著麵前高深莫測三王子，他不敢撒謊。
“我叫潘恩，是一名魔法師，我的魔法叫放牧者。是嘯傲城的阿加……”
男子的話戛然而止，一道黑影出現在洛蘭麵前，當霍格剛拔出劍的時候，黑影和男子全部都消失了，慶幸的是洛蘭刻意後退了幾步和男子保持距離，否則可就不隻是救人這麽簡單了。
“我們還會再見麵的三王子殿下。”
熟悉的聲音，是鬼月，那個神出鬼沒的魔法師。
為了防止鬼月偷走尼德霍格，洛蘭特意轉移了尼德霍格的位置，安置在府邸中隻有他才知道的密室中，即便是斯羽都毫不知情。
“看樣子你應該是被人迷惑了，賈馬爾男爵。”
洛蘭從賈馬爾男爵身邊經過，若有所思地說。
“霍格，你去把事情經過轉告格林，雖然沒弄清楚真相，也差不多了。”
賈馬爾男爵愣在原地看著洛蘭緩緩遠去的背影，連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