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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章(完)

  第九百一十二章


  買賣學問虎蹤現


  “上前一步,跟我學哦,我教你怎麽說,。”小貝對小姑娘的樣子很滿意。


  小姑娘怯怯地向前走一步。


  小貝從包包中掏出個鏡子,對自己照照,而後說道:“是這樣,我拿一竹筒的魚骨粉,到前來我部落交換東西的商人麵前,說我,叔叔,你要可以喂魚魚的粉嗎?我抓一把,向水裏撒,魚魚就來吃呢,還有我家的小雞,比魚魚還愛吃。


  叔叔,你家裏有魚魚和小雞沒?我願意給你一點,你拿回家喂,它們喜歡吃,你過來買我的粉粉好不好?我換糖糖哦。


  看到沒?學我的樣子,記得,一定要仰著頭跟人家說話,然後眼睛眨呀眨的,不要笑,也別哭,帶著點呆呆的模樣,天然呆,。


  等他給你一個價格,你記下來,等別的商隊到你們這邊,你再去問,誰的價錢高,你賣給誰,這樣會少賠點。”


  部落中的男孩子盯著小貝,一個個眼睛放光,買賣是否能作成他們不曉得,他們此刻隻知道小貝很可愛。


  “小貝,你這是賣萌。”小遠說道。


  “我是在賣粉好不好?小孩子的優勢也就剩這個了,不利用一下對得起自己麽?”小貝反駁。


  爨摩阿的兒子看著小貝,很想邀請她留在寨子中,但又想起父親的話,不敢說出口,而是問道:“小貝,你們平時做買賣也這樣?”


  “我才不呢,我需要賣萌嗎?”小貝撇下嘴:“我要是賣當地的特產,我直接對過來的商人說,你給我一個報價,而且還要拿出來詳細的銷售計劃,你用什麽來保證銷貨量,怎麽穩固購買群體的忠誠度,還有你追求的利潤是多少?願意為之提供多大比例的廣告投入?”


  “怎麽不一樣?”爨摩阿的兒子問。


  “因為我是張小貝,我們九個人加在一起,在營銷方麵的智慧比起過來的商人隻強不弱,同時我們還有更多的資源能夠利用。懂了沒?想讓別人尊重你,你自己首先要變強。對某個行業你了解的越多,同行業的人就越不敢欺負你。


  我們現在已經不需要憑借哥哥和姐姐的身份,隻我們自己就可以跟一般的商人平起平坐,如果加上我們大唐巡查使的身份,我們能夠調動許多資源。


  比如說這次大唐對多食的戰爭,我們通過寶貝糖果屋連鎖的合作夥伴,便於側麵對戰爭進行輔助,我們的一句,決定了幾百萬貫的金錢走勢。


  這才是為什麽讓你們自己去賺錢,京城的孩子們享受商人提供的資金學習,他們不僅僅不是接受別人的施舍,反而是對拿錢的商人形成了一種施舍,大家都搶著給錢,。


  就因為他們所處的地方,還有他們的見識與身份,你們這裏需要商人投入,則是純粹的接受施舍,我希望你們自強一點。當然,我也會給你們幫助,不是施舍。”


  小貝解釋了一番,可謂是語重心長。


  之後她從包包裏拿出一疊錢,數出來一百張,遞給部落頭領爨摩阿的兒子。


  “拿著,一萬貫,每張是一百貫,購買力,哦,是能買多少東西呢?隨便拿出來一張,從商人手中買到的鹽夠你們整個部落吃上三年,還是在九倍的差價情況下,使勁吃的那種。


  你想全拿來買鹽,你的部落能吃三百年,這錢給你們,部落有麻煩需要錢時可以拿出來用,但不允許用來購買奢侈品。要是讓我知道誰買了奢侈品,我會讓他買來東西沒命用,我們的錢不是那麽好坑的。”


  小貝先介紹下購買力,然後威脅。


  說買別的東西,部落裏的孩子沒概念,說起鹽的話就直觀多了。眼前的一疊東西能夠買來部落三百年吃的鹽?

  爨摩阿的兒子緊張地看向其他八個人,怕八個人把錢全要回去,三百年的鹽啊,真嚇人。


  等了會兒,他又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張,把其他的遞向小貝:“一個夠了,你們把錢都給我們,你們沒錢用。”


  “哈!”小貝笑了:“我們的錢都給你?你知道我們有多少錢嗎?我們現在一天賺的錢都比你手上的多出來一倍,錢,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就是個數字,我們用這個數字中的一部分讓別人生活變好,我們就高興。


  錢,我們不在乎,隻在乎別人如何使用,你說我們要很多很多的錢幹啥?我們吃穿在家裏,家裏的錢比我們還多,我們現在愁的是怎麽花錢,而不是存在錢莊吃利息,。”


  小遠等人點頭,他們確實是錢多的沒處花,每當拿出來一筆用在大唐兒童福利方麵,就又會賺更多的一筆,主要是寶貝糖果屋連鎖的牌子太硬了,有錢人家的孩子消費,必然選擇寶貝糖果屋。


  甚至是大人也喜歡到寶貝糖果屋的遊樂場玩耍。


  爨摩阿的兒子不敢相信,聲音哆嗦地說道:“有了錢,你們就有權力。”


  “你也知道權力?權力不是錢得來的,是百姓賦予的,權力的本身沒有價值,它的價值體現在,享受權力人能夠為賦予他權力的人帶來多少的好處。


  我們即使沒錢,我們仍舊擁有權力,因為百姓信任我們,權力是無形的,它的濫用與否在於權力擁有者把這個權力用在誰的身上。


  算了,跟你說你不會懂,許多人忘記了權力的根本,每當他為自己謀利一次,就是對權力的一次褻瀆,肮髒的不僅僅是關於權力的交易,也包括了他的靈魂,他死的時候絕對難以閉眼。”


  小貝說了一通,搖搖頭,覺得跟一般的孩子之間是無法溝通的。


  爨摩阿的兒子確實聽不懂,但他知道他現在有錢了,能買來部落吃三百年的鹽,考慮著是不是多買點,存起來慢慢用。


  小海似乎看出來對方的打算,忙說道:“你別買鹽啊,馬上就有鹽了,不花錢,隨便吃。你想不出來怎麽花,留著,貶值也不怕,因為生產力提高之後,金錢的貶值在於奢侈品和中等產品,而不是被生產力影響增加產量的低端商品。


  又說多了,反正你隻要知道這筆錢很好用就行。若你們賣東西沒賺到錢,用它來支付你們的學習用具和請老師的費用,。”


  爨摩阿的兒子把錢攥緊,眼圈一紅,問:“你們為什麽對我們這麽好?”


  “因為你們承認你們是大唐人,對於自己人,我們一直都會好好對待,換成日本的孩子和新羅的孩子試試,我管他們去死。”


  小貝說道,很霸氣,再想想,說道:“其實現在日本和新羅的孩子也不錯,被邀請來京城,包括他們的家人。當初是我們提出來的,大唐的孩子選出優秀的到京城,很單純的目的,結果被哥哥和姐姐知道,一套連環計出來。


  唉~!我們差他們還是太遠,太遠太遠,每當我們覺得自己厲害的時候,哥哥姐姐就會用實際情況讓我們明白,我們還很無知,是的,無知。”


  部落中的孩子們無語。


  “小貝,你哥哥姐姐比你們厲害很多很多?”爨摩阿的兒子問。


  “一般多,你們根本不了解,我們與他們之間的談判多麽艱難,在我們費盡心思想出來一點占便宜的內容時,他們輕描淡寫就把這點便宜個衝抵了。這還是他們隻防守而不進攻的結果。


  要不然你們以為過來與你們交易的商人為啥聽我家水雲間商隊的話?他們怕的不是我家的權力,而是哥哥的手段,經濟問題必然是經濟解決,這叫江湖事江湖了,這種底氣才是他們畏懼的根本。


  你是不是又迷糊啦?以後你會懂的,知道得越多,越發現自己無知。”


  小貝顯得很委屈,撅撅嘴,說道。


  部落的孩子們也怕了,他們本以為小貝九個人是最厲害的,不曾想,他們也有被人欺負的時候。


  爨摩阿的兒子用手輕輕地摩挲著錢幣,還是不安心,問:“我們拿了你們的錢,你們需要我們做什麽?比如,跟大人說,快點成為大唐人,。”


  “用不著。”小剛很不客氣地說道:“你們不與大人說,錢我們還是給你們,隻因你們跟我們說,你們承認自己是大唐人。想要回報,等有一天你掌握了很大的權力,記得為大唐的百姓好好做事情,有了錢,記得給其他的孩子們提供一個安穩的學習環境。


  薪火相傳才是一個民族和國家的根本,今天我們為你所做的,正是明天你需要為別人所做的。


  等我們走的時候,當地會有一個電報發送的聯絡站,有事情給我們發電報。現在我們教你們怎樣把貝殼變成粉,需要一個磨,細紋磨,送你們一個,馬上讓人製作。”


  山中的爨摩阿跟著張小寶和王鵑一同打獵。


  他原以為兩個人武力厲害,學問厲害,但不熟悉當地的情況,狩獵的時候不會很順利。


  讓他沒想到的是,二人好像從小生活在滇池附近一般,行進時候的腳步和警惕的範圍,竟然是恰倒好處。


  他親眼看到張小寶在追蹤獵物留下來的痕跡的時候,隨手解決掉兩條潛伏中的毒蛇,交給王鵑,被王鵑稍微處理下,裝進背包。


  他們現在追蹤的是一頭老虎,就三個人。爨摩阿很緊張,他沒想到張小寶和王鵑的膽子這麽大,老虎啊,憑三個人就敢去追蹤,還打算獵取。


  又前進了一段距離,爨摩阿忍不住說道:“小寶,不如換個東西,虎,不好打。”


  “沒事,小虎,我準備抓活的,動物園中少了一隻雄虎,你們這邊的,正好遇到了,一會兒我會動用其他武器,不算比試中的一項。”張小寶回道。


  待續……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三章 保護主義小老虎

  ,


  )

  張小寶說的小老虎確實是小老虎,但不是說這種虎長不大,種類限製的小,而是虎本身現在長的小,。


  他還知道現在這邊同樣種類的老虎不算少,不過他並不打算殺掉,這可是他那時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他更不認為幹掉一頭老虎能顯示出自己的英勇,老虎的數量其實一直都不多,隻是因為老虎的活動地域廣,所以才造成人們的懼怕心理。首發 田園大唐913

  張小寶和王鵑過來的時候就帶了麻醉子彈,王鵑的身後也背了一支麻醉槍,遇到厲害的動物時直接用麻醉槍解決,打獵而已,又不是玩命。


  爨摩阿卻依舊不放心,他不清楚王鵑背的那支槍的作用,而且看上去跟之前使用的槍不同,於是他擔憂地提醒道:“萬一小虎是跟家人匯合呢?”


  “不可能,我們沒有聽到小虎的叫聲,同時在這片地上更未出現任何大的老虎腳印,說明這是一隻孤單的小雄虎,我要給它找個伴兒,關到京城的動物園中,是不是很殘忍?”


  張小寶一想到人家老虎好好地活著,你非要抓到人家,然後關起來給別的人觀賞,就覺得會有人站出來說什麽動物保護的事情,。


  隻是張小寶選擇錯了對象,爨摩阿聽到張小寶的話,納悶:“殘忍?放到動物園是不是就直接喂它東西吃?”


  “對,總不好讓它出來自己找食物,萬一吃人呢,隻要被我們抓住,它就別想從籠子裏出來了。”張小寶蹲下身,仔細觀察腳下的一叢草。


  “那不是很好麽?它不用自己費力氣去抓獵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沒殺它就已經不錯了,還給它喂肉,生活真不錯。”


  爨摩阿一時間覺得自己要是成為老虎,被抓住,有吃有喝,日子會非常好。


  張小寶覺得跟爨摩阿沒法交流。


  自由啊,真把人關籠子裏,人才不幹呢,他寧肯過著清苦的日子,也不希望出不了籠子,同時被人圍觀。


  王鵑輕笑一聲,說道:“不要管老虎怎麽想了,先追到它,然後抓來,咱就回吧,經常去動物園的小朋友還說少了一隻虎呢,又不是滅種,除非是閑的沒事兒做的人才考慮人家老虎的感受,人活著都累呢,不關心關心人,關心老虎幹啥。”


  “有道理,或許是標榜自己善良吧,找一堆的借口來推翻世界弱肉強食的本質,真要是大家都那麽有愛心,世界早和平了,非洲也不會有人餓死。反正我該吃就吃,想吃啥就吃啥,哪怕是吃大熊貓,隻要我有錢,。


  至於其他人怎麽想,我才不管呢,這種對動物的所謂善良,我總覺得是偽善,這種人隻是在通過動物來表現自己的一顆善良的心,其實他根本沒有站到善良的角度去考慮同類。然否?”


  張小寶低下頭,仔細聞了聞一堆糞便的味道,點點頭,換個方向追蹤下去。


  爨摩阿覺得惡心,他沒想到這個在大唐有著絕對地位的人居然會作出聞人家屎的動作,忍住嘔吐的想法,跟著張小寶過去。


  王鵑路過糞便的時候,也趴下聞聞,起身追過去。


  她才不在乎什麽惡心呢,她是霸王花,在某些方麵與小寶是同一類人,在她的眼中隻有任務、目的,而沒有自我,聞個老虎的糞便算什麽,如果有需要,人的屎尿嚐嚐又如何?至少可以進行簡單的判斷,對方有沒有糖尿病,或者是便密了。


  那一刻她就是個工具,在糞坑中潛行又不是沒練過,有啥呀?生命的追逐戰中,除了活著,其他的都是虛的。


  “這隻小老虎還挺謹慎啊,來回變換方向,它家在哪啊?咱要趕在動物保護主義者發現之前到達,並且成功抓捕,立即轉移。”首發 田園大唐913

  張小寶都追累了,說著搞笑的話放鬆。


  王鵑也擦擦額頭上的汗:“隻要保護主義者前麵加上定語,那麽就是虛偽的,動物保護,難道植物就不可以保護?這是一種很有意思的情況。


  對於植物來說,動物保護的人士覺得可以隨便吃,但他們卻不保護最需要保護的動物,人類,因為他們覺得人類處於食物鏈的最頂端。


  按照這個說法的話,肉食動物是不是處在素食動物的頂端?他們會不會為了保護食草動物而去攻擊食肉動物呢?不會,因為他們覺得這是自然的淘汰,。


  其根本理論體現在動物不如人聰明,但麽植物有動物聰明嗎?植物的生命不是生命?故,他們的善良是選擇性的。”


  “可不是麽,說什麽可殺不可虐,當人啊,人還是好死不如賴活著,你說對一個犯了死刑的人說,每天抽他一鞭子,但是不殺他,或者是直接殺掉他,不抽他鞭子,他會怎麽選擇?


  我不是說我不想保護動物,稀有的就保護起來,目的不同,他們保護動物是把自己當成動物,覺得可憐,我保護動物是為了讓這種動物活下來,好使我大唐的人認識,並且能夠親眼看看。


  因此,動物保護主義者,是標榜著真誠的虛偽,是張顯自己博愛的狹隘,最能形容他們的一句話就是,吃飽了撐的。”


  張小寶也跟著說。


  爨摩阿看看張小寶,又看看王鵑,哀求道:“你倆兒說點人話行不行?我聽不懂啊。”


  張小寶望向爨摩阿,露出欣喜之色,對王鵑說道:“看,還是咱們的摩阿兄明白得透徹,我咋沒想到,應該這麽對動物保護者說啊,你們說點人話行不行,我聽不懂啊。”


  “行啦,你沒機會再說這樣的話,老虎呢?”王鵑很可憐爨摩阿,他跟著自己二人走,自己兩個人的交流一般人都聽不懂,那是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聯係。


  要麽怎麽說自己和小寶一起過來是種幸福,如果換成自己過來,即使有男人對自己珍愛,自己跟他說航空母艦的主要作用是提供飛機其降和補給平台,他能懂嗎?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寂寞與孤獨啊。


  “小寶,有你真好。”王鵑對張小寶說道。


  爨摩阿皺皺眉頭,你倆都這時候,還能說出此等肉麻的話?


  “有你也好,。”張小寶端著望遠鏡回複:“因為,你背了麻醉槍,拿望遠鏡看,左前方,二十幾度,就是十點鍾的方向,距離三百五到三百七,有隻漂亮的小老虎,它正在看我,快,把槍拿下來,上樹。


  希望它平時不練習這個本事,誰說老虎不能爬樹的,那是大的老虎,太沉,小的可以上來的,選地方,我掩護,你準備射擊,需要一個誘餌,怎辦?”


  “你別看我,我可不衝過去。”爨摩阿終於在關鍵的時刻聽懂了張小寶和王鵑的話。


  “好的好的,讓我先觀察一下,看看它吃飽沒有,我希望它是餓著肚子,這樣才會對我們感興趣。看不出來,我計算一下,鵑鵑,你先向前走,如果老虎跑過來,你往我這跑,我撐你上後麵的樹。


  如果它沒過來,你先占據製高點,我跟過去,把你送到前麵三十米處的樹上,我繼續向前,yin*它過來。”


  張小寶分析一下,對王鵑說道,王鵑馬上把槍端起來,向前走去,同時觀察腳下,她可不想在跑的時候被絆倒,這等低級的失誤會給霸王花丟臉的,哪怕她知道自己倒下,小寶也可以讓自己不處在危險的情況下。


  “我……我呢?”爨摩阿著急地問道,小寶似乎沒提到自己該怎麽辦。首發 田園大唐913

  “你先上樹,給你個望遠鏡玩玩,回頭記得還給我,你還沒資格擁有。”張小寶把自己的望遠鏡遞過去。


  爨摩阿激動地接到手中,又擔心地看向張小寶,問:“你呢?”


  “快上去,三百多米還用望遠鏡?之前是尋找目標,現在目標已經確定,三百來米的距離我還盯不住它?人家八百米到一千米之間的無瞄準鏡的狙擊是怎麽打的?”


  張小寶催促著,拿出一根三棱刺,向前麵的王鵑靠近,王鵑已經爬上去了,蹲在四米多高的位置,用樹枝把自己卡住,平端麻醉槍,。


  張小寶來到王鵑呆著的樹下,把其他的三棱刺全扔下,隻留自己手上的一個,然後開始整理衣服和鞋子,想了想,把上衣脫掉,光個膀子,活動活動雙臂,作兩個小跳的動作,再觀察下王鵑下麵的位置,朝一直盯著自己這邊看的小老虎走去,每一步幾乎都是同樣的距離。


  樹上的王鵑舔舔自己的嘴唇,作一次深呼吸,便不再去關注張小寶,她瞬間進入最佳狙擊狀態。


  張小寶繼續前行,甩甩腕子,對小老虎喊道:“來吧,寶貝兒,向哥哥這邊來。”


  老虎聽到召喚,或者說是挑釁,起身朝張小寶奔來。


  張小寶微微轉身,眼睛卻眯起來,盯住小老虎看,估算著老虎的速度和王鵑所在的樹的距離,還有自己的速度和王鵑所在樹的距離。


  當老虎距離張小寶還有一百五十來米遠的時候,張小寶轉身便跑,猛跨二十步,縱身一躍,飛到王鵑的下麵,一手抓著旁邊的樹枝,一手把三棱刺耍了一個花,然後……


  ‘嘭’王鵑開槍了“over!”


  “歐啥呀,你那是麻醉槍,不是反器材狙擊槍,它還跑著呢,我草,真撲啊,下去,給我下去,對,哥們兒,你不行的,這個高度你上來我會紮到你。”


  在張小寶剛說出幾個字的時候,小老虎已經過來了,並且跳躍欲咬,被張小寶三棱刺輕輕紮下鼻子,又嚎叫地偏下腦袋落下去。


  今天沒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一十四章 初見歸王即談妥


  小老虎終究是沒能吃到樹上的人,在不甘心中麻了過去,。


  張小寶又等了一會兒,掰下根樹枝扔到小老虎身上,見其依舊不曾有動靜,這才跳下地,掏出繩子把小老虎的四肢捆好。


  “藥效還行,以前總在豬和猴子身上實驗,頭一次用於老虎,這邊的老虎還有,以後要珍惜,不能殺絕了。”


  王鵑後麵的話是對爨摩阿說的。


  爨摩阿不以為然,辯解一句:“老虎吃羊,也吃人。還有犀牛,破壞力也很大。”


  “它們再厲害能比得上人?往後劃出區域,有人保護你們,每當老虎和犀牛多到一定數量的時候才允許申請獵殺,否則是觸犯大唐律法,抬吧。”


  王鵑自然不會去抬獵物,由張小寶和爨摩阿代勞,砍下一根樹枝,穿到繩子上,二人一前一後,抬起老虎往回走,今天他們不再打別的獵物。


  王鵑回頭看一眼茂密的森林,還有鳥鳴聲聲,嘟囔道:“以後的孩子可不能隻在電視上看雲南曾經出現過的老虎和犀牛,這裏,美麗的不僅僅是滇池。”


  “要不說人家印度還是不錯的,至少留下點什麽。”張小寶聽到王鵑的話,跟著說一聲。


  爨摩阿想不通,印度怎麽不錯了?留下的又是什麽?

  他比較在乎的是打老虎的東西,一手扶著扛在肩膀上的樹枝,好奇地詢問:“打老虎能夠不打死,老虎之後又會沒感覺的槍打人能不能打死?”


  “看打在哪唄,。打到心上,脖子。還有眼睛上麵,會出現死亡的情況。”張小寶笑著說道。


  “我的意思是離近,對著腿和屁股打,有的時候受傷,傷口的地方長膿血,用刀割很疼,用打老虎的東西去打人,再割。是不是不疼?”


  爨摩阿想到了實用方麵,體現在醫療上。


  張小寶走在後麵,看不到爨摩阿的表情,但他自己卻很詫異,也不管對方是否能看到自己,點點頭:“已經在使用,不需要拿槍打。跟麻醉彈差不多,前麵有個小針,輕輕一紮就進到身體裏。


  還有正在研究的吸入式麻醉,喘口氣兒,人便麻了,在身上割刀感覺不到疼。量不好控製,正在拿猴子試驗,可憐的猴子,他們為人類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可惜沒有小白鼠。”


  爨摩阿不懂白老鼠能產生何等作用。他驚訝於大唐的手段,如果說之前出現的一炸一片的東西是用來進攻的。現在提到的麻醉東西則是為百姓守護。


  爨摩阿沒去過大唐,隻是聽商人們說出來的隻言片語,尤其是在武器方麵,以前聽了覺得多有誇大,現在見到真東西,反而相信了商人說的其他事情。


  “小寶,部落歸到大唐,麻煩嗎?”爨摩阿終於忍不住問出來心中的話。


  “不麻煩,你們承認,並且入籍貫,我們馬上會把架子搭起來,先派醫療人員到當地,我知道你們最需要的是能看病的人,雖然那邊人手還不怎麽富裕,抽出來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同時還能研究下當地的疾病與藥材。”


  張小寶對於當地的人歸入是很高興也很期待的,變成一家人,當地的資源就能很好地利用起來,往後對外擴張可以以此為後勤補給基地。


  “還有寶石呢。”張小寶想到了當地的特產,順嘴說出來,。


  “有,回去送你們一些。”爨摩阿以為張小寶想要。


  張小寶連忙回複:“不用,說一聲而已,你們自己也不能使勁開采,尤其是破壞性的,為了得到一塊寶石而損壞更多的寶石,地下的財富要盡量留給後代。咱們想用寶石,可以從其他的國家搶,哦,是換。”


  爨摩阿跟不上張小寶的思路,不明白為什麽要留給後代,寶石在地裏,可以隨便挖,很多呢,從別的地方換,得付出東西。


  但他沒反駁,既然人家提出來不讓挖,就先不挖,放在那裏寶石又跑不了,唯一讓他擔心的是,不拿寶石出來,怎麽跟大唐別處的地方交換來值錢的東西。


  似乎猜出爨摩阿的想法,王鵑對其說道:“你們的財富不僅僅是寶石,對於我和小寶來說,你們的寶石不算什麽,它隻要有價值可以衡量,那麽無非是錢的問題。


  比起寶石,我們更在乎你們,人,才是最寶貴的,你們僅僅是少了個機會,等我們的人指導你們做事情,你們以後無須擔心跟其他地方交換的事情。


  你們可以自己組成商隊,打完多食,有奴隸過來幫忙修路,如果奴隸少,我們會花錢雇傭印度人幹活,還有真臘等等地方。”


  “不要花錢給別人,我們自己能修,錢用在我們身上吧。”爨摩阿想法很質樸,許多人都跟他一樣。


  “你們有賺更多錢的活做,比如說當監工,看著別人幹活的時候是否偷懶,拿的錢會遠遠超過幹活的人。”張小寶解釋。


  “如果我們又幹活又監工,不是拿的更多?”爨摩阿對張小寶說道。


  “你們有那麽多的人嗎?我需要道路盡快打通,修平整了,適合大隊人馬快速通過,不會等你們一點一點修,。你們的生活比起咱大唐繁華的地方不如,不是因為你們天生的窮命,是由於交通不便。


  許多資源運不出去,許多資源利用不上,而外麵的呢,還非常需要你們的資源,一條路,就是一個希望,沒經曆過的人永遠不知道。”


  張小寶在影響著爨摩阿,希望他能盡快轉變思想,別總守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外麵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爨摩阿再一次認可了,雖然他不是很懂。不過他相信小寶不能騙自己。之前是認為小寶和鵑鵑有一萬多人,打自己的部落很輕鬆。隊伍中沒有老弱,打到自己的部落是能戰鬥的人多。


  如今明白,他們不需要派太多的人打過來,幾十個人便能把自己部落的人殺光,有這樣的本事還需要欺騙自己?

  一考慮到武力,爨摩阿回憶起來的商人所提到的事情,凡是大唐人,隻要受了欺負。大唐會直接出兵幫大唐人報複回去。


  想到自己以後同為大唐人,他打算問清楚,遂說道:“我部落的人若被其他部落的人欺負了怎麽辦?你們幫著打不?”


  “看是什麽部落,蒙姓的?那是內部問題,將來你們需要與他們合作,有律法保護,而不是像印度過來人殺掉你們一個人。我們馬上殺印度幾百人,甚至把他們某個小國的國王給拉下來。”


  “六詔呢?”爨摩阿又問。


  “這個……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六詔是怎麽打算的,其實你應該能發現,很多生活上的習慣,你們之間相差的不大。我與鵑鵑考慮的是把六詔也歸入大唐。


  他們人多一點,歸入之後,一大部分人需要分散在大唐各地,包括你們和蒙姓的族群。說白了就是同化你們,不然得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慢慢影響。我倆等不及。


  否則很容易我們依托本地作為後勤補給的地方時,你們給我們來個後院起火,。我活的該多悲催?”


  張小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直白地說給爨摩阿聽,交流,有時候可以真誠一點,擺在麵上說,比背後裏使壞強。


  爨摩阿雖然有些詞匯聽不懂,卻能夠猜出來意思,點頭說道:“我也很害怕我帶領勇士在前麵打仗,身後有人背叛。到時候你們把人遷徙過去,還能回來麽?”


  “不是遷徙,是以招工的方法把人叫過去幹活,給更多的工錢,要帶著家人,同時讓他們看看外麵的世界,如果時間富餘,他們願意回來就回來看看,不是強迫。你放心吧,我和鵑鵑永遠不會作出害你們的事情,跟你說你也不明白,反正咱們是一家人。”


  張小寶向爨摩阿保證著。


  爨摩阿確實想不通,明明有著強大的武力,到自己這裏還跟自己商量著說話,自己有同樣的武器,早把蒙姓的人和六詔給征服了。


  而且看上去這個小寶和鵑鵑並不傻,為什麽對待自己的時候會如此呢?

  想不通的爨摩阿不再去想,答應道:“行,等我王過來的時候,我勸勸。”


  “好,這回我送你們五支長槍,給你一把手槍,長槍子彈一千發,手槍子彈三十發,訓練你們幾天,子彈算在我們身上,小炮……不給你們了,操作起來不好熟練,萬一炸到你們自己人就難受了,算是給你們的好處。”


  張小寶提到了武器的事情,這是爨摩阿非常想擁有的,他先前沒提,換成他自己,他覺得不會答應。


  沒想到小寶如此好說話,自己沒開口呢就先給了。


  考慮到以後有武器保護部落,爨摩阿先是高興,而後又懷疑般地問張小寶:“你不怕我們拿了武器打你們?”


  “我們是一家人啊,如果你們真的對我們開槍了,別怨我和鵑鵑心狠手辣,。”張小寶坦然相告。


  “就是問問,一家人。”爨摩阿放心了,認為武器會到手,而不是小寶隨便說說。


  王鵑提議:“小寶,咱給他們點錢吧,給個幾千貫,夠他們與商人買東西,比如說先進的耕種工具,我看他們的犁還全是木頭的呢。”


  “不用,小貝他們一定會給,我太了解小家夥們了,他們的錢一直用不完,總想著找個理由送給別人,用在孩子的身上。好在我們的教育沒失敗,他們隻對我大唐的孩子關心,別的國家的他們不管。”


  張小寶說到弟弟妹妹,臉上的笑容燦爛起來。


  王鵑嘴角也向上翹,每當想起弟弟妹妹都會覺得很開心。


  爨摩阿同樣是非常喜歡小貝九個人,看一眼就會覺得比別的孩子強,而且長的還好看,他希望自己以後再有孩子也能像小貝他們一樣。


  於是他問:“小寶。大唐學堂教出來的孩子都跟小貝他們一樣?他們有錢嗎?”


  “啊?一樣?嗬嗬,你可知道為了他們的教育。我和鵑鵑傾注了多少的心血?我要是用這個精力來賺錢,我能賣下大唐一半的土地。說起來別人也能教好,但太難了,不是自己的孩子,誰願意這麽教?

  至於說錢,他們有屬於自己的買賣,其實全是家中的內院幫忙管理,他們隻是出個主意。不過我和鵑鵑支持他們。每年可以拿到不到六百萬貫的錢,之後會更多。用掉的大概在二百萬貫。


  其中有七十多萬貫用在了兒童醫療研究方麵,這個真費錢,他們非要自己投入,。但以後會增加花掉的錢,不能總讓商人付出全部學堂錢,以前是沒辦法,現在我們騰出手來了。”


  說起教育。張小寶還是很自負的,他和王鵑以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教導弟弟妹妹,取得的成果相當好了。


  爨摩阿最關注的不是教育,而是錢,他不像他兒子,對大唐的錢沒什麽認知。他清楚大唐錢能買多少東西,在知道那九個小孩子竟然每年可以賺到幾百萬貫的時候,他甚至有種去搶劫的心思。


  哪怕隻搶來人家每年賺到錢的一小半,也足夠部落中的人享受幾輩子了。


  “他們的錢你們不拿?”爨摩阿不解。


  “人家好不容易想個辦法賺錢,我們怎麽好意思去拿過來用?其實他們把錢存在錢莊。我就用著呢。何況家裏不缺他們那點錢。”


  張小寶笑著說道。


  “那點錢?你們有多少錢?”爨摩阿更吃驚。


  “沒多少,比大唐的國庫收入少一些。花掉的也很多,救災了,投入到研究方麵了,還有你這邊滇池的水壩和人工渠,都得由我們出錢,陛下一看到我們跑到哪裏,就絕對不會給我們一文錢的建設費用,說起來就傷心。”


  張小寶隨意地說道,還不忘了抱怨。


  “我也傷心。”爨摩阿跟著說道,終於知道‘富可敵國’四個字是什麽意思了,照此說來,小家夥們的錢真不多,他又生起綁架小寶和鵑鵑的想法。


  三人一邊走一邊說,時間過的很快,當來到商量好的地方時,別人還沒回來,反而是爨歸王等在那裏。


  爨摩阿再次吃驚,放下已經睜開眼睛的老虎,跑到爨歸王近前,問:“王,你來的這麽快?”


  “小寶和鵑鵑一到這邊的時候,我就收到信兒,快到地方才遇到你派出去的人,天,要變了,。”


  爨歸王有氣無力地說道,言語中帶著唏噓之意,他跟當地人不同,在京城生活過一段時間,太知道張小寶和王鵑的實力了,不親自過來能行嗎?


  張小寶聽到爨歸王的話,知道對方不希望歸於大唐,在這裏他是王啊,真正的歸順了之後他的地位會下降。


  但張小寶不會為了對方一個人而作出任何的讓步與妥協。


  張小寶抱拳行禮:“渤海節度使見過爨歸王。”


  王鵑跟著:“渤海副節度使,見過爨歸王。”


  兩個人在實職上差了爨歸王一個品,爨歸王是王爺,一品,張小寶和王鵑作為節度使是三品,但渤海都督府那邊太大,提了一品,是二品,虛職是一品。


  爨歸王緊張地回禮:“小寶、鵑鵑,下官拜見二位。”


  爨歸王不敢裝大,麵前的兩個人可不是羊,在京城的時候就知道,人家跟大唐的皇帝都不見禮的,滿朝文武,誰敢在他們麵前放肆?有資格承受他們一禮的,除了工部尚書張忠就是大將軍高力士,那是一個爹和另一個爹。


  現在自己被人家先行禮了,爨歸王歎息一聲,說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是我說你,就這麽點人口,日子過的比起京城的百姓如何?你當個王就好好當,我現在讓你完全獨~立,你願意嗎?你想讓我現在以國與國的身份跟你說話?”


  張小寶一點不客氣,直接指向正題,他沒工夫與對方繞圈子。


  爨歸王突然笑了:“來時的路上本王已想好,生存在強國的周圍,即使強國不攻打,那麽是一種夾縫中的存在,難受,但我有要求,我想……”


  “你想我派出留下的人治理地方的時候先與你商量,保證你們的絕對利益,同時教會你更多的東西,而且還要給你們提供全麵的支持,尤其是武力方麵的,不可以對你們形成壓榨,然否?”


  張小寶不等爨歸王說完,便接著對方的話說起來,。


  “小寶果然是小寶,盛名之下無虛席,領教了,都說你精於算計,此刻聽你一言,我放心了。”


  爨歸王看著張小寶,又行一禮,張小寶坦然受之,王鵑也上前一步,同受之。


  爨歸王笑了,爨摩阿迷糊了,雙方在說什麽?

  “王,您……”爨摩阿詢問。


  “小寶既然能替我說出來打算,說明他的計劃要比我想的更完善,也更好,比起建設地方,我差小寶遠矣,他們受我一禮,自然要真心為我爨氏一族做事。他們可以奪大唐之權而不奪,我又何必在乎這點名義上的權力?


  他們的武器你見過沒有?你更不曾到過大唐,未瞧見他們的生活如何,有強國在旁,我爨氏一族歸與不歸對他們影響不大,對我們影響卻大,我可不想被他們來個遠交近攻,我們連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


  爨歸王向爨摩阿說著。


  爨摩阿歎口氣,他見過了那種武器,但他又為自己的王難過,畢竟要讓權,同時還要為自己一族的人高興,有小寶和鵑鵑支持,以後的生活會更好,心中非常矛盾。


  ******

  今天一章


  正文 第九百一十五章 篝火晚會留人在


  爨歸王剛剛跟張小寶和王鵑見麵便確定了真正合二為一的事宜。


  從他答應的一刻開始,張小寶和王鵑則能夠放心地對當地進行投資,不需要簽什麽合同與文件,口頭的承諾足夠。


  同時張小寶和王鵑在受了爨歸王一禮之後,也承擔起讓當地人生活得更好的責任。


  此時6續的開始有打獵的人回來,每一撥都是張王兩家的人和當地人一起,相互之間有點幹擾,但沒故意使壞。


  部落中的勇士們之前還認為自己比過來的大唐人更熟悉地形,同時了解當地的樹木和野獸的情況,能占很大便宜。


  等比試起來才現,對手同樣熟悉自己所熟悉的一切,而且比自己行進度更快,攻擊的時候更準確,力量更強。


  大大小小的動物被抬回來,部落中的其他人全出來,打算舉行一個大的篝火宴會,還貢獻出了當地的甜酒,張小寶這邊則拿出來烈酒。


  等到查獵物的時候,現張王兩家的人打的獵物僅僅比部落勇士打的獵物多十幾隻,大小還差不了多少。


  唯一不同的是雙方獵取野物時野物被攻擊到的地方,張王兩家大部分是致命攻擊,有一頭野豬身上隻有一個小傷口,被三棱刺直接從脖子下麵一下子紮到心髒,而後放血死掉。


  部落的人了無不吃驚,那是野豬,誰殺的?野豬可是有牙的。


  張小寶了傷口也是心有餘悸,對一號護苗隊的張度豐嗬斥道:“誰讓你冒險的?打個獵而已。又不是與敵人肉搏,拚命值得?”


  被他嗬斥的張度豐低著頭不出聲。隻是揉著一條胳膊,顯然是受傷了,也不曉得他麵對野豬的時候作出的動作是哪般,竟然能把三棱刺捅到野豬的心髒。


  部落中的人卻用英雄一樣的目光著張度豐,讓部落中參與比試的勇士們很難過。


  他們已經清楚,自己跟對方進行戰鬥,得勝的可能很低,對方獵物身上的傷口。說明人家更厲害。


  樊凡跳出來調節氣氛,開口道:“有不少的獵物皮子很完整,熟出來,無須加工,直接賣給繁榮地區的有錢人,他們會喜歡收藏,我買了。全買。”


  大家沒出聲,他隻好補充:“換,我帶來的貨物跟你們換,都算在摩阿兄的部落身上,畢竟是在你們的地方獵到的野物,你們還提供地方用來燒烤。”


  “我行。”張小寶讚成:“我們要皮子沒用。更不缺樊東家帶來的貨物,吃不掉的肉給我們熏幾塊就好。”


  爨摩阿沒矯情,自己的部落確實需要東西,尤其是現在秋收時節沒到,以前存貨吃用得差不多了。屬於青黃不接的時候,對商人來帶的貨物需求很大。總好過天天吃野菜。


  樊凡像買彩票中了大獎似的,顯得非常高興,他已經考慮好,給出一個很高很高的價錢把皮子換到手,還有野豬牙什麽的。


  等離開之後,直接去京城,到京城舉行個拍賣會,說出皮革的來源,那代表了一場張王兩家的榮譽,相信很多有錢人會搶著抬價。


  當獵物被放到烤架上的時候,部落中的孩子和小貝九個人也從河邊回來,孩子們一個個打著飽嗝,顯然是吃魚吃飽了。


  小貝還不忘了與爨摩阿的孩子叮囑:“明年開春之後,你們上山采茶葉,我幫你們包裝,賣出高價,國內是不行啦,有茶葉的地方太多,賣到外麵。”


  “外麵的人喜歡喝茶葉?”爨摩阿的兒子問道。


  “不是喜歡的問題,是他們仰慕我大唐,我大唐人說這個東西好,他們就覺得好,比如說粗麻布,我說穿在身上舒服,他們一穿,必然會讚同我的話,舒服,尤其是粗麻紮在身上的感覺,非常舒服。”


  小貝舉個例子。


  孩子們認為別人真的很傻,等到這邊正在舉行篝火燒烤,一個個開始後悔,剛才吃的實在是太多了。


  小貝九個人高興了,他們隻一同吃掉一條魚,嚐嚐味道便停口,把更多的魚讓給當地的孩子們吃。


  爨摩阿的兒子從人群中到父親,馬上跑過去,從懷裏謹慎又小心地掏出一疊錢,送到父親的麵前,說道:“爹,錢,一萬貫,小貝給我們孩子的。”


  “你……你……”爨摩阿一聽是一萬貫,伸手要搶,突然停住,對兒子說道:“既然是給你們的,你們收好,別亂用,等與過來的商人買東西時告訴我一聲。”


  對一萬貫的大唐錢爨摩阿是很眼紅的,希望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但突然想起剛才在山林中與張小寶和王鵑說的話,他又覺得當人家麵把錢接過來,自己太小氣了,孩子給孩子的錢你也要?


  他兒子好像變得懂事了,對父親說道:“爹,我們想先拿出來一部分,讓大唐有學問的人過來給我們當老師,我們再自己賺錢,以後專門給老師用。”


  “先不用,我們為你們帶來有個很好的老師,他叫譚嗣從,你們隻要給他個住的地方,平時為他做同樣布料的衣服,吃一樣的飯菜,其他的額外錢財,你們別給他。”


  小貝想到一個人,四處,沒在眼前,派一個人去叫。


  爨摩阿露出為難的神色:“來個師傅教孩子,不把最好的東西給他,說不過去。”


  “說得過去,他犯錯啦,罰他教導孩子,否則會給他安排給礦,他在裏麵挖,他敢不好好教你們,我家留下來的人會收拾他。”


  小貝終於是把譚嗣從安排下來,沒有哪還比這邊更偏遠,吐蕃那裏都比當地強,正好用來懲罰譚嗣從。


  當整隻的鹿被烤成油汪汪的時候,譚嗣從被人帶到篝火晚會的地方,上去,他的精神還不錯,身上的衣服換成好布料的,臉上也帶著健康的紅潤。


  說明他跟著隊伍行進的過程中沒有人刻意虐待他,大家有什麽就給他什麽。


  譚嗣從在路上已經了解自己將要在當地教書,到地方時直接來到小貝的近前,而不是去找張小寶和王鵑,一路上他算是出來,小貝九個孩子決定的事情,大部分張小寶和王鵑都是持支持的態度,自己既然是小貝他們抓住的,當然要由他們來管。


  “以後啊,你得留下,好好教導當地的孩子,兩年,兩年以後,當地的孩子學的怎麽樣,學的好,你願意去哪就去哪,不再限製你,你可同意?”


  小貝說出來的話似乎很大度,還問人家同意與否,部落的孩子們馬上渴望地向譚嗣從。


  譚嗣從苦笑一聲:“嗬!我很高興能夠在這裏,把自己的學識傳授給需要的孩子,隻要能讓我吃飽穿暖就好。”


  “暖你放心,這裏四季如春,我相信他們會給你提供不少的皮毛用來鋪蓋,以羊皮居多,你若想要老虎皮的話……”


  “不敢,我從今往後,再不用老虎皮。”譚嗣從老虎皮三個字很害怕,自己被抓,不就是因為一張虎皮麽。


  “吃肉吧,喝酒,嚐嚐當地的野味如何。”小貝邀請著。


  譚嗣從四下,猶豫猶豫,壯起膽子跟部落中的人擠到一起,見人先笑,部落中的人卻不像小貝那樣對待譚嗣從,望向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尊敬之意,他笑,部落的人也笑,與他相附和。


  至於他被小貝抓起來之前犯過什麽錯,部落中的人才不管,隻要他願意好好教導自己的孩子就行。


  “哦,還有個事情。”小貝又向部落中譚嗣從身邊的人喊:“他有個舉人身份,無論是教孩子,還是教大人,或者生活中的事情,你們全可以問他,他這人本事有點,與我們一起的這些日子裏更是了不少我們的書。”


  “舉人?”爨摩阿向身旁的王,爨歸王眯起眼睛,點下頭:“算是個有本事的人,即使在大唐,也不是每一個縣中的學堂都有舉人給當老師,你要好好對待他。”


  “是,小寶和鵑鵑為何不怕有本事的人留在隊伍中?”爨摩阿覺得不可思議,那孩子竟然把一個舉人給了自己的部落。


  “嗬嗬,嗬嗬嗬嗬!”爨歸王笑,越笑聲音越大,笑了一會兒,才收住,對爨摩阿說道:“小寶和鵑鵑帶來的人,非戰鬥隊伍中隨便站出來一個人,也要比他的本事大,即使是戰鬥人員,同樣有大部分人不差於他。


  你說,還用把他留下?小寶和鵑鵑兩個人可都是狀元,有舉人的身份,到京城再往上比試,跟很多同樣舉人身份的人一起比,得第一的是狀元。”


  爨摩阿猛點頭,懂了,心中羨慕不已。


  譚嗣從於此刻開始受到高待遇,有人給他端上甜酒,還有部落中用刀用得最好的人給他削肉吃,他每吃一口,旁邊的人便露出一次笑容,上去比自己吃了肉還舒服。


  “吃啊,都吃,不用管我,我自己來,你們……我是戴罪之人,不值得你們這樣的,不值得。”


  他終於知道這世上還有比錢更珍貴的東西,暗自想著,自己應該在當地先設立一個教育計劃體係,教好每一個孩子,即使過了兩年也不要早早離去,得把一批孩子教出來。


  同時他對張王兩家的行事風格非常了解,每在一個地方停留,必然會引導當地展。這對自己也是個機會,在當地什麽都沒有的時候自己留下,等展起來,自己的功勞自然不小。


  ******

  還有一章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六章 海麵巡視氣球墜


  爨歸王在吃東西,但他的心思絲毫不曾放在食物上,待到張小寶幫弟弟妹妹切完肉,小家夥們找個地方去吃的時候,他湊到張小寶的近前。


  “小寶,你們在當地還要停留幾日?”


  “五天左右,等真臘那邊的反應,五天時間已經夠了,正好利用這段日子,把水壩和人工河的地方查一番。我們走的時候會留下二百人,幫你治理地方,還有相應的武器和彈藥。


  你別去主動招惹蒙姓的部落,並引誘他們主動攻擊,你好借我們的手殺人。我們留下來的人會主動跟他們接觸,你派人幫著翻譯他們的話,想從中挑撥,你知道後果。”


  張小寶說出個大概的時間,又警告爨歸王一番。


  爨歸王連連答應,心情還算不錯,他知道即使接觸上了,蒙姓部落也不可能像自己一方一樣那般配合,需要時間。


  趁這段時間,他能夠加快爨氏的展度,等蒙姓的人真正配合的時候,自己一邊已經展起來了,我不需要去攻打你,我著你日子過得沒我好就行。


  爨歸王甚至想出來個計策,蒙姓的人牛羊和馬多,自己先用低廉的價格把種出來的糧食賣到對方手上,換來他們的牲口,而後使勁繁殖,等個幾年,蒙姓不再有任何的優勢。


  跟小寶學,用經濟手段攻擊,一樣解氣。


  想著想著,爨歸王忍不住笑出聲。


  張小寶他一眼。沒去詢問他想的是啥,反正別給我搗亂就行。


  篝火晚會在太陽落山的時候結束。這麽個晚也算是晚會。


  張小寶等人離開,帶了不少熏製好的肉,當地人很多喝醉了,酒太烈,也太放鬆,很多女人都是被人扶著回寨子。


  篝火被熄滅,但部落的人心中卻升出了希望之火,唱著跳著。不願停下來。


  ******

  五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真臘交界的地方傳來消息,人到了,而且還沒跟來太多的護衛隊伍。


  張小寶和王鵑留下二百人,告訴他們以後的大概行事思路,並指點出鹽礦的位置,之後打點行裝,向西出。


  當地人送出去二十多裏地。才不舍地著大隊人馬蹤影消失,轉身回寨子。


  這幾天他們跟張王兩家的隊伍學到了不少實用的知識,親眼著張王兩家的人利用當地的竹木和草、皮革,製作出來使用起來更方便的各種工具,學會之後參與製作一下,往後可以用到。


  因此他們對張王兩家的人十分信任。絕對對方都是好人。


  爨摩阿卻對樊凡抱怨,說他們商隊來的時候,應該也有不少的工具,卻沒教給自己。


  樊凡承認他們跟其他過來的商隊有協議,大家不能幫助部落人太多。以免被人學會,自己少了賺錢的手段。


  一邊與爨摩阿道歉。一邊說根本原因,那就是張王兩家足夠大氣,並且掌握的技術遠遠不隻這點,會的越多,越知道技術這條路有多難走,同時對不懂技術的人越大方。


  樊凡道歉,卻不後悔,他跟爨摩阿說,我們那時過來,你們沒歸大唐,憑什麽教你們技術?小寶和鵑鵑教你們技術,卻不會教印度和多食,大唐對技術的封鎖是很嚴的,若有一天小寶和鵑鵑在敵人沒有歸順的時候教敵人技術,那絕對是陷阱。


  “所以呀,你不要認為他們善良可親,得分對誰。小寶離開的時候答應我在這邊展,還給我貸了款,咱們還要多多親近才是。”


  樊凡又說起合作的事情,他打算養魚,養觀賞魚,想高價買來魚苗,運到滇池,在特殊的環境中,魚苗是否會產生新的變異,得到更漂亮的魚。


  但他不能總在這裏盯著,需要有放心的當地人幫忙。


  “怎麽分錢?”爨摩阿能理解以前樊凡等商隊對自己一方的技術封鎖,現在卻也談論起錢的問題,小寶走之前可是跟自己說過,人力資源是寶貴的,就是幹活的人即使拿不出東西交換,隻要做事情,也要得到不少的錢。


  “人啊,思想一改變了真可怕,一九開,將來賣出去的錢,我得九份,你得一分。我得先把觀賞魚運來,那魚很金貴,保證死掉一部分,貸款的利息雖然不好,但我還要壓資金,我存錢莊本身也要產生利潤的。


  然後我還要承擔在這邊養的時候的意外情況死掉的魚的損失,萬一變異出來的魚更難,我還要繼續損失。即使成功,我必然得運回去,再死一部分,打開銷路,有廣告成本。


  反正就是我花錢很多,你們僅僅是幫著護,一九的比例已經不低啦,正常跟你們作買賣,我也是得九倍利潤。”


  樊凡比畫了一個‘一’,又比畫了一個‘九’,對爨摩阿說道。


  爨摩阿剛聽到一九分的時候,想要抬抬價,結果聽完樊凡的分析,絕對對方說的很有道理,隻好答應:“好,一九分。”


  “還有一個計劃,把海魚放到淡水裏養,長江知道吧,很多海中的魚會遊過來,也有長江的魚遊海裏去,我從那邊運來一船,活下來的,在池中圈個地方,能不能養活,還是一九分。”


  樊凡又提出個主意。


  爨摩阿依舊同意,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突然間他想到個問題,問:“你賣多少錢,我怎麽知道?還有你花掉多少錢,我同樣不清楚,你說一九分,到時候隨便說個數,我怎辦?”


  “摩阿兄,你還信不過我?”樊凡一副難過的樣子向爨摩阿。


  爨摩阿不好意思地笑笑:“信,信你。你說多少就是多少,到時候我派人去找小寶。不是說任何一家他們的買賣都可以作為聯絡點嗎?我讓小寶再給你作一次保證。”


  樊凡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點頭:“行,找吧,等著別的商人過來,你與他們談各種合作時,記得也要在最後的時候把你找小寶的話說出來,不能隻我一個人吃虧。”


  爨摩阿狡黠地笑了。果然,一提找小寶就很有用。


  ******

  被爨摩阿和樊凡提到有海魚的地方,此時正有不少漁民納悶。


  他們從福州出來,然後在附近的幾個小島礁周圍捕漁,島子上有燈塔,他們的船不大,所以不敢走太遠。如果有大船的話。可以到遠海去捕近海少見的魚,賣更多的錢。


  甚至去流求島那邊,帶上貨物,跟當地人進行交換也行,當地人也捕魚,空船過去。帶一些島子上沒有的貨物,回來時就能夠裝滿一船的魚。


  如果運氣好,甚至還能獲得其他的島子上的皮革什麽的。


  而且還不用擔心島子上的人搶奪,之前已經有大量的商人跟島子上的部落談好,先讓大唐炮艦展示下武力。然後再給予好處,雙方進行正常交換。


  甚至有大唐的商人安排人輪換著駐紮在島子上。起個溝通的橋梁作用。還有的有錢人專門在上麵選個好地方蓋房子,閑著無聊的時候過去住個十天半月的。


  島子上的人喜歡絲綢,喜歡素油,還喜歡吃罐頭,熏雞、烤鴨等,要是過去給人家煮一鍋餛飩,或許也能得到人家贈送的魚肉和鐵礦石什麽的。


  更有意思的是有商人帶種子過去,讓島子上的人幫忙種一下,等收獲之後,島子上的人可以選擇種出來的一部分東西當報酬,也可以拿別的東西交換。


  小漁船的人對此沒什麽好辦法,他們要是拚著冒險,其實也能過去,但不值得。


  最近幾天讓他們納悶的是,身邊的大唐護衛船隻明顯增多,平時是一個捕漁區域內有一艘比他們漁船大上三倍的武裝船,船上的人一般是十幾個,有長槍。


  從前兩天開始,每一個區域內是兩艘護衛船,可以清楚地到,船上架了機槍,同時更是不時到一艘巡邏船在旁邊遊弋而過。


  最讓人感到不解的是,天上有熱氣球在飛,上麵有人拿望遠鏡掃望海麵,偶爾因高度的原因,現某個地方的水麵跟其他地方不同,還會扔下一些寫有鉛筆字的油紙。


  有漁船從海中撈起來,上麵寫了哪個方向出現大魚群,漁民就可以按照指使過去捕漁,很方便。


  但漁民們絕對不認為天上的熱氣球是專門過來幫他們找魚的,那實在是太奢侈了,而且他們總能到熱氣球上的人先扔到水中一個漂浮物,然後在上麵用槍打,很明顯是在訓練。


  漁民們心中有點緊張,卻不害怕,隻要朝廷沒阻止自己出來捕漁,說明朝廷有辦法保護自己,若真出大事兒了,估計會不讓出海,先躲躲。


  今天從福州出來的一群漁船又一次得到了熱氣球上麵的人的指引,東南方,大概十裏處,海水反射光線不正常,可以嚐試前去查。


  漁民們馬上興奮起來,每次這麽說,其實過去都有魚群,於是船隊調整方向,朝那邊而去,熱氣球也在上空跟隨。


  果然,到地方時漁民們現真的有很多魚,隨便撒吧。


  正捕著高興的時候,有個漁民抬頭去熱氣球,猛地現那氣球正在變小,高度也在下降,連忙喊道:“先別管魚,下來了,漏氣兒了吧?救人。”


  一群漁船調整方向,估算著熱氣球的落點,奮力地劃過去。


  離著還有百十多米遠的時候,熱氣球終於進到海裏,不一會兒的工夫,露出四個人的腦袋,朝漁船遊過來,兩艘巡邏的船也同樣靠過來。


  “兄弟,怎麽了?”把四個人拉上來,這個船上的人關切地問。


  “不知道哪漏了,掉下來了唄,倒黴!東西全翻海裏了,回去後告訴他們好好設計一下吊藍,還好人沒事。”


  一個人無奈地解釋。


  “兄弟你們過來是為我們找魚?”又一個人詢問。


  “找什麽魚,那是順便,我們在尋找多食人的船,別處說沒現,懷疑在流求一帶,所以泉州和這邊我們要加強巡邏。不提了,把我們轉到護衛船上,你們繼續打漁。”


  熱氣球上的人抹了把臉上的海水,鬱悶地說道。


  ******

  今天沒了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七章 誰的驕傲誰在嬌


  “別呀,護衛船安穩,我這漁船也不差,就是沒機槍而已,說說,我不打漁了。”船上的人很好奇,覺得和魚比起來,打聽消息更重要。


  跟熱氣球掉下來的人說完,又朝其他人喊:“都散開,去捕魚,每船多捕一些,把我的那份帶出來,我告訴你們消息。”


  迎接他的是一片笑罵之聲,眾船紛紛散去。


  一條護衛船靠過來,另一條依舊跟著跟著漁船群走。


  靠過來的船上人員也不著急,熱氣球上一共四個人,人活著便好,東西沒了不心疼。


  “兄弟,喝點水,我有淡水,你們再洗洗臉,我姓陳,叫陳曦洪,別人都叫我阿洪。”自稱是陳曦洪的小漁船主人一邊拿水囊一邊說。


  “別,你們留著喝,我們沒那麽嬌貴,我……不能告訴你名字,我就是‘空巡五七六號’。”五七六號連忙阻止對方取水的動作,指指自己胸口上繡的數字,說道。


  陳曦洪還是把水拿來:“喝點,水夠用,你們幫我們指出魚群,我們省下時間,水就富餘出來。兄弟你方才說,要找誰?”


  “多食人的船隊,具體數目不詳。”五七六號喝兩口水,把水囊交給下一個人。


  “多食人跑我們這裏作什麽?他們不是挨打呢嗎?”陳曦洪更覺得希奇。


  “對,挨打,所以想過來船隻抓大唐人,威脅我們。”


  陳曦洪恍然:“怪不得大唐護衛船隻增加了。還有你們出現,該死的多食人。打不過就知道耍陰謀詭計,呸!”


  露出不屑表情的陳曦洪,又生氣地說道:“應該把他們殺絕,打不過我們的軍人,隻會算計我們漁民,五七六,你說他們跑到流求一帶了?會不會上了島子,更當地的部落合作?”


  “絕對不會。”五七六篤定地說道。


  說完他開始脫衣服。在海水裏泡過,風一吹,太陽一曬,幹了之後上麵一層鹽。


  很快他就脫成一絲不掛,接過護衛船上遞來的內褲穿上,光著膀子看熱氣球漂浮的位置。


  陳曦洪原以為在天上飛的人都是細皮嫩肉,看到四個人隻穿一個內褲。才發現,四人身上的皮膚紅彤彤的帶著一絲的黑,還有粉紅和按上去變成白色的道道。


  皮的顏色一定是經常被風吹日曬,至於粉紅和按上去變白的道子,那是受傷之後留下來的痕跡。


  “你們……”陳曦洪看著四人身上的傷疤心疼了,說道:“你們辛苦啦。”


  “無所謂。訓練弄的,現在受傷的時候越來越少,練出來的。你們放心捕你們的魚,我們有能力,有信心保證你們不受傷害。但是不要單獨一艘船跑太遠,護衛船隻騰不出手跟隨。也不劃算。”


  五七六對陳曦洪安慰著。


  陳曦洪嗬嗬一笑:“我信,我們都信,年前的時候,偶爾還能遇到日本人的船,比我們小漁船大,去各個島子上搶東西,跟當地部落的人打仗,一個個看著很厲害,遇到我們小船,我們不讓的,他們得繞開。


  不然的話,除非他能把我們所有的船全滅口,否則我大唐炮艦會轟碎他們,我們都不怕,有時還故意堵在他們的路上。”


  五七六一聽,哭笑不得,勸道:“不要總去主動欺負人。其實滅口也不行,我們會追查,人沒了當然得問問,隻要有人說看到過他們的船曾出現,我們就會追到日本去,拷問幾個月之內所有出海的船員,讓他們證明自己不是凶手,證明不出來的就按凶手算。”


  “這樣啊?”陳曦洪還真不曉得自己的大唐會如此不講理,回憶了一下,說道:“怪不得他們怕我們,估計我們的船離他們近的時候我們自己把船弄翻了,他們比我們更害怕,對吧?”


  “對,因為我們不相信這種巧合,看上去很欺負人,但可以保證你們不被欺負,小公子和小娘子隻在乎自己人。”五七六笑了笑。


  陳曦洪一時間挺起胸,感覺到很自豪,不像小時候跟父親出海,總怕遇到日本或新羅的船,擔心打起來吃虧。


  高興了一會兒,陳曦洪忽然反應過來,看向五七六,不確定地問:“你……你是張王兩家的人?小公子、小娘子,我們是叫小寶和鵑鵑。”


  五七六拍拍額頭,算是默認,一不小心說走嘴了。


  陳曦洪登時表現的更親熱,看著浮在海麵上的熱氣球,道:“用不用我們幫你們把氣球拖回去?”


  “不要了,你們看著有能用的地方,自己割下來用,武器和設備全翻下海裏,我們回去換個新的,你們千萬別下去撈,付出人命不值得。”


  五七六擔心他們潛水幫忙撈取,提醒一聲,好幾十米深呢,人潛下去都費勁,何況還要提著沉重的武器往上浮,真死掉一個,別說自己回去會被處分,即使自己的良心上也過不去。


  陳曦洪之前還真有此打算,國家軍隊的東西掉下去,自己應該幫著撈撈,聽五七六一說,便放棄了,不過對熱氣球沒沉下去的東西還是很感興趣的。


  把船向那邊劃一劃,說道:“好啊,我們分了它,你們應該換新的氣球,用舊的會出危險,要是今天你們直接掉下來摔死,以後我都不想在這裏打漁了。我勸你們,要上島子,跟當地的部落商量商量,告訴他們多食人來了別與對方勾結。”


  五七六先是點點頭,又對陳曦洪解釋:“我們已經跟流求島上的人談完買賣,如多食人真來到島子上,他們抓住一個,我們願意跟他們換一套玻璃器皿,玻璃盤子、玻璃碗、玻璃碟子。一套十六件。”


  陳曦洪張張嘴,忍著笑。咽兩口唾沫,歎息道:“多食人跟他們的主好好祈禱吧,別讓他們到島子上,更別遇到流求當地人。聽著交換的東西,我都動心了。”


  陳曦洪這回不再擔憂,流求島上的原駐民的各個部落確實在武力方麵比大唐差很多,所以在大唐展現一番炮艦的威力之後,部落裏的酋長便收起各種占便宜的小心思。跟大唐正常交換。


  但是多食人的武器似乎和部落的一樣,真要是相遇,多食人會被圍毆死,一條人命就是一套玻璃器皿,值錢。


  又想想,陳曦洪自己笑出聲,對茫然看過來的五七六說道:“多食人會不會使用大唐語言跟部落的酋長接觸?然後說願意交換東西。兩邊合作。結果他們認為很傻的當地人先是答應下來,把他們騙回寨子去,全抓起來,並對他們說‘你們真傻,親自過來給我們送好處’。哈哈,笑死我啦。”


  兩條船上的人都跟著笑。或許多食人真上了島子,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般人都以為流求島上的人愚昧。


  之前他們確實很愚昧,交換商品的時候總吃虧,尤其是之前的朝代。過去交換想占人家便宜,人家沒同意。轉身就把人家給抓起來不少人帶回到去。


  但現在可不是這樣,現在流求島上的原駐民已經被教聰明了,是的,教,大唐的商人和朝廷派遣的人員耐心地教。


  “我以前想不通。”陳曦洪指指流求島的方向:“為什麽不趁著武力強大直接占領,後來知道了,地形複雜,水土不服,而且人家當地的駐民也沒過來打殺咱們,消耗太多的資源去強占不劃算,對不?”


  “對,還有的是,即使打下來,誰去占領的問題,我大唐的人口不夠用,否則小公子也不會鼓勵大家生孩子。”五七六認同。


  “我不明白為什麽要教他們更多的見識。”陳曦洪問。


  “因為在對方沒有見識的情況下欺負對方,占商品交換的便宜,等以後人家知道了,會心生怨恨,既然不想消滅他,那麽就去融入他。這個島子不錯,我們還準備建新的港口。


  以前的人說遠交近攻,小公子和小娘子則把我大唐周圍的地方劃分出來,一部分采取融合,一部分經濟攻擊,對遠的地方才是絕對的武力侵略,哦,是扶持。”


  五七六跟陳曦洪詳細地說出張小寶和王鵑的打算。


  陳曦洪聽了又笑:“哈哈,侵略就侵略唄,我們又不反對,自己家人還吵嘴呢,對別的國家打他就行啊,挨欺負的國家人會恨小寶和鵑鵑,我卻一直給他們立著長生牌位。


  有時上墳我還跟我的老祖宗們說說,要是有挨小寶和鵑鵑殺掉的人變成鬼魂找過來,讓老祖宗們幫著幹掉,我大唐的人多,鬼更多,不怕外來的鬼。”


  漁船上的另外幾個人也猛點頭,一人附和道:“別國人的死不死跟我沒關係,我就知道小寶和鵑鵑讓我活的更舒服,誰敢給他們添堵,我就讓誰痛苦。”


  “行了行了,現在人家就打多食呢,也沒看你過去幫忙,說的好聽。”陳曦洪對說話的人鄙視。


  “我……我怎麽幫忙?我過去打人家也不讓啊,你別說我,你幫上什麽了?”這人本來就是被海風吹的很紅的臉,顯得更紅了。


  “你一個幫工的,敢跟我喊?誰說我沒幫的?上次和大上次出海打的魚,我捐了一半出去,你做過啥?”陳曦洪理直氣壯地問。


  這人一時無語。


  五七六號倒是詢問道:“你捐給誰了?小公子和小娘子沒提要捐助,我們的錢夠用。而且他二位還說過,非生死存亡之戰,不需要百姓出錢,真有一天號召整個大唐的所有人出錢出力的話,那就是國運之戰,敗,則亡國。


  要是想捐,你可以捐到別的方麵,而且不是強製的,你先考慮好自己的生活,到時候會給你一定的免稅。”


  “啊?不用?我,我捐給福州的官府了,直接送的魚過去。”陳曦洪開始擔心起自己的東西。


  五六七看一眼護衛船上的人,馬上有人開始發報。詢問陳曦洪捐的魚去哪了。


  兩個船上的人一時安靜下來,陳曦洪靠近熱氣球。開始用刀割起上麵的油布,吊籃也提上來,放到船上,裏麵果然空了,東西翻進海裏。


  一直等了快半個時辰,才有回電。


  五七六號接過翻譯好的內容,對陳曦洪說道:“你的魚他們承認接收了,福州府的刺史王浩之孫子過周慶。吃了四十三條,一桌一條,紅燒的。剩下的製作成魚幹,已經送到了寶貝糖果屋,寶貝糖果屋確認數量沒錯。現在王浩之已發出請罪電報給京城,你有什麽說法?”


  陳曦洪愣了,聽著很複雜哦。自己的捐的魚是用來打仗的,沒想到被人吃掉一點,又送給了另外的地方,心中很難受。


  “陳大哥,寶貝糖果屋是小貝他們的。”之前說話的那個船工碰了碰陳曦洪,提醒。


  “對呀。歸小貝小遠他們管,那還說什麽法?送就送了,小祖宗們要是能自己吃我送的魚,我更高興。”


  陳曦洪這才想起來,寶貝糖果屋為什麽那麽耳熟。


  “還有四十三條被吃掉的呢?”五七六問。


  “四十三條被吃?吃就吃了吧。我還能作什麽?”陳曦洪想到四十三條不多,也沒覺得怎樣。


  “作證。你說出魚是給誰的,我們就處理。”


  “怎麽處理?”


  “先讓別人代管福州,王浩之進京接受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個部門的會審。”


  “三堂會審?四十三條魚?算了吧,這要是真過去了,王刺史即使不死也要脫層皮,很嚴重是吧?”


  “是的,如果咱家小貝他們隨便跟一本過去,王浩之會直接下詔獄,而且他的罪……”


  “立即加五等,對不?別,別這樣,王浩之這個刺史還真不錯,他專門在衙門後麵歸他家住的地方修了一個大水池,裏麵裝著海水。我們運回去魚,有僥幸沒死的,他就讓人投入到池子中,賣出更好的價錢。


  他把差價賺到的錢用來雇傭當地的工匠,每一次我們的漁船回去,給我們修一修。如果還有剩餘,他會跟當地作坊聯係,買麻線織網,而後按我們提供的活魚數量發給我們。


  把他給抓走,下一個刺史還會學著他來做?不就是四十三條魚嘛,早知道他孫子過周歲,我給他一百條又如何?”


  陳曦洪開始求情,船上的其他船員也緊張起來,他們沒想到一個捐魚的事情,裏麵僅僅出現四十三條被吃的情況,會輕易把一個刺史給收拾掉。怪不得大唐的官員那麽怕張王兩家,挨著就傷,碰到必死。


  “小貝他們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啦!”一個船員感慨到。


  五七六號對此沒什麽好評價的,被小祖宗們盯上當然很危險,專門用來對付那種有事實卻無證據的官員的。因為證據可以毀滅,但事實大家心裏清楚,按證據來判官員是小罪,判了百姓會不服,小祖宗們出手就可以把這個方麵彌補過來,再小的罪加上五等也足夠大了。


  至於說特權,有的人使用特權為自己,有的人卻是為百姓,為百姓謀利的特權就不是特權,隻是淩駕在律法之上,這個被淩駕的‘律法’是指真正的公平、合理的律法,是指執法的人能夠不出任何差錯執法的律法,而不是那種打著律法名義獲得利益的人口中所說的律法。


  既然有人可以用律法謀私利,為什麽不可以有人淩駕這種律法之上謀公利?


  五七六號知道有一部分老學究反感小貝他們的特權,但他卻覺得沒錯,當然,他也沒抓人家反對的人,那一小撮人隻是小圈子裏私下腹誹兩句,他們要是覺得自己正確,可以站到大街上喊啊,看看是什麽後果。


  如是想著,五七六號露出一絲笑容,對護衛船上的人吩咐:“發電,王浩之其罪甚小,其功卻大,今年考評,以其罪降一等,以其功加兩等,至優等加為頂。”


  漁船上的人高興了,護衛船上的人發報人員卻斜乜著他,不作任何動作。


  五七六號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什麽似的從脫掉的衣服中翻找出來一片小布塊兒,提起一角讓對方看。


  兩個船上的人一同探頭去瞧,不片上麵隻有一個圖案,很可愛的卡通圖,那是一個長了腿腳和大大腦袋的稻苗,稻苗一手用手槍指著自己的頭,一手托著一個身上寫有‘密’字的鴿子。


  陳曦洪眼睛瞬間瞪大:“三……三水縣張王兩家諜報人員?果然是追風捕影,無處不在,好啊,有你們在,我們就更安心了,看誰敢欺上瞞下。”


  陳曦洪的一個船員也跟著高興地說道:“可是不麽,聽人說,以前的朝代這種人都是壞人,我怎麽沒發現大唐的小寶和鵑鵑家的諜報人員壞了?隻是這個圖讓人看著太悲傷了,為什麽要把槍對著自己?”


  “對於你們來說,沒有什麽可保密的,讓他看看你有什麽。”五七六號對著電報機旁邊的人說道。


  這人拿出一把手槍,一顆手榴彈,說道:“手槍用來自殺,手榴彈用來炸毀電台,如果被敵人包圍,我炸完電台跑不掉,就自殺。”


  說完,他按照五七六號的要求發電。


  漁船上的人聽著那滴滴答答的聲音,一時間心潮澎湃,原來自己的安穩生活是有人在暗中以生命守護。


  等發電報的聲音停止,陳曦洪說道:“我有一個想法,可以讓我大唐獲得更多海中的東西,而且還能為護衛的人員提供直接的幫助。”


  ******

  今天一章。有人說大神之光是需要讀者親自去認領的,如果是這樣,一直訂閱卻沒有領的人請去領一下,我看著會很高興,或者說是很懷念,如果不是這樣,那麽你們該怎麽作就還是怎麽作,不需要為此額外付出。


  最後,感謝以越馬天山為首的諸位在粉絲榜上留名的兄弟姐妹,此時一共能找到五百個,我曾經給幾個讀者專門寫的詞和賦。越馬天山那是必須的,他是盟主,我不給他打賞置頂,卻不能不感謝他。


  我覺得欠大家很多,有粉絲分的人,現在可以在書評區留言,我就是個寫手,寫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文字。


  唐詩、宋詞、元曲、漢賦、現代詩、散文,或者是風雅頌,隻要你們確定一個規則,還有內容,我就給你們寫一個。包括回文對聯和回文詩,如果您連回文的意思都不懂,請先查資料,謝謝。


  但像什麽藏頭詩的東西就不要找我了,我不屑為之,太簡單。


  今天為什麽說這麽多呢,因為本書快結束了,還有一百來章,我想讓大家真正領會一下,曆史小說寫手的功底。


  請出題!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八章 合作給船遇遠帆


  五七六號看著陳曦洪,點下頭:“請說。”


  陳曦洪深吸口氣,像匯報一樣說道:“我發現還有不少的帆槳兩用的船,比我的漁船大上六、七倍,用來遠洋的話,太小,用來運輸貨物太慢,用來捕漁更是費力氣之後得到的魚少,屬於雞肋一樣的存在,我沒說錯吧?”


  “沒錯,有,一直扔在碼頭偏僻的地方,有的還當成臨時的倉庫使用,你想要買來捕魚?”五七六問。


  陳曦洪使勁搖下頭:“不買,有買那船的錢,我不如租一艘蒸汽機的船,後麵掛拖網,但我租不起,光是燒的木頭和煤我就拿不出來,必須要走很遠的地方,捕大魚和近海見不到的魚。


  我是想讓那種船出來,跟在我們小漁船的後麵,我們網到魚,送到大船上,裝滿一艘就回去一艘,看,像現在遇到的魚群,很快小船會裝滿,對魚群來說根本不見減少,要是有哪種速度不快,捕漁不行,但裝載量大的船協同,我們不是可以拉回去更多的魚麽?”


  “無論是劃船還是撐帆,都需要耗費人力。”護衛船上的一個人插了一嘴。


  陳曦洪對此人笑笑:“是,需要人來做,可是收獲和付出的比較來說,很劃算,他們隻需要劃船或掌帆,不用會捕魚,那船也不適合捕魚,大不大、小不小的,還無法掛拖網,給我我也不會那麽捕魚,而是運輸。


  這位兄弟你隻想到人。而沒想到技術,我可以劃船。也能掌帆,但我更主要的技術是捕魚,還有那邊漁船隊伍,他們同樣有一手捕魚的本事。


  可是我們一般來說,時間都浪費在來和回去的路上,船裝滿,即使有魚我們也隻能瞪眼看著。


  好比這回,我們來時用了一天半的時間。等回去還要一天半,如果我們沒受到指點,馬上發現魚群,需要多半天的工夫才能把船裝滿,現在發現了魚群,一個來時辰就是一船魚。


  多可惜啊,要是有大船在身邊。我們追著魚群走,捕五六個時辰,那是多少的數量?”


  陳曦洪一說,眾人都開始思考起來。


  正如他提到的,來往的時間,三天的時間走一來回。半天的時間把小船裝滿,工作效率太低,近海的話小寶和鵑鵑又不允許下網,隻能是人工養殖和垂釣,或者是作為旅遊業。在遊船上拋幾次旋網,給遊客展示。


  但想大規模的漁船隊伍掃蕩。或者是蒸汽機船用拖網走來走去,絕對不可以。


  所以大家必須要離開海岸線很遠一段距離,才能算進入捕魚地點,換成別人這般要求,誰搭理,但小寶和鵑鵑說的,自然要遵從,必然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我願意為你們提供無息貸款,讓你們買幾艘那樣的雞肋船。”五七六覺得陳曦洪說的很有道理,他本身能夠動用一部分資源,雖不多,但買幾條船絕對沒問題。


  他作為情報人員明白,主家今年的報稅收入降低,看上去是主要收入下滑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很大一部分資金用在了諜報係統,包括每個諜報人員可以掌握的資源,還有海外的大筆支出,全是主家直接扣掉的。


  但不會入稅收的官方賬,什麽借貸記賬、增減記賬、收付記賬,根本限製不住小公子,哪怕是交出去成本核算賬本,小公子也依舊能夠把錢弄出來,而且賬麵上和理論推導中無法察覺。


  這部分錢下公子總有辦法扣出來,同時讓別人覺得很正常,因為戶部不可能對所有的張王兩家買賣目標項目進行審計,即使用上動態滾動方式計算,依舊有漏洞存在。


  而且自己主家的買賣實在太多,其中還要包括股份分紅直接提現和再投入,再加上特殊商品定價,以及發放給京城官員的福利和張王兩家掌控地區的高薪養廉計劃的支出,救災時商品出產地域、運輸成本價格估算。


  還有其他方麵等等,累死戶部的官員,他們也查不出來,哪怕大唐錢莊不歸小公子管,而是直接交到戶部的手上,他們依舊迷糊。


  自己家買賣的子公司太多了,相互之間聯係又競爭,價格稍微浮動一點點,即使跟著當時的同行業商品價格一樣的起伏走勢來計算盈利和止損點,還是無法避免人為因素影響的存在。


  這就是小公子說的資本運營理論和實際掌握方麵的不對稱因素,除非你能知道所有主動和被動進入到資本運作環節中的每一個人的人心。


  五七六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能,所以他認為凡是說張王兩家近年來收入下降,並且為之高興的人,全他娘的是傻子,跟小公子玩,你們差的遠呢。


  他在想著的時候,陳曦洪等人同樣琢磨著,這個諜報人員權力似乎有點大,不僅僅能影響官員的年審,還可以提供貸款,無息的那種。


  陳曦洪對五七六號生不出羨慕嫉妒恨的心思,小寶和鵑鵑對人員的選拔一直很嚴格,首先是麵對任何情況的時候有一顆忠於大唐的心,對張王兩家的忠心則放到了其次的地位。


  但越是這樣,所有的人就越忠於小寶和鵑鵑,甚至覺得有小寶和鵑鵑的大唐才是真正的大唐。


  然後還要接受智力培訓篩選,體質和戰鬥意識篩選,這樣才有可能進入到下一撥的考核。


  一層層考核下來,留住的人,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這看那身上的傷口和言談間的人格魅力就知道其付出了多少。


  陳曦洪不認為自己能夠走一個過程並堅持下來,於是他再次打量五七六號,發現依舊是如之前那般安心。


  “我如果是你敵人的話……”陳曦洪突然間嘟囔出來。並且還作出欲攻擊的姿勢試探。


  “那你已經死了。”五七六號把手放在了陳曦洪的脖子後麵的脊髓上,笑著說道。


  陳曦洪一哆嗦。他感覺到有個尖銳的東西碰到了自己的皮膚。


  “是針吧?專插脊椎的那種,我在報紙上看到過,說不要總有手去拍孩子的脖子,容易把脊椎打錯位,如果是有東西紮進去,很短時間內會失去意識。”


  陳曦洪說完這句,又瞪起眼睛:“你把手給我拿開,我承認你厲害。但我不怕你,我告訴小寶和鵑鵑去。”


  五七六號笑嘻嘻把手縮回來:“就是讓你知道一下怎麽回事。”


  “我知道,我說怎麽感覺這麽安心,因為咱是一夥的,你越強,我越放心。我和你說正事,我不貸款。我是這樣想的,熱氣球很好用,咱配合一下。”


  “熱氣球造價很高。”五七六號提醒。


  “有我們這些大唐漁民的生命高嗎?”陳曦洪問。


  “你這是抬杠,如果沒有小公子和小娘子,你說全套裝備的熱氣球和你們的生命來比,誰高?”五七六說別人抬杠。他自己也跟著抬。


  陳曦洪一想到此,臉色變了變,隨即反應過來,說道:“你嚇唬我?不可以沒有他們的,沒有小寶和鵑鵑就沒有熱氣球。你還說誰高。”


  接著他又說道:“我不打算出錢買船,貸款也不好。我勸你們組成個隊伍,天上有熱氣球在飛,已往不跟著我們,你們難道會不訓練?

  等出海之後,我們小船跟著大船走,你們在天上幫著尋找魚群,看的遠啊,不然我們以前是看海鳥。當你們發現有魚,告訴我們,我們過去捕,直接往大船上裝,裝滿一艘就回去一艘,如此往複。


  賣掉魚的錢我們拿一部分,大船上的人得一部分,還有一部分交給你們,用來製作熱氣球,大家三得利。主要是有你們在頭上飛著,我們安心,有我們在下麵,你們訓練時遇到危險,我們也能救你們。”


  五七六號認真地聽著,考慮陳曦洪說的話是否可行,最後認為是個不錯的合作項目,反正要訓練,再誰頭上訓不是訓。


  “我個人讚成你的提議,但我無法做主,我需要請示,那種船放在外麵被風吹雨淋日曬的是種浪費,隻是船工不好找,勞動力的價格貴了。”


  “換成小寶和鵑鵑在這,絕對不會像你一樣想不出辦法,可惜他們在西邊忙著。我給你指點一下迷津。”


  陳曦洪見對方一時間不曾考慮到好方法,算隻找到機會顯擺了。


  五七六號笑,之後作出謙遜的樣子:“請指教。”


  陳曦洪跟著笑兩聲,很開心,指指流求島,說道:“島子上有人,他們在島子上做事情,效率太低,換成另一個說法是人力成本低廉。”


  “你懂的不少。”五七六號適時出聲誇讚。


  “一般爾,聽我繼續道來,你們跟他們商量,說給他們好處,讓他們劃船和掌帆,報酬用兩種方式來支付。一種我們捕到魚,跟他們分成,另一種他們工作多少時間之後,船送給他們。


  他們有自己的簡單冶煉場所,能紡織,會種田,還可以捕漁,不過他們缺少更多的技術,造不出這麽大的船,你看他們的小船,就是把一段木頭掏空,他們在裏麵劃。


  一看到他們這種船,我就心疼木頭,那全是好木頭,有年頭的,掏空做船太浪費,他們的竹排、木排還不敢往海中遠了的地方去。給他們船的話,他們會喜歡。”


  陳曦洪說出島子上的情況,還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似乎人家用的木頭是他家栽的。


  五七六眼睛一亮,思忖下,覺得可行。


  流求島上的人有自己的社會生存規則,但又沒有斷了跟外麵的聯係,以前這邊的人總想去人家那裏占大便宜,島子上的部落酋長自然不願意,於是一反對就挨打。


  好在島子上的氣候跟這邊有差異,不然早讓這邊以前朝代的人給打滅了。當然,與這邊之前朝代的統治者有關,福州這裏的人可不好掌握,結果找不到同樣適應環境的人,更不用說組建陸州狼兵,你過去的話,山民才不搭理你。


  如今重新有了大量的商品交換,而且對當地部落的價值比例來說,部落不吃虧。


  但並非所有部落對大唐都友好,之前挨打了,人家一直記恨著,同時防備著。


  要是按照陳曦洪的說法,到時不僅僅解決了人力資源問題,還能進一步促進跟島子上原駐民的交流。一部分合作的部落會先富裕起來,另一部分必然心動。


  等最後都合作了,還可以把部落中的人帶到大唐這邊旅旅遊,大唐這邊去他們那裏旅遊,劃出土地建設,雇傭部落的人上工。


  一番操作下來,則無須動用武力,就得到了這麽個島子,建港口,領土向外延伸出去一塊,方便更多的船隻過去。


  五七六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讚揚道:“好主意,我打報告,通過的話會給予你們獎勵,說不定會直接送你們一艘蒸汽機船。”


  “真的?”陳曦洪高興的使勁一拍手,他知道對方不會貪功,同時沒想到這個五七六號給出如此好的評價,一個主意能換一艘船,做夢都不敢想。


  “真的,你的辦法不僅僅解決了人力問題,還把閑置的船派上用場,工具隻有在使用的時候才能體現出價值。更為重要的是,你的辦法可以快速減少我們與流求島上的部落之間的隔閡。


  我說一艘蒸汽機船是保守的,上麵的人經過審核,會根據主意的價值來給獎勵,並且額外加上一點,用來鼓勵你們繼續用心想辦法,再放到報紙上報導,你們還出名了呢。”


  五七六號一邊說,一邊示意護衛船上的人發報,先把思路簡單地傳回去,讓那邊有個準備,等自己回去再詳細複述。


  陳曦洪聽著嘴都快笑到耳朵了。


  連連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就是那千金市馬骨的馬骨頭,哪怕你們不給我獎勵,我也願意給你們出主意,是體現自我價值的一種方式,我一個漁民能幫到咱大唐,沒白活一世。”


  “我覺得你不像是打漁的,你好像是專門負責實用計劃研究人員,懂的不少。”五七六真心說道。


  陳曦洪繼續笑:“嗬嗬,嗬嗬嗬,懂的多是我看書看的多,不出去打魚的時候,我就去學堂跟孩子一同聽課,回家還讓我那崽子教我,我現在能自己看報,還可以寫出百十多個字。他們都說我是閑到了,傻!這回我讓他們知道,究竟是誰聰明誰傻。”


  五七六號豎起大拇指,剛要再稱讚兩句,陳曦洪突然一指遠處水天相接的地方,驚呼:“有船,兩艘,比我這船大多了。”


  五七六號連忙拿起望遠鏡,向那邊一掃,可不是麽,兩艘三角帆的帆船在海麵上前進著,看那方向,會跟自己一方接觸。


  “誰的船?不是我們的,我們沒有這種單獨三角帆的船隻,多食人,是他們,怎麽隻來兩艘?”


  五七六號判斷著。


  陳曦洪跟著張望,拿過望遠鏡瞧瞧,樂了。


  “船上是打的補丁?估摸著應該來的船不少,但遇到了風啊什麽的,結果別的船全壞了,這剩下的兩艘還是靠到了那個小島子上後修補好的,真可憐,怎辦?”


  “讓所有的漁船回來,發報,請求增援,護衛船隻把槍架起來,給我支槍,我的武器全沉水裏了,真不是時候。”


  五七六號連忙下命令。


  漁民一聽說有危險,顧不得打漁,紛紛集合回來,然後朝陸地劃去,兩隻護衛船則停在原地沒動,還不著急,能看到船,等過來的話也得有一陣子呢,現在正好是風從陸地往海裏吹,說不定增援的熱氣球隊伍順著風加上自動力,能體現趕到。


  ******

  今天一章


  正文 第九百一十九章 新舟乍出水上飛


  大唐漁船上的人先看到多食人的船,多食人的船大,並且有船帆。等大唐的小漁船都撤走之後,帆船上的多食人還不知道在他們前麵曾經有不少的大唐人。


  三角帆的好處是轉向靈活,無論順風還是逆風都可以前進,隻是逆風的時候得走出來‘之’字的路線。


  現在船上的人就這麽幹,有人不停地調整著帆被風吹入的角度,好讓船能夠繼續按照他們規定的方向前進,從而到達陸地。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裏伊裏坐在第一艘船的甲板上,手縮在袖子裏,臉也蒙上,隻留下一雙幹澀的眼睛和一雙沒有鞋穿在上麵的腳,兩隻腳上裂開不少的口子,甚至能從那口子中看到裏麵鮮紅的肉。


  一陣海風吹來,讓他的麵紗動了一動,更有兩隻海鷗落到他身邊不遠處,看上去是飛累了,歇歇腳。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裏伊裏伸手去摸水囊,拿在手裏晃晃,小心地拔下塞子,把幹裂的嘴唇貼在水囊口的地方潤潤,再伸出舌頭舔一舔,又不舍地從新塞上塞子,再次放到身邊。


  他現在希望能夠見到陸地,然後從那河流中裝滿一水囊的水,再全部灌進肚子裏,再裝,再灌,隻有那樣才能讓自己遠離對饑渴的恐懼。


  他來過兩次大唐,第一次是十五年前,跟其他教徒一同來到泉州,向當地人傳教。那時有的人死在了路上,但活下來的人卻把真主的偉大恩賜給了當地人。


  然後他回去了。帶著當地的絲綢和瓷器,這全是泉州教徒們貢獻給真主的。當他回去之後。他分到了一部分,換成羊,還有駱駝,這是真主對於他傳教的賜予,他感謝真主。


  但一場幹旱奪去了他所有的財富,他認為是真主對他沒有繼續傳教給予的懲罰,於是他又來了。


  那是三年前,他在真主的保佑下成功地活下來。踏上泉州的土地,並等待當地信徒的迎接。


  可是他發現自己錯了,沒有信徒,原本由教徒建立起來的寺廟被拆毀,之前的土地被收回,以前來的人已經很少進行傳教,他們都在幫當地人幹活。以換取生存的食物。真主的光芒再也無法照耀腳下的土地。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裏伊裏與一個來自同樣地方的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當地人已經不再信奉真主,安拉的名字漸漸被人淡忘。


  他們現在信仰的是兩個叫小寶和鵑鵑的人,還有他們的帝王。


  這是他們的信仰不夠堅定,一群異教徒,他們不知道。當他們放棄真主的時候,真主也就拋棄了他們,無論死去還是活著的,都將得到安拉的懲罰。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裏伊裏一直覺得,自己是安拉的使者。他要把所見到的每一個人變成真主的信徒。


  不過沒等他繼續傳教,同教的人便開始撤離。他被別人帶著一同離開大唐。回去後的半年,他才得到消息,當時安拉的信徒們正在策劃一起把真主光芒照耀到每一寸土地的計劃。


  但很可能被異教徒們識破,安拉的信徒不怕死,但要活下來才能繼續讓其他人知道安拉的偉大。


  又是兩個月過去,他從消息靈通的人口中知道,大唐發動了對安拉信徒的戰爭,他們使用罪惡的武器讓一個個信徒回歸安拉的懷抱,甚至可能會發動更大規模的戰爭。


  於是他被派出來,帶領一艘船,到大唐繁華的杭州抓捕不信仰真主的人,向異教徒們發起聖戰。


  出來的時候是四十條船,每隻船上六十人,從海上繞過來,但又不能被異教徒的船發現,否則異教徒們會再一次使用充滿了罪惡的武器把他們的船打沉。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裏伊裏考慮過,為什麽自己沒有那樣的武器?萬能的真主不可能比異教徒差,一定是安拉的考驗,信奉真主的人是不怕那種罪惡武器的。


  “異教徒的船真的很多。”卡利塞喉嚨中喃喃出沙啞的聲音,又伸手摸摸水囊,最後忍住再喝一口的**。


  他想起了剛剛出海不長時間看見的船隻,那船很快,又大,上麵有帆,卻沒有槳,不僅僅有自己船隻一樣的三角帆,還有橫帆。在順風的時候他們掛滿帆,逆風的時候落帆,但速度卻比掛著帆的時候更快。


  聽人說,這是一種叫蒸汽機的東西,同樣是由異教徒做出來的充滿罪惡的東西。異教徒的船都是沿著陸地的輪廓走。


  那麽自己一方就不能繼續按照之前的設想前進,否則會被他們的炮艦擊沉,自己能采取的辦法是繞路。


  繞啊繞的,遇到了大風,海水從天上砸下來,一隻隻的船沉沒了,自己也不知道被哪個浪頭砸昏迷了過去。


  當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小島子上,還有其他的人在,加在一起正好八十一個,其他的都回歸了真主的懷抱。


  島子周圍的海麵上漂浮著船的殘骸,隻有兩艘船還算完整。


  大家開始修船,並帶著真主的考驗繼續前進,哪怕隻有八十一個人,哪怕隻剩兩條船,聖戰之火卻不會熄滅。


  要讓異教徒們知道,真主是不可以用來褻瀆的,肮髒的靈魂必然要得到淨化。


  可是陸地呢?異教徒的平民呢?難道要讓自己一方的八十一個人和兩艘船與敵人的艦隊對抗?


  真主其實應該給信徒們派出更厲害的艦隊,同時還有海上補給救援船每隔上半天就巡航一次。


  自己回來的時候見過,他們打漁的人絲毫不擔心遇到大的風浪,他們不往遠的地方去。隻在燈塔的範圍轉,他們的燈塔真多。不明白為什麽建的這麽近,晚上亮起燈時,可以從一個燈塔看到另一個燈塔的光亮。


  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有補給救援船隻順著他們的航道來回巡視,他們的船上裝著藥品,還有他們的醫生,大船上有小船,有他們的罐頭。有水果和蔬菜,還有換洗的衣服跟數不清的淡水。


  他們陪伴著他們的其他船隻行動,最遠的甚至一直跟隨商船隊伍。那時回去,專門找人問過,補給救援船上的淡水對商船隊是免費的,其他的東西也不貴。


  對他們的漁船則是全部免費,聽人說。他看見過一艘異教徒的漁船被鯨魚給撞壞,當時就有補給船在旁邊路過,救起水中的人,之後又送了漁民一條船,讓他們繼續打漁。


  罪惡的異教徒啊,怎麽可以這樣。那是真主安拉的信徒才應該享受的。


  “有船,看到船了。”別人的喊聲打斷了卡利塞的思考,他站起來,順著其他人的目光看去,果然有船。兩艘小船,隨著海水起伏著。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是漁船。”又有人高興地喊起來。


  卡利塞同樣高興,遇到漁船,離岸不遠了,先把漁民抓住,再偷偷去他們的陸地上,抓到更多的人,那樣異教徒就不敢對自己等人動手,他們信奉的小寶和鵑鵑很在乎他們人的生命。


  兩艘船上的人開始喝水,他們不需要再節省,馬上會有足夠的水讓他們使用。


  喝了水的人身體擁有了力氣,努力地調整著帆,想快點跟對方的漁船接觸,抓住他們的人,完成自己的使命,安拉。


  ******

  當多食人的船努力地向護衛船靠近的時候,為了不給護衛人員添麻煩,從而快速朝陸地回來的漁民們看到了前麵出現的四艘船,跟自己的漁船差不多大,但速度……那是在水麵上飛嗎?

  “快,多食人要碰上他們了。”陳曦洪隻來得及喊一嗓子,四條船就從他們漁船左右兩邊分開穿過去,在海麵上留下清晰的四道浪花痕跡,他再一回頭,四艘船遠在百步之外。


  陳曦洪愣了,看看別人,見別人同樣傻在那裏,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看花眼。


  過了那麽幾秒鍾,陳曦洪使勁地揮舞下拳頭:“我靠,這是我大唐的船?他娘的,瘋了,簡直是瘋了。”


  陳曦洪叫喊著,其他人聽到他的動靜,回過神一同瘋狂地喉著,以此來發泄心中的震撼、興奮和驕傲。


  “我敢說,保證是我大唐的新技術,從工部出來的,就是小寶他爹的那裏,真快,早知道來的是這種船,還跑什麽?呆在旁邊看熱鬧就好了。”


  陳曦洪後悔地說道,剛才他們是擔心自己成為護衛船的累贅,這才努力脫離,出航的時候早有人告訴無數遍,麵對危險的情況下,如救援人員沒向你們發出共同進攻的信號,你們就要遠離危險,別給救援船隻添麻煩,尤其是打海戰,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自己跑了,但那是不知道還會有那麽快速度過去的船,那時是怕多食人不敢去碰有槍的船隻,專門找自己這樣的漁船撞擊,萬一有人被抓,護衛船上的人要投鼠忌器的。


  可要是有後加入的船,自己等人呆在那裏似乎也沒關係,後來的船上必然有厲害的武器。


  “我看到了,我看到剛才飛過去的船上有小炮,不如……”一個漁民說出自己所見,同時提議一下。


  眾人知道他後麵要說的是,不如我們回頭。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想要回去,但怕影響到自己一方軍人的戰鬥,要是因為自己回去,有軍人受到傷害,不隻自己心中難安,回到家也要被更多的人指責甚至是毆打。


  “要不……再等等,說不定需要我們幫忙抓俘虜,還要那兩條船,沒沉的話,我們要給帶回來。”


  陳曦洪提議。


  ******

  今天還有。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一章 部分秋收已開始


  )

  多食人一個個被抓了起來,還有二十七人被打死,剩下五十四個人成為俘虜。


  其實真正直接被大死的是十九個人,還有八個人受了重傷。


  隨隊的醫療人看看傷情,得出來的結論是有機會能治療好五個,而三個他們無力回天。田園大唐921

  不過呢,這五個人有機會治療好,並不代表一定要治療,理由是不值得。換成大唐人才會全力以赴。


  沒死的重傷人被補了一槍,扔到海裏,剩下的五十四個人中有受點輕傷的,剛開始他們還叫喊著,說疼,說要不行了,當發現八個重傷的人直接變成屍體,他們便停止了一切叫喊,怕,怕被同樣解決掉。


  戰鬥結束的很快,一麵倒的情況下結束的。大唐這邊有兩個人受傷,一個是開槍的時候緊張,槍托在震動的過程中失去位置,把自己的下巴給碰青了,能看到腫起來一塊,另一個是登投降的敵船時,抓著繩索攀爬時手不小心墊在了繩子和船舷中間,三個手指頭腫了。


  這兩個受傷的人回去之後會挨處分,別看你受傷的時候難受,那也要處分你,你受的傷體現出來的是你戰鬥素養低,基本功不夠紮實。要是派你出去營救,一個小的失誤會讓人質出現危險。


  受傷的兩個人果然是露出擔憂的表情,相鄰而坐,互相看看,同病相憐的一言不發,也沒有別人來安慰他們,受個處分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兒。


  趕過來的漁民對戰鬥過程和結果很滿意,但對多食人的數量卻不滿意,才五十多個人,太少,有五千人就好了,福州造船廠要擴大,後麵一片小丘陵和坑窪的地方還沒有人手去平整。


  “人呢?一共來這點?”陳曦洪拉住一個被綁起來低頭換船的多食人問。


  此人好在能聽懂大唐話,回答:“死路上了,暴風雨。”


  “敗家玩意。”陳曦洪罵了一句,開始打量起俘虜的兩艘船,東瞧瞧、西瞅瞅,搖頭:“用不上,回去改改,放在碼頭旁邊的水麵上,當水上餐廳吧,兩隻船挨一起,上麵鋪板子,當雙體船用,用餐的地方還能打一點。”


  陳曦洪心思活絡,馬上給人家的船找好地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辦法好。


  跟其他漁民商量一番,大家一致讚成拿到手,讓家人在船上幫忙做飯,還能增加些收入,自己打到的魚提供給餐廳一部分,不僅多個銷路,還能省去餐廳購買別人魚付出的中間加價成本。


  對於現在一群漁民來說,陳曦洪是他們中最有學問的,願意聽他的話。


  陳曦洪又找五七六號談判,要買船,不占護衛人員的便宜。


  五七六號原本打算把船直接送給他們,船上的木頭還不錯,他們拆了拿來自己重新造小漁船很容易。


  現在聽陳曦洪說要買,而且還是帶有談判意味的,五七六號的態度就變了。


  “確定是買,而不是要?”五七六號最後一次詢問。


  陳曦洪點頭,忽然覺得今天五七六號的話似曾遇到過,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五百貫,錢拿來,船給你們。”五七六號給出個價格。


  “搶啊?造艘新的一樣的,二百貫足夠,還要包括桅杆和帆,你看那隻,桅杆沒了,要不是處理的及時,船都跟著沒了,另一艘上的帆也壞掉,回過頭我們還要砍桅杆,木頭倒是不錯,拿來做兩間房的大梁綽綽有餘。田園大唐921

  現在算是二手船,我們又得弄回去,最多一百二……啊,貫,一百啊貫,對,再多要你們自己拿回去玩。”


  陳曦洪差點開出來一百二十貫,多虧反應夠快。


  “一百貫給你,但以後我們到你那水上餐廳吃飯,你們必須給我們八折優惠,並且一直如此。”五七六還價,有附加條件。


  “不行,貴,你們一直來吃,占大便宜了,五十貫,以後給你們打九點五折,但不能點貴的菜。”陳曦洪一心想著價格問題。


  五七六號搖搖頭,笑著說道:“說起做買賣,你差的太遠,別說比小寶小公子,小貝他們也比你強,換成小貝他們會馬上答應下來。”


  “為什麽?”陳曦洪想不通。


  “因為八折優惠你也有利潤,我們去你那吃飯,我們人多,你走量多了自然賺的也多,同時又是給宣傳,別人一看駐紮在福州的軍人來你的餐廳吃飯,想是你餐廳的飯菜好。你還往下講價,再講我把船賣給別人,一百五十貫,我們去吃飯八折優惠,相信有很多人搶著買。”


  五七六號有點失望,對麵的漁民雖然比其他的漁民聰明,但聰明的有限,考慮問題是不夠全麵。


  陳曦洪使勁一拍大腿:“哎呀,想起來了,怪不得熟悉,報紙上報的,說大人和孩子之間,如果孩子索要,能給則給,不能給講明道理,如果孩子談判,哪怕是一文錢,也要陪著孩子談。


  讓孩子明白,親情是親情,約定是約定,就像小貝他們和小寶鵑鵑談判時一樣。又學一手,回去對我孩子我也這樣做,培養他們,但是有個問題。”


  五七六看著陳曦洪,示意他繼續說。


  “問題是我們拿不出一百貫的現錢,我們正在蓋新房子,現在日子好過了,不像以前,幾代人攢下的錢才能拿出來給要成親的孩子蓋個房子。


  我們賺錢容易,要把以前的小房子全拆掉,蓋二層小樓,再加個大院子,前院種菜,後院養豬,海邊衝上來的水草正好拿來喂豬。錢拿出來請人和買料,不夠買船,還有後續開餐廳的費用。”


  陳曦洪露出為難的神色,然,眉宇間還有一絲淡淡的幸福,看上去他對新房子非常期待。


  “恭喜恭喜。”五七六號抱拳拱手,跟著高興。


  陳曦洪靦腆地笑笑:“嗬嗬嗬,謝謝,我要說聲謝謝,小寶和鵑鵑的長生牌位永遠不會撤下去,誰好誰壞,我們心中清楚著呢,別的官員家中有錢,我們會懷疑,小寶和鵑鵑有錢,我們覺得很正常,什麽為官之人不可行商的規矩我們一概不管。”


  “謝謝。”五七六號也感謝,人家誇他的主家呢,接著又給出主意:“你們可以把兩艘船拖回去,然後到錢莊用兩隻船貸款,你家裏人經營餐廳是女人和年歲大的吧?網不少字用他們的名義,錢莊會給出一個非常低的貸款利息。


  如果你們家中有身體相對來說不是很健全的人,錢莊給的貸款利息甚至會低於你們存款的利息,還有官府減免稅的政策。”


  “兩艘船能從錢莊貸來一百貫?”陳曦洪不信,錢莊通常會把東西的價格估算的很低。


  “不能。”五七六號搖頭:“但能給兩艘船的餐廳放貸一百貫,你們用餐廳去貸款,屬於項目,用船去貸是實物抵押,按照投資回報的風險比例來說,前者的風險小於後者,錢莊會評估。”


  “長見識了,人常說張王兩家的人隨便拿出來一個都非常厲害,今天我對此說法十分認同,你們如果把這個心思全用來騙人,你們兩家定然是無敵的。”陳曦洪感激地說道。


  五七六號還是笑著,說:“騙的最高境界不是怎麽騙,也不是騙了誰,而是所到之地皆無騙,我家小娘子從很小的時候就說,這個世界沒有騙子,都是好人,嗬嗬。”田園大唐921

  “呃!哈哈哈,聽過,我聽過,據說當時鵑鵑還笑,有丫鬟說橋那邊來個騙子,結果鵑鵑說怎麽可能,好人,都是好人,去,把小寶抱來,哈哈哈,一想起來我就忍不住要笑,我照你說的去做了,沒危險吧?網不少字錢莊會不會認為我們不實在?”


  陳曦洪開心地笑了一陣,又把話題轉回來,變得認真。


  五七六號篤定道:“去吧去吧,這不是騙,因為騙不可以無敵,真正無敵的是仁,朝廷有扶植的政策,仁心所向故人心所向。”


  陳曦洪高興地跟其他人繼續商量,之後決定派人在當地看著,其他漁船把俘虜帶回去,等到海邊雇傭大船幫忙把兩艘船拉回去,他們自己拖的話太慢,大家同意。


  陳曦洪又把商量好的事情說給五七六號聽,五七六號則提議用四艘新船幫著直接把船拖回去,不收費,就當看看新船的動力係統怎麽樣。


  漁民們一聽高興起來,他們不是高興省錢,而是可以看看之前在水上飛的船。


  通北郡主李晴像導遊一樣對漁民們介紹:“工部一共造出來多少艘新船我不知道,我隻曉得派到福州四艘,泉州四艘,陸州或許更多,但人家不告訴我,我郡主的權力不足以去打聽。


  我能了解到的信息是,四艘船後麵放了小型柴油機,做工更精細,失敗率也更高,尤其是下麵放的螺旋槳,是小寶和鵑鵑費盡心思計算出來的,是的,就是計算,知識的重要在於此。


  而後工部派出能工巧匠在車床上一點點磨,差一點就得重新做,不是說不行,是小寶和鵑鵑要求的,涉及到噪音、推力等,不合格的產品用在別的船上則是相當好啦,隻是不符合他們的要求而已。”


  “郡主晴兒,我們知道,據說小寶和鵑鵑要打造我們自己的大唐重工,對工匠的要求很高呢,隨便看一眼,摸一下,就能發現零點二毫米的誤差。


  最簡單的培訓班結業,需要用一個小手銼和一根鐵棍做出來一把多功能的漂亮錘子,因為有了這個錘子可以配合著手銼做出更好的東西,然後再配合繼續做。


  我們現在想知道的是,這個船,我們什麽時候能夠用上,快呀,這船一出來,其他的船跟爬一樣,大船上能不能使用同樣的東西?”


  一個漁民壯起膽子對郡主李晴說出心裏的話,他的手在使勁地掐著自己的腿,緊張,他這輩子第一次跟漂亮的郡主說話,換成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他認為自己很沒出息。


  郡主李晴察覺出對方的緊張,心中有點失落,她認為自己做的不夠好,若是換成小寶和鵑鵑在這裏,相信漁民們不會這般緊張,可實際上人家的地位比自己高出一大截。


  考慮下對方問的問題,李晴覺得說出來不算暴露秘密,於是回答:“陸州有的船隻已經在使用,需要一種叫柴油的東西,一直用在軍事上,你們想要使用的話,我猜測得五年,五年以後,更先進的技術研究出來,並開始放到軍事方麵,民用則能夠解除封鎖。”


  “是怕我們買來泄露技術?”這人又問。


  “不是,你根本仿造不出來,可以用,可以拆開來看,到時裝不回去還得花錢,不能讓你們現在使用是沒有足夠的柴油,你願意現在花五千貫駕駛同樣的小船跑個來回?除非你是有錢人,用來玩耍,打漁的話,你要打到什麽魚才能賺回本錢。”


  許晴說著,她其實也不知道柴油價格,她知道的是產量不高,而且都用在軍事研究方麵。


  漁民們一聽,泄氣了,還不如以後有錢買個蒸汽機的大船。


  遠路而來的多食人被抓住,這個消息很快上了報紙。很多百姓抱怨那場暴風雨,不多食人給淹死了一大批,否則會有更多的奴隸來做事情。


  張小寶和王鵑知道消息更早,在漁民們剛剛發現多食人的時候,電報往回傳,就有其他電報局接收到信號同時傳向西邊。


  “一切安穩,現在隻需要從這邊進到印度,然後快速穿過,攻擊多食人就可以了。”張小寶放下情報,對旁邊一同走著的王鵑說道。


  王鵑手上同樣有一份抄來的內容,當知道最後一處需要擔憂的事情被解決,她也很高興。


  至於多食人遇到暴風雨的情況,她絲毫不關心,她慶幸的是有多食人活下來,並且到了近海的地方,否則都死了,自己一方總要提心吊膽,浪費不少的人力、物力巡邏。


  此時他們的隊伍已經穿過了蒙姓部落聚居區,蒙姓部落的人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敵意,反而是把羊準備好,擺在隊伍行進的‘道路’一邊,還有實用的皮革,有的是裁成塊兒,有的是割成條當綁帶。


  甚至有一個人會說簡單的大唐話,想要於張小寶和王鵑交換東西,尤其是鹽。


  張小寶考慮一下,沒有跟當地人換鹽,而是把跟來的準備當翻譯的爨姓人介紹過去,讓他們之間進行交易。


  隊伍隻是與蒙姓的人交換了一些絲綢,還有一點農作物的種子,告訴他們好好種植,等以後多了就會很值錢。


  爨姓過來的翻譯則非常自得地與蒙姓的人說他們那裏有用不完的鹽,價錢便宜,如果要交換的話,可以帶上東西過去,同時警告對方,不要想用武力去搶,因為當地有大唐人駐紮,武器很厲害的。


  蒙姓的人先是不敢相信,而後得到張小寶的確認,則顯得非常高興,那個簡單大唐語的人還沒見到實物,更沒有開始交換,便忍不住與爨姓人討價還價,他指著一隻羊,說:“一隻換一皮囊鹽。”


  張小寶看著那隻羊,毛重估計有四十多斤,不算小了。那個皮囊裝水的話估計能裝十斤左右,但鹽就沉了,能有二十來斤。


  爨姓的人搖頭,麵帶笑容。


  蒙姓的人又說:“這些。”他比量一半的地方。


  爨姓的人還是微笑搖頭。


  蒙姓的考慮一下,又把手向下降一降,是水囊的十分之一左右,看向爨姓人。


  這還是他考慮到剛才對方說的有很多鹽,否則他願意再領一頭羊過來,還是那麽多的鹽。


  爨姓人拿起旁邊的半張羊皮,對蒙姓的人說道:“這些羊皮換一下子的鹽。”


  蒙姓的人開始憤怒,他認為對方是在騙他,怎麽可能一點羊皮換滿滿一下子水囊的鹽?


  爨姓的人連忙用對方的語言說道:“真的,鹽有很多,隨便挖,挖出來有的能直接吃,有的要處理一下,不值錢,我也想賣你高價,但怕小寶和鵑鵑生氣,之前答應好的,給你們吃鹽要便宜。


  你不相信可以找幾個人跟我回去,我讓你們親眼看看,鹽有多少,怎麽吃也吃不完,隻是你們帶回來要走路,背的多了沉。”


  “我們不怕沉,馬上叫人跟你們去。”蒙姓的人在沒有確定之前,還是有著擔憂,但選擇過去看看。


  事情就這麽解決了,之後張小寶和王鵑還通過留下的人發電報確認,蒙姓的人很高興,說是願意考慮歸入大唐,前提是歸入之後不能當奴隸。


  “現在我們應該加快速度,繼續向西,穿過六詔的地盤,然後轉西北,那邊是布拉馬普特拉河,正好有一條我們的戰線,專門攻擊從印度繞過來的多食人,我們配合他們一下。”


  張小寶停下來,打開地圖看看,對王鵑說道。


  王鵑看看地圖,點頭道:“快了,印度和多食現在有的地區已經開始收割小麥等秋季收獲作物,希望去海峽進行攻擊的船隊來得及,不能讓他們把糧食安穩地收上來。”


  “咱們現在快點過去,先向印度的各個小國發出質問,問他們為什麽給多食人提供幫助,然後再與他們談糧食的購買,他們要是說不賣,我們就可以以他們想繼續支援我們的敵對國為由向他們發動攻擊。”


  張小寶附和著。


  “如果他們說願意賣呢?”王鵑問。


  “不可能,一文錢買十斤麥子,你願意賣?”張小寶的意思是說他要使勁壓價。


  “願意,可以換取外匯。”王鵑笑著說道。


  “呃!那就一百斤,不信這個邪了。”張小寶賭氣一般的說。


  今天一章,推薦一本書,晚唐,大家可以去看看。


  正文 第九百二十二章 路遇斥候明白人

  對於王鵑的說法張小寶是絕對地認同。


  即使十斤的麥子能換一文大唐錢,還不包括運費,到了大唐的一文錢隻能買同樣的半斤麥子,那麽賣不賣?得賣。


  隻不過換來的錢不會買大唐的麥子,可以換成鹽,換成其他趁手的工具,甚至是學堂中一本孩子看的生物書也值得。


  技術的壓迫就在於此,付出這麽多,換來的不過是大唐很基礎的技術,想更進一步,那不可能,除非你自己根據基礎的東西研究。


  然後再付出更多的代價,這個代價大到什麽程度?人家研究一項技術用去了一百貫,你想拿到手,沒有一百萬貫是別指望了。


  因為技術和技術之間有著關聯和延續性,在其他技術基礎上研究花一百貫,並不代表此項技術本身價值一百貫,如果加上軍事和生產力影響的話,一百萬貫能買到手是便宜的。


  最好的辦法是付出國內的大量物資,把大唐的基礎技術全部學到手,培養出一批人來,邊自己琢磨邊繼續購買技術。


  換成聰明的國家和種族,需要用百年的時間來追趕,這百年中得忍受無數的國際貿易壓榨。


  為立世界之林,傾盡民族之力。


  但張小寶和王鵑一點不害怕前麵的安西地區和小婆羅門國的人去研究技術,他們隻限製日本,絕對不可以給日本任何的機會,那個民族同樣非常聰明。


  至於繼續向前。也就是向西的安西地區和小婆羅門國,那一個是他們時代的緬甸。一個是印度,還有多食地區,阿拉伯地區,同樣如此。


  不是瞧不起他們,就算你給他們技術,他們也得學啊學的學上很久很久,直到此技術被淘汰。


  可是你換成日本試試?他們必然能在短時間內學會並吃透這個技術,然後從這個技術衍生出其他的技術。


  所以必須幹掉他們。不要給他們絲毫的機會,否則隻能滅人家族了,這不好,和炎黃的精神不符,展現不出華夏的風韻。


  “所有有著我們華人的地區必然存在華人街和唐人街,世界上唯一的一個具備這種能力族群,就算是聰明的猶太人也不行。說明我們是最頑強的,適應能力最強的,也是最包容的。


  我願意包容,卻絕不允許威脅存在,我同意把世界所有的種族包容進中華民族,但不會跟他們之間以國家的形勢共存。六詔。最後一次機會,錯過了,別怪我張小寶心狠手辣。


  宇宙太廣闊了,我們空浪費在一點點感化於你們的事情上,凡是阻礙了民族大融合的人都是罪人。”


  張小寶和王鵑的隊伍已經來到了其他詔的地盤。張小寶掃了眼躲在樹林中的人,似自語又似宣言地說道。


  王鵑命令不要向對方的斥候人員開槍。隊伍繼續前進,她跟張小寶說道:“稱呼雲南地區的兄弟姐妹們好地方,我們一直是以沂蒙稱呼,現在有了兩姓人已經足夠,有其他詔的沂蒙是沂蒙,沒有其他詔的沂蒙還是沂蒙,彝族不以全六詔而定。


  緬甸也不因六詔而長存,何況從今往後沒有緬甸,其佛教是興盛是離著印度近。六詔,要麽成為我大唐一部分,要麽……要麽就是被動地成為我們的一部分。”


  “我還以為有了蒙姓和爨姓的人之後,你打算讓人家消失呢,結果卻變成了主動和被動。”張小寶對著又從樹林中探出半個頭的當地人招招手,跟王鵑說著。


  王鵑往後退了半步,說道:“下不去手,我不像你,我隻有在戰鬥過程中為了達到目的去屠村,你是為了達到屠村目的去戰鬥,我殺平民是特殊情況,你殺平民是常態。


  所以說,軍人是可愛的,陰謀家是可恥的。此番進攻多食,死於戰爭的人絕對遠遠少過你後續經濟手段死掉的人。怪不得當初抓你不要你死,你這樣的人活著可以頂上一個軍。”


  “別,我可不敢,比不上錢爺爺,所以我才喜歡唱燕雙飛,沒有他我甚至不知道什麽是燕雙飛。善良的我作不了政治家,政治家不僅僅可以無視別人的生命,甚至還願意以自己人的生命作籌碼。


  我差遠了,我的心靈太脆弱,我一直尊崇的是愛我所愛,無怨無悔,那個古老的電視劇中的歌,還有這個電視劇的另一首我也非常喜歡,專門寫個女主角的追夢人。”


  張小寶說著話,對躲在樹後麵的人再次招招手,那小子膽子不大,還沒出來。


  王鵑歎口氣:“從頭到尾你一直在胡說八道,前麵說你善良是如此,後麵說什麽寫個女主的歌,人家是寫給文學作者三毛的好不好?”


  “流浪記的那個三毛?我說你出來不出來?再不出來我開槍了。”張小寶隨便應付了王鵑一句,對那人喊道。


  躲在樹後的人拎著張弓出來,考慮下,把弓和箭囊放下,一步步走向張小寶。


  張小寶盯著對方看,突然說道:“把腰間的竹管兒扔了。”


  這人有把吹箭用的竹管摘下來放到地上,一直走到張小寶前麵十五步遠的地方站住。


  “說吧,你過來做什麽?”張小寶問道。


  來人眼露茫然之色,口中開始說屬於他的話,手也比畫著,讓人一看就知道,他聽不懂,在語言上無法交流。


  張小寶樂了,王鵑也跟著笑。


  拍拍額頭,張小寶向對方說道:“我真愁死了,誰把你這麽個有意思的玩意派出來?難道是站在你身後的人?”


  這人轉身向後看,後麵沒人。


  “沒人對吧?我知道沒有人,但我更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你就別逗我笑啦,來。看你也不容易,這個鹽拿著,我記得沒對你們禁運,你們平時不吃鹽?你這皮膚真的太差了。”


  張小寶識破對方的時候,對方還裝出懵懂的樣子,張小寶隻好示意旁邊的人拿來一竹筒的鹽,並拋向對方,而後評價人家的皮膚。


  這人接過竹筒。打開蓋子用手蘸蘸白色的粉末,放在嘴裏吮吮,眼睛登時眯起來,連連點頭,對張小寶用大唐話說道:“好吃,謝謝。”


  “不客氣。”張小寶謙遜地回道。


  這人又舔了點:“是真好吃。”


  “謝謝。”張小寶說道。


  “不客氣。”這人回道。


  王鵑忍不住地笑著對張小寶說道:“你跟他說相聲呢?”


  “交流,交流知道嗎?來來來。小兄弟,看你年歲沒我大,到近前來,放心,不會害你,這有罐頭。咱一人一個,邊吃邊聊,再兩口小酒。”


  張小寶招呼著對方向前,有人拿來罐頭,豬排骨的。不是那種小的,是裝二斤多的。還有人拿來能裝半斤的酒杯,給滿上,不需要燙,此地的溫度使酒變得同樣溫溫的。


  這人猶豫著。


  “過來吃呀,想要你的命還用不著下毒,正好有點事情問問,還需要你幫著傳個話。”張小寶把兩個罐頭打開,再次邀請。


  這人想想,終於來到張小寶的麵前,二人席地而坐。


  張小寶遞給對方一把小刀,自己也拿一把,先紮住一塊排骨,放到嘴裏吃著。


  這人接過刀先看看,再瞧一眼張小寶,學著紮一塊排骨吃,剛咀嚼兩下,臉上便露出滿足的神色。


  “好吃吧?來,喝酒,勁兒大,慢點。”張小寶小抿一口,六十度的酒,他不可能仰頭灌,不是喝不下去半斤,是可惜了酒,喝高度白酒的時候要體驗口、食道、胃的那種先涼一下,然後忽然熱起來的感覺,同時還有鼻子中的酒氣和回味時的濃香或醬香。


  好酒入口必須是辣的,然後一條線進到肚子裏,而後轟然發散,回味是香的,不好的酒喝的時候是香的,喉嚨先疼一下,然後到胃裏是涼的,回味苦,陳釀的酒屬於前者,酒精勾兌的屬於後者。


  而且凡是度數不超過五十度的白酒都不是好白酒。


  張小寶覺得自己家的酒就不錯,但這人剛喝一口就噎住了,喉嚨裏像堵了塊棉花。


  “告訴你少一點,你非要喝一大口,壓住氣了吧,吃罐頭。”張小寶埋怨人家一句。


  這人還真聽話,馬上吃塊排骨,等咽下去,長長出口氣,眼睛向上翻翻,誇讚道:“好酒,好肉。”


  “酒是好酒,肉嘛,一般而已,我們兩個吃的是豬排骨做成的罐頭,我其實挺喜歡吃的,但更多的人願意吃羊排,牛排、鹿排更甚,隻是後兩者尋常人吃不到。


  你們這邊要是有牧羊的,我們願意用一個罐頭換二十斤羊排,二斤的罐頭,你感覺上是你們賠了,其實不然,我們需要把罐頭運過來,裏麵加不少調料。


  羊排生的時候二十斤,熟了以後就少很多分量,你們自己平時也吃,應該知道。還有吃剩下的鐵皮,在大唐罐頭分玻璃罐子、鐵皮的,還有竹筒的,玻璃罐頭一般放水果,因為水果有果酸,會跟鐵皮反應,跟你說這個沒用。


  反正就是鐵皮的罐頭吃完裏麵的東西,鐵皮還有用,盒子你能當成碗對不,上麵揭下來的蓋能夠當成刀,很鋒利,不信你輕輕劃下手,看看能不能劃破。你傻呀!讓你劃你就劃,你這人太實在了,誰把你派出來的?來人。”


  張小寶極力地介紹著罐頭為什麽能換來那麽多的羊肉,結果對方就用罐頭的蓋子劃自己的手,果然破了,食指肚兒上的血不停往出冒。


  有醫護兵拿來紗布和藥幫著包紮一番,小傷口,沒事兒。


  “兩天之內破了的手指頭別碰水,今天晚上睡覺之前把紗布拿下來,多虧我說劃手,我要說劃脖子,你還不得在我麵前自殺?我怎麽跟你的部落交代?倒不是在乎幹掉你們一個人,問題是我冤枉。不是我殺的就不是我殺的,我幹嘛往自己身上攬。


  這卷紗布還有剩下的藥全給你。你別笑,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我寧肯不受傷也不想要這點東西。”


  張小寶都無語了,同時又露出難過的神色。


  這人像藏寶貝一樣地把紗布和藥掖到腰間的獸皮腰帶裏麵,對張小寶笑笑,說道:“我大唐的名字叫李雲雲,你們的藥很值錢,這些藥和紗布可以換五隻羊。”


  “李雲雲是女孩子的名字好不好?行。你叫吧。其實你現在拿到手的藥就有你們當地的草藥,隻是我們使用的時候比你們自己調的藥效果更好。


  那點藥和紗布連一斤羊肉都不值,你用五隻羊來換,賠多少?所以說啊,回去跟你們的王說,現在的大唐和以前的大唐不同,想滅你們就滅你們。想讓你們的日子好過,你們的日子就好過。


  你們這種不是完全的歸順,其實就是你們一小部分人想要擁有對你們大部分人的絕對權力,他們寧願部落的生活不好,也不想失去自己的權力,是種很自私的行為。”


  張小寶繼續對自稱為李雲雲的男子漢說。


  李雲雲低頭想想。又吃下兩塊排骨,連骨頭都嚼了,之後問:“你願意放棄權力?”


  “問的有深度,我當然不願意,但我能夠使給我權力的人生活過的更好。我也有能力維護住我的權力,我還能保證他們不被別人欺負。他們欺負別人欺負不過的時候幫他們一起欺負,你們的王行嗎?”


  張小寶很坦然地承認自己不會放權,卻又說出自己的優勢。


  李雲雲搖頭:“不行,但我們願意抗爭到底。”


  “你們殺掉的羊或許也這麽想,你們會在乎羊是否抗爭?”


  “也就是說你們也不在乎我們對吧?”


  “錯,我們在乎你們,不想走到那一步,我們要繼續擴張,打到你們更西邊去,留在你們在中間似歸順又不歸順,我睡不塌實。”


  “你們能給我們什麽好處?”


  “不是已經給你們技術建廠子了麽。”


  “建的什麽廠?”李雲雲撇嘴。


  張小寶開始重新打量起對方,過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看出來了,你不是斥候,你是你們部落派出來跟我們接觸談判的人。而且你對很多事情還非常熟悉,我現在要是殺了你,估計你們整個部落得哭。”


  “不僅僅會哭,還會很無助。”李雲雲笑了笑,說道。


  “你一個有喉結的男人,笑的跟女人一樣,改名字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最後拿出來的人了,你們的部落人都在看著你,看著我們,我還真不能殺你,我需要一個熟悉大唐的人。


  之前建廠子的技術提供計劃是因為你們參與了日本人對我大唐的陰謀。過幾天會有大量的後勤補給隊伍經過你們的地方,沒有多少武裝護衛人員,那裏的東西有……”


  “我們可以護衛,我們還能拿出來各種食物跟補給隊伍交換,我知道補給隊伍中一定存在專門用來交換的商品,這樣一路走一路交換就不用攜帶更多的食物,一車用來交換的東西可以跟路上的其他人換來上百車的糧食補給。”


  不等張小寶說完,李雲雲便打斷了張小寶的話。


  張小寶笑了,王鵑也笑了,二人相視一眼,馬上明白對方的想法。


  看樣子這邊的人也不是隻知道等著結果,還懂得主動出擊,生存的壓迫下沒有人是傻子。


  兩個人想起了以前的那些小國家,在國際世界上為了生存,一麵討好這個大國,一麵又威脅這個大國,像牆頭草一樣,偶爾靠攏,偶爾斥離,在夾縫中艱難地活著,但即使這樣也依舊被別的大國武力攻擊。


  而且如果不是現在的大唐,正常來說的曆史,六詔和吐蕃還有真臘,確實是一麵依靠著大唐,一麵又利用著大唐。


  眼下的情況,張小寶和王鵑卻明白,這一次,不是弱國對強國在政治和名義上的妥協,而是真正的融和。


  不是他們不想,是他們沒有辦法,大唐強到了一定的程度,任何一種小手段換來的都絕對是滅亡。


  以前的小國家為什麽報有幻想?因為美國並不是絕對說的算,蘇聯也不是,結果是大國的相互妥協把他們給坑了,大國也不傻。


  那麽現在誰能與大唐抗衡?還能指望依靠地理環境和氣候來讓大唐考慮攻打是否合算嗎?大唐通過幾年的時間已經練出來適應地理氣候的兵,與多食小規模的摩擦和去吐蕃救災的一次次行動就是為了這一刻。


  “考慮好了?”想通的張小寶問李雲雲,每當他想起對方的名字就覺得很不舒服,明明是個男的,非要起女人的名字。


  “罐頭很好吃,以後你們其實可以在我們這裏建個罐頭廠,別的工廠我們願意幫你們建到更西邊,我們這裏山清水秀的,不信你看看你們家的護衛和雜役,一個個的絲毫不受氣候影響。”


  李雲雲沒有直接回答張小寶的話,反而說起罐頭和建廠的事情,不過重點在於最後的話。


  是說張王兩家的隊伍來到這邊,根本不在乎什麽蚊蟲、瘴氣等東西的影響,而六詔這裏最主要的防禦手段就是環境,以前大唐軍隊也不是沒來打過,結果損失很大,打下來了又無法治理,最後還是把權力移交回來。


  那麽現在人家的大隊人馬過來了,一點問題沒出現,還需要再說什麽嗎?防線已經破了。至於軍隊之間的較量,如果能打敗他們一萬多人的話,就可以直接宣布不歸大唐轄製了,大唐奈何不了這邊的,但可能嗎?


  張小寶和王鵑明白對方的意思,由張小寶說道:“山水確實不錯,將是個旅遊勝地,大唐還有其他地方也不錯,你們可以讓人帶著家屬去瞧瞧。”


  “明白,等穩定一下,我們會遷徙大部分人過去看的。”李雲雲回道。


  ******

  今天一章


  正文 第九百九十三章 戰略目的心安排


  李雲雲離開了,吃下整個罐頭喝掉半斤酒,迷糊著帶上一背包四十多斤的禮物走了。


  禮物中有個一望遠鏡,還有一把手槍,子彈二百發,其他的是種子,至於罐頭等吃食在李雲雲來看不重要。


  解決了一個部落,或者是兩個部落的問題,張小寶和王鵑繼續趕路,這邊算是放心下來,雙方已經談好,對人傷害大的工廠建到遠點的地方,同時再建一個罐頭廠,等稍微穩定一下,大量的人口則會向大唐各地遷徙,就是說的旅遊什麽的。


  “加快速度,前進。”張小寶一聲令下,隊伍的行進的速度馬上變快。


  這可苦了小貝九個人,他們不可能總讓人抬著走,別人也累,通常是跟著走一個時辰,讓人抬著走半個時辰,將將跟上大部隊的速度。


  說是趕路,其實根本沒有路,連一條羊腸小路也看不到,周圍除了山就是山,除了林子就是林子,偶爾遇到個小山穀,大家隻好繞一下路,尋處好渡的地方紮排字。


  走在最前麵開路的人是最辛苦的,小貝他們倒不用跑到前麵去,等他們走的時候已經算是一條路了,各種的毒蟲也被清理幹淨。


  “風景秀美,真不錯,可我還想希望在大城市呆著,又潮又濕的,比我在陸州呆的時候還難受。”


  小貝腳上穿著一雙長筒厚牛皮的靴子,在隊伍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往前走走,選個能夠看到山下情況的地方。與旁邊的人抱怨。


  小遠幾個人直接找個算是平坦的地方躺下,他們畢竟還小。跟著大人的速度前進很累,要不是一直營養不錯,而且還鍛煉身體,早就隻能被人抬著前進了。


  比起他們九個人來說,一直跟隨的徐堅家的孫子徐依瓏則是差上許多,他的年歲比小貝等人高上一截,出身還算不錯,這個不能跟小貝他們比。


  他從到益州府之前與小貝他們相遇便沒離開過。偶爾也是小貝他們出去玩小孩子的遊戲,他才自己留在隊伍裏。


  別看他年歲大,體力是真跟不上,他非常感謝張小寶和王鵑沒在剛開始遇到他的時候就玩這種急行軍,而是逐漸地加快速度,同時也提高強度,這讓他有個機會適應。雖然現在也跟條死狗差不多,但還能喘氣。


  “我要不行了,我感覺到,我瘦下去很多,再走上幾天,一定會死掉。”徐依瓏對躺在旁邊的小海說著。


  小海閉起眼睛。身體放鬆,嘴微微張開調整著呼吸,顯然是在進行心理暗示,好快速恢複體力,根本沒空搭理徐依瓏。


  小貝看了會兒風景。讓人鋪上個毯子,她直接趴下去。兩條胳膊伸開,這樣的話她覺得喘氣舒服,用身體的重量來壓迫肺部。


  小遠則是側身卷縮在一起,跟嬰兒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一樣。


  大男小男是抱在一起,張剛和張強一個腿橫著打開,一條腿伸直,反正各自有著自己最舒服的休息姿勢。


  隊伍中的其他人同樣休息,隻有做飯的人在忙碌,張小寶此刻沒有展現自己的廚藝,等著後勤人員把菜燉好。


  菜是當地的野菜、蘑菇加上打獵來的野獸肉,主食就一樣,用大米燒出來的竹筒飯,這樣可以省去洗碗的時間。


  不是說燉菜好吃,換成東北的話,冬天吃燉菜可以,暖和,而且不容易涼,現在的地方吃燉菜比起炒菜來說感覺上差很多,但隻有燉菜最方便。


  山上的野獸也多,開路的人,還有負責到前麵偵察的人順手就打了,手弩在這時還是很好用的,沒有人使用槍,否則會把動物嚇跑。


  半個時辰之後,肉已燉爛,做飯的人先吃,吃個半飽,躺下休息,其他人輪換著吃,一頓飯吃飯估計還得有半個來時辰。


  小貝幾個人被喊起來,接過劈開的竹筒,先吃一大口飯,再用勺子從鍋裏舀出來一點菜放到剛才吃下去飯空出的地方,用剛製作的竹筷子攪和兩下,就著菜吃下去兩口,騰出更多的地方舀菜往裏放。


  “蘑菇怎麽滑滑的,口感不好。”徐依瓏舀了一塊肉,還帶著兩個小蘑菇,吃了一個,嘟囔道。


  小貝扭頭看,對徐依瓏說道:“窮命,吃不得好東西,這是很好吃的牛肝蘑菇,可以采來直接吃的,有的蘑菇直接吃會中毒,得先曬一曬才行,你吃肉吧,蘑菇留給我們。”


  “口感不好,但味道好。”徐依瓏馬上糾正自己的錯誤,對小貝的話絲毫不懷疑,人家就是吃這方麵的行家,從小能夠吃到很多很多稀有的東西,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用最快的速度把另一個蘑菇吃掉,再咽下去兩口飯,徐依瓏重新舀了點菜,看一眼,露出為難的神色。


  小遠瞧瞧,把自己的半個竹筒遞過去:“給我,蛇肉而已,看把你嚇的,等會舀的時候看清楚,不吃別舀上來。”


  徐依瓏很痛快地把一小段蛇肉分給小遠,小遠則美滋滋地慢慢咀嚼,連連點頭,誇讚道:“好吃,要說燉菜,還就是蛇肉比較香,比兔子肉強多了,屬於大補。”


  徐依瓏一聽大補,又開始後悔,等吃著差不多的時候,他納悶地問道:“你們似乎任何東西都能吃,沒有自己的喜好?”


  “要麽怎麽說你是富貴人家養的,還喜好,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如果不是有條件能做熟了,即使生的我也吃,總比餓死強。可惜抓的野蛇不能吃蛇膽,怕有寄生蟲,除非是用烈酒製作成蛇膽酒,那樣我又不能喝。”


  小遠鄙視一番徐依瓏,低下頭把最後兩口飯吃下去。再舀兩勺湯,咕嚕咕嚕喝完。摸摸肚子:“六分飽,行啦,一會兒繼續趕路。”


  徐依瓏看看小遠的飯,再看看自己的,發現小家夥比他還能吃,自己現在已經快飽了,等吃掉最後一口,再喝點湯。估摸著是十分飽。


  而且他還很羨慕小家夥們,趕路累了,稍微休息下,馬上能恢複過來,長身體的時候真不能比。


  飯後,隊伍繼續起程,一直到晚上開始紮營也沒出現有人受傷的情況。負責在四周保護的人把所有的蛇和毒蟲都清理幹淨了。


  至於傳說中可怕的狼群,隻看到個影子,而後便消失在視野當中,估計它們也發現了,人群比它們厲害。


  晚上的飯就比中午的好點,兩個炒菜一個湯。而且還烙了餅。


  ******

  五天之後,隊伍進到印度地界,中午的時候就開始紮營,因為剛剛渡過了一條不知名的大河,河麵很寬。水流不急,更沒有多深。最深的地方不到四米,小貝親口說的。


  不會遊泳的徐依瓏就是被小家夥們給拖到岸這邊的,他覺得自己之前有種錯覺,張小寶和王鵑率領的隊伍不是熟悉山地情況的精銳,雖然走山地的速度快,而且非常安穩,但比起遊泳來說真的差很遠。


  之前遇到水流急的時候是紮排子,這回看著水流緩,竟然全部下去遊,那後勤人員還有各種工具呢,居然把鍋放在水麵上,鍋裏再裝點東西,然後推過河。


  還有那四百多斤的步兵炮,就那麽二十多個人給硬架過來?部分人來回幾次,所有攜帶的東西全運過來了,這分明是水軍呀,穿著衣服居然看不出受河水影響。


  自己在被小貝幾個人拖過來的時候覺得也能試試遊動,就先讓他們鬆鬆手,結果身子直接往下沉啊,太嚇人了。


  而且在拖著自己過來的時候,小貝讓其他八個小家夥暫時拖拖,她則抓了一條魚,想是在陸地上抓雞也不過如此吧,太輕鬆了。


  “小貝,你的水性怎麽練得這般厲害?”換過一身衣服,開始洗之前衣服的徐依瓏問同樣洗衣服的小貝。


  小貝洗的是自己貼身衣服,外麵的讓別人洗,聽到徐依瓏的話,歪個腦袋想想,搖頭:“不知道哦,忘啦,好像就那麽回了,聽他們說,哥哥當時把我放在水裏,我先是仰頭漂著,還很高興地呀呀叫,後來再大一點,就跟在哥哥旁邊遊,趴在水上聽哥哥唱歌,不過我不記得。”


  “怎麽趴,是不是這樣?”徐依瓏把兩條胳膊平伸,手心向下。


  小貝搖頭:“不是,是這樣。”


  小貝把胳膊收起來,雙手墊在脖子下麵,微微仰個頭。


  徐依瓏跟著做一次動作,臉色登時變了:“你怎沒沉下去?有人敢在水裏這麽趴的嗎?”


  “腳動兩下就好了嘛,你腳不動當然沉了,真笨,你想想,趴在水上聽哥哥給唱歌多幸福啊。”小貝覺得沒法再說徐依瓏,智商太低。


  徐依瓏點點頭,承認自己笨,講不出道理,他唯一知道的是,有些人真的是不能用常理來看待,天分啊,嫉妒不來的。


  “那你家的人為什麽都會遊泳?”徐依瓏不再說小貝,把話題扯到其他人身上。


  “要求的唄,聽姐姐說,哥哥最不希望有人在水中出事,你要去三水縣就會知道,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人在河邊或者是河麵上巡邏,怕別人家的小孩子掉下去淹到。所以三水縣的孩子們一說出去玩,大人知道是去河邊就很放心,不像別的地方,孩子說去河邊玩大人不讓。”


  小貝說完繼續搓著自己的衣服,小模樣很認真。


  徐依瓏理解地說道:“換成我的話,我也願意讓孩子在三水縣的河邊玩,安穩。”


  眾人的衣服洗換,開始分批去洗澡,幾日以來一直不能洗澡,小貝都難受死了,營帳紮在這裏,今天不準備再次前進。


  先洗過澡的廚子們開始搭鍋,並且跑到上遊去用網捕魚。


  張小寶這邊有好消息傳來,他們已經可以用電報直接聯係上此路的軍隊,軍隊希望他們這裏能配合一下,阻斷任何一方給西北麵被逼迫的一退再退的多食援軍提供糧食補給。


  “不錯,之前不敢渡河反而被打得潰散的多食人部隊剛剛在河邊集結之後,被包圍了,咱們的人竟然放開一個缺口,讓他們去求援,現在就是不僅僅把包圍圈內的多食人給俘虜了,同時也迫使敵人的援軍不敢交戰又不敢後撤。”


  張小寶看過電報之後,高興地說道。


  王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他們當然不敢後退,再退就把他們將要收獲的糧食地區讓出來,看樣子咱們也要繼續向西北強行軍了,跑到殑伽河北岸,沿河挑重點區域巡邏,不讓印度這邊的任何補給過去,同時遏止多食人在我方這線進攻時候潰逃的人員渡河。”


  說著,王鵑展開地圖,一指流域,這回算是配合己方進攻部隊完成戰略部署,要麽怎麽說之前無法指定完善的戰略,戰局是隨時變動的,控製住一條可能出現的補給線,並且阻斷多食人撤退的一條路,是個很重要的戰略安排。


  若是自己的隊伍沒過來,這條線必然掌握不住。多食人是跨國作戰,在人家印度境內安排人手,原來是為了從這邊進攻吐蕃邏些城,現在改成防守,牽製住自己一方的軍隊,否則自己一方的軍隊繼續向西北,過了印度河直接斜插打到多食前突地盤的後麵。


  王鵑還是很看重這個對手的,說道:“不愧是曾經在書上寫著打敗咱大唐軍隊的國家,戰略部署玩的不錯,那史書上說他們把一個小國給弄背叛了,讓我方一敗塗地。


  這次他們也懂得聯係印度,幫著他們進行補給。不過我們來了,我方此線進攻的人還是太過保守,何必控製殑伽河一線,回電,告訴他們,我們跟他們平行向西北強行軍,我們會在當地補給馬匹。


  讓他們在後勤補給能跟上的情況下隻管推進,我們這個隊伍多食人不可能知道,我們會把領空控製住,陸地上其他人的速度沒有我們挺進的速度快。”


  馬上有人去發報。


  張小寶湊過來看看地圖,伸手比量比量距離,猶豫著說道:“太遠了,咱得先穿過殑伽河,然後繼續向西北,再過印度河,光是趕路就要用去兩個來月,還得是畜力充足的情況下。”


  “你為了一個經濟方麵的攻勢可以用去幾年時間,軍事方麵兩個月很久?”王鵑說著白了張小寶一眼。


  ******

  今天一更,明天兩更。


  正文 第九百二十四章 倍受打擊找場子


  上一章章節名錯了,是第九百二十三章,正聯係編輯修改,抱歉。


  經過一下午的休整,還有晚上的休息,第二天又是一上午的整備,該檢查的工具都檢查好,身上有劃傷的也好好處理一番。


  當中午吃過一頓全魚宴之後,眾人重新煥發了精神,朝著布拉馬普特拉河中速前進。


  說是朝一條河流前進也不完全正確,準確地說是向這邊當地人的聚居區而去,根據前麵在當地打過多食人的情報,這邊有一個三千多人的大部落。


  這個部落由一個蔑戾車族的人管著,之前提供給多食人幫助的就是他們,但前麵的人過來之後詢問,當地人不承認,而且還稍微招待了一下大唐人。


  由於這裏不是主要的戰略目標,而且山多小湖泊也多,當地人居住的比較分散,所以大唐的部隊就沒心思清理,而是扔在這裏,等著沿河攻擊完多食人再考慮。


  結果是伏擊完重新集結起來的多食人之後,戰略目標改變,就把這邊給放過去了,現在大隊人馬朝著西北的方向前進。


  正好張小寶和王鵑帶領隊伍出現,電報中告訴他們這裏的情況,由他們處理。


  “這是什麽地方,看著很眼熟啊。”沿著布拉馬普特拉河的一條支流,也就是現在這條河向西北走的是時候,因河灘比較平,前麵看上去沒有大的河穀,張小寶和王鵑就坐到了驢車上。看地圖。


  張小寶看著電報中按方位數字計算出來的地點,在地圖上畫個圈圈。發現這裏看上去有那麽一點點的眼熟。


  王鵑看了一眼,笑了,說道:“這裏是提斯浦爾,人口不多,但是屬於印度一個重要的軍事駐紮城市,這個破地方現在就有人了?看樣子還不算少,三千人啊,在這種小國來說也是個大勢力。”


  張小寶聽王鵑一說才明白。為什麽覺得眼熟,戰略要地隻要是平時偶爾看看軍事方麵和曆史方麵趣談或爭論的網什麽的自然會了解。


  隻是別人的軍事要地張小寶以前不在乎,對他來說如此個小地方不值得他來行騙,主要是難度同樣大,既然是戰略地點,去騙的話,花言巧語說出來。人家想的第一個事情必然是間諜。


  換成誰都一樣,所以張小寶行騙的時候一直避開同樣的地方,現在終於有那麽一點點的回憶。


  “我考慮的不是他的人口多少,而是我們來了要對他們進行什麽樣的懲罰,白白放過他們那不是我們的行事風格,直接全殺光。似乎也不好,殺人容易,但必須有目的性,為了殺而殺,人性會改變的。說不定殺多了以後會做噩夢。”


  張小寶的手開始在臉上一下一下地敲起來。


  王鵑才不信張小寶冠冕堂皇的話,說殺人會做噩夢。憑張小寶殺掉的人,他現在就不可能睡得如此安穩。


  當然,她同樣不打算殺人,先看看張小寶能想到什麽樣的好辦法。


  同樣坐在後麵車上的小貝九個加上徐依瓏此刻跟哥哥姐姐一樣,知道這邊有一群人,當初提供給多食人幫助,不僅僅不攻擊多食人,還把路讓出來,並且進行糧食和野味的補給。


  “為什麽是野味呢?難道多食人喜歡這一口?我都不敢說天天吃野味,很費錢呢。”小貝蹲坐在車上,雙手抱著屈起來的腿,看看天上白白的雲,悠悠地說道。


  徐依瓏對於小貝的話是一點也不相信,你到我麵前哭窮來了?我又跟誰哭去?你家的任何一個酒樓中每天都是野味供應不停,你好意思說費錢?


  腹誹一番,徐依瓏發現小貝看完雲看向自己,那意思是讓自己解答一番,為什麽多食人喜歡吃野味。


  考慮一下,徐依瓏回答:“我覺得吧……是野味的肉吃著香,山珍海味嘛。”


  “是不是說他們同樣會製作出好吃的熊掌,還有猴頭?我一直沒吃過,哥哥不讓做,咱家的酒樓中沒有猴頭一道菜,猴頭蘑菇有,熊掌倒是不缺,主要是猴頭太殘忍了,哥哥說如果習慣了以虐殺為進食的習慣,那麽人性也會跟著改變。


  所以你看我很少虐人,一般是能殺就直接殺了,立在朱雀大街前麵的,那是沒辦法,殺人已經不能形成震懾了。”


  小貝說著,說到了山珍海味的東西,並表明她不想去以虐殺的方法吃動物。


  徐依瓏倒沒覺得如何,他的思想境界不夠高,認為自己吃的開心就行,點頭說道:“倒是可惜了。”


  “既然是他們做不出來那樣的美味,何必給他們浪費食材呢?野味你說的不對。”小貝又對徐依瓏說道。


  徐依瓏鬱悶,再考慮考慮,作恍然狀:“我曉得了,是他們舍不得把養的牲口送給多食人吃。”


  “錯,他們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自己養什麽牲口,你當是像我大唐,想養就養了,說養雞養雞,說養豬養豬,需要技術的,司農寺不是擺設。”小貝輕輕搖晃著腦袋對徐依瓏說。


  徐依瓏更鬱悶了:“你既然知道你還問我?”


  “是教給你思考問題的方法,徐爺爺把你派過來,是想讓你跟我們學習,而不是享受簡單的吃喝玩樂的生活,人總是處在安然的地方時會逐漸失去思考能力的。”


  小貝一副大人的模樣教導徐依瓏。


  “安然?享受?就我現在這樣的?”徐依瓏指指自己,再指指身下組裝起來的破驢車,胳膊揮舞,把周圍的美麗原始景色全圈進來。


  那意思是說,我跟著你們一路走過來,可絲毫沒享受到。吃了不少苦,而且看情形還要繼續吃下去。


  小貝卻點頭:“對哦。你看,你現在多好,跟著我們旅遊,要是沒有我們,你自己一個人敢到此地遊玩一番嗎?你現在不需要想著獲取錢財,更不用擔心打起來親自衝鋒在前,還不夠安然?”


  “聽你一說,好像也對。”徐依瓏發現小貝的話有道理。而後琢磨琢磨卻總覺得哪個地方出了問題,自己真的舒服?


  “好啦好啦,前麵路不好走啦,下車,別給驢累到了,可憐的驢,要不是我們的騾子數量不夠。何必把它叫來,可惜馬太嬌貴,不能跟我們一同跋山涉水。


  由此,告訴我們,不要忽略了身邊看上去平常又普通的事物,馬和牛是好。但未必什麽時候都能有用。


  與君子交往自然是比較舒心的,但身邊不可能都是君子,對你獻媚的人未必沒有自尊,隻是他選擇了這麽一個人際交往的手段,你忽略了他。可能關鍵時刻他會讓你體驗到什麽叫痛苦。


  但當你重視他的時候,有時也會有想象不到的收獲。他獻媚不代表他不懂得誰好誰壞,有多少的君子可以為你擋子彈?

  這就是哥哥說的,仗義每多屠狗輩,無情最是讀書郎,珍惜吧,不要認為你是集賢院大學士徐堅的孫子,你的靈魂就高於別人,當你覺得別人對你來說沒有價值的時候,你對他來說同樣失去了價值。”


  小貝跳下車,抬胳膊拍拍驢屁股,對徐依瓏說道。


  徐依瓏下車之後,木然地跟著隊伍走,腦海中想的都是小貝的話,覺得還真是這樣,自己確實忽略了很多身邊的人,人家看求見自己的時候,自己一聽對方的身份,馬上就回絕了。


  那麽對方的心中保證很不舒服,如果有一天自己出現了危險,正好旁邊有這麽個人能搭把手救自己,但人家一想到曾經的事情,站在那裏看熱鬧,自己豈不是窩囊死?


  但是……


  “小貝,要是遇到了小人怎麽辦?”徐依瓏想到了這個問題,追上去兩步,問。


  小貝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一根蘿卜,正在那裏跟著驢走喂驢,驢吃的很開心,能從它的眼神中看出來。


  小遠幫著回答:“哪有小人?自私表現的明顯一點而已,人性什麽時候能分出善惡?對我好的就是好人,對我不好的則是壞人,如此簡單。”


  徐依瓏聽著小遠說的話,覺得這簡直是紅果果的汙蔑君子,但一時間又拿不出證據來反駁,因為君子很多時候也是自私的,隻不過在大義麵前表現出來的是一種領袖的身份,但所謂的小人就沒有大義了?


  看看那些個兵痞子,以前很多士兵沒事的時候也去勾欄之地,也喝酒鬧事,然,遇到需要他們付出的時候,他們同樣得拿著刀槍去跟人拚命,一死萬事空。


  當然,現在的士兵素質要高多了,鵑鵑不容易出現以前那種情況,同時福利也非常高,更主要的是武器先進,隻要好好訓練,一般情況下死掉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士兵有空閑的時間都用來訓練,而不是擔心明天就打仗了,自己能享受一下便享受一下,那樣真可能死去。


  “亂七八糟的,一群妖精。”徐依瓏不得不佩服他跟隨的九個小家夥,隻不過心中隱隱生出那麽絲的不服氣,憑什麽九個孩子就比自己厲害?

  要說生的好,小遠、小海、小珠、小貝四個確實是人家小寶和鵑鵑的父母所生,嫉妒不來的,天賦如此。


  但剩下的其他五個孩子應該正常點才是,對吧?但他們正常嗎?分明是後來教的。


  自己不比別人差,有時是智商,對智商,這個詞很有意思,還能測試,自己一百二十六的智商,差誰?


  徐依瓏琢磨著,眼珠子也跟著轉,想要找個機會證明下自己,在九個小家夥麵前證明,不是去找張小寶和王鵑。


  若是跑到他們兩個麵前顯擺自己的能耐,估計結果是很悲慘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煎炒烹炸,自己似乎沒有任何的優勢,會被他們兩個虐迷糊。


  那麽隻能選擇九個小家夥下手,雖然感覺上很丟臉,但得從另一個方麵考慮,他們不是一般的孩子,不當成孩子來看待也沒錯。


  如是想著,徐依瓏露出笑容,大步走到小遠的身邊,對小遠說道:“聽人說你過目不忘,而且精通文學,然否?”


  “你要查資料?”小遠仰著頭問,他已經習慣自己的特殊身份了,總被另外八個兄弟姐妹當成工具來使用,有時候哥哥姐姐也會專門給自己一本資料讓自己背下來,需要的時候叫自己過去問問。


  徐依瓏連連搖頭,他可不想跟小遠比什麽記憶,他沒打算尋過來是為了找虐。


  “我是想看看你作詩的本事,你要知道,光是記下來可不行,要學會用,對不對?”


  “對,我不是工具書,我是人,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寫首詩?”小遠覺得還是徐依瓏好,沒單純地把自己當成查資料的東西。


  “是呀是呀,寫詩,寫詩培養情操,對,我發現現在會很多新的詞匯,不如我們二人選個風景秀美的地方,然後各作一首詩如何?加點彩頭。”


  徐依瓏知道小遠有錢,打算小賺一筆,不然人家錢多的花不出去,自己嫉妒得吐血怎麽辦?

  小遠想了想,答應下來:“好,等到了地方的時候,我們一起比比,彩頭就是賭博的賭注唄,我懂,但我先說好,玩大的不行,哥哥反對賭博,雖然哥哥賭術很厲害,一次最多不能超過一千貫。”


  “小賭,一千貫?一……一千文不行嗎?”徐依瓏說話的時候明顯是底氣不足,太欺負人了,你們一群小家夥太欺負人啦。


  “文?行吧,一個娛樂,無所謂錢財的,等遇到人,找個湖泊的時候好不好?現在要是馬上寫詩,我怕你無法趕路,摔到了又是麻煩。”


  小遠非常善解人意,知道徐依瓏沒多少錢,而且像徐依瓏這樣的文人寫詩的時候需要醞釀,趕路的時候容易看不清腳下。


  徐依瓏知道小遠沒有惡意,但心裏還是不舒服,讓人小瞧了,再考慮下自己的情況,不得不答應。


  “成,到地方選一處景色,我們切磋切磋。”


  這時喂完了驢的小貝說話了。


  “你們兩個賭啊?可以有外圍下注麽?我押我家的小遠贏,五十文。”


  “我也五十文。”小海馬上跟著說。


  然後其他幾個小家夥。


  徐依瓏一一答應下來,賭注都不大,自己就把外圍接了。


  接下來他才發現自己錯了,小貝一招呼,隊伍中的人紛紛出五十文押小遠贏。


  徐依瓏算算,即使把人數的零頭去掉,一萬個人押出來也是五十萬文,合五百貫。


  正文 第九百二十五章 部落未來也可賭


  張小寶和王鵑也聽人說徐依瓏跟弟弟小遠對賭詩的事情,二人隻是笑笑,沒多理會。


  他們知道小遠是不可能主動提出來有賭注的,一定是徐依瓏想要賺點錢,而且之前讓徐依瓏過來也是陪著小家夥們玩耍。


  想是當初的徐依瓏打算在跟小貝他們玩的時候還能額外尋找到機會,從機會中賺錢,結果卻是沒帶上他,小家夥們的投資數額太大,他想要攙和一下付不出本錢。


  離開益州之後他再想要找機會賺錢就更不可能了。


  上六詔地方賺?那全是以物易物,他隻能跟著看,現在估計是實在鬧心,這才找小家夥們比一比,同時賺點小錢,用來安慰安慰自己。


  而且張小寶和王鵑還清楚地知道,徐依瓏看上去是很佩服九個小家夥,之前出此接觸被打擊到了,一路上跟著,總琢磨著找個機會把自己的能耐顯示顯示。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玩吧,雖然同是賭博,但賭詩可比賭色子強。


  “其實我一直認為,賭博是不好的。”張小寶順著徐依瓏和小遠對賭的事情說道。


  王鵑沒出聲,眼睛眨巴兩下,盯著張小寶看。


  張小寶被看得不好意思,又說道:“沒有目的的賭博是不好的,我以前賭博是有目的的,你承認吧?”


  “賭博的目的是為了贏,所有人都一樣,別找借口,那色子讓你聽的。你真不嫌臊的慌。”


  王鵑佩服張小寶的賭技,但不會附和張小寶。


  “誰說賭博的目的全是為了贏?就沒有故意輸錢的?比如說之前的你。依靠身份,發現自己手裏沒錢了,咋辦?還不是……”


  “我抓住你就行,你有錢,我不用跟人賭,抓賭,其實也能夠賺錢,而且還不用承受那種驚心動魄的過程。讓別人心驚吧。”王鵑笑著對張小寶說道,又指指地圖上畫圈圈的地方,問:“想到辦法了?賭博?”


  “你怎知道?”張小寶露出吃驚的神色,而且身體還向後躲了躲,讓人感覺他想法被人看穿之後的恐懼。


  王鵑向前靠靠:“我是你老婆呀,你都提示了,不然你閑的沒事兒專門說小遠和徐依瓏的賭博幹什麽?你會在乎幾百貫的輸贏?老公~!您說對嗎?”


  “別。好多人看著呢。”張小寶一副扭捏的樣子,周圍的人目不斜視,耳朵也不動,顯然他們已經習慣了。


  換成別的富貴人家這是很失禮的,但他們覺得自己的小公子和小娘子在一起調情卻再正常不過了,凡人才會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小神仙則是無拘無束。


  何況兩個人別看是這樣親密,在親密的過程中拿出來的計策是伴隨著血腥,聽著的話還能增加學問。


  驢車旁邊的人包括拉車的驢都非常坦然。


  張小寶更坦然,見王鵑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盯住自己看,溫柔地說道:“夫人。小生這點計謀也被您看穿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深入交流一番。”


  “好啊。”王鵑的聲音更嫵媚:“夫君說如何交流,怎樣深入?”


  “比如說跟他們較量一下深山打獵,還有湖泊潛水,我們兩個和九個小家夥參與,我相信小貝他們不會關鍵時刻掉鏈子。”張小寶說道。


  “嗯!那是夠深的,如此交流?”王鵑同樣不懷疑自己的弟弟妹妹在水中會比別人差。


  尤其是小貝,那水性天賦近乎於妖,等此番戰鬥結束,回去就舉行一次大唐和周邊國家的大型運動會,然後讓小貝參加水上項目,什麽跳水了遊泳了等等,再拿錄象機錄下來,讓大唐的人看看。


  張小寶同樣有如此的想法,要多幾項運動項目,比如射擊,到時候別人缺席的話,自己國家的人自己比,自己和王鵑也能參加,玩玩飛碟什麽的,好長時間不玩了,有些懷念。


  “還有呢?”王鵑又問。


  “我是打算把他們的人一起叫著跟隨隊伍前進,要不然的話殺了太可惜,說實話,你一提提斯浦爾,我想到的不是印度如何,而是《西域記》,那裏也介紹了,現在已經不是小和尚出來時的統治階層,迦摩縷波國的以前領袖換掉了。


  而且我記得這麽個地區周邊,信仰的宗教很亂,當然,沒有我中華亂。一個宗教印象存在於一個地方,不僅僅表現出來的是信仰不同,更多的反映為戰爭,流血和犧牲,宗教的傾軋和國與國的傾軋沒什麽區別,而且有的國家本身就是宗教國。


  既然如此,為什麽我們不能幫一幫他們?我們難道就忍心看著他們在這個地方苦難的生存,而後不停地被鄙視,被欺壓,然後艱難地活著?”


  張小寶說到後來,嘴角向下抿著,頭斜著抬起,目光中充滿了不屈與悲憤。


  “你想讓我吐是不?你就說你打算把人家給騙著當成勞動力便可以了,何必找這麽多的借口,確實,現在不是拘摩羅時代了,換成了蔑戾車一族來統治,整個地域很大,還包括了一段恒河流域,到我們那時也沒有怎麽改變,種姓製度裏麵存在著。


  屬於印度兩河流域中的一個很重要的方麵,說說你的完全打算吧,別再提什麽幫助別人,你看,驢都笑了。”


  王鵑現在想聽的是張小寶的全麵計劃,剛才他可是用手指頭敲臉敲了好一會兒,很長時間沒見到他這樣了。


  要說他沒有一套連環的計策,並且能夠把別人算計到裏麵的話,自己絕對是不相信的。


  張小寶一時間靦腆起來:“沒~!沒什麽周全的計劃,就是想著先把對方這三千來人解決了。你看,他們幫助多食。我已經猜測到原因,估計是多食答應他們,占了邏些城以後,繼續把咱掌握的青海湖也給占了。


  如此,能夠給別人提供源源不斷的鹽,鹽啊,生活在這個為了鹽就直接發動戰爭的時代,我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為那些戰死的人悲哀。”


  王鵑先是瞪張小寶一眼,說道:“鹽的事情我知道,可你的目的絕對不是這樣簡單,就像馬上能實施的對多食的經濟侵略計劃一樣。”


  “那你就等著看,是不是如此。”張小寶不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等著就等著,哼!你是打算給這三千人鹽?”王鵑問道。


  她覺得如果張小寶真是以鹽為賭注。對方是無法抗拒的,鹽這個東西真的是太便宜也太昂貴了。


  她和小寶那時根本沒有人會去大量買鹽,買食鹽,工業鹽當然要大量,吃的鹽不用,太多了。最不值錢的就是鹽,全世界都一樣,不是因為鹽不可以賺錢,是大家不敢用鹽來賺錢。


  被鹽滅掉的國家不少,每個朝代隻要一收鹽稅。隻要一部分人控製著鹽漲價,就說明這個朝代已經快完了。


  鹽是衡量社會穩定的最基礎標準。比糧食還具有前瞻性,糧食缺少是國家動蕩的根本助力,鹽的價格上漲是動蕩的開始。


  這麽一種常見的東西,誰都離不開,所以享受著鹽價不高的人群應該感謝這個政權。


  張小寶跟王鵑的思路是一樣的,所以此刻回的話也符合王鵑的想法。


  “我是想先給他們一點鹽,然後賭叢林山地的本事,還有潛水抓魚的能耐,或者是遊泳的速度等等。如果他們贏了,我們把鹽留下來一半,並且保證他們以後吃的鹽送過來一律免費。”


  “如果我們贏了呢?”王鵑配合著問。


  “如果我們贏了,他們要跟著我們的隊伍前進,我們提供給他們一路上所需要的鹽,他們幫我們打獵什麽的,還有采野菜。同時我們在贏了之後,依舊可以給他們提供大量的鹽,不過他們必須用勞動來換。


  隻要他們幹一天的活,就可以得到二十克到一百克的鹽,取決於他們幹活的效率和活計的危險性。比如挖礦,僅僅是挖六個時辰的礦,他們就能夠獲取一百克鹽,一百克呀。”


  張小寶嚴肅地說著,似乎給出的報酬非常高。


  “這話你敢跟我們那時的人說?一百克等於二兩鹽是不?好點的井咱那時是五元一斤,挖一天礦賺一元錢是不?一斤平常的東北大米七元多。”


  王鵑被張小寶給逗笑了,張小寶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了,讓人感覺那不是一百克的鹽,是黃金。


  張小寶泄氣了,笑著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不能總用另一個時代規則來衡量眼前的事物,我知道鹽不值錢,汽油、柴油也不值錢,海事衛星電話已經淘汰了,因為所有的手機都直連衛星,全球覆蓋,問題是你現在有嗎?

  真要照此說來,我的那些遊艇和私人飛機誰給我?我至於坐驢車?我又不是旅遊過來體驗生活的,這是時代的幸福與悲哀,更是技術壓製下的無奈與苦難,讓我們幫助他們吧。”


  “我覺得以後咱們用鹽開路就行,不需要其他的商品交換,尤其是你後續的經濟手段,何必又用這個又用那個的,鹽,足夠。”王鵑說道。


  “不行,還得有奢侈品,給他們上層人物提供,上層的人物享受的越好,被統治的人才越生氣。當一個政權腐朽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是他們享受到最好的奢侈品的一刻。


  趁此機會你去打他們,他們的民眾不會再擁護他們的上層。當一個政權統治的國家百姓生活好,而統治者的權利受到約束的時候,你千萬別去打,打不下來的,就像……”


  “美國?”王鵑不等張小寶說完,說出兩個字。


  ******

  今天沒了,明天兩更六千字,這周上兩個推薦,我得多更,不然的話,偶不給編輯麵子,編輯就不給偶裏子,一點不瞎說。


  正文 第九百二十六章 笑說環境雷雨天


  隊伍繼續前行,到傍晚的時候,尋一個寬敞的地方紮營,並派出斥候人員向四周散開。


  半夜的時刻,最前麵的斥候回來,報告,說是已經發現了此地人的活動的跡象,有火把的光亮。


  張小寶和王鵑也沒想到距離對方竟然這麽近,斥候按照過去的距離和趕路的時間,估計也就前進二十多裏。


  一麵吩咐著讓斥候休息,張小寶一麵起來跟王鵑商量。


  “有什麽好說的,誰規定人家所有的人都隻能住在一起?三千人啊,這破地方你看看有適合那麽大量人口聚居的嗎?斥候看到的應該是有一個在族群中地位不好的小群體。


  他們被安排到外麵居住,遇到危險的時候要向裏麵的人報告,遇到敵人還可以抵擋一番,而且裏麵的人周圍必然是有平地,適合耕種。”


  王鵑從社會的等級製度上分析。


  張小寶琢磨琢磨,說道:“換成我的話,我很願意住在外麵,尤其是旁邊的河,我寧願守和它,也不想回去跟更多的人住一起,不用多,給我一百口人管理,足矣。”


  “你留下,我們回去,你在當地用鹽雇傭一百人,三年後我來看你。”王鵑笑著對張小寶說。


  “抬杠,我的意思是說發展,窩在山溝溝裏有什麽發展,指望一條布拉馬普特拉河?每年發水災就衝迷糊他們,更不用說如何利用了。


  這裏是什麽地方?看,又要下雨了。天悶的厲害,他們居住在這裏是真正的看天吃飯。好不容易種連麥子,一場大雨下來,嘩,衝沒了,誰管他?

  換成外麵不一樣啊,比如咱來的路上,有很大一片平原,河流衝積而成。這條河還不是很寬,水流不湍急,渡河時最深的地方才四米多。


  找個山體比較穩固的地方蓋房子,然後養牛羊,還有豬跟家禽,比如說鴨子和鵝,在對麵那群山上修梯田。種上麥子,下麵衝積而成的地方種水稻。


  在於河上擺木排,掛魚網,網到魚曬成魚幹,糧食儲存起來,比不挨著那條大河強?小日子過的多好?”


  張小寶順著自己的想法說。覺得當地人不懂生活,更不會發家致富,把所有的優勢都拋開了,擠在那裏生活,現在那邊又不是戰略要地。何必呢。


  王鵑聽著張小寶說,突然想起了三水縣。當初那裏可僅僅是個中等縣,小河沒有一直連到京城,家中的生活還算不錯,挨著山,又臨水。


  當莊戶的日子比起京城的人來說差遠了,該利用的全沒利用,放在那裏浪費,不是當地人不想,而是不會,習慣了一種生活模式,想要去改變,需要拿出非常大的勇氣與魄力。


  要不是自己和小寶,或許莊戶的日子依舊那般過著,三水縣還是原來的三水縣,又如何成為大唐第一縣?

  “等以後吧。”王鵑聽到了外麵的打雷聲,卻沒有任何的擔憂,紮營的時候已經考慮過這方麵的情況,根本不會出現什麽危險,哪怕是大雨傾盆。


  “等以後什麽?”張小寶開始往身上套外衣,白天的時候坐在車上,不累,晚上已經休息夠了,現在正好看看營地,尤其是小家夥們,別一看到下大雨,興奮的跑出來。


  王鵑跟著穿衣服,她現在穿的可不是正常這個時代的衣服,那種衣服費勁,現在流行的是用紐扣和鎖鏈的。


  幾下子穿完,對張小寶說:“等以後咱占了這個地方,你就可以把你的設想告訴過來的大唐人,讓他們來建設,還能修一個簡單的水壩。


  指望當地人是不行的,他們哪會修壩,還是咱大唐人聰明,沒有水泥和鋼筋的時候就能修出來一個又一個的大壩,那運河什麽的,哪裏非得有專門的高標號水泥來加固?智慧啊。”


  “就是,咱們多聰明,印度窮地方,發展了一千多年就打算跟咱們玩抗衡?累死他。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笨,這才把很多咱們那裏消失的物種保存了下來。


  咱們的人太聰明了,動植物全不是咱的對手,今兒沒一種,明兒沒兩對兒,然後一說起什麽東西,就看人家孟加拉和印度,真說不上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張小寶確實是打心裏瞧不起這邊的人,感覺上沒什麽威脅,想欺負就欺負了。發展了那麽多年,中國自己都沒有地方了,印度還有大麵積的空閑區域,而且人口也不少啊,怎麽擠的呢。


  最有意思的是,身為一個佛教國家,竟然沒有自己的曆史記載,需要根據別人的記載來編寫曆史,這得多悲哀,尋常的文明做不出來。


  想到曆史,張小寶忍不住笑。


  王鵑看的莫名其妙,走出營帳的時候問:“很開心?”


  “一般,小和尚過來的時候可是把人家辮得說不出話來,什麽大乘天了、解脫天了稱號全被人家給罩腦袋上,回頭寫個遊記,印度就拿來總匯自己的曆史,咱現在讓人編一個曆史,然後告訴印度人,說你們以前就是屬於我大唐的奴隸,你們應該繼續當奴隸等等,反正現在他們還是奴隸製度,咱們省多少事兒,對不?”


  張小寶說出自己的主意,又嘿嘿笑兩聲,似乎忽悠別人是件很高興的事情。


  王鵑站到外麵,看看天,已經瞧不見絲毫的星月痕跡,漆黑一片,柴油發電機的聲音響著,探照燈射上去,可以瞧見上空烏雲滾滾。


  聽完張小寶的話,撇下嘴:“真有閑心,有那工夫不如讓人好好編寫書籍,咱的教科書差很多,尤其是基礎的語文,好的文章少。小孩子上來就學習知乎者也,智力的發展跟不上。你當都是小遠不成?

  孩子們大量的時間浪費在文字基礎方麵,不如先多設計出來幾種語文教學用書,話說的直白一點,等以後長大了,自然可以慢慢學習更深的東西。


  到時不想學的就不學,不是非要寫出詩經才是厲害,把衛星發射到天上的也行。”


  “這你可說錯了,有能力把衛星發射上去的人。文學基礎都不差,同時外語的功底也紮實,比如像我這樣的,外語學的就比較好。”


  張小寶絲毫不臉紅的自己誇自己。


  “你是為了騙,不是為了發射衛星,哦,也可以說你放衛星。使勁放,你會天竺語嗎?人家小和尚過來可是交流的不錯。”


  王鵑想到個問題,別說到此地,自己那邊無數種地方方言學不會,當初唐僧怎麽跟人說的話?一種語言可以走遍所有的地方?


  張小寶挺挺胸:“我還真會一點日常的印度語,而且現在還能用上。印度語言的改變並不大,就跟咱們大唐一樣,否則看詩詞的時候應該一點讀不懂才對,讀的時候會發現,韻律什麽的絲毫不差。隻是各別字的讀音需要按照詩詞的來讀。


  比如說‘斜’讀xia,比如說‘回’。可以讀huan,還有什麽‘懷’等等,比背單詞輕鬆多了。”


  “那等著遇到對方的時候你負責交流,實在不行讓人找來《西域記》,對照著情況看。”王鵑交給張小寶一個任務。


  張小寶搖頭,又點頭:“跟對方交流可以,但不能對照小和尚寫的東西,太假,他翻譯完之後的文沒法讀,感覺上好像此地的人都跟我們一樣,可以隨便說文言文,騙誰?我看過幾眼,就不再看,沒意思,用不上,我過來不是跟他們進行正常的文化和科技交流。”


  兩個人說著話的工夫大雨嘩嘩下來,二人又套上雨衣,穿著雨靴挨個營帳溜達。


  小貝九個果然醒了,同樣穿好衣服,罩著雨具站在大帳的外麵看天,每當一個閃電劃國天空,他們就捂住耳朵等待之後響起的雷聲,轟隆隆的動靜對他們來說好像很有意思。


  “不進帳篷,想挨雷劈?”張小寶和王鵑過來的時候,小家夥們還沒發現,被張小寶一嗓子喊出來嚇一跳。


  “哎呀,還以為突然在耳邊大雷了呢,我們出來瞧瞧,帳篷裏麵悶,雷才不會劈我們,上麵更高的地方都立好避雷針了,其實我們想看看雷打在避雷針上時候的樣子,哥,你說過,雷電也是電,要是咱們能利用上,是不是就不用再拿其他東西發電?”


  小貝踩著匯聚起來的水,蹦到張小寶的近前說道。


  張小寶先點頭,接著搖頭:“雷電確實也是電,而且電壓和電流都不小,一個閃電的電量要是能儲存起來,咱們一萬多人用上半年絕對沒問題。


  但正因為能量太多,咱沒有手段儲存,來的快去的也快,除非有種辦法能夠在閃電不自然消散的情況下放慢它的衝能速度。


  要是真有那種技術,其底蘊已經足夠我們收集更多的其他能量了,何必專門盯著閃電收?”


  “哦,就是咱們技術不行唄?”小貝失望地說道。


  “是,差老遠呢,想征服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大自然中也有很多的傑作,比如說電影,一般的時候,在特殊的地形和岩石構造情況下,加上現在的雷雨天,就能把一些的影象和聲音錄下來,到時候再次遇到雷雨天就重現。


  跟我們拍電影的設備原理是一樣的,人類在適應和研究大自然,會學會很多的東西,所以自然這一門學科並不簡單。”


  張小寶對弟弟妹妹們講解著。


  “都能拍了,咱們卻來到這裏,也不曉得放映沒放映,我以後也要拍很多的電影。”小貝說道。


  ******

  翌日的早晨,被昨天晚上小貝提到的電影放映事情也開始進行,先在京城嚐試,而後才能放到其他的州府,以免出現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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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七章 京城早朝新意濃


  受地球的形狀和沒事自己轉著玩的因素影響,地理位置不同的情況下,大唐長安的早晨要比張小寶和王鵑所在地的早晨來得更早一些。


  在小貝說出期待著自己拍很多電影的話之後不久,李隆基就起床了。


  昨天晚上他跟皇後和惠妃一起睡的,此事不敢讓大臣們知道,否則大臣們一定會在早朝的時候把其他的事情押後,開始就禮節方麵的問題跟皇上討論討論。


  畢竟皇後的身份高,不可以跟其他女子一同侍寢,李隆基要是想一晚上多找幾個女人,可以,從這邊運動完,馬上起身換下一個地方,想要兩個女人或更多的女人一起,不好辦啊。


  不僅僅大臣不幹,人家女人也不幹,除非不說自己是皇上,去勾欄之地,那便沒問題了。


  當然,不僅僅不可以兩個女人一起,就算一個女人,白天的時候也不行,否則大臣還會反對,找出來很多的道理,從而讓皇帝低頭。


  李隆基也不是沒在早朝上被人指著鼻子罵過,很鬱悶啊,但跟女人的事情則隱藏的很好,宮女不會說,太監也不會說。


  本來應該是不可以跟他一起過夜生活的王皇後和武惠妃,現在卻是同意了,兩個人更不可能逮到個人就說晚上與陛下睡覺的事情,否則聽她們說的人會瘋的。


  起個大早的李隆基精神很充沛,絲毫看不出年歲大的萎靡。


  之前一次早朝有大臣們說過。應該重重褒獎禦醫,是他們把陛下的身體調理的好。


  李隆基依著大臣的話獎勵了禦醫們一番。禦醫們拿著獎勵的錢,分出一半左右,送到狀元樓,投進捐款的箱子裏。


  一者是報恩,他們的醫術現在越來越好,是由於醫學院的緣故,醫學院兩套利潤,一種為正常的中醫利潤。一種為功利利潤,就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說眼睛疼給你滴眼藥水,而不是看看是否上火了用牛黃解毒丸。


  兩種理論可以相互影響和促進,使得禦醫們的醫術逾發精湛,有時候遇到大臣生病,也會打麻藥給開刀。省事,不然用針灸和藥膏,得治療好幾個月。


  二來是禦醫們知道皇上的氣色好不僅僅是他們平時幫著看的功勞,更多的是從皇帝的自身出發來判斷,皇上心情好,飲食也好。平時又不勞累,沒事兒的時候出宮溜達,當然會健康。


  而這個功勞可落不到他們的頭上,是人家小寶和鵑鵑規劃的好,不像之前的皇帝。今天這裏被水衝了,沒錢沒糧。明天別處讓雪壓塌了房子,沒人沒物。


  大臣們說個計劃,需要修修河堤,需要鋪鋪路,國庫還負債呢。加上各個地方的百姓玩叛亂的遊戲,周圍的國家衝擊衝擊關口與邊關地區。


  禦醫們想想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就覺得可怕,自己愁也愁死了,要不怎麽說皇帝不好當。


  不過有了小寶和鵑鵑,事情就便得簡單起來,隻要各個地方的地方官不缺心眼,又不貪,按照流程來辦,損失非常小。比如看著連續下大雨,當地就讓百姓撤離,等著衝,衝完了再回來。


  房子倒了、田淹了,有當地的駐軍出動,當練習修築工事了,給你修好,家裏有值錢的東西損失,如果你報備了,會由基金賠給你,如果你想騙人,一旦被你的鄰居揭發,哈哈,問題可就嚴重了。


  周遍國家這些年也被人家兩個給收拾妥當,所以現在的皇上似乎沒什麽操心的事情。


  禦醫們本著此兩點,把錢捐出一半,不敢占全功。他們也清楚,捐出來的錢不是張王兩家的,人家不會自己使用,但至少能讓他們自己往外拿錢的時候少拿點。


  李隆基知道此情況,他非常欣慰與放心,否則他真會考慮把禦醫換一批,給自己看病的醫生私心太重可不是好事兒。


  他決定再給禦醫們點好處,因此早朝的時候,他先說話。


  群臣見禮之後,李隆基還禮,以前的時候很少見,作為皇上不給大臣當著眾人麵行禮的,今天他高興,因為昨天傍晚的時候,他聽說有百分之八十的新羅和日本帶孩子過來參加比賽的人,在比賽還沒有結束的情況下,決定留在大唐生活。


  由小貝九個小家夥提議,小寶和鵑鵑補充的計劃成功,留下來的人過上半年再放回去,以派遣的名義,讓他們去宣傳大唐的美好生活。


  再配合民生因素的侵略,相信最多用一年的時間,新羅會先瓦解,而後是日本。


  今年的秋收新羅還是種棉花,然後不是換糧食,而是換大唐錢,日本那邊種的也都是特殊的經濟作物,而非糧食,同樣換成大唐錢。


  看上去沒什麽壞處,隨著司農寺的研究,生產力上來了,大唐的糧食便宜,很便宜,畝產棉花換來的大唐錢買到的糧食,絕對比他們兩國當地畝產糧食高出一大截。


  但是,問題就出在小寶和鵑鵑說的人性上,大唐錢對他們的說法是外匯,外匯可以買糧食,使勁吃也吃不完。實際上統治階級卻不會買糧食,他們會把錢用來購買奢侈品。


  產生的後果是百姓糧食不夠,百姓又不傻,他們知道自己種出來一畝的棉花換到的大唐錢能買來多少大唐的糧食,正常計算,半畝地的棉花換到的錢,可以買來大唐的糧食相當於自己種一畝糧食的數量。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種了棉花,最後發現很餓,那麽錢拿去了?讓人隨便煽動煽動,他們就會知道,錢被他們的頭上的人給換成漂亮的衣服和觀賞品。同時有上麵的人的子孫拿著錢去大唐享受生活。


  民心的隱患埋下來,已經好幾年了。今年加把勁,還不信他們不放棄自己的傳統而完全歸順的唐。


  李隆基是越想越興奮。晚上才寵幸了兩個女人,王皇後和武惠妃同樣為此事高興,陪著皇上瘋了半宿。


  “朕……我先說三件事。”高興又先開口的李隆基對著話筒說道。


  群臣開始扭頭找位置坐,身後有小幾,凳子和茶水、果汁,但沒有點心,需要自備,不過吃的時候叫到你。你別噎到。


  大部分的臣子坐好,他們知道今天的早朝要開好一會兒,站累的話回去沒精力做正經事情。


  隻有一小部分今天頭一次參加早朝,新被提拔上來的官員站在那裏,他們沒想到早朝可以這樣,因為沒人告訴他們。


  “都坐,站著我看到鬧心。站著的未必是對我恭敬的,坐下的也未必是不擁護持我的,以後你們習慣就好。”


  李隆基現在喜歡這種氣氛,站兩個時辰,回過頭該貪的貪,該占的占。對我陽奉陰違的有什麽用?小寶和鵑鵑從來都是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麵上對自己也看不出什麽恭敬的樣子,可事情做的漂亮,讓自己少操多少心?

  站著的人不敢繼續站了。陛下話說出來,站著的未必恭敬。坐吧。一個個又好奇又緊張地坐下來,再看附近的其他人,端起杯子喝水的,偷偷吃東西的,當真是早朝百態,可惜自己沒帶吃的東西來,不敢,誰知道可以這樣。


  “偷吃東西的注意一下,一會兒早朝之後還有加餐,別吃不下去後悔,螃蟹下來了,今天是得意居提供的灌湯包。”李隆基又說一句。


  吃東西的人點點頭,沒停,早朝結束還有很長時間呢,總不能一直餓著等,先墊墊肚子,一會兒再說。


  新來的人懵了,原來早朝是這個樣子啊?還給頓飯,得意居那是三水縣張王兩家的酒樓,怪不得都想當京官,原來如此。


  當然,他們不敢因為陛下的隨和而放肆,來時坐那嘟嘟響的車,可是看到了朱雀大街上立著的前官員們,一個個那叫慘啊,據說最久的已經立好幾年了,還沒死。


  “第一件事情是褒獎……不對,是秋收,今年的秋收很重要,需要給前線的戰士們提供大量的補給,將士們征戰在前,新糧下來先給他們送去,陳糧我們吃,朕……我打頭開吃,戰事不停我不吃新糧。”


  李隆基本想說褒獎禦醫的事情,說出來才察覺應該先說正事,秋收。


  “陛下聖明。”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在含元殿回蕩。


  別人沒出聲,坐的倒是端正,吃東西的也停了,喝水的放下杯子,這時候不可以再吃喝的,陛下說話,再吃喝真不尊重了。


  喊出來的人臉漲得通紅,他就新來的,本以為大家都會喊,可是卻發現周圍太過安靜,一時間不知所措。


  李隆基笑了,說道:“新入朝的以後記得,別說這些沒用的話,朕當然聖明。說第二件事情,獎勵禦醫們一次拍電影的機會,在我大唐宣傳下醫生治病救人的事跡。”


  眾人沒出聲,不是什麽大問題,拍個電影而已,反正是張小寶他們出錢,等以後自己想拍的話,找小寶和鵑鵑就行。


  “第三件事情,我的片子已經出來了,而且拷貝了很多份,今天是不是先去我建好的電影院一起看看?若是沒有人反對,先吃灌湯包,然後一同過去?”


  李隆基說話的時候咽兩下口水,他也餓。


  “臣不敢苟同。”宇文融站起身,直視李隆基說道。


  “卿但說無妨。”李隆基就知道事情不會如此順利。


  “臣等還沒有商議手上的事情,現在去看電影不好吧?臣覺得午後可以早些下班,然後一起去看電影,秋收等著呢。”


  宇文融一改剛才那種理直氣壯的樣子,像聊天似的說道。


  ******

  兩章完畢。謝謝大家的票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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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百二十八章 糧食豐收有條件


  李隆基抬頭望望天,此時確實是早晨,隻好把大家叫著去看自己所拍電影的想法壓下去。一時間顯得悻悻的,到現在還不知道電影拍出來比玻璃片的那種強多少,下麵的人有來問過,是否邊製作邊讓自己看,自己為了一次性地來個驚喜,拒絕了,看樣子還得忍耐幾個時辰。


  宇文融似乎不曾看到皇上的臉色一邊,說完話,對戶部尚書王晙使個眼色。


  王晙有種罵娘的衝動,這時候先讓我開口幹啥,自己是戶部,又不是司農寺,想了解秋收你問工部啊,戶部的事情可以壓後再議嘛。


  想是這樣想,王晙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拿過桌子上的小話筒,打開開關,輕輕吹口氣,他身後五米高處懸掛的喇叭中出來一聲動靜,他對著話筒說道:

  “今年根據工部司農寺傳來的消息,各地災害不多,北方大米和南方麥子的產量應比往年高出一大截,為避免穀賤傷農的事情發生,戶部已經準備好兩千萬貫的資金,提供給常平倉使用。


  待主要農作物收獲之時,由常平倉來穩定我大唐的糧價,同時還有各地的小商販會進行配合行動,不使人為壓低糧價的事情出現。”


  說完王晙馬上把話筒關掉,好象那東西燙手一樣。


  群臣一聽,心中都比較滿意,而且還知道王晙說的什麽各地小商販跟小字絲毫關係都沒有,那全是有實力的商家。由他們出手配合著把新糧的價格穩住,想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李隆基之前根本沒有去考慮新糧下來的時候價格問題。更不認為誰敢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把糧食的價格給抄低了,因為之間盼兒兄妹可是說過,寶貝糖果屋為了支持前麵的戰爭,已經停止製作蛋糕有段時間了。


  也就是說在不去碰常平倉的話,大唐整體上處在一種糧食將將夠用的程度上,新糧下來,小貝他們隻要下道命令,寶貝糖果屋重新製售蛋糕就能消耗不少。


  此時聽到王晙的話。李隆基覺得王晙是話中有話,遂問道:“王卿最近可是發現了什麽不好的苗頭?有人要讓我大唐的新糧價格動蕩?”


  王晙再次把話筒打開,考慮了下,說道:“回陛下,自從小寶提出來的國策,關於各個地方的糧食由當地人自行組織賣錢,然後以錢來交納賦稅的政策。糧食產量確實如當初他預計的那樣,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產量。”


  “一定程度是多少?”李隆基追問。


  “就是因為集中人員一同生產,從耕種到田間管理,再到之後的追肥與鋤草,還有現在的大部分地區的收獲,估計產量要比以前每戶自己去幹增加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


  王晙回答。他很不想說出這個數據,這可是張小寶的功勞,之前誰也沒想到,按照政策來執行的時候會產生如此好的效果,那些個收了別人土地的人。在幹活的時候對勞力的分配十分合理,同時對田間的管理也更完善。


  很多大臣還真不清楚這個事情。聽到王晙一說,一個個的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雖然沒有一個具體的數字,因為還不曾收獲完畢,但隻看著預估的數據就明白了。


  最差想來也會增加百分之三十的產量,百分之三十啊,去年的糧食產量已經夠高了,比起十幾二十年前來說,現在一年的糧食產量是曾經的三倍還多,再以此的基礎上增加百分之三十,大唐的糧食無憂矣。


  地是同樣的地,無非是司農寺最近幾年做的越來越好,可是突然之間增加一大截,還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為何如此?”李隆基感到很高興,問。


  王晙深吸口氣,回答:“臣找人詢問過,因為那些租別人地,之後又集中管理的人,一個個的都非常聰明,沒點本事的人不敢去租賃其他人的土地。


  在統一管理的時候,無論是施肥的效果還是後續的鋤草,都有人專門在地頭盯著,而且還可以隨著天氣的變化而及時調整田間的水是多是少,幾日不下雨,有人專門去澆水,遇連雨天,有人受在地頭放水。


  比起去年的田間管理來說,給租賃之人種糧食的人隻需要負責田裏的問題就好,不用再考慮其他方麵的事情,按照工部的話來說,就是從多工種雜亂變成了單工種專業。


  臣承認,小寶一招使出來效果很好,不僅僅使以前田間勞作的人員減少,讓他們去做別的工作,增加大唐的整體收入,而且還在統籌管理方麵把人員的工作效率放大。


  一方麵增加其他勞動項目的人數,一方麵讓單位內的田地的出產率提高,這是臣之前沒想到的,人少了,統一管理,反而是穀子什麽的生長的更好,臣佩服。


  至於其他的事情,臣覺得還是工部尚書張忠來說比較好一些,他了解的比臣更多。”


  王晙非常不甘心地用事實誇讚了一番張小寶,然後把另一個事情丟給了張忠,看張忠怎麽解釋。


  其他幾個知道內情的人,開始偷笑,覺得王晙和張忠之間的戰鬥很好玩,兩個人都是使用各種手段來進行一種默契的利益交換。


  說是互相支持吧,那絕對不可能,說是互相拆台吧,還得看具體情況,有時還能聯合聯合,這種鬥爭在尋常的百姓看來一定會覺得非常鬧心,但於朝堂上則是一道風景。


  玩唄,反正也不可能誰把誰給真的幹掉了,要是真說王晙有機會把張忠給通過這種鬥爭的手段給摸黑,然後陛下說殺掉張忠,估計王晙會先站出來保一下,反之換成王晙,張忠也會出來作保。


  兩個人各自所擁有的勢力隻是喜歡鬥爭,卻不打算把對方給弄死,甚至不希望把對方鬥得辭職不幹了,那多沒意思啊。


  現在王晙把麻煩的事情交給了張忠,一部分知道內情的人就看熱鬧。


  張忠還是那副一心為國,憨厚的模樣,而且還拿個鉛筆在一個本夾子上動著,讓人一看便覺得這是個認真做事的老實人。


  王晙把事情一轉移,張忠還在那寫著什麽東西。


  李隆基對著話筒咳嗽一聲,張忠繼續寫。


  “張卿,永誠,該你了。”李隆基不得不把語氣放重點。


  寫著什麽的張忠像剛睡醒一樣抬起頭,茫然地看向皇上。


  李隆基納悶,說道:“張卿,把你的那個本夾子立起來讓我看看。”


  張忠不敢抗命,隻好無奈地立起來,附近和對麵的人這下看到了,本夾子上麵畫了幾個可愛的卡通小豬,還有圈圈圈起來的小豬說話的台詞。


  字不小,張忠旁邊的王晙故意念出來:“我是小豬乖寶寶,睡的早來起的早,吃飯時候吃飽飽,花兒小鳥對我笑,永誠兄,好詩,哈哈,沒想到狀元的永誠兄如今文筆更勝以往啊。”


  其他人聽到王晙念的,一個個忍不住笑起了來,李隆基也是忍俊不禁,這可是曾經當過進士科狀元的人,就寫這麽個東西?

  張忠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忙解釋:“給我家吉祥如意寫的兒歌,小寶和鵑鵑不在,一直是我家的內院管著,我作為父親,還有叔叔來說,應該給家中的小寶貝們寫點東西。


  我倒是想寫,今朝春色待秋實,流水浮雲應如此,但小家夥們能聽得懂才行啊,要是小寶和鵑鵑在,我也不至於練這種難看的簡筆畫,為了孩子,狀元又如何?”


  張忠的話說完,眾人不再嘲笑了,連附近的王晙都向著張忠露出祝福的笑容。


  大家都知道,張忠的兒子和兒媳婦現在不能帶更小的弟弟妹妹們玩耍,正在遙遠的邊關為國而戰。


  那麽四個小家夥的教育必然要交給其他人,但效果上絕對比不了張小寶和王鵑的親自教導。


  這是一種犧牲,誰要是不服氣,誰可以看看小貝九個孩子如何,到時候一比較就全明白了。


  “永誠辛苦了,現在先說說關於小寶提出來的政策帶來的後果吧,等著下朝之後,我親自去看看四個小家夥,帶他們一同去看電影,朕非常願意為前線征戰的將士們做點什麽。”


  李隆基朝西邊望望,感慨地歎息一聲,對張忠說道。


  張忠收起本夾子,不好意思地向別的人笑笑,再小聲詢問一下,知道王晙剛才說的是什麽,開口:“小寶的國策提出來,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我大唐各個行業的生產效率,但相應的也是由於政策,把一部分聰明人給顯露出來。


  這部分的聰明人不僅僅是協調和管理能力強,同時也知道如何才能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臣聽聞現在有一部分人已經自己聯合起來,為了秋收的時候增加收入,打算留著糧食不賣,讓整個市場上出現缺糧的情況,以此來抬高他們手中的糧食價格。


  臣已經在聯係小寶,現在還沒有消息回來,想是過不了多久,小寶的應對手段會傳到臣的手中,到時候臣就按著計劃來做。”


  張忠這個時候沒有刻意撇清關係,直言說向兒子那裏傳消息了。


  李隆基和其他臣子們點點頭,正要說話的時候,下麵有人跑進來,大聲喊著:“報,六詔歸順書已經送到,六詔歸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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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百二十九章 早朝寧靜各心思


  群臣迷茫了,李隆基盯著來人打量,認識,駱賓,跟著自己很久的一個太監,現在專門負責張王兩家與自己的緊急消息傳遞事務。鈥︹


  隻要是發到駱賓管著部門的電報,無論自己是睡覺還是寵幸女人,哪怕是生病,隻要還清醒,就要把消息送到自己手上。


  現在他跑過來喊什麽六詔歸順是啥意思?六詔原來沒歸順?從哪得的消息?歸順書送來,顯然不是小寶和鵑鵑能送的。


  群臣同樣知道駱賓的身份,當初的小太監如今年歲也大了,但沒有找媳婦,說是不禍害別的女子,隻是給家中送去不少錢財,不是貪的,是得到的福利。


  他跑過來跟六詔歸順書有什麽關係?

  不少人看張忠,張忠回了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全文閱讀。


  源乾曜打開話筒,輕輕咳嗽一聲,問:“六詔一直歸屬我大唐之地,何來歸順一說?”


  駱賓看看源乾曜,再看看陛下,見陛下點頭,就想扯開嗓子喊,突然反應過來,跑到離他最近的官員身邊,拿起對方桌子上的話筒,打開。


  “回陛下,六詔一直歸屬我朝不錯,但六詔各自治理地方,雖有人質常居京城,然,卻對我朝宣調之令有所抗拒,不繳賦稅,隻納貢,所得賞賜價值每每多餘其納貢之物。


  現在是由昆州地區小寶和鵑鵑留守人員幫助他們向京城質子發密報,由質子代表他們寫歸順書。我來之前先去找的六詔質子,等他們寫完歸順書才來的。”


  駱賓抬起手搖晃兩下拿著的幾個歸順書。


  群臣包括李隆基明白一些。但更多的還是不解。


  小寶和鵑鵑之前最後一次電報說離開益州去昆州,估計已經到達地方,但不明白讓人家再寫一份歸順書有何意義。


  “電報還說了什麽?”李隆基問。


  “回陛下,還說當我們看到電報的時候,小寶和鵑鵑已經深入到印度地區,正在配合我朝三線軍隊作戰,望朝廷好好安置六詔遷徙之民。”


  駱賓恭敬地回答。


  張忠恍然,說道:“小寶和鵑鵑到了困州。見到六詔的人之後又離開,他們留下來一部分人手?”


  “是,電報上有提到。”駱賓向張忠所在的位置點頭,給個大大的笑臉,至於離著這麽遠張忠能否看到他就不管了。


  李隆基招招手,駱賓馬上小跑上去,把六份歸順書和一份電報放在陛下的前麵桌子上。


  李隆基再揮揮手。待駱賓退到旁邊,拿起電報先看看,邊看邊點頭,臉上多了笑容,又看六份歸順書,內容基本一致。


  說是大唐得天之勢。願意領自己的部落歸順等等。


  “朕跟你們說說,事情呢,是這個樣子的。”李隆基放下歸順書,對焦急等待中的眾臣說道。


  “小寶和鵑鵑離開益州,去嚇唬真臘。結果還未到昆州的時候,真臘果然害怕。以為他們要繼續南下,所以派出使節一路急趕,並讓人快馬先到安南都護府告知。


  是的,真臘很著急,他們可以不在乎都護府的大量駐軍,卻不敢不怕小寶和鵑鵑帶領的那一萬兩千多人,至於為什麽,相信眾卿應該知道,嗬嗬。”


  李隆基又詳細說一下真臘的事情。


  “嗬嗬嗬嗬~!”群臣也笑,當然知道,那一萬多人的戰鬥力可不是幾萬常駐邊軍能比的,尤其是他們的統帥是鵑鵑,當初去打吐蕃的時候,可是臨時收編的人手,現在是經過多年訓練的,打真臘那等小國就是碾壓。


  哪怕是換成自己這邊的十萬正規軍也不敢與他們兩個的一萬多親衛軍對陣,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李隆基聽到臣子的笑容,猛灌兩口茶水,又自己拿起旁邊的茶壺給自己續水,放下茶壺,接著說道:“所以呢,小寶和鵑鵑在發現真臘沒有後續的兵力調動的時候,就不再去管他們,而是停留在昆州滇池地區,幫著指出來產鹽的地方,規劃一番滇池今後的改造。


  順便與當地人商量商量歸順的問題,許了些好處,又留下二百人幫著建設,當人就同意了,發自內心的那種,不是武力脅迫,你們信嗎?”


  “信……信吧?”源乾曜底氣不足地說道,而且還是疑問句。


  “朕信了,有小寶在,不需要直接使用武力威懾,小寶會給他們開出好的條件。之後,他們兩個繼續向北走,路過其他幾詔的地方,跟當地一個jing通我大唐事務的人達成了協議,這人是其他幾詔聯合派出來的。


  當小寶和鵑鵑又離開時,他們就派人來到滇池附近,相互商量一下,用留下的二百人手上的電報給京城他們常駐的人質發暗語密報。”


  李隆基像講故事一樣對大臣們說著。


  群臣們聽著,一個個心緒繁雜,紛紛看向張忠,目光中不無嫉妒之sè,尤其是王晙,腹誹不已。


  這兒子生的,這兒媳婦找的,所到之處一片安然,在大唐各地溜達的時候,每到一個地方,當地必然會加快發展速度,到邊境的地方轉悠,所有的山民和蠻夷則全歸附。


  別人處理不好的,他們一到就沒有問題,陸州的時候是這樣,當初還以為是張忠厲害,結果都被騙了,真正厲害的是小寶和鵑鵑,那時他們還很小。


  解決了陸州的山民問題,現在則成為對他家絕對擁護的陸州狼兵軍團,之後在舒州發展的不錯,被派去翼州,很多大臣包括自己都以為是發配張忠呢,結果卻人家不僅僅完成了前線作戰的後勤準備,還親自過去征戰,並戰而勝之,翼州當地的寨子同樣被他們改變了。


  也是從那時起,很多人才發現小寶和鵑鵑的厲害,再後來去褒信縣,把其他人安排過去周圍的縣的人全給收拾了,包括ri本人也是如此,從那時起,大唐有了朝陽行動。


  接著經過一番利益交換,把他們給安排到了河北道北部地區,管著積利州,那裏民族情況複雜,周圍國家關係複雜,山區眾多,土地貧瘠,人口稀少,臨海又苦寒。


  但就這等地方也無法阻止他們崛起,他們收攏了大量的周邊人口,壓服了當地的所有民族,開口岸,搞海水養殖,順手把人家新羅給坑了,使那裏無數的資源突然變得值錢,還派兵跑到很遙遠的地方帶回來許多的種子。


  控製住了整個河北道北部地區,說要起兵造反,大唐都無兵可敵,那裏冬天太冷了。


  現在又隨便去益州轉轉,真臘的腰彎了,看著人家把曾經派出的使節從王城裏抓走,不僅僅不敢報複,還要過來請罪。


  借道六詔,六詔上歸順書。


  張忠,你的孩子是怎麽生的?明明咱兩個都是尚書,為什麽別人看我總是比你挨一大截?是你有本事?還不是你兒子和兒媳婦在那呆著,你除了會生,你還有什麽能耐?

  腹誹了一番,王晙看向張忠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幽怨。


  旁人心中同樣五味繁雜,找不到借口去限製張小寶和王鵑,人家兩個原理朝廷政治鬥爭,對皇權擁護,同時利民計策不斷,更能開疆拓土,穩定邊關,對格物學和醫學也研究的非常透徹。


  這種人想要找個毛病來彈劾,結果必然是彈劾的人很慘,即使陛下不出聲,張王兩家把這個人的福利一撤,彈劾的人必然會被孤立,在官場上被孤立那是什麽情況?

  彈劾的人是可以不在乎張王兩家的福利,但別人卻可以通過這個福利的撤消來知道小寶和鵑鵑的態度。


  實在是太可怕了,同僚之間被孤立,下屬自然是眾叛親離,誰還敢跟你混?你是京官,但你得罪了小寶和鵑鵑,我們這樣的地方官要是繼續跟著站隊,會出現陸州刺史許名揚曾經遇到的事情,城中美食數不盡,家中粒米吃不著,百姓會對自己拒賣的,難道要活活餓死?


  眾人紛紛想著自己的事情,含元殿上一時間靜了下來。


  新被提拔上來參加早朝的人終於切身感受到一把小寶和鵑鵑的威力,人遠在萬裏之遙,對朝廷的影響卻如此之大。


  人生如此,當無憾矣!

  李隆基坐在上麵慢悠悠地品著茶,剛送來一個多月的新茶,西湖龍井,小寶起的名字,不算是貢品,就是小寶和鵑鵑家中的人有了茶便送過來,趕上年景不好,就沒有。


  而不是規定貢品,年年必須送,同時還要達到最好的標準,那樣自己就喝不到好茶了,萬一年景不好,貢品的好茶沒產出來,送貢品的豈不是要被治罪,所以一般貢品都不是最好的。


  還是小寶說的對,何必要貢品,哪個地方今年的氣候好了,有好的東西,願意送就讓他們送來,明年沒有或不想送則不用送,自己就總能享受到好的東西。


  現在喝的龍井是小貝他們寶貝糖果屋的物流給送來的,說是讓皇上伯伯喝好茶,也不知道小家夥們跟著小寶和鵑鵑長途跋涉吃了多少苦。


  李隆基喝著茶水,想起小貝等人,嘴角不覺間翹起來,神sè中多了一絲想念。


  至於含元殿上的安靜,李隆基沒去在乎,一會兒就好了,耽誤點時間,大不了看電影往後推。


  過了那麽片刻,張忠打破了早朝的寧靜。


  “陛下,臣想知道,此次的歸順跟已往的稱臣有何區別?”


  ******

  今天還有兩章,努力碼字中……


  正文 第九百三十章 人在邊關近離間


  張忠的話說出了其他剛剛換過神的眾人的心聲。// 最快更新78小說//鈥︹Ω鄇ing彩小說,請前往,


  確實應該問清楚,之前六詔也是附屬大唐,而且還是封的王,現在又說歸順,跟以前若沒有絲毫的差別,說出一百遍也沒什麽用。


  群臣在這上也很佩服張忠,張忠沒有因為讓六詔送歸順書的人是自己的親人,就把心中的疑惑壓下去,反而當成一次很重要的事情來詢問。


  萬一六詔此次送來的歸順書跟以前一樣,小寶和鵑鵑豈不是很丟臉。


  李隆基同樣欣賞張忠的品格,麵對臣子詢問的目光,很隨意地說道:“稍微有不一樣,以前是稱臣,送來貢品,回去帶更多的賞賜,現在是不提稱臣,隻說歸順,除了六詔各自的王,其他下麵管事兒的重要人物將要來大唐。”


  李隆基說的很隨意,別人聽著就不隨意了,居然是派人過來,而且還是重要的人物,聽陛下的意思,好像來的人很多,那麽照此說來不就是六詔之王在管理方麵缺少得力人手?


  缺少管理方麵的得力人手還怎麽發展?六詔的王全變成傻子?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六詔之主把好用的手下派到京城當人質,難道是準備讓自己部落的人過更苦的ri子?”


  宇文融出聲詢問。


  李隆基搖搖頭,眼中露出失望之sè,在群臣的身上挨個看過,反問道:“你們覺得小寶和鵑鵑過去一趟,隻為使六詔的人生活更艱難?”


  蔣岑站出來:“臣絕對不相信。小寶和鵑鵑用計如神,尤其是小寶對經濟和民生方麵的本事最大。他怎麽會到了地方,讓人家ri子過的更差?一定是小寶給出一個六詔之主無法拒絕的優渥條件。


  何況他們不是留下二百人麽,張王兩家的內有多大的本事相信無須臣多言,有他們在,六詔之主留不留手下的得力之人有何區別,二百人撐起整個六詔地區的行政足夠,甚至是浪費。


  說句實話,張王兩家的內來參加科舉。會使我大唐無數優秀的舉人落榜而歸。把他們放到地方上為官,無數地方官員當羞於見人,朝廷敢對地方官員實行俸祿而收土地的政策,也正是因為有此底氣。”


  李隆基高興起來,眼睛笑得眯眯上,對蔣岑說道:“正是,收了土地就收了。地方官敢集體罷官,朕就讓張王兩家的內頂上去,比他們沒罷官之前或許更好。更多jing彩小說,請前往,。”


  “陛下讚謬了,臣家中的下人可沒這等本事,臣恐慌。”張忠連忙出聲辯解。


  “十多年的教導與培養,難道朕還不知道他們的本事?更早之前。你去陸州當刺史,那時還沒培養如此多的人吧?你家的內就把整個陸州的行政和軍務支撐起來了,朕可曾說錯?”


  李隆基不給張忠辯解的機會,直言道。


  張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高力士同樣附和著李隆基,說道:“過後我們才知道。在救災的時候,小寶和鵑鵑才是真正發號施令的人。他二人把物資和人員調度的井井有條,可惜我大唐除了他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此的孩子。”


  “僥幸僥幸。”張忠實在找不到別的話來說了。


  “僥幸不僥幸的看看現在的六詔歸順的事情便知,朕繼續跟你們說,來的人除了六詔之主手下的得力人員,還有全部的十四歲以下的孩子,大部分的老人,以及沒有成親的女子。


  留在六詔的是一小部分經驗豐富的老人,身體強壯的青年,和已經嫁人的婦人,他們要留下來建設地方。


  歸順書上有寫,他們隻攜帶一糧食,已經出發,轉道益州,從那邊過來,先到京城讓我看看,然後再另行安排,他們沒有錢,更拿不出其他的東西來交換。


  我們需要把他們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安排妥當,還有醫療得跟上。小寶和鵑鵑留下的人發電報過來,說所有費用全由他們解決,但朕覺得不好,小寶和鵑鵑做的已經足夠,錢就由朕來出,現在需要諸卿安排。”


  李隆基說出六詔歸順的具體行動,而後臉上帶著別樣意味的笑容掃視著眾人。


  群臣傻了,包括張忠在內,都知道小寶和鵑鵑厲害,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竟然厲害的這等程度,呆兩天,路過一趟,整個六詔的來人、未嫁女人和未來的希望孩子們就全遷徙到大唐來。


  這確實是歸順了,這才是真正的歸順,除了一些個青壯用來幹活,還有婦人陪伴和做家務,整個部落的人全來啦?


  他倆兒在那裏究竟幹啥了?是,他們一萬多人的隊伍戰鬥力足夠強,但就可以溜達一圈周圍的國家和部落全趴下?強的沒邊了吧?

  李隆基喜歡看到臣子們驚訝的神sè,覺得很解氣,平時自己護著小寶和鵑鵑,總有人麵上不顯露,心裏卻不服氣,現在服不服?


  這就叫能力,你們一個個的驚訝,還不是覺得自己做不到,現在小寶和鵑鵑做到了,下次誰在不服氣,就找個周圍還沒收服的偏遠地區的部落派你過去。


  不需要你過去幾天解決問題,讓其歸順,給你半年的工夫,看看你行不行。半年時間做到了,你回來,朕也護著你,做不到,繼續在那裏呆著吧,沒本事又疾賢妒能,朕不需要你在麵前晃悠。


  “誰想主動負責此事?現在給我給拿個計劃和預算出來,我聽聽。”李隆基語氣淡淡地問道。


  群臣不出聲。


  張忠猶豫了一下,手去碰話筒,還沒等碰到,陛下的聲音傳來:“永誠你把工部管好了,其他的事情用不到你。”


  張忠的手又縮回來,老實地坐在那裏。


  “說話,需要諸卿的時候到了,誰給朕說說計劃,還有需要多少的預算,朕出錢。”李隆基繼續逼問。


  “陛下,時間太短,不如過上幾ri,我等商量商量,而後才好布置。”一個坐的位置靠下的官員覺得陛下有強人所難,壯著膽子出聲。


  李隆基冷笑一聲,道:“時間短?這話你敢當著小寶和鵑鵑的麵說?朕向他二人問計的時候,可從未得到過如此答複,他們總是馬上就給朕把辦法想出來,而且還是成套的計策。


  力士最清楚,小寶和鵑鵑隻要在朕的身邊,不管是朕問,還是力士與皇後、惠妃問,他們可曾猶豫過?永誠你問的時候呢?”


  “回陛下,臣不需要問,小寶和鵑鵑看臣的麵sè,還有詢問一下家中下人臣今天大概的行程和所見的人,就可以知道臣為何而苦惱,於是對臣說出應對方法,並且二人一人一句說著就把計劃給補充完整。”


  張忠不無驕傲地說道。


  “聽到沒?”李隆基問。


  眾臣默然,無話可說,陛下拿小寶和鵑鵑與自己等人比,還能說出啥來,他倆是人嗎?他倆做的都是逆天的事情,不可以用常理度之。


  李隆基向後靠了靠,說道:“沒人出聲,最近市井坊間總有人挨打,因為這些人說小寶和鵑鵑跑到了邊關擁兵自重,隱隱與朝廷分疆而治。這話受誰指使而出?還擁兵自重,不擁兵難道就不重了?


  分什麽疆?朕的江山就指望著他們兩個好好治理呢,不用分,誰有本事能讓他二人造反,朕就把屁股下麵的龍椅給那個有本事的人坐。”


  ‘嘩啦’一聲,眾臣站起來,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相繼跪倒在地,此時態度不表達出來,很容易被隱藏起來的狙擊手給shè殺。


  “陛下,臣認為當朝同僚不會行此錯事,還望……”


  “你閉嘴,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給求情。”李隆基對出聲的張忠嗬斥道。


  張忠隻好閉嘴,其他人也沒覺得陛下是生張忠的氣,說是訓斥,其實是另一種的愛護。


  李隆基沒讓眾人起來,自己慢悠悠地喝口茶,說道:“朕知道你們沒有安排人煽動,但朕更知道有的人在跟朕玩隔岸觀火。


  煽動事情的人有缺心眼,在我大唐宣傳小寶和鵑鵑跟朕之間可能出現的齟齬,還跑到茶館和動物園門口去說,差讓看動物的人抓起來給喂動物。


  他們把人打一頓,送到京兆府,朕沒從你們口中得到一消息,被抓的人根本沒判。有的人躲在背後瞧熱鬧,但為何不想想朕難道沒有自己的諜報係統,張王兩家諜報是擺設?


  他們不出聲是等著朕來處理,朕不出聲是等著你們來說話,某一小撮人難道以為朕會聽信他們的話,現在把小寶和鵑鵑調回來?難道會以為小寶和鵑鵑知道了事情會停步不前?


  朕都沒空跟小寶和鵑鵑打招呼,小寶和鵑鵑更沒在乎,他們的隊伍挺進的速度還是那麽快,他們的親衛軍就是如此適應環境和地形。


  你們太讓朕心寒了,等小寶和鵑鵑回來,朕會親自與小貝他們說,到時候刀落在誰的腦袋上,別說朕不講情麵,無罪加五等。永誠你說是不是?”


  新來的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隻明白陛下生氣了,聽陛下話中的意思是有人挑撥小寶、鵑鵑和陛下的關係,而朝廷上有人默許了。但結果顯然跟那些人期待的不同,陛下和小寶他們都沒在乎,而煽動的人被百姓給打了。


  挨打的人確實很傻,在如今的大唐宣傳這個,開什麽玩笑。


  大家開始去看張忠,看他怎麽說,正如陛下所言,陛下的情報部門知道,張王兩家的諜報不可能不了解。


  還有一章。


  由於服務器遭到大量攻擊,導致近ri訪問不正常,目前攻擊仍在持續,但大致抵擋住了,如果訪問比較慢的話請諒解下!

  :||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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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一章 不怕大人怕孩童


  張忠不得不再次出聲。


  “臣家中知道有人搗亂,而且已經確定是日本人,是風橋正二、渡邊十一郎和山本、山寺他們在背後指使,全是日本人,家中已經告訴小寶和鵑鵑了,他們沒回信,臣覺得是他們不在乎,家中的智囊團卻認為小寶和鵑鵑是暗示我們承受他們最後一擊。


  因此我家沒有私下審問,而是放任不管,讓更多潛伏的日本人露出頭,等最後一網打盡,日本再也沒有具備反抗之識的人了。風橋等人我們已經盯牢。”


  張忠說完,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至於我朝的同僚們沒有動作,或許跟我家的智囊團想到一起去了。”


  “聽到了吧,張忠給你們說好話。”李隆基瞪了張忠一眼,自己可是降罪呢,你還幫著別人解釋。


  瞪過了,李隆基再次說道:“你們覺得張忠老實,人好,等小寶和鵑鵑他們回來,或許他們兩個不說啥,小貝九個……嗬嗬!”


  “陛下,您不可以嚇唬臣,臣確實知道此事,但臣不想管,不是臣對張王兩家有意見,是臣覺得偶爾出現個不同的聲音是好事兒,這說明我朝還有動蕩,未必是看上去那般安穩,不時地出現點小問題,可以時刻提醒我等要繼續兢兢業業。”


  年歲不小的源乾曜開口了,他不是做樣子,他是真擔心小貝九個人,因為他家中有孩子,還有好幾個呢。平時的福利都是寶貝糖果屋給,如果小貝九個回來。一聽到此事,孩子衝動間把福利給停了,那麽對家中的孩子打擊實在太大了。


  源乾曜已經明白,孩子的心靈是非常脆弱又頑強的,麵對災難時是頑強,但和平的時候孩子的心靈經不起這樣的衝擊,寶貝糖果屋的福利一停,別的大臣家的沒停。孩子們會失去玩伴兒的。


  小貝他們當初是四個人,為啥小寶和鵑鵑給他們找了其他五個人?除了政治目的,就是讓他們有個一起玩的人,而且平時出門帶著他們,總讓他們跟當地的孩子接觸。


  就是擔心小貝他們沒有交流的同齡人,大人都怕孤單,何況是孩子。


  要是小寶和鵑鵑生氣。自己可以去溝通,大家把話說開了就行,小貝他們生氣,怎麽溝通?孩子有時候不講理。


  提心吊膽中的源乾曜話音落下,馬上王晙也跟著出聲,他還記得當初聽了他家的福利之後。因為兒媳婦有了孩子,小貝等人專門開了一部分的福利,營養和配套的撫養措施都跟上了。


  如果自己不說點什麽,小貝他們回來知道事情,在寶貝糖果屋講故事的報紙上偏向性地報道一番。還讓不讓人活了?


  王晙可以想象得到,小貝他們先說出自己曾經攻擊他們的父親。然後停了福利,再說自己的兒媳婦懷孕了,所以小貝他們給了福利,接著繼續闡述他們不在京城的時候,自己給他們背後捅刀子。


  天啊!此報導一出來,自己估計真得在京城這個繁華之地被餓死,這不是政治問題,是道德問題,百姓會怎麽想?

  所以王晙覺得自己必須把話說清楚,否則千夫所指是能殺人的。


  “陛下,永誠兄,說實話啊,剛開始我不知道這個事情,後來知道了,我還高興一陣子,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一直想要給小寶和鵑鵑找點麻煩,準確地說是永誠兄。


  為什麽呢,因為我嫉妒,永誠兄要是摔個跟頭,我能高興一整天,但我也就這麽點心思,要說永誠兄摔個跟頭把腦袋給摔破了,感染發燒,我真不希望,要是說把永誠兄摔死了,我會非常難過,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會很後悔,當初不應該跟永誠兄作對。


  我和永誠兄沒有生死之仇,我隻不過帶了一點點的小心思,被抓起來的人我還去看過,沒管,無所謂啊,他們要是說刺殺張王兩家的人,我會著急,他們隻是煽動煽動,煽唄,別人不了解張王兩家的底蘊,我這個總想這他們倒掉小黴的人還能不了解?

  所以呢,我不是隔岸觀火,也不是坐山觀虎鬥,我僅僅是瞧個熱鬧,我從來沒有覺得日本人能掀起什麽風浪,我看看永誠兄他家怎麽處理還不行麽?”


  王晙說話時一點沒保留,連自己的心思都給說出來,還進行了一下分析。


  “我相信王兄的話。”張忠給證明了,他了解王晙這個人,說他好人吧,他有點齷齪的小心思,說他是壞人吧,他還真不是想致誰於死地。你跟他走在一起的時候他希望你摔個跟頭,然後偷笑,但如果你摔倒的地方有個尖石頭對著你的腦袋,他寧肯伸出胳膊受傷替你擋一下,不希望你再也起不來。


  就是這麽個人,跟這樣的人作朋友有一點不好,是平時的時候你倒黴他嘲笑你,好處是,遇到生死抉擇的時候他願意冒著危險幫你,是個很矛盾又很真實的活生生的人。


  李隆基自然同樣清楚自己的戶部尚書王晙是怎麽回事兒,點點頭,算是認可了。


  王晙鬆口氣,得到陛下和張忠的諒解,想來小貝他們回來之後不應該再針對自己。


  有了源乾曜和王晙兩個人打頭,其他的大臣也紛紛說自己的理由,說出來的話讓新加如早朝的官員都覺得他們不怕張忠,不怕陛下,也不擔心小寶和鵑鵑,反而是對小貝九個孩子多有懼意。


  實在是太神奇了,為什麽他們不怕真正的權力擁有者,反而擔心一群小家夥?


  再仔細想想,一部分新來的人明白了,大人可以交流,大不了認個錯,小家夥沒法溝通。擁有著龐大勢力和權力的小孩子才最讓人感到恐懼。


  李隆基冷著臉看著下麵的臣子一個個表態,看著看著就笑了。


  指著他們罵道:“一群膽小的玩意。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還像不像個大臣?一群可愛的小寶寶就把你們嚇成這樣,看樣子朕沒作錯,給了小貝他們很大的權力,對我大唐的官員還是很有威懾的嘛!


  無罪加五等,這就對了。無論做壞事的官員怎麽聰明,銷毀多少證據,隻要被小貝他們逮到。就沒個好。”


  “陛下聖明。”群臣很默契的齊呼。


  “說對了,我確實很聖明,此事既然永誠家裏已經有了打算,你們則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則就不是朝堂上的那點齷齪了,小寶和鵑鵑會認為你們賣國,那樣可就不是小貝他們動手。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真挑釁我大唐政治安定,逼得小寶和鵑鵑親自出手,你們應該明白,朕,保不住你們,哪怕是太子。犯了同樣的錯誤,讓小寶和鵑鵑無法忍受,朕也隻能眼睜睜看著。”


  李隆基這次說話的時候麵色嚴肅,他不是嚇唬人,他知道小寶和鵑鵑有底線的。身為大唐人,不去觸碰這個底線。一切都好商量,小寶他們會留一線,碰了,沒有回頭路。


  群臣沒有出聲,但從臉色上卻能看出來,他們同樣認真,不是怕小寶和鵑鵑,而是身為大唐人,他們也有自己的行為準則與道德。


  “繼續下一個議題。”李隆基覺得此是到現在算是基本解決了,至於安排誰去負責迎接六詔的人也不需要朝堂上的人來操心,之前問一聲是故意讓臣子們知道自己與小寶和鵑鵑的差距,省得總是不服氣。


  對李隆基來說,不服氣可以,但你要拿出來真本事,不是你嘴上說不服就可以的,遇到點困難你就退縮,遇到好處就上前,誰不會呀?


  自己需要的不是那種人,那種人可以沒事兒的時候跟在自己身邊吹捧和拍馬屁,關鍵的時候需要的是像小寶鵑鵑一樣的人。


  如果真想要個讓自己舒心的人,小貝他們更合適,誰拍馬屁的時候敢跟自己搶東西吃?小貝他們就能,為了一塊肉筷子打來打去的,最後不管誰知道嘴裏,大家都開心。


  自己正常需要的能力,遇到各種自然災害能夠馬上處理,保證人性命的時候利用災害的機會重新建設。


  麵對任何的挫折都不是問題,遇強更強,可是數遍整個大唐,有此本事的惟有小寶和鵑鵑。


  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特別輕鬆,似乎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兩個人還有調笑的時間,小寶更是可以抽出工夫來做菜。


  什麽時候大唐能多出幾個像小寶和鵑鵑的人,不需要一般厲害,能達到一半的水平足矣。


  “陛下,臣今年打算在京城周圍的河流上修建水壩,用以發電,工部新研究出來的發電機可以用在流量不是很大的河流中,能使用電的話,很多專門的產品就相應的出現了,比如說一種工藝,電鍍。


  還有氧氣和氫氣的分解,工部前段時間做出來的飛艇,速度要比熱氣球快很多,裏麵裝填的就是氫氣,氧氣可以用來焊接,還有醫療方麵,現在的產能很低,焊接基本上都不用氧氣,效果差不少。”


  說正事的時候,張忠先開口了。


  “哦,氧氣朕用過,前幾天天氣不好,悶,朕又著涼了,胃腸也不好,結果吃了東西喘不上來氣兒,就有人把氧氣瓶給朕用上,很舒服,朕很想一直用著,但醫生說不行,用久了身體會無法適應沒有單獨供氧的時候。”


  李隆基證明一下,也就是說同意了。


  “陛下,臣想要在極北之地修一座城池,用來駐紮我大唐人員,可抵寒冷,可禦外敵。”有一個人找機會插了一嘴。


  李隆基皺著眉頭看過去:“不行,什麽城,朕的江山以後不修外城郭,隻修房子。”


  ******

  今天沒了。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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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百三十二章 初次接觸語言通


  朝堂上的議題一個接一個過,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


  唯一需要解決的是一部分租賃了別人土地出產之後不想買的事情,群臣沒什麽好辦法,人家把應該折合的稅交了,糧食不賣你又不能去治人家的罪。


  而且今年秋收預先估算過,產量會很高,一部分人不賣就讓他們先放在家中,看看糧價到時候上不來,他們最後賣不賣?不賣就壓著,可以算是一種成本,不流動本身就貶值。


  還有一個小問題是誰去負責接納六詔移民,重要位置的人不適合出京,不重要的人出去似乎又顯得不重視。


  最後決定由戶部侍郎裴耀卿去,這人不錯,李隆基相信他能把事情做好,既不能對六詔過來的人太過熱情,讓大唐的百姓覺得自己不如外來的人,又不能對六詔的人冷漠,人家離開故土,到大唐的京城,是對為來的生活充滿了向往的。


  把人家叫過來,然後對人家不好,那豈不是欺騙?民心不聞,你把他們安排到哪都會埋下動蕩的禍根。


  裴耀卿能力有,為人又正直,品級不低,正好還歸屬戶部,一路迎過去,順便還能看看地方上的民生情況。


  李隆基專門從國庫中給他撥了二百萬貫的款子,讓他路上遇到事情便宜行事,不如哪裏的路不好了,橋有所損壞,他可以從當地的錢莊把錢提出來,雇人修。


  事情決定下來。裴耀卿也不留著看電影,匆匆離開含元殿。先回家說一聲,準備準備,當晚就要出發。


  早朝此時算是結束,李隆基抬頭向旁邊看看,那裏掛著鍾,指針指向了十點四十的位置。


  摸摸肚子,李隆基吩咐:“吃早飯吧。”


  包子送來,涼到是沒涼。一直溫著,但時間長了有的已經塌底兒,大臣們沒心思計較這個,在含元殿上開吃,整個早朝的地方縈繞著一股蟹肉包的味道。


  除了包子還有黃瓜雞蛋湯,以及兩樣小鹹菜,願意蘸醋的蘸醋。口重的就蘸醬油。


  吃完這頓早飯,中午估計就不用吃了,晚上可以早點下班,跟著陛下一起去看電影,大唐第一場正式播放的電影,大臣們去觀看。算是一場政治任務。


  李隆基吃了兩個包子,喝口湯,看到站在旁邊服侍的高力士,用筷子指指麵前的包子,高力士搖頭。宮女太監們都沒吃呢,自己還是等一會兒。一起吃的好。


  “積利州的肥蜆子也下來了吧?再過些日子,太湖的大閘蟹也能吃了,杭州西湖的荷花現在是伴著綠葉開放,還是含苞呢?”


  李隆基似問高力士,又似自語,但他話筒沒關,下麵的群臣聽個真切,一個個低頭猛吃,權當沒聽見。


  高力士幫著李隆基又加一勺子湯,說道:“陛下,今年京城的動物園有很多以前送來的動物適應了,顯得很活潑,有兩隻熊貓產崽兒了,不如明天去看看?”


  “都說河南道登州那裏的蓬萊總能看到海市蜃樓,有垂釣的好地方。”李隆基忽略了動物園的事情。


  “陛下說的是,不少的海魚品種在那邊都可見,前段日子京城旁邊的人工鹽水湖還找一群海魚試試,可惜都死了,太鹹,魚也受不了,但那邊的人工海灘可沒有什麽礁石,現在節氣正好,不如明天去遊玩一番?”


  高力士順著李隆基的話說,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人工鹹水湖,很大的一個工程,如果京城突然沒有鹽了,把水拿出來煮,京城則馬上安穩,足夠吃了。


  李隆基頷首:“說起鹽啊,還是曬的方便,長江入海口的鹽相對來說產量略少,江水不那麽鹹,長江的刀魚從海裏往長江上遊遊的時候就要脫鹽,朕還記得小貝他們那是去潯陽遇到了危險。


  後來小寶給出了個主意,專門加工各種東西,而且鐵路在那邊有一段,真想親眼看看那裏的繁華程度,彭鑫湖裏的魚味道同樣不錯,還能登後麵的廬山。”


  “陛下,說起景色呀,京畿道的溫泉也很好,天熱了,過去泡泡湯,放鬆放鬆,對身體有益。”


  高力士又說出個好玩的地方。


  李隆基歎口氣,說道:“好了好了,朕不出去旅遊,小寶和鵑鵑要是在就好了,總能找到個很好的借口讓朕到各個地方溜達溜達。”


  李隆基說完自己吃,下麵的臣子們也鬆口氣,不出去就好,否則耽誤事情,而且最主要的是誰陪著出去,要是小寶和鵑鵑在,還真可以讓他們帶著陛下去其他地方玩玩,反正他們也沒個正經當官的地方。


  ******

  被想要出去旅遊的李隆基思念的張小寶和王鵑,此事已經跟當地人接觸上了。


  有帶來的翻譯幫忙,大家還能溝通,居住在外圍此處的當地人不多,一百三十來個人,長得又黑又瘦,一個個用警惕的眼神看著過來的大唐人。


  他們已經知道大唐人手中的那種看上去沒有長矛厲害的武器,可以在很遠的地方打死人,同時也知道從大唐來的人手上有好東西。


  “過來個管事的。”張小寶看到對方手上沒武器,喊一嗓子。


  翻譯也跟著喊。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頭發胡子都很長,而且還粘在了一起,一縷一縷的,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過,剛下過雨,站在大雨裏衝衝多方便,真懶。


  張小寶如此評價,然後向對方說道:“我叫張小寶,我是好人,你啥眼神啊,還沒翻譯呢。”


  “我能聽懂你說話,我叫多多多?拉可多……”


  “行,多多多足夠稱呼了。你怎麽會說我們的話。”張小寶知道人家為啥在自己說自己是好人的時候那個表情了,難道自己真的很壞?遠在萬裏之外的人也聽說過?聲名遠揚啊!


  旁邊的王鵑不出聲。抿著嘴兒笑,小貝九個也笑,跟偷吃了雞的小狐狸似的,笑的那個賊呀。


  多多多一直在打量麵前的一群人,發現一個個的看上去並不凶狠,目光更是沒有嘲笑的意思,便放鬆了一些,答道:“以前我救過你們的人。不,是被你們的人救過,在很遠的山那裏,我被蛇咬了,生病,遇到路過的大唐商人,把我救下來。我跟著隊伍走了一段日子。學會了你們的話,離開的時候他們送給我兩個漂亮的壇子,有一個不小心摔破了口。”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多多多還讓人去把壇子取來。


  等待的時候,張小寶打量對方的生活環境,真窮。用木頭和樹枝搭成的窩棚,沒有磚瓦的房子,使用木頭的盆,木頭的碗,小孩子光著身子。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隻有腰間圍著的植物纖維簡單編成的‘布’和獸皮。


  甚至還有石頭磨製而成的刀,以及用來捆綁在木頭長矛前端鋒利的石片。隻有麵前的多多多用一條繩子綁住,斜挎在身前的金屬刀,形狀很怪異,比菜刀長,也比菜刀窄,比西瓜刀直,也比西瓜刀尖,估計功能很多,能切能割還能捅,隻是從色澤上看,刀的質量不怎麽好。


  不像現在自己的大唐,隨便一戶人家都有好幾把刀,金屬鍋同樣有好幾口,不像曾經兩三家用一把刀,說明大唐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


  張小寶想著,驕傲起來,他覺得有自己很大的功勞。


  打量完對方,再被對方打量一下,去取東西的人回來,兩個人各抱一個壇子。


  張小寶看到壇子,覺得救過多多多的大唐人是蔫壞,沒安好心,一個壇子能有三十斤,陶的,倆六十斤左右,不好抱啊,真不曉得多多多如何把兩個壇子給帶回來的。


  兩個壇子裏麵裝了東西,一個放著肉幹,一個放著……那是,鞭?被陰幹了的動物鞭?


  確實有個壇子的口缺了個角,看上去不怎麽和諧,裏麵放的就是鞭。


  張小寶走上前摸摸缺口的地方,說道:“其實可以钜上的,壇子、缸和碗都行,可惜你們不會這手藝。”


  “你們大唐的壇子壞了都钜成好的?”多多多向往地問道。


  張小寶搖頭:“誰有那工夫,壞了就扔,以前钜,現在好生產,沒人去花錢專門钜一下,不劃算,除非是用了幾百年,舍不得扔,钜上留作紀念。”


  多多多聽著,更向往了,還扭頭與自己的族人翻譯一下,於是他的族人眼睛一個個都亮起來,滿懷期待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很多很多人。


  張小寶被看的不好意思,連忙對多多多說:“我可以先借給你一批陶瓷器皿,說實話,我帶的不多,都是金屬的,就像你的刀一樣,但比你的刀好。”


  “借?壞了呢?”多多多想借,卻有著自己的擔憂。


  “壞了就扔,哪怕碗上破一個麥子粒那麽大的口,你也不用給我了,孩子吃飯的時候用容易劃破嘴。”


  張小寶比量一下,麥子粒有多大。


  多多多吃驚地跟著比畫一下,而後低下頭,歎口氣,顯然他明白自己一邊的人跟大唐人比起來差多少了,對自己來說,要是有個漂亮的碗,壞一點,還得用著,很寶貴,大唐人卻扔掉。


  他又向自己的族人翻譯一下,族人們相繼發出歡呼的聲音,看著張小寶,臉上露出熱情的神色。


  ‘都是一群實在人,給好處就歡迎’張小寶想了下,揮下手,後麵有人馬上把東西送來。


  張小寶接過一個描金花碗,猶豫了下,還是遞給多多多,並說道:“東西借你們,但我有個忙需要你們幫一下。”


  ******

  今天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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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三章 贈送禮物不敢要

  身為這個小群體的頭領,多多多隻見過一次漂亮的碗,眾部落舉行盛大佛會的時候,他參加了,展示用的小金碗,當時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動人心的光亮,碗,整體全是金黃色的,上麵的圖案讓人不敢直視。// 高速更新//

  此時接到手中的碗跟那時見過的不同,它不是完全由金子做成,而是一種大唐的瓷器,上麵有著紅黃綠三種顏色的花,還有一種特殊白色的底子。


  拿在手中是涼涼的感覺,摸上去的時候白色的部分細膩、光滑,有圖案的地方又凸顯出來,如論怎麽看都不像是用來吃飯的東西,而是擺在家中最重要的地方給別人看的。


  多多多看看手中的碗,再瞧瞧其他沒有送過來的碗、盤,與自己手上的皆是同一種,使他不由得咽了下家口水,不確定地問張小寶:“真,真送給我們?”


  “送,吃飯的東西而已,長途跋涉的容易碰壞,你們留著用吧,我們還有一部分,其餘就用鐵碗,結實。”


  張小寶確實很猶豫,不是舍不得送,家中用的碗都很漂亮,擔心的是送給多多多之後,多多多這個小群體的人是否會被其他人惦記上,那樣的話,送別人東西是害了人家。


  多多多一時間還沒想到這些,小心地把手中的碗放到旁邊一人的懷中,又拿起個盤子,用手在圖案上麵撫摩。


  小貝出聲:“這個是牡丹鬥豔圖,分別是紅牡丹、黃牡丹和白牡丹。放在我大唐也值三十多貫呢,可以買來很多很多鹽。你們這點人使勁吃,夠你們吃上二十年的。”


  小貝現在學會用鹽來從側麵表現出東西的價值,誰讓當地缺鹽呢,說錢不夠直觀。


  多多多手一抖,差點把盤子給扔到地上,他絲毫不懷疑旁邊小女孩說的話,盤子真好看。


  身後有個年輕人過來,跟多多多說兩句。多多多聽完,深吸口氣,把盤子重新放回去,對張小寶說道:“我們隻要兩隻碗。”


  張小寶自己聽出來一些內容,大概是那人問多多多東西是怎麽回事兒,多多多告訴那人是大唐人送的,可以用來吃飯。那人很高興,說自己一些人有了好東西,就算是部落的王看到了,也會感到自己等人身份高了。


  於是多多多想到了剛才張小寶所擔憂的事情,他決定不要那麽多的東西,隻留下兩個碗。如果別人不管自己強要,就留下來當寶貝,如果別人威脅,就送上去免災。


  接著他轉頭對自己一方的人說話,意思是東西太貴。自己等人付不出應有的東西,隻能留下兩個碗。還要幫大唐人的忙。


  他的人聽不懂大唐話,一個個信以為真,對於幫忙倒是沒人反對,兩個碗在他們看來很珍貴,即使把部落中的所有東西加起來也換不到。


  “看到了吧?他們生活在整個大部落的外圍,是被部落看不上的,但他們卻不敢把我們送的所有東西留下,是擔心部落中的頭領知道了來搶,沒有實力就別想擁有,哪怕明明是屬於你的東西。”張小寶又送上一隻碗,對弟弟妹妹們說道。


  九個小家夥紛紛點頭,一路行來他們見過太多的事情,是僅僅看書無法體會到的,也是哥哥姐姐所講故事中沒切身感受的。


  他們知道自己受大唐人尊重和愛戴是因為自己的哥哥姐姐,他們給了大唐人一個好生活,一個安穩的生存環境。等到了六詔的地方,那是哥哥姐姐的名聲所致,現在則是自己一方龐大隊伍的武力,跟自己等人擁有的好碗好盤子沒有絲毫關係。


  要是沒有一萬多的精銳陪伴,自己帶的東西越好就越危險。


  “所以哥哥姐姐才一直重視技術來強軍對吧?沒有能抗衡對方武力的和平來自對方的施舍,擁有武力者對弱者和平是憐憫與寬容,我們不要作前者,我們不需要別人的施舍。”


  小貝揮舞了下小拳頭,認真地說道,其他八個小家夥跟著點頭。


  多多多也在聽,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但他還是附和著說道:“是,我們不敢搶你們的東西,你們提的任何條件,隻要不傷害到我們的性命,我們就會答應,弱著,是不能跟強者談條件的。你們一群孩子跟來,真不容易。”


  “是很累哦,但我們學到了很多,親眼看到的要比書上記載的更真實,不止是人和人的交往,還有路上看到的花草樹木、山川河流以及各種動物。不是所有孩子都有這個機會的,吉祥如意他們就無法跟來,太小,我們正好能適應,所以才被哥哥姐姐帶著過來。哦,吉祥如意是我們的弟弟妹妹,很可愛哦。”


  小貝對多多多說著,同時還給哥哥姐姐一個甜甜的笑臉。小遠等人聽到小貝的話,覺得一路上的辛苦都不算什麽了。正如小貝說的那樣,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如此的機會。


  而且別的孩子以前可能更苦,要上山打柴,要割草喂牛羊。如果是給主家幹活的莊戶孩子,別說念書,放完黃牛回來之後吃點東西,直接就找些幹草,在屋子外麵陪伴著牛睡了。


  多多多也羨慕地看著九個孩子,再回頭瞅瞅自己一方光屁股的孩子們,搖搖頭,差的太多了。


  “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麽?其實你不給我們東西,我們也不敢反抗。”多多多感歎完,對張小寶說道。


  王鵑這時說話:“你們得跟著我們一起走,我們走到哪裏,你們跟到哪裏,而且還要負責打獵和采山菜,我們平時不能太多動用我們攜帶的東西。”


  王鵑說話的時候終於知道為什麽別人遠征要帶著大量的非戰鬥人員,工匠了什麽的。然後打敗仗讓人家給俘虜過去。遠征軍的身後無補給,自己這邊到時候估計也跟不上來。深入地方地區,補給隻能依靠飛艇攜帶的那點東西。


  要是有一群遠程重型運輸機就好了,沒這種工具的國家是打不了遠程戰爭的,糧食可以趁著氣候好,就地堅持一下,彈藥消耗怎麽辦。


  無怪乎那時的航空母艦出來,重型運輸機出來,周圍的小國就緊張。


  王鵑想了一下。等想完了,對麵的多多多卻沒反應,而且也不看自己,去看小寶。


  於是王鵑不滿地哼一聲。


  張小寶跟著咳嗽一下,對多多多說道:“這位漂亮又迷人的女子是我的夫人。我呢,管不了這個隊伍,隻能管隊伍中的一部分不打仗的人;她呢。拿槍的全聽她的話,你知道沒?”


  多多多木然地張著嘴,重新打量起麵前漂亮的女人,原來做殺人事情的是這個女的。


  多多多又把目光放到了張小寶的臉上。


  “你這麽盯著我看幹啥?她說的算,還不明白?”張小寶瞪著眼睛說道。


  “你……打不過她?”多多多問道。


  “呃!正常來說我可以打得過她,但沒打過。她是我夫人,夫人懂不?跟我過一輩子的女人,我打她幹什麽?打完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她即使打不過我也不會屈服,我比你了解她。


  但要說打仗。帶領同樣的人和武器,我還真不是她對手。就是說她領兵打仗比我強。領的軍人越多她就越強。我呢,是給我的錢越多,我就越強。跟你說不清楚,反正你記得我和她與你跟你的女人之間的關係不一樣。”


  張小寶翻來覆去地解釋,畢竟需要人家出力,得把話說明白。


  多多多其實還有點想不通,男人為什麽把軍權給女人管著?能打過她就打她,打到老實為止,不老實繼續打。


  他就好心地勸張小寶:“你可以……”


  王鵑左腳跨步上前,腰上使力,右腳一個跟步側踢,多多多飛起來,耳邊聽到這女人的聲音“你廢話太多了!”


  然後就是‘嘩啦’自己一方的語言“別動!”


  落地後的多多多覺得自己的身子快散了,顧不得胸口的疼悶,對自己人喊:“聽他們的,別動。”


  “起來,帶著你的人準備,跟著我們走。”王鵑冷著臉發話。


  “哦。”多多多應一聲,翻身起來,揉著胸口,開始讓自己小部落的一百二十多人作遷徙的準備。


  張小寶抬下胳膊,隊伍中的人把槍收起來,他則對弟弟妹妹們說道:“看到了吧?人總是在受過傷之後才懂得如何珍惜沒受傷的時候。”


  “所以哥你就一直不敢打姐姐,怕受傷是不?”小貝仰著臉問。


  張小寶摸摸妹妹的腦袋:“等你們再大一大就會知道,夫妻間動手,身體上的傷害永遠比不了心與心拉開的距離。最重要的是,我不下殺手打你姐,你姐卻玩命的話,我還真容易先受傷,生死搏殺隻在一瞬間,理論上被動反應的速度比不上主動進攻的速度,尤其是在離得很近的情況下。”


  小貝身邊的小遠一副找到了知己的模樣對著哥哥說道:“我就是,總被小貝欺負,心很疼。”


  “那我以後不欺負你,去欺負別人。”小貝撅著嘴兒說道。


  “那我會讓被你欺負的人全身都疼。”小遠不無威脅地說道。


  “看你教的弟弟妹妹!”王鵑白了張小寶一眼,走過去指點多多多部落的人打行軍背包,需要帶的東西很多。


  張小寶扭頭看看弟弟妹妹,說道:“我心現在也疼。”


  “嘻嘻嘻,哥,你和姐姐太好玩了。”小貝抱住哥哥的腰,身體扭動著撒嬌。


  張小寶把妹妹抱起來,托在右手的胳膊肘位置,跟著王鵑往那邊走:“都有一米三的身高嘍,越來越沉,要抱不動嘍,走,都跟著過去看看。”


  多多多一手揉著胸口,一手指點個不停,讓自己的人快點動作,王鵑正告訴他不要讓部落中的人攜帶木頭武器和石頭的工具,木頭碗和盆同樣扔到這裏。


  多多多這回很聽話,他認為自己打不過麵前的女人,剛才挨打的時候根本作不出任何防禦的動作,一閃,胸口先是一悶,然後自己就飛了,或許這就是叫張小寶的男人害怕的原因。


  但當他看的過來的張小寶時又推翻了心中的猜測。


  他看到了張小寶托著妹妹的樣子,右臂彎曲平抬,並沒有貼在身上,那個小丫頭坐在張小寶的胳膊上,一手摟著張小寶的脖子,兩條小腿騰空還能晃蕩,這胳膊得多有勁兒啊。


  尤其是張小寶還一臉輕鬆,絲毫不以為意。


  多多多就琢磨起來,剛才換成張小寶踢一腳,自己是否會飛得更高、更遠?

  “來,我看看,骨頭斷沒?”張小寶走到多多多近前,伸出左手按了按多多多挨踹的地方,點下頭:“沒事,踹的很好,最後時候用的是送力,而不是頓力,更不是震力,不然你就死了,看來我夫人下腳還是知道輕重的。”


  多多多跟著點頭:“我終於知道女人不好惹了。”


  ******

  今天一章。


  正文 第九百三十四章 民族不夠可以增


  多多多所在的小部落一共是一百二十六個人,包括所有的大人、老人和孩子。


  東西收拾收拾,該扔的全扔掉,否則每人背一個小山那麽大的包都背不下,別看人少,過的日子窮,零零碎碎的日常用品卻多。


  一群人準備妥當,部落的人最後看一眼曾經居住過的地方,不帶絲毫留戀地跟著張小寶和王鵑的隊伍向著當地‘中心’部落出發。


  小貝九個人叫上徐依瓏也忙碌起來,部落中有兩個吃奶的孩子他們管不了,人家大人背著,其他看上又小又黑又瘦的則是他們負責的範圍。


  叫上翻譯給小孩子們送禮物,一共是十五個,六個女孩子和九個男孩子,問過之後,知道他們最大的八歲,最小的三歲,至於九歲的,那算是大人,需要幫著做許多事情。


  禮物很簡單,是裝在玩具裏麵的糖果,竹子的玩具,糖果裝進去,吃的時候倒出來,不吃的時候拿著玩,是小貝他們根本不玩的玩具,對當地的孩子則十分有吸引力,小黑手一個個的抓著,不時地還從嘴裏發出幾個奇怪的動靜,玩的很開心。


  還有人給部落中的所有人量好了身材,等休息的時候會有人給專門製作衣服與鞋子,就像小貝他們穿的一樣,隊伍中攜帶了不少熟好的牛皮,不管天多熱,所有人一律穿高筒皮靴,否則會傷到腳。


  部落中其他人背的是張小寶和王鵑送給他們的各種工具,新的工具比原來的強多了,他們非常高興,張小寶的隊伍減輕了運輸的負擔,既然是給出去的,自然不會繼續幫忙攜帶。


  多多多的身後背著東西,身前還掛著一組刀具,一共九件,插在木頭盒子中,有瑣扣鎖住。


  不時的。多多多就要摸摸刀具的刀柄,這才覺得安心,東西沒丟,更不覺得挨踹的胸口疼了。


  “這幾個刀很值錢吧?”多多多又一次挨個摸完刀柄,問張小寶。


  “還行。我們出來時帶的全是鋼口好的刀。比你用的那個破鐵片子強很多。”張小寶說一下,那個破鐵片子多多多已經鄭重地交給了部落中的另一個比較強壯的男人。


  多多多點點頭,走了幾步,又問:“為什麽你們不多帶來差的東西。你們差的東西在我們這裏也很值錢,漂亮的碗和不漂亮的碗換到的東西不會差很多,能翻一下那麽多,但在你們那裏一定需要翻很多次。”


  “出門一次,自然要帶好的東西。”張小寶又解釋一下。而後看著多多多,他總覺得多多多是沒話找話,似乎想要達到什麽目的。


  多多多點點頭,這回不出聲了,一直到中午的時候,需要停下來休息,選塊相對平坦的地方給張小寶一家人用,其他的都是隨便尋個位置,當然。最平坦的地方留給製作衣服和鞋子的人。


  今天中午的菜還是燉,一口口大鍋架上,下麵燒火,把人家部落好不容易攢下來的肉幹全給扔進去燉,如此還不夠呢。又搭進去一部分自己路上獵的,加上野菜什麽的,等熟了之後把麵自己倒進去做疙瘩湯,一人盛一碗開吃。


  如此簡單的飯菜。對於部落的人是豐盛的,一手小心地托著鐵碗。一手要伸進去抓,又覺得燙,發給他們每人一個匙子,用的也很費勁。


  九個小家夥的飯菜比別人來說要好點,有一小碟子的泡菜,看部落的孩子盯著瞧,想上手來抓,小貝隻好撥過去點,放到他們的碗裏,她可不打算吃小黑手抓過的東西,再想表現的平易近人總要有個限度。


  部落的孩子沒看出來人家不想讓他們抓著吃,高興地吃一口泡菜,酸酸甜甜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神態,十分滿足。


  小貝看著,仔細品品自己碗中的食物,咽下去說道:“確實很好吃,我同樣認為是幸福的。”


  “咱家廚子的手藝還用說麽?當然好吃,你還以為你過的日子苦啊。”小遠說完低頭猛吃,當沒看見小貝瞪過來的眼神。


  正常大人吃一大碗就飽了,多多多部落的人則是吃完一碗又看著鍋裏,發現還有點,湊合湊合,一人又對付了半碗,吃完後呼呼喘氣,不曉得是撐的還是燙的。


  隊伍繼續起程,衣服和靴子依舊沒做好。


  多多多再次摸起胸前的刀柄,突然扭頭問張小寶:“你們會不會種糧食?會不會養牛羊?”


  張小寶看過來,點點頭:“還行吧,我家有莊子,專門用來種糧食和養牲口,而且產量都很高,你要是想養,我覺得雞是不錯的,抓野雞,把翅膀剪了,兩隻腳之間綁上繩子,再圈出來個地方圍柵欄,可以吃雞蛋和雞肉。


  如果你能付出足夠的代價,我甚至可以讓人專門給你送好的種雞,還有種豬,告訴你如何侍弄。”


  “什麽代價?”多多多急迫地問道。


  “呃~!”張小寶停頓一下,吧嗒下嘴,搖頭:“先不說代價,你們也沒什麽東西,除了一百二十多個人,你們其他的根本拿不出來,還是先告訴你怎麽養野雞和野豬吧,我找幾個人專門給你介紹。”


  “行。”多多多感到很無奈,他確實拿不出足夠的東西跟對方交換,躊躇了一會兒,深吸口氣,一副鼓足勇氣的樣子,對張小寶說道:

  “我想過了,我回到大部落中,我的刀他們會拿走,你們給我們做的衣服和鞋子他們會拿走,我根本不能反抗,他們會殺死我們所有人。


  我打算離他們遠遠的,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帶著我的人生活,安穩的生活。但我們不會種糧食,也不會養東西,我們以前需要每隔幾天把打來的獵物和叉到的魚拿過去跟他們交換。


  要是你們能教會我們,我可以不用再擔心沒有交換的東西,你如果再多給我們留下一些你們的好工具,我願意為你做所有事情。”


  這回張小寶明白了,多多多也是有野心的,也想要反抗剝削與壓迫,隻是以前沒能力,現在覺得找個暫時的靠山,把本事學到手,便能夠不受大部落的控製。


  張小寶沒有馬上答複,邊趕路邊考慮,如何來解決眼下多多多部落的問題。


  一直到夜晚降臨,再有一天的路會趕到大部落聚居區域的時候,張小寶也沒琢磨出來個道道,顯得很糾結。


  晚飯的時候親自動手給弟弟妹妹爆了一個路上獵到的一頭鹿的肉,又做了一個燒鹿肚兒,蒸的米飯,帶上部落中的孩子一起吃,加上四個傷病員,他和王鵑則是繼續跟隊伍吃大鍋飯。


  多多多看了很不解,指指那兩大份的菜和米飯,說道:“你們可以吃。”


  “我們不可以吃。”張小寶認真地回道。


  “你們是頭領。”多多多強調一下。


  “對,但我們不是傷員和孩子。”張小寶再回一句。


  多多多搖頭,顯然不懂,身為一個群體的頭領為什麽不能吃好的。


  張小寶沒指望多多多能明白,吃過飯,跟王鵑進帳篷,開始商議白天多多多提到的事情。


  “我實在不好安排。”張小寶歎口氣。


  “你是有能力幫他們,但覺得無法得到足夠的回報,因為他們不是大唐人,你更猶豫著是否把他們編入大唐,你考慮的是五十六個民族中沒有他們,所以很自然地排外了,對不?”


  王鵑分析著張小寶的心思,說出來。


  張小寶承認:“確實,我總把他們當成外人,而且他們實在是太落後了,對我大唐還不了解,我想把他們歸入大唐的話,得花很多的心思。


  把他們安排到哪裏是個問題,放在邊界處?他們的生活會改善,同時他們還是他們,而不是我大唐人,那點人口打散了安排,他們又不適應,那幾乎是一家人,你非要把人家給拆開很不道德。”


  “那六詔、原來的吐蕃、還有交界處當初被騙去作為人質的、突厥的、新羅的,加上各個偏遠地區的,你怎麽能安排?”王鵑提示性地問。


  “因為他們是……好吧,他們是五十六個民族中的,可以是五十七個,也可以是五十八個,八十五個,我隻是一時間沒轉過彎。那成,幫他們,就是幫自己,加上他們大部落的人,把首領的權力剝奪,一同歸到大唐。”


  張小寶想開了,之前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


  王鵑笑了,說道:“首領可以不殺,但不能讓他身邊有親信,按照計劃,先帶著走,給我們當後勤人員,慢慢接觸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首領權威會在部落其他人心中逐漸變弱。


  他們要是搞小動作,就以此為借口殺,要是老實,則留他們一條命,我最討厭接受某個群體的時候有其原來的管理層存在,軍、政、商,都一樣。”


  “我也討厭,睡吧,明天先不把所有的計劃告訴多多多,隻跟他說幫他,等抵達地方把人全給騙著跟隨之後再說。”


  張小寶打個哈欠,拉過毯子把自己跟王鵑蓋上,傾聽著小家夥們睡不著而玩鬧發出的聲音,進入夢鄉。


  翌日早起,多多多部落的人換上了新的衣服和靴子。


  張小寶在吃過早飯之後,拉著多多多嘀咕了一番,多多多的臉上終於露出安心與興奮的神色。


  ******

  今天一章。以後一章就不說了,兩章及以上再說,謝謝支持!


  正文 第九百三十五章 演示槍支論天賦


  得到張小寶承諾的多多多走起路的時候一躥一躥的,腦袋不停地來回看著,幾次想要過去跟自己的部落人說出好消息,卻又忍住。


  他怕把消息說出來,自己的人遇到大部落的頭領時,有人不小心說漏嘴,被首領知道以後生氣中把自己一百二十六個人全殺掉。


  雖然說自己是跟著大唐的隊伍來的,但誰又能保證部落的首領腦袋一發熱,先把自己等人幹掉呢,即使大唐人一怒之下幫著報仇,自己也沒了。


  多多多一高興起來,讓部落中的強壯努力打獵,一個個彎弓搭箭,非常賣力氣,隻可惜射出去的箭沒有金屬箭頭。


  張小寶這邊的人有金屬箭頭,卻又不適合隨便裝到弓箭的箭杆上,他們帶的是弩箭,比弓箭短,但省力氣,射程也遠,準確度高,兩種方式上弦,一個是直接用腳蹬,另一個是搖旁邊的手柄。


  弩用來暗殺的話比槍方便,動靜小,最主要的是射出去的箭還能回收。


  多多多看著很羨慕,同時又吃驚於對方對地形的適應本事,每一次他瞧見有人拿著弩,就要多看上兩眼,不過他沒張口要,他知道那一個弩和一組的箭比自己剛剛得到的一套刀要貴重幾十上百倍。


  好在張小寶又送給他一組刀,不是用來做菜的,是木工的工具刀,他們使用的弓箭是樹枝,有了好的刀削起來方便,準確度更高。用來平衡的尾翼羽毛更好找。


  部落的人一邊走就能一邊製作弓箭,做工粗糙。射到動物之後的效果卻不錯。


  對此張小寶和王鵑也懂,所以一直要求大唐的軍隊小心再小心,擁有了陷阱和遠程武器的群體是可以給輕敵的人一個教訓的。


  多多多不知道自己部落使用的弓箭會讓張小寶和王鵑緊張,他一直覺得大唐人背在身上叫槍的武器才厲害。


  他這樣想沒錯,確實厲害,隻是張小寶和王鵑要求的是零傷亡,而且還真做到了,在戰鬥過程中沒有直接死於對方進攻武器的事情。後果是後勤壓力增加,用金錢換生命。


  多多多哪曉得大唐人命有多值錢,他很期待親自看看叫槍的東西怎麽攻擊,見張小寶一直不使用,忍不住詢問:“槍,打一打?”


  張小寶猶豫了一下,點頭:“就打一槍。子彈不好補充,跟弓的箭一樣,箭射出去能收回來,子彈打出去收回來也無法馬上用,形狀變了,還要重新裝填。很麻煩。”


  “你們帶的子彈少?”多多多又問。


  “足夠殺你這點人一萬個來回了。”張小寶不無恐嚇地說道。


  多多多連連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打一下我看看。”


  張小寶伸手,有人遞過來一把狙擊槍。


  接到手中,張小寶拆開來又重新裝上,手在槍身上輕輕地撫摩著。臉也貼在槍上,感受著那一絲的涼意。


  一旁觀看的多多多覺得很神奇。原來槍能夠拆開,可為什麽感覺張小寶拿的不是殺人的武器,而是一個美妙的女子?再看張小寶的女人王鵑,看著槍的時候眼神也是那麽的柔和,這兩個人怎麽回事兒?

  “當我們拿起武器的時候,我們和武器就是一體的,跟你們平時有一把好弓一樣,廚子的刀,織女的針,皆是如此,走,我們上前麵去。”


  張小寶說了一句,招呼著多多多往前麵趕,身後有淩亂的腳步聲響起,九個小家夥和徐依瓏同樣跟隨,想瞧瞧熱鬧。


  沒有被人類大規模破壞的地方野獸很多,很快眾人發現了一頭鹿,成年的雄鹿,頭上的鹿角有十個杈,正離著這邊眾人三百來米的位置悠閑地吃著草。


  鹿的另一邊其實也有人,隻是它沒遇到,那是斥候,要推進二十裏的。


  張小寶選擇站立射擊,而且是無支撐的,剛要瞄準,身邊有人拉他衣服。


  “哥,讓我來好不?”說話的是小男。


  “好啊。”張小寶把槍遞過去,小男伸出雙手,使勁接住,看看鹿的所在,把上麵的瞄準鏡摘了下去,找個位置趴到地上,左手先使勁拍拍右肩膀,右手放在扳機上,眼睛瞄準,開始調整呼吸。


  等啊等,多多多不明白一個小女孩兒趴在那裏等什麽,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突兀的一聲槍聲出現,把他嚇一跳的工夫,那隻鹿已經倒地,隻有四肢還小幅度地動著。


  “快揉揉,快揉揉。”小貝喊著跑到小男的旁邊,蹲下身給小男使勁揉肩膀。


  小男很靦腆,站起身:“沒事兒,一下挺過去就好,不是很疼。”


  說完她還是搖搖胳膊,顯然剛才那個後坐力讓她不舒服,平時練的時候她不經常用狙擊槍來練,她的手槍也是九個人中最準的,射速還快,三十五米內指哪打哪。


  多多多看一眼倒下的鹿,又不敢相信地看看剛才使用槍的女孩兒,邁開腿向鹿跑去,等張小寶一行人到近前,他還在觀察。


  鹿身上沒有別的傷口,隻有眼睛的地方亂糟糟的,搬起鹿頭,另一邊的眼睛也是如此,不需要多說,一定是從一邊的眼睛進去,由另一邊的眼睛出來。


  多多多回頭看看自己之前站的位置,目光重新放到小男身上,吃驚地問道:“這麽遠你也能打到眼睛?”


  “我……我沒瞄眼睛,我瞄的是腦袋,那麽遠,沒上瞄準鏡,我看不到鹿的眼睛。”小男還是那般的羞赧,沒露出一點驕傲的神色,她知道哥哥姐姐比她還厲害,她需要繼續練。


  “為什麽不用那個鏡?”多多多不解。


  “哥哥和姐姐說,槍感好的人在沒有定型之前。使用太多的輔助工具會壓製天賦,我要憑感覺射擊。人槍合一。哥哥姐姐說,很多狙擊手槍法都不錯,去執行任務綽綽有餘,但有一天跟天賦強的狙擊手對決的時候,差距就出來了,一種是槍匠,一種是槍神。


  槍匠是打任務和計劃目標,槍神是控場。一個沒有浪費天賦又刻苦練習的槍神,有時候甚至能把子彈發射到的距離範圍內的情況憑借直覺把握,在那個範圍內,他就是神。”


  小男向往地說著,狙擊槍她還抱著。


  多多多無法理解槍神多厲害,但他知道麵前的小女孩多厲害,那麽遠。弓箭射不到的地方,說打腦袋就打腦袋,換成個人,估計也同樣是死。


  怪不得部落首領一說大唐的武器會那麽害怕,小孩子就可以輕鬆殺人,聽說大唐人數也數不清。要是人人一把槍……


  多多多不敢想下去了,他以前承認大唐強大,卻是印象中的,再看到張小寶和王鵑的隊伍時,又覺得大唐有無數的好東西。現在則是真的承認,大唐的強是難以想象的。


  在他琢磨的時候。張小寶已經給鹿剝皮,這張鹿皮實在是太完整了,而且鹿不小,可以給弟弟妹妹們做點東西。


  多多多想了想之後,才發現鹿的皮被剝下來很大一部分,而且剝的非常好,比他還好,他就不好意思上手幫忙,蹲在旁邊看,對張小寶說道:“鹿頭應該給你的妹妹。”


  “不給。”張小寶隨意回道。


  “它是勇士的象征,我們的孩子第一次獵殺野獸,都會把野獸的一部分留下來給孩子。”多多多以為張小寶是貪戀那個鹿頭,所以勸的時候語氣有些不同。


  張小寶手上的動作不停:“我留得過來麽?她殺的東西多了,殺獵物的目的是吃,是使用,而不應該用來炫耀,否則是對生命的不尊重,也是對人性的褻瀆。


  當你把你個動物的腦袋留下來掛在牆上,其實你就是想要讓別人知道你殺動物多麽厲害,你的本事大。我和我夫人不需要把什麽腦袋放在牆上,但我們所站的地方,誰敢說我們不厲害?”


  “是呀是呀,我不要鹿腦袋,那玩意占地方,死在哥哥姐姐手上的人成千上萬,家中哥哥姐姐屋子的牆上掛的卻是高山流水的畫,用別的東西的屍體來顯示你勇氣的時候,其實正是因為你底氣不足。”


  小男抱著槍站過來觀看剝鹿皮,言語間支持了哥哥。她雖然已經知道哥哥不是親哥哥,但根本想不明白親哥哥和不是親的有什麽區別,而且她更小的時候的事情都忘了,卻一直記得小貝送給她糖時候的片段。


  所以每一個質疑哥哥的都是她反對的。


  多多多一時間被小男說的無言以對,他原來的家中確實有幾個野獸的腦袋,有熊的,有虎的,還有很多狼的牙齒,甚至他脖子上還掛了熊牙串起來的鏈子。


  他正是像小男說的那樣,用此來顯示自己部落的厲害。後來跟著大唐的隊伍離開,攜帶起來不方便,野獸的腦袋再珍貴也比不上一套刀具。


  把手放在脖子的地方暗暗使勁,再一掙,脖子疼一下,放在脖子上的一串熊牙就被多多多給拽下來,手腕使勁,扔進旁邊的草稞裏,這才覺得安心。


  “今天晚上吃什麽?”張小寶收拾著鹿皮的時候問。


  小貝不用提醒就知道是問自己等人,過來看看血淋淋的鹿,問:“晚上不是已經到了部落的地方麽?讓他們招待,讓我不滿意,我就……我就……早知道我把我們的護衛帶來了,正好當拉練訓練,他們也很大了,最大的一個已經二十歲了。”


  小貝想說讓自己的護衛收拾接待不好自己的人,想想,發現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護衛,這全是哥哥姐姐的,自己九個人的護衛還在接受訓練,一時間鬱悶不已。


  ******

  今天還有。


  正文 第九百三十六章 吃喝為難心也擔


  旁邊的多多多一直在聽,聽到小貝說什麽自己的護衛,他又開始猜測起來,大唐來的自稱為張小寶的是什麽人。


  聽他們說的話,跟隨他們的不是大唐的軍隊,而是他們自己的奴隸?哦,叫下人,小孩子也有,隻是沒來,他們家是做什麽的?


  還有剛才用槍的小女孩兒說死在張小寶和他的女人手上的人成千上萬,他們難道不怕大唐的律法?聽說在大唐不可以隨便殺人。


  猶豫了再猶豫,多多多壯起膽子,向張小寶問道:“你們在大唐是什麽身份?殺很多人還沒罪?”


  “我是張小寶。”張小寶說道。


  “我知道,聽你說過,你說你是好人,那你是什麽身份?”多多多很緊張。


  張小寶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愕然地望向多多多,王鵑掩著嘴笑,小貝:“咯咯咯咯,笑死我啦,哈哈,我肚子疼,多多多大叔,你真有意思,哥,你也好有意思。”


  張小寶跟著笑兩聲,摸摸小貝的頭,對多多多說道:“既然你不清楚我的名字,說什麽官位沒用,此次針對多食人的戰爭,是我夫人策劃的,我呢,負責調動人手幫著運東西,這麽一說你就明白了,對不?”


  多多多驚愕地看向張小寶,又連忙扭頭去瞧王鵑,腳下動著,連著退出五步,他不僅僅明白了,而且他也被嚇到了。


  “你……你是無情小寶,你。是魔煞鵑鵑?你們……你是小貝?”多多多聲音顫抖著問。


  小貝拍拍腦門,長歎一聲:“啊~!愁死了。大叔,不是我貶低你,就您這樣的,還想帶著部落發展?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小海,這位是小男,她姐姐大男。是不是很像,還有小剛、小強、小珠、小方,等等。”


  “我叫小遠,不叫等等,哥,你看,小貝在外人麵前也欺負我。”小遠不幹了。


  “才不是呢。我沒有欺負你,你不需要我介紹,對不對多多多大叔。”小貝連忙問多多多。


  多多多一直在點頭:“對,小遠是小貝以後的男人,隻是總被小貝欺負,不像男人。”


  “說啥呢。小遠是讓著我,大叔你就會欺負女人,對不小遠哥哥~!”小貝嘟著嘴兒對多多多說完又甜甜笑著問小遠。


  “愁死我了。”小遠也拍腦門。


  “晚上吃什麽?”張小寶沒去管小家夥們的玩鬧,又問一遍。


  小貝又對小遠笑笑,觀察下鹿。說道:“吃鹿肉的火鍋吧,每人麵前一個小鍋。我和小遠用一個,調料裏麵要有辣椒哦。”


  張小寶點頭答應下來,開始讓人去準備,留出來足夠的分量,而且還得是好部位的肉,他知道小貝依舊是不願意跟部落的孩子在一個鍋裏吃東西,別看換新衣服的時候都洗過了,但長的黑,而且也沒有經過衛生檢查,小貝怕生病。


  多多多看出來小孩子不喜歡和自己的孩子在同一個東西裏麵吃飯,心中難免有點不舒服,但想到人家直接發動了對多食人的戰爭,身份自然是很高很高,高到自己要不是偶然遇到就觸碰不到的程度。


  接著他突然看到張小寶答應小孩子做什麽火鍋之後,眉頭粥了粥,於是就以此為話題。


  “張……小寶,我這麽叫您,您們,行,行嗎?小貝,他們喜歡吃,吃肉?”


  “怎麽叫都行,但不能叫‘您們’,我聽著別扭,你不用在乎太多,我和我夫人其實,其實很善良的,真的,好吧,我不說善良了,就說不會殺害你們,總信了吧。”


  張小寶說話的時候又看到了多多多那種眼神。


  王鵑還是笑,她想起昨天小寶說自己是好人時候的樣子,看多多多望過來,連忙努力變嚴肅,跟著說道:“小貝他們什麽都愛吃,不挑食,你是看到他們跟你們的孩子不在一個碗裏吃飯吧?”


  王鵑馬上想到了這個問題。


  多多多很不好意思地點頭。


  張小寶朝其笑笑,表示理解,但還是解釋一下:“其實小貝他們也不喜歡跟別的孩子在一個器皿中吃東西,不是嫌棄,是害怕,我們京城四處走,沒個地方的水土都不一樣。


  說深奧點是病菌不一樣,能讓人生病的某個東西,你們當地人已經習慣了,小貝他們是孩子,萬一在一起吃生病,不好治療。


  其實給你們吃的菜裏同樣放了藥,包括給你們換的衣服,目的是想讓你們先洗個澡,不然我們著急給你們做新衣服幹啥,都是怕剛剛過來,還沒完全適應你們的地方生病。”


  話一說開,多多多就不難受了,誰讓自己這邊確實不夠幹淨,不是被人從心中瞧不起就可以,不幹淨可以洗,被人看不起則不知該怎麽做。


  舒服了之後,多多多又對張小寶說道:“看你剛才說他們吃什麽鍋的時候為難,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讓他們烤著吃,鹿肉烤著吃很香。”


  “謝謝,但他們說要吃火鍋,我不是為難,我得想著讓他們怎麽吃著舒服,看現在的鹿來做,如果肉的纖維粗,我需要把肉切厚點,讓他們在火鍋裏慢慢煮,如果肉的纖維細,我則要切成很薄很薄的片,讓他們涮。


  還有湯底兒放什麽,不能用這邊剛獵到的野雞吊湯,也不能用河裏的魚吊湯,用牛骨和豬骨吊湯不錯,但我們沒帶。所以我剛才想了想,最好是用本地的菌類吊湯,之前有喉頭菇,加上這裏的幾樣蘑菇配伍就行了,還能讓他們適應下當地菌群環境,補兩個幹鮑,行,就這樣。”


  張小寶很有耐心地對多多多分析著,邊分析邊像孩子一樣掰手指頭,計算食物相克和配伍。


  多多多聽懵了,這還是做飯吃嗎?這不行那不行的,自己的族人吃東西同樣考慮,早餓死了。


  不過聽著就覺得吃的時候味道一定不錯,可惜自己不能跟孩子和傷員搶。


  多多多的臉上還帶了一點失落,不是因為吃不到,而是一想大唐人的生活,比較之後,覺得自卑,便試探地問道:“大唐人都一樣吃東西?”


  “怎麽可能。”小貝在下麵仰頭接過話:“要是我大唐人都能這樣就好啦,別說是鹿肉,羊肉也沒有很多,豬肉天天吃,豬不夠,還得跟雞肉鴨肉換著來,半個月能吃一才豬排骨就不錯啦。


  要想天天吃鹿肉,除非像養豬養雞那樣養鹿,他們日子過的真苦。我家有酒樓的買賣,吃的方麵才好一點,一點哦。”


  小貝說到後麵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多多多恍然,酒樓他聽說過,在裏麵吃飯的人得有錢,吃的東西味道也好。不由得羨慕起來,如果自己族中也有一個在酒樓裏幹活的人……


  “肉不錯,很細膩,把裏脊的地方剔出來,用冰鎮一下,別跑水,我可不想給他們做冷幹肉,要冷鮮的。”


  張小寶這時已經自己看過肉,吩咐道。


  自然有人去取硝石,然後給鹿肉進行冷藏。


  多多多不知道什麽叫冰鎮,因此沒問,否則他會更驚訝。現在他覺得張小寶認真的樣子不應該,勸道:“做個吃的,不用為孩子太操、操心,對,是這麽說。”


  “不想操心就別養,養馬都知道精心,何況是養孩子。看看腳下的野菜,不能隻吃鹿肉。”


  張小寶又開始注意起腳下的路,遇到沒有毒的野菜葉就摘下來一片,放在嘴裏咀嚼,看看味道是否能夠跟鹿肉和調料搭配起來。


  每當確定一樣,多多多便跟著采,當地山上的野菜多了,平時他自己都吃的很小心,怕吃中毒。


  “小根菜?果然,正是吃的時候,寶寶們,怎麽辦?”張小寶突然發現有很多小根蒜,學名也就是叫薤白的東西,從土裏摳出來一個嚐嚐,問小家夥們。


  九個孩子開始為難,他們知道有了小根菜就同樣有貓耳朵這種植物,然後可以吃小根菜的盒子配貓耳朵湯,很鮮美,如果再加上一小碟兒放點鹽的切黃瓜,就更好了。


  可是,可是已經有人去準備鹿肉了,這可怎麽辦?一個個的皺起小眉頭。


  多多多就納悶了,你們一家子都是吃貨呀,做的皺眉頭,吃的也皺眉頭,好像很為難似的,比打仗還為難?


  “你們可以把兩樣放在一起,都吃。”多多多覺得自己很聰明,提出個解決的方法。


  不等張小寶說話,小貝先搖頭:“不行,鹿肉是溫補之物,小根菜辛鮮,也是補物,貓耳朵是土腥鮮,可以壓製住小根菜的微辣,配上黃瓜是提鮮又通胃,是配伍好的。


  所以不可以跟鹿肉一次吃,不然就吃不出鹿肉的味道,而且吃過了之後,我們是吃涼性的藥來消,還是吃甘草來和,或者是吃暖脾胃的藥來固?吃個飯而已,又不是玩命,想吃死我們啊。


  就像辣椒拌冰片,那玩意能吃嗎?加甘草也不行的,敢開這種方子的不是庸醫就是神醫。沒看哥哥在找青菜嘛,就是為了中和鹿肉。”


  “是滴是滴,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要小心再小心。”小遠附和。


  多多多根本聽不懂,他唯一知道的是,張小寶他們吃點東西真不容易,聽上去很危險。


  想到危險,他又緊張起來,對張小寶說道:“等著見到了我們的大首領,你們千萬不能說出你們的身份,大首領要是知道你們是誰,可能會想著把你們抓起來。”


  ******

  今天沒了。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七章 安營建寨有人來


  多多多話說的很誠懇,在知道張小寶和王鵑究竟是誰了以後,他便清楚自己跟人家的差距,竟然是發動對多食人戰爭的頭頭。//高速更新 //鈥︹

  但他同樣感到擔憂,這次自己大部落的頭領幫了多食人一次,本以為多食人能成功,誰知道大唐準備的那麽充分。不僅僅使多食的偷襲計劃失敗了,反而把多食人給打了,多食人根本沒有抵抗,全跑沒影。


  於是的大唐的部隊跑到部落搜刮了一番,首領不敢反抗,卻把又把自己的小族群給守搜刮一次。


  如果首領知道張小寶和王鵑的身份,會不會背後使壞,把他們兩個抓起來?他們兩個可是大唐很重要的人,到時可以跟大唐換更多的補償。


  那樣自己該怎麽辦?

  張小寶眼睛眨眨,突然高興地說道:“是不是說我們表現的差一點,給你們首領一個看上去很好利用的機會,他便能動手?哎呀,事情能提前解決了,對不對夫人?”


  王鵑的眼睛也比之前亮了些,同樣看著多多多,問:“真的可以讓你的首領動手?”


  “不一定吧?”多多多開始沒底氣了,他算是看出來,張小寶和王鵑是要找機會對自己部落的首領下手。


  在看看大唐來的人,多多多心中開始盤算起來,片刻後,咬咬牙,說道:“如果你們相信我,又能給我足夠的東西用,我可以把他們騙出來,你們直接下手。這樣其他的人我負責說服,聽你們的話。”


  “若失敗了呢?”張小寶問。


  “我的命一條。被他們拿去。”多多多擺出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張小寶擺擺手:“算了,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直接用計策謀殺,你部落的人會不服,我還需要他們跟隨隊伍做事情,殺人容易收心難,應以利趨之,而不是以武挾之。”


  “我看也是。”王鵑讚同:“殺人輕鬆。讓人賣命卻難,武力從來用以征服,但不是統治。”


  “那你們小心。”多多多此時對張小寶和王鵑的認同感更深了,有槍的大部隊明明可以直接殺過去,他們卻沒那麽做,而是選擇另一種手段。以後自己跟著他們,一定會有好ri子過。


  自己現在的首領哪會用利趨之。分明是以利挾之,自己一百多個族人不給他們東西,他們就不給自己糧食,交換起來的時候自己很吃虧。


  隊伍繼續前進,今天晚飯之前無論如何都能到達,在不打算與對方近一步接觸的情況下。隊伍的速度可以放滿點,多狩獵些野獸,儲存起來好補充隊伍的ri常消耗。


  張小寶和王鵑不是不懂自然生態保護,現在他們就不允許大唐內部大量砍伐樹木和獵取動物,不像之前。因實力不足無法阻止,隻能任憑大唐的國策。毀林開荒。


  眼下變了,自己可以影響到大唐的決策,當然不能繼續裝著沒看見,竹林可以砍,砍完還得補種上,竹子生長周期短,老竹林不可以動,那是一種文化和珍貴的資源。


  樹木其實砍了也行,得分什麽林,需要規劃,像老的紅鬆林,自己都舍不得,要留給後代,更不用說別人了。


  至於開地,先把荒地收拾好了再說,大唐此時一共才多少人口?地還不夠種的?覺得地小,這不已經打了麽,擴張啊,人過來種,一文錢的賦稅都不需要交,甚至還可以給你補貼。


  但現在這裏不是大唐,而且打一遍的話也不可能把野獸全殺死,一萬兩千多人走一趟能把一個地區的野獸殺絕種,那說明之前也快絕種了,絕對不可能的。


  隊伍便一路走著一路狩獵,當前麵的斥候再一次報告離對方大量聚居區隻剩下五裏的時候,隊伍才停下來紮營,砍伐樹木,挖防護溝,搭建帳篷,坑灶生火。


  這種事情多多多的族人們幫不上忙,他們隻能觀看,看大唐人隊伍的速度很快,營地建的也好。


  “你們比之前來的大唐軍隊看上去建營速度更快。”通過兩天的觀察,多多多終於發現這個問題,他前段時間給部落送東西的時候看過一次,於是拉著小貝問。


  小貝九個人,加上徐依瓏正在幫忙測量防護溝的深度、寬度,還有鹿砦的結實程度,尤其是防護溝,深度和寬度不是固定的,需要看地形,要是助跑能跳過來的高地則要加寬,如果周圍有東西能夠填充,還要加深。


  小貝讓多多多拉住的時候正在離著壕溝有一百六十多米遠的一個小土包上,拿個洛陽鏟,往下使勁踹著看土壤結構,滿頭大汗。


  聽到多多多問話,停住,先跟旁邊的人說::“讓炮兵把這個位置校準了,我都能踹下去,別說是大人了,萬一挖土填溝怎辦。一個小炮加三個擲彈筒就夠啦,我看誰敢跑過來挖土。”


  之後轉頭問:“幹啥,大叔。”


  “我是說,你們比以前過來的大唐軍隊看上去更……更……”


  “跟嚴謹也更快是吧?”小貝幫著多多多說出來。


  多多多點頭:“對,更嚴謹,以前我聽過這個詞。”


  “那就對啦,他們是朝廷的軍隊,我們是私家軍。你看到的應該是張守珪和監軍楊思勖率領的部隊,他兩個還湊合,有我家的兩個三代畢業學員幫助。


  不要拿他們的戰鬥力與我們比,打他倆那樣的,十個綁一起,姐姐出手也跟玩似的,就是說我們一萬兩千多人可以打敗他們十二萬人,很輕鬆的那種,兵員的個體素質不同,跟你說你估計也不懂。”


  小貝趁著說話的工夫休息一下,而後又拎著她的洛陽鏟去別的地方踹。


  多多多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隨即喃喃道:“也就是說你們的一萬多人比他們的十萬多人更可怕,當初他們追到部落的人還不到六千人。明明知道不會發生戰鬥,還把營地建成這樣,白出力氣。”


  “因為這是傳統,不能等著你認為有危險的時候才有危險,戰場上因此死掉,不會有人同情你,隻會讚揚勝利者。”


  張小寶的聲音突然在多多多的耳邊響起。


  多多多被嚇一跳,轉回身看著張小寶。長出口氣,說道:“你走路沒有聲啊,現在這裏根本不可能有危險,誰敢打你們?”


  “換的膠鞋,過來看別人的工作。”張小寶笑著說道,接著又對多多多說:“曆史上很多次的以少勝多,都是在敵人認為很安全的時候出現的。大唐可以打敗仗。哪怕在擁有先進的武器情況下。


  不過,我和夫人的隊伍不可以失敗。想打擊大唐人的信心嗎?擊敗我們的部隊,把我們俘虜了,無論是哪一種方法,正麵作戰或者是yin謀詭計,隻要你做到了。我大唐所有的產業頓時會同時出現問題,民心不穩。


  我和我夫人,象征著不敗,要是在這裏被人給偷襲了,打死我們一千人。哪怕對方死掉一萬人,那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個勝利。所以……”


  “所以你們不會給他們一點機會的,那你站在我身邊,又沒有人保護,你不怕我抓你?”多多多有點理解了,但還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攥攥拳頭。


  “嗬嗬~!”張小寶笑。


  “你胸口不難受了?你身上連個棍子都沒有,你的營養也不均衡,就是吃東西的時候沒控製過,而我呢,這叫刀,別亂動,刀很快的,比送給你的刀具快。”


  張小寶說話的時候手上突然多出一把小刀,淡黑sè的,麻紋,輕輕搭在多多多的脖子邊,之後一甩手,旁邊的一棵小樹上發出‘噗’的一聲動靜。


  多多多瞬間毛孔張開,感覺到涼爽多了,扭頭看那小樹,往前走,離近了又是一哆嗦,那裏有一條兩寸長的紅蟲子被刀給釘住。


  “張小寶,你真的能打過你的女人。”


  “你再說讓我打我夫人的話我就先打你,快點休息下,一會吃飯的時候估計你們的首領會過來,我已經讓人到那裏換東西了,糧食,一路走來,糧食消耗的太多。”


  張小寶走過來,把刀從蟲子的身上拔出,又掏出個白sè的手絹擦擦,小刀在手上劃出一片淡黑的痕跡,再突然消失。


  多多多望著張小寶離去的身影,腳下像被粘住了一樣,神sè也木然。


  他就不明白,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笑容讓自己看著的時候認為對方很平常,就是長的好看點,然後穿著衣服又不是那麽強壯,為什麽又有力氣又會飛刀,做一手好飯菜自己卻甘願跟手下吃同樣的東西。


  最主要的是怕女人,那個他的女人王鵑隻要用那種眼神看他一下,他就笑。


  “我要是跟我的幾個女人笑,會是什麽樣子?他不像個男人,那麽厲害還怕女人,或許隻有他的女人能了解他。”


  多多多自語,他發現自己實在是無法用自己知道的來評價張小寶。


  “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他,我隻了解他一部分,當然,他也不完全了解我,但絕對比我了解他了解的多,我打算用一生去了解他。別愣著,把你的人組織起來,你們的首領已經來了。”


  王鵑的聲音也跟張小寶一樣,在多多多的身後突然響起,然後追上拿個棒子使勁掄鹿砦的張小寶,跟他說:“西摩多摩合?羅佛徹?何摩無哥,他親自過來了,隻帶了二十五個人,沒有武器。”


  “真結實。”張小寶掄了幾下也沒把鹿砦打散,誇讚一下,又對王鵑問:“誰?幹啥的?”


  “當地人的首領啊。”王鵑也過來從側麵踹一腳鹿砦。


  “他們不是蔑戾車族的嗎?名字裏沒有蔑戾車。”


  “別人稱呼他們是蔑戾車,就像ri本稱呼我們為支那一樣,你的名字後麵家支那?”


  “誰敢這麽稱呼我?我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馬王爺有幾隻眼,ri本原來叫倭國好不好,後來咱華夏的人大度,認為他們那裏太陽先升起來,所以稱呼為ri本,可惜這個ri本的名字在我們那時卻又成了貶義,我都為他們感到悲哀,走,跟我去見見什麽什麽摩他哥的人。”


  張小寶扔下棒子向王鵑指的地方走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三十八章 不卑不亢無平等


  張小寶與當地部落的頭領西摩多摩合?羅佛徹?何摩無哥見麵,沒有出現相互握手的情景,更沒在一起擁抱,甚至連走近的情況都不曾發生。// 免費電子書下載//

  二人之間隔了十米遠,張小寶坐在椅子上,背北向南,西摩多摩合隻有一個馬紮,坐南麵北,看張小寶的時候需要仰頭。


  不是張小寶刻意為難對方,而是規矩,代表了大唐的威嚴,又豈是一個小破部落的首領可以平起平坐的?沒讓他跪著已經算開恩了。


  至於為什麽遇到多多多的時候可以勾肩搭背,那是體現親和。何時親和,何時威嚴,由上位者決定,也是由實力決定。


  此刻張小寶就決定要威嚴一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嘛。


  “下麵的西摩多摩合?羅佛徹?何摩無哥,你為何事而來?”張小寶拿捏的語調問。


  西摩多摩合?羅佛徹?何摩無哥聽了感到很不舒服,自己又不是你的手下,你憑什麽如此對待我?


  心中不服,西摩多摩合麵上卻是顯露出恭敬的神sè,回道:“是看貴國來使,路遠辛勞,故,我等親自過來問候。”


  他說完話,頭開始平視,一副我是過來看望你們的樣子,給的一種不卑不亢的意思。


  坐在上麵的張小寶冷笑兩聲:“嗬嗬,來使,我們可不是出使,我們是來殺人的,我們過來,就必須要有人死。”


  西摩多摩合深吸口氣,勉強地笑笑。問:“不知你們想讓什麽人死?”


  “對我們瞪眼睛的,死;對我們呲牙的。死;對我們心懷不敬的,死;不聽我們話的,死;對我笑的時候讓我看著不舒服的,死!來,西摩多摩合,給我笑一個。”


  張小寶一條腿搭大椅子的扶手上,身體斜靠在那裏,大大咧咧地對西摩多摩合說道。


  在他旁邊已經有人舉起槍瞄著西摩多摩合。


  西摩多摩合感到了深深的屈辱。不僅僅是他,周圍所有的人聽了張小寶的話都有一種張小寶實在是太欺負人的感覺,人家過來看看,不說要好好招待,也不至於羞辱啊。


  西摩多摩合在麵對生命威脅的時候終於選擇了妥協,抬著頭對張小寶露出一個他認為最好看的笑容,他實在不想死的如此憋屈。


  “嗯!還算可以。但回去之後要多多練習,明天一早我們會過去,你們作好了迎接上國的準備了嗎?”張小寶微微頷首,對著西摩多摩合又詢問。


  “已經準備好了。”西摩多摩合別的話也說不出來,其實他根本沒準備,他才知道大唐的人到這邊。說是要交換東西,他知道是張小寶和王鵑的軍隊以後,帶著忐忑的心來的,打算了解一下二人的目的。


  沒想到剛剛見麵,這個張小寶就把自己當成他的下麵人來對待。自己怎麽說也是個首領,有三千多人呢。居然不給自己一點應有的重視,實在太過分了。


  一陣腹誹,西摩多摩合,覺得心情好受了許多,情緒也調整過來,開始考慮正經的事情,張小寶和王鵑到了自己的地方,之前自己可是幫助過大食人的,萬一他們再一次用這個來找麻煩,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張小寶這回也滿意了,他也不是非要為難對方,他是發現這個叫西摩多摩合的人眼神中露出一種無所謂的神sè,很坦然,很放鬆,很矜持,想要跟自己平起平坐,來體現他這麽個小部落的首領威望。


  張小寶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了曆史記錄片中的菲律賓總統什麽什麽阿基諾,跟缺心眼一樣,不看清楚形勢,在態度上十分差勁,每次自己這邊死人了,他都笑,這是政治智慧不成熟,你心裏偷著樂沒人管,裝你也要裝一下啊,人家美國總統都不敢笑,你不是傻是什麽?對生命的尊重啊!

  眼前的西摩多摩合,給張小寶的感覺正是如此,你說你一個三千人的部落,要啥沒啥的,你裝什麽呀?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表現出平等,還玩不卑不亢,曆史典故看多了吧?怪不得大唐話說的這麽順溜。


  如是想著,張小寶揮揮手,眼睛一閉,向後靠,開始假寐起來。


  “西摩多摩合,你們可以回去了,明天我們會過去,要不你們留下來吃個飯?天也晚了。”


  有人馬上對西摩多摩合示意,顯得比較客氣。


  “好,吃頓飯吧,我們確實沒吃。”西摩多摩合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請這邊來。”這人一下就鬱悶了,跟你客氣一句,你居然還應承,不過既然話說出來了,自然得招待一番。


  西摩多摩合跟著走,一路上不停地打量營地的情況,發現看著很亂,營帳比起之前來過的軍隊實在是太不整齊了,根本不是一排排、一列列的,而是這裏一個,那裏又一個。看起來張小寶和王鵑的隊伍行軍打仗還真不行。


  同時他還琢磨著自己究竟什麽


  地方做的不對,按照看過的大唐的書來說,很多裏麵都寫了,去外麵見其他地方的頭領,然後不卑不亢,還要批評對方,結果對方一說推出去殺頭,被推的人哈哈大笑幾聲,就會被人留下,問,為何發笑?

  之後就好辦了,說出一番自己的話,對方的首領一聽很有道理,於是就成功了。


  但是今天剛才那會兒,也沒說要推出去殺頭,直接槍就瞄上了,自己要是哈哈一笑,會不會不等張小寶問出來為何發笑的話,自己就先死了?


  那槍自己可是見過的,比弓箭厲害,箭要是距離遠,飛來的時候還有可能躲一躲,或者是撥擋一下,槍根本不給你那個工夫。聽見聲音的時候人已經倒了。


  西摩多摩合一時間很鬱悶,他也知道人家不希望他留下來吃飯。估計還是因為之前幫助了大食人的問題,該死的大食人,竟然打輸了,而且跑的還那麽快。


  ******

  “行啦,快起來,小貝他們等著吃火鍋,你去切,小貝喊著要吃細細的條。你想辦法。”


  張小寶還在椅子上躺著,王鵑過來催促。


  其實她也能切,但總比不上小寶,為了讓弟弟妹妹吃的開心,必須要小寶動手。


  張小寶確實有點累,不是身體上的,是心理方麵。他知道剛才見的西摩多摩合什麽態度無關緊要,要緊的是對方平時是否跟他的族人宣傳同樣的想法。


  一個領導著對治下的民眾影響是非常大的,僅次於家長和老師對孩子的影響,如果西摩多摩合ri常宣傳的都是跟大唐敵對的思想,那麽三千多人估計也是一樣的思維。


  一邊起身向著廚房走,張小寶一邊對王鵑說道:“當初ri本人侵略。不說侵略,就說民族融合我們的時候,也是從東北三省開始進行ri文的教育,可見ri本人多麽聰明,但最後卻失敗了。我擔心西摩多摩合也同樣沒事教育教育他們的人,那樣我們麵對的就不是一個對手了。”


  王鵑笑笑。說道:“我看出來了,西摩多摩合這個人小聰明用錯了地方,他可能是以為平時我們一直高高在上,少一個敢跟我們正常交流的人,所以他想扮演如此角sè。


  其實他還是對我華夏的文化了解的太少,根本不存在平等,也沒有領導人會真的賤到那種程度,包括李隆基,我們確實是如此對待他,但不是因為他缺少這方麵的感受,而是我們能夠提供給他什麽好處。


  說小貝跟他搶東西吃,他哈哈笑著,很高興,那要是沒有我們,小貝這樣別說沒有機會搶東西,就算有,搶了之後他還會很高興?他不收拾小貝是大度,但回頭保證要收拾小貝的家人。


  要是小貝是個普通百姓,李隆基收拾的則是地方的父母官。我們呢,可以與大唐的百姓平等交流,但西摩多摩合以為我們平時是高高在上慣了,他想給我們一個特殊的觀感,我呸!”


  “說的太好了,肉呢?”張小寶已經來到了作為廚房的大帳中,洗過的野菜看見了,要切的肉卻找不到。


  “小公子,這裏這裏。”外麵有人應著聲,端一個托盤過來,托盤上放了一大塊鹿肉,估計有四十來斤。


  張小寶掃一眼,說道:“太多了,小貝他們加上部落中的孩子和四個傷病員吃不完,還有別的菜呢。”


  “不多,不是有小公子和小娘子您二位麽,您兩個吃下去五斤就夠了,在湯中一涮,鹿肉的分量就輕了。”


  進來的人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張小寶二人。


  “我們和你們吃一……”


  “小公子,吃火鍋,小祖宗們旁邊得有人看著,今天晚上有兩個菜,一個是燒百味兒,一個是野菜蘸醬,還有個魚湯,不比火鍋差,主食是燙麵的幹餅。”


  來人介紹一下晚上吃什麽,意思是說你們不用跟我們一起吃的,我們吃的也好,你們陪著小祖宗們吃火鍋吧。


  “呃!”張小寶猶豫一下,看王鵑,見王鵑點頭,方說道:“行,今天我和鵑鵑奢侈一把,不與你們一起吃了,找多多多,邀請他吃一頓,估計他都沒吃過咱們的火鍋。”


  “太好了,給,肉放這了。”來人高興地答應一聲,轉身跑出去。


  張小寶開始改刀,然後切片,至於小貝說的條什麽的,一概不管,涮火鍋的肉要是切成條,下鍋就消失了,就現在這樣的薄片,都得給部落的孩子們準備抄網勺子,不然憑借他們那種動作,肉根本夾不住,涮兩下成鍋底兒了。


  張小寶的動作很快,肉按著橫紋切,一麵在切的時候就先破壞紋理,等著涮的時候分散,稍微凍了一下又保水的肉,切一下提刀的時候微微一拉一撥,馬上就成卷。


  王鵑看著,閑著沒事兒,稱讚:“好刀法。”


  ******

  今天還有。


  正文 第九百三十九章 夫妻廚房偶相談


  “別光看著說話,拿那邊在冰裏鎮著的木托盤裝起來,別一會兒化了,好不容易短時間內形成的冷鮮肉,稍微凍一點,一旦劃了,就變成注水肉的味道了。”


  張小寶的手上動作不停,對著站在旁邊隻看熱鬧不幫忙的王鵑吩咐。


  王鵑一直在欣賞張小寶的刀法,看上去很普通,就是切一下,然後抬起刀,不同的是那肉應該的成片的卻成卷,顯然是在切的時候加了其他的動作,有暗勁兒,畢竟手切不是削肉機那樣。


  聽到張小寶不滿的聲音,笑笑,連忙過去取在冰裏鎮著的木托盤,還不忘了放幾塊冰在周圍。


  擺起來以後,王鵑看看肉卷,又誇道:“肉真好,居然是一小圈白sè的,跟羔羊肉差不多。”


  “有脂肪啊,要不為什麽得凍一下,不然脂肪沒法切這麽薄,粘刀,除非我讓刀和肉是一個溫度,上麵在抹層別的油。當然,特殊的工藝的刀也可以,但咱沒那個技術,要是有冷鍛的刀就好了。”


  張小寶又拿過來一塊肉,邊切邊感慨。


  王鵑沒說什麽,那技術差好幾代呢,真有冷鍛技術,做出來的第一把刀也不會是菜刀,而是手術刀,還有機床的切削刀,菜刀,什麽時候奢侈到用冷鍛技術?

  “西摩多摩合留下來吃飯,咱們招待他不?”王鵑想到了另一個事情。


  “招待,就招待他一個。跟我們一起吃火鍋,他帶來的人與其他人一起吃。禮節問題,但我們不需要跟他說正經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說話。”


  張小寶手上的動作突然一停,看看肉:“它居然還受過傷,這一塊得摳出去,這一部分的肉不要了。”


  張小寶手上的刀向後挪動一個距離,切下去看看,搖搖頭。繼續後移,這回終於是把那一塊糾結起來的鹿肉讓過去了。


  王鵑拿過來看看,眼珠子轉幾下,說道:“應該是碰到堅硬的岩石什麽的,然後紮到了,不然裏脊這塊地方不可能出現如此的傷痕,活著。終歸是不容易的。”


  “我倒是覺得活著很不錯,如果真的太容易了,你不覺得生活會很單調?還有那麽多肉等著切啊,我才知道為啥咱那時的手切肉為什麽那麽貴。”


  張小寶的動作是不慢,但肉太薄了,對手腕的力度要求很高。向下使力的時候是切,而不能是壓,否則下麵的肉會有一點變形,然後一刀下去不是薄了就是厚了,甚至會出現切半個肉片的情況。


  把磨刀棒拿過來。張小寶把刀在上麵蹭兩下,繼續努力:“我以後再也不給他們這麽切肉了。真折磨人。”


  “切兩下刀就鈍了?”王鵑看著張小寶總是用那個磨刀棒來刮刀,到現在她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因為她不需要做飯的時候用到那個東西。


  張小寶輕搖下頭:“是刮刀口,把上麵的油脂刮下去,刀沒事,要不可以這樣,準備一盆熱水,再準備一盆冷水,我把刀先放到熱水裏,然後用毛巾擦,擦完放在冷水裏,再用另一個毛巾擦,這樣就不需要使用磨刀棒了。


  用熱水來去油脂,用冷水降刀溫。每一個行業都不容易,吃,看上去是最簡單的,也是最複雜的。”


  “那為什麽非要手切的貴呢?就因為人工?”王鵑帶有提示xing地問道。


  “因為吧,機器切的你看不出肉的好壞,紋理都是亂糟糟的,你去問,人家就說是機器如此,但手切呢,紋理在,沒有一個廚子會在破壞肉的紋理的情況下把肉切出來給你,否則這個廚子是不合格的。


  如此一來你吃的就放心,該是什麽肉就是什麽肉,不用擔心是別的肉上麵加了羊油,手切肉流行起來就是因為品質的問題。


  肉的價錢便宜,大家都買不好的肉,主要是飯店,這屬於劣幣驅逐良幣,但是有了手切肉的話,大家為了吃得好點,就選擇這種肉,於是又有了良幣驅逐劣幣。


  主要原因吃東西不像別的,大家都知道病從口入,而且去飯店吃飯,自然不會在乎價格跟家庭裏麵的那個差別,所有,稍微貴一點的手切肉,要比不知道是什麽肉的機削肉更受歡迎。”


  張小寶說話的時候甩甩自己的左手,他一直用這隻手按著肉,涼啊,手指頭都凍得木了。


  王鵑理解地點點頭,她知道這個事情,中國人真的很聰明,不僅僅人家外國人怕,中國人自己也怕。自己人的話是可以把一斤七十元的羊肉片賣成二十幾元,就像百多年前的三十多元的羊肉賣成十幾元一樣。


  先別管具體的東西,隻說差不多的味道,東西的成本低到何種程度。


  於是中國人自己怕了,一般都去清真買牛羊肉,回家自己切,很諷刺啊,明明是人家的宗教眾,應該遏製和屏棄的,卻不得不去人家的那裏買東西,因為沒有人敢在那個地方賣假肉,那是民族衝突,會死人的。


  賣給國外的東西呢,在同等的質量上,價格還是很便宜,更讓外國同行業害怕的是,中國出口的東西質量上差一點,價格上差一大截。


  是的,質量確實不是很好,但價錢便宜。要說是汽車的話,質量很重要,但一次xing餐具要什麽質量啊,吃完就扔了。


  “難道說咱中國人真的是這個星球的禍害?”王鵑覺得很好笑,問道。


  “中國是整個宇宙的禍害,所以,讓中國人先統治這個星球吧,然後去禍害宇宙,其他的人根本不行,隻能吃虧。這頭鹿的人真的很好,肉質細膩,你對著落ri看。跟布的紋理似的。”


  張小寶捏起一片肉,對著外麵的光看。


  王鵑湊過來瞧瞧。點頭:“確實不錯,常年運動,而且和其他的動物還不同,尤其是比野豬肉強多了,纖維不是那麽粗,可惜沒有大理石花紋,你要不是刻意讓人帶上一部分脂肪,切的時候連一點白的都看不見。”


  “大理石啊。無非就是蛋白質和脂肪的比例而已,那是別人的規則,並不是我們中國的,五個a的牛肉你拿過來除了做牛排,難道你還能炒絲吃?你順著紋理切,就是肥的和瘦的分開,你要是不順著。而是橫著切,那好了,咱就別吃絲了,吃沫吧,它會斷掉的。


  飲食習慣問題,並不是別人說好就一定好。除非是專門賣給他們。就跟吃魚和螃蟹一樣,英國那邊吃螃蟹嗎?美國吃鯉魚嗎?刺兒多啊。


  但換成中國,你要是有野生的螃蟹和鯉魚,那可是很貴的,吃螃蟹英國人嫌費勁。不如龍蝦,都由廚子給剝開。咱不用,咱有專門的工具來吃,蟹八件,吃起來多有韻味。


  還有鯉魚,美國當然不吃了,土腥味重,還有刺兒太多了,為什麽?因為他們吃法簡單,中國的孩子從小就知道要在吃魚的時候吐刺兒,而不是等著父母做好了把刺兒都弄出去,炸的時候放麵包渣。


  很多人是悲哀的,隻說美國的飲食好,西餐,其實我真不喜歡吃玩意,我寧肯自己做,不是說人家的東西不好,人家總吃,是我不習慣,營養含量太高了。


  我不需要那麽多營養,你像我進行特種訓練的時候,吃的都是瘦肉,我不需要大理石紋理的脂肪,我講究的是爆發力,不是健美,我的身體上不需要那麽多特別的肌肉塊兒。好了,吃頓飯容易麽。”


  張小寶在說完話的時候終於把肉全給切完了,兩隻手使勁甩著,這一會兒的工夫切了四十多斤的肉,而且還是高標準的厚度,那刀也正是此刻才顯出來落後,不如冷鍛,差太多了。


  王鵑同樣沒閑著,一托盤其實擺不了多少個肉卷,張小寶切的又快,更變魔術似的,你看著的時候是一下又一下,但如果你按照動作來數的話,卻發現嘴裏數出來數字的時候非常快,視覺誤差,跟車軲轆朝著一個方向轉的很快,然後你看著是向後很慢轉一個道理。


  把最後一個肉卷往第十個托盤上一放,王鵑看著張小寶,微笑著說道:“老公,我最欣賞你的就是你對我中華傳統的熱愛和擁護,我不說你對錯,隻說你這種執著,不是左右中國人都具備的。


  就像咱們以前曾經談論過的,很多出國的人回過頭來說中國不民~主,發展的慢,人民素質低,比不上他在國外。可是他從來沒想過,中國突然間沒了,那麽作為一個華人的他在外麵的地位是否會受到影響?


  人家為什麽對他好?還不是這個他瞧不起的國家有核武器,國民生產總值高,對其他國家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他真以為是他厲害?難道他以為他是錢學森?”


  “是的是的,說過,他們比起尤太人來說差遠了,沒有以sè列的尤太人是無根浮萍,所以在外麵的尤太人都會維護以sè列,那是一個釘在咱們現在攻打的國家的宗教群體中的一個釘子,我不說他對錯,我隻佩服他們的jing神,走吧,你端兩個啊,我手不夠,你還是我老婆不?”


  張小寶開始設計托盤,十個托盤,他得想辦法弄過去,他頂一個,一手托一個,然後胳膊軸放一個,肩膀上再放一個,就是七個了,還剩下三個。


  但王鵑此時背個手,眨著她那雙充滿了女人味兒的眼睛看,卻不幫忙。


  “頂一個,拿兩個,不幹活我跟你這個懶婆娘離婚,休了你。”


  “妾身怕死了,老公,離婚是不是得先有結婚書?拿出來讓妾身瞧瞧。”王鵑幫著張小寶把腦袋上的托盤正一正,笑靨如花地說道。


  ******

  今天還有。


  正文 第九百四十章 吃吃喝喝終言事


  “新鮮的鹿肉來嘍~!”張小寶喊著,身上放著七個托盤衝過來。//更新最快78xs //

  九個小家夥馬上衝到近前伸手幫忙。


  “哇,哥,你好厲害哦,是不是要表演雜技?如果嘴上再叼一個就更好啦,一點都不難,人家都能放個很長的柱杆,有人在上麵來回動呢,你能叼住的,真的。”


  小貝墊著腳把哥哥頭上的托盤拿下來時對哥哥說道。


  “很多雜技吃到肚子裏還能吐出來呢,要不要我給你吐幾口。”張小寶不滿地說道。


  “嘻嘻!不要啦,你要是不說,吐出來我也吃,你一說出來,我總想著那些喝醉的人吐的時候的樣子,怪難受的,看,我哥的刀法怎麽樣?問你呢,徐依瓏同學,看啥啊你。”


  小貝親了哥哥一口,端著托盤跑到了桌子邊,問愣愣地盯著肉卷的許依瓏。


  徐依瓏正在看羊肉卷,他真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他以前吃火鍋的時候都是去水雲間吃,更早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火鍋。


  他曾經吃的全是片,今天怎麽變成卷了呢?

  “說話呀,鹿肉,不認識啦?”小貝看著徐依瓏迷糊的樣子,又出聲說道。


  “為什麽是卷呢?”徐依瓏喃喃道。


  “因為這個樣子放進湯裏的時候熟的更快,我家以前都這麽吃,哦,對外麵來說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你想吃。等回去,以後你到我家開的酒樓去吃的話。你可以專門要卷的。”


  小貝比畫了一下涮鹿肉的動作,開始分配起東西,多多多部落中的孩子們很老實,每人的麵前一個小火鍋,但是他們離火鍋卻有一點距離,想吃的時候必須要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前麵才行。


  不然東西沒法涮,而在吃的過程中,他們還要退回去。因為放了碟子的小幾在椅子旁邊。


  不隻是他們,小貝等人也是一樣,但九個小家夥已經習慣了,涮東西時過去,吃東西時回來,多走幾趟而已。


  徐依瓏皺皺眉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為什麽凍一下的肉切完以後會卷起來?就像你家最初賣的刨冰一樣,其實都是卷的,然後才打碎。”


  “你問這種問題啊,自己回去看物理,我哪知道。我又沒學到那裏,開始吃啦,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越想越鬧心。學問是學不完的,還是享受現在的生活吧。來,跟我學哦,大家跟我學,翻譯。”


  小貝對徐依瓏說完,又向著多多多部落的孩子們說道,她一手拿起筷子,一手拿個細網的小勺子,筷子夾起肉,放在小勺子上麵一同浸入到自己麵前的小火鍋中。


  其實她不用拿小勺子,直接筷子就足夠了,但部落中的小孩子習慣了用手抓,筷子用的很差,她隻好作示範,即使這樣,部落中的孩子們吃的時候也很忙碌。


  翻譯同樣忙碌,但還不能吃,不是他不可以吃,他想吃張小寶和王鵑絕對支持,但他知道自己要是吃了,回去會被孤立的,眼前的火鍋不是給他的,是給小祖宗們的,規矩就是規矩。


  部落中的小孩子們一個個都很實在,覺得小鍋和吃東西的地方有距離,就提議把小桌子想前移動。


  聽過翻譯的話,小貝很無奈,停下動作,說道:“不行哦,下麵燒的是炭,有炭毒的,就是一氧化碳,這個的東西哥哥和姐姐說過,會和紅血球接觸,然後把氧分子擠兌出去,然後我們就中毒了,我們是孩子,承受不住的。


  要是換成露天還行,現在是營帳裏麵,堅持一下吧啊,你們看我們不也一樣再吃嘛,哎呀,聽不懂是不是,反正你們知道有可能中毒就行了。”


  小貝其實也不曉得一氧化碳是什麽,她根本沒看過,但她卻相信這個東西跟哥哥姐姐說的是一樣的,哥哥姐姐不可能騙自己,說不行則絕對不行,而且必然是與自己的身體有關係,不是錢的問題。


  小貝現在還偶爾有點印象,小時候把大珍珠往大理石的地上摔,想不通為什麽那時會如此做,現在大珍珠還在家中,估計是個吉祥如意他們摔著玩了,自己不會再摔的,那是錢啊。


  哥哥姐姐也真是的,那麽大的珍珠就給自己等人摔著玩,希望現在別被弟弟妹妹們摔壞了,好有房子,可以去裏麵玩,但別砸玻璃,尿尿什麽的估計是免不了的,那是沉香木哦。


  一想到自己以前用過的東西被現在的弟弟妹妹們糟蹋,小貝就不知道該怎麽辦,嘴兒癟癟,吃一口鹿肉。


  “咱家最活潑的小貝怎麽啦?”張小寶沒去搭理一同吃火鍋的西摩多摩合,隻是對多多多笑一下,而後把精力放在弟弟妹妹身上。


  “我在想房子的問題。”小貝很誠實地說道。


  王鵑愣了一下,努力地想什麽房子。


  張小寶則馬上說道:“當初給你們做房子,我想的很簡單,就是讓弟弟妹妹們有個屬於自己的空間,價錢什麽的其實無所謂,有多少錢能夠換來我弟弟妹妹的開心笑容?


  是的,那是我大唐最好的房子,連你的皇上伯伯都嫉妒,當今世上唯一的一個水銀動平衡基礎後接結構構架,唯一一個鏈軌式設計,唯一個自浮力水麵運行補充構件,唯一一個恒溫加熱換風係統。


  當初咱們的畢爺爺他們整天盯著你們的房子,因為他們知道,我和你姐姐總要把最先進的東西放在你們的房子上麵,它的最主要主成的木頭沉香,其實不值錢,值錢的是它的理念。


  你現在想不想知道,如今給了吉祥如意使用的房子是什麽樣子的?想不想知道他們在裏麵玩耍的時候有多麽安全?”


  “想~!”九個小家夥一同喊。他們現在也可以進去,隻是高度有點低了。但個房子很大,也比較高,大人鑽進去不直起身的話,不會碰到腦袋。


  “什麽房子?”西摩多摩合突然插了一句,他覺得自己被冷落了。


  “跟你沒關係,反正你甭指望你們部落的孩子能住過去,那是我們的,房子的功能。說出來嚇死你,功能就是……就是用的地方,反正你不懂啦,哥,你快說,現在房子變成啥樣了。”


  小貝對西摩多摩合說了一番,而後搖頭。覺得不應該說,對方理解不了啊。


  張小寶在弟弟妹妹們期待中回答:“現在的房子多了點東西,一個是氧氣供給,一個是電池加熱,為什麽呢?”


  “是呀,為什麽呢?”小貝很配合地問道。然後用大眼睛瞪著哥哥,意思是說,我配合你一次了,下回你再到關鍵時刻聽下來問,我就不和你好了。


  ‘吧唧’張小寶使勁親了妹妹一口。這種無聲的交流才是最貼心的,別人隻以為自己的這個妹妹小貝是跟著問。但自己有自己明白,妹妹不是問,是氣憤,給自己妥協一下算是好大的麵子。


  “哥你再不說,回家我告訴我娘,還有爺爺和奶奶,說你故意賣關子,看他們向著誰,哼!”小貝又威脅起來。


  “你應該跟你們的皇上說,讓皇上管你哥哥。”西摩多摩合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對小貝說道。


  小貝一扭頭,癟了下嘴:“你缺心眼吧?我跟我哥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我要是也當真,找誰都沒用,就算是找到爺爺奶奶那裏,爺爺奶奶也會跟我說,等我們見到你哥,打他,結果真見到了,心疼還來不及呢,當我傻呀!你啊,這是種病,得治!哥你快說,咱都等著呢。”


  “哈哈哈哈!”張小寶開懷大笑,又親了妹妹一口,說道:“不愧是負責外交的人,果然厲害,好,告訴你們,現在吉祥如意用著你們當初的房子。


  裏麵加了一個單獨的密封係統,就是受到的外麵整體壓力過大的時候,房子馬上進行完全密封,氣兒隻可以出而不可以進,大唐工部都沒有這東西,采用的是受力自動反應,你姐姐專門設計的。


  裏麵裝了氧氣瓶,受外力則連鎖打開,原理很簡單,就是壓迫式被動杠杆結構,齒輪而已,現在你姐姐和我正在研究光感反應,就是外麵一黑,房子裏馬上就亮,有蓄電池組和燈泡。


  這個技術現在拿出來會嚇死人的,可惜幾十年內無法實現電腦自動控製,這是我和你姐的遺憾。


  房子裏麵還加裝了電池小動力推動係統,可以在水上自己前進,速度比不上現在咱大唐最先進的小型柴油機,但卻能保證人力劃槳的船追不上。


  還有一點最主要,是氫氣瓶開啟後的飛翔能力,在房子的上麵我們加了一個分布式氣球連接係統,緊急情況下,房子能夠飛起來,十五分鍾。”


  張小寶介紹著,西摩多摩合聽不懂,多多多不曉得,許依瓏卻是兩眼放光,他終於知道自己的祖父一輩兒失去的是什麽,他們沒有盯著張王兩家給孩子們用的房子,當初都盯了,現在為什麽放棄了?


  之前祖父他們不是說過麽,想要看張王兩家的技術水平,看他們孩子的房子就足夠了,為什麽忘了?難道就因為小貝他們不使用那個房子?但他們還有弟弟妹妹呀,吉祥如意已出來,失算,大大地失算。


  小貝也沒想到以前呆過的房子被改進得如此厲害,看看哥哥,又看看微笑的姐姐,拍拍自己的腦門說道:“這一天啊,別人總以為工部的人是技術最高的,其實掌握了最高技術的卻是哥哥和姐姐。


  我都不問那房子是否會因為飛的太高掉下來,估計就跟水裏一樣,到了一定的深度,我想向下,得重新調整姿勢,然後使勁才行,隻要那氣球的厚度足夠,就可以讓房子懸浮在某一個高度上。


  小海哥,這回知道差距了吧?哥哥和姐姐絕對是計算過了,在你計算三元二次方程組的時候,哥哥姐姐計算的是升降力和空氣密度與物體自重力的關係,對不?”


  “對,我還差很遠。”小海出聲,他知道小貝說的是什麽,就是當初做出來飛艇的時候哥哥姐姐說的一番理論。


  聽上去很簡單,但用到實際情況的時候卻很難,沒想到哥哥姐姐不僅僅應用到了飛艇上,而且還應用到了非完全密封的被動氣體填充的房子上麵,那需要多少數據來支撐啊。


  “別多想,等你們以後學到這裏,我和你姐姐就會教你們,等我們教不了你們的時候,說明我大唐的技術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記住,永遠不要驕傲自滿,因為,或許是你為之驕傲的知識,其實是很多人的常識,當你以為因這點知識可以站在世界顛峰的時刻,那些把此作為常識的人卻認為星空下的他是那麽的渺小。”


  張小寶微笑著對弟弟妹妹們說話的時候,夾起一筷頭的豆芽放在煮熬的蘑菇湯中,正常來說吃飯的時候不應該把豆芽放到蘑菇湯裏麵,但是,如果是煮熬肉類的話,則必須放豆芽,因為可以用本身的土腥味去掉肉的肉肉腥味,很神奇。


  小貝幾個開始舀著湯放到自己麵前的小鍋裏麵,還不忘了教導部落中的孩子,最主要的是,他們每人分到了二兩的黃酒,正在大鍋裏煮著,等溫好了就可以喝了。


  黃酒這個東西作為藥的話,非攻非減。


  就是說,很多要求戒酒的藥,你少喝點黃酒也沒問題,因為它可以以非酒的形式存在,是調料,如果換成像張小寶和王鵑帶過來的雲南白藥的配方,喝黃酒也可以,因為它可以作為酒的存在而促進藥效。


  說吃海鮮配酒,西餐用紅酒,但不是很好,因為總會出現過敏的現象,中餐有的用白酒,不是很好,因為還是會出現壞肚子的情況,哪怕吃很多蒜也不行。


  最正宗的必然是黃酒,醉蝦醉蟹,你要說是用紅酒和白酒來醉,不是埋汰你,你確實比喝幹紅兌雪碧更讓人覺得惡心,這已經不是品位的問題了,這是整個家族體係智商的問題,從你祖父開始,估計就沒有智商高的。


  對此張小寶都不用出聲,王鵑就處理的很好了,讓弟弟妹妹喝點黃酒,這個養身,當然,你要喝多了後勁兒很大。


  西摩多摩合聽著人家說話,看著人家吃喝的動作,也跟著學,食物確實很好吃,尤其是那幾十種調料,他看著就覺得眼暈,不知該如何選擇。


  之後看小孩子們,發現小貝他們用了什麽調料,西摩多摩合也就跟著用,但他不知道的是,小貝等人用調料可不是所有東西都蘸一樣的調料,他們隨時會讓人新拿一個小碗兒,然後按照涮的東西種類重新搭配。


  張小寶也在吃,吃著吃著,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於是向西摩多摩合問道:“我們彼此之間不是很了解,是否可以舉行幾個比賽,讓我們增進一下彼此的關係?”


  ******

  今天沒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一章 不比就要算算賬


  西摩多摩合此刻心緒很煩雜,他是為了探一探大唐隊伍到自己一邊的目的是什麽。


  他知道之前因為幫助了大食人,讓大唐的人生氣了,而且還把自己部落中許多儲存的東西給搶走,還好,現在的季節不錯,要是冬天把東西搶走,自己一方會餓死很多人。


  剛剛走了一撥大唐的軍隊,現在又來了一群,人比那時的更多,而且帶隊的是傳說中的張小寶和王鵑,大食人跟自己說過,這兩個人手狠心也狠。


  最主要的是,今天第一次見麵,二人對自己似乎並不怎麽友好,看樣子自己之前的計策用錯了,應該低下頭。


  現在對方又提出來比賽,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打算的,難道要在比賽的時候把自己一方的人全抓起來?

  心中想的一多,火鍋的美味便漸漸遠去。西摩多摩合慢慢地把一片肉咽下去,看向突然變得一臉和氣的張小寶,問:“比什麽?”


  “比什麽都行,狩獵、捕漁、砍木頭、打仗,你說比什麽,我們則按照你說的來比,但規則必須是一樣的,增進了解嘛,說不定比著比著我們就變成一家人了。”


  張小寶停下筷子,對西摩多摩合笑著說道,又拿個小碗到麵前,從火鍋中向外舀湯,跟對方介紹:“喝喝湯,鮮,火鍋的湯如何,要看直接喝的時候味道怎麽樣,如果不鮮,那就不是好的火鍋。”


  “好,好。”西摩多摩合也拿過個小碗。學著張小寶的樣子把湯舀出來,呼呼吹兩下。一仰頭,多半碗的湯瞬間被他灌下肚子,讚揚道:“好喝。”


  張小寶和小貝等人無語,喝湯是這麽喝的?那是喝酸梅湯與綠豆湯好不好?解暑用的。


  “吃肉吃肉,今天可是遇到好肉了,小貝,你們別吃撐了。”張小寶又一次邀請著西摩多摩合動筷子,還不忘對弟弟妹妹們喊一嗓子。否則吃多了晚上又該睡不著,揉著肚子四處溜達消食。


  小貝正在給多多多部落的孩子們講火鍋裏麵的東西怎麽搭配著吃最好,很認真,聽到哥哥的話,回一個大大的笑臉,保證道:“放心,今天我不吃那麽多肉。也不吃米飯,就是吃蘑菇和青菜,而且嚼碎碎的,幫助我的小胃消化,剛才我先喝了一碗湯,把肚子占上。等湯沒了,就不撐了。”


  張小寶點點頭,這倒是個辦法,先喝湯,等覺得撐到時停下來。等一等,湯消化完就會舒服。


  小貝轉回頭。端起一盤蘑菇,送到部落孩子的麵前:“吃蘑菇,吃蘑菇對身體好,別盯著米飯吃,我發現你們太能吃了,飯量趕上大的人。”


  馬上有翻譯幫著說給小孩子們聽,小貝麵前的孩子又飛快地扒拉到嘴裏幾口飯,這才把十來個蘑菇放到小火鍋裏,朝小貝不好意思地笑笑,埋頭繼續吃。


  部落中的孩子就喜歡吃兩樣東西,鹿肉和米飯,還懂得泡湯吃。


  多多多麵顯羞赧之色,對張小寶解釋:“實在是你們的米飯香,我們當地沒有一樣的米飯,都是吃麥子,肉做出來味道也不好,平時有肉都跟部落交換了,隔很多天才能吃一頓,有時按照你們的曆法算,一個月都見不到葷腥。”


  “對,肚子裏沒有油水,鹽也少,所以孩子吃的會多,等以後就不用擔心,孩子們吃上十天半個月,你再看,他們保證不會像現在一樣吃三晚飯還覺得餓。”


  張小寶理解,以前自家的莊戶孩子跟現在部落的孩子一樣,一個是運動多,長身體需要,另一個原因是平時吃不到什麽油水多的東西,越吃越窮,越窮越能吃,生產力跟不上,說其他的全沒用。


  多多多和張小寶一說話,旁邊的西摩多摩合不願意了,他承認自己比不了大唐人,而且先前還用錯了計策。


  但自己可是整個大部落的首領,除非回到國內,自己的地位才能降一降,怕大唐人,難道還要跟自己部落的小部分的頭領平起平坐?

  於是他狠狠地瞪了多多多一眼,對其說道:“多多多,你們的人不在我安排的地方呆著,跑過來幹什麽?”


  他說的是他本地的話,張小寶自己翻譯起來很費勁,但還是明白了意思,笑了一下,伸出筷子繼續給自己涮肉吃。


  多多多被嚇一跳,頭低了下去,然後反應過來,不對呀,自己以後不歸你管了,你憑什麽說我?我的人是少,加起來一百二十六個,不過我現在跟著大唐人,不怕你。


  如此一想,多多多突然覺得很舒服,心情愉快,哧溜一聲喝了口湯,滿意地點點頭,把一盤鹿蹄筋往西摩多摩合的麵前推推,笑著說道:

  “西摩多摩合首領,嚐嚐蹄筋兒,裏麵放了一種叫辣椒的東西,味道很好,你過來作客,千萬別客氣,吃好,吃飽。”


  這話的意思就明顯了,多多多把自己當主人來看待,把西摩多摩合當客人。而不是他作為西摩多摩合的部下。


  “你……”西摩多摩合愣了,他又如何看不出來多多多的態度,這分明是要脫離部落。


  後麵的話西摩多摩合說不出來,也沒去碰那盤蹄筋,低下頭,忍住心中的怒氣,開始盤算。


  西摩多摩合承認,自己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多多多那一百多人的小部落,一個一百多人的小部落,裏麵有老人有女人還有孩子,能夠用來參加圍獵的人太少。


  而且多多多這個部落不會種麥子,也不會用漁網來捕魚,好不容易打點獵物、叉幾條魚,還要拿過來換麥子和鹽。


  平時欺負慣了,又把他們安排到那個外麵的地方當前哨。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也會叛變,這實在是讓人太生氣了。


  “多多多。你現在不願意回去,我不管你,你可以跟著大唐人一段時間,等大唐人走了,你賺到的東西還是你的,我絕不搶你。”


  西摩多摩合想了一會兒,對多多多說道。


  多多多又不傻,哪還聽不出來首領的意思。分明是在威脅自己。


  多多多沒出聲,而是看向張小寶。


  張小寶剛涮完一片肉,正要往嘴裏送,聽到兩個人的話,也用他那比較差的天竺語接過話。


  “嗬嗬,西摩多摩合首領,你不用操心多多多。我們會一直帶著他的部落,等把多食人打服了,老老實實給我們年年上貢,我就把多多多他們帶回大唐去,過更好的生活。你還是想想比賽的事情,比什麽?”


  西摩多摩合吃了一驚。原以為自己會點大唐話,跟多多多用本地話能繞過這個張小寶,哪想到張小寶竟然也會自己一方的語言,而且還站出來幫著多多多。


  這下他終於明白,以後是管不到多多多他們了。背叛,這是背叛。我對你不好難道你就要背叛我?


  西摩多摩合再瞪一次多多多,多多多卻回了個冷笑的表情,耿耿脖子,一副你願意怎樣就怎樣的態度。


  西摩多摩合想不出其他的辦法,拿筷子夾了一個蹄筋,放在口中咀嚼,越嚼越過癮,那種辣和蹄筋的韌,嚼的時候覺得整個身體都舒服。


  一個蹄筋吃下去,他對張小寶說道:“我看還是不用比了,你們走你們的,我們可以給你們一些東西。”


  “不比?好啊,那咱們說說你們幫助我們的敵人多食人的事情吧,有了你們的幫助,多食人才敢在河邊駐紮,要攻擊我們,對我們造成了非常大的損失,有幾個人還失去了寶貴的生命,你說我應該如何跟你算?”


  張小寶把筷子‘啪’的一摔,臉色陰沉地問向西摩多摩合。


  周圍的動靜突然消失,一個個看過來。


  西摩多摩合哪曉得張小寶翻臉比翻書還快,微張個嘴,看著張小寶,又掃了一眼盯過來的各種目光,過了幾息才哆嗦地說道:“我,我們,我們幫他們,其實,是,是他們威脅,威脅我們,不,不是我們要跟你們打仗。”


  “也就是說,你怕他們威脅,然後讓我們受很大的損失,是因為你不怕我們,對不對?”張小寶逼問。


  “你們,你們沒什麽損失。”


  “我們死人了,死了六個人。”張小寶咧下嘴,露出牙來。


  “你們死的六個人我知道,不是大食人打死的,是他們自己死的。”西摩多摩合就是不承認。


  “他們呆在自己家裏就能死?你們不幫多食人,多食人就不會在河邊駐紮,不駐紮我們就不用派兵過去,不派兵就不會發生打仗的事情,不打仗我們的六個人又怎麽會死掉?

  還有我們的補給,我們殺多食人的彈藥,這不是錢?大唐的人為了支持我們打仗,有人累倒在兵工廠裏,有人幫忙修路的時候中暑,應該去拉磨的驢沒有拉磨,來到了這邊拉東西,就得有人去拉磨,我們的損失大了。


  多食人威脅你們什麽?你說出來,我現在就按照多食人威脅你們的來對待你們,你們不是不怕我大唐嗎?”


  張小寶拍著桌子一通說,聽上去很有道理。


  西摩多摩合當然不能說實話,說大食人答應了,占了產鹽的地方之後就給他們很多鹽,隨便吃。


  被張小寶逼問得沒辦法的他隻好低頭,對張小寶說道:“您別生氣,您說比什麽?我們比。”


  “哦,我沒生氣,就是一時激動,嗬嗬,來,吃東西,都愣著幹什麽,吃呀,西摩多摩合首領,蹄筋好吃吧?等你回去的時候我給你帶一點,比什麽稍後再說,你可以回去想想,但是,我要說的是,既然是比賽,自然得有個獎勵什麽的,不如咱對賭吧,你看如何?”


  “行,行啊。”西摩多摩合還能說什麽,他隻是覺得憋屈,張小寶來回變臉,自己得承受著,還不是因為打不過大唐人。(未完待續。。。)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二章 比賽三局為兩勝


  一頓飯,吃的張小寶很高興,親自把西摩多摩合送出營地。//看小說 //

  西摩多摩合還沒吃飽,他心中想的事情多,同時也覺得壓力很大,大到難以承受的地步。


  跟著他過來的人倒是吃的不錯,尤其是營地中準備的鹹菜,基本上他們每個人最少吃掉兩碟,終於見到不要錢,吃起來也不苦的鹽了,估計回去睡覺之前還能痛快地喝水。


  夜sè中,走在回去的路上,西摩多摩合還在後悔,後悔當初選錯了人,不應該被大食人說動心,哪怕有來自國王的命令,離得那麽遠,違抗一下想是沒什麽事情。


  幫大食人一把,好處沒占到,眼下麻煩到來,國王那裏絲毫幫助都沒給,就不信國王那裏一點消息得不到,樣就如自己不在乎多多多那一百多個人一樣,國王也不在乎這邊。


  “賭注,實在太大了,想要亡我一族。”西摩多摩合走著走著,想起最後商議的對賭,停下腳步,抬頭天,自語道。


  今晚的天不錯,有星星在閃爍,也有半彎明月。


  但西摩多摩合總覺得很壓抑,好像是要下一場大雨一樣,比賽的內容由他來訂,到時雙方再商量具體規則,保證公平。


  可是賭注則不可改變,如果部落贏了,會得到大唐人的原諒,並且以後每年送上大量的鹽,跟今天吃的一般,沒有苦澀的感覺,就是讓人吃著舒服的鹹。


  輸了的話。部落將要跟隨大唐人走,一起行動。打獵、抬東西、挖野菜,當然,也能得到鹽,隻是吃的東西需要大唐人給什麽,那種好的大米是絕對不會有的,還有其他從沒見過的吃食。


  “王,我們跟他們拚了。”一個保護西摩多摩合過來的人對著西摩多摩合說,他不清楚王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情。卻能感受到王並不高興。


  西摩多摩合借著星月之光說話的人,嘴角動動,路出自嘲般的表情,說道:“拚?我們三千多人麽?他們不會害怕我們死在他們的麵前,他們殺不手軟的。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我來想辦法。”


  隊伍加快了速度,回到他們的家。西摩多摩合住的地方還算不錯,並不是窩棚,他有石頭造的房,還有院落,加上院落中的女人。


  今天他沒有心思來寵幸女人們,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想到幾個好的比賽項目,先贏了大唐人,至於贏完之後大唐人會不會生氣,那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帶領族人跟輸了一樣同大唐人一起行動。


  多多多晚上吃的同樣舒服,最讓他感到高興的是他可以不用繼續害怕西摩多摩合。從今往後不受欺負,雖說大唐人行進和安營的時候規矩很嚴。但對自己部落的人卻非常不錯,以前哪裏能吃到那麽多的好東西。


  還有孩們,吃到了糖,被小貝他們照顧著。不是自己背叛了部落,是部落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成部落的人。


  高興中的多多多在張小寶和王鵑喝茶的時候也不管自己的人了,跟著一起湊熱鬧,他還從來沒喝過這種進到嘴裏有點苦澀,然後又有點甜的東西。


  張小寶負責泡茶,他沒擺出來功夫茶,有外人在,還是一個不懂功夫茶的外人,張小寶覺得要是從頭到尾講解一遍,不如隨意聊上兩句好。


  就是一個茶壺,裏麵裝上茶葉,洗一遍,接著開始往三個人的茶碗裏倒。


  多多多不怕燙,倒上多半碗他就直接喝掉,著張小寶給續上,端起來再喝,口中澀澀的感覺似乎很舒服。


  “你給我倒滿,總差一段。”多多多發現每次張小寶給自己倒茶,那碗裏的水裏口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覺得這樣自己少喝了。


  張小寶依舊給多多多倒上多半碗,解釋:“把茶倒滿是種失禮的行為,喝的時候不方便端碗,在我們大唐叫‘茶滿欺客’,等以後你到了大唐,千萬要注意。你覺得西摩多摩合能提出什麽比賽?”


  王鵑慢慢地端起自己的茶碗,輕輕喝著,品了兩小口,才喝一大口,也想多多多,畢竟對方是最熟悉當地傳統的人。


  多多多先是覺得張小寶說的不能倒滿水很有意思,隨後又被問住了,他同樣猜不出來原先的首領會提出什麽樣的比賽。


  似乎自己的人跟大唐人比起來沒有任何的優勢,比吃喝?差太遠了;比打獵?大唐人有槍;比勇士的搏鬥?張小寶晚上紮營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小刀好像很厲害。


  搖搖頭,多多多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或許是比誰有力氣,搬大石頭。”


  “哦~!”張小寶點點頭,開始琢磨,判斷西摩多摩合一方的人是否很有力氣,按照人種和平時的營養以及鍛煉來判斷,最後發現西摩多摩合的人不占什麽優勢。自己的隊伍中有幾個大力士,天生的。


  “不用


  想比什麽,有規則還能繼續談。”王鵑倒是很輕鬆,沒有任何著急的樣。


  “也對,他們要是說搬石頭,我們就在規則中加上可以使用工具,我不相信他們的工具能比上我們的。”


  張小寶笑著說了一句,仰頭把碗中的茶水喝掉,又給三人續上。


  多多多喝著覺得叫茶的東西很神奇,以前隻是聽別人說過,卻沒有品嚐過,哪怕救了他的大唐人也沒給他喝。


  他著張小寶往那個壺裏抓了一捏小球球,結果就不停地倒水,流出來的水便成了那個味道,所以他就使勁喝,他想那小球球是否可以一直有味道。


  加上之前吃的飯,他終於喝不下去了。隻好放慢速度,問:“這個茶為什麽能一直有味道?”


  “因為這是好茶。可以泡十多次,現在才泡了四回。你若是第一次喝,我勸你別喝太多,不然會喝醉,然後晚上睡不著。”


  張小寶這才知道為什麽多多多盯著茶壺不停地喝,他是想把茶葉給喝沒味道了,來與心中所猜印證,這得多執著啊。執著的男人很可愛。雖然他長的黑點、瘦點、矮點。


  多多多連連點頭,原來不是可以一直泡啊,是茶好,至於為什麽說睡不著,晚上就知道了。


  “西摩多摩合首領以前就有過茶,沒給我喝過,跟寶貝似的。是不是比不上你們的茶?”多多多回憶起一個事情,又喝一口,覺得更好受了,首領以前不給自己喝,現在自己也喝上了。


  張小寶還是給對方續水:“是,西摩多摩合喝的那個是紅茶。發酵的,如果是他二十年前得到的茶,一直舍不得喝,現在來說也算不錯。我們喝的是綠茶,炒出來的。他就算把紅茶放二十年也沒現在我們的茶值錢。


  因為沒有人會帶著好紅茶過來,好的茶都在大唐就賣掉了。反正你們也不會喝,給你們喝是浪費。”


  多多多歎息一聲,他知道張小寶說的是實話,但真的很打擊人,他又想弄清楚喝的茶究竟有多大的價值,於是問:“能換多少鹽?”


  張小寶無語,王鵑笑,難道所有衡量價值的時候都得用鹽來計算嗎?

  “我們喝的一壺茶,夠你們一百二十六個人吃上半年的鹽,把運過來的費用算進去。”


  張小寶還是好心地給出個大概的數據。


  多多多開始揉肚,邊揉邊說:“我還能喝,一直泡,泡沒味道了。”


  “明天你還可以喝,我們帶了不少茶葉。”張小寶好心相勸。


  多多多堅定地說道:“泡。”


  說完想想,又問:“如果西摩多摩合不和大食人配合著打大唐,我是不是就遇不到你們了?”


  張小寶臉上露出絲笑意,略微停頓一下,說道:“你們離大唐太近了,這片地方你們利用的不是很好。隻是那種情況下見麵,不曉得我們是朋友還是敵人,算了,沒有如果。”


  多多多懂了,原來不管西摩多摩合怎麽選擇,大唐人終歸要過來,就像大部落的人多,總要去占小部落。


  “還好你們現在來了,喝茶。”多多多揉了一會兒肚,覺得又可以往下灌了,示意張小寶給他倒。


  第二天早起時,別人都很jing神,至於多多多的眼中帶著點血絲,用涼水洗過三次臉,還是迷糊。


  他終於知道茶為什麽不能多喝,昨天喝到最後,就他一個人在喝,然後他覺得有點暈,便回到自己的營帳裏,沒躺下的時候頭有點疼,想要睡覺,躺下去又發現睡不著,還是頭疼,後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頭不疼,但依舊睡不著。


  想著事情,想啊想的,迷迷糊糊的終於睡下了,卻覺得剛剛閉上眼睛,就有人來喊起來吃早飯。


  洗三次臉,喝下去一碗粥,多多多覺得好受點了,對先吃完早飯,正在那裏換小壺喝茶的張小寶勸道:“茶水不能喝太多,會喝罪的,然後睡不著覺。”


  “謝謝提醒,我換了小壺。”張小寶很認真地對多多多道謝。


  比多多多眼睛更紅的是昨天回去沒喝茶,同樣不曾休息好的西摩多摩合,早上起來他也沒有飯吃,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又帶著二十五個人來到大唐人的營地。


  被人領著見張小寶和王鵑,一路走他一路聞,米粥的香味確實誘人,當到張小寶時,他又聞到了淡淡的茶香,肚裏便發出咕嚕咕嚕的動靜。


  “西摩多摩合首領,你想好要比什麽了?”張小寶很親切地問道,還拿過一個小茶碗,給對方倒上茶水。


  西摩多摩合先是點頭道謝,接著說道:“想好了,三個,比三個,勝兩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0000)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三章 色子未投人先倒


  “好啊,三局兩勝,比什麽內容。”張小寶一副輕鬆的模樣問。


  西摩多摩合不如張小寶那樣輕鬆,伸出個手指頭:“爬山,先比一個爬山,看誰爬的快。”


  多多多突然在旁邊出聲:“有一個懸崖,下麵是水,會不會在那裏爬?”


  “對,就是那裏。”西摩多摩合臉上終於有點笑容,他覺得自己的人熟悉地形。


  張小寶眨眨眼睛,問:“第二個呢?”


  “遊水,在水麵下麵遊,看誰遊的遠。”西摩多摩合一直在盯著張小寶看,想看看張小寶的表情。


  張小寶又眨眨眼睛,問:“第三個呢?”


  什麽也沒看出來的西摩多摩合伸出第三個手指頭:“擲骰子。”


  張小寶終於愣了下,似乎很吃驚,印度地區的人也會玩色子了?於是問道:“怎…鈥︹υ趺賜媯虧蛔印!

  西摩多摩合滿意了,終於看到張小寶表情變了,矜持的一笑,說道:“嗬嗬,簡單,三個骰子,從三到十八,用手扔到碗裏,誰的數大誰贏。”


  “好……好哇,但我要先看骰子,另外兩個的規則是否確定下來?最簡單的一條,在比的時候,相互時間是否可以攻擊對方?”


  張小寶問,他是怕小貝在水下的時候打不過大人。


  西摩多摩合想的卻是,如果要是可以相互攻擊,對方用槍的話,自己這邊豈不是沒等有動作就先死了?


  遂使勁搖頭:“不能攻擊。隻能管自己。”


  “行,下午就開始。我選人手。”張小寶答應的很痛快,對方說的比賽項目對於自己一方有利,如果要是比徒手搏殺,還真容易讓自己的人出現危險,或者玩的獨鬥群狼什麽的,到時候就得認輸了,不然真死人啊。


  西摩多摩合高興地走了,回去準備。還有先睡一覺。


  張小寶則找到了小貝,跟小貝說,讓她與對方比潛水遊泳。小貝非常興奮,猛點著腦袋答應下來,開始準備工具,她發現規則中沒有說不可以帶著氣囊下去。


  徐依瓏也趁此機會找到小遠,說到地方了。要把之前說的比試的事情兌現,讓小遠找一個風景好的地方,二人寫詩。


  小遠也是毫不畏懼,說等下午跟當地人比完的,晚上要是不下雨,夕陽西下可以看看景色如何。


  張小寶估算下時間。又吃了點肉,躺下睡覺,並且派人到懸崖的地方看看,掉下去的話,水有多深。是否存在淺礁,別到時候一不小心摔死了。


  小貝將要跟人比潛泳的水潭也同樣得找人看看。萬一有大的水蛇和其他水怪啥的,小貝可未必能應付過來。


  結果當中午張小寶起來,過去的人回來報告,說懸崖和潛泳的湖泊是一個地方,水很幹淨,也很深,裏麵有大魚,但不能下潛太深,有水草。


  於是小貝又在身上帶兩把小刀,用來割水草的。


  張小寶刻意上了趟廁所,中午沒吃飯,隻喝點湯,把身體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一行人便來到西摩多摩合所在部落的湖泊旁,西摩多摩合也同樣睡醒,帶著人迎接。


  部落中的人基本上全聚集過來,隻有路遠的,像多多多那種還不知道消息,反正西摩多摩合也不在乎。


  大家都已經明白,今天的三次賭博關係到自己的等人的命運,贏了,有好日子過,不再為鹽發愁,輸了,則要給人家幹活,而且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


  “先比什麽?”張小寶抬頭看懸崖,在湖泊的西邊,有那麽一片峭壁,下麵被水掏空進去一段距離,東邊的則是延伸到水中的山,下麵也被掏空一點,卻沒西邊那樣嚴重。


  張小寶一看便知道,是曾經有條河流經過,而且是很大的河,形成的峽穀,之後又變成了湖泊,西邊是受地球自轉影響,所以水衝擊的厲害一點,具體的變遷經過無從知道,但當地的景色確實很好,尤其是湖泊,適合耕種,適合養魚蝦。


  等以後完全占領,得在這裏修一個漂亮的酒樓,帶馬球場、足球場、乒乓球場和所有的球的球場那樣的酒樓,水球也不能少了。


  越琢磨張小寶就越覺得未來美好,一時間開始根據眼前所見的景色設計起為來的布局。


  “先來比骰子吧,張小寶。”西摩多摩合的聲音打斷了張小寶的思路。


  “對,還可以建個賭場。”張小寶一拍手,高興地說道。


  而後轉過頭,看著西摩多摩合:“好啊,骰子,你準備好了?”


  西摩多摩合點點頭,帶張小寶來到他的那個院落的前麵,有個像廣場一樣的地方,看樣子應該是舉行某種儀式用的。


  部落中有幾個身上穿的衣服用料不錯的人,細麻的,而且還有顏色,他們站到一個碗的旁邊。


  張小寶明白,這是見證的人,怕自己到時候賴帳,他對多多多和王鵑點點頭,兩個人也站過來。


  看看碗,王鵑誇道:“不錯,象牙的。”


  然後她又對多多多說:“你們的部落不缺好東西。”


  多多多看向西摩多摩合的眼神就多了一些憤怒,你們用著象牙的東西,我那裏孩子餓死都沒人管。


  西摩多摩合哪有心思去理會多多多,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張小寶的身上,一招手,有人拿來一個雕刻了漂亮圖案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幾粒色子,他向張小寶示意。


  張小寶一看,色子也是象牙的,跟大唐用的一樣,六個麵,點數相同,於是從中把色子一個個拿出來在手中掂量,最後挑出來三個重量差不多的。手感很好,想來經常被人把玩。


  “我試投幾下。”張小寶說完也不等西摩多摩合同意。捏著一個骰子扔到碗裏,拿出來,又換一個,如是三下,接著是兩兩一起向碗裏扔,同樣三次,最後三個色子一起扔。


  “行了,開始吧。誰先來?”張小寶扔了幾回,問西摩多摩合。


  西摩多摩合沒說話,也拿過色子,跟張小寶一樣,試了試,比起張小寶的隨意,他的手上全是汗。


  考慮了一下。對張小寶說道:“你先來,三局兩勝。”


  “好。”張小寶痛快地答應一聲,拿過色子在一塊白色的棉布上擦擦,掂掂,三個色子成一排列在張小寶的手心中,張小寶平托的手突然一翻一甩。三個色子各自旋轉著落到碗中,每個色子相隔有點距離,並未相互碰撞。


  等在碗中轉了幾圈,於碗底快要停的時候,才有了輕微的接觸。待停穩,三個六點出現在碗裏。


  觀看的人愕然地望著那三個六。然後又抬頭看張小寶,張小寶麵色淡然,迎著王鵑眼神的時候才出現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


  因為他作弊了,正常投擲色子不可以讓色子自身以一點為中心旋轉,那樣的話可以很好掌握停下來時的色子狀態,而且看上去他是一起扔的,色子出去卻有先後順序,如此來防止提前碰撞。


  但現在的人沒這種講究,所以他作弊欺負人,當然,他首先必須具備相當厲害的功底,否則即使知道理論也扔不出來。


  西摩多摩合確實不曉得還有此等手法,在張小寶和王鵑那時用出來會被人家剁手的手法,瞬間他就出了一身汗,額頭上的汗水匯聚在一起,順著他的兩鬢和眉毛往下滴。


  他知道,看到的絕對不是什麽碰巧,三個六,為什麽自己選擇了這種比賽?遇到高手了。


  “西摩多摩合,請!”張小寶伸手示意。


  西摩多摩合抬起袖子擦擦汗,又把手在身上蹭蹭,哆嗦著撿起碗中的色子,雙手合在一起搖晃,口中念念有詞,再一張手,三個色子互相碰著於象牙碗中發出清脆的聲音。


  等停下來的時候,變成了四五三。部落中觀看的幾個人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們覺得首領發揮失常了,平時扔的時候總能扔出大的點數,六六六也是可以的。


  張小寶再次拿起色子,跟之前一樣,輕輕顛兩下,三個色子同一個點數朝上,排成一排,中間有距離,而後繼續翻手甩出去。


  這回終於出現了偏差,碗中的色子是六六四,張小寶吧嗒下嘴兒:“失手了。”


  西摩多摩合心中最後一點僥幸也沒了,他通過張小寶的話確認,人家真的不是懵。


  等他再拿起色子的時候,手哆嗦的幅度更大,整個身體也跟著顫抖,伴隨著嘩啦一聲,待色子停穩,他搖晃了幾下身體,使勁喘息著,這才沒有倒下,然後看著張小寶笑:“嗬嗬,嗬嗬嗬,我也是六六四。”


  “恭喜。”張小寶絲毫不以為意,還有剛才那一套流程,甩手,色子停,六六六,對西摩多摩合道:“請!”


  西摩多摩合伸手去拿色子,卻突然左手抬起來揪住自己左胸口的位置,臉色蒼白,眼睛瞪得圓圓的,張著嘴,身體緩緩地倒下去。


  “呃~!這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吧?快,醫生,看看,別讓他死了。”張小寶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兒了,至於緊張成這樣嘛,輸場比賽而已。


  馬上有醫生過來,聽聽心跳,把把脈,把西摩多摩合嘴掰開,讓他坐在那裏,又拿出硝酸甘油片給他塞在舌頭下麵。


  等了那麽一會兒,西摩多摩合臉色終於變回來了,嘴唇也不紫了,隻是目光還比較空洞。


  張小寶看著西摩多摩合的狀態,很為難,他想提醒對方,色子還沒扔呢,但怕說出來之後,對方兩眼一翻又過去了。


  ******

  今天還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四十四章 冠冕堂皇道輸贏


  “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麽?”西摩多摩合又等了一會兒,終於恢複過來,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不是賭博,而是救命的玩意。


  對此張小寶能理解,同時也不怕泄露秘密,解釋道:“是一種藥,最開始做這種藥的人是想著用它來幫助爆破,後來用在了戰爭上,比如我們現在使用的武器,就含有這個東西。但同時呢,它還可以救人,效果很好,比如你現在。


  不過我說實話啊,你的病,不簡單了,否則醫生給你用的應該是速效救心丸,而不是硝酸甘油片,你以前是不是也犯過同樣的病?醫生的手段還是很厲害的。”


  西摩多摩合聽的不是很明白,反正他知道大唐的技術很厲害,無論是殺人還是救人。他現在擔心的是張小寶說的話,自己以前確實也難受過,難道現在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時候了?


  張小寶也是如此認為的,他並不清楚,醫生之所以給西摩多摩合用硝酸甘油而不是救心丸,是因為硝酸甘油便宜,救心丸裏麵需要添加其他藥,成本高,用在外人身上不劃算。


  對於這些中藥的配方,無論是張小寶還是王鵑,獲得的都很輕鬆,王鵑是家世在那裏擺著,張小寶則簡單,他隻要跑到國外就可以。


  對國內保密的配方,在人家國外賣的時候都得老實地告訴人家,有的甚至連工藝都說出來,因為人家外國人會質疑你這個東西生產過程中是否會出現有害物質。


  同時禁忌和不良反應也寫的很清楚。不像國內,你一看到說明書。涉及到禁忌和不良反應方麵就是兩個字‘不詳’,或者是四個字‘尚不明確’。


  那時還真把國內人唬了一陣子,後來網絡發達了,基礎教育英語上來了,大家都直接翻牆過去查資料,不知道這是聰明的國人們的悲哀還是幸運,鬥爭,無處不在。


  張小寶在這種鬥爭中甚至還能獲得額外的好處。他隻要使點小手段就行,很多秘方就這樣到手了,然後換個門麵,就能拿出來騙錢。


  再配合國內的藥商們炒炒藥材的價格。


  現在就是他和王鵑發揮作用的時刻,或者說兩個人一直在發揮作用,少走了很多的彎路,硝酸甘油從製造到應用。過程走的順順利利,沒死過一個人,很神奇,要感謝曾經死掉的人。


  眼下西摩多摩合和張小寶都不清楚具體情況,清楚情況的醫生很明白救心丸和可以當爆炸物的東西兩者的成本,而且他還清楚。當吃救心丸不好用的情況下,就得吃炸藥,那麽何不一下子到位呢?炸藥見效快。


  於是張小寶跟西摩多摩合同時認為西摩多摩合要不行了,往後再犯病時絕對挺不過來。


  張小寶覺得,如果西摩多摩合願意帶領他的部落為自己服務的話。自己可以一直給他提供藥物,還有告訴他注意的事項。就像對李隆基他們一家子一樣。


  西摩多摩合認為如果張小寶能夠讓自己不死,帶部落跟著他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的,自己死了,部落難道還會聽自己的話?

  如此想著,西摩多摩合重新站起來,拿過色子,很隨意地往碗中一扔,當色子停下時,出現了一一二三個數字。


  “這局我輸了。”西摩多摩合很坦然地說道。


  張小寶和王鵑看明白了,二人對視一下,從相互的眼中看到了高興與悲哀,高興的是這個部落拿下了,悲哀的是一個頭領失去了鬥誌,出賣的則不僅僅是他自己。


  在麵對生死抉擇的一刻,西摩多摩合敗了,張小寶和王鵑非常清楚彼此,如果現在的首領是對方的話,絕對會戰鬥到最後一刻,即使是輸也讓對手不敢小瞧,從而爭取更多的利益。


  “西摩多摩合首領,第二場比什麽?”張小寶沒有歡呼,很平靜地詢問。


  “你說。”西摩多摩合回的也痛快。


  意思表達的很明了,你覺得哪一個把握最大,就比哪一個。


  張小寶抬頭去看懸崖,旁邊的小貝連忙出聲:“比潛泳,比潛泳,我,我出馬,我好長時間沒痛快地遊一次啦,讓我上吧。”


  “行,比潛泳,看誰遊的遠。”張小寶答應道。


  西摩多摩合卻為難起來,他本以為張小寶這邊會出個很厲害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女孩兒,必然會輸,到時候爬懸崖自己一方又贏,鹽有了,藥呢?


  “其實可以……”


  “就是潛泳。”張小寶不讓西摩多摩合把話說完。


  西摩多摩合暗自歎息一聲,看看身邊的人,使勁地給暗示,被他暗示的人猛點頭,這才讓他鬆口氣。


  兩邊開始換衣服,小貝穿了一身很臃腫的衣服,部落的人則是隻在腰間兜了個襠,要不是對手是個女孩子,估計他連那點累贅的東西都不會不要。


  二人在湖邊站好,隨著張小寶一聲令下,便同時紮進水裏。


  這一進去就沒影了,過一會兒,岸上的人才能隱約看到水下模糊的東西在向前動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西摩多摩合額頭上的汗又出來了,恨不能親自跳下去把部落中的人給抓出來,剛才都暗示了,沒想到這個傻子一樣的人以為自己是讓他堅持,你堅持到最後了,我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張小寶和王鵑開始看表,這一會兒三分鍾過去了,二人不由得擔心起來,他們擔心的不是小貝,是對方的人,現在已經看不到水下的人影,距離太遠。


  又等了一分鍾的時間,前方遠處的水麵上終於露出個腦袋。


  看到這個腦袋,西摩多摩合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過。他現在沒等到另一個腦袋,要是那個腦袋不出來。張小寶和王鵑會不會殺光自己部落的人?那是他們的妹妹。


  這一刻眾人覺得時間過的很慢,似乎能聽到自己心跳的動靜,每一下都那麽的清晰,一個個的眼睛盯在湖麵上。


  漫長的兩分鍾就這樣流走,就當西摩多摩合打算再多派幾個人過去看看的時候,小貝的腦袋終於從更遠的地方露出來,而後雙手放在胸前水麵下,踩著水向回來。從她的上身就能看出,她把剛才臃腫的外麵的衣服脫了,裏麵是泳衣。


  部落中的人像看佛祖一樣看著踩水過來的小貝,在水下這麽長時間,竟然沒有事情,活著回來了。


  隨著距離接近,小貝的臉上沒有露出欣喜的神色。而是嘴角向下,癟癟的樣子,很不高興地一下一下開合著眼睛。


  等她離岸邊又近了一些,岸上部落的人發出一片吃驚的動靜,小貝放在胸前下麵水中的雙手正摳著一條魚的雙眼,那條魚看上去不小啊。


  張小寶連忙趟進水裏。幫忙接應一下,一條鯉魚,張小寶掂量兩下,估計有十二、三斤重,換成自己在水裏。不露頭的情況下,輕易都不旁去碰。這麽大的魚會要人命的。


  把魚向後使勁一扔,張小寶抱起妹妹,說道:“厲害。”


  小貝對著哥哥的耳朵說悄悄話:“一點成就感都木有,我以為他很厲害呢,結果在水裏他的速度好慢,我根本沒用換氣就跑到他前麵去了,把他落下好遠,等我需要換氣的時候,離他升出水麵的距離就有一大截了。


  早知道我就不作弊了,那樣速度更快,他就算憋十分鍾的氣兒,遊不出距離有什麽用?我覺得這樣對他很不公平,我就換了幾個口氣,抓條魚,哥,你說神奇不神奇,這裏也有鯉魚呢。”


  “神奇,以後再對付他咱就不作弊,東西呢?”張小寶小聲地回著。


  “沉下去了,跟加重物一起沉下去的,我把氣兒給用了,要是還得把加重的東西帶回來,怎麽拿魚,晚上就做魚湯吧,一條魚夠我們喝了。”


  小貝依舊一臉後悔的樣子,高估對手了。


  岸上的西摩多摩合卻是目光中透露出開心的意思,臉上反而很沉痛,掃視了一全自己部落的人,喊道:“我們輸了,我知道你們和我想的一樣,不願意離開這裏,但我們必須遵守我們的誓言,我們賭輸了,從今天開始就要跟著大唐人。


  我們要去往危險的地方,但我們不缺少勇士,我相信大唐人能去的地方也難不住我們。現在,我要問問大唐人,是否願意遵守賭約,在我們跟隨的日子裏給我們提供足夠多的鹽。”


  喊後麵話的時候西摩多摩合看向張小寶。


  張小寶馬上配合著喊道:“我們願意。”


  “大家聽到了吧?我們雖然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我們同樣也得到了一些東西,現在,都回去,把家裏有用的工具帶上,不要不回來,那樣是違背賭約的,佛祖會懲罰你們,我將派兵去把你們抓回來。”


  西摩多摩合又朝著周圍的人喊一番,除了他這邊原來的人,後過來的馬上轉身離開,去取東西。


  張小寶看著西摩多摩合自信的樣子也能猜到是怎麽回事兒,重要的物資都掌握在西摩多摩合的手上,如果那些人不回來,一旦失去了這邊的資源,往後的日子估計會很難過,甚至是因缺少東西而死去。


  張小寶真的很佩服西摩多摩合,能把投降的想法隱藏的那麽深,能把投降的行為說的如此光明正大,如果他不是為了自己的病考慮,而是真的知道他的部落和大唐之間的差距,從而放棄自己的獨立性的話,那麽他還真是偉大的。


  岸上的人群中有人看著不過癮,對旁邊的人說道:“這就結束了?咱們的比賽呢?”


  “現在開始也行。”小遠對徐依瓏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五章 詩句比賽路遠兮


  西摩多摩合邀請著張小寶和王鵑去他的‘大殿’中喝茶,他準備把他珍藏的紅茶拿出來,當然,沒忘了帶上多多多,他已經承認了多多多的地位,雖然心中很不舒服,但事實如此,想改也改不過來。


  張小寶和王鵑知道西摩多摩合的目的是為了藥,這種藥確實是劃時代的,製作簡單,用途廣泛,救活了無數人,同樣也殺了無數人,誰又能道得盡**的愛與恨。


  但兩個人卻不會喝西摩多摩合珍藏的紅茶,而是自己拿了綠茶過去,萬一對方的紅茶沒保存好,壞了怎麽辦。


  ******

  徐依瓏和九個小家夥沒有參與進去,他們一直呆在湖邊,看著山,看著水,看著峭壁倒懸垂。


  “不等夕陽了是不?”徐依瓏身體微微顫抖著問小遠,他是興奮的,一路跟著,他一直被壓住,從來沒有顯示自己本事的時候,總看著九個小家夥在那裏表現。


  此刻他覺得終於得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先把小遠鬥敗了,然後再逐個擊破。


  小遠抬頭看看太陽,連忙閉上眼睛,說道:“不等了,說不定一會兒還要忙別的事情,就現在,這山、這水,還有這暖暖的太陽以及慢悠悠飄著的雲,當然,你要是撈起條魚寫魚也行,最後問一下,是寫近體詩嗎?”


  “什麽近體?”徐依瓏沒明白。


  “哥哥和姐姐偶爾會寫,嚴格按照格律要求來寫的就是近體詩。分五七言,律詩和絕句。按照平仄的起頭和結尾不同而形成區別,比如說……”


  “不用,不寫這個,規矩限製的太嚴,影響發揮,寫詩,不是寫規矩,是為了表達內心的情感。懂不?”徐依瓏聽迷糊了,連忙打斷小遠的話,心虛地說道。


  小遠從善如流:“好啊,不按規矩來,寫詩可以表達情感,直接寫成白話的不一樣嗎?像報紙上的故事。”


  “是,一樣。但是你不認為詩更能體現出水平嗎?美感啊,學問啊。”徐依瓏勸道。


  “近體詩不是更美嗎?更有學問嗎?”小遠還是跟著說。


  “今天不琢磨這個東西,行不?就說詩,我先來,你看到那個懸崖沒?”徐依瓏也知道自己在同一個問題上說不過小遠,因為自己用了雙重標準。於是連忙轉移話題。


  小遠順著徐依瓏指的方向看去,點頭:“看到了,下麵凹進去一塊。”


  “很好,詩就出來了,第一句。我看懸崖凹呀凹,第二句。為何……”


  “我們要走了啊。”小貝的聲音突然響起,她很不滿地瞪著徐依瓏:“你在耍我們是不?我都能接著你的說,為何凹成一個槽,轉頭看向另一邊,那裏也是凹呀凹。”


  “哈哈,小貝你真可愛,開個玩笑,我還沒醞釀完,等啊,開始,水麵天渺映崖凹,一汪碧綠歲月cháo。峰巒難阻奔流去,動靜相和靜思遙。”


  徐依瓏說完,看向九個小家夥,等著,等了一會兒見人家沒反應,問一聲:“如何?”


  “說實話,偶不曉得是啥意思。”小貝嘟著嘴對徐依瓏說道。


  “對,你們年歲還小,無法理解得這麽深,是我不對。”徐依瓏很無奈,還得對九個孩子道歉。


  “其實也不怨你呢,還是讓小遠來吧,小遠,給我們說給順口溜,要像兒歌一樣的哦。”小貝對徐依瓏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又朝小遠吩咐。


  小遠點點頭,看看周圍的景sè,抬手一指:“樹上小鳥叫喳喳,樹下流水嘩啦啦。魚兒蝦兒遊呀遊,遊到盡頭是懸崖。山的半腰有藤蔓,還有綠草在發芽。那個野菜能吃嗎?我們得去挖一挖。”


  “嗬嗬,真好聽,小遠不錯哦,繼續努力,以後也會很厲害的。”徐依瓏聽完小遠作的兒歌覺得這麽大的孩子能把韻押上已經很為難他了,連忙誇獎一句,很有種當老師的樣子,笑的是那麽矜持與自負。


  小遠靦腆地笑笑,接著還指向那棵樹,說道:“樹上小鳥叫喳喳,陟彼高岡怨天涯。椿萱鬢霜稚兒幼,如毀王遣戰中殺。泱泱君子與同裳,克開厥後祀廟華。吾歌汝風從來頌,成詩曾經鋤桑麻。”


  徐依瓏聽完瞬間傻了,剛剛還覺得一個小孩子能把韻押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結果人家轉眼間開始用典,而且貫穿詩經風雅頌,說的是一戶人家中的女子獨自支撐起這個家業,每到山岡上的時候就埋怨路途遙遠,家中有老人和孩子,丈夫被命令著在戰火中撕殺,這是跟著君王一同戰鬥,為了開疆拓土,無論是我的歌還是你的風,都在稱頌,成了詩?還是經,這其實叫生活。


  連用《卷耳》《汝墳》《瞻彼洛矣》《無衣


  》《武》《管子》。


  這種本事還是孩子所能擁有的麽?現在去考科舉進士科,破題什麽的實在是簡單不過,太打擊人了,不帶這麽玩的。


  “這個順口溜一樣的兒歌就比前一個好聽,依瓏哥哥,你說對吧?小遠,繼續啊,偶最喜歡聽兒歌啦,什麽詩的聽不懂。”小貝的聲音還是那麽甜,笑容依舊燦爛。


  徐依瓏看著前麵被風吹的微微蕩漾的湖泊,很想跳下去潛泳,然後再也不上來,人丟大了。


  還想在人家小遠麵前顯擺顯擺,自己好不容易憋出來四句,人家卻是張口就用典,這是即興詩,沒有人給你時間一句一句地想,考驗的除了急智還有功底。


  怎麽可能呢?

  徐依瓏覺得自己很失敗,尤其是聽到小貝說的話,那平時看上去可愛的笑容,為何此刻這般別扭。


  “是,是呀,我……我也聽不懂詩,更不會作。”徐依瓏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附和小貝,也回個笑容,但無論怎麽笑的都不自然。


  小遠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麽變化,跟之前一樣,再指大樹:“樹上小鳥叫喳喳,抬頭ri暖東落霞。偏遠叢林生野菜,故鄉沃土架新瓜。明天行踏翻千水,昨夜夢回過百峽。童謠輕唱憨睡早,吉祥如意笑若花。”


  “我也想家啦,吉祥如意他們會喊人了吧?不行,不能白來一趟,咱們得多找些京城見不到的東西,製作成標本帶回去,好給弟弟妹妹看,這裏有什麽寶石沒?當初我摔的珍珠不知道被他們摔壞沒有。”


  小貝聽著小遠一說,眼圈變紅,吸吸鼻子,拉著小遠邊說邊朝著西摩多摩合住的地方跑去,她覺得最好是前問問當地的頭領,如果有的話,可以用其他調料換,反正當地人傻,寶石什麽的又不能吃,給他們點實在的東西,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九個小家夥跑去找西摩多摩合,跟人家進行公平交換,徐依瓏站在湖邊久久未動,他聽出來小遠的意思了,以同一個景物起頭,用三種方式來告訴他,什麽叫由簡入繁,由繁化簡。


  情到深處無須典,一言一語心自遠。用最樸實的話來表達最深刻的內涵,這就是境界。


  而自己呢,自己還處在由簡入繁的那個過程中,不曾進到繁的地步,當有一天會用典故,會刻意雕琢詞句,才能看到小遠的腳步。或許小遠離著大道至簡還差一點,但他卻已經不需要雕琢什麽,想到就說,看上去是一種習慣,其實是積累到一定程度了。


  徐依瓏又一次親身感受到張王兩家九個孩子的恐怖,看樣子爺爺當初把自己派過來是對的,否則自己還在跟其他同代的官宦子弟們互相吹捧,做一點事情就要驕傲自得一番。


  再看人家九個小家夥,做的事情並不少,遇到多多多部落的時候,馬上就能帶著孩子們玩耍,並且給照顧好。


  每天看到他們的時候都會覺得他們很快樂,當然,看著他們快樂的一刻,自己同樣快樂。可是仔細一琢磨,可以發現他們每天玩鬧的地方都是需要他們的地方。有人生病了,有的地方活不好幹了,他們馬上會過去,一邊像玩似的幫忙,一邊跟著人家說笑。


  就是說他們在隊伍中承擔起調節氣氛的任務,他們一直用他們的快樂與純真感染著每一個人,他們也會摔跟頭,也會不小心被劃傷,看著他們癟著嘴說不疼時的樣子,同樣受傷的大人似乎覺得自己也不疼了,哪怕傷的比孩子們更重。


  “他們居然可以起到穩定軍心、提高士氣的作用,他們一直都不是隊伍的累贅,他們從沒讓別人cāo心,為什麽我才發現?”


  徐依瓏對著湖水中的自己說話,而後他有很懊惱,他認為隻有他才是沒有用的,體力活幹不了,飯不會做,無法給別人帶去快樂,更沒有小貝他們對部落孩子的親和力。


  “娘的,我居然是個廢物,不行,我得跟著學。”徐依瓏堅定了一下信心,他對外來充滿了向往。他得出個結論,一旦跟著隊伍走完這次的路,把隊伍中的每個人的優點學到那麽千分之一,等他回去遇到其他同代官宦子弟的時候,那些人對他來說產生不了任何的威脅,就像小遠說完最後一首詩被小貝拉走時那副淡然的模樣,人家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兒,真鬱悶。


  “西摩多摩合首領,你在哪呢?西摩多摩合!”小貝等人喊著,被家中的內院帶到西摩多摩合邀請張小寶和王鵑的廳裏。


  “西摩多摩合首領,又見到你啦,你好啊,那什麽,嗯哼!聞君有白玉美人……”小貝一見到人家就先背著手開口,腳下邁著方步。


  ******

  今天還有一章。.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六章 寶貝可換十三香


  “小貝,到姐姐這來,跟你們在一起的徐依瓏哪去了?”不等小貝說完,王鵑先喊一聲,隨後瞪張小寶。


  張小寶好像很委屈似的,說道:“隻一句,內容不一樣,你不覺得這句很霸氣嗎?”


  “我覺得很流氓,是巧取豪奪的前奏,小貝,怎麽想起跑過來?”王鵑說張小寶一聲,摟住跑過來的小貝。


  小貝看著西摩多摩合,對姐姐說:“都怪小遠,好好跟徐依瓏比詩多好,非要強壓人家一頭,又非選個思鄉的題材,說的我都想家了。然後我又到,吉祥如意他們能會走了吧?能會喊人了吧?

  我記得我小時候有這麽大一個珍珠,放在房子一起了,等我回去,是不是要給他們帶更大的珍珠?如果實在找不到大珍珠,寶石什麽的也湊合。


  自然要問西摩多摩合首領,我不白要,我們用祖傳的秘方調料來換,十三香哦,平時我們都舍不得吃,比如說他們吃烤肉的時候,放點,是不是吃得更香?哥~!”


  後麵的話是問張小寶。


  張小寶一臉鄭重地點頭:“是,祖傳的十三香,若是他們願意拿出更多的東西來表現誠意,十八香也是可以的,想吃咖喱還不簡單。”


  他們說話的時候小遠等人已經開始與西摩多摩合進行交流,西摩多摩合會說大唐話,溝通方麵沒問題。


  “我知道我哥是最好的,當然。姐姐也好,一樣好。十八香?我怎不知道?”小貝小聲地與哥哥姐姐說。


  “因為你哥從來不給你們用加了十三香的調料做菜,更不用說十八香,那東西是給不會做菜的人用的,你看咱們家酒樓的師傅們,誰沒事兒把調料磨成粉往菜裏加?

  還有啊,讓你們帶著徐堅的孫子學點東西,你看你們把他欺負的,讓人家有點自信不行嗎?”


  王鵑也小聲地說著。


  小貝嘟起嘴:“不是我們欺負他。是他想從小遠身上,於詩賦一道取得自信,他要是找我不就沒那麽多麻煩了?他得多傻?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所以不是我們欺負他,是他欺負小遠沒欺負成功。”


  “對對,怪他自己。沒事兒,人啊,多經受一些打擊便會習慣。你們也別找西摩多摩合要東西,他也是個窮人。想要寶石的話,咱們來時路過的地方,六詔過去。有翡翠,現在的時候好,估計能找到房子那麽大的。”


  張小寶能夠想象出徐依瓏遭受的打擊有多大,別說是他,自己和鵑鵑有時候也要把資料給弟弟小遠背下來。需要用的時候找他問,百分之一的天賦實在是太厲害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彌補不了的。


  當然,按另一種理論,百分之百的孩子都有屬於自己的天賦,需要看環境的因素和大人的教導如何。


  最簡單的例子是孩子生下來,右邊的大腦發育的比較好,拿筷子是左手,非要給他改成右手用筷子,每次左手碰筷子就打。


  時間長了,孩子改變的不僅僅是拿筷子的手,甚至會形成一種條件反shè來壓製他本身的右大腦使用,然後家長說自己的孩子笨,還有道理可講嗎?


  小貝沒去考慮徐依瓏的心靈是否受傷,她最感興趣的是有翡翠的地方,她有翡翠的首飾,各種顏sè,紅sè和綠sè為主,無論怎麽看都比玻璃漂亮。


  “哥,是礦吧?我們寶貝糖果屋……”


  “裏麵牽扯到太多的生命與利益,每一顆寶石美麗的背後都有著鮮血。產翡翠的地方我們會占下來,寶貝糖果屋卻必須遠離,你可以給每個孩子送個大大的蛋糕,卻不可能給每給孩子做一個翡翠的手鐲。


  最甜蜜的東西是寶貝糖果屋的糕點蜜糖,最幸福的吃法是與家人一起品嚐,這才是寶貝糖果屋的真諦,而不是最漂亮的東西是寶貝糖果屋的翡翠手鐲,最容易得到的途徑是對原石進行賭博。


  失去了對孩子關愛的寶貝糖果屋則同時失去了靈魂。畜牧養殖業讓你們參與,是因為從此行業當中能夠得到幫助孩子們的實質東西,比如說nǎi和肉。


  礦產業卻不能給孩子們提供直接的幫助,無非是賺錢,然後用錢再來購買孩子們需要的東西,看上去是一回事兒,但其實是不同的概念。


  作為糖果屋的擁有者,你們看到某個東西,最先想到的應該是這東西對孩子們有什麽用,而不是這個東西可以賣多少錢,然後再拿錢去給孩子們買東西。時間長了,你們這會記得錢,卻把孩子最直接的需求給忘掉,所有的一切開始用錢來衡量,懂嗎?”


  張小寶耐心地跟妹妹說,涉及到了人的思維慣xing和哲學。


  小貝眨著大眼睛,想了好一會兒,點頭,說道:“我明白啦,就好像我摔倒了,胳膊破了,你和姐姐看到第一個想的是小貝疼不疼啊,有沒有摔的很嚴重?而不是一聽小貝摔了,估計下,治療她需要


  五貫錢,去,讓人拿七貫。


  摔倒的小貝需要的不僅僅是錢,前者即使沒錢也是關愛,後者即使有錢也是冷漠。當然,要是又有錢又關愛就更好啦!一旦我們參與了礦產,我們的心思會逐漸放到錢上。”


  張小寶抱起妹妹,放在腿上,使勁地親了一口:“吧唧,哎呀,咱家的小貝真聰明。”


  “沒辦法,一直就聰明,誰像徐依瓏那麽傻,十年,估計得十年才能追上現在的小遠,如果他從現在開始天天練習,努力去學,五年或許也有可能。”


  小貝拍拍自己的胸脯,對哥哥的話深為認同。


  旁邊的王鵑終於問起具體的情況:“小遠究竟幹什麽了?”


  “小遠讓他知道了佛教的一個東西,還有你們以前說過的一個東西。就是。見山是山,見水是水;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見山是山,見水是水。按照你們說的,最後一個是眾裏尋他千百度。”


  小貝好像她比賽比贏了似的,‘老’高興了,‘賊’痛快。


  “小遠已經這麽厲害了?”王鵑有些詫異,她自然曉得那是什麽,三種境界呀,在中最後一重境界很少有人能達到。在你寫文章刻意強調的時候。看的人會感受到優美,當你不強調時,看的人會忘卻你的行文方式,隻記得情節。


  張小寶這時開口:“沒有那麽厲害,小遠人生閱曆不夠,隻依靠書本上的知識無法理解透徹很多事物,他這回的成功在於他選題是思鄉。哪怕是孩子也懂得思念,所以他才讓徐依瓏受到了打擊,對不對,小貝?”


  “是的,我的小遠沒有去寫曆史的深邃,他隻是單純地把自己對弟弟妹妹的想念表達出來。因為他不傻。”


  小貝什麽都明白,所以她才一口一個順口溜,一口一個兒歌配合小遠。


  張小寶和王鵑對視一眼,同是起身向外走。


  “哥,你倆幹啥去?”小貝問的時候看向西摩多摩合。意思是你們不是要跟他商量事情麽?

  張小寶摸摸小貝的腦袋:“你們跟他談吧,我和你姐看看徐爺爺的孫子。不然的話,回去一說,怕你徐爺爺氣病了住院。”


  “好吧,這裏交給我們。”小貝答應一聲,跑向西摩多摩合。


  張小寶隻是對西摩多摩合抬下巴示意一下,便和王鵑走出去。


  坐在那裏的西摩多摩合心中有氣,覺得被冷落了,看看麵前圍著自己跟自己說交易的小孩子們,咬咬牙,帶有一絲報複想法地決定,從小孩子們身上撈點好處。之後要是張小寶和王鵑不同意,再把好處還回去,若他們兩個不出聲,自己就當他們允許了。


  比起西摩多摩合的複雜心思,小貝九人顯得單純多了,他們沒去考慮誰占多少便宜,他們隻覺得按照當地人貧窮的實際情況,用十三香去換人家的好東西。


  而且見多識廣的他們可以輕易估計出每樣東西的大概價值。


  來到外麵的張小寶和王鵑不曉得西摩多摩合的心思,否則他們一定會好心勸一下,別跟小貝他們做這等遊戲,那樣的話必然吃虧。小家夥們的便宜不是誰都能占的。


  兩個人找到徐依瓏時,看到的是徐依瓏一手提個剛剛用樹枝胡亂編成的籃子,一手拿個韭菜鐮子。


  韭菜鐮子是專門割韭菜用的,用起來非常順手,一鐮下去,韭菜就倒下一捆,而且不傷根,隻要你用力,必然是平割,工具本身限製了你的正常動作,除非你故意往歪了割。遇到有爛根子的韭菜,還能向下挖,輕輕一轉,爛根則被挖出來。


  徐依瓏正在沿著湖邊挖野菜,遇到吃上麵部分的,直接割,遇到吃葉的貼地割,遇到吃根兒的,用鐮子剜出來,每一個野菜他都會很細心地抖掉泥土,分開種類,仔細碼放在籃子裏。


  “他在幹什麽?”王鵑看著徐依瓏,發現跟之前想的不同,她認為徐依瓏應該呆呆地坐在湖邊,無jing打采。


  張小寶露出欣慰的笑容:“挖野菜。”


  “然後呢?”王鵑問。


  “然後感悟生活,沉下來做好身邊點點滴滴的事情,而不是看著流雲一直去幻想飛翔,如果徐爺爺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張小寶讚揚著。


  “原來如此,看樣子他根本不怕受打擊,自我調整的真快,咱倆也挖吧,野菜用開水汆一下,蘸醬吃。”王鵑提議。


  張小寶便和她一起采野菜。


  過了半個時辰,西摩多摩合從廳裏走出來,顯得很疲憊,然後還有很明顯的沮喪神sè,小貝九個則是依舊開心地說笑著。


  “完,又一個被打擊的人,不知道能否像前一個那樣很快恢複過來。”張小寶抬頭一看,又搖搖頭,對王鵑說道。


  “保證是他主動去算計小家夥們,否則不可能啊。”王鵑補充了一句。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七章 調料可以搭配賣


  小貝們歡笑的聲音驚醒了在湖邊挖野菜的徐依瓏,他抬起頭來快樂的九個小家夥,嘴角微微上翹,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sè。


  張小寶正好也到了徐依瓏抬起頭時的樣,此時的徐依瓏已經沒有了之前跟隨隊伍時的意氣風發,整個人顯得很隨和也很自然。


  張小寶知道這是屬於思想上的升華,等徐依瓏回去的時候,他會高出同代的其他人一大截,那樣的話自己跟徐堅老頭也算是有個交代。


  同時大唐又會多出一個可用的人才,或者說是一個好官員。


  別現在的孩們都有書念,科舉考試的時候對學的要求越來越高,感覺上很公平,但其實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消官宦家庭的優勢。


  這是必然的,任何一個製度的國家和時代都存在同樣的情況,不管是中國、美國、ri本,還是伊斯蘭國家,出身從來都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那麽既然自己無法阻止,不如想辦法提高官員弟的個人素養,抽刀斷水不行就用推波助瀾的辦法。


  用製度去限製一部分權力,用人文去影響一部分官員,哪怕最終依舊存在各種的貪~汙~腐~敗,然其數量自然會減少。盡量讓官員的能力提高,同時保證官員的相對收入,他們的俸祿必須要處在社會的上層,他們的福利也要高於普通人,否則他們會出在很強烈的誘惑當中。


  “依瓏,挖了多少野菜了?”心情舒暢的張小寶向徐依瓏招招手,喊道。


  徐依瓏慢慢地站起身,一手提籃,一手拿韭菜鐮,朝這邊走來,離近了幾步之後,把籃傾斜一下,讓張小寶能到裏麵的野菜,說道:“沒有多少。隻小半籃,熬幾個人喝的湯夠了,炒菜不行。”


  “咦?怎麽不一樣了?”小貝躥跳兩下來到徐依瓏的麵前,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起對方,又探頭籃中的野菜,一副好奇的樣。


  小貝覺得眼前的徐依瓏與之前相比來說像換了個人似的,說話的語氣和動作。給她的感覺是坦然,不刻意也不做作。目光不在是咄咄逼人,是那麽的柔和。


  “你變的也太快啦,咋玩的?教教我,你教會我變臉,我教會你談判,我談判很厲害的哦。”


  小貝碰碰徐依瓏,對其說道。


  “我要謝謝你們,其實我還是我,隻是遇到了你們就有些不同。至於你的本事,我可是一定要學的,哪怕天天給你們做飯吃,也要把你們的本事都學到手,不然我豈不是白跑了這麽遠的路?”


  徐依瓏提提手上的籃對小貝說道,意思是今天他要做飯。


  小貝後退一步,擺手:“別。互相學習,至於做飯,你饒了我們吧,你是個大好人,不可以這麽折磨我們,不過呢……我們有種調料叫十三香。還是很好的,不信你問西摩多摩合首領。”


  小貝又笑著向西摩多摩合。


  西摩多摩合的臉sè不怎麽好,剛才談判的時候他確實是想欺負小家夥們一下,想用一個象牙珠換小貝他們五十斤鹽。


  他的想法很好,把鹽換到自己手上才穩妥,雖說跟著大唐的隊伍走,之前商量好的也是有鹽吃。但萬一某一天人家生氣,或者是整個隊伍的鹽不夠了,必然會給自己部落的人造成負擔。


  自己手上有點鹽,關鍵時刻能用,如果小家夥們能多換去幾個象牙珠,自己就會擁有不少的鹽,在水中化開,喝上一口便能讓人有力氣。


  結果卻是小貝幾個人問,需要搭配什麽樣的調料,說是直接賣鹽的話不賣,必須要搭配調料。


  於是這個調料就貴了,說有十八樣調料,跟鹽一一搭配,然後兩兩搭配,三三搭配,一直到十八種搭配,結果是單純的兩種調料和鹽搭配就有一百五十三種,然後加上單獨與鹽搭配的十八種,變成一百七十一種,然後加上三三搭配、四四搭配等等,自己都算迷糊了,反正就是很多很多。


  如此一算,顯然是不行的,西摩多摩合又不傻,他就想不談其他的東西,隻談鹽。


  小貝九個人當然不可能直接把鹽賣掉,別大唐鹽多,得帶在身上才有用,不然不吃的鹽的話,人會生病。他們也正是中了這一點,才以鹽為主要條件,去談其他的調料。


  因為當地就有不少調料,除了辣椒沒有之外,其他的好多種調料都生長的不錯,小貝他們還很納悶,為什麽當地會生長許多的調料,他們哪裏曉得,要是沒有這麽多的種類,他們的哥哥姐姐那時的印度也不可能天天吃咖喱,即使是從外來引種,也必然考慮到氣候才可以,所以說本地本身就產。


  小貝他們拿出來幾片鹿肉幹,讓西摩多摩合品嚐,鹿

  肉幹就是用幾種調料製作的,他們的身上不可能攜帶調料,味道太難聞。


  西摩多摩合吃了之後覺得確實不錯,再聽小貝他們說放更多種的調料味道更好,不由得動心了。


  小貝他們趁熱打鐵,說是可以無限量給西摩多摩合和他的族人提供這種調料,隻要能吃下去,管夠,就是傾盡所有地供應,包括鹽。


  前提條件是,西摩多摩合也需要傾其所有。


  西摩多摩合高興了,說我想要多少你們都給?小貝說不是,是你們能吃下去多少,你要是一天一人吃一斤鹽就給你一人一斤,能吃兩斤就給兩斤。


  互相之間就這個問題來回說,西摩多摩合很疲勞,人家是九個人,他就一個,說了半個時辰,他答應下來,答應的時候心情還不錯,象牙什麽的以後他覺得可以獵取,但調料和鹽卻找不到。


  就在出門的時候,小貝對他說,調料當地就有,他們想要的話需要派人去采,而後隊伍中專門有人給製作,能吃多少就有多少,前提是得采來。如果要是不采也行,自己的隊伍去采,給你們提供調料,但是,自己的隊伍去采東西,平時的野物獵取就要交給你們部落的人來幹了。


  西摩多摩合在知道自己當地就有,而且還需要自己人為之付出勞動的情況時,人就變得沮喪了。


  張小寶和王鵑到的就是他那種疲憊又沮喪的模樣。


  九個小家夥當然高興,因為他們還有後手,十三香他們平時確實不吃,卻不代表十三香不值錢,大唐人還有很多吃不多,而且繼續前進的話,進到多食人的領地,同樣能賣給他們。


  而且十三香或者說是十八香除了季節的因素影響,還有加工方麵的秘方,不是你湊齊十三種植物就是十三香,搭配不好的話人吃了會生病,裏麵的東西有曬的又yin幹的,特殊的還需要熏製。


  這個沒有告訴西摩多摩合,也不在協議之內,到時候他們采來現在節氣中有的種類之後,加工出來十份,給他們一份就行,就說加工的過程中失敗了。


  西摩多摩合眼下還不知道呢,否則估計會再一次倒地,硝酸甘油也救不回來的那種。


  在聽到小貝說的話時,西摩多摩合就朝著徐依瓏笑笑,笑容很勉強。


  徐依瓏都不需要問就知道怎麽回事兒,他聽過太多小貝他們跟人談判時候的傳說了,十三香他更了解,這東西雖然說不是很便宜,但也不是貴到讓人難以承受的地步。


  即使是普通人家,平時不吃,花上十幾文買一包,扔在家中,等有客人來時做菜提提味也可以,跟茶葉一樣,那一包足夠吃半個月,稍微生活好點的人家可以隨便吃。


  它的最大作用是做肉食,哪怕你廚藝再差,你煮隻雞,煮點豬肉,鍋裏放上水、放上十三香,味道都很不錯,鹽要最後放,這是現在的規矩,提前放鹽會發現同樣的鹹度用的鹽多,除非是專門製作鹵味,那必須先放鹽,後放還需要泡很長時間。


  徐依瓏此時琢磨的是究竟小貝他們用十三香怎麽欺負的西摩多摩合,西摩多摩合的狀態明顯不對,這可是剛病倒,真不容易。


  不過,情緒不好的西摩多摩合到了張小寶和王鵑之後,突然露出安然的笑容,他一瞬間想明白了,自己的東西未必一定會是自己的。


  既然跟著大唐人走,自己手上還有不少好東西,會出現什麽後果?不如趁此機會交換給九個孩吧,想來張小寶和王鵑到弟弟妹妹多了好東西也會高興。


  “哎?你也會變臉了哦。”小貝正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戰績,突然發現西摩多摩合的表情也跟著變了,不免疑惑深深。


  張小寶笑著對小貝說道:“他們不是變臉,是變心,人,懂得取舍,所以心才寬,跟著收拾收拾,咱們過兩天就走。”


  “哦!”小貝答應一聲,卻還是不明白究竟怎麽回事兒,發現自己一時間想不通,便不再去琢磨,搶過徐依瓏手上的籃,自己抓一端,把另一端遞到小遠麵前,兩個人同拎著籃向營地蹦跳著跑去。


  “還需要我做什麽嗎?”西摩多摩合向著張小寶和王鵑問道。


  “不要攜帶太多的東西,尤其是平時用不上的木頭工具,該扔就扔,等人到齊了,有生病的集中在一起。”張小寶對西摩多摩合說道。


  西摩多摩合猶豫一下,而後點頭:“我知道,生病的殺掉。”


  “你說什麽?”張小寶吃驚地喝問。


  ******

  還有一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八章 殺人做菜很簡單


  張小寶驚愕不已,向西摩多摩合的目光也變得不再友善。//訪問下載txt小說 //

  西摩多摩合根本不清楚自己怎麽回事兒,還在解釋:“我說我願意聽從你們的吩咐,把生病的人殺死。”


  “別,你可別說聽我的吩咐,我還沒無情到這等程度,如果是敵人,你們全死光了我也隻是會高興,不過,現在你們算是我的人,而且不是奴隸。”


  張小寶語氣堅決地對西摩多摩合說道,眼睛也盯著對方。


  西摩多摩合愣了:“那,那你讓我把生病的人集中起來做什麽?”


  “病啊,你們這裏一般來說年歲都不大,因為生病和其他的問題死去,所以現在活著的基本上都沒什麽危險xing太大的病,我們有醫療隊伍,可以給你們簡單治療一下。


  不僅僅是生病的人,還包括你們的人,都要把頭發給我剪了,然後洗個熱水澡,我有專門用來洗澡的藥,之後換新衣服,沒有新衣服的先找塊布遮擋。”


  張小寶再一次感受到奴隸製度地方的殘酷,這種對生命的漠視要比自己和鵑鵑更徹底。


  自己和鵑鵑也殺人,自己更是通過各種手段從敵人的根本上來消滅對方。可不代表自己不懂得尊重生命,自己殺人的時候同樣會覺得不舒服,隻是為了大唐的利益才去做,沒有對錯。


  自己從來沒有說在人家投降了之後還專門去虐待的,即使是挖礦也給足夠的食物,用的是俘虜的體力,而不是生命。讓他們做的工作確實危險,不過那種危險是概率xing的,誰去做都危險,而不是專門因為俘虜工作才危險。


  可是奴隸製度下的統治者根本沒把奴隸當chéngrén,殺掉時顯得那樣的輕鬆,跟殺隻雞沒什麽區別,甚至是虐殺。與使用滾油湯著活驢吃肉沒什麽區別。


  旁邊王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從來不認為自己的手上幹淨,一個征戰的軍人手上要是不沾鮮血那算什麽軍人?自己也曾屠過吐蕃人的村落,老幼皆殺,但那是對外,現在西摩多摩合是領會到了對內的屠殺。


  怪不得多多多那麽不希望回部落,怪不得當地的部落人沒有那麽大的反抗意識。不是他們不懂得團結,是他們的首領太容易拋棄他們。


  要是沒有宗教信仰。他們早就完了。


  “聽到沒有,不是讓你殺,是由我們來治療。”王鵑向西摩多摩合的目光中充滿了yin冷之意。


  西摩多摩合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反應過來之後連連點頭:“是,是,我知道,是你們給他們病,我先說好,我沒有東西用來換取你們的這個……這個……那做事情時候的出力。”


  “我們的醫療服務是免費的。沒指望你們出東西,你安排吧。”張小寶接過話,隨後不想再西摩多摩合,拉著王鵑離開。


  西摩多摩合站在原地,著遠去的兩個人,以及一個接一個出現的躲在暗中的護衛,歎息一聲。喃喃道:“早知道你們不是要殺人,我也不說殺,反正老弱的還是要慢慢死去,趕路的時候我你們能不能救過來,你們不懂這裏的殘酷。”


  西摩多摩合覺得自己是正確的,他其實也想把很多累贅給殺掉。認為留下那些人沒用,以前的時候他也總是把年老又沒有權力和生病的人送到外麵,讓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給自己作貢獻。


  嗤笑一聲,西摩多摩合摸摸懷中的那個裝有治療他藥物的小瓶,不急不緩地朝自己的‘宮殿’走去。


  ******

  “一個不懂得愛的種族是存活不下來的,他們終將被別人統治或遏製,估計他還在想。我們不了解這裏的情況,隊伍中有很多身體弱和年歲大與小的人,覺得我們的仁慈是種可笑。


  但他絕對想不到,沒有這種仁慈,我們則不會擁有如今在大唐的地位。老弱就要放棄嗎?如果我們打了敗仗,在逃跑,或許我們會選擇放棄,但我們絕對不無法如此坦然,我相信我每個夜晚都會被噩夢驚醒。


  我到了西摩多摩合的猶豫,那一瞬間,我不知道他是不想殺,還是考慮殺誰,是否借此機會清除不聽話的人。


  所以說,認清自己權力與責任的統治者才有資格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否則等民眾知道了還有另外的國家的統治者對他們的百姓愛護的時候,必然會出現逆反的心理。


  同時這個國家的根基也會動搖,你會發現,即使你不給他先進的武器,國家中暴力傷害死掉的人也非常多,要比給了先進武器卻懂得愛護百姓或者懼怕百姓的統治者國家的暴力死亡更多。”


  張小寶被西摩多摩合給刺激了,他說話的時候心中想的是怎麽找個機會幹掉西摩多摩合,這種人不能留著。


  如果想達到一定的政治目的,可以派西摩多摩合專門去做坑害別人的事情,當他達到了天怒人怨的時候,自己出麵把西摩多摩合殺死,相信會得到被他欺壓過的人的好感。


  但顯然不可以,那樣的話,自己的心靈都肮髒了,派人去做,由利用做的人的生命來達到目的,比起自己去做更惡劣。


  “你的意思是說給大唐的每個人都配把槍?”王鵑扭頭問道。


  “有何不可?你以為殺人必須要用槍嗎?隻要在針對基層民眾的律法上相對公正了,他們即使有著可以直接幹掉惹他們生氣的人的手段,他們也不會去使用,殺人的是人,不是槍。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僅僅給大唐的百姓槍,還要告訴他們,如果有官員欺壓你,在你沒有機會去電報局發電報,而你的生命又受到威脅的時候,那麽,開槍,向著那個官員開槍,向威脅到你生命的人開槍!”


  張小寶說話的時候比畫了一個開槍的動作,嘴角還掛著冷笑。


  “照你這麽要求的話,大唐就亂了。好吧,至少大唐的貪官和汙吏們會這麽想。不用你說,我替你說了。”


  王鵑把張小寶那作抬槍動作的手打下去,說道。


  她其實明白,說別的國家死於槍擊的人多,其實就是片麵的去待,沒有槍的國家死在刀和磚頭下的更多,當每個人都有一把槍的時候自然懂得尊重生命。當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汽車時自然不會想著行人


  必須讓我先走。


  尊重來自於相同的社會地位,社會地位取決於努力和付出。努力和付出是否有成果,或者說是形成理論成果的概率在於這個社會的統治階層的政策。


  “所以說呀,咱們要珍惜這個時代,維護住了經濟和科技的發展,穩固傳統道德,加強律法,一個穩定的社會環境,即使是統治者也必須要在做事的時候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


  張小寶總結一樣地說道。


  王鵑笑了:“是否說李隆基也不得不妥協?”


  “小李這個人啊,其實還是挺可愛的。”張小寶也笑。


  “哪可愛了?你在啥?”王鵑說話的時候見張小寶四處。也跟著。


  “我有他的jiān細沒,發現沒有,而我們在宮裏卻有人提供情報,你說他不可愛嗎?”


  “他是沒辦法。”


  “幹掉我們不就行了嘛。”


  “他不傻,他還想好好當皇帝,估計他此刻正思念著我們,讓我們快點回去。他好旅遊。”


  “這正說明他的權力被約束了,即使他能忍受國家動亂,他也無法忍受未知的那個國家的強大武器,令發自萬裏以外,攻動於九天之上。哪天達到這個程度了,估計他才會有其他的想法。”


  “那他得等。”


  “等吧。不是都在等麽。”


  張小寶和王鵑一路閑聊著回到營地,正好到小家夥們在那裏忙碌著。


  一個大盆,盆裏裝了不少黃黑sè的……炒蛋?另一邊是個砧板,小貝等人把小根菜從水中洗完撈出來,遞給徐依瓏,徐依瓏一手刀,一手扶小根菜。努力地切著。


  “小心哦,別切了手,咱們的刀很快呢,你一下一下的,別想著‘哚哚哚’跟隊伍中後勤師傅那樣利索,當你發現你切菜難受的時候就要停下來調整,而不是認為菜隻剩下後麵一點,挺著切過去,懂不?”


  小貝手上拿著幾根洗完的小根菜,緊張地著徐依瓏在那裏切,嘴上也不停。


  徐依瓏滿頭大汗,他卷起袖露出來的胳膊上的肌肉情況就知道他又多緊張,但他還在堅持著,邊切邊回小貝的話。


  “知道,我都記下來了,還是你們懂的多,我比小強和小剛差遠了。”


  “那你還要切,讓他倆切唄。”小貝了一眼在和麵的小強和小剛,對徐依瓏說道。


  “危險的事情哪能讓你們做?不然小寶和鵑鵑到了,我都不敢去想象後果,你說刀要是不磨這麽快,是不是……”


  “是會把手切掉的,鈍刀才傷人,小貝他們平時用的刀都很快,不說吹毛斷發,隻要你的手在上麵碰一下,必然會破。”


  張小寶的聲音傳過來。


  “哥,姐姐,你們回來啦,我們在切餡,本來想剁,但發現一剁的話,菜全飛了,隻好切,為啥呀,哥。”


  小貝抓著小根菜就跑到了張小寶的麵前,一麵說著一麵把小根菜的菜頭遞到張小寶嘴前麵,讓他吃。


  張小寶向後躲躲:“誰把山蒜當小根菜放一起了?顏sè與大小都不一樣,不好好。”


  “哦,我知道山蒜的,就幾個,不好生吃,太辣,這玩意沒有用,哥,你說怎麽一剁就飛呢?”小貝縮回手,可不是麽,山蒜在那裏麽,紫皮的。


  “這個是物理方麵的知識,想讓東西在受力的過程中飛出去,要控製好力的傳導和當前物體的物理特xing,那麽相反,不讓讓東西飛,同樣要控製,越是容易被切割的東西越不容易飛,所以加工金屬零件的時候需要固定。那麽切菜的時候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像我這樣。”


  張小寶說著上前,拿起旁邊的另一把菜刀,接過小貝手上的小根菜與山蒜的混合體,放在砧板上,刀起刀落,幾下之後,東西被切成小段,然後繼續,又變成更小的結構。


  “這種就是對工具的熟悉和對被切的東西的熟悉,還有力的控製,熟能生巧,很簡單,但需要堅持。”


  “哇,哥哥好厲害。”小貝拍著手叫喚。


  徐依瓏的動作停下來,仔細地聽,他知道小寶的廚藝如何,但以前隻是吃到了,從未見過小寶做,今天算是開眼了,怎麽就剁不飛,那刀用的明顯不是切的動作。


  張小寶繼續:“還有一種方法,簡單多了,把你們洗完的菜都拿過來。”


  幾個小家夥把東西送上來,堆在一起,張小寶又攏了攏,然後用刀開始剁,邊剁邊說:“這種方法就是用其他的東西阻擋住將要飛出去的菜,把菜堆在一起,刀向中間剁,其實也飛,隻是被擋下了,前提是砧板要固定牢,不然隨著砧板的受力,產生的震動依舊會把東西給震飛。


  平時生活中多觀察,你們會發現,凡是切菜用的砧板厚薄都無所謂,但剁砍用的砧板必須是厚木頭,而且是一體的,不是竹幾片粘牢的。


  但我們又不能在砧板下放金屬板,或者是彈簧與減震片,那樣會把我們向下落刀的動能減小,我們需要一個又能緩和力又能吃住裏的工具台,這樣才可以用來砍剁。


  這其實就是最簡單的物理學分析與應用,一個切菜,還有需要導流的時候,同樣,炒菜的時候加熱也跟物理分不開,並且我們還要注意化學反應,不同的食材放在一起,會產生有毒的物質,便稱為食材的相生相克。


  學知識的目的是為了應用,你們平時沒事要多動動手,有目的地動手,這樣不僅僅促進了你們的動手能力,同時也更能加深你們對知識的掌握與理解。”


  張小寶說完,砧板上的菜也剁完,也飛了幾個碎渣兒,但大部分都沒問題,這屬於正常範疇,特一級廚師剁蔬菜也飛,想要不飛就切,當然,也有‘高手’在切菜的時候把東西切飛。


  “我們以後就要多想想怎麽玩。”小貝明白了,高興地說著。


  徐依瓏更是滿臉的感激之sè,知道小寶是說給他聽的,他平時能接觸到很多書,但了也就是了,從未想過物理和化學在做菜的時候是這麽用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四十九章 點點滴滴非平凡


  九個小家夥不願意去考慮太過深邃的東西,隻有在需要用到的時候他們才會琢磨,而且還不擔心琢磨不透,他們有哥哥姐姐作靠山,很厲害很厲害的哥哥姐姐。//免費電子書下載 //(無。,彈窗

  故,他們現在想的是如何把小根菜的盒包好,再用平鍋煎出來。


  今天他們打算親自動手做一頓飯,包括與小根菜盒配套的貓耳朵湯,隻不過那種新鮮的黃瓜鹹菜就沒有了。


  如果隊伍過來旅遊,新鮮的黃瓜不是問題,會有人專門攜帶著土走,上麵種植著黃瓜。可現在是打仗,誰敢那麽浪費人力和物力,真有空餘的地方不如裝上鹽,或者是彈。首發田園大唐949

  第一次製作盒的九個人很緊張,徐依瓏同樣沒下過廚,讓他切點菜他都切不好,還能指望他幹什麽?

  作為烙盒的主力,徐依瓏顯得非常激動,他覺得烙餅什麽的動作起來時,可以算成一種藝術。但隻有每天都烙餅的人才明白,那其實是種生活。


  張小寶和王鵑不再進去休息,而是拿出折疊的凳坐好,弟弟妹妹與徐依瓏做飯。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想起他們第一次給家人做餛飩時的樣,一樣的激情,一樣的興奮,不一樣的是手藝。


  小家夥們包盒的時候即使用心,包出來的盒也是奇形怪狀,根本捏不齊盒的邊。


  “唯拙而見質樸,大巧若拙啊。”張小寶不以為意,盒包不好無非是三個後果,一時烙的時候餡漏了,二是太厚的地方裏麵的餡沒熟,三是薄的地方糊了。


  這都不算大問題,餡漏了同樣可以煎著吃,沒熟也不怕,野鳥蛋和小根菜混合的餡中,鳥蛋是要先炒出來,小根菜生的熟的都能吃,至於糊的地方,當成怪味兒鍋巴嚼。


  隻要小家夥們自己用心去做,無論做出什麽樣的東西,大人吃著都會覺得香,特一級的廚師做出來的美味也比不上幾歲孩下的麵條味美,這是世界上大人的共識。


  張小寶和王鵑無所謂,等著吃,小家夥們同樣不去考慮做出的東西怎麽樣,他們保持著絕對的自信,認為自己做的吃食必然好。


  隻有年歲稍微大些的徐依瓏才害怕,擔心自己配合著做出來的食物小寶與鵑鵑不喜歡吃。


  不時地鍋,又包盒的小貝幾人,盆裏的餡,突發靈感,提議道:“是不是可以在裏麵加葷腥的東西?”


  小貝正在嚐新和好的餡,鹹淡如何,聽到徐依瓏的動靜,抬起頭來著對方,無奈地說道:“依瓏哥哥,做飯和作詩是一樣的,不在乎你加進去多少味道,而是你能不能把一種味道表現出來,就像韭菜餡的東西,你想加葷腥,可以啊,非常簡單的,無論你往裏加什麽葷腥都沒問題。


  補的羊肉也好,溫的雞肉也成,涼的蟹肉更沒問題,都可以融合進去,但是啊,我說的是但是,懂吧?不少字”


  小貝像個大人似的,她做吃食很費勁,不過她吃的卻多,而且達到一定的境界,當慣了風浪,涓涓小溪才是追求。


  徐依瓏知道韭菜是啥,平時不怎麽喜歡吃,每次吃都要壞肚,隻有在張王兩家酒樓吃的時候才沒問題,他也不曉得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見小貝說可以放所有東西,他便問道:“放鹿肉不好嗎?”不跳字。


  “好啊,可是……可是我們想吃純粹的小根菜味道,君臣佐使是個規矩,無論是用在藥上,還是用在書法上,或者為現在的吃食中,誰是君誰是臣?放上鹿肉我就隻想著吃鹿肉了,而且鹿肉和小根菜放一起吃,補得也太大啦。”


  “那為啥又放野鳥蛋?”徐依瓏請教一般地問道,在生活享受方麵,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小家夥們的對手,別人家吃的苦不少,那是人家願意吃,但不吃苦,說享受,自己差人家好遠。


  小貝‘呸呸’兩下,吐出嘴裏的餡兒,伸手去拿鹽,碰到裝鹽的盒時又頓住,咬起下嘴唇,仰頭天,眼珠轉轉,把手又縮回來。


  “不能再放鹽了,鹽少可以蘸著其他的調料吃,鹽多了就減不下去,又不是做外賣。那啥,你說什麽來著?鳥蛋啊?提鮮啊,哥哥和姐姐說過,組織結構越簡單,味道就越鮮。首發田園大唐949

  要想放東西其實可以放河蝦,要大的哦,隻用肉,不要殼,海蝦不行,海蝦太鮮了,會把小根菜的味道壓下去,我們要吃的是小根菜。”


  “那為什麽不放河蝦?”徐依瓏覺得吃的方麵學問確實不小,從而越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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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也是。”小貝很能為別人著想,但還是著湯皺眉,問:“哥,有沒有辦法不管在什麽時候加水都不出現生油味兒?”首發田園大唐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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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百五十章 無敵艦隊連天海


  “風向:西南,風速:五,水下情況未明,大船不易靠岸,放小船下水,注意尾浪。// 歡迎來到閱讀//”


  離岸邊最近的一條船上,了望台有人有旗魚把信號打出來。


  大船的隊伍中馬上有一百艘從上向下放小的船隻,每隻大船上下來兩個長四米五,寬兩米的小船,每隻小船上坐八個人,搖著槳向岸的地方駛去,船上還有用帆布罩住的東西。


  離著一千艘船約有二百裏的海中,還有九千多艘船隻拋錨在當地,其中炮艦兩千。


  這便是大唐能拿出來的全部海戰力量,這些年來一共造出炮艦三千艘,二百留在國內,五百用來巡洋,凡有大唐商船處,則有大唐炮艦在,其他的全送到這邊來了。


  以後也不會製造同樣的炮艦,新的炮艦製造的很少,一般就是造出兩三艘,到海中和湖泊、黃河與長江中訓練,總結技術。如果有需要,所以大型船塢會同時開工。


  停在海麵上的其他船隻則是運兵船和補給船,此次登陸作戰的兵有二十萬,很長一段時間內得不到來自國內的補給,還需要載有運輸用的牲口。


  一萬艘船聽上去是個數字,看的時候絕對不會把數字與那種海麵上的情況相提並論。


  已經有去往更遠地方的商船往回來,當看到海麵上的船隻時,船上的人奔走呼號。


  “老大,老大,快呀。出來看船。”一艘叫作‘戀唐’號的商船正沿著岸邊的海路往大唐歸來,在桅杆上的了望手,通過望遠鏡看到前麵海中的情景,扯著嗓子向下喊,邊喊邊從桅杆上往下爬。


  “叫喚什麽?小東,你啥時候能穩重點?從離開大唐開始,就沒見你消停過,看見魚你叫喚,看見海鳥你還叫喚,看船。我們已經在船上了,又不是沒見過船,是我大唐的商船還是護衛船?”


  在甲板上一個臨時組裝成的小木屋中,一人正在那裏擀麵條,旁邊的地方放了一個木頭架子,紙上畫著三個很小的孩子,從衣服上可以看出來,是兩男一女。


  聽見了望手喊,他連忙向鍋中加了點冷水。跟著喊回去。


  被他稱為小東的人已經非常麻利地從桅杆上出溜下來,站到門口。先吸吸鼻子:“老大,哦,叫船長,你又給我做麵條吃啊。有船,有很多船。”


  “誰給你做?從大唐帶來的麵還能吃的不多了,我自己做著吃兩口,等回到家,三個娃兒纏著我,想吃頓安穩的麵都不行嘍。我出來時他們一歲不到。回去時能滿三歲,正是淘氣的時候。”


  做麵條的船長看著紙上的畫兒,眯起眼睛說道,突然又把眼睛一瞪:“小東我告訴你一百遍了,把望遠鏡掛在脖子上,你非要把繩子摘下來,真掉到海中。回去我不給你作證明,看官府怎麽收拾你。”


  “老大,你就放心吧,你看。我這連著一條繩子拴在腰上,脖子上不能挎,時間長了脖子全磨破了,老大,哦,船長,我說船,你不信一會兒你拿著望遠鏡看看,嚇死人啊。”


  小東扯扯望遠鏡,果然,在腰上連了根繩子,這東西每一條大船有兩個,一個船長拿著,另一個給了望手,出來時備案,回去哪怕壞了也要把碎片帶給州一級的官府檢查,若丟了沒人給證明,以資敵論處。


  船長倒是不著急,他根本沒想到會是何等的景象,隻認為是有一個大點的商船隊要跟自己的小船隊在這裏‘見一麵’,然後互相問好,各走各的。


  那麽一會兒自然能瞧見,還是先把從大唐帶來的麵製作成的麵條吃了重要。


  麵條在下鍋之前用的時間長,下鍋到煮熟的時間就短了,幾分鍾的工夫,麵條好了,在冷水中過一下,船長又拿過一個罐頭,打開,從中舀出來幾勺豆瓣醬,盛一碗先吃口,興奮地猛點頭。


  “好吃,還是故鄉的麵和故鄉的醬好吃,看著我幹什麽?想吃自己盛,等我伺候你?”


  “船長你實在是太偉大了。”小東高興地跑過來,自己挑麵,然後放醬,低頭幾下塞進去半碗,抬起頭,過癮一般的使勁蹭下嘴:“船長,我才想起來,一個多月前,豆子他生病了,想吃炸醬麵,你拿出來個豆瓣醬的罐頭,說是最後一個了,今天……難道……我是在做夢?”


  “對,現在夢醒了,給我上去了望,你還盛?我一共就做了這麽點,那醬,你不怕鹹到?”


  船長說話的時候,小東又去挑了兩筷頭子的麵,使勁往麵上放豆瓣醬。


  “夢醒了,老大,我上去了哦,你慢慢吃,我繼續感受我大唐艦隊的威武。”兩碗麵下肚,小東又猛灌一氣兒的水,手在嘴上一抹,噔噔噔跑出去,隻留下一句話。


  “騙我,說出天花來我也不去看,我吃麵,兒子、閨女,等爹回去,爹回去天天給你們擀麵吃,五艘船上的貨全是你們的,這可是從小寶和鵑鵑口中的非洲弄過來的貨,值錢著呢。”


  船長依舊不急不緩地吸溜著他的麵,看著紙上畫的三個孩子嘟囔。


  等他吃飽了,一刻鍾也過去了,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看看還剩下沒煮的麵,把裝豆瓣醬的罐頭輕輕擺好,琢磨著一會兒誰運氣好,先跑過來,看到就可以自己煮著吃了。


  揉揉肚子,拿過望遠鏡,這船長也往外麵溜達,繼續看他已經看膩味了的大海與藍天,想起小東的話,舉起望遠鏡向前麵一掃。


  “啊?好多船呀,娘的,這……這是我大唐艦隊!我大唐有那麽多的船?”映入船長眼中的是一艘又一艘的船,上麵龍旗飛舞。入眼處,除了船,還是船,根本望不到邊,海與天相連的盡頭也隱約有著船的帆影。


  船長傻眼了,使勁咽下去兩口唾沫,喃喃道:“怎麽回事兒?做夢?不,絕對不是,我大唐的艦隊咋跑這來了?是誰要倒黴?真漂亮,太威武啦。出來,都給本船長出來,看艦隊啊,我大唐的。”


  自語幾聲,船長開始向甲板下麵的船艙中喊,握望遠鏡的雙手發白,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他實在是太激動了,以前能看到大唐的炮艦和補給船,都是那麽幾艘。碼頭上也很少能見到幾十隻軍隊的船同時出現的時候。


  今天算是過癮了,自己的大唐居然有如此多的戰船。集結在一起,可謂是鋪天蓋地,是大唐的船隊,是維護自己大唐人的力量。


  船長緊抿著嘴,又挺挺胸,任海風吹拂,他有種想哭的衝動,眼前的船已經不可以說是船,那是山巒一般的存在。連綿不斷,還有什麽比這更驕傲的!

  甲板上響起更多的腳步聲,聽到船長喊,以為出了事情的船員們訓練有素的相繼跑出來,結果沒發現有啥危險,再向前看,一個個的同樣都愣住了。


  即使沒有望遠鏡。此時的他們也能看到前麵的船隻,無非是瞧不清楚上麵的旗幟,最近的船可以看清楚船身,遠的地方有帆。桅杆,更遠船則變成了一個個的小點,或者說是一條黑線。


  “大伯,哪來的船?真多,嚇人啊。”一個船員湊到船長的側後,瞪著眼睛問。


  “哈!哪來的?譜天之下,你說哪有如此多的船?唯我大唐,哎呀,我看清楚了,炮艦,那是炮艦,炮艦,還是炮艦,一片片的炮艦?鵑鵑和小寶要收拾誰?”


  船長這會兒能夠看清楚船的配置了,炮艦明顯跟運輸船長的不一樣,雖然現在沒瞧見大炮,卻能看到船舷上的出炮口外麵遮擋的木板,顏色不同,熟悉大唐炮艦的人都明白,木板撤下去,大炮就會露出來。


  其他的船隻沒有弦炮,卻有一門船首炮,船尾則無炮,說明軍船根本沒打算邊逃跑邊開炮,是一種絕對的自信。


  他的侄子,眼珠子轉轉,提醒道:“大伯,前麵是海峽,多食人的海峽,小寶和鵑鵑是打多食,我們出來的時候還僅僅是小規模摩擦,沒想到回來時已經動手了,絕對不是打小仗。”


  “我知道,小仗哪用上這許多船,不過……炮艦也太多了,多食人有足夠的船挨打?”船長努力地想著,而後作恍然狀:“懂了,小寶和鵑鵑不是派人打船,是運兵,炮艦能打船,也能打到岸上去,多食人這下完嘍。”


  “怎麽完的?”船長的侄子跟不上思路,派兵過來,還不是得打仗,深入陸地,炮艦又上不去。


  搞不清楚的船長侄子不去多琢磨,而是欣賞起眼前逐漸接近的隊伍,感歎:“真漂亮,以前總聽人說,鵑鵑炮艦逐浪破,列隊成巍峨,總想不出是什麽樣,現在我曉得了,我要是敵人,我直接投降算了,這仗,沒法打。


  眼前除了船就看不到別的東西,等一會兒我們從船隊中插過去,一定會讓人更震撼。我看過幾百條漁船一同出動的樣子,覺得已經夠壯觀了,現在咱大唐艦隊得有多少船?簡直無敵呀。”


  聽著他說話,甲板上的其他船員們深有同感,越接近越能感受到那種祖國無敵艦隊的壓迫,它們是屬於自己大唐的,平時不需要出動很多,一兩艘炮艦加上三五艘補給船就足夠維護出門在外的人的安全。


  等真遇到事情的時刻,自己的大唐會集結出來如此多的船隻,從而組成一望無垠的艦隊,有此海上武裝保護,天下大可去得。


  “船長,我們回去的時候要是遇到其他小國,比如真臘或者是日本的船,就貼上去,看他們敢不敢挑釁?我大唐的無敵艦隊碾碎他們。”有個船員激動地喊著。


  “你自己遊過去貼,還人家挑釁,你貼過去不是挑釁?咱大唐的艦隊厲害,也不是配合你閑著沒事兒玩挑釁的,不花錢啊?隻為你一人出動艦隊,是你傻還是小寶和鵑鵑傻。或者是皇上傻?”


  船長尋著聲音瞪過去,罵道。


  “不是說大唐願為一人而傾盡全力嘛,我也是大唐人。”這人還不服氣。


  頓時迎來了周圍人的各種指責。


  “我說陳家老二,當初就說不讓你來,你這人缺心眼,你非跟來,下次說什麽我都不同意帶你。”


  “二傻,以後我這麽叫你哦,還敢說傾盡全力,那是說遇到了特殊的情況。比如跟許多國家同時開戰,不是說你讓魚把雞雞咬了,整個大唐人都圍上來輪流幫你揉。”


  “你比你弟弟和你哥哥真差遠了,你遇到別人兩隻船,大唐就得給你派出眼前艦隊?都配合你一個人?來艘巡邏船就足夠的。”


  “陳二杆子,你這是病啊,得治。”


  “老二,我納悶,你去挑釁別人幹啥?要人家的船上裝滿了值錢的東西。你挑釁之後,大唐的武裝船過去幫你。把東西搶來還行,要是人家的船上隻有臭魚爛蝦,你挑釁完了,咱大唐的船過去幫你打,什麽好處都沒占到,你算不算給大唐軍隊添麻煩?”


  “陳哥,你也不小了……”


  “閉嘴,什麽陳哥,你是我親弟弟。直接叫哥,你也說我,你想大義滅親啊?”挨說的人終於找到個好欺負的。


  “對呀,你是我親哥,你們,你們別說我哥了,看船。”這人的弟弟反應過來。連忙維護起自己的哥哥。


  眾人過完嘴癮,不再繼續調侃陳家的老二,紛紛把目光放到大唐的艦隊上。


  ‘咚!咚!咚!咚……’‘嗚~~!嗚~~!’


  突然間,前麵的艦隊中傳來鼓聲和號角的動靜。而且各種小的旗幟成串地滑動,同時有帆的船開始落帆。


  “大伯,他們在幹啥?”船長的侄子好奇地問道。


  船長也納悶,看著看著,猛然間發現天上的雲飛的快了,登時顧不得其他,對著周圍的船員喊:“快,落橫帆,起三角帆,起大風了,從側麵來的,別看船了,再看船就被吹跑了。”


  船員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各就各位,開始做事情,很快,橫帆落下來,三角帆起到單獨的位置上,船的速度開始下降,了望台上的人也不繼續呆著,出溜到甲板上。


  過了會兒,眾人又紛紛聚集到前甲板處,隻有控帆和掌舵的人無法離開位置。


  正常在海上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很緊張,每一次必然會擔心出事,從而回不了家,不過眼下船上的人卻很放鬆。


  他們前麵是自己祖國的艦隊,如果吹來的風大到了危險的程度,艦隊不可能不派船隻來通知自己的商船,既然沒有人來告訴,說明風的程度沒脫出艦隊管控部門所無法掌握的範圍。


  既然如此,自己一方的五艘船一會兒就會進到艦隊中,艦隊會把自己等人保護好。


  風開始變大,五艘商船的帆和船形成了大的角度,如果隻看帆,給人的感覺是船在斜著走,呼呼的風聲伴隨著海浪擊打在船舷上,船上的人絲毫不擔憂,一個個固定好自己,體驗這種乘風破浪的感覺。


  別看風是從側麵吹來,船的速度反而更快,兩刻鍾過去,五艘上船終於跟最靠近的一艘大唐武裝船擦身而過。


  船上的旗幟獵獵作響,穿著分出類別海軍服的將士正對著商船敬禮,那標準的站姿和整齊的動作,讓商船上的人皆是熱淚盈眶,一個個回敬著各種走形了的禮。


  隨著他們越來越深入艦隊,周圍已經看不到外麵,隻有船,數不盡的船,還有他們路過船隻上將士們整齊的軍禮。


  那一片片劃一的動作讓商船上的人覺得熱血沸騰,他們看到的是巍峨的戰船,是麵露剛毅之色的將士,是滾動的烏雲,是獵獵的戰旗。


  一時間他們又覺得很安心,天下間似乎沒有什麽可以戰爭眼前的隊伍。太強了,尤其是將士們的目光,從中看不出任何的退縮與軟弱。


  “好兵,等回去把貨賣了,我拿出一成的純利潤送到軍營去,我大唐的將士不能委屈了,我們在外麵的尊嚴都指望他們呢。”


  船長鄭重地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一章 漫天黃土怎生存


  五隻商船在艦隊當中穿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當他們出來的時候,發現那陣大風已經過去。


  船上的人一個個的都很興奮,不時回頭張望,去看那依舊望不到邊際的隊伍。


  船長了望了一會兒,回到自己的船長室當中,提起筆來,寫到‘還是在多食人的地方,那一片海域,我知道用不上多長的時間我們就回到家,一路上我看到了來回巡邏的武裝船,看到了跟我一樣的商船。


  無論是鯨魚還是海豚,在太陽不停升起又落下的海麵上都是那麽的平常,哪怕是非洲的土地也沒有讓我如何震驚,畢竟在我之前已經有人去過了。


  我知道最後的一段航程會非常順利,不可能有某個國家的船來找麻煩,我一直堅信,我大唐的炮艦是最威風的。


  但我不得不說,今天,我所見到的艦隊,已經不可以用威風來形容。沒親眼所見,誰也無法想象出那個規模,那是一個不應該存在於世上的景象。比商船還大上許多的戰艦,一艘艘、一排排、一群群停泊在海麵上,舉起望遠鏡,我看不到盡頭。


  它們就是那樣簡單地漂浮著,什麽都沒做,我的心中卻生出無限的自豪,我實在不敢去猜測,如果我是大唐的敵人該怎樣應對,投降或許是一個好的主意,必須在炮艦開火之前先跪倒在甲板上。


  我不是,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我不是敵人,我是大唐人,我以作為一個大唐人而驕傲。所以我決定,拿出一成的純利潤,用在我大唐的艦隊上麵,他們值得我去這樣做,無怨無悔。’


  ******

  艦隊上的將士沒有心思去考慮剛剛過去的商船上的人如何想的,他們隻是表示下迎接,按照鵑鵑的要求,凡大唐的軍隊在離開大唐疆土之後。遇到其他大唐的非戰鬥人員,要給他們敬禮,是他們交納的稅養活了自己。


  那麽自己作為軍人,自然需要給他們提供足夠的幫助,既然他們暫時不需要讓自己等人幫著打人,對他們表示下友好,也算是一種幫助,鵑鵑說過,軍人的敬禮是最美麗的一道風景。會使大唐人覺得安心。


  既然他們已經安心,剩下的則是繼續在這邊對多食人發動攻擊。相信多食人絕對想不到會有一群大唐的將士出現在他們重要的地方。


  在海峽中最窄處開始靠岸的人一個個顯得很激動,他們已經看到了屬於多食人的船隻,一條條停在簡陋的碼頭處。


  說是碼頭其實不是很正確,可惜了這麽好的天然深水之地,那些船實在是太小了,而且還被人拖到了岸上,在不是深水地方的岸上。


  “下麵竟然沒有看到什麽礁石,早知道應該直接讓大船過來,真是一個好的天然港口。就是景色差了些,我還以為能夠看見一片片的建築群,還有各種熱帶的植物。”


  一個剛剛劃著船停靠在岸邊的水手,看著眼前的景色,感到有點失望,他一直把別人的碼頭想成跟陸州港口一樣,從外麵進到碼頭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的建築群,還有喜人的綠意。


  眼下的根本不是,建築群沒瞧見,隻有十來條小船擱淺在灘岸上。然後入眼的就是山,是石頭,是黃色的丘陵,給人的第一個感覺是荒蕪。


  而且山上也沒有那鬱鬱蔥蔥的樹林,都禿著,仔細看的話才能發現那星星點點的綠草,艱難又頑強地生長著。


  如此重要的地方,為什麽多食人不好好建設一番?真是可惜了。


  “張大強,愣什麽?快點搬東西上岸。”就在這人說著想著的時候,耳邊傳來隊長的聲音,嚇得他一哆嗦,連忙跳下船,開始配合著別人把船上的東西搬運到岸上。


  第一撥小船運過來的東西是機槍和彈藥,本以為過來的話會受到敵人的阻擊,他們做好了強行登陸的準備。


  結果發現實際情況與猜測的不同,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多食人,入眼處除了荒涼還是荒涼,被人拖到岸上的小船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不曾使用了,船中有不少的沙子,船底兒也是黑色和褐色班駁地攙雜在一起。


  很顯然,小船長時間沒有被維護,現在要是出海,很容易漏水,甚至拿塊岸上的石頭輕輕敲兩下便能把船給敲碎。


  不過隊伍還是得按照之前的步驟來做,把機槍搬上去,把彈藥鏈接好,準備迎接可能出現的危險。


  當所有的東西都搬上來,每條船上的八個人留下六個,其餘兩個人則是劃著船回去接應。至於派大船直接靠過來,還是不敢,坐在小船上看不到水下的暗礁,不代表大船過來也同樣安全。


  張大強就是留下來中的一員,他是一個非常好的狙擊手,接受過叢林戰、巷戰的訓練,還專門去過豐州,準確地說是封州那邊黃河的南岸。


  那裏有個沙漠,很大,張大強從來沒從一邊走到過另一邊,也沒人會那麽要求,但他卻在那裏生存過兩天,是的,兩天。


  兩天中他隻攜帶一條濕毛巾,用層層的油紙包好,還有一把單刃鋸齒刀,其他的東西,沒了。


  那兩天的經曆讓他一直不敢忘懷,絕對是生與死的抉擇,好在天空上有許多的鷹盤旋,最漂亮的兩隻一紅一白,紅的叫紅鸞,白的叫水雲。


  如果覺得自己要受不了了,就向天上招招手,會有鷹給送下來水和其他的補給,但同時也將被淘汰,被淘汰下去的人,就不可以想現在一樣先一步登陸,然後繼續前行。


  張大強之後還參加過其他的訓練,依舊是在沙漠中,連續四個月才出來,身上的皮不知道掉了多少層。


  “娘的,真熱。”張大強等人小船離開,一部分人在當地架槍,他則跟著每船中的一個人開始匯合,一共二百人,彼此很熟悉,曾經在沙漠中一同生存的隊友。


  “是,是熱。”一個弱弱的聲音跟著響起,張大強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一個真名叫屠東,家中排行老四的人,外號叫兔子,屠四,兔子,聽上去很順耳。


  張大強聽著聲音可不像頭一次見到屠東的人那樣,覺得屠東是個很弱小的人,他的聲音永遠是那般的柔弱,他的表情從來都是靦腆。


  但是,這小子的手上可絲毫不弱,捉蛇、剝皮是最熟練的,而且膽子還大,沙漠中的東西,無論是什麽,隻要給的圖冊上說可以吃,他就敢生吃,吃的比誰都香。


  最主要的是他對水源很敏感,總能在沙子的下麵尋找到水汽最重的地方,然後用簡單的工具把水給聚集起來。


  槍法當然也不差,否則不可能被安排到第一撥的突擊隊中。


  “熱就少說話,準備了,開始調整狀態,今天必須前進五十裏,掃清沿途所有障礙,圈出來可能出現的流沙的範圍,把各種沙漠中的危險昆蟲和動物清理一下。”


  另一條船上下來的人很不高興地對張大強和屠東說道。


  兩個人登時閉上嘴,開始作準備,手套戴上,袖子口紮緊,靴子檢查帶子是否係好了,把褲腿也紮上,身後衣服上自帶的帽子扣過來,領子綁住,口罩,反光眼鏡,身上所有的部位都被擋上了,一絲皮膚也不曾露出來。


  再加上大大的雙建背包,還有手上的槍與腰間的刀,他們感覺到更熱了,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采取換成褲頭和背心這樣的裝扮。


  以前他們不曉得,參加了四個月的沙漠訓練他們有了深刻地了解,在沙漠中不要以為穿的少就涼快,沙子的溫度是很高的,如果把皮膚露出來,會被陽光照裂,最主要的是身體中的水分流失非常快。


  現在的樣子看上去難受,但卻能很好地生存下來,同時節約水。


  那兩天的痛苦,到此刻還牢牢記得,而且即便如此,鵑鵑和小寶也不過是說將將合格,真正的生存是三天三夜,七十二個小時。


  之所有沒有加一天,是因為救援跟不上。


  那兩天可不是躲在一個地方就可以,還要完成任務,否則的話就簡單多了,在沙丘背太陽的地方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挺一挺也就行了。


  對此有著深刻印象的張大強不再出聲,但他會打手語,對著旁邊的屠東‘說’道:“鵑鵑和小寶真厲害,三年前我們去接受訓練的時候,他們必然想到了此刻,要不是經曆過,剛剛靠岸,我們馬上到前麵去,估計走不了太遠就會懵掉。”


  “那當然,鵑鵑和小寶要是不厲害,誰還厲害?我現在就琢磨,當地的多食人是怎麽生存的?他們難道也同樣走在沙子上而沒事?”


  屠東也用手語說著,麵前雖然還說不上是沙漠,但也看不到幾許的綠色,一片土黃,不管是山還是地,加上帶著鹹味的海風以及天上那大大的太陽,想象一下就能知道生活在這裏是多麽艱難。


  這時隊長打了個手勢,當先朝前小跑而去,其他人紛紛排出來各自相互配合的對形跟隨,二百人行進的地方隻有雜亂的腳步聲在回響。


  風,還在吹著,不時把地上的塵土揚起,天上的雲絲毫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忽忽地飄過,不落下絲毫的雨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二章 女人也可是資源


  當有大唐軍隊在多食人的背後登陸時,張小寶和王鵑帶領的隊伍也同樣啟程。


  西摩多摩合所在部落的三千多人一個也沒少,不是他們不想偷偷脫離隊伍,而是他們考慮到,如果他們不跟著大的隊伍走,剩下的他們在當地根本沒有辦法活下來。


  西摩多摩合帶走了所有的糧食和幹肉,也帶走了大部分金屬製作的工具,還有部落中的牲口。


  留下來的人需要自己尋找食物,同時還得使用木頭和石頭的工具,如果說兔子和鹿等吃草的動物是他們的食物,那麽他們同樣是狼、虎、豹子等吃肉動物的食物。


  他們不覺得自己可以輕鬆打敗那些想要吃掉他們的動物,更不認為他們能夠輕鬆捕捉到他們想吃的動物,尤其是鹽,誰給提供?


  因此大家都跟著離開,至少跟隨大唐的隊伍,可以不用擔心會挨餓。


  隊伍中的老人比較少,更沒有生病的,那些個人,平時西摩多摩合就想過各種辦法,讓他們提前結束生命,否則一個幹不動活,又需要別人照顧的人活著是個累贅。


  好在西摩多摩合還沒傻到把孩子也當成累贅,所以孩子們還活著,女人也不是,西摩多摩合的女人不少,足有十四個,一個個的看上去……看上去就知道當地人的審美觀點跟大唐人似乎有所不同。


  多多多跟西摩多摩合一樣,覺得人家的十四個女人漂亮。當然,即使他可能是審美觀點有點不一樣,還是認為鵑鵑更美麗一些,主要是他覺得這個被人稱作魔煞鵑鵑的人夠強。


  不僅能指揮打仗,個人的戰鬥力也在那放著,同時會唱歌,會跳舞,會做配合著小寶做美味的飯菜,這樣的女人真不好找,尤其是那身上的皮膚。怎麽就那麽嫩,那麽白?比自己這邊的女人強出去很遠。


  多多多是如此比較的,但他依舊喜歡眼前的其他美女,雖然比起鵑鵑差。鵑鵑這個不屬於自己,每當看過去,就會感覺到胸口疼,這樣的女人自己不能去找,否則會整天挨欺負。


  “小寶,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是個男人。”多多多的眼睛一直在人家西摩多摩合的女人身上掃著看,還不忘了跟身邊的張小寶說話。


  張小寶有點緊張。手不自覺地往下麵擋了擋,擠出一絲笑容:“你是怎麽發現的?”


  “你沒被你女人鵑鵑打呀,還不是男人?”多多多說出一個自己認為很正確的理由。


  張小寶卻開始為多多多擔心,這人不會是被鵑鵑踹了腳之後開始改變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了吧?在他的眼中難道隻有兩種選擇?男人幹得過女人,女人幹得過男人,非得對立起來。


  張小寶覺得應該給多多多一些幫助,於是說道:“其實,她不打我,是因為她不想打我。而不是打不過我。我認為你應該多接觸接觸外麵的人,尤其是看看人家外麵的人生活的怎麽怎麽好。


  你這種情況我估計是你平時隻能接觸到你部落的一百二十六個人,閑著沒事,互相欺負,誰贏了誰就厲害。你不知道外麵還有很多人比你更厲害?

  我和夫人沒有這個閑心自己在家打著玩,外麵有許多的事情需要我們一起算計,有自己人的生活問題。有敵人的戰略問題。我勸你跟我學,多想想外麵的事情。”


  “西摩多摩合也打女人。”多多多找了一個現實中的例子,以此證明自己沒錯。


  “他難道就厲害了?掌管著三千多人的一個小首領很強?他也是閑的,我從來不認為打女人的男人有正事做。”張小寶對西摩多摩合很不屑。


  三千多人的部落也算是社會群體?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可惜呀,即使後來的印度人口那麽多,也沒有幾個人把他們當回事兒,主要的就是軍力不強。


  而且最可恨的是,別人遇到的經濟危機想辦法去賺錢,他們居然賣老婆,這種行為衝擊的已經不是什麽倫理道德,而是人性。


  張小寶曾經想過很多次,自己要是有個老婆,等自己沒錢的時候就把老婆領到市場上賣掉,通過各種心理學來告訴自己,這樣做沒錯。然,最後都失敗了,根本就說服不了自己。


  要是把一個平時跟自己一起做飯吃,一起歡樂,一起承受痛苦的老婆給賣掉,人得冷血到何種程度?那不是貨物,是一段跟自己有著密切關係的時光與歲月中的記憶。


  最可氣的是那些被賣掉的女人,她們很老實,就陪著男人去把自己給賣了。這或許就是一種習慣。


  有此等習慣的種族和國家,世界上稍微強點的國家都看不上他們,更不用說把他們重視起來。


  “老婆,說起印度賣老婆的行為,讓我想起了獅子。”張小寶想著想著,突然對旁邊跟著的王鵑說了一句。


  換成別人會被張小寶的話給弄迷糊,跳躍性也太大了,剛才還跟多多多說話,一轉眼提到什麽獅子,哪跟哪呀。


  不過王鵑卻能理解,不需要刻意去想,張小寶一句話她便感同身受,對張小寶的心理活動在明白不過。


  於是跟著說道:“你可別埋汰人家獅子,獅子可不是主動把自己的老婆送人,它是實在打不過人家才跑的,而且還要承擔著失去自己孩子的痛苦,除非獅群中有其他的母獅子沒有孩子,否則新來的公獅子會把小獅子殺掉。”


  “哦~!謝謝!請允許我對獅子說聲抱歉,這讓我想起來百多年前的一個記錄片,獅王曆險記,當時就是有隻小獅子,它需要被殺死。但它不想死,於是它跑了,母獅子攔了攔新來的雄師,給它創造了條件,它跑進了沼澤地。


  本以為它會死掉,結果它頑強地活了下來,幾年之後成為一隻很厲害的雄師,再次找到了曾經的獅群,我很佩服用影響記錄下這一切的人。”


  “你倆說什麽呢?”多多多在旁邊聽迷糊了。


  “說屬於我們的話。”張小寶笑著回答。


  “我聽不懂啊。”多多多覺得自己大唐話說的不錯,怎就弄不明白。想不通二人說的是啥事兒。


  張小寶還是笑著說:“你跟你的女人說話別人能聽懂?”


  “能啊。”多多多很誠實地說道。


  “你活的真失敗。”張小寶絲毫情麵都不留。


  “我覺得也是,我的女人沒有你的女人好。”多多多承認。


  王鵑嗤笑一聲:“是你這個男人不如我男人好,別把你自己捧那麽高,小寶要是有你的女人,你的女人絕對比跟著你過得好。”


  “那我把女人送給他。”


  “你活膩味了?我讓小男用你打靶,你信不信?”


  “什麽叫打靶?”


  “像之前那頭鹿一樣,把你放在二百步遠的地方,你隨便跑,小男用槍打你。”


  “為啥?”


  “算了。你智商也不行,打你還浪費一顆子彈。回去整隊,看你部落的隊伍,亂了,還想跟我男人比?一百多人的隊伍都管不好,切!”


  王鵑很鄙視地對著多多多說道,並做出上步側踢的準備動作。


  多多多連忙跑掉,而後傳來他的喝罵聲。


  “嚇死我了,這要是他把他部落的女人推到我麵前,我還不得餓死?”張小寶作驚恐後怕狀。長出口氣。


  “看到她們你真想吐?”王鵑笑著問道。


  “我想死。”張小寶篤定地說道。


  王鵑笑著輕捶了一下張小寶:“走吧,看人家西摩多摩合,現在還不是活得很滋潤,他是不是很不在乎他的女人?”


  “估計他會在乎他的地位,女人隻是他彰顯地位的一個工具,你要幹啥?”張小寶眨兩下眼睛,看看屬於西摩多摩合的十四個女人。又看看其部落中其他強壯的男人,問。


  “跟你猜的一樣,我估計那些女人也不是很在乎他,他們之間有的不是愛情。是簡單的社會需求,誰的離開並不會讓誰的誰而痛苦,甚至比不上一條寵物狗的死亡給主人造成的心理影響。”


  王鵑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了,看著張小寶,等其說出支持的話。


  張小寶很給麵子地點頭:“我看行。”


  “哥,姐姐,你們真要把人家西摩多摩合的女人通過勞動評估的方式,賞賜給他們部落中對我們做出貢獻最大的一部分人啊?”


  小貝像個兔子一樣蹦過來,邊跟著走,邊歪個腦袋問。


  “你咋知道滴?”張小寶習慣性地摸摸妹妹的腦袋。


  小貝也不反感,很享受地讓哥哥揉揉頭,說道:“因為你的生活不那麽失敗呀,多多多他帶領自己的小部落活著,結果連個默契的人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們想的是什麽,他的親人們也不曉得他如何考慮的,好可憐哦。”


  “我覺得也是,他甚至兩個像咱家小貝一樣的妹妹都木有呢,是不是醬紫?”張小寶用出了網絡語言,這種話顯得很可愛,但跟大人他不會如此說。


  “嗯哪!”小貝點頭。


  “你就教吧,把咱中華的文化都給教亂了,各種話你都跟弟弟妹妹說,到時候哪個是哪個,你還能分得清楚?”


  王鵑對張小寶實在是有些無奈,瞎教,畫卡通的畫,說網絡用語,穿歐洲時代的公主群,吃西餐,還有幾十種的外語常用語言。


  如此教法都教亂了,但張小寶還是樂此不疲。


  張小寶卻不以為意,說道:“他們會懂得如何取舍的,說是中華文化,我中華是什麽?炎黃?華夏?很多成語和典故都不是唐朝的,要真說之前的東西,長安憑什麽是京城?中原包括長安嗎?”


  ******

  還有兩章。我盡量加快,但質量必須先保證,如果今天24點之前沒更出來,我會繼續寫,過了24點也算今天的,估計不會超過一個小時,謝謝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二章 配合默契收拾人


  王鵑沒空跟張小寶去爭辯,他願意怎麽教就怎麽教,反正現在弟弟妹妹學的不錯,在對外為人處事的時候不跋扈,在對內的時候也不擺什麽高傲的架子。//歡迎來到閱讀 //

  而且跟樸實的人說話會更樸實,與奸詐的人談論的時候也不吃虧,這就很好了。教孩子不是讓孩子學會如何求導,也不是讓他們知道如何通過概率和模糊數學來計算人家賭場中的遊戲,更無須把四書五經全背下來,同時還能理解與書寫同類型的文章。


  教孩子的最終目的是讓孩子適應社會,能夠在各種複雜的情況下生存下去。很多手下有無數碩士和博士員工的人,他本身可能連初中和高中都沒念完。


  既然說不出個道理來,則沒有必要就此事爭論太多,不如做點實際的。


  實際的就是西摩多摩合曾經管著的人現在頭剃成了禿頭,不管男女老幼,還讓他們洗了個藥浴,衣服則是沒做出來,還得等等。


  所以現在的小孩子全光屁股,女孩子好在有個製作簡單的肚兜兒,小貝說了,怕小遠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小遠啥也沒說,他隻是讓人用繩子拴上帶有特殊氣味的樹葉給小男孩兒掛上,說是可以驅逐蚊蟲。


  大人們其實也是如此,新衣服沒做出來之前他們不可以穿以前的衣服,洗過的,又用消毒水噴過的除外,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好幾套衣服。


  到中午的時候,更實際的情況出現了。所有的老人和孩子,以及孕婦都得到了廚子們用大鍋炒的菜,兩個菜一個湯,量很大,而且還全是葷的。


  小貝等人的菜自然還是張小寶親自操勺,一個紅燒蘑菇,一個油爆野芹菜,還有一份素匯湯,裏麵的油炸土豆條是孩子們最愛吃的。


  西摩多摩合部落的孩子沒有份,多多多手下的孩子們還是跟著吃。


  看到這種分別對待的情況。西摩多摩合的心情很不好,他不在乎那一點破蘑菇和野芹菜,他是在乎張小寶的態度。


  他很清楚張小寶在大唐的地位,之前的多食人和大唐人已經向他證明了這一點,尋常人吃不到張小寶做的菜,一般隻能是大唐的皇帝和張小寶的家人。


  就像他自己一樣,他以前也能做些吃的東西,不過自從當了首領,他從未做過。偶爾做一次也是給自己吃,他覺得別人沒資本品嚐。包括他的女人和孩子。


  那麽他就看到了,張小寶做的菜,張小寶的的女人王鵑沒吃到,很正常,小貝九個人吃到了,有點不理解,或許是孩子小,應該多照顧,隊伍中有病員也同樣能吃。這哪裏還是個首領的樣子?張小寶把自己的身份貶低了。


  最可氣的是多多多這個隨時能夠拋棄的人,他們的孩子竟然能夠跟小貝一起吃張小寶做的菜。


  越想越生氣,西摩多摩合的臉色在吃飯的時候就陰沉了下來,他陪同張小寶和王鵑一起吃,坐在下手的位置上,多多多落坐於另一邊。


  今天的飯還是燉菜,沒辦法。人太多,而且又是行軍,不管你愛不愛吃,隻有燉菜營養吸收的最快。同時做的時候最方便。行軍打仗,能吃到個燉菜就不錯啦,一般情況下都是吃幹糧就河水。


  張小寶不覺得飯菜不好,曾在垃圾箱中翻找過食物的他對飯菜的要求很低,同時又很高,他自己可以吃任何東西,卻總喜歡親自做出更美味的飯菜。


  他也不認為西摩多摩合平時的生活,奢侈到了張王兩家廚子們做出來的東西也無法下咽的程度,這一批的廚子確實不是最好的,因為身體的因素,必須先適應各種氣候才能帶出來。


  可是張王兩家的廚子隨便找出來一個,難道會有差的?燉菜是做法,並不代表味道,佛跳牆也是燉的,誰說不好吃?

  眼下西摩多摩合卻沒把心思放在飯菜上,而是一直在瞄著小貝他們的地方,張小寶就不高興了,你娘的,你沒事兒看我弟弟妹妹做什麽?

  所以張小寶生氣了,他瞪著眼睛,‘嘭’的一聲,把他嚇一跳,仔細瞧瞧,旁邊的王鵑先把碗摜到了西摩多摩合的身上,燙得西摩多摩合蹦起來一邊拍打一邊叫喚。


  張小寶愣了,我,我還沒動手呢,你咋先把碗扔出去了?


  “西摩多摩合,你別喊了,我問你,飯你不好好吃,你盯著我弟弟妹妹做啥?說,是不是想要綁架他們好威脅我們?”


  王鵑緊緊地攥著筷子質問,大有一言不和就把筷子紮出去的意思。


  周圍附近能聽到動靜的人皆停下手上的動作,紛紛看過來。


  有個桌子吃飯的小貝把碗向桌子上一墩,站起身掏出小手槍,對準西摩多摩合,憤憤道:“原來你在打我們的主意?”


  西摩多摩合登時不覺得摔到身上的燉菜燙了,他認識小貝手上的東西,那叫槍,很漂亮的一把手槍,粉紅色磨沙的表麵,圓潤的外形,筆直的準線,黑洞洞的槍口。


  尤其是拿著它的是個孩子,孩子身上隨時帶槍啊,這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是高興,得死多少人?


  “沒,我沒,我沒看你們,我是看多多多他們的孩子,我心中不服,為什麽他們的孩子可以跟你們一起吃飯,我的孩子不行。”


  西摩多摩合不得不說實話,他怕,他怕的不是王鵑和張小寶,而是拿著槍的小貝。就跟大唐的官員們害怕是一個道理,孩子有個最大的優勢,衝動而不講理,不像大人那般理智,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小貝看了眼姐姐,王鵑微微側身,手上比畫了幾個動作,又眨眨眼睛。


  小貝就懂啦,原來是坑人奪權啊,哎,西摩多摩合真的很悲哀呢。


  知道要找個不是借口的借口收拾人,小貝也很配合,冷著臉對西摩多摩合說道:“我請多多多伯伯家的孩子吃飯跟你有關係嗎?我才明白,你根本不是賭輸了自願跟著我們,你是想在跟著我們的時候把我們的權力給搶去。


  你野心好大哦,都管到我的頭上了?你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整個天下,除了我的爹娘還有小遠的爹娘,以及咱們的祖父祖母,加上哥哥姐姐,誰敢管我?我小貝來到這個世上是為了享受生活,不是讓你一個賭輸了的人,一個隻有三千多人部落的首領管著的。


  你不高興?你不高興的事兒多了,我需要搭理你嗎?你在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盯著我看我就不舒服,誰讓我……怎麽說來著?哦,對,誰讓我一時不舒服,我就讓誰一輩子不舒服。


  說,你想怎麽死?欺負我是孩子對吧?告訴你,死在我小貝手上的人多了,我眨過眼嗎?我的眼中人命如草芥,哼!小男,幹掉他。”


  ‘嘭~!’小男開槍了,把西摩多摩合手上的碗給打碎了,‘嘭~!’又一聲,把西摩多摩合袖子被風吹來的衣服打個窟窿。


  然後小男皺著眉頭看自己的槍,說道:“怎麽不準了?我瞄的是腦袋呀。”


  “再來,多打幾下,就不信懵不上一次。”小貝說道。


  西摩多摩合直接跪下了,看著張小寶和王鵑,喊:“救命啊,小寶,鵑鵑,我再也不敢瞎看了。”


  “不象話,誰讓你們隨便開槍的?手槍也有後坐力,把手腕給震傷了怎麽辦?注意自己的身份,殺人還需要親自動手。”


  張小寶向小貝他們嗬斥道。


  王鵑也當著西摩多摩合的麵瞪了小家夥們一眼,說道:“小寶,我看西摩多摩合也不是有心的,不如給他個機會。”


  “對對,給我個機會,我以後絕對不敢瞎看了,也不嫉妒了。”西摩多摩合發現鵑鵑是好人啊,比小寶好,小寶想的是開槍震手腕。


  “我的弟弟妹妹怎麽可以受委屈,這次的事情絕對不能……”


  “行了,人家西摩多摩合已經知道錯了,何必把人給逼死?”王鵑打斷張小寶的話,看看西摩多摩合,又接著說道:“西摩多摩合首領,雖說此事關係不大,然,小孩子跟大人不同,我總不能把他們綁起來,要不這樣,你離他們遠一些,別讓他們看到你,萬一小男槍又打得準了呢,你說是吧。”


  “是是,我遠點,我不離著近了。”西摩多摩合答應的很痛快。


  “來人,把西摩多摩合帶到安全的地方。”王鵑吩咐道。


  馬上有人過來把西摩多摩合給帶走,帶到了‘安全’的地方,西摩多摩合覺得很委屈,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啊,怎麽就成現在的樣子?

  他不知道,他其實一點也不委屈,如果他能讓部落中的老者陪在他身邊吃飯,或者是他的女人陪著吃飯,王鵑會暫時容忍他一下。


  但他卻隻是顧著自己,太自私了,這種自私反應到投降的過程中就是心中多算計,養不熟的,他沒有弱點,你就是用他的家人來威脅他也沒用,這種人可以利用但不能信任。


  問題是王鵑覺得西摩多摩合連利用的價值也沒有,他不像‘漢奸’,還能用來幫著隊伍他們自己人,利用完了再收拾掉,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敵人會對漢奸好,隻取決於漢奸能作出多少貢獻。


  於是王鵑決定按照計劃走,不殺西摩多摩合,但把他架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三章 男人女人何抉擇


  西摩多摩合被送到跟自己部落無法接觸到的地方,王鵑一副沒消氣的樣子,冷聲吩咐:“沒看到我的東西灑了?在給我盛一份。”


  馬上有人把新的一碗燉菜送過來,還一個勁兒的請罪,被王鵑揮揮手趕走。


  多多多傻了,他從頭到尾在看在聽,不過無論如何也弄不清楚是什麽回事兒,很平常的一個情況,怎麽西摩多摩合被人給保護走了?


  還有那個小男的槍法,之前三百多米打鹿,直接貫穿眼睛,現在離著不到十步遠,連開兩槍竟然全打偏了。鵑鵑不是對手下很好麽?怎又這般冷言相對?之前不吃專門的東西,跟所有人一同吃飯,看上去很愛護手下,現在如此作為,不怕手下寒心?

  “夫人,別生氣了,都是小事兒。”張小寶笑著安慰。


  “你給我閉嘴,看見你我就煩,什麽事兒都做不好,看看小貝他們剛才,受了多大的委屈?今天你別和我說話。”王鵑又對張小寶嗬斥。


  張小寶的笑容逾發獻媚:“是是,夫人說的是。”


  多多多開始鬱悶,他發現自己跟不上人家的想法,鵑鵑也太霸道了,張小寶真不像個男人。


  其他人又恢複到之前的樣子,隻是王鵑一直冷著臉,小貝悄悄地碰碰小男,豎起個大拇指,意思是說,打的真準,小男很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還可以啦。”


  剛才被王鵑嗬斥的廚子回去之後同樣開心,而且還拿出個小鏡子照照。盡量模仿先前那個表情,而後自誇道:“我也是演技派的。”


  “別吹了,剛才我看到你配合的時候手都哆嗦呢。”一個婦人在旁邊搶過鏡子,白了一眼這個廚子。


  廚子嗬嗬笑著:“夫人,你不能當著麵拆我的台呀,你把我欺負住了也顯不出你本事,小心讓小公子和小娘子知道了收拾你,別以為你厲害,占便宜了,我不出聲並不代表我真的不懂得反抗。”


  “你呀。就知道拿小公子和小娘子壓我,你什麽時候自己作次主?”這婦人繼續用白眼看廚子。


  “我哪舍得呀,平時沒事兒的時候你欺負也就欺負了,你看咱家小公子,也總是讓著小娘子,你得多跟小娘子學學,沒事兒的時候欺負我也就罷了,有事的時候千萬要把場麵給我撐起來。”


  “知道啦,哪次不是聽你的。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今天晚上呢?”


  “傻樣兒!”


  多多多不曉得剛才送菜的廚子和人家的女人之間怎樣交流的,他現在還用他那僅有的一點經驗和智慧分析張小寶和王鵑的行為。


  王鵑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但飯菜卻沒少吃,中午吃飯啊,必須要多吃點,不然身體消耗大了難以應付。


  張小寶吃的也不少,差別在於今天中午的時候沒有主食,燉菜中隻有肉和野菜,所以他吃的很慢,而且都咀嚼得非常細,好讓胃能快點消化。在他沒結束進食之前把營養補充上。


  王鵑同樣如此,嚼的快,食物進的慢,吃到肚子中的東西越碎胃酸接觸麵積越大,而且她還喝了點白酒,一兩,用這個來刺激胃酸分泌。


  多多多倒是不覺得哪不好。吃菜和吃飯似乎是一樣的,能吃飽就行,連吃了三碗,撐不下去了。


  坐在那裏看著麵前酒盅裏的一兩酒。舍不得喝。


  “來人,把部落中的勇士找過來。”王鵑發現自己吃不下去了,但麵前的第二碗菜還有一些,先放下筷子,吩咐。


  西摩多摩合部落的勇士有很多,王鵑喊讓勇士來,其實來的全是各個小部落的頭領,他們未必是狩獵最厲害的,但卻是部落中最聰明的。


  一群人聚集過來,看著王鵑,他們都已經吃飽了,一個是菜真的不錯,另一個是鹽充足,不像以前,鹽少的時候不是放在飯菜中,而是拿出來一點放在水裏喝下去,或者是把飯菜放在那裏,然後蘸著鹽吃。


  現在可以隨便吃了,他們自然要多吃點,因此都不曾咀嚼,直接就吞下去了,連燉菜的湯也沒浪費。


  王鵑和張小寶也能理解,所以中午才沒有讓人做主食,否則很容易使部落中的人吃多了撐出病,主食的消化可是很慢的。


  當然,要想延緩消化也簡單,喝水,吃完飯之後不停地喝水,胃酸的濃度一直很低,就可以把食物消化變慢。缺點是喝的水太多,會拉肚子。


  王鵑沒去管別人如何吃,見人都到齊了,說道:“現在宣布一個新的規定,部落中還沒有男人的女人,可以自主選擇男人,已經有了男人的女人,也可以選擇新的男人。


  但一個女人隻能選擇一個男人,一個男人也隻能選擇一個女人,以前有很多女人的男人,隻要女人不離開他,他依舊可以有很多女人。


  從明天開始,進行資源積分製,意思是說,男人能夠獲得多少的獵物,他的積分也是多少,女人采的野菜同樣如此。你們回去說一說,如果我發現哪個男人對女人恐嚇和威脅,這個人我直接殺掉。”


  說完話,王鵑像趕蒼蠅一樣揮了下手,低頭繼續慢慢吃東西,最後剩了三分之一碗,推到張小寶的麵前。


  張小寶接過來繼續吃,邊吃邊說:“多虧我有準備,平時你的飯量就沒這些,非要多吃,你以為你的消化係統能夠馬上按照你的情況進行改變?”


  “要不怎麽說你是好老公呢,平時看上去什麽都不關注,其實心細著呢,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選擇別的男人。”王鵑笑著對張小寶說道。


  “我還真就不在乎,留不住你是我沒本事,但離開就別想回來,我能做的我都做了,真要是不能把心愛的女人放在身邊,而是讓其去跟別人,說明無緣。


  你其實應該告訴那些個首領,一個男人可以再擁有多個女人,就像咱們那時一樣,沒有女人的男人不應該抱怨社會,而是應該自強。女人的地位其實一直沒有提高,她們的提高是相對的,因為她們是發現了能夠獲取更多生活資源的男人。


  所以產生了一個現象,賺錢多的男人女人也多,對於賺錢少的男人來說,女人的地位提高了,可是對賺錢多的男人來說,女人的地位更低了。”


  張小寶吃著菜的時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王鵑繼續捶打張小寶:“大男子主義,在乎愛你的女人,卻從不像要離開的女人妥協,為了你愛而且愛你的女人,可以付出一切,但絕對不會因為女人的背叛而難過,不委屈愛你的女人,也不因離開的你的女人而委屈自己。


  可惜,像你這種想法的人少了,很多男人是有了機會就想找更多的女人,當某個女人想要離開他的時候他又不舒服。”


  “那是因為他沒把女人當成愛人,也沒把自己當成個人,人的一生就這麽幾十年,誰會在乎你的死活?如果你看透了一切,認為男人女人的也就是那麽一回事兒,你找一萬個女人也沒錯;如果你看透了一切,覺得此生所愛,隻有唯一,那你最好別去找第二個女人,因為你過不了自己的這一關。


  你像我就是後者,我從不以女人的多少來衡量自己的成敗,所以,你剛才說的話我非常生氣,你在對我的愛情觀進行無謂的挑釁。我呢,現在的話……”


  “已經夠溫和了是吧,幹啥呀,我就是不小心說了一下,別生氣哦老公,知道你是好男人,至少是我這樣女人心中的好男人。當然,很多女人心中的好男人未必和我是一樣定位的,快吃,別人都吃完了,就等你。”


  王鵑先是服個軟,後來覺得不舒服,又把眼睛一瞪。


  張小寶馬上低頭猛吃,誰讓他在乎自己這唯一的老婆呢,話說的太深會傷感情。


  他兩個進行了一番爭論和心理的剖析,但西摩多摩合部落中卻亂了,很多男人感受到了危機,很多女人覺得有了新的希望。


  然後女人和男人之間的以及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鬥爭開始了。


  張小寶和王鵑拉著手冷眼旁觀,對於男人和女人互相的鬥爭,認為沒有對錯,隻有抉擇,當然,這種抉擇是可以後悔的,再重新選擇。不像張小寶和王鵑,一旦你作出了選擇,那麽即使你後悔,也要承認流逝的歲月,還有心靈深處的拒絕,錯,就是錯,不會給你重新來過。


  二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所以看著西摩多摩合部落中的人進行又一輪選擇的時候,有祝福也有失落。


  “太殘忍啦,原來明明在一起的,有不少又都離開了,小遠,以後你會嗎?”小貝不知道愛情,更不知道性,但她知道平時天天在一起玩的人突然變成陌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小遠也皺著眉頭看,他實在無法理解,跟小貝一樣難過,聽到小貝問,考慮了一下說道:“郎騎竹馬來,絆馬索相待。同澆蘭花草,兩小望其開。”


  “小遠,我知道你最好啦,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放絆馬索,依瓏哥哥,你覺得小遠新說的順口溜一樣的兒歌如何?”小貝高興地掐著小遠,問人家徐依瓏。


  本以為自己已經走過了陰影的徐依瓏這一刻又想起了前兩天的事情,還順口溜和兒歌?罵人不帶這麽幹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五章 大雨將落搶渡河


  西摩多摩合的權力被架空,部落中的女人資源重新分配,部落中的男人也沒表現出什麽集體榮譽感,一個個顯得很高興,開始更努力地去狩獵野獸。鈥︹


  部落中的女人比起男人來說尤為振奮,她們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地位提高了,可以zi you地選擇男人,而不是被指定好某個人。


  於是她們同樣認真去挖各種野菜,還有把部落中的孩子照顧好,就像最簡單的動物求偶一般,無論是雌xing還是雄xing,都要把自己的優點盡量表現出來,吸引更好的異xing。


  這屬於物競天擇,對於雄xing最是慘烈,它們必須要打敗同類,才能獲得異xing,族群就是在如此的基因情況下延續。


  西摩多摩合沒殺掉的老人則是被張小寶和王鵑當成寶貝一樣地照顧起來,西摩多摩合不殺不是不想殺,是不敢。


  對於看天吃飯的人來說,年輕人想活下去實在太難,種的糧食什麽時候播種,什麽時候收割,平時如何照看,全是學問,或者說是經驗。


  把老人殺光,族群也就廢了,西摩多摩合這才留下一小部分身體強壯的老人,平時沒遇到危險的情況下幹幹活,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再問策於他們。


  跟張小寶和王鵑去陸州的時候開始愛戴當地老人一樣,經驗豐富的老人預報天氣,居然比衛星雲圖還準,當然,天氣預報其實也是經驗的積累,不是說有設備就可以。必須有相應的模塊往裏套,有計算公式的。


  “要下雨了,很大,最少得下上五天,我說天怎麽那樣悶。”張小寶剛剛得到情報,是部落中的老人們提供的,會有五天的連續大暴雨。


  對此王鵑也絲毫不懷疑,本地一直多雨,否則也不會年年發水災了,隻是現在連續下五天。隊伍怎麽過河,布拉馬普特拉河它不是一條小水溝,通過遊泳遊過去,那是做夢,除非把所有的輜重全扔掉。


  如是一想,王鵑開始發愁,說道:“我有點恨張守珪和楊思勖,之前他們有許多船,在突擊完多食人之後全給毀掉了。現在伐木也來不及了,難道逼著我們一路跑到孟加拉灣。然後渡海?”


  “主要是當地人實在太貧窮落後,你說你修個橋不行麽?用鎖鏈,或者用竹繩什麽的,上麵鋪好板子,來往多方便,耽誤五天的時間咱可承受不起,我再讓人問問,大概啥時候下,如果能騰出來十個小時。咱現在便渡河。”


  張小寶對於戰爭中的橋梁爭奪戰有了進一步的感觸,怪不得每一次大的戰爭中會出現無數次的炸橋和守橋,因為造船實在不是件容易又輕鬆的工作,兵貴神速啊。


  部落中的老人們夥食不錯,新衣服也先給他們做出來穿,他們對自己的部落同樣沒有多少歸屬感。


  等又一次被詢問的時候,相互在一起商討一番。得出來個大概準確的結論,沒有六個小時,最多四個小時,而且前麵會下小雨。


  四個小時。把一萬五千多人送到河的對麵去,包括牲口和其他的輜重,這是一個讓人感到恐怖的任務。


  如果是打仗的話,或許會先強渡過去一部分人和武器,守在岸的另一邊,等河麵的情況好了,再掩護其他人渡河。


  多多多顯然不認為現在能過去,他對於耽誤時間什麽的也不關心,隻要他和他的族人ri子好過就行。


  被控製起來的西摩多摩合反而有些幸災樂禍,他又不傻,如何猜不出自己的權力讓人家給架空,而且還是用了最卑鄙的計策和手段,自己的女人不再歸自己擁有。


  他甚至希望來一場大水,把所有的大唐人都淹死,或者是在紮營的山上出現個泥石流什麽的。


  但很顯然,他發現大唐人的隊伍無論是在行進的時候還是在休息的時候,對周圍的環境勘測的都非常仔細,根本不會出現樣的危險,除非是突然間的地動,把所有的地方全震塌。


  既然無法指望大水和山體滑坡給大唐人形成威脅,那麽減緩他們行進的速度也是不錯的,看到大唐人不高興,自己就會舒服。


  張小寶和王鵑根本拿不出多餘的時間來考慮是否有人心存齷齪的想法,二人在計算四個小時能做什麽。


  “造船,渡河,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沒有十個小時的充足準備時間,隻有四個小時,誰是jing銳,再此刻體現。”


  王鵑咬咬牙,下了決心,大唐普通的軍隊確實需要十個小時才能完成,但自己家中的隊伍不是大唐普通的軍隊,必須與眾不同。


  “我看行。”張小寶知道自己也該出去幫忙了,幫助統籌,四個小時,伐木,搭排子,渡河,所有的人全要動起來。


  隨著一聲令下,整個隊伍開始全速運轉,小貝他們老老實實地呆在一起,不亂走也不出聲,還把所有的孩子們招呼到身邊,輪流唱歌、跳舞、講故事。


  徐依瓏在看著,在學著,他知道九個小家夥平時很穩重,但講故事的時候卻總是一驚一乍的,故事中的情節把部落的孩子們深深地吸引住了,而且故事中的環境和人文還符合當地的情況。


  九個小家夥是用接力的形式來講,一人講上幾分鍾,換成下一個人,情節是連續的。


  這讓徐依瓏想不明白了,拉住剛剛講完故事的小貝問:“你們的故事從哪聽來的?”


  “聽?我們自己編的好不好?這種沒有任何內涵的故事需要跟別人學麽?對付過去幾個小時,我們就是成功的,大人們全在忙碌,孩子不可以瞎跑。


  正好,你閑著沒事兒,會樂器不?隨便來一個,我們即興給唱歌,你負責伴奏。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和價值,需要你體現價值的時刻到了。”


  小貝在給徐依瓏解釋的時候突然想到對方還沒有事情做,連忙給安排個活兒。


  徐依瓏露出為難的神sè,樂器他是會,而且會的還不少,胡琴、琵琶、笛子,以及‘古’琴,他都能演奏出許多的曲子。可是說到即興伴奏他卻迷糊了,他曉得是何種意思,就是人家隨便找個曲調唱,他必須要用樂器配合上。


  過程當中沒有練習,也沒有固定的曲子,對演奏者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哪怕是勾欄之地的女子也沒幾個有此等手段的,除非是找梨園中的專業樂隊。


  “我,我怕我配合不好。”徐依瓏麵帶羞赧之sè說道。


  “和個曲子也不行?那你說你自己還有啥用?我現在才知道哥哥的話很有道理。”小貝非常不滿,她總覺得,平時怎麽玩鬧都可以,關鍵時刻要能拿得出來,既然本事不行,尋常的時候為啥還跟著玩,而不去學習?

  徐依瓏沒有任何反駁的底氣,紅著臉問:“你哥說的是什麽?”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小貝不留情麵地說道。


  “我就是豬唄?”徐依瓏臉sè更紅了。


  小貝撇嘴:“你別貶低人家豬,豬可以遊過去的,你會遊泳嗎?還得我們幫你,你說你,打槍你打不準,搬東西沒有力氣,做菜連刀都用不明白,畫畫沒有小珠姐姐傳神,詩歌比不上小遠,計算不如小海哥哥,組織能力一點沒發現,讓陪個伴奏你還推三阻四的,我都不知道用什麽詞匯來形容你,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世家、名門子弟?”


  徐依瓏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承認,小貝說的沒錯,自己在如此的隊伍當中沒有任何的優點,所有自己可表現出來的強項全被人家給無情地壓住了。


  “這樣吧,不用你伴奏,你當道具好不好?”小貝現在想的不是如何打擊人,而是利用人,隻能重新安排。


  “什麽道具?”徐依瓏嘴上問著,但已經點頭了,他不好不答應,再沒點作用不如死了呢。


  “我們的玩具你看到過吧?裏麵有很多大頭人兒,看上去很簡單,但想要完全表現出來就得把動作配合上。我們講故事,你帶著大頭人兒,隨著我們故事的情節你自己考慮動作,行不?”


  小貝考慮一下,選出了個最簡單的事情交給徐依瓏做。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們指揮的團團轉?”徐依瓏明顯不想這樣做。


  “你講故事,我們戴上大頭人兒配合你,好不好?”小貝問。


  “還,還是我戴吧,我盡量做好。”徐依瓏無話可說,因為他不會講故事,他已經決定要改變自己了,但時間上沒來得及,現在遇到了事情,他必須要配合,否則真是連最後一點作用也失去了。


  小貝他們把孩子管好,大人們速度非常快,砍樹的砍樹,編織繩索的也不停,還有人身上帶著細線先遊過去,然後用細線一點點拉粗的線。


  等兩個小時之後,河麵上出現了一排排像泳道一樣的格子,木排放下去,順著格子走,一個接一個,很快就連成了浮橋,再簡單地固定一番就能讓大隊人馬通過。


  趁天上還沒落下雨水,重武器先運過去,等著三個半小時的時候,雨開始落下,天上電閃雷鳴,其他的輜重開始搬運。


  四個小時,雨更大了,這才是其他人走,河麵暫時還未看出有多大的上升。


  四個半小時之後,沒有人再繼續加固的繩索被河水衝著木排撞斷,渡過河的部落中人回過頭來張望,任憑雨水砸在身上,恍若夢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六章 陰雨連綿野味多


  部落中的人知道這是一條什麽樣的河,每年都會發水,如果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或許半年的時間都在水中泡著。


  河水衝出來的平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種植地,山則是他們躲避洪水的地方,他們無力去抗爭,隻能順從。


  他們更知道這條河的凶悍與無情,之前他們見到過大唐的軍隊,凶猛又強大,尤其是沒見過的武器,離很遠能打死人,還有的一死一大片。


  首領已經說過,那是大唐最厲害的軍隊,要比自己迦摩縷波國的軍隊還厲害。


  那個軍隊也渡河,在有船的情況下渡的確實快,比自己部落中的人快上許多許多,過去跟現在數量差不多的人,一個白天都用不上。


  首領說那是最強的,可是……可是那是最強的,現在的是什麽?他們砍樹的時候用的不是手拉的鋸,是一個嗡嗡叫喚的東西,一會兒的工夫,一個人就把樹給放倒了。


  然後那沒有多少用處的樹枝,把那個東西輕輕一搭就切下來,雖然聲音難聽,但速度真快,快到讓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結果是在兩個沙漏的時間多一點點的時候,他們全渡過了河,同樣的人數,比之前說著最厲害的大唐軍隊快了一倍還多。


  這究竟是什麽隊伍?

  有個年歲相對來說大點的孩,他的膽也不小,隊伍中沒有人限製自己,就跑到被‘保護’起來的西摩多摩合旁邊。問:“首領,他們的軍隊比以前過來的更厲害,你不是說以前過來的是最好的嗎?”


  西摩多摩合很喜歡這個孩,因為這是他的兒,親兒,隻是他一直沒機會承認,不是不想,是不敢,這個兒是國王的一個女人生的,那一次去王城的時候認識的。然後他想盡了辦法,把這個女人給帶到了部落中,但不是他的女人名義,是國王女人的名義。


  所以這個孩的身份地位一直很高,而且還得到了他的溺愛,但這種事情他不能也不敢說出來,孩長大了,國王似乎已經忘記他還有個女人在這邊。


  每次到孩用一種居高臨下又陌生的眼神著自己,西摩多摩合就覺得心疼。覺得虧欠了孩很多。


  此刻聽到孩的詢問,西摩多摩合考慮了下。對孩說道:“以前來的大唐軍隊確實是最好的,可是現在你到的不是大唐軍隊,是那個張小寶和王鵑的軍隊,他們在大唐,但他們的軍隊不歸大唐管。


  據說在大唐有兩支差不多的軍隊,一支歸大唐的皇帝管,一支在張小寶和王鵑的手下,所以我們在賭輸了的時候隻能屈服,我們打不過他們。”


  “那他們為什麽不造反呢?”小孩想問題很簡單。認為有了軍隊的力量就可以當皇帝。


  西摩多摩合jing惕地四周,見沒人關注他們,這才鬆口氣,小聲地說道:“以後千萬別說這樣的話,我也想讓他們造反,但他們就是不造。”


  “他們砍樹用的是什麽東西?”小孩也跟著發愁,別他年歲小。卻同樣清楚,隻要這種部隊造反,大唐就沒有時間來欺負自己的國家。


  西摩多摩合搖搖頭:“不知道,你去問問小貝他們。他們應該清楚,正好他們帶著你們玩。”


  “嗯嗯!他們唱歌好聽,跳的舞也好,還會講故事,我現在就去問。”小孩一想到小貝等人,馬上高興起來,扔下一句話,蹦跳著跑去找人。


  對於技術方麵的詢問,小貝沒有絲毫的隱瞞,把她知道的關於柴油動力電鋸的事情全告訴給孩聽。


  反正她明白,自己也是隻知其然,而不之其所以然,原理很簡單,但想做出來則是千難萬難。


  隊伍中帶著先進的科研成果電鋸,一個是關鍵時刻使用,另一個是為了給工部收集數據,同時還要幫司農寺切下一些不常見的樹木,並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收集種。


  小貝不相信部落中的人外形,再聽聽原理,回頭便可以把電鋸造出來,如果他們真有那樣的水平,小貝不介意多教給他們一些理論知識。


  打聽消息的小孩果然不是天才,哪怕小貝把理論講的很淺顯,他也是聽不懂。


  “知識是需要積累的,跟剛出生的孩一樣,站都站不穩,又如何懂得什麽是跑?所以最近一段ri你就要老實地跟在我們身邊學,把你們的其他孩叫到一起,一個月以後,我要考試,誰學的好我送誰一個電動玩具,比電鋸還好玩。”


  小貝見人家是真的無法理解,便放棄尋找天才的想法,開始利用這個事情誘惑人家,一個月付出一個電動玩具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小貝口中說的學習其實是學大唐話,還有大唐的文字,每天教會孩們十個字的讀音,教會寫兩個字,一個月下來就是三百個字的讀音和六十個字。


  教一個孩學大唐話費勁,教一群孩的時候會輕鬆,他們必然會在一起進行交流,反複地說和聽,即使某個孩忘了,其他人一提醒也能重新想起來。


  九個小家夥很清楚,他們在進行文化侵略,不過部落中的孩們和大人不明白,他們學的高興,著孩們學的同樣高興。


  過了河,頂著大雨又向前行進三天,雨還

  沒停的時候,隊伍來到了一個平原處。


  平原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平,比不上大唐的幾個標誌xing平原,一眼去,見不到任何突起的地方。


  而是有著小的丘陵與山包,在秋天的季節裏依舊是各種顏sè相伴,缺少了最迷人的紅黃兩sè的落葉。


  也正是如此。隊伍才敢正常速度前行,否則如此大雨的天氣,真的懷疑前麵是否是沼澤地。


  小貝他們沒發現沼澤,反而是覺得這裏的草長的很高,還有樹,真的很茂密,著走在周圍的人全都換上了高腰的連靴皮褲,就能想象到腳下有多危險。


  所以小貝等人一直低著頭走路,怕被某條躲過搜索的蛇躥上來。


  不時地有槍聲響起,在空中回蕩。還伴隨著某種動物的叫聲。


  又是兩天過去,隊伍脫離了那個不停下雨的地方,這才來到一條河邊進行休整,衣服要洗,澡也要洗,還得把之前幾天獵來後進行簡單處理的動物給吃掉。


  有大象、有老虎、有狼、有鹿等等東西,這些動物沒有享受到弩箭,直接被槍放倒的,對付一個小象群的時候不得不使用擲彈筒和迫擊炮。


  隊伍實在是沒工夫為了這些動物而浪費時間。否則完不成戰略目的,已經有兩千人輕裝前推。到達地方之後隱藏起來,並為後麵的大部隊指引路線。


  “哥,不是說文化侵略人家都抗拒麽?為什麽我教他們說大唐話的時候他們卻喜歡學呢?”


  小貝洗了個澡,換身衣服之後又變得漂亮幹淨了,找到做菜的哥哥詢問。


  張小寶正在製作大象的耳朵,兩個大耳朵放在鍋中,用調料鹵,大象的尾巴和鼻則交給別人處理,其他部分的肉一律切成塊兒。用很鹹的水去煮。


  王鵑在一旁幫忙,她跟張小寶一樣,不喜歡吃象鼻,又不是象拔蚌,但大象的耳朵卻不錯,裏麵有脆骨,而且比豬耳朵大和厚。吃起來口感好,當然,不能多吃,吃多了也膩味。中間有脆骨,外麵還是有脂肪。


  小貝也知道哪個地方好吃,問完她就盯著大象耳朵的尖尖部位,還吞兩下口水。


  張小寶無聊地守著鍋,不時地用勺推推象耳朵,或者是加些水,耳朵大,鍋小,怕粘底兒也怕水幹。


  見小貝過來問,拿勺在鍋中攪和兩下,回答:“這正是文化侵略的可怕之處,由於沒有戰爭,更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危害,當強國對弱國進行文化輸送的時候,隻有少部分弱國的人會為此擔憂,其他的人全是持支持的態度。


  學會了強國的語言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作用,除非你要去強國,或者是與強國來的人進行密切地接觸。”


  小貝點點頭,張嘴剛要繼續問,張小寶又接著說道:“那麽為什麽要學呢?這其中有幾點不可忽視的因素。一個是你無法確定將來是否要與強國的人打交道;二是有不少技術xing和xing的東西需要你會強國的文字;三是弱者本身對強者的敬畏與向往;四是,這個就比較yin險了。”


  “怎麽yin險?”小貝對此很感興趣。


  “弱國的人口多,但人聰明,而且還肯努力,最主要的是大部分人有著屬於自己民族靈魂的思想,同時又具備絕對強的融合xing。這個時候學強國的語言就有用了,今天向強國移民一部分,明天再移民一部分。


  大家生活在一起,沒有語言和文字之間的障礙,等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強國根本無法忽視這部分的人群,相互影響和改變的過程中,融合xing強的種族絕對會逐漸占據優勢,時間或許會很久,但按照種族生存的理論來說是合理的。”


  張小寶笑著解釋。


  “那去強國的人就會在發生矛盾的時候護著原來的國家嗎?”小貝不相信。


  張小寶自己也不信,搖頭:“未必,人的心思是最難以琢磨的,除非原來的弱國變成強國,這才有可能使大多數去到強國的人重新擁護。”


  “可是這樣的話,要他們那些出去的人有啥用?憑什麽學別人的語言。”小貝想象著大唐人到了別的地方,後來都成了人家的人,覺得心中很不舒服。


  “因為必須要接觸,去學習,其實還有一小部分人能夠對自己原來的國家產生作用,這就很好了。”


  張小寶覺得跟妹妹說這樣的事情太深奧,一時間難以理解,所以馬上結束現在的話題,馬上在鍋中舀出來點湯放在嘴邊吸吮兩下,吐吐舌頭,對妹妹說道:“我覺得淡了,你嚐嚐。”


  “才不呢,全是調料味兒。”小貝退後一步,她知道鹵味好吃並不代表鹵水也好吃。


  張小寶笑笑:“那你去有別的事情你能幫上忙不,等鹵好了我叫你們。”


  “好的,我繼續去教孩們說大唐話,其實我也在學著他們的話,我倒不是對他們這樣的破國家有什麽向往,我隻是希望以後跟他們接觸的時候可以自己來,不被他們騙到。”


  小貝鍋中的兩隻大耳朵,背著手像夫一樣搖晃著身體走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七章 彩雲追月依白紙


  文化侵略一直是個漫長的活兒,想要在不大規模殺戮的情況下對人家進行文化侵略,基本上跟做夢差不了多少。


  小貝也沒指望自己教會人家部落的孩子,人家就馬上拋棄自己的民族傳統。但小貝有個絕對的優勢,她本身是孩子,而且還有其他八個孩子在背後輔助。


  經過一番研究,在徐依瓏吃驚的情況下,小貝開始通過翻譯給部落中的孩子介紹大唐的情況。


  她沒說什麽一望無垠的田地,沒有巍峨的高山,更不曾提到澎湃的江水。她說的是有數不盡的蜜糖可以吃,肥而不膩的紅燒肉,雪裏地輕輕一滑就跑出幾百步的雪橇,轉來轉去找不到出路的迷宮,看上去變成各種形狀的哈哈鏡。


  加上漂亮的衣服,裝上水能打出很遠的水槍,各種各樣關在籠子裏的龐大動物,跳進去不會沉沒的湖泊。


  部落中的孩子們聽著小貝介紹的東西,想象起夢幻般的童話世界,一個個對大唐充滿了向往。


  徐依瓏覺得這是一種欺騙,他承認,大唐確實有小貝所說的一切,尤其是紅燒肉,這個東西對於大人來說也是一種奢望,不是每天都能吃上的,隔個三五天吃一頓,算是不錯的生活。


  孩子能吃到是因為他們在學堂裏麵,有無數的商人在支撐,商人們的想法很簡單,歸成四類,一者是覺得自己出錢了,當地的孩子受了自己的恩惠。那麽以後有事情,當地的大人要幫忙。


  這種人徐依瓏覺得實在太過直接,但卻不能去抨擊,人家想法簡單,而且真的做了。


  二者是圖個名聲,同時也是為了自己家中的買賣,這部分一般情況下是做日常生活用品的商人,他們不拿錢,人家就不去他們的店鋪買東西,人心有杆稱。


  三者是買賣做得大的。他們需要更多的錢莊貸款來完成資金運行,不拿錢,貸款的時候審核會比拿錢的商人更嚴,尤其是在沒有實物抵押的情況下,信譽貸款想都不要想,一個不願意為大唐孩子風險愛心的商人還有什麽信譽?社會責任心啊,那不是說說而已。


  四是家中有錢,很單純地喜歡孩子,就是願意看見孩子的笑臉。


  人性的複雜說不完。徐依瓏卻知道,在這樣複雜的人性社會情況下。不是大唐的人來到大唐,想要享受同樣的福利也同樣和做夢沒什麽區別。


  眼下就是一群孩子被小貝說的充滿了希望,一個個的學起大唐的語言和文字更加賣力氣,但等待他們的結果是他們即使進到了大唐,想上學也要拿錢,因為已經有很多外來的人開始如此做了。


  比如說新羅和日本的富貴人家,在沒受到大唐邀請的情況下,主動過來,把在自己國內賺到的錢在自己國內的大唐錢莊裏換成大唐的錢。帶著孩子來大唐,隻為讓孩子有個更好的將來。


  徐依瓏覺得,作為一個強大的國家,去欺負人家小的部落是不對的,應該表現出更多的大度,而小貝他們實在是功利了一些。


  他打算跟小貝九個人好好談談,至少別繼續欺騙人家。否則良心上過不去。


  “雪白的紙是很珍貴的哦,比你們用來書寫的皮革和布帛還要珍貴,讓你們看看我大唐孩子用的東西。”


  徐依瓏準備跟小貝幾人好好談談的時候,小貝拿出來一個本子。很簡單的大白字本,外麵的皮兒是一個麻紋的水墨畫,上麵有兩行字,為‘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字寫的就跟梅花一樣,傲骨嶙峋。


  徐依瓏從未聽說過誰寫了這個句子,而且那字他也不曉得叫瘦金體。


  他唯一承認的是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寫的不錯,無論是內容還是字體。


  但現在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貝的宣傳。


  “隻要你們到了大唐也可以有機會使用上這麽漂亮的紙,白不白?來,讓我們的小珠姐姐給寫幾個字。”小貝把一支鉛筆遞給旁邊的小珠。


  小珠很靦腆,不愛說話,跟小海一樣,他倆在一起的時候卻有著共同的語言,經常是小珠幫小海畫圖,小珠總是能夠很隨意地畫出一條小海計算時需要用的線,非常準確,所以小海認可了這個未來的媳婦兒,而且還總幫著小珠計算一幅畫的尺度,尤其是黃金分割線,算那的那叫一個快。


  刷刷刷幾下,在小遠的配合中,小珠把字寫到潔白的紙上,內容簡單,是一首小遠臨時寫的兒歌,隻不過在說兒歌的時候小遠看了眼徐依瓏。


  “是不是很好看?”小貝接著進行自己的文化侵略。


  “小~貝姐,什麽?”一個部落中比小貝小的孩子用他的剛剛學會的話問道。


  正常來講他應該問‘小貝姐姐,寫的是什麽’,但他不熟悉的唐的文化,姐姐這個重疊起來的字一叫,就把距離給叫遠了,親近的人通常隻稱呼一個字,哥、姐、爺,重疊的用法又親自的話那是連用,就是稱呼哥哥和姐姐,哥哥放麵前,是哥,而後接姐姐,姐姐放前麵,是一個姐,而後稱哥哥。


  部落中的孩子哪曉得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他們隻能按照自己所學到的去理解。


  徐依瓏也不曾糾正人家的稱呼,他現在考慮的是,小遠究竟寫了什麽。


  其實即使小遠寫的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徐依瓏也不會嘲笑,他不敢,他不想再被小遠教訓一回。


  徐依瓏知道,人就是這麽奇怪,當一個身家有幾百萬貫的人,他穿一身粗麻的衣服,別人看到了會誇讚;一個人有幾貫錢卻非要穿絲綢。別人看到了也是嘲笑。


  寫文章的時候也如是,一個可以寫出古典文學的人,即使他行文過程中用的是通俗,看的人也不會貶低他,因為知道他有什麽底蘊,而如果連古典都寫不出來,非要裝著去寫,即使在文章中用了幾個看上去很像樣的詞,別人也瞧不起。


  看行文就能看出來,很簡單。不同的語境用的是不同的詞,生搬硬套,隻是貽笑大方。


  徐依瓏知道小遠的底蘊,即便是兒歌,他依舊要認真對待。


  小貝看看小遠寫的兒歌,朝旁邊的小強使個眼色,小強馬上從包包中拿出來一個口琴。


  “姐姐寫的彩雲追月,開始。”小貝點點頭,示意。


  ‘咪唆~咪來哆唆拉哆~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拉哆來咪唆拉~~~…….’


  小強一個簡短的前奏接出來,馬上進主旋。


  小貝就在‘唆~拉哆來咪唆拉~~~’的第一個音響起時開始念兒歌。


  “我們剛相見,玩到小河邊。沙子堆高高,泥巴抹在臉。你說我調皮。我說你憨憨。一個棒棒糖,咬開分兩半。對著笑呀笑,嘴中一樣甜。有那麽一天,你說要走遠。手指拉勾勾,山水也思念。不知於何旬,不知又何年。難忘沙灘畔,還有水潺潺。月出霞已晚。月隱朝露現。彩雲追明月,隻隔一心間。”


  ‘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拉哆來咪唆拉~~~拉哆拉唆咪唆……’


  小強的口琴正好也這個時候進如到下一個段落,同樣的開頭,不同的是加入了口琴的單音後加伴奏,聽起來,後麵多了一些其他的像布魯斯又似探戈節奏的和弦。


  部落中的小孩子們不曉得是什麽曲子,隻覺得聽著很難過,尤其是翻譯給解說的內容,不少小家夥一想到要離開,嘴嘟了起來,眼睛也紅了。


  徐依瓏愣愣無言,他聽過這個曲子,彩雲追月嘛,大唐很多地方都有人演奏與哼唱,還有往裏填詞的,他一直覺得這首王鵑作出來的曲子很優美,無論是開頭還是高~潮,都是如此,整個曲子跟海浪一樣,層層疊疊。


  而且他還會彈,並得到了其他同代官宦子弟的喝彩,尤其是高興的時候就一定要彈兩遍。


  但直到今天才明白,這首彩雲追月根本就不是什麽高興的曲子,是一種相隔很遠思念又難以相見的曲子,那層層疊疊的不是海浪,是心的纏綿。而小遠用一首兒歌道盡了此曲的真諦,小強口琴連續使用的單音顫音、重音劃音和後加伴奏把這種念念不舍的感覺表達的是淋漓盡致。


  “大家聽到了吧,看到了吧?這樣的紙好不好?”小貝跟沒事兒人一樣,笑著對人家孩子問道。


  徐依瓏覺得胸悶,肚子也難受,很想吐一口血出來,給身體減減壓,不帶這麽玩的,我想死,你們咋可以這樣呢?眼下關鍵的是彩雲追月好不好?不是他娘的什麽白紙,還能不能分清楚主次?

  徐依瓏為小遠感到悲哀,暗道,小遠你的作用難道就僅僅是配合白紙?你不曉得你把彩雲追月的感情理解的如此透徹會使多少把其當作快樂曲子的人汗顏?


  再看看部落裏的孩子,徐依瓏心中有平衡了,果然,孩子們沒去想著白紙,他們同樣被剛才的口琴伴奏的曲子所影響,一個個的到現在還未恢複過來,看情形是在想著在一起玩耍,然後又無奈分別,之後隻能像彩雲一樣追著月亮跑,卻總也追不上。


  “依瓏哥哥,你幹啥呢,你幫忙呀,跟他們說說,咱這個紙好不好?”小貝的聲音突然傳來。


  “好……吧?”徐依瓏嘴動了動。


  ******

  還有一章,會晚一些,估計要零點以後,這章寫的比較累,所以時間長了,至於為什麽累,相信大家能看出來。不經意的東西並不代表寫的容易。


  謝謝大家的支持,偶繼續寫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八章 貼近接觸言未來

  “看,咱們大唐很有學問的一個俊秀公子也承認咱們大唐孩子使用的紙好,那麽,現在我想問問,大家想不想去大唐呢?想不想一直跟很多很多一樣大的孩子們玩呢?隻要睜開眼睛,就有好多的小朋友跟咱們玩哦,然後還有吃不完的好東西,想不想?”


  小貝繼續在那裏晃動的白紙忽悠,至少徐依瓏是如此認為的。


  “想~!”標準的大唐話,部落的孩子們喊的相當整齊了。


  徐依瓏覺得僅僅是吐血已經無法表達出自己的心情,應該在痛哭一場,聲震九宵的那種。


  他是真服了,他終於懂得啥叫心有靈犀,小遠難道寫不出來別的東西?隻能寫這等讓人看上去淺顯而又心動的兒歌?顯然不是,小遠的文才絕不隻如此,他要是把詩賦寫的更深奧與優美是非常簡單的。


  但小遠他就選擇了這麽一個兒歌,它的文字組成淺到了會讓無數人嘲笑的地步,它的內容配合上彩雲追月的曲子又能讓人笑不出來,他沒有彰顯他自己,他隻是配合。


  ‘太他娘的默契了,小遠在讓小珠寫的一瞬間就知道小貝需要的是什麽,他們兩個沒有說話,更未曾見到眼神的交流,小遠卻懂得如何做,小貝也清楚怎麽樣選擇曲子。他們的目的是簡單的,無非是讓部落的孩子先感受到在一起玩耍又離別的痛苦,而後告訴他們在大唐可以不用離別。


  等到了最後的時刻,小寶與鵑鵑負責說服部落的大人跟著去大唐。小貝他們則可以讓部落的孩子形成輔助。這他娘的還讓不讓人活?俺終於懂了,啥叫戰略思想,小遠、小珠、小強和小貝的配合僅僅是戰略中的一環戰術。’


  徐依瓏心中發冷,終於曉得為啥大唐的官員們怕小貝他們這個巡查使,真正可怕的不是什麽罪加五等,而是十人,或者說九人巡查使最讓人感到恐怖的是,他們明明什麽事情都清楚,卻在收拾你的時候裝糊塗。


  如是想著,徐依瓏心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嫉妒。不是不想,是生不出來,當差距太大的時候根本無法去嫉妒,隻有羨慕,並以此為目標努力。


  他不曉得張小寶和王鵑是怎麽把這群孩子教出來的,為什麽自己的師傅和長輩當初沒像小寶和鵑鵑一樣教自己?


  他還嫉妒小遠和小貝之間的默契,平時總是看到小貝欺負小遠,小遠一直都是很好欺負的樣子,然。現在清楚了,小遠不是好欺負。他根本就是哄著小貝,就跟很多時候小寶哄著鵑鵑一樣。


  但如果有人認為小寶和小遠這樣怕女人的人好欺負的話,你試一下瞬間就能感受到來自小貝或鵑鵑的怒火,絕對是不死不休。


  “絕對是。”徐依瓏不覺間把心中的話說出來,此刻他也希望自己有個跟小貝或鵑鵑差不多的女孩子陪伴,平時讓著點也沒什麽,能夠讓自己女人快樂的男人絕對要比在外麵讓其他人畏懼的男人更幸福。


  “依瓏哥哥,絕對是啥?”小貝已經完成自己的任務,現在部落中的孩子正跟著小海學數學。於是她就湊到徐依瓏附近,對其詢問。


  “絕對是……是,是你騙他們。”徐依瓏在關鍵的時刻清醒過來。


  “我咋欺負啦?”小貝仰頭質問。


  “你說白紙,我大唐有那許多的白紙?等他們以後到了大唐,發現使用的紙不是像你拿出來的那樣白,你如何解釋?”徐依瓏想起之前的事情,順嘴兒問出來。


  小貝眨眨眼睛:“那樣的白紙不能寫毛筆字。寫上去之後,你會發現墨水來回浸透,那紙處理的時候放了石灰,然後又加了滑石粉。隻能寫鉛筆字。


  等以後的時候,我會教他們寫毛筆字,先拿出來一些白紙,他們寫幾下就一定會覺得不好,這樣我就無須操心了,對不?”


  “我……我,你……你,這……小貝,你居然連孩子也算計?你拿出來白紙吸引人家,而後卻使用毛筆去改變,你身為一個……”


  “我身為一個孩子,依瓏哥哥,我也是孩子哦,你要把我咋樣?”小貝一副很萌的樣子看向徐依瓏。


  徐依瓏蹲下身,用雙手使勁地捶著自己的腦袋,喃喃著:“吾皇萬歲,陛下,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把小貝他們放到大唐巡查使的位置了,太折磨人啦,我發誓,我要是個地方官,我一定好好做事情,一點也不貪,我要忠君愛國。”


  “依瓏哥哥,我支持你哦。”小貝善解人意地說道。


  徐依瓏抱著頭摔在地上,滾了幾滾,躺在那裏望天,發現藍天依舊,浮雲朵朵,晴朗的天,日子可以悠閑。


  悠閑的日子在行進的途中讓每一個人都體驗到了。


  西摩多摩合發現了一個對自己很不妙的事實,隨著部落中的人都換上新衣服,還有每天能夠吃到不錯的食物,他的存在越來越顯現不出。


  部落中的人已經不跟他說話了,每天都非常快樂地按照大唐人的吩咐做事,比以前更勤奮,也更主動。


  自己原來掌握的部落中人此時臉上一直洋溢著快樂的神色,似乎能夠為大唐人幹活是件幸福的事情。


  對此,西摩多摩合除了懊惱就是後悔,他察覺出是什麽原因了,那可恨又可怕的小寶和鵑鵑竟然采取了一種新的方法。


  積分製,打了多少獵物、收集了多少的柴火、采摘了多少的野菜和蘑菇,都有著相應的積分。


  一個之前部落中的勇士,單獨獵殺了一隻老虎,先是被訓斥,扣分,因為他是自己一個人用長矛做到的,很危險。所以隊伍給他扣分了,說他應該與其他人合作,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才能自主去做事情。


  扣掉了他八分,八分是二兩鹽的價值,有八分可以換到二兩鹽,當然也可以換到其他的東西。


  扣完了八分之後,又馬上給了他二十分,因為他的勇敢和強壯,獵到的老虎確實值這些。但也有警告。下次再自己出去獵殺大的動物,就不是扣八分那麽簡單。


  這個當初自己部落的人在得到分的時候,換取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女人穿的,然後自己曾經的一個女人就跑到了此人的身邊,並且在大唐的禮儀中完成了婚禮。


  還得到了張小寶和王鵑額外的祝福,贈送了一套價值十幾斤鹽的陶瓷器皿。


  西摩多摩合知道,這些表麵上的東西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的人正在無視自己。自己的女人被人家給領走了,而且還是雙方都願意的那種。


  西摩多摩合很悲哀。又無奈,自己確實比不上獨自獵殺老虎那人,無論是身體的強壯還是勇氣。


  但他有不甘心,跟著又行進了一天,他找到了機會,他對旁邊一個負責看守他的人說道:“我覺得你比你們的頭領更厲害。”


  “誰?”這人湊過來輕聲問道。


  “張小寶,你看看你的身體,你再看看他,他沒有多少力氣。你絕對可以一個人打死兩個他那樣的,但你現在卻跟著他,聽他的話,我為你難過。”西摩多摩合歎息著說道。


  被他選中的人想了想,又輕聲說道:“你看錯了吧?小公子一個可以打我這樣的兩個,不是生死搏殺,否則他能幹掉我這樣的五個。我是第四代護衛中選出來的,搏殺之術玩的並不好,選我的時候第三代的人打我跟玩似的。”


  “你是心中害怕,所以才認為他厲害。就像我在我部落中當初一樣,其實我並不厲害,懂沒?”西摩多摩合認為找到了機會,誘導著。


  這人點頭:“懂,我也發現你很弱,所以保護你的人才隻有六個,如果你能像小公子那樣,保護你的人至少得二十個,而且還都得是一代的護衛,你不了解小公子,所以認為他好欺負。在現在草高天熱的環境下,我們押的要是小公子,我現在已經死了,你根本不清楚小公子殺人的手段,他比小娘子還厲害,隻是不動手而已。”


  這人說著話的時候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顯然他是看到過自家小公子演示的實際情況,那時的飛簷走壁,那時的所有地形適應程度,那時的槍法和刀法,那時的以傷換命貼身搏殺手段,無不留在自己的心中。


  西摩多摩合不曉得,還很納悶,看著身邊的人,繼續誘導:“你別把他想的太厲害,你打他一拳他也要躲,我看出來了,你很強壯。”


  “小公子不會躲的,我對他出手的時候,他會硬架硬開,貼身靠位,下一妙我就飛了,而且即使我飛,也會迎來小公子的連打連攻,你當我不知道啊,小公子玩的是八極拳,硬氣功,以命搏命的意誌,到現在我們還在學習。”


  “那你就去抓鵑鵑,以她來脅迫,我看出來了,小寶很在乎這個女人。”西摩多摩合不死心,還在勸,他認為自己有機會了。


  “我打不過小娘子,我可以想辦法打死她,但別想把她抓住,在我那莊子裏,也有一部分女人像我一樣去負責戰鬥的事情,她們有個稱呼,叫霸王花,她們或許因為身體的因素體質差點,但她們的意誌卻高於我這樣的。


  我抓不住,她們會用自傷的代價來傷敵,到現實中就是她們再被我卡住胳膊的情況下,用斷掉胳膊的方法來完成她們的攻擊,小娘子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小公子從來不用武力去壓迫小娘子。”


  “那你……”


  “你以為你可以讓我叛變?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旅途太過漫長,我閑到了,同時也讓你知道你所麵對的對手是什麽樣的人,你以為跟你一樣?

  你讓我去對付我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我靠,你看看你周圍的另外五個人,我剛才隻要猶豫一下,我就死了,你個缺心眼的玩意兒。王哥,你怎麽就不相信我?”


  這個跟西摩多摩合說話的人鄙視了一下西摩多摩合之後,又向旁邊一個人苦著臉問道。


  “不是我懷疑你,規矩你懂,凡是跟西摩多摩合貼身接觸的人,我們其他的人就是手槍上膛而待,我要是貼過去,你確定你的手槍不上膛?”


  被這人稱作王哥的人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地反問道。


  “看到了吧?哥們兒,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讓你白廢心機,而是兄弟我身不由己,我也有父母兒女。”


  “那你跟我說這些話幹啥呀?”西摩多摩合很不明白。


  “你想不想以後跟你的族人在一起,而且你還能得到更多的女人?”被西摩多摩合找到的人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五十九章 國內經濟不消停


  隊伍繼續前進,西摩多摩合老實了,並且在隊伍路過某個地方進行休整的時候,他主動要求去跟當地人接觸。


  說他自己是國王派來的,能帶領別人過上好生活,等到離開迦摩縷波國地界的一刻,他已經成功拉攏了三百多人,跟在隊伍的後麵走,當然,孩子們依舊交給小貝他們管。


  西摩多摩合終於重新擁有了權力,被他忽悠過來的人一看這邊給提供的東西確實不錯,也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很老實地跟隨,並聽西摩多摩合‘講課’,然後又有強壯的人分散出去。


  他們回到其他的地方把這套理論講給別人聽,而後到一個說好的集合地,等待能給他們幸福的人過來接他們。他們的手上拿著鋒利的刀,以及幾十斤的鹽,還有罐頭什麽的。


  西摩多摩合跟他們說好了,他們拉來一個人,就能得到十斤鹽,如果他們拉到的人還能拉到,那麽他們又可以多得一斤鹽,如是拉下去,他們隻要在一個月當中拉到十幾個人,那麽半年以後他們就不用再去拉人了。


  如果不要鹽,可以換成其他東西,比如說威力很大又方便攜帶的手弩,比如絲綢的衣服。


  那些被他找來的人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把家中的孩子放在隊伍中,他們就不用擔心別的,可以把所有的工夫放在拉人上。


  西摩多摩合覺得重新恢複美好rì子離自己越來越近而高興的時候,小貝九個人卻是認為找到了新大陸。


  當隊伍停下來等待之前派出去的一部分人和牲口的時候,小貝找到了自己的哥哥和姐姐這裏。


  “哥,你給我十貫錢。”小貝身出胖乎乎的手。


  “幹啥?”張小寶身上不揣錢,攤攤手,示意自己拿不出來。


  “你可以抵押個東西當十貫錢,我告訴你一個賺大錢的方法。”小貝手沒縮回去。


  張小寶在自己身上翻翻,拿出來兩個小的銅珠子,對妹妹說道:“現在的地方,銅也是很值錢的。”


  “好吧。這回算你的暗器值錢,我的辦法是,你跟別人說同樣的話,然後讓他們把錢給你,你再給我,你每說成功一個,就可以得到其中的十分之一。然後他們再去說,你呢…鈥︹Α


  “我就可以等著發財了是吧?今天我說成功十個。哪怕沒完成十個的任務,一天隻說成一個,一個月之後也是三十個,他們也是成功的機會不大,一天一個,第二個月是九百個,第三個月是兩萬七千個,按照公式計算,我在半年之後。絕對能當成千萬貫的富翁,公式你有沒?”


  張小寶笑著對妹妹問。


  小貝眨動起眼睛,吐吐舌頭:“公式?是數學?”


  “用數學方法來計算,比如說我去找別人,每個人給我十貫,錢給你?我呢?我找到的人再去找人,他呢?你必須要讓人看上去合理。別人才願意加入。”


  “對哦,需要來回算呢,下麵的人得到了是要比我少是吧?不對,要是比我少,人家憑啥把錢給我?”小貝想的很好,涉及到具體的組織情況時就發現不簡單了。


  她看向姐姐。希望姐姐能夠給出個主意。


  王鵑拍拍自己的額頭:“終歸還是有人想到了,小貝,你這個辦法不行,沒有人願意白給你出錢,而且如果是人家能夠說服別人給錢,又為何交到你手上?


  所以,我給你提供兩個辦法。一個是實物,讓人家買你寶貝糖果屋新出來的產品,一粒糖五十貫,再讓這個人幫你賣糖,先把你的糖吹噓出來,這好那好的,他賣出去一顆能得到百分之多少,下一階又能得到多少,當賣到一定數量就給提階。”


  王鵑知道傳銷不好,但她願意把這個道理講給妹妹聽,她也不相信小家夥們會窮得玩傳銷。


  小貝考慮下,搖頭:“不好,糖值多少錢,別人又不是傻子,再奢侈品也不能賣那麽貴,而且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總吃糖啊?”


  “那就是第二個辦法,其實你哥玩這個比我厲害,你準備一些本金,不用太多,然後把你當成錢莊,攬存,給高的利息,同時讓這人去幫你攬存,還是高利息,他找到的人越多,利息越高,你的宣傳理念是投資。


  資金越雄厚,越容易賺錢,你把你的資金誇大,而後別人就相信了。錢存到哪不是存?存給你還能得到更多的利息。”


  王鵑看一眼張小寶,給小貝解釋。


  小貝使勁地皺眉頭,小手攥成拳頭,苦著臉說道:“最後怎麽辦?”


  “有兩種結果,一個是你確實有金融投資的本事,拿著這個錢賺到的利潤要比你給出去的多,這樣你賺錢了;另一個是你沒有本事,然後崩盤,你卷著錢跑路,其他後來投錢的人去哭。”


  王鵑說著話,目光注視著遠處的天空,似乎在回憶,又似乎在茫然。


  “這不是騙麽?給的利息低了,人家不來,給的高了,拿什麽賺啊。”小貝歎口氣。


  “也不算是騙,無非是一個民間資本運作而已,錢存在錢莊裏麵不也是一樣麽,錢莊拿出來貸款,用賺到的錢還你的利息,同時自己還留了一部分利潤。


  隻是它的風險太大,不符合咱大唐的整體經濟穩定形勢。所以我和你哥就不允許他們私下裏進行高息借貸,而是盡量完善錢莊的職能,包括家庭的小額借貸,包括新出現的實體經濟的生產與研發的風險投資。


  並不是每一筆貸出去的錢都能賺錢,有的甚至會賠本,也並不是每一次的風險投資都能得到相應的回報。但這些都在允許之內。”


  王鵑又跟小貝介紹介紹裏麵的門道,隻是簡單的提提,太詳細的沒說,說了小貝也聽不懂。


  小貝點點頭,顯得很沮喪:“原來是這樣哦,我還以為我們最先想到的呢,別人估計早想到了,隻是沒人敢去做。那還有別的漏洞可鑽嗎?”


  “有啊。”王鵑不指望這點小問題都讓張小寶來答,她就能輕鬆講明白:“比如說股份,咱們家跟大唐很多商人都是合作xìng質的。包括你們的寶貝糖果屋,那麽這個票據能不能交易呢?”


  “不可以,你把票據賣了,大家買來買去的,會亂的。”小貝篤定地說道。


  “那屬於我的酒樓我可不可以作為抵押放到錢莊?”王鵑問。


  “可以呀。”小貝點頭。


  “那我們兩個人合夥開個酒樓,我需要錢,我可以把屬於我那部分的酒樓抵押給錢莊嗎?”王鵑又問。


  小貝愣了。她一瞬間就想通是怎麽回事兒,繼續皺眉頭:“我知道啦。如果說不可以,顯然是不合理的,如果說可以,那麽就要把票據押過去。而且如果不想繼續合作,賣也是賣票據,不管誰來買,怎辦?”


  “成立一個股份票據交易的地方,大家在那裏麵買賣票據。”王鵑回答。


  “現在為什麽沒有?他們都是私下來買賣了吧?”小貝想到個問題。


  王鵑笑著說道:“對,他們有少部分私下裏買賣了。以後會有,短期內不行,我和你哥騰不出手來,金融cāo作人員也少。等過些年你就會知道,一個國家要是發展起來,經濟方麵的問題會一個接一個出現,隻要人還有**。就無法阻止。”


  小貝實在想不出來以後會是什麽樣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兩個銅珠子還給哥哥,跑去找其他小家夥們複述。


  看著妹妹跑遠,張小寶笑著對王鵑說道:“咱的弟弟妹妹們還是很聰明的嘛,發現了西摩多摩合做的事情之後。竟然能夠想到這麽好的主意。”


  “他們想的主意再好也比不上你,你看你給西摩多摩合出的主意,多好,多yīn損。”王鵑想到了被騙的西摩多摩合,為其的族人感到難過。


  她知道張小寶的計策不是非法傳銷,而是很符合道理的,以人找人。通過發展下線來或許自己的利益,可以用鹽來結算,也可以換成等值的其他東西。


  在這個過程當中沒有騙人,隻要人來了就給,拉來的人越多,給出去的東西也就越多。


  問題是,現在這邊還是奴隸製社會,就跟自己隊伍過段rì子要經過的地方一樣,那裏張小寶是用鹽直接鼓動人家抓奴隸,用奴隸換鹽,眼下是換成了另一種說法,但其根本還是鼓動人家抓奴隸。


  當之前的人真的換來了鹽和武器,那麽無法說服的人怎麽辦?他們一定會通過武力的方式來解決,接著是形成團體,規模逐漸變大,利用販賣奴隸的錢繼續誘惑別人和武裝自己。


  那樣的話,整個一片地區則全包含進去,將來此地怎麽辦呢?


  張小寶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用懵懂的眼神看向王鵑,問道:“我又不小心傷害到誰了?”


  “沒,你是在幫助別人,我剛才用錯詞了。”王鵑回看著,說道。


  “謝謝,我原諒你一次。”張小寶歎口氣。


  “哥,哥,來電報了,又聯係上了,快看。”張小寶和王鵑兩個正在說著玩的時候,一群小家夥匆匆跑來,小貝打頭,手上揮舞著翻譯過來電報的紙。


  張小寶接過來掃了兩眼,把電報往王鵑手裏一塞,說道:“又有人不安生了,以為我離著遠就收拾不了他們了是吧?”


  王鵑同樣看了一遍,又把電報交給小貝,讓他們看著玩,對張小寶說道:“先前還跟小貝他們說非法傳銷和股票的事情,這回又來了個期貨,我記得之前rì本人的誰來著,就玩這套,這不過玩的是權證,現在是糧食的期貨產生了,就不能消停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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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百六十章 孩子出手已足夠


  九個小家夥加上一個徐依瓏很認真地看起了紙上的情報。w w. vm)


  內容不複雜,說是河南道地區出現了一個事情,有三百多個土地租賃者在秋收麥子之後沒有把麥子賣出去,從而換來錢交租賦,而是直接拿出來錢把租子折抵的錢給交了。


  接著他們聯合起來,舉行了一場大的交易聚會,說要向其他地方的人買麥子,用牙行作擔保,雙方各拿出來一成的現在麥子總價定金,一個月以後進行交割,如果交不出來,或者是沒有多餘的錢買,這一成的定金就在扣除牙行的擔保費用之後歸另一方。


  朝廷了解到此事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向這邊發電報詢問,跟之前的同一個情況一起送過來,那個情況是有人不賣糧,二者之間是有著一定聯係的。


  徐依瓏和九個小家夥沒看出來是怎麽回事,無非是有人收糧沒賣出去,然後又買糧。


  “你從中領會到啥東西?”小貝問徐依瓏。


  徐依瓏撓撓頭,又仔細把情報看兩遍,眼神依舊茫然。他心裏清楚,事情絕不簡單,否則朝廷又為何要費勁心思跟小寶聯係。


  是囤積嗎?顯然不是這般簡單,三百個土地租賃者,使勁囤積又能囤積多少?對一個小地區來說他們聯合在一起會有大的影響力,對整個大唐來說根本無所謂。


  顯然,朝廷裏有人看出來隱藏在背後的問題,但無法解決,準確地說也並不是想不到辦法,一道行政命令下去,天下太平。


  未曾官府走命令,估計是朝廷不希望出現任何一點風險就用此等手段來應對,那樣會造成短時間內的朝令夕改出現,對官府的威信是種打擊。


  如今把電報發過來,便是想讓小寶通過經濟手段收拾人,玩江湖事江湖了的遊戲。以強大的底蘊對蠢蠢yù動的人進行威懾。


  盤算片刻,徐依瓏對小貝幾人說道:“朝廷看出此事背後不簡單,故,找你們的哥哥姐姐處理,目的是為了……”


  “我們懂,目的是為了讓心懷不軌的人永遠畏懼我哥,一旦動用行政命令。商人們雖然老實下來,但會產生他們勝利的想法。


  從此之後。他們不再擔心我家,也不再恐懼頂級排行榜,他們會不停地尋找機會鑽空子,讓朝廷的政策來回變動,從而影響政治權力。


  但我哥出手贏了,他們便要老實很長一段時間,人的恐懼不在於麵對多強大的敵人,而是對手的深不見底,未知才是最嚇人的。我哥哥正是這樣的存在。


  可我們問你的不是我說的情況,是你從電報中具體分析出來朝廷擔心的事情為何,想到木有?”


  小貝不滿地白了徐依瓏一眼,把徐依瓏要說的話給說出來,又追問。


  徐依瓏不好意思地笑笑,繼續擾頭:“沒,若我能想到。朝廷裏的人又怎會問你哥,你們猜出來了?”


  “我們猜出來又怎能問你。”小貝狡黠的一笑,隨即看向哥哥和姐姐,問:“剛才姐姐說期貨,那是啥?”


  王鵑看張小寶,張小寶無動於衷。不是他不懂,是覺得這樣的小問題不應該由他來回答。


  王鵑狠狠瞪張小寶一眼,對弟弟妹妹們解釋道:“期貨就是規定在一定期限時間內進行貨物交易,或者是期待在某一個時刻進行貨物買賣的歸納詞。比如說我要過生rì了,要在你們寶貝糖果屋買個蛋糕。到我生rì那天你們給我送來,我先給你們一部分定金,如果我不要了。定金給你們,如果你們沒送來,你們得賠償我。


  正常情況下你們不會給我定金,但期貨中你們也要拿出來保證的錢,交給第三方,比如說牙行作擔保,這樣我就放心了。”


  “哦,懂啦,就是買賣東西唄,弄得那麽神秘,想從我這裏買蛋糕,但還信不過我,曉得曉得。”小貝一副我懂了的樣子,拍拍胸脯說道。


  王鵑微微一笑,又接著說道:“期貨最好玩的是什麽呢,我買生rì蛋糕,不跟你們買,我隻說要買,比如你們賣的那個榮華一世係列蛋糕,價錢是二十貫,可以給一百多個人吃。


  我呢,我不想花二十貫,我覺得貴,於是我就說,我要用十九貫買,結果你哥知道這事後,就跟我商量,他願意在我過生rì的那天給我買來十九貫的蛋糕,與我的要求一樣。


  我拿出來一部分錢當定金,你哥拿出來一部分錢當保證金,如果蛋糕的價格你哥買來時是十九貫,他會賠一貫,如果是十八貫,他賺一貫。


  這個時候要看保證金是多少,如果是百分之二,突然間蛋糕就是二十一貫了,你哥會選擇不要保證金,否則他賠的更多;如果是突然十七貫,我也不要定金了,我還不如自己去重新買個。


  要是蛋糕的價格一點一點往上升,升到十九貫又五百文,你哥當初拿出來的保證金是三百八十文,現在就必須要加進去後來五百文的百分之而,也就是十文,他拿不出來這十文錢,牙行會終止我和你哥的交易,然後把三百八十文錢給我,當然,牙行要拿出去一部分錢,人家不能白擔保。


  反之,我也是一樣,如果蛋糕的價格下來,我同樣得按照下降的程度把錢補足,不然牙行也要把我的錢給你哥。”


  小貝等人開始發呆,互相看看,又湊到一起嘀咕嘀咕,小貝眼珠子轉轉,說道:“那豈不是說我們手裏根本不用有東西,就可以賺錢?”


  “是的,這便叫作期貨,真正的期貨,不像河南道出現的那種雙方保證金無變動的簡單玩意。”


  王鵑朝東邊看看,似乎看到了河南道有一群自以為聰明的人正在那裏高興。


  九個小家夥眼裏全是興奮的神sè,他們今天又學到了不少的東西,而且還觸摸到了某個行業的門檻,原來錢是可以這樣賺的,當然,也同樣這般賠進去。


  徐依瓏同樣像看到了一片新的天空,更使他吃驚的是,朝廷解決不了的問題傳過來,王鵑是滿不在乎。張小寶則是不屑為之的樣子。


  這說明什麽?說明朝廷為難的事情對人家來說並不存在困難,而且聽王鵑說出來的話,甚至是要強過河南道那邊部分人做的事情。


  一時間,徐依瓏開始為那三百多人默哀,你說你們費盡心思想出來的招數,在人家小寶和鵑鵑麵前就是個小孩子過家家,人家兩個人是反感和絕對現在國內還有人找事鬧心。卻不是怕了你們,收拾你們一定跟玩似的。


  如是想著。徐依瓏也放鬆下來,向王鵑討教:“他們做的事情不好?”


  “說不上來好壞,期貨交易本身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們的想法,他們是純粹地想要謀取更大的利益,並且是心中清楚明白他們成功以後會對大唐經濟造成什麽影響的情況下進行的。


  早不做、晚不做,非要等我和小寶來到這邊,然後進行對外戰爭的時候做,他們懷的是什麽心思?小寶。你說,你懷的是什麽心思?”


  王鵑說著說著,突然質問起在旁邊呆著像沒有他什麽事兒的張小寶。


  張小寶眨眨眼睛,露出懵懂的神情,看上去十分茫然。


  “姐姐,跟哥哥有啥關係?”小貝見姐姐說哥哥,沒給哥哥報不平。而是非常好奇地詢問。


  “問你哥。”王鵑又瞪張小寶一眼。


  看小家夥們望過來,張小寶靦腆一笑,說道:“跟我之前提的國策有聯係,一個是農業集中化,一個是租賦折錢規則。在促進農業增產和減少糧食直接交納過程中多餘損耗的情況後,必然使糧食集中到個人手中。同時又讓糧食價格有了更多變動的因素。這就是事物的兩麵xìng。”


  “啊?事情是哥哥你弄出來的?”小貝驚訝不已。


  “別把責任往我身上推,我不是沒回去嘛,我以為等我回去再處理也來得及,哪想到還有一群缺心眼的人自以為聰明,好好的rì子不過,非要找點事兒。”張小寶絕不承認他有罪。


  徐依瓏在旁邊不知該說什麽,他發現自己跟不上人家的思路。隻好問起先前他考慮的問題。


  “小寶,他們究竟如何做錯了?”


  “他們並不是用期貨的方式正常保價,他們是惡意哄抬價格。”張小寶這回不用王鵑說了。


  “保價?”小貝追問一句。


  張小寶點頭:“對,保價,比如說你有一大片地,種的是稻子,去年的稻子價格為一鬥十文錢,今年還差一個月才能收割,價錢你還不知道,但你怕大家都收割會比去年低。


  那麽你怎麽辦?你可以現在就賣,說是要十文錢一鬥賣,你交保證金,然後別人買,等到了收獲的時候,價錢變了,一鬥稻子變成十一文錢。這個時候你之前十文一鬥賣出去的稻子你就每鬥賠一文錢,對吧?

  但是你本身種稻子,你種的稻子也變成了十一文,跟你想的十文多了一文,你用賺的錢和賠的錢進行衝抵,就保證了你一鬥賣十文錢的價格。


  反之,如果變成九文錢,你之前賣的期貨合同會賺一文錢,而你的稻子會每鬥賠一文錢,還是衝抵,在這個過程當中損失了一點給牙行的錢。


  這就是保價,你可以來回套期,也可以直接把稻子最後賣給人家,前提是人家想要稻子,否則人家寧肯把保證金這部分賠給你。”


  “呀!還能這麽玩啊?”小貝聽得兩眼放光,隨後想起之前的事情,問:“河南到三百多人為啥不賣,而是買?”


  “因為他們在挑釁,他們不是在保值,是在賭博,想獲得雙份的利潤,還有不少的人在觀望,等待著他們的結果,如果他們成功了,會讓更多的人加入進來。”張小寶憤憤地說道。


  他不在乎這種行為,他在乎的是那些人的想法。


  一個個的rì子過的安穩了,開始尋找刺激是不是?排行榜上的人難道不比你們聰明?他們沒動說明什麽?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錯,是馬王爺有幾隻眼。


  小家夥們和徐依瓏同樣生氣,他們也知道怎麽回事兒了。


  徐依瓏使勁攥著拳頭,呼呼急喘兩下,說道:“大家都在忙著讓大唐更好,你們已經跑出來親自參與戰爭,大富翁頂級排行榜的人一律配合,很多百姓自發地出來幫助運輸戰爭資源的隊伍修路。上下一心的時刻,竟然還有人背後耍手段,該殺!”


  “真要能殺就沒有這份電報啦。”小貝隻是生氣,卻不擔憂,眼珠子轉轉,出主意:“哥,姐姐,要不要讓常平倉這時放糧?低價衝死他們。”


  王鵑摸摸小貝的腦袋:“不行的,開常平倉就是朝廷行政命令介入,會讓排行榜上的人失望的,其實這種事情你們解決就可以。”


  “對,你們出手足夠了。”張小寶也跟著附和。


  小貝他們愣了,互相瞧瞧,沒發現自己等人如何可以解決問題。


  不過他們卻曉得,哥哥姐姐不會瞎說,說是自己等人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


  一瞬間,他們激動起來,小貝使勁拍兩下手:“我們能收拾人?哈哈哈哈,想起來我就高興,那樣的話,比哥哥姐姐你倆出手更厲害,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小yīn謀沒用,甚至不值得您二位動手,嚇死他們,看看誰還敢觀望,並且準備學著他們做?”


  徐依瓏滿腦袋問號,朝廷苦惱的事情,居然落到九個孩子身上?若真做成了,河南道的三百多人該多悲哀。


  於是他問:“如何去做?”


  “對對,告訴我們,我們去對付他們。”小貝揮舞著拳頭。


  王鵑還是一臉淡然的笑容,對弟弟妹妹們說道:“現在你們寶貝糖果屋停止了蛋糕的業務,隨著各個地方的秋收開始,蛋糕業務也應該重新開起來了。


  有一種蛋糕可以用製作冰淇淋的辦法來做,價格貴點;還有一種蛋糕可以用米粉來做,口味和口感也不差。至於麵粉做的蛋糕,吃多了會膩味,所以……”


  “所以我們現在就發電報,告訴國內的寶貝糖果屋涉及到河南道及起周邊地方的分店,從現在開始不再購入任何的麥子和麵粉。同時開發出新的寶貝米線以及豆粉清涼係列飲品。


  在這之前,跟三百多人聯合起來的組織使勁簽定賣麥子和麵粉的合同,讓他們賠死,最好再弄點粗糧係列的東西,在寶貝糖果屋的故事報上寫總吃麵食不利於身體健康,小寶寶應該多吃其他東西。”


  這回是小遠說的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一章 戰略目標再改變


  “如此簡單?”徐依瓏聽著計劃,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不是簡單,是規則,經濟領域當中優勢資本對小資本的絕對壓迫,三百多個土地租賃者看上去很多,但要看跟誰比,寶貝糖果屋能欺負死他們。沒有本錢的情況下,無論是虛擬經濟還是實體經濟中,隻能跟隨大流,想當弄潮兒就要有被浪蓋死的覺悟。”


  張小寶目光深邃地說道。


  王鵑露出一種別樣的笑容,跟著說:“不過我家小寶除外,我家小寶玩的就是劍走偏鋒,如果那三百多人歸他指揮,我親自出手對付,需要調動更多的資本,而且即便這樣,我也沒把握把他留下。”


  “我信。”徐依瓏點頭。


  小貝他們去發電報,給自己的寶貝糖果屋發一個,告訴糖果屋的人跟京城說一聲,就不管了,對他們來說不能親自去見麵,然後跟對方對抗,隻是遠程指揮,沒什麽成就感。


  他們也不怕其他道的產麥子商人往河南道運輸,因為運費是很貴的,運過來之後會發現價錢必須要很高才有利潤,並且有那種大規模運輸還可以減少運輸成本的商人都在排行榜中呢。


  這些個處在大唐經濟領域上層的人物才不會像河南到先動手的三百來人那般傻,三百多人屬於無知者無畏,沒進到那個圈子裏,永遠不曉得那個圈子中的規矩,跟難以親身領會到張小寶的強大。


  就跟山頂和山下的人一樣,看向對方的時候都是那麽的渺小,不同的是山上的人下來容易,山下的人上去則難。


  ******

  半個月後,從三條戰線處重新傳來消息,他們已經分三個方向繼續深入了多食人領地一千多公裏。


  多食人采取的應對措施是堅壁清野,同時主力部隊後退,現在大唐三線軍隊正在原地休整,等待後續補給的到來。


  而多食人的軍隊也在集結當中。堵在了大唐三線部隊的前麵。


  張小寶和王鵑把地圖拿出來看了看,因為沒有詳細的情報記載,隻是用圈圈來代表各個地方,二人估算了一下,大唐的軍隊竟然已經穿過了他們那時的阿富汗地區,進入到了伊朗。


  “看來咱們還要加快速度才行,跟戰略目標不符。他們怎麽堅壁清野了呢?秋收完事兒了嗎?糧食怎麽處理的?”


  張小寶明明看到三線部隊衝過去,卻沒有露出高興的神色。因為他的戰術在現在的情況下無法施展。


  他想打敗多食人的主力部隊,然後采取經濟手段,現在看上去似乎不可能了。


  而且他能想象出來,多食人大規模撤退的時候,一定會死掉不少人,老弱病殘的跟不上撤退隊伍的腳步,加上複雜的地形環境,十個人當中能有三四個成功活著回去的都算不錯。


  要知道大唐的軍隊前進的時候都要出現非戰鬥減員,那可全是青壯。沒有老人跟孩子。


  王鵑也是皺眉頭,她同樣不希望打過去以後占領的是一片沒有人煙的地方,但她明白,這是目前多食人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再看看地圖,王鵑對張小寶說道:“不走了,回去,接應以西摩多摩合為塔尖的傳銷人員。咱回家,不往前去了,那邊咱們的登陸部隊估計已經同樣占領了很大的地方,正好能夠和三線軍隊完成前後包夾。


  而且咱也不打算直接一次打到麥加,就這片地方吧,先把石油找到。然後從海路運到…鈥︹Α


  “運到新緣島加工,就是呂宋島,那裏一樣產煤,而且還不少,別再往咱大唐運了,等什麽時候技術成熟了,什麽時候再回大唐建廠子。


  這些年為了發展。咱們的土作坊一個個的把環境都破壞不少了,當然,咱大唐的人不清楚環境好壞,以前還總是鼓勵毀林造田呢。


  咱也別直接往回走,從印度穿,一路上估計還能拉攏不少人,等到了海邊咱坐船回去,相信從海路繞過去的船隊在前方部隊取得優勢的情況下,會加大運輸力度。”


  張小寶暫時把鬱悶的情緒拋開,考慮起怎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至於多食人的大本營,先放放,隻要有艦隊在,控製住幼發拉底河,然後夾在波斯灣和紅海中間的多食地區基本上就控製住了。


  等抽出空來再打,前線的部隊長時間處在戰爭的境況裏,對士氣影響太大,主要問題是環境適應方麵。


  別說是戰士,即使以前全世界到處飛的自己也承受不住阿拉伯地區的野外環境,時間長了人會瘋掉。眼下支撐大唐軍隊一路推進的動力是大唐強國信仰。


  王鵑心情跟張小寶一般,不舒服,她還以為自己有機會親自組織幾次戰術配合,過過癮,結果成了現在的樣子,心中對多食人不無抱怨,你們不是講究寧死不投降,而且殺掉非同樣信仰的人嗎?為何現在有投降的,而且還懂得戰略大撤退?


  要是能堅持一下多好,大唐的軍隊並非會直接衝進去,你們怕啥,結果玩堅壁清野,人死了不少,秋收也沒收好,何苦呢。


  鬱悶了一會兒,王鵑吩咐道:“來人,發電,告訴三線部隊,就地尋找補給,不用再向前進攻,等待登陸部隊打過去匯合,最後一次陸路補給送到之後,不再有陸地上的補給。”


  有人馬上去發電報,趁著現在還能聯係上,否則說不定什麽時候又沒信號了。


  王鵑又對張小寶說道:“要不怎麽說戰爭的過程中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想控製也控製不住,我們隻考慮到自己的戰略安排部署,沒有研究透對方的想法。以後有更多的石油了,隻是咱那石油的開采技術……唉~!”


  “就跟以前中國打印度一樣,誰能想到印度軍隊那麽不經打,一打就完,那時中國、印度和美國不全都傻眼了麽,後來還是美國給印度空投的東西。又此,再一次證明了先進武器對落後地區的絕對優勢,不服不行。


  至於石油的開采,簡單。挖唄,我就不相信這回戰爭區域的多食人全會被打死,總歸有大量幸存下來的,現在人家已經有人挖石油井了,隻要給出足夠的好處,相信還能挖出更多。


  像咱大唐國內的那種除了收集自流出來的,還有才用打井工具打出來的淺層石油。這種技術暫時不用放到多食人地區。


  對於他們來說,石油沒多少用處。一個打仗,一個是燒火,還有給駱駝治皮膚病,屬於不值錢的玩意。一旦挖出來,裝的時候很簡單,一桶一桶的,幾下就是一噸的數量,我們可以給他們價值更高的東西換,比如說清涼油和花露水。


  十噸。隻需要十噸石油,他們就能獲得一小盒的清涼油,抹上點,再也不擔心輕易中暑,老少皆宜。”


  張小寶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工業基礎在那裏擺著呢,現在大唐使用的全是土方法。好不容易弄出個汽油機並製作個飛機。到現在還沒有成功起飛的消息傳來。


  王鵑歎口氣:“資源被大大地浪費了,你現在又開始算計人,之前你的算計可是沒有機會實施,你有啥想說的嗎?”


  “說什麽?習慣了,不是每一次行騙都能成功,總是會遇到笨人。你把飯端到他麵前,他都懶得張嘴,怎麽騙?我們先把幼發拉底河與波斯灣那條線占住,再跟多食人好好商量,反正最開始那地方也不是他們的。


  趁現在他們的教義傳播的還不穩固,我們快些去改變,把忠君報國的思想灌輸給他們。至於修一條路一直連接過來的計劃繼續向後推遲。不過來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能把路修到這裏,還不如先把咱大唐內部的路修好。”


  張小寶邊說邊卷起地圖,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休息。


  王鵑則是又拉來一把椅子,自己橫躺下,枕著張小寶的腿休息。


  晚上吃飯的時候,二人把回去的決定一宣布,最高興的就是徐依瓏,他覺得自己要是再跟著隊伍走下去,會死在異國他鄉,他非常佩服過來打仗的將士,吃的苦比他多,前進的速度比他快,還要與敵人進行交戰,無論心理還是身體上的壓力都大過他無數倍。


  翌日天明的時候,隊伍起程,一直朝南走,要穿過一部分印度的領土,而後到海邊,等著路過的船隻,幫忙送消息,從而於海路回家。


  ******

  “陛下,吃口瓜吧。”離京城不遠的地方,人工鹹水湖邊,高力士手上托了個盤子,裏麵擺放著切好的西瓜,對位於遮陽傘下躺著的李隆基說話。


  李隆基擺下手,示意自己不吃,說道:“今年真熱,有地方說受災了嗎?”


  高力士琢磨琢磨,把托盤放到桌子上,回答:“長江流域有一個州和兩個縣被水衝了,黃河流域有一個縣同樣發生水災,旱災……沒有。”


  “哦,不旱便好,水災衝一衝,人轉移出來,等著水過去還能回家重新建設,朕隻擔心旱災,一旱幾年,蝗蟲到處飛。百姓的生活好了,朕的心情也就好了。今天看到湖上其他對別人開放的地方,那孩子們高興玩耍,朕心裏比吃了冰鎮西瓜還爽快。”


  李隆基躺在那裏,微微抬起胳膊虛指,那裏果然有不少叫喚著在水中撲騰的孩子。


  “陛下恩澤天下,天下人自然生活的好,還懂得感恩呢。”高力士挑好的說。


  “哼!”李隆基冷哼一聲,說道:“也不盡然,總有人覺得太平不好,想要找點事,河南道的情況如何了?”


  “麥子價格比去年此時低了兩成,常平倉準備溢價收糧,價格與去年持平,但要先等等,等小貝他們的寶貝糖果屋收完給別人完成合同之後才行。估計那些人損失的錢不是個小數目,因為他們跟寶貝糖果屋談的糧食數量太多了。”


  高力士幸災樂禍地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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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百六十二章 趕盡殺絕非本意


  李隆基和高力士說話的時候,穿著泳衣的王皇後和武惠妃也來到岸邊,一麵從桶中舀水往身上澆,一麵聽著李隆基閑聊。


  她二人對這個湖泊很喜歡,不用自己費勁去遊,隨便一躺,人就掉不下去。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是鹽太多,每次出來都要衝一衝,否則會傷皮膚。


  聽著話題說到了河南道那邊,剛剛衝完的武惠妃插一嘴,說道:“臣妾也聽說了,寶貝糖果屋與那三百多人簽了一百萬貫的合同,如果到時間,他們拿不出來足夠的錢,就要損失十萬貫,平均起來每個租賃土地的人需要拿出三千貫,夠他們幾年賺的了。”


  王皇後擦著頭發湊過來,聽著武惠妃的話,心中擔憂。


  “若他們拿出來錢,幾個小家夥上哪給他們找糧食?一百萬貫的糧食啊,得堆成多高的一座山?”


  李隆基嗬嗬笑了,看看自己的皇後,又看看惠妃,搖搖頭,顯然,皇後在這方麵是比不上惠妃的。


  高力士出聲解釋:“皇後無須擔心,一百萬貫的麥子是多,不過要看是誰來籌集,河南道僅臨黃河,水運發達,而且還有鐵路通過,他們即使從其他地方調,也能把糧食調過來。”


  王皇後想想,覺得也對,雖說此番出手的是小家夥們,可他們的背後有小寶和鵑鵑,同時糖果屋本身就跟很多人有合作,物流的、糧行的,哪怕小伯和鵑鵑不去管,小家夥們同樣有辦法把麥子送到地方。


  王皇後剛剛高興不大會兒,又多出一絲的不安,她雖然對經濟問題不是很關心,卻還是明白些事情的。


  遂問:“運輸費用呢?若運輸的錢超過成本十分之一,小貝他們的買賣就賠了,本宮不想看著小家夥們賠錢。”


  越想王皇後就越認為自己考慮的有道理,河南道三百多人本身是犯錯的,結果小家夥們過去收拾人。還賠了錢,把錢浪費在運輸的損耗上,豈不成了兩敗俱傷?

  武惠妃拿起塊西瓜正要吃,聽到王皇後的話,又把吃的動作停下來,笑靨如花地說道:“姐姐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些,從別處向河南到那三百人所在的範圍運輸。花消並不大,您忘了河北道是誰控製的?


  小寶和鵑鵑自從把那邊所有的地方部族問題解決掉之後。那裏一直是糧食種植集中區,有早稻、晚稻、春麥、冬麥,還有油菜、甘蔗、大豆等等。一個河北道出產的糧食可以解決好幾個道的糧食供需問題。


  那裏可是一片平原。原來那裏不受我朝實際控製,所以糧食對我國的影響不大,眼下可不是曾經的情況,加上小寶和鵑鵑控製的他們稱為東北地區的各種作物,若非他們忠君愛國,他們能把我朝的農業經濟攪和得一塌糊塗。


  尤其是今年,工部和司農寺配合。把柴油機改裝成適用與耕種的機器,於開春之前在那裏作試驗,我們根本不用擔憂國內的某個地方受災無糧食用。


  他們種植糧食的成本一直很低,隻是為了不影響到國內其他地方的糧食價格,一小部分賣出來的價格被他們人為提高了,更多的糧食卻被他們釀成酒,一部分賣到海外。一部分儲存起來。


  沒有他們兩個控製住那一大片的地方,陛下又如何敢在朝堂之上那般隨意?比如說洛陽的軍權控製將領就根本不是陛下之前希望的人擔任,不是陛下認為對方忠心,是根本不在乎,哎呀,陛下恕罪。臣妾多嘴了。”


  滔滔不絕,說著興奮的武惠妃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身為一個後宮的人,今天表現的太張揚了。


  自己應該跟著皇後管好後宮,跑出來議政是不對的,還是當著別人的麵剖析陛下的想法,讓大臣們知道的話。下一次早朝的時候可就有熱鬧看了。


  出來放鬆心情的李隆基卻不以為意,手輕輕的在腿上拍打著,說道:“今日說說無妨,朕確實這般想的,有小寶和鵑鵑在,大唐沒人敢動其他的心思,除非他們能先收拾掉小寶與鵑鵑,不然,都得給朕老實地幹活。


  剛才的事情,朕補充一點,除了河北道地區有糧食,過河便能運到地方,還有個原因是那三百多人即使有錢買下來糧食,承受百分之十的損失,他們之後的麥子往什麽地方賣?


  小貝他們壓在手中一百萬貫的東西無所謂,他們現在的錢也用不完,一直放在錢莊,那三百多人能壓得起?想小額度出貨,周圍地區麥子飽和;大批量向遠處運,賣給誰?有能力吃下貨的商人不敢去買,故,他們的損失會更大。”


  “經陛下和惠妃妹妹一說,我的心情又起來,此番事情一出,心懷其他想法的人該老實了,根本沒用小寶和鵑鵑出手,隻小家夥們便把人給收拾了。隻是那三百租賃土地的人怎辦?”


  王皇後又開始為被坑的人擔心,雖然那三百多人行為可恨,然,畢竟他們也是曾經支持過土地租賃的人,真要是把本錢賠掉,甚至再欠下債務,他們還能挺到明年嗎?


  “姐姐且放心,小貝他們不會趕盡殺絕,他們僅僅是想告誡人,並不打算占什麽便宜,等到時候姐姐您看看便知道了。”


  武惠妃在人性了解方麵比王皇後強得多,而且還精於算計。當初可是差一點就把王皇後給弄下去,隻是後來王鵑出手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皇後這回是徹底放心了。


  武惠妃也趁著高興的時候對李隆基說道:“陛下,再下去遊一圈吧,可惜對外開放了,人太多。”


  她這種帶著明顯暗示的話李隆基幾個人都聽得懂,王皇後臉色微紅。


  李隆基壓下了心中蠢蠢欲動的想法,歎口氣:“唉~!不對外開放,如何盈利?即使小寶和鵑鵑不在乎這個錢,朕難道還能自己一個人獨占?又不是皇宮,百姓怎麽想?

  朕還打算繼續投入筆錢,繼續擴建不沉湖,讓京城和來京城的人見識一下,有的水不沒人,屬於物理學的範疇。從而讓孩子們從小有這方麵的興趣。說起來朕做的不如小貝他們,每一個寶貝糖果屋都修有一個供孩子玩的遊泳池,還是免費的,這樣天熱的時候孩子就不用去別的水中玩,杜絕了危險發生。”


  “陛下不是已經給他們免稅了嘛,臣妾覺得擴建一下也好,海中的鹽那麽多。隨便曬曬就用不完,湖又不需要挖太深。把鹽運過來的花消不大。”


  武惠妃連忙說好聽的。


  李隆基從躺椅上站起來,活動活動,胳膊一揮:“走,下水。”


  ******

  在河南道的一個被人打通連接成在一起的大院落中,參與炒麥子價格的三百一十一人全被集中在這裏。


  同時還有牙行的人專門看守,不是怕他們不賠錢,而是擔心他們想不開自殺。


  現在所有了解到此事的人都明白,三百多聯合起來的人要倒黴,麥子的價格沒有想像中的上漲。反而還下降了一些,他們的對手是大唐巡查使,也就是可愛的小貝九個人。


  有人在幸災樂禍,打算看熱鬧,看看沒事找事兒的一群人最後是啥結果。


  有人再驚訝,當地出現的事情居然驚動了張王兩家,看情形是他們的做法惹惱了小寶。


  有人在慶幸。多虧當初他們找上自己的時候自己沒跟著參與,否則倒黴的人又要多個自己。


  身家多的商人們則是加深了對小寶的敬畏,他們早看出來此事背後隱藏的東西,明白朝廷和張王兩家有應對,想不到的是出手的竟然不是小寶,而是更小的孩子。


  從雙方的交手便能感受到小寶和鵑鵑的意誌。人家都不需要親自來管,這不止是對三百多人的打壓,對其他心中有同樣想法的人警告,更是對像自己這種進到排行榜中的人的震懾。


  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你們這些商人中有的不是一直想要試探下我們的手段麽?那就讓你看看究竟能不能找到漏洞,從而讓我們無法應對。


  你們有的人不是想知道我小寶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嗎?現在瞧清楚了吧?我小寶已經沒本事了,所以隻能讓弟弟妹妹們出手。誰是下一撥試探的人?

  排行榜中的商人們懂,此等震懾才是最厲害的,三百多人剛剛想出來個招,還沒等觀望的人增加些信心呢,馬上就被收拾掉,人家小寶都不屑親自管。


  根底沒試探出來不說,反而讓小寶顯得逾發深邃。或許往後再有人想到好的招兒,依舊是由小貝他們來應對,小寶懶得理會。


  這是對信心的打擊,在以為自己的本身變大,能夠觸摸到那高高在上的存在時,一聲驚雷震醒了自己,那觸摸到的是個夢啊。


  牙行的人自然也清楚張王兩家如此做的意思,更明白小貝他們不可能逼死三百一十一個人,所以必須要把他們保護好,而且還要勸說。


  此時就有人在對三百一十一個人說著話。


  “這回你們做的事情確實很過分,小寶和鵑鵑在那邊呆著,你們不說幫一幫吧,反而要從中占便宜,發戰爭財是大罪。看到了吧?人家出手了,你們眼見著要賠掉所有的本錢,而且還有欠債。


  不過呢,你們別著急,人生他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小貝他們相信你們都知道,他們不會趕盡殺絕。要是不打算要他們的麥子,就直接把押金賠掉,勻到你們身上,一個人三千來貫。


  錢,不少,我明白,你們清楚,小貝他們也了解。你們現在是該如何做還如何做,安穩下來,等小貝他們挽救你們,好不好?你們放心,你們畢竟還是支持了小寶定的國策,算是有功有過……”


  三百一十一個聽著的人則是一片沉默。


  ******

  今天我還會寫,但今天不更,明天五更,等明天更完了,記得給我投票哦,謝謝大家的支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三章 不在價格在心思


  “我大唐越往後會越好,人一旦死去,將來的事情則再也看不到,活著,想盡一切辦法活著。記得以前,我大唐的人日子過得比起如今差更多,還不是很多人都在想辦法要一點點讓自己活得更舒服?當自己不如意的時候……”


  “許兄弟,別說了,我們一直沒打算去死。”被說教的人群中一個看上去年過四十的人打斷了牙儈中說話人那喋喋不休的開解。


  “呃!”說話的人被噎了一下,仔細地瞧瞧,發現附近的一些個‘犯’了事的人確實沒露出絲毫要去死的決然表情,連忙跟著說道:“不死便好,不死便好,程老哥你們能想開,我心情也跟著好起了,嗬嗬,對,好起來。”


  其他牙儈的人同樣在跟著笑,他們終於鬆口氣,他們最擔心的便是麵前的一眾人想不通,而後走上絕路。


  若真如此,到時候倒黴的覺得是他們,牙儈雖說不負責擔保雙方的死活,但也看是關於誰。


  他們非常清楚,三百一十一個人,哪怕是死掉一個,隻要是因為此事死的,都將給張王兩家的九個小家夥帶來麻煩。


  這種麻煩不是來自朝廷和民間的,朝廷才不會去收拾小貝幾人,民間的百姓更是擁護。麻煩是從小貝他們自己的心中生出的。九個小家夥一定會後悔,認為是他們逼死了人,畢竟他們還小。


  被對方稱為許兄弟的人叫許林,字茂榮,很好聽的名字,字取的也不錯,但不是他家人給取的,是他去年的時候改的名字。


  現在學堂多起來,有學問的同樣跟著增加,再用小時候那種賤名,總是覺得不舒服,所以他找了個學堂。讓裏麵的夫子幫忙取名字,給了一套豬大腸的費用,而後又去衙門重新改籍貫上的名字,與其他幾個改名的人一同吃頓飯,相互吹噓著名字。得意不已。


  如今他就喜歡讓別人叫他的字。不管是親近的人,還是初次見麵的人,他總是告訴別人自己叫什麽,字又是什麽。


  此刻機會又來了。他便對麵前的程老哥說道:“程兄,還請叫我茂榮,我的名是林,取字的時候呢,一個是意思相反。一個是意思相和,你也看出來了,我正是相和呀。”


  程老哥沒有後取名字,還是原先父親給隨便給取的,叫程平平,估計是想著平平庸庸,或者是平平安安,要麽就是平平淡淡,絕對不是什麽平天下的意思。


  他沒有字。所以許林就隻能稱呼姓,要盡量把關係拉近了,往後又會多一個叫他茂榮的人。


  程平平沒去想那麽多,他如今考慮的是所要麵對的事情。


  三千來貫對他確實不是個小數目,他租賃土地的錢還有一部分是借的。又欠下了債,必須得還,這部分錢他能想辦法弄到,可以後怎麽辦呢?沒有了本錢。指望著還在手中的地,得多長時間才能把所有的錢還幹淨?


  聽到許林說的話。他低著頭想想,嘴抿著,臉上的皺紋擠到了一起,朝對方商量道:“茂榮,錢,你們牙行能給出嗎?我說的意思是我們與你們牙行打交道,反正我們也要給你們一部分費用,欠很多人的債,不如隻欠你們一個。”


  剛才還笑臉以對的許林一聽,麵色馬上變了,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道:“程兄,您可是高看我了,我僅是牙行中的普通的做事之人,上哪裏敢給您保證呦,十萬貫,把我賣了也湊不出來。


  不過程兄啊,您莫著急,之前兄弟我說過,你們欠債的人不是別人,是小貝他們,他們不會在你們拿不出錢的時候要你們的命。”


  其他牙行的人紛紛點頭,他們有沒有這個業務呢?有,但得看是誰,有本事並且有錢的人,一時間周轉不靈,他們可以幫忙籌集錢財,從中得到好處。


  可是換成麵前的一幫人,他們知道牙行不會給對方提供任何的幫助,現在看著他們也是因為小貝他們。


  程平平歎口氣,說道:“我們欠的不是小貝他們的錢,一成的定金是我們想盡辦法從別處借來的,我們還不上,怕……”


  “怕什麽?怕別人對你們動手?敢!誰有那麽大的本事?太不把我牙行放在眼裏了,真惹不起的不會對你們動武,隻能用動武的方法來管你們要錢的也沒什麽大能耐。


  別的不說,你們的安全有保證,我們出來的之後頭兒說過,你們必須要活著等小貝他們回來,你們的家人我們也會給你們找來,你們就先在我們的安排下做事情,或者是呆在這裏指揮你們的糧食怎麽賣。”


  許林拍著胸脯給擔保,他還真有這個底氣。


  主要的問題是三百一十一個人是小貝他們不打算讓其死去的,整個大唐之內,除非是皇上親自下令殺人,否則誰來都沒有用,哪怕是王爺和皇子也不行。


  許林甚至隱隱認為,即便是皇上親自動手,如果小寶和鵑鵑不讓,最後的結果估摸著人同樣能保下來。


  程平平臉上的皺紋稍微舒展來開一些,但還是有種愁緒無法除去,看看牙行中的人,問:“我家中的三個孫子和兩個孫女換個學堂的話,怕不適應。”


  “程兄,孩子不用管,他們無非是一段時間見不到你們,也不對,想見他們過來看看便可。他們原來在哪上學還是去那上,跟學堂說一聲,住下了。


  還有吃喝什麽的,您無須操心,學堂就管了,這裏不是偏遠的地方,而是河南道,商人多得數不過來,怎會讓學堂的孩子缺東西?”


  許林繼續開解著,實在不行牙行這邊的分站就損失一點錢,隔幾天接送一次孩子過來跟家大人團聚。


  “我是怕他們找不到我們,就去找……”


  “借他們一百膽子,莫說是傷到孩子,即使他們去學堂威脅一下試試?那樣你們的錢不用還了,因為債主沒了,嗬嗬嗬!”


  許林說著說著,忍不住笑出聲,不少人跟著笑。


  確實如他說的那般,真有人去針對孩子做危險的事情,結果絕對隻有一個字,死!


  大家一說一笑間,三百多人的心情也在不覺中跟著改變,一個個考慮考慮,發現真的不用有太多的擔憂,不就是欠錢嘛,想辦法還唄。


  說話間,日上正中,牙行的人便開始送飯過來,菜還不錯,一個炒茄子,一個黃瓜炒雞蛋,加上一份綠豆水,高粱米水飯和鹽水豆子。


  不過這個錢需要記到三百多人的賬上,等以後有機會再跟他們收取。


  大鐵鍋用鍬來炒,菜的味道自然比不上小鍋出的,但三百多暫時放下一部分心事的人食欲還可以,吃的很香。


  眾人邊吃邊聊,許林依舊是最為活躍的人,端著個海碗蹲在程平平附近,往口中劃拉幾下,對程平平問道:“程兄,問個事兒,他們以你為首,你當初怎麽想的?非要挑關鍵的時刻去找事兒?”


  程平平手上的動作一頓,幹脆把筷子攥到手中,眼睛越過端著的碗,盯著前麵的地看,看了那麽一會兒,就在許林忍不住又要問的時候,終於開口。


  “沒想著去給誰找麻煩,當初小寶定的國策下來時,我們也是最先跟著做的,然後發現這樣做的話,會多賺不少錢。於是我的心裏麵就活了,以前是沒機會賺大錢,現在機會擺在了麵前,伸伸手就能碰到,拚一下,豈不是能省下很多年的工夫?


  我們湊到一起想,想著不少地在我們的手上攥著,麥子也歸我們管,聯合起來,想高價就高價,想低價就低價。尤其是現在打仗,軍隊用的糧多,我們的糧食不可能直接運到戰場,太遠。


  朝廷的辦法是遞進運輸,糧食從一個地方轉向另一個地方,一轉,我河南道必然缺糧,糧商會提價,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自己提價,然後賣出去?


  再往後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們想出來個計策,成功了能賺到雙份的錢,至於失敗,真沒想過,我們人多,地多,糧食也多。


  我琢磨過,做買賣的時候,誰的本錢大,誰就能用這大的本錢賺到更多的錢,本錢小的甚至沒有加進來的資格。”


  程平平說著,附近的人在點頭,他們真是如此考慮的,三百一十一個人,聯合起來,力量就大了。


  如果要是三萬多土地租賃的人聯合起來,可以控製幾十個州府的糧食價格。


  “程大哥說的正是我們要說的,而且我們考慮好了,先是我們聯合一下,把價格抬高點,不是抬很高,我們知道小寶不允許大唐生活必須品的價格有過大的起伏。


  十分之一,並不大,對吧?但我們這樣做的話,一旦成功,賺到的卻不是十分之一,而是十分之二,兩成。


  其實就是算是試探一下小寶,看看他會不會發話,讓我們老實點,如果發話了,我們會把價格提高百分之五,或者是百分之三。可是誰知道……”


  另一個人跟著說,說到後來的時候便不再出聲,低個頭悶悶地吃著。


  “誰知道小寶動手來的這麽快,而且還是這般的決絕,對吧?你們認為自己掌握的錢多,結果小貝他們用比你們更多的錢一下子便把你們給收拾了。”


  許林也覺得對方運氣不好,平時小寶不這樣的,如今卻是絲毫情麵不留。


  “是的。”程平平點頭:“我琢磨出來了,小寶不在乎糧食價格提高那麽一點,他是不允許我們的心思放偏了。”


  正文 第九百六十四章 恐嚇之間新點子


  事情出現了,三百多個人非常懊惱,更多的是後悔與自責,他們去探張小寶的底線是成功的,一下子就探了出來,隻不過結果與他們想的不一樣。


  重新覺得煩悶的他們吃飯的速度加快,根本不去管什麽味道了,短時間內便紛紛放下碗,有人主動去幫著刷,這個活不能再讓牙行的人來做,否則還要加錢。


  三百多人登時變得無所事事,牙行的人同樣找不到什麽娛樂的事情,他們過來的工作就是陪同對方,看住了,別讓人家出問題。


  太陽開始逐漸偏西,地上的影子也跟著變長,等待家人到了的三百多人先等到了常平倉當地的負責人。


  這人冷著臉,一副別人都欠他錢的樣子,用一種默然的目光在三百多人的身上掃視著。


  凡是被他看到的人皆低下頭,他們以前也見過常平倉的人,並不是麵前人的這個表情,而是收糧的時候笑,發糧的時候還笑,給人的感覺很溫和。


  為什麽態度不同,顯然是自己等人做的事情觸怒了人家。


  “還有幾天就到一個月,你們跟小貝他們簽定合同的一個月,你們是繼續等,還是現在主動承認你們失敗,然後把錢賠了?”常平倉當地負責人冷聲地問道。


  “有何區別?”程平平見眾人看向自己,便站出來。


  常平倉來的人瞪程平平一眼,說道:“區別是你們現在把錢賠掉,我馬上收糧,你看看你們幹的好事,非要把麥子價格抬高,我常平倉怎麽收糧?


  我若按照正常的行情來收,由於價錢高,人家就不賣給我,大家都在觀望,等著一個月的時間到來。然後再考慮是否讓我常平倉收購。”


  這個負責人很生氣,別的地方的常平倉都把上個月收割的糧食給入庫了,自己這邊還在等著,不少的工作被耽擱。


  收糧食不是說拿出去錢把糧食買來,再送到糧庫中就可以。得篩選、得看天氣、得設計放糧用的席編圍子。


  若是運氣不好。糧食買來還沒有把圍子給做好,而且防潮的措施也不得當,糧食未曾保護好的時候,來場大雨。直接就可以釀酒了,否則麥子要發芽和發黴的。


  但程平平他們一眾人非要炒麥子的價格,當地其他人都在觀望,根本沒發收,人家不願意用正常的價格賣給常平倉。


  現在價格被小貝他們衝擊的掉下來了。但小貝他們與對方的合同還沒到期。現在收的話,一部分人願意賣,那樣麥子價格會上漲,小貝他們必然損失,更有一部分哪怕明明知道三百多人會輸,卻總存著那麽一點點希冀,萬一呢,萬一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刻麥子價格突然漲了呢。


  作為當地常平倉的負責人又怎會不氣憤?

  常平倉的作用是協調糧食價格,低了就買。買的時候稍微溢價,不讓種田的人賠錢;高的時候就賣,賣的時候損價,不讓百姓花太多的錢買糧。


  當糧食價格穩定的時候,常平倉不需要管。平時維護一下就行,但他知道,現在怎麽可能會穩定?這是秋收的時刻,而且今年河南的租賃整合土地的人最多。效率提高了,管理跟上了。糧食產量同樣增加了。


  如此的情況下,糧食可能不賤嗎?可能,他承認,就是這幫子二貨弄的,剛開始的前幾天,當地麥子價格增加了兩成,自己管的常平倉怎麽收?

  自己想不收來著,問題是等著這陣風過去,麥子價格必然猛地跌落,自己還要收,否則麥子會在低價的時候讓其他糧商收走,自己則是無作為,是瀆職。


  自己所在的河南道這個州府離著洛陽和京城有那麽近,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犯錯?

  越想這個負責人越生氣,甚至覺得自己都快氣出病了,看著眼前的人,一瞬間,他的情緒沒控製住,上前兩步,輪起胳膊就扇了程平平一巴掌。


  “我恨不能打死你。”扇完之後,負責人知道打人是不對的,甩甩手,瞪著程平平,威脅道:“快點決定,否則我給張王兩家發報,把你們的事情好好說說,問他們還讓不讓我活了,今天你坑我一次,等小貝他們回來的,我親自找過去,讓你們好了我就不姓田,我跟你姓。”


  “別,別,別打人,有話好好說,田兄,你也消消氣兒,放心,他們這點人攪和不起來多大的浪花,咱大唐亂不了。想來朝廷清楚,事情不是出在你身上,何必呢。


  晚上有空沒,兄弟我找你喝點酒,今年渤海都督府那裏運來不少的野物,嚐個鮮,今年的我還沒吃到,酒也不貴,他們的糧食都釀酒了,前年的,我買了兩壇子。”


  許林反應過來,擠到常平倉負責人和程平平中間相勸,作為牙行的人,交際很廣,跟著個負責人田滿倉吃過幾次飯,小事兒方麵能說上話。


  田滿倉向後退兩步,繼續忿忿地說道:“河北道那邊不應該把糧食留下來釀酒,應該使勁衝擊河南道,還想提價發戰爭財?讓他們種的越多賠的越多。”


  “是是是,田兄說的是,小寶和鵑鵑確實善良,心軟,見不得別人過不好,但凡有點事情都要先委屈自己。晚上說定了哦,一起喝點酒,我跟你說,我還弄到一條鹿鞭,大補,田兄你有福了。”


  許林順著話說,別讓田滿倉繼續動手。


  田滿倉使勁喘息了幾下,勉強擠出絲笑容,對許林說道:“茂榮老弟的酒是一定要喝的,正好我那邊今天早上又抓到三條蛇,一並拿去做菜,本來不想抓的,結果三條蛇倒黴,讓老鼠夾子給夾上了。”


  “點子確實很背,它們不過是想吃耗子而已,要說這常平倉的具體事情我不知道,但裏麵耗子是殺也殺不完卻是曉得的,隻要不是毒蛇,那是越多越好,可以幫著吃耗子,對吧田兄。”


  許林一聽對方稱呼自己為茂榮,心情越發的好了。


  田滿倉點點頭:“對呀,糧庫的裏麵隻能用夾子,不能下藥,不然耗子吃了沒有馬上死,跑到外麵,別人家養的貓和狗什麽的吃了會藥死。我都想要專門養蛇了,蛇比貓強,貓抓耗子一旦被耗子鑽進洞,貓需要胡子量,胡子比洞口大就進不去,蛇不一樣,蛇他細下,骨頭是一斷一斷的,基本上所有的耗子洞全能鑽進去。”


  說起糧庫的事情,田滿倉也高興,他負責的地方,而且還很專業,裏麵有什麽門道清楚著呢。


  許林馬上配合著說道:“田兄,我看行,真得養蛇,沒毒的,平時讓它們抓耗子,耗子少了你們抓蛇吃,一舉兩得。這個事情田兄可要認真對待,說不定把想法報上去,而且先養一部分有了作用,對田兄你來說可是大功一件。”


  田滿倉剛才說養蛇隻是隨後一句而已,現在聽著許林的話,眼睛亮了,覺得真的能做成,而且這個方法要是得到了朝廷的認可,自己能升官啊。


  最主要的是不怕別人搶功,有功勞大家一起用,養出來蛇不僅僅抓耗子,讓糧庫的糧食減少損失,同時還能自己吃,能賣錢。


  在常平倉的賬本上作假,從中牟利,會死人的,但養蛇不會死人,還能增加額外的收入,本地的常平倉有多大?裏麵有多少耗子,可以養多少蛇,一條蛇能賣多少錢?

  田滿倉沉思起來,手在腿旁邊不停地動著,顯然他處在激動的境況當中。


  一見田滿倉的模樣,許林就知道自己說的話被對方聽進去了,然後覺得很有意思,兩個人說著說著,怎麽說出來一個好辦法?對方若是有功勞,能不能算自己一份?自己不是官員,不需要升官,給點獎勵也是好的。


  考慮一會兒,田滿倉清醒過來,對著程平平喝問道:“你們給個痛快話,還剩下幾天了哦,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明天等不到你們的答複,別怪我翻臉,我寧肯冒著被收拾的危險,以後收你們糧食的時候我也要動用私權,別以為你們厲害,隻要還在我這邊,隻要還種田,我就讓你們知道誰該聽誰的。”


  對三百一十一個人送出最後的通牒,田滿倉又笑著看向許林,這回的笑容真誠多了。


  “茂榮老弟,今天就別等著天黑,提前走吧,實在不行我跟你們頭兒說說,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牙行商量,讓你來負責,你看如何?”


  許林連連點頭,他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看情形自己剛才說的話對方確實要去做,而且還沒有忘記提醒的人,有好處會分給自己一份。


  許林便對其他牙行中的同僚說道:“諸位,兄弟我早退一次,跟田管事去那邊商量事情,等頭兒過來的時候記得幫我說一聲,好處少不了兄弟們的。”


  在一陣笑罵聲中,許林跟著田滿倉離開,二人準備買幾個菜,然後再做幾個,今天晚上好好喝一頓,地方都選好了,就在常平倉的糧庫。


  等他二人的身影消失,牙行的人對程平平等人說道:“看見沒?聰明人不少,但要看把這份心思用在什麽地方,你們這種屬於損人不利己,最後誰都得不好。人家那個則是利國利民,你們好好考慮考慮,別拖到一個月,那是態度問題。”


  別的人考慮起剛才的事情,程平平則是跟其他人不同,他想的是自己是否應該也琢磨出個好的辦法,要利國利民又利己的,也養蛇,抓田鼠,還是養貓頭鷹?


  正文 第九百六十五章 問蛇幾許道村莊


  夜色降臨,今天的月亮不是那麽圓,所以天上的星星顯得就亮了一些。


  田滿倉跟許林二人搬了一壇子酒,五斤裝的,又做出幾個菜,就呆在常平倉糧庫裏的一個糧垛子下麵。


  天熱,不用燙酒,點了幾個蒿子搓成的繩子,煙霧繚繞間,蚊蟲就少了,但要注意防火,不能讓蒿子繩兒出現明火,更不能貼到糧垛子上。


  其實貼上也沒事兒,隻要兩個人沒喝多,一點點火想要把整個糧垛給燒著了是很難的。


  燒的話是先燒外麵的席子,席子一旦被燒壞了,裏麵會不停地往外淌糧食,直接把火壓在下麵,然後冒煙,這一垛糧食隻是冒煙的話,半個月也燒不完,除非是往上潑油,然後在周圍不同的地方同時點明火。


  因為糧食並不是那麽幹燥,不信的話可以找一堆兒帶殼的麥子或者是稻子,然後用火柴去點,看看多長時間能把那一堆糧食點成篝火。


  加上還有巡邏的人在,許林兩個人就一點也不擔心,今天晚上沒什麽大風,酒菜的香味兒就直直地升起來,進到二人的鼻子中。


  “香,真香,來田哥,先喝一盅。”許林端起個二錢的酒盅,對田滿倉說道。


  田滿倉也同樣端起來,酒盅輕輕一碰,兩人仰頭喝盡。


  ‘嘖呼’田滿倉吧嗒下嘴兒,又緩緩吐出口氣,覺得肚子裏馬上變得熱乎乎的,酒氣一部分從鼻孔出來,整個人都舒坦。


  “好酒,可惜就是不好買,茂榮,你從哪買到的?”田滿倉誇讚起來,又夾了片鹿鞭,扔到口中慢慢地咀嚼著。


  許林拿起條黃瓜,邊蘸著醬邊回道:“自然是好酒,小寶和鵑鵑怎麽可能會賣差的東西。窖齡不到兩年的酒他們根本不賣,新酒喝了傷身,這種酒一天一小盅就不怕了,尤其是泡上藥喝。


  他們從來都隻賣烈酒,度數少於五十的不賣。而且是全大唐鋪貨。一部分給酒樓,一部分給商家,否則專盯一個地方賣,當地別人不用釀酒了。仁義呀,善良。”


  “行了,你別說善良,咱都懂,你不犯錯他們才善良。說你的酒,從酒商那買的?今年我去的時候沒有啊。”田滿倉給二人的酒盅重新滿上酒,將將快要溢出來了才停下倒酒的動作,催促著許林說酒從哪來的。


  許林又喝了一盅,這才說道:“今年他們家根本沒鋪貨,是個前麵將士們運酒的時候,我正好帶著牙儈的兄弟們在路邊溜達,看到他們的車走的費勁,趕上雨天了。就過去幫忙,幹了一下午的活,他們給的,你上哪買?”


  “之前你說你買的。”田滿倉找毛病。


  “之前牙行的人跟上次幹活的不是一樣,我們那些人都說好了。別人問起就說是買,不然還不得全讓人給要走了?喝。”


  許林也沒不好意思,很坦然地把自己的小心思說出來,又抓起個鹵豬踢猛啃。


  田滿倉喝掉盅裏的酒再滿上。這時候就不能繼續喝了,得吃東西。不然喝到最後會不想吃東西,一肚子酒難受。


  而且倒酒的時候必須要非常滿才行,尤其是小盅喝的情況下,否則喝的時候會吸進去氣兒,讓人惡心,喝酒跟喝茶不同,喝茶吸氣沒問題,喝就必須是閉氣喝,喝完吐氣。當然那種大米飯拌白酒吃的牛人除外。


  “怪不得,說起給將士們喝,前線的消息最近傳不回來了,不像以前,每天報紙上都有新的事情,說說前麵的情況,今天的報紙我看了,根本沒有最新的消息,還是就著上次的事情來說,廣告倒是換了不少。”


  田滿倉悠悠地說著,心情看上去不怎麽好。


  許林歎口氣:“我也很擔心前麵的將士,估摸著是推進的太深,電報連接不上,你想啊,那邊的環境多複雜,有個什麽打雷下雨的,信號不好,負責中轉的人還要躲藏。


  我對生活方麵是已經很滿足了,就希望咱大唐變得更厲害,像前段日子真臘的事情,敢過來欺負我們的人,最後咋樣?咱大唐的流星戰隊出動了,報紙上要是不報,我還不曉得大唐還有個那樣的部隊。


  等以後有機會,家裏錢多起來,我帶著家人出去溜達,去看看鯨魚,看看有考拉的地方,人活一輩子,隻在自己家門口轉,多可惜。”


  許林說著話,想起自己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夥伴,結果那小子跑去跟船,回來過三次了,每次都從外麵帶回來東西,然後到自己麵前顯擺,好在顯擺完了還記得送給自己,不然就和他絕交。


  但隻要聽著他說起外麵的事情,便讓人向往,不同的景色,不同的動物和植物,還有那邊當地的土著,一邊行船一邊在後麵釣魚,生活果然多彩。


  許林的話讓田滿倉同樣生出的向往的心思,但又無奈地搖頭:“我是不行啊,我是官,除非把官辭掉,我還舍不得。”


  “我當官我也舍不得,咦,田兄,你看,那邊是不是有條蛇?兩條。”許林正說著,發現月色下的十幾米處,有兩個長條的東西在移動。


  田滿倉望過去,點頭:“是,草蛇,估計是出來找耗子吃,它們也要吃東西,不像冬天,可以冬眠。我納悶了,要是沒有冬天的地方呢?比如說陸州那邊一個島子上,聽人說冬天也很熱。”


  “不冬眠唄,天不冷啊,就跟熊一樣,北邊的熊冬眠,熊掌好吃,南邊的熊掌就差上許多,田兄,你確定養蛇?要是養好了,是否能夠多請幾個月的假,當是獎勵你,你便能帶著家人乘船出去玩,別去太遠,兩三個月能回來的地方就行。”


  說起蛇的事情,許林開始給田滿倉出主意,隻要立功,朝廷必然獎賞,有官職的,有錢財的,還有休假的。


  蛇若是養好,其他的地方同樣可以借鑒。大唐無數的糧庫,每年可以節省多少的糧食?加上蛇多了賣錢,這部分的錢可就不用上交,是留個常平倉的人使用,多一份額外的收入。心情自然好。朝廷也樂見其成。


  田滿倉的眼睛一直放在遊動中的蛇身上,直到兩條蛇轉了轉,消失在另一個糧垛後麵時才收回目光,再喝一盅酒。吐出個字:“養。”


  “田兄出馬,必然成功,小弟先恭喜了。”許林說著恭喜,眼睛卻是看著田滿倉一眨不眨。


  田滿倉當然知道對方要的是什麽,笑著說道:“茂榮。養蛇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還得請你幫忙。”


  “田兄有何吩咐,小弟一定盡心而為。”許林跟著笑,知道自己的好處來了。


  “養蛇這事,我們常平倉的人不熟,茂榮你可得幫我們找個好手,還有蛇,糧庫中的蛇明顯不夠,從外麵買的話我擔心被騙。還得麻煩你。我還想到,貓頭鷹也吃耗子,那麽……”


  “田哥,不行,貓頭鷹是吃耗子。但也吃蛇,它們兩個不能放在一起養。”許林連忙提醒,這兩種東西養一起,最後隻會剩下貓頭鷹。


  田滿倉恍然。嗬嗬笑著:“對對,不能養一起。那分開養呢。”


  “田哥,貓頭鷹跟蛇不同,它會飛,蛇是爬的,你在糧庫中養蛇,外麵本身就有一條溝,你能把射給管住。養貓頭鷹你需要在上麵拉出多大的網?光吃耗子還行,但它吃的東西可多了,把別人家養的家禽給吃了怎麽辦?”


  許林不得不繼續提醒。


  “喝迷糊了,喝迷糊了,看我,不養了,不養貓頭鷹,就養蛇,兄弟你說的對。蛇其實也吃雞,卻可以管在一個地方,拉上網。收購蛇的事情,兄弟你可要上心哦。”


  田滿倉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對在常平倉糧庫養蛇的事情下了決心,真養,到時候立功,自己又升官,又得錢,還可以有更多的假期,帶上家人出去轉轉。


  不用說去太遠,哪怕是到陸州那邊,看看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的景色也好啊。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加上喝的酒,田滿倉開始醺醺然起來,不過沒醉,隻是舒服,菜更可口了,酒更醇香了,月色更迷人。


  又吃了些菜,田滿倉問許林:“兄弟,你覺得咱這邊哪裏的蛇多?沒毒的,我可不想萬一跑出去一條蛇,把孩子給咬了,到時別說升官,我會被升堂的。”


  “田哥放心,我保證給你找大全是沒毒的蛇,而且大的也不要,不然的話,死掉個孩子我也完啦。田哥要說起蛇多,還沒毒,當屬咱們這邊的弘農縣老柳樹村,那裏柳樹多,還有河,樹洞多,各種小動物不少,還陰涼,蛇願意在那裏安家。”


  許林想到個地方,跟田滿倉說,若對方同意,他就安排人去那裏收蛇,順便問問有沒有柳蘑,有的話一起買,回家給孩子做了吃。


  “這個地方我知道,老柳樹村,厲害著呢,那個小丫頭十來歲,竟然是七品官,哦,從七品,說是歸縣裏管,但縣裏誰敢管?柳編是出了名的,還有種出個屬於自己的娃娃,我家種好幾個了,孩子喜歡,又不貴,就給他們買。”


  說起老柳樹村,田滿倉印象不淺,想起家中的娃娃們,高興地笑起來。


  不過許林卻搖頭,說道:“田哥,你說的是以前,現在的老柳樹村可是被新來的縣令欺負著呢。”


  “哦,這是為何?那個新來的縣令叫……叫……”


  “柳言,跟老柳樹村中大多數人一個姓,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對,柳言,想起來了,從黔中道來的,原巴江縣縣令,從從七品一下子升到了從六品,跳的不慢。他怎麽了?”


  “一言難盡,喝。”許林又端酒。


  正文 第九百六十六章 縣令早至撤橋板


  翌日一早,不用田滿倉親自過去,程平平他們就先把消息讓人發出來,承認自己失敗,而且十萬貫錢賠掉。


  隻一個時辰,這邊的麥子價錢便穩定下來,田滿倉也開始進行收購,等到了一定數量之後會停下,剩下不願意把糧食賣給常平倉的人自己想辦法銷售。


  ******

  作為昨天晚上被田滿倉和許林二人提到的老柳樹村此時也不失去了已往的寧靜。


  一個早,剛剛來到弘農縣一個多月的新縣令柳言便帶著人來到了老柳樹村,他夾了一個本夾子,可以把紙直接夾在上麵寫寫畫畫。


  從黔中到來的柳言並不像別人想象的那樣土氣,畢竟黔中道那裏實在是太偏遠了,而且還貧窮,隻要正常的大唐人,一想到那裏,就會有一種自己的身份很高的感覺。


  此點與京城的人覺得自己的身份高是一樣的,當然,現在的京城人可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是最高的,在他們的上麵還有個陸州。


  陸州作為以前專門用來發配的地方,現在便成了很多富豪買房子的所在,別處過去的人都會被陸州的美麗所征服,陸州的人來京城則是挺著胸走。


  陸州人隻有到三水縣的時候才會有所收斂,沒辦法,三水縣是人家張王兩家的根基,在整個大唐都是第一位,無論是景色,還是人文,乃至經濟和政治,三水縣像個標杆一樣立在那裏,從未被超越。


  那麽黔中道的巴江縣就是落後中的落後,貧窮裏的貧窮。莫說是現在,即使是張小寶和王鵑的時代,那裏的發展也比別的地方慢。


  不過作為從巴江縣過來的縣令柳言身上沒有絲毫土氣的感覺,好像是個京城人一般,人長的白淨,鼻直口正的,往那裏一站。便露出不一樣的氣質,像如玉的君子。


  如果他的眼神不那麽咄咄逼人就更好了,但看到他的人就從來都覺得他的瞳孔小,總是逼視著人,明明是君子的翩翩之意。全被一雙眼睛給破壞了。


  用兩個字來總結。強勢。


  “這裏,這個地方先用石灰圈下來,得修個亭子,八角的亭子。塗紅漆,與周圍的景色形成個強烈的反差,但紅色的亭子配上綠柳又不會使人感到突兀,對,必須如此。”


  柳言站在能經過老柳樹村的那條河的河邊。對身邊跟隨的衙門中人吩咐。


  馬上有人拎著裝有石灰的桶過來,按照柳言的說法在那裏畫個圈。


  柳言板著臉,繼續向前走,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座鐵索橋邊。


  看到鐵索橋的樣子,柳言眉頭便蹙了蹙,隨即又展開,命令道:“喊人,讓他們把橋上的板子鋪好,本縣要過去。”


  他不是第一次來。算上此次是第四次,剛剛來到弘農縣,專門往一個村子跑四次,可見他對這裏多重視。


  隻不過今天的第四次到來和前三次不同,今天鐵索橋上的板子被人抽走。顯然,對方知道他來,故意如此。


  柳言心裏明鏡一樣,對方不讓他過去。是打算抗拒他的規劃,前三次沒談好。第四次人家不跟他談了。


  柳言也知道老柳樹村是什麽情況,但他不信那個邪,他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隻要是對的,哪怕是陛下也應該支持,更何況是小貝他們,張王兩家不想講理?


  更重要的一點,一旦他成功了,他的地位必然跟著提高,別人不敢招惹張王兩家,我敢,我做的事情是正確的,告訴天下人,大唐不僅僅有小寶和鵑鵑,還有我柳言。


  本來他是想直接叫柳菲菲到衙門,可是他想到的時候,柳菲菲已經奉命進京,把一部分老柳樹村的柳樹和蘑菇帶過去,同時要從司農寺帶新的種子回來。


  柳言不願意等個小丫頭,所以先過來,以為用縣令的身份直接可以處理問題。


  哪想到老柳樹村民風不同,自己談了三次,那個老家夥不鬆口,不就是做一些個改變麽?難道沒聽說過,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以前老柳樹村的那一套已經阻礙發展了,自己來到弘農縣,必須得加快發展速度。在來上任之前,自己已經對弘農縣了解透徹,並且還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製訂出一套完善的發展計劃。


  當初的大水,老柳樹村在的人確實立了功,然,人不能躺在功勞簿上不求奮進,自己的到來,必將改變眼下的一切,將來的弘農是一個比陸州更好的地方,離著京城近,發展的快,會成為大唐的另一個標杆。


  柳言越想越覺得充滿了信心,同時對所有阻礙發展的人都是憎恨的,老柳樹村的老村正便是其中之一。


  處在自己夢想中的柳言想著想著,發現有些不對,剛才自己是不是已經命令手下喊人?怎未聽到動靜?


  “喊人。”柳言又命令一次。


  “大人,不是屬下等不喊,是沒用,他們不會給咱們把橋鋪上的,曾經小貝他們過來,橋上的板子都是抽下去的,村中的人明明知道他們來了,就是不給鋪板子,最後還是護苗隊的人用身體鋪過去的。”


  一個衙役跟柳言解釋,那意思是說,小貝他們當時已經算是有名氣的,結果還不是不行,現在您過來,您是誰呀,人家會搭理你?你來了三次沒談好,人家任憑我們喊破喉嚨也不會出來。


  “小貝?哼!今年還沒到十歲吧?本縣今年三十有六,嗬嗬,喊。”柳言冷笑著說了一句,再命令。


  所有跟他來的人心有靈犀般的同時後退,退到離他足有十步遠的地方,一個個站定,低頭看鞋麵。


  柳言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周圍空曠了,沉著臉一扭頭,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本縣的吩咐你們敢不聽?”


  “大不了衙役我不當了,我去別的地方,我搬家,你還能如何?得罪你你先挺著,縣令。六品官,還是從六品,三十六了哦。


  得罪小貝他們我可不敢,你太厲害了,今天你說的話。我會說給別人聽。人家確實沒到十歲。但身在三品,大人您忙著,我回去收拾東西,搬家。”


  這個衙役說完嗤笑一聲。晃蕩著朝回走,不伺候了。


  柳言登時發現自己的氣血上浮,臉熱熱的,估計是一大早趕過來累的。


  “站住,你敢抗命不遵?”柳言向離開的衙役喝問。


  “什麽命?我賤命一條。我不當衙役了,誰的命?回頭我去縣城中的水雲間酒樓,讓夥計給我重新找個活兒。要不是以前我就在縣裏當衙役,看到小貝和小寶他們過來,說是弘農會發展的更好,我才不當這個差呢,一個月就那麽點錢,我圖個啥?”


  衙役把脖子一梗,歪著腦袋對柳言說道。


  “我不批準你離開。”柳言目光如鷹地盯過去。


  “靠。你皇上啊?大唐不是你的大唐,弘農也不是你的弘農,你別怕啊,我保證把你今天說的話傳出去,你好好當你的縣令。看看你出不出得去門,小貝?哼!今年還沒到十歲吧?本縣今年三十有六,嗬嗬!”


  衙役這回連頭也不回了,直接去找馬。他可不想走回去。


  柳言突然覺得渾身發寒,他確實看不起小貝九個人。隻是別人不跟他一樣想,真傳出去,他別說出不出得去門,回不回得去縣城都是兩說。


  於是他連忙出聲阻攔:“慢著,你不當衙役本縣不管,但方才你說的那個本縣不承認,本縣是這個意思,小貝啊,突然本縣就鼻子不舒服,哼了一聲,然後本縣說的是他們現在還沒到十歲就跟著出去,不容易,本縣三十六了,比不得,懂不?”


  “你真讓人瞧不起,兩句話沒說完,先慫了,放心吧,我還不屑用別人收拾你,不見了啊。”


  衙役說完話,來到馬旁邊,翻身上去,雙腿一夾,韁繩一抖,揚長而去。


  柳言站在那裏呆愣住好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既然衙役不再繼續當,馬為何給騎走?


  “你們……”柳言想把矛頭指向其他人,見其他人同樣要離開的樣子,考慮下,終於是忍住,因為他不會趕車,別人全離開,他怎回去呢?


  再想著讓別人喊,柳言覺得不現實,手扶住橋邊的鐵索,朝下看看,試探著邁出半步,把腿收回來,問:“以前護苗隊的人如何過去的?”


  “手扶著旁邊的鐵鎖,腳下踩著就過去了。”一個刀筆吏語氣平淡地回答。


  “聽說還有不少的孩子,孩子呢?”柳言又問。


  “大人您不是在來之前已經了解過麽,孩子自然是踩著護苗隊人的身體過去的,護苗隊的人趴在鐵索上。”刀筆吏又回答一次。


  “挨踩能挺住?”柳言的目光開始在其他人的身上掃視。


  眾人又往後退兩步,那刀筆吏嘴角露出一絲嘲笑,說道:“孩子踩沒事,大人估計能踩死。”


  “哦~!”柳言沒再說其他的,他其實真想讓跟來的人學著護苗隊的樣子趴下,他好過去,但他發現,自己的想法顯然不行,沒人是傻子。自己走過去?自己暈高呀,萬一不小心掉下去……弘農縣令的位置會便宜誰?


  “喂,有人嗎?本縣親自前來,今日所談之事與已往不同,可以改一改。”柳言自己朝對麵喊話。


  連續喊上十遍左右,河對麵的路上終於出現了人,有老人有孩子,沒有大人,估計都在忙著做柳編。


  一群人站到橋的另一邊橋頭,有如看耍猴似的看向柳言。


  見人過來,柳言鬆口氣,同時又感覺到非常憋屈,換成其他的地方,懸橋上的板子撤了,身為縣令,派出衙役再鋪一次又如何,換成弘農縣,麵對老柳樹村的時候卻不行,衙役不聽話。


  “換了,跟前三次談的略有不同。”柳言沒說別的廢話。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七章 推翻計劃終為何


  對麵的一幫人還在看著,無人出聲。


  “真的可以改改,本縣是為了弘農的發展,是為了你們老柳樹村的繁榮,本縣一心為公,你等卻不理解,使人心寒啊。”柳言挺挺胸,語氣真誠地說道。


  如果他的眼神能不那麽有侵略性就更好了。


  “看過了吧?看過了就回去吃間食,間食快做好了,今天的間食是奶油酥餅,還有土豆條蘸西紅柿醬。”


  老村正對過來瞧熱鬧的孩子們說道,剛才他在課堂陪村中的孩子聽課,下課才出來,正好趕上孩子們吃間食的時候。


  孩子們一聽到有土豆條和西紅柿醬,歡呼一聲跑回去,柳言畢竟比不上吃的東西。


  柳言聽著,不由得咽兩下口水,他早上出來沒吃飯,以為可以在這邊吃一下,結果人家把橋板撤下去了,旁邊應該存在的集市同樣沒出現。


  證明了一個問題,今天自己出來,有人提前把消息給泄露到老柳樹村,自己還沒辦法,哪怕自己今天早上臨時提議,自己的車也沒有人家騎馬快。


  老柳樹村果然不同,想來是當初人為發大水他們救下那許多人,還有幫助別人把孩子養好,留下來的情分在起作用。


  正是如此,自己才最應該先從老柳樹村下手,解決掉老柳樹村的問題,縣中別處的問題還算是問題麽?

  那個土豆和西紅柿醬不曉得是什麽味道,此番回京城述職時吃到的是豬下水,還有雞心雞肝什麽的,聽人說肉給做成罐頭送到前線去,剩下的玩意正好用來招待今年述職的官員。


  可恨啊,憑什麽張王兩家的人能隨便吃,即使你們找回來的東西,你們又隨便給別人吃,眼中還有沒有朝廷?有沒有天下?

  心思急轉間,柳言看對麵的老頭安穩地站著不出聲。隻好自己主動點。


  “柳村正,可否過去說話?”


  “鋪板子太費勁,村中人忙。”老村正麵色平淡地回複。


  “可否過來說話?”柳言再提個要求,他站在一邊,想要說話的人站在另一邊。他感覺上難受。又不是阿哥阿妹。


  “站著說吧,離近看到你老頭子我煩。”老村正眯著眼睛說道。


  “你……好,這樣說也好。”柳言沒辦法,他不可能讓人過去把村正抓過來。否則他容易被推下河。


  “柳村正,前三次談時的計劃,本縣可以讓一步。”


  “哦?讓?難道說是不擴建河,不把現在的深河填成淺河,也不讓我們村中的人遷徙出來?”老村正站在另一邊問。中氣十足,聲音在河間回蕩,比起柳言的動靜強多了。


  柳言向後退兩步,他怕被震下去,而且看著高度,總是頭暈。


  “柳村正,你明知此三點不可更改,還非要說出來是何意?本縣可讓步的地方是,其一。老柳樹村可以搬遷到縣城中,不用自己找其他周圍地方重新蓋房子;其二,老柳樹村提供的成本價柳編可以從原來的每日一百個減少的八十個;其三,老柳樹村鐵索橋縣中收取用來製造拴船的鐵鏈,縣中不再無償使用。而是給予一定的補償;其四……”


  “小言啊,你甭做夢了,老頭子我知道你咋想的,你是打算以犧牲本縣當地人的利益來給你增添政績。我不知道你在巴江當縣令的時候如何做的。我要告訴你的是,若你在那裏同樣是以犧牲當地人的利益得到的政績。你該小心才是,隻要那裏有人舉報,哪怕你當上中書令也沒用,皇上不收拾你,小寶和鵑鵑能放過你?

  在你來弘農之前,小寶已經專門為弘農十年內的發展製訂了計劃,你上一任便是按照小寶的要求做的。你想把官當安穩,就別去動,不止是我老柳樹村,還有縣中的其他地方。


  不是老頭子我瞧不起你,是你真的沒那個本事。小寶的計劃,放到朝堂上是國策,放到地方上是良政。你再學二十年吧,回過頭來瞧瞧,當能發現如今的你是多麽的無知。”


  不等柳言把話說完,老村正出聲打斷柳言接下來要說出的話,並且狠狠地教育了對方一頓。


  柳言使勁喘兩下氣兒,他被柳村正的話給氣到了,哪裏是好心告誡,分明是貶低,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


  稍微緩緩,柳言深吸口氣,對柳村正笑著說道:“柳村正如此厲害,為何本官是弘農縣令,你卻僅僅是個村子的村正?所以說,維持個村子,你還行,但要說道一縣的治理,你,下輩子好好努力吧。


  本縣不是過來跟你慪氣,本縣問你,你懂經濟嗎?懂旅遊嗎?懂……”


  “旅遊是經濟當中的一個,不能並列著說。小言啊,你是想說金融吧?想說純粹的資本運作吧?老頭子我好歹是個舉人出身,識字,每次小寶和鵑鵑有不涉及到大唐秘密的新書,印出來都要派人給老頭子我送一套。


  不是老頭子我有什麽大本事,是小寶和鵑鵑懂得尊老愛幼,更了解我這個老家夥為了老柳樹村連命都可以不要。


  回吧,啊,回去把小寶曾經留下的計劃好好看看,我這也有一份,有時間總要看看。小寶的計劃書才叫計劃書,你的是一錘子的買賣,連個出現各種問題的補充計劃都沒有。飯,是一口一口吃的,路是一步一步走的。


  沒有那麽多的外來資本,本地還沒形成絕對的優勢投資氛圍,你拿什麽快速發展?就是你說的計劃,以犧牲當地人利益,然後吸引外來人旅遊,縣裏從中得到稅收。


  你直接管我們要錢多好,何必繞個大圈子,你累我們也累。發展的基礎是讓本地人富裕起來,不是讓你縣衙門稅收單純地提高,小言,懂沒?回吧,啊。”


  老村正又把柳言給教訓了一頓,隻不過這次用的不是隨便的話來說,而是開始跟柳言談經濟、談發展、談規劃。


  “村正寶刀未老呀,說的太好啦,咱弘農縣已經發展到一定程度了,需要的是沉澱,是積累,而不是把之前的一切推翻重來,官員推翻個決策容易,百姓卻要跟著遭殃。


  小寶就說過,地方官不能拍腦門決策、拍胸脯保證、拍屁股走人,而且現在也走不了,出了問題,即使離開也要被收拾。


  大人,咱回吧,縣中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今年陸續秋收的物種統籌套表我連框架都沒完成呢。”


  跟隨而來的縣丞配合著老村正說話。


  “你們,你們這些個目光短淺的人,本縣跟你們說不明白。我再強調一下,不是與你們商量,是讓你們怎樣做,你們照著做便好,出了事情算在本縣身上。”


  柳言決定不跟別人談了,要采取強硬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必須推翻之前的一切,否則哪裏能顯出自己的本事?不把本事體現出來,如何繼續升官?經濟,自己又不是不懂,無非是那麽點事兒。


  “算在你身上,請問,你是誰?”一個清脆的女孩子的動靜在衙門來的人背後響起。


  河對麵的老村正露出慈祥的笑容。


  柳言一眾人回身,看到一個身穿七品官服的丫頭,在丫頭的身邊還站著四個人,胸口的位置繡了一個‘禁’字。


  剛才說話的縣丞一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身後的人,馬上笑著說道:“呦~!咱們最漂亮、最聰明、最有本事的菲菲回來啦。”


  “嗯哪,去京城一趟,耽誤了好長時間,孫叔叔,你咋來了?咦?市場哪去啦?”回來的柳菲菲高興地對縣丞說著,突然發現個問題,平時一直存在的市場沒了。


  縣丞笑笑:“菲菲呀,縣令來了,所以大家可能是害怕見到大官,就沒出來吧。”


  他也開始針對柳言了,反正都這樣了,再讓柳言折騰下去,估計自己也好不了。


  “柳言?是吧?”柳菲菲倒是知道新來縣令的名字。


  “正是本縣。”柳言現在是窩了一肚子火,看向小丫頭時的目光更犀利。


  柳菲菲開始打量柳言,過一會兒點頭:“知道了,長這個模樣,自我介紹一下,本官乃河南道虢州弘農縣老柳樹村司農寺轄下柳屯監,柳菲菲是也。”


  介紹完自己,柳菲菲不等柳言說話,又向縣丞問:“孫叔叔,剛才他說什麽算在他身上?”


  “是弘農縣重新指定發展計劃,出了問題算在縣令身上。”縣丞對柳菲菲解釋。


  “啊?一個這麽大的縣,發展上出了問題,到時候他一個人就能承擔?他的命不值這個價吧?小寶哥哥以前說過,人啊,不能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啦,說的多好,你說一個人要是坑害了一個縣那麽多人,他就能承擔的了?


  不用,我們老柳樹村不需要某個人獨自承擔什麽責任,我們要是的穩定,哪啥,柳縣令,你去別的地方問問行不?看看他們是否願意讓你坑過之後再承擔。”


  柳菲菲的話絲毫不留情麵,因為她回來的時候路過縣城,已經知道新來的縣令是什麽樣的人,之前她是估計裝著不清楚。


  柳言愣愣地看著麵前的丫頭,實在想不出來,此番話怎麽可能出自她的口中,現在小丫頭都會轉著彎的羞辱人了?


  “菲菲你說的太好了。”一直沒出聲的主簿也跟著捧句話。


  ******

  五更完畢,承諾兌現了哦,有票的請投投,明天三更。


  正文 第九百六十八章 不去求援自己鬥


  當主簿的話說出口,柳言的心,一沉到底。


  他終於領會到了一把有職位、無職權的感覺,心中有些後悔,後悔從黔中道的巴江縣調過來。


  本以為離京城和洛陽近,以後提升的機會更大,眼下麵對的卻是他掌握不了縣中情況的局麵。


  在巴江縣的時候不是這樣,六年前自己去巴江上任,拿出錢來請衙門中的人吃頓飯,吹噓一番京城的樣子,再說出幾種經濟建設方麵的新詞句,把美好的未來描述描述。


  那時直接得到一半衙門中人的擁護,剩下的一半中大多數人選擇的是沉默,隻有幾個人不服氣,後來都收拾掉了。


  接著發動自己的社會關係,借來一萬貫錢,撒下去六千貫之後,得到當地多數人的擁護,那地方窮,人又笨,把錢拿給他們造漁船、買牲口、添工具。


  然後就開始發展了,依仗地理環境,開墾更多的農田,捕更多的魚,采藥材,收購其他地方的汞石,等等。


  六年後自己卸任的時候,當地人的生活情況比六年前強了十倍不止,更重要的是自己手上的錢也多了。跟張王兩家的行事方法一樣,地方窮,拿不出來錢,自己出錢幫忙,建成屬於自己的商行。


  雖說這樣做不合律法,但當地發展起來了,百姓的日子好過了,而且不符合律法的事情多了,從上到下,從古至今就沒變過。


  自己在那邊也是有民心的,走的時候同樣有人相送,更有萬民傘,雖說整個縣裏的人口沒有一萬。


  說明什麽?說明自己不比張王兩家差,不弱於張小寶和王鵑,他們做到的事情自己難道沒做到?

  來到弘農,自己本應該能夠大展拳腳,為何還要受到根本不在這邊任職的張小寶的影響?憑什麽?

  柳言很憋屈,齒冷心寒。甚至有了想要放棄一切,重新換個地方當官的想法。


  不過在看到衙門中人那一張張可惡的麵孔時,他有暗自咬咬牙,決定鬥爭到底,不樹立起自己的威信。誓不罷休。


  “今日本縣不與爾等作口舌之爭。既然你們看不出弘農未來的機會,本縣就讓你們瞧瞧,當其他地方的輔助建設完成,老柳樹村還是不按照本縣的說法去做。你們就是與朝廷作對,是置弘農的百姓於不顧,走。”


  柳言打算不先動老柳樹村了,采取新的策略,從弘農縣其他地方入手。一點點推進,當最後推到老柳樹村的時候,看他們如何應對。


  柳言走了,帶著一群衙門中的人走了,但無論誰來看,都覺得他是自己一個人走的。


  衙門的人一離開,村中馬上有人幫著把橋上的木板鋪好。


  柳菲菲蹦跳著過來,讓護衛他回來的人把放在遠處的牲口牽進村,開始從牲口身上的褡褳裏往外掏東西。


  先拿出來的是司農寺提供的種子和藥物。接著是各種京城裏能攜帶的小吃,以及從其他地方販運過去賣的工藝品,加上從狀元樓要來的成套玻璃實驗器皿。


  最後柳菲菲套出來一個木頭盒子,抱著來到老村正的麵前,往前一遞:“爺爺。給您的禮物,是一套釣具,您沒事兒的時候就在河邊釣吧,釣上魚給我們吃。”


  “好好好。給你們吃,已經有兩套了。”老村正笑得眼睛眯眯起來。一手接過盒子夾在腋下,一手揉柳菲菲的頭。


  “新的一套用的材料跟以前的不同,我去狀元樓要玻璃器皿時他們送的。爺爺,京城又變樣了,除了皇宮之外,沒有平房了,最低的也是兩層。”


  柳菲菲接過村中逃課跑出來的孩子送上前的油炸土豆條,邊吃邊說起京城的變化。


  老村正還是那副慈祥的樣子:“好,好,變了好,去京城的人多,說明路好走了,百姓有錢了,出去一個月,學業落下沒有?”


  “課本沒怎麽看,學的東西倒是很多,我還去了工部的一個地方,爺爺,那裏的人好厲害,好有學問哦,說的話我聽不懂,我看的時候跟學徒學一學,那些不準上工的學徒也比我厲害。”


  柳菲菲認真地說道,眼中充滿了向往和佩服。


  老村正一笑:“嗬嗬,工部的人學問差了,如何造出東西?隻是在那裏學不到文字方麵的本事。”


  “是啊,他們不說知乎者也,他們說的是公式,是密度什麽的,他們數學學的好。不過我住在狀元樓跟他們的夥計學了不少文字方麵的學問,他們像講故事一樣教我,感覺比國子監和太學的人還厲害。”


  柳菲菲興奮地說著,還舉了個例子。


  周圍其他跑來的孩子聚精會神地聽著,很羨慕柳菲菲能出去到京城玩。


  “哦,你還去了國子監和太學!”老村正感慨地說道,他也是個舉人,自然喜歡那個圈子。


  柳菲菲猛點頭:“去了,在京城的時候大部分的地方我都去,尋常人進不去的地方我也能進去,別看我才是七品小官,但這可是小貝給要來的,張王兩家的人對我很好,對啦,爺爺,我跟您說哦。”


  柳菲菲的聲音突然壓低,又左右看看,似乎怕外人聽見一般,說道:“我還跟當今的陛下一起吃過飯呢。”


  “什麽?”老村正嚇一跳,周圍的人眼睛瞬間瞪圓,他們知道,想看陛下不難,拿著戶籍到京城報備,經過查證,便能夠在宮外等著,若陛下出來溜達,可以見到。


  但要說跟陛下一起吃飯則是另一回事兒。如果小貝他們在,由他們領著還沒問題,菲菲卻是自己過去的,她怎麽跟陛下吃的飯?


  柳菲菲不等旁人詢問,自己說出來:“我沒去找陛下,去京城第九天,早上起來,張叔叔說今天沒有太忙的事情,帶我進去看看熱鬧,長長見識,畢竟我這個官管不到人,以後有了問題不懂怎樣去解決。


  我就跟著去唄,張叔叔又不會害我。到晌午吃飯的時候,張叔叔帶我去工部的食堂,裏麵的菜好多哦,想吃什麽隨便選。我剛用餐盤裝上飯菜,陛下就來了。


  我要下跪的時候發現別人沒跪,隻是恭敬地問候一下陛下,陛下也拿個餐盤打飯,然後就坐到一張桌子上,吃飯時還問過我弘農縣和我們村的事情。


  陛下可好啦,一點不嚇人,比電影上的還要好,跟我說話和聽我說話時總是有笑容。陛下打的飯也全被陛下吃掉了,還跟我說要珍惜糧食,結果我吃撐了,因為我第一次去,打飯打多了嘛!下次再去我吃一點打一點。”


  “菲菲姐,工部的飯好吃嗎?”一個小男娃把土豆條吃掉後,用嘴吮著手指頭問。


  柳菲菲想想,搖頭:“沒狀元樓的好吃。”


  “陛下怎不去狀元樓吃?”小男娃很不理解。


  老村正開懷大笑,拍了小男娃的頭一下,說道:“因為陛下想見你菲菲姐啊,你菲菲姐的官可是陛下親自給的。”


  “哦,菲菲姐是最好的,新來的縣令是壞人。”小男娃‘懂’了。


  一說起縣令,柳菲菲便嘟起嘴兒,說道:“陛下問我村子的時候,我說怎麽怎麽發展,陛下還誇了呢,換成新來的柳言,竟然還想著改,他有小寶哥的本事嗎?真不明白他怎麽想的。”


  馬上周圍的人開始用言語攻擊起柳言。


  老村正聽著村中的人說話,沒有出聲,他能理解柳言的想法,蕭規曹隨說著簡單,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誰不想著把自己的能耐讓別人看到?誰不想著做事情的時候所有人以自己為主?很多時候哪怕是錯的也要堅持。


  莫說大人,孩子在一起玩的時候同樣有孩子頭兒,同樣有爭鬥。


  老村正能理解,但他卻不打算支持柳言,好好的規劃,非要改變一下,如果讓柳言把自己的本事體現出來,結果必然對弘農縣和老柳樹村造成很大的傷害。


  隻是如何阻止是個問題,那柳言看上去並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有著自己的堅持。


  若是發個電報到京城的話,似乎問題就解決了,相信無論是張王兩家,還是京城中其他的官員,都知道弘農的情況。


  但真要那麽做了,以後誰還願意管弘農?官員並不僅僅是施政,還有一個安民的作用,維護當地的治安,以及引導教化民生。


  讓弘農成為一個所有官員害怕的所在,往後有官員到來,整天在衙門中呆著,什麽事情都不做,弘農會亂的。


  “唉,不行啊,鬥爭,還得鬥爭,也好,老頭子我閑著沒事兒幹,陪他玩玩吧,三十六歲的縣令,讓老頭子我再教他點人生的道理。”


  老村正嘟囔著,決定不找上麵求援。


  他麵前的柳菲菲聽得很清楚,有些擔心地問道:“爺爺,咱鬥得過他嗎?他可是縣令。”


  “咱家的菲菲也是官呢,小一品而已,但咱家菲菲不歸他管,對不?”老村正看著孫女嗬嗬笑著說道。


  柳菲菲眼睛一亮,說道:“對呀對呀,我總是忘記我也是官兒來著,地方上誰也別想管我,我是司農寺直管。”


  說完柳菲菲又開始發愁:“爺爺,我是有官兒,但我的權力小呀,我管不到弘農縣。”


  “權力不在於大小,在於怎麽使用,柳屯監,爺爺就用你這個身份來跟他柳言鬥上那麽一鬥。”老村正想到了辦法。


  ******

  先更一章,吃飯去,餓迷糊了,剩下兩章半夜更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六十九章 陽奉陰違海邊至


  弘農的新縣令柳言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官員,至少在他主政的地方把這種個性張現了出來。


  他說要在弘農縣大力發展旅遊也,那麽他就非常堅持自己的想法。縣中的決策一直都由縣令來管,主簿僅僅是個平衡的手段,除非縣令有什麽犯錯的地方,那樣作為主簿才會向上匯報。


  縣丞又是一個幫助縣令做事的官員,他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可想,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消極對待。


  柳言想要把流過老柳樹村的河給拓寬,同時讓水變淺,所謂的水變淺,是指水麵離岸近,不是真正的讓水一下子就淺了,等拓寬之後,水麵會下降一些,但達不到理論上的一半。


  他認為如此一來,人坐在船上離著岸近心中的恐懼感會減小,在岸上溜達的人也會更多,其實是他自己有暈高的毛病。


  既然老柳樹村不同意,柳言便從河的上遊先動手,流經老柳樹村的河流並不是什麽大河,是鴻臚水的一條支流,不是軍事地圖的話都不會在上麵進行表注。


  河流的源頭是山,水中山裏流出,有一部分的因下雨產生的積水,還有一部分是地下河隨著地勢的改變冒出來的。


  河道很深,每年雨季的時候河道的水便漲起來,以前總是要衝一衝周圍的地方,不過造成的損失不大。


  以前這片山裏沒有村落,隻有十來戶的人家在山腳下,從山上打柴,或者是獵一些個野物,自己再開墾出來幾畝地生活。


  現在山腳下已經沒有人居住,他們換了個地方,換到了平原的地方,在那裏養殖家禽,於是山腳下的地方便沒有管,動起手來正合適。


  柳言今天一早出來,帶著人到這邊進行考察。看著那山間流出來的一條條涓流,匯聚在一起,最後流入到河中,頗有一番指點江山的風範,跟衙門中的人說道:

  “這裏。就是這裏。是上天送給我們弘農的寶貝,應該開發出來,應該利用起來,不能放在這裏浪費。否則那將是對弘農百姓的不負責,是對蒼天的不敬。


  看,我們眼前的山多青啊,看,我們眼前的水多清啊。山青水也清,不正是一個旅遊的好地方嗎?有人到洛陽旅遊,有人到褒信縣旅遊,我們這裏同樣開發出來,連成一線,旅遊的資源就是共享的。


  沒有如此的發展思路,沒有借力的想法,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計劃製訂者,就是弘農縣的罪人。我不想當這個罪人,同樣,我希望你們也不要當這個罪人。”


  柳言的話說完了,周遭一片寧靜,沒有人鼓掌。更無人叫好,似乎所有人把自己的全部身心投入到了眼前的美景當中。


  “小童,你說說。”柳言一看冷場了,對新提拔起來的衙役頭頭問道。


  原來的那個頭頭已經辭職不幹了。找水雲間,去那裏跟迎門的夥計商量商量。夥計幫忙給找個新的活計,到鴻臚水的碼頭組織一部分人操練,之後巡視整個河流,一方麵阻止可能出現的案子,一方便用來救助不小心落水的人。


  給的工錢很高,是當衙役的三倍,而且同樣不缺福利,巡視的時候,自然會有商船或者是漁船給他們送點日常生活的用品。


  不用他們主動要,別人給的也不多,一個漁民一般是給兩條魚,或者是半籠蝦,每天溜達幾圈,晚上的時候東西就多了,拿回家吃,無須再花平時的生活費。


  不是說他們不講理,會找人家的麻煩,是人家覺得他們做的事情辛苦,願意付出的,萬一出點事情,還需要他們幫忙呢。


  對此,柳言很氣憤,他認為水雲間的夥計故意跟他作對,不過他不敢找過去質問,一個是夥計背後的勢力太大,另一個是他不認為自己能辯過水雲間的夥計,水雲間的夥計才華都不差,而且每天都要學習,真過去理論,被人家給說住,自己也太丟人了。


  既然無法收拾人,他隻能把這個憤怒壓下,觀察觀察衙門中的衙役,把平時最老實的童輝給提拔成頭頭,覺得自己提拔了人,小童必然帶領一眾衙役跟自己走。


  所以現在需要別人幫襯,便問向童輝。


  童輝當上頭頭剛一天,他沒有絲毫高興的想法,反而是覺得自己被縣令給架在了火上烤,要不是衙門離著家近,他也想換個地方工作。


  此時聽縣令問到自己,無奈地擠出個笑容,說道:“大人,小的實在不懂經濟方麵的學問,小的聽人說,這片山的下麵是煤礦。為什麽現在不對它進行開發呢,是因為咱弘農的經濟如今不需要動這個資源。


  等著以後發展需要,比如說進來一些個需要熱力供給的行業,到那時正好可以對此地進行開采,眼下不把人口向這邊遷徙,是擔心某天需要動用了,當地的人不好再往別處遷。


  您若是給變成旅遊的地方,必然得進行基礎設施建設。修通到山裏的路,建小的水壩,造亭台,還有客棧。之後有人過來做其他的旅遊相關買賣。


  這部分錢投進去,萬一沒有收回來投資的時候,咱弘農進駐需要使用熱力資源的企業該怎辦?


  還有那河,您現在看著岸高,是因為今年沒有發水,否則那水能升到岸上,甚至溢出來,您說拓寬小的支持,但要說把挖下來的土重新裝進麻袋投進河裏,讓水麵跟岸的距離縮短,趕上連雨天怎辦?”


  一番話說出來,童輝低下頭,不敢去看縣令大人的目光,他說自己不懂經濟,但計劃他都看了,而且平時老實,總願意琢磨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巡街,現在報紙天天有,大報小報的,還有人在各處進行議論,每天因此事發生的爭執就不少,雖說未必都對,但百姓參與論政的氛圍很好,各自有自己的分析,找出論據來輔助自己的論點。


  時間長了以後。基本上大家的‘學問’都上來了,對朝廷的各種政策也能理解,正符合了論語中的一個方麵的說法,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懂得講理的百姓會更守法,每天議論朝廷政策的百姓也更關心國家的事情,凝聚力就是這樣產生的。


  柳言是還沒把自己在當地大搞經濟建設的計劃公布,否則得到的抵製會更大。那樣他會更生氣。


  現在他就很生氣,自己提拔起來的人居然不向著自己說話,還說給自己提意見,好像自己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似的。


  “煤炭的運輸需要好的道路,旅遊同樣需要好的道路。即使以後有別的企業過來,路也是要用上的,故此,投入的浪費不能把這塊算進去,采煤的人需要住的地方,旅館以後不用,讓他們住,沒什麽不好嘛。


  至於河道的墊土,河道寬了以後。跟現在又是不同,以前水溢出來正是由於河道窄,寬了的話則溢不出來,然否?”


  柳言駁斥一番,澄著童輝看。


  “然。然。”童輝不願意就此事跟縣令多說,他隻是個衙役,哪怕說出來天花,縣令也不會改變決定。


  柳言稍微滿意些。吩咐道:“既然你讚成,你找人開始在當地進行前期的挖掘吧。要保證每天兩頓飯,工錢一個月一結要及時。”


  “啊?大人,那個……您可能不了解,現在咱縣裏的用工是一天三頓飯,工錢是一天一結。”童輝連忙提醒。


  柳言一愣,考慮下,點頭:“成,按你說的做,這裏居然還要管早飯,不講規矩啊。”


  “不是那個意思,大人,您選的地方離住家遠,不可能讓人來回跑,幹活的人到這裏,需要先間個簡易的房子。”童輝解釋。


  柳言恍然,剛才隻想著別的情況,忘記路途的事情了,又說道:“行,你看著辦,記得多找人。”


  安排完,他帶著衙役往回走,路過老柳樹村的時候,見市場出來了,同時橋上的板子被人鋪好,猶豫下,他沒進村,選擇在市場吃飯,好順便聽聽當地百姓平時說的話。


  他認為很多人活的不好,需要上工的人,每天一早起來吃飯,然後到工廠或者是作坊裏去幹活,中午再吃飯,下午再幹,晚上回家,吃飯睡覺,一個事情來回地重複著。


  十年和一年沒什麽區別,一輩子也就那樣了。有誌氣的人要像自己一般,總要去考慮新的事物,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一件件事情,如此才不枉人生一世。


  “老張,這是本縣的縣令,把你的本事拿出來,挑好的東西上,縣令不滿意可不給錢啊。”童輝發揮著他的作用,對一個擺攤賣盒飯的人喊道。


  盒飯一般是直接盛,但也有單點的情況出現,已經炒好的菜不想吃,或者認為大鍋做的不好吃便單點。


  盒飯的‘老板’看一眼柳言,點點頭,邊考慮著做什麽,邊往後麵走。


  很快,兩個涼盤上來,還有米酒煮著,裏麵加了薑片,桂圓和棗子,聞起來味道…鈥︹ξ兜攬錘髯緣目諼讀耍械娜瞬幌不逗日庵址牌淥韉摹

  柳言曾經在巴江吃過苦,對食物的方麵沒有太高的要求,而且他要表現出親民的樣子,所以聞聞酒的味道,沒說什麽,而是開始傾聽別人說話。


  市場上的動靜不小,談論中的人還有的願意讓別人聽到他說出來的見解。


  “聽說了沒?新來的縣令姓柳,叫柳言。”柳言剛剛開始聽,便聽見隔著一張桌子處的人提到他,他馬上認真起來,看看當地人如何說自己。


  “知道,從一個小地方來的,也不曉得是在那裏做出了成績,還是背後有人幫忙,希望他別把咱弘農給弄得亂七八糟就好,亂搞,我不答應的。”


  另一個聲音傳來,粗聲粗氣的,還有一絲的沙啞。


  柳言心中略微有點不高興,但麵上未曾表現出來,他還是有城府和涵養的。


  “你的希望估摸著要變成失望,他已經在搞呢,想要把現在的河給拓寬一倍,讓水升起來,今天早上過來時聽村中的人說起,非要加強旅遊市場,把弘農打造成旅遊的大縣。”


  “啥?旅遊的大縣?咱弘農是中轉和加工的經濟模式吧,弄旅遊的話。別的產業還拿什麽來扶持?縣中的錢是有數的,一方麵多了,另一個方麵就少,要我看,得繼續扶持手工作坊。把好鋼用在刀刃上。把錢投入到急需處。”


  “什麽手工作坊?我的意思是繼續建設碼頭,現在碼頭的庫房越來越不夠用,搬運用的輔助工具也少,得把附近的小平房全拆掉。把人給移走,鋪好路,修建更多的倉庫。”


  “你們都說錯了,我認為,必須大力發展肉食類的特色養殖。你們想啊,碼頭每天來往的船多,人相應的也跟著多起來,還有從其他地方遷徙過來的百姓,對肉類產品的需求是越來越大,不搞特色養殖,到時候從哪運過來?當地少,別處運還要增加運費,會讓我們吃的肉類產品價格上漲。”


  “要我說。首先解決的必須是房產問題,上次發大水,進行過一次建設,但顯然,隨著外來人口的增加。現有的住房已經無法滿足人口增長對居住條件的要求,最好的辦法是把縣城區向外擴建。”


  “看你們,一個個的好象是縣令一般,快吃。吃完下午還要去幹活,整天說這些沒用的事情。能管到縣令嗎?”有個人開始大麵積地潑冷水,讓一個個好象是掌握很大權力的‘官員’們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份上來。


  “還不行說?不是縣令又如何?縣令能怎地?我就是不同意把縣裏的錢投到旅遊上來,是不是要先在告示板上說一聲?到時候我們一起反對,縣令就得把旅遊的事情放下。”


  “沒了,前天我去縣城一趟,告示板被撤了,你想的美事,還告訴你,你當是以前嗎?”


  “憑什麽撤了?我懷疑新來的縣令要公飽私囊,有貪墨縣中錢財的動機,明天我親自去看看,不把公告板重新恢複過來,我去發電報的地方告他,管他有沒有問題,讓上麵的人查查再說。”


  熱菜已經上來,還沒動筷子的柳言聽著那桌人還有另外旁邊桌子上的人在那裏說出來的話,心中那個恨啊。


  一恨百姓否決自己的計劃,二恨有人要威脅自己,還想著去發電報,上麵必然派人,自己又不敢阻攔。


  當然,最恨的要屬這個公告板的製度,張小寶和王鵑跑到褒信縣的時候弄出來的事情,結果影響了大唐很多地方,凡是有點誌氣的地方官,都要把公告板立起來。


  在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地方上每筆錢如何來的,又是花在哪方麵,以及要采取的發展計劃所需幾何。


  柳言認為,此等做法嚴重地減緩了地方的發展,對地方官的幹擾很大,往往想出來個好的計劃,正因為當地的百姓聯名否決,不得不讓地方官重新製訂計劃。


  百姓懂什麽?若百姓都懂,還要官員幹啥?都去當官吧,所以絕對不能讓百姓對官員指手畫腳,百姓最應該做的事情是聽話,按照官員的要求來行事,難道官員不比百姓的本事大?還能害他們不成?

  考慮著自己將要麵對的困難,柳言覺得酒菜變得難吃了,肉炒的腥,還有的嚼不動,炒個菜放那麽多筋頭做什麽?還有酒碗,怎麽看都像沒洗幹淨的樣子,油乎乎的手是否在裏麵蹭過?

  匆匆吃了幾口,柳言再也吃不下去,感覺到惡心,想吐,放下筷子用眼神示意跟來的衙役。


  童輝還是有眼色的,一見縣令放下筷子,馬上問道:“大人您吃好了?”


  柳言沉著臉點下頭,童輝立即對其他衙役吩咐:“別吃菜了,把酒先喝掉,老張,打包,把飯也倒進去,咱們餓了就匯著吃。”


  ‘啪’柳言拿出張紙幣拍在桌子上:“今天的飯菜不走縣裏的賬目,本官請了,不用打包。”


  “大人,扔了怪可惜的。”童輝舍不得,一桌子菜還沒怎麽動呢。


  柳言把眼睛一瞪:“又不是扔你的錢,本官有錢,更不需要去貪墨、去公飽私囊,哼!”


  說完話,他起身離開。


  童輝嘴上應著,給一個衙役使眼色,那個衙役點頭,等著縣令坐在車裏走了。這個衙役把打包好的飯菜拎著跟在後麵,隻不過路上不能吃了,怕被縣令看到,等回去下班,幾個人再聚一起。打點酒。繼續享用。


  此刻其他吃飯的人也知道走的人是誰,原來新來的縣令長這個模樣啊。


  “有錢,哼!能比張王兩家更有錢?小貝他們上次來這邊吃飯,也沒說動幾下筷子就扔掉。有錢直接扔錢多好,何必扔飯菜。完嘍,新來的縣令竟然是這麽個人,咱弘農有難嘍。”


  一個人眼睛看著離開的縣令隊伍,對周圍的人說道。


  周圍人紛紛點頭。他們看出來,新的縣令不喜歡吃市場上的菜,甚至裝個樣子都不裝,比起小貝他們差遠了,要說吃的東西好,整個大唐誰能趕上張王兩家的孩子,但人家為什麽就能吃下去,而且吃的還很幹淨。


  說明心中想的不一樣,小貝他們是要用自己的行動給別人做榜樣。這個縣令卻是以此來證明自己有錢。


  “等等看吧,實在不行,真得去發電報,不能讓他在咱弘農瞎折騰,小貝當初要是給柳菲菲要個五品官就好了。比縣令大,壓著他,可惜是個七品官,雖說不歸縣城管。但也管不到縣衙門。”


  又有人說道。


  ******

  日子總是在很多人重複著生活的情況下過著,就如柳言想的那般。早上起來,然後每天按照同樣的規律做事,沒有什麽新意,要說收獲,那便是錢莊裏的存款增加了,新衣服多了,房子住起來舒適了。


  普通人的改變總是很小的,但卻一直在變,隻要朝廷的政策不出現問題,那麽百姓的日子中總會增加些新的東西。


  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弘農縣的公告板重新立起來,上麵寫的收入和支出跟以前一樣,沒什麽太大的變化,當然,上麵不曾出現拿出錢來發展旅遊的文字介紹,似乎縣令大人不想著搞旅遊了。


  百姓自然不會去發電報,還是過著自己的正常生活。


  隻有縣裏的人知道,縣令大人一直沒有放棄發展旅遊的想法,而且還是自己掏錢先讓人在那邊幹活。


  負責人是童輝,他找了一百個人,身強力壯的,又找了十個人幫著洗衣服和做飯。


  然後這些人開始幹活,挖河道,但不是挖柳言縣令要求的那個匯聚起來之後的河的河道,是挖上麵的一些個小的支流的河道。


  該拓寬的拓寬,該加深的加深,有堵塞的地方也疏通疏通,挖出來的沙子運到平地上堆積,旁邊架起幾個篩子,把沙石的粗細分出來,把泥過濾掉。


  這部分沙子以後可以賣錢的,或者是自己家修房子用,童輝高興,幹活的人也高興,給的工錢合適,每天三頓飯,有時候家中的孩子放假也跟著媳婦跑過來玩耍,撈點河螺什麽的給換換口味。


  他們知道怎麽回事兒,縣令大人讓挖河,童輝不得不指揮人來幹,但又不想挖主河道,所以就先把上麵的各個分支的小河好好收拾收拾,至於縣令大人過來看見的話,到時再找各種借口。


  他們在這邊磨工,張小寶和王鵑的隊伍卻是行進的飛快,到中午的時候,終於穿過了印度,來到海邊,搭完營帳,隻留下一小部分人警戒,其他的人全都進去休息,飯都不吃了。


  等休息到晚上,這才一個個爬起來吃飯,舉行的是篝火晚餐,就在海邊,烤的也全是海裏的東西,山上的東西最近一段日子吃的都膩味了。


  九個小家夥依舊帶領著部落中的孩子們,教他們如何吃海裏的東西,哪個東西哪個部位最好吃,還有什麽樣的情況下什麽東西不能吃,以免中毒。


  “終於到海邊了,等明天遇到船,便可以讓他們幫著發消息,調集更多的船過來,等回去時在陸州停留幾天,看看那裏如今發展成什麽樣子了。”


  張小寶鬆了口氣,在外麵呆了這麽長的時間,他也覺得鬧心,隊伍在戰爭的過程中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還是別在外麵耽擱,早些進京,國內不知道亂成什麽樣了,發展的速度越快,其他的方麵則越不穩定,沿途得好好瞧瞧,找個平衡的辦法。”王鵑想的是張小寶國策來帶的後果。


  “也對,我主要擔心的是官員,自己沒本事,卻非要打著發展的旗號來提出新的計劃,很容易把地方的財政收入給浪費掉,更可怕的是坑農。”張小寶烤著魚的時候附和著王鵑說道。(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七十章 付出利益助歸國


  本以為等天亮才能看到過往的船隻,並與之聯係上,讓其幫忙傳遞消息,結果正在海邊舉行篝火燒烤的時候,海中的地方便有幾束燈光照過來,晃的眼睛疼。


  突然間那幾束燈少了兩個,張小寶和王鵑同時歎了口氣。


  “那是啥,怎麽有兩個燈又不照了?”小貝從包包中翻找望遠鏡的時候問。


  “壞掉了。”張小寶給妹妹解釋:“大探照燈因技術的緣故,質量不怎麽好。”


  “是屬於我大唐的軍方的船,商船上沒有這個設備,發電報,現在能聯係上。”王鵑馬上判斷處海麵上的船隻歸屬。


  在此時,隻有大唐才有這等技術,不用擔心是別的國家船隻。


  果然,電報發出去,很快得到回複,那邊是一個炮艦和一艘補給船,正在進行常規巡航,看到海邊的地方出現無數的火堆,便照一照,若這邊沒有電台的信號過去,船上還會派小船下來查看。


  現在則不必擔心被海邊的礁石碰到的危險下來了,兩艘船得到命令,朝離這裏最近的燈塔行駛而去。


  隻要聯係上燈塔,其他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很快會有船隻調度過來。


  張小寶這邊剩下的是等待,等著過幾天大船集中到此,一同乘著回去,還有整理攜帶的東西。


  一路從人家印度的境內穿過來,自然不會空手趕路,而是遇到當地人就跟他們這邊進行貿易。


  貿易的方式不是以物易物,是直接掏錢買,用大唐的錢,屬於硬通貨幣,凡是跟大唐有貿易往來的地方,都願意使用大唐錢。


  因為大唐的商人到別處,一個是用很高的兌換比例跟當地人直接交換貨物,另一個是稍微壓低自己貨物的價錢讓對方使用大唐貨幣來買,但卻很少用大唐的錢購買對方的商品。除非對方的商品非常好,比如珍珠、黃金等等貴重的奢侈品。


  這就產生了一個後果,大唐的錢在外麵非常值錢。大唐很多低技術卻質量好的東西也出口,隻要使用大唐的貨幣,便可以直接劃著船到大唐,在大唐買東西,回到自己國家或者部落之後大賺一筆。


  技術和軍事強國對弱國的壓榨表現得如此直接。甚至不需要專門設置貿易壁壘,不過大唐還是有出口關稅。沒有進口關稅,不擔心別的地方初級產品或者原材料對大唐相關行業形成衝擊。


  出口則不同,大唐現在的東西質量好,而且還含有一定的技術含量,別的國家過來購買,加一個出口稅,人家不在乎,帶著東西回到自己的地方,把這部分關稅錢直接放到商品銷售的成本裏。讓其他購買的人來承擔。


  張小寶和王鵑知道這點,還理解的非常透徹,就比如他們那時的國外奢侈品,如皮包什麽的,人家國家加一個出口稅,到了國內,再加一個進口稅。看上去很貴,但依舊有人爭相購買。


  其本身的原材料與工時價值並不是很高,價格高在於品牌效應,似乎擁有了那樣的一樣奢侈品,自己的身份也跟著提高了。


  張小寶就買,買很多奢侈品。包括遊艇和飛機,職業需要,而王鵑卻是不佩帶和穿著任何的品牌東西,她是家族中有人專門給製作,在衣服上麵看不到牌子,她哪怕隨便扯條布圈在脖子上,別人也要誇她的圍巾漂亮。


  可並非所有人都能夠向她一般。不能以身份提高商品的價值,就需要用商品的價值提高身份。


  眼下與大唐有往來的國家和地區就是這般,原材料成本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來自大唐。


  小貝翻翻包,沒把望遠鏡翻出來,翻出來的是一個拳頭大的鑽石原石,沒有經過進一布切割加工的。


  她對著篝火觀看,誇讚道:“真便宜,好大一塊鑽石,才賣四十貫,拿回去最少能製作五百把玻璃刀。”


  旁邊的小海歎口氣,說道:“讓你好好學數學你不努力,這麽大一塊鑽石最少能做出來三千柄玻璃刀,如果製作的工藝好的話,還能增加數量。”


  “那不是發財了?”小強探個頭附和著說。


  “我算算一把玻璃刀多少錢哦。”小男也跟著湊熱鬧。


  徐依瓏看著眼熱,猶豫了一下,商量道:“等回去我用一萬把玻璃刀跟你們換,行不?”


  “你傻還是把我們當傻子?我們說說而已,真以為我們會用這塊鑽石做成玻璃刀?”小貝很不滿地向徐依瓏質問。


  “聽你們說要製作玻璃刀嘛。”


  “聽到你就相信?你不也是買了兩塊麽,回去發財嘍,記得還錢,百分之十的利,按天算,每天重新一計算,你一共向我們借二百二十貫,買不少東西,對不?”


  小貝提起徐依瓏借錢的事情,徐依瓏身上沒帶錢,跟隨隊伍走,吃喝用不花錢,與人家交易的時候不得不跟小貝借。


  借了二百二十貫,買了當地很多好東西,回去之後,經過加工,價值能增加近三百倍,現在他就希望快點到家。


  “對,對,一成的利。”徐依瓏回答,同時還在心中計算,卻怎麽也算不出來幾十天之後究竟是多少。


  “承認就好,先提醒你一下,小海哥哥算了,如果是一百天的話,那麽你需要付出二百二十貫的一萬三千七百八十多倍。”小貝笑著對徐依瓏說。


  徐依瓏的臉苦著,點頭:“不會一百天的,我從借錢到現在是十五天,隻要一踏上大唐的領土,我馬上找錢莊把錢給你,加起來估計用不上五十天,就按五十天算,大概是多少?”


  說著話他看向小海。


  小海眉頭皺皺,找了個樹枝,在地上劃拉起來,劃拉兩下,搖搖頭,從包包裏拿出把算盤,啪啦啪啦一頓打,幾十個呼吸過去之後,對徐依瓏說道:“五十天。每天百分之十利息滾動,是一百一十七點三九一倍。”


  徐依瓏啥話都說不出來,伸出大拇指對小海比畫。


  張小寶和王鵑也欣慰地看著弟弟小海,要說會,他倆也會,但沒有小海那麽熟練,也沒有那麽快。


  當然。更讓二人高興的是弟弟小海確實在數學一道的天分很高,但卻沒有學傻。如果學的整天腦海中隻有數字和公式的話,兩個人會采取強製措施。


  徐依瓏聽到五十天才一百多倍,心中放鬆下來,一百多倍可以承受,往多了算也就是三萬貫,總比一百天一萬三千多倍強。


  雖說家中拿不出三萬貫,但自己可以上岸以後馬上跑到錢莊,把東西抵押貸款,拿出錢來還給小貝他們。若是貸款的時候壓價壓的厲害,還可以用家族的信譽來貸,甚至是管別人借一借。


  怎麽算都比欠小貝他們的錢劃算,利息實在是太高了,還利滾利。


  張小寶和王鵑沒去管徐依瓏跟弟弟妹妹們之間的交易,他倆相信小家夥們不會專門坑徐依瓏,之前必然是計算過回去的時間。要是需要一百天的話,利息絕對不會如此高。


  對這個交易的事情,兩個人更多的是高興和欣慰,小貝他們缺錢嗎?自然不缺,現在愁的是如何把錢好好利用上,不是用在賺更多的錢上。是如何提高大唐孩子的生活上。


  給徐依瓏一個利息,說明小家夥們懂事,直接借二百二十貫,或者是送給徐依瓏這些錢,也沒什麽。


  但那樣徐依瓏少了一種成就感,等到了國內,其圈子裏的人也會瞧不起他。認為他是占了小貝他們的便宜,不是他自己的本事。


  按照眼下的情況來進行的話,徐依瓏冒著風險,是他自己的判斷與抉擇,回去他能夠跟圈子裏的人拍著胸脯說,在那麽高的利息情況下,他賭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如此一來,老頭子徐堅也會高興。


  這回出來,仗沒打過癮,錢卻沒少賺,一路穿過印度的地方,除了之前收的部落,其他人全跟印度人進行了交易。


  交易的方法是先拿錢去買當地的好東西,然後再把隊伍中使用不完的罐頭等消耗品賣給錢剛剛到手的當地人,賣的不是很貴,比商人過來便宜一半。


  反正東西用不完,回去就不值錢了。


  張小寶和王鵑的隊伍等了六天,才湊齊了能帶他們回去的船隻,有的是從大唐剛剛出來要遠航貿易的船,船上帶著東西,也把東西卸下來,留下幾個人,在護衛的配合下跟當地進行貿易,好把船空著載張小寶和王鵑回去。


  還有的是從外麵經過了無數日子裝了貨物要回大唐的商船,同樣把貨物卸下,先放在當地,等送完張小寶和王鵑的隊伍回去,再跑一趟短程。


  沒有人提補償的事情,都是自願的。


  張小寶和王鵑也沒說國家補償的事情,把每一個商船都記下來,等回去之後,專門為商船的人提供點好辦法或者是技術。


  跟隨著隊伍一同去唐的之前收編的部落裏的人,此刻終於感受到了什麽叫強國。


  尤其是原部落首領西摩多摩合,他知道這事情背後代表了什麽,那是一個國家的凝聚力,換成自己的部落,換成自己的國家,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除非是武力威脅下,否則誰願意輕易放棄自己的利益?

  “看樣子過不了多長的時間,大唐就會把他們周圍的地方都占領,至少我活著的時候能看到,真強啊。”


  來到船上,看著那些船上的人對張小寶和王鵑隊伍中的人露出歡喜的樣子時,西摩多摩合感慨地喃喃道。


  今天還有一章,以下不算正文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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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一章 忙碌之時也硬來


  當落葉枯黃,渤海都督府甚至飄了一場輕雪的時候,張小寶和王鵑帶著弟弟妹妹在洛陽的火車站下來。


  跟隨著的還有兩千多個輔助人員,至於其他的人,一部分留在陸州休整,一部分繼續坐火車回京城。


  帶回來的部落的人也暫時安排到了陸州,在那裏學習大唐的文化,還有各種工作的技能,這部分人張小寶和王鵑並不打算把他們安排去挖礦,或者是幹危險的活。


  而是想用一段時間讓他們學習大唐的東西,等再過幾個月對多食人的戰爭結束的時候,從他們當中抽調出合格的人,送回到原來的地方。


  送回去的時候會給他們提供各種幫助,讓他們在原來的地方可以活的很舒服,同時還有武力保障。


  他們的任務會是在那裏做買賣,幫助聯係那邊的人到大唐來幹活,後來的人可就不是跟他們一個待遇了,幹的活都是累的和危險的,但工錢給的多。


  來回幾次,那邊的當地經濟要是不發展,直接這些個來工作的人就能把當地的文化給衝擊掉。


  畢竟不能所有的時候都使用武力來解決問題,武力隻是其他手段的保障,政治和經濟才是最主要的。


  ******

  現在張小寶和王鵑帶著小家夥們從洛陽下車,是因為得到了弘農縣的情報。


  老柳樹村的人沒有向小貝發求助的電報,但縣城當中有張王兩家的買賣,當他們在陸州上岸的時候,自然有消息一同傳過來。


  弘農縣的情況終於證明了張小寶和王鵑之前談到過的情況,二人想要親自去看看,一個柳言的幾個月治理,給當地造成了什麽樣的影響。


  小貝他們一邊想著家中的吉祥如意,一邊又想去老柳樹村瞧瞧,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先跟著哥哥姐姐到弘農。


  為了不被當地人知道。隊伍是晝伏夜出,用去四天的時間,這才到達地方,又分散開來。


  張小寶和王鵑帶著幾百人的隊伍跑到一個山上安營,就是那個有煤的山,甚至還遠遠地看到了帶著一百人幹活的童輝,當然。童輝沒發現在山的深處還有幾百人存在。


  重新回到大唐,小貝九個人很放鬆。哪怕趕路也覺得舒服,至少比在外麵趕路強。


  今天清晨的時候,他們就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拿著望遠鏡朝下觀望,看別人勞動。


  “這個就是情報中說的那個童輝?果然很有意思,兩個多月了,竟然還能在那帶著人幹活,情報中說柳言快瘋了,卻找不到好辦法。童輝,確實不錯哦。”


  小貝讚揚著,小遠等人跟著看,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笑容。


  情報中已經把事情介紹清楚,柳言想從別的地方先打開突破口,讓童輝找人挖河道,還是柳言暫時墊的錢。


  童輝還真的帶人來出工。卻不直接挖那條河,而是先清理其他的支流,不僅僅這麽幹了,還在空閑的時間在周圍地方清理出一大片菜田,裏麵種的白菜,現在是十月份。種的時候正好是七月下旬,絲毫不耽擱。


  情報中說柳言過來查看的時候發現了,被童輝巧舌如簧地給忽悠住,然後縣中的其他人配合著童輝,每天都給柳言找很多事情做。


  柳言自從半個月前來了一次這邊,就再也抽不開身,每天從早上開始便有事情做。一直忙到晚上,各種奇葩的案子的都有。


  比如說王家的雞被李家的狗在橋上給攆到河中,淹死了六隻,王家告李家,讓他家賠雞,柳言判了,讓李家出錢把雞賠了,雞歸李家。


  下午的時候,李家來了,說他家發現個問題,他家的雞散放的時候,有兩隻雞總在一個地方下蛋,之前就是如此,但一直沒發現,剛才聽家中放學的孩子說起,那雞蛋居然被王家的一隻老母雞給抱窩了。


  那麽以前是不是王家的雞也一樣把自己家的雞蛋給抱窩了呢?

  找來王家一問,王家承認,他家確實是在前兩個月的時候多了一些雞,按照李家的說法,估計是他家的蛋被自己家的雞給孵了。


  但是,被李家狗攆下河的雞就是李家的啊,因為自己家那段日子沒有把雞蛋用來孵化,而是賣錢了。


  於是李家不幹了,我家的狗把自己家的雞給攆下河,憑什麽讓我家賠呢?王家說那是我養大的,我也花心思了,而且還喂了飼料。


  李家說我又沒有讓你養,我家的雞蛋自己也能孵,我給你飼料,你把賠你家的錢還回來。


  王家說我還耽誤時間了呢,我工時不算錢啊。


  一個簡單的案子就成了另一種情況,柳言都傻了,怎麽可以這樣?查了很多以前的案子,還有大唐的律法,發現要是好好判的話,需要一層一層來,而且每家都有責任。


  最後終於是讓兩家滿意了,官府還賠了一部分錢,因為那橋上沒有護欄,雞掉下去是死的雞,人掉下去也可能死人,所以官府有一定的責任。


  一個案子判完,柳言用去了三天時間,接著又有其他的案子,每一個都是繞來繞去的。


  如此一來,在有煤的山腳下幹活的童輝就輕鬆了,再也不受童輝的幹擾,把支流清理的不錯,白菜長勢同樣很好,今年再冷一冷,就可以砍下來吃了。


  他不曉得有人在附近的山上看他,更不清楚看他的人對他的印象還很好。


  依舊在忙著清理河道,用童輝給的錢買了不少的石灰,在河邊尋找螞蟻洞,尤其是樹的下麵,發現的話挖幾下,把石灰撒下去,以免明年水大了有管湧的危險發生。


  “走,回去化個裝,下去看看。”小貝想要跟童輝聊聊。


  小遠卻說道:“化裝之後也不能直接過去,先找人去老柳樹村,把他們村裏的孩子叫來,我們混進去,不然人家一看咱們九個孩子過去,還是四個男娃和五個女娃娃,第一個想的是什麽?”


  “是大唐巡查使,好吧,聽你的,今天就讓老柳樹村的孩子們曠課一天,要快點,這邊離著老柳樹村還有一段距離呢,得趕路。”


  小貝同意了小遠的主意,馬上找人繞起圈,騎著馬去通知來柳樹村的人。


  當下午的時候,老柳樹村的孩子們來了,坐著馬車來的,穿著一樣的衣服,一個個的很興奮,眼睛四處看著,好像在尋找什麽似的。


  柳菲菲還跟著幾個孩子專門拿了同樣的衣服,臉上充滿了期待的神情。


  童輝很納悶,今天是怎麽了?老柳樹村的孩子不上課?跑到這邊來玩耍?放下手中的鎬頭,迎上前,跟老村正打招呼:“老柳,今日想起帶娃娃們來看我們幹活?你放心,我們不會聽他柳言的,眼下衙門中人拖著他,他過不來,等他能過來的時候,天更冷了,那時不適合開工。


  到時候冬天過去,春天到來,又是春耕的事情,總不能不管春耕專門挖河吧,春耕忙完了再想別的辦法,反正是不會讓他成功就是了。”


  老村正笑嗬嗬地說道:“對對對,不能讓他成功,本來我還打算明年春耕之後,用菲菲的身份找個借口,隻是看上去用不到了,你們先幹活,我帶孩子們到山那邊溜達溜達,摸些河螺吃。”


  老村正說著話,背個手走了,過了小半個時辰,他又帶著一幫孩子們回來,孩子們一個個臉上紅撲撲的,不時地往人群中的幾個地方看一眼,說說笑笑,蹦蹦跳跳的。


  手上確實提了不少個草編的網兜,對於老柳樹村來說,這種簡單的網兜編製孩子們自己便可以很快地完成。


  在網兜裏麵裝了一些個河螺,說著等會剝出來,用水焯一下,然後拌著吃,還喝點葡萄酒。


  童輝看著快樂的孩子們也很高興,剛要開口說兩句,突然看著通過來的路上粥起了眉頭,咬著牙說道:“那麽忙居然還不忘了過來看看,佩服,實在是佩服。”


  老村正跟著看過去,冷哼一聲,道:“小童今天你不用怕,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跟他對著幹,你放心,他收拾不了你的。”(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七十二章 無法說服則問政


  柳言來了,帶著十來個衙役,坐馬車過來的,衙門中的什麽主簿、縣丞和刀筆吏等等全被他用各種瑣碎的活計給支走。


  他又不是傻子,上個月便看出來,整個衙門中的人全在與他作對,忙不完的小事情,亂七八糟的案子,按照他看到過的第一個宣傳陛下的電影來說,有無數的群眾演員在參與。


  前天,就是前天,晚上下了一場小雨,自己煩悶不已,戴著鬥笠出門閑逛,漫無目的地走到鴻臚水旁邊。


  碼頭處與白天一樣熱鬧,搬運工把不怕被雨水淋到的貨物從船上卸下,從岸上裝船。燈火通明中,旁邊撐起來的棚子下麵有人在飲酒喧嘩。


  自己清楚地看到,最近來衙門打官司的原告和被告們,正在那裏推杯換盞,不時響起哄笑之聲。


  聲音是那麽的刺耳,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無數人嘲諷。


  自己小心地離近,聽他們說家中養的雞下了多少蛋,三月份抓的豬又漲了不少分量,到過年時宰了賣錢,再留一頭自己家吃。


  他們還談論今年細麻產量增加最少兩成,作坊的活更多,賺的錢也更多,說今年氣候好,下個月要采收的胡蘿卜會增產,都為胡蘿卜數量多價格上去著急的時候,司農寺已經跟工部下定單,讓工部給製作手動胡蘿卜削片機。把胡蘿卜曬成幹,儲存起來,賣給方便麵製作的企業,能夠保持價格。


  一件件的事情聽著,百姓的日子過的很不錯,沒有人抱怨,也聽不到歎氣聲,自己本應該高興,但所有人都明白,一切與自己這個新來的縣令沒有關係。


  接著又聽到他們說找什麽人繼續到衙門中告狀玩,把縣令穩住,給通過老柳樹村那條河流源頭幹活的童輝爭取時間。


  該死。都該死,刁民,他們在把自己當猴耍,他們的一部分快樂,跟自己的痛苦有著直接的聯係。


  要去看看童輝那裏如何的騙自己。要把別人也折騰折騰。


  柳言如此想。便如此做,把別人安排出去,他帶著衙役到此,所見之處是一片片長勢很好的大白菜。


  有手上拎裝了河螺草兜的快樂孩子。有停下手上活計欣慰地看著孩子們的粗野漢子,有老柳樹村老村正那張寫滿歲月的臉。


  會經過老柳樹村的小河還是那條小河,河水依舊清澈,它的寬度沒有變,它的深度看上去仍然讓自己頭暈。


  “童輝!”兩個字被柳言用咆哮的方式說出來。讓人知道他有多麽的憤怒。


  童輝先去看老村正,從老村正的眼中得到了篤定的意思,這才讓自己笑起來,小跑著到縣令的近前。


  “大人,您來了?您來的正好,您看,前麵的白菜長的多好,今年的冬天有菜吃了,等到天冷的時候。把白菜心掰出來,泡在陳醋裏,小酒一喝,暖心又爽口。”


  “是呀是呀,我最愛吃白菜心了。又脆又甜,跟水果似的,再從海邊尋點蟄皮,用老醋拌。嚼在嘴裏嘎吱嘎吱的,還不覺得腥。”


  人群中一個長的白淨的女孩子跟著出聲附和。


  柳言先瞪一眼童輝。再轉過目光要瞪說話的小丫頭,突然發現這個小丫頭跟周圍其他的孩子略微有些不同。


  衣服是一樣的,鞋也是一樣的,手上拎的草編網兜編的不怎麽好,老柳樹村的人手藝何時變差了?

  不一樣的地方是頭發,麵前小丫頭的頭發要比旁邊的孩子們頭發黑,而且光澤好,還有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每眨動一次就讓人覺得她可愛一分,尤為不同的是她的眼神,不是憤恨自己這個縣令,也不是畏懼自己的身份,似乎是好奇,好一絲的淡然,汪汪的眸子如無風時湖水一般的平靜。


  麵對這種目光,柳言無法去瞪,他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何,有點心悸,便不自覺地露出個笑臉,對小丫頭說道:“白菜便宜,但海蟄皮很貴,而且海鮮吃不好會過敏。”


  “哦,我不過敏,我吃啥都不過敏,海蟄的頭貴點,皮不貴吧,俺們村裏八十個柳編的利潤絕對夠買三斤,三斤啊,夠俺們村的娃子們吃一頓了,若是每天八十個柳編成本價賣,俺們村的娃子每天就少吃一頓白菜心拌海蟄皮。”


  小丫頭說著,晃晃腦袋,伸手去摸頭上紮出來的犄角辮兒,一顫一顫的,頭發的彈性不錯。


  柳言的臉色難看了,小丫頭看上去可愛,沒想到說話時嘴裏帶著刀。


  “本縣鈥︹Α


  “本官,弘農,是弘農百姓的弘農。”小丫頭糾正。


  “本縣令。”柳言不知自己怎麽想的,跟小丫頭較勁兒,說出來‘本縣令’三個字後舒服多了。


  又說道:“娃娃家的不用操心大人的事情,要好好讀書。”


  “讀好了可以當縣令,那我就要來弘農,在不負責地推翻你的發展計劃,給大家玩朝令暮改,是不?”小丫頭順著話質問。


  柳言臉色越發難看,一扭頭,不再搭理小丫頭,而是對站在旁邊納悶的童輝喝問:“你就是如此給本縣令辦事的?”


  童輝還在琢磨事情,他發現今天的情況很怪異,先是孩子們不上課,跑到這邊來玩,接著是老村正的支持,現在又冒出個把縣令說的無言以對的丫頭。


  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不解中的童輝還在分析,突然聽到縣令的聲音,忙回答:“大人,莫非小的沒把白菜種好?您別看種的時候土比別處總是種的地方硬,但澆上山裏的水,甜著呢,不信一會兒您隨便選一棵,現在是小點,不過能吃,正好拌著河螺肉吃。”


  “童輝,你敢戲弄本縣,本鈥︹Α

  “本~官~!”好幾個孩子一同喊。


  “你們,童輝,真以為我收拾不了你是吧?”柳言不想跟一群孩子對喊,把矛頭繼續指向童輝。


  “大人,您鈥︹δ我帳靶〉摹2喚潭鐔︹Α


  “則刑繁而邪不勝。”孩子們又一起喊,顯然,學堂的作用體現出來了。


  “朝陽,當傳頌萬載。”老村正激動地說道。


  柳言鬱悶,一想起張小寶和王鵑他心裏便不舒服。朝陽行動好是好。若是不出自他二人就更好了。


  “柳縣令,何如?”老村正問柳言。


  “善,孩子們要好好學習,本官非常欣慰。”柳言勉強讓自己的臉上多點笑意。稱讚一句。


  轉過頭,他再向童輝逼問:“你真的不知道本官說的是什麽?本官讓你過來拓寬河道,你呢?之前你找借口,說上遊支流要先清理,疏通好了有利於挖河。你看看,你就是如此疏通的?”


  柳言一指白菜地:“疏通河能疏通出一大片的白菜?無怪乎本官上次前來你們跑到前麵的地方做出挖河的樣子,你是怕本官看到你們種的白菜。我拿的錢給你們用,你們種白菜,我的錢鈥︹Α

  “大人,您別急,聽小的說,別急,您拿的錢能回本。白菜賣了還能有富餘。”童輝連忙勸解,目光篤定,指著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收獲的大白菜。


  柳言再次看過去,點點頭:“不錯,看上去長的很好。此季節的氣候也好,真能賺錢?”


  “能,之前沒跟您說,咱們種的白菜使用的是新種子。包心包的好,耐寒性強。別處的白菜天一冷,長的慢,咱的白菜還能長很快,越長越結實。


  結實有什麽好處呢,方便儲存,您知道的,冬天儲存白菜,即使放在菜窖中,也總要掰外麵的幫子,越掰越小。咱的白菜包心包的緊,掰下去的就少,那許多的白菜吃不完,到春天的時候一賣,值錢了。”


  童輝邊說邊比畫,美好的白菜事業似乎就在眼前。


  “還能醃酸菜,損耗的更小。”一個聲音傳來。


  柳言看去,見是剛才說話的小丫頭,小丫頭很認真的樣子,繼續說道:“酸菜容易保存,吃起來口感好,營養豐富,可以跟很多菜搭配,能夠去除掉其他食材上麵的腥膳臊臭味道。


  我免費給你介紹一種又方便又好吃的製作方法,蒸,拿鋁製的器皿裝,把酸菜改刀切成絲兒,豬身上的肥肉膘切成片,越薄越好,放上兩個八角,放幾個薑片,填上水,放在鍋裏蒸。


  熟了出鍋時你會發現,酸菜已經不是那麽酸,咀嚼的時候纖維比炒的更容易斷掉,肥肉不膩,薑片也好吃,你喜歡吃蔥的話,找幹淨的蔥,切成段兒,後放,吃起來爽口,那蒸的湯也是美味無比呀,吸溜著喝一口,從裏到外都舒服,泡飯吃也行呢。”


  柳言聽著直咽口水,等小丫頭說完,問:“真的?你懂的真多。”


  “還行,一般而已,哦,記得醃酸菜的時候酸菜缸一定要洗幹淨,用熱水多燙幾次,上麵壓的大石頭也一樣要刷幹淨,最好是煮一下,水必須漫過大石頭,不然醃出來的酸菜會爛,吃了中毒。還得超過二十八天才能吃。”


  小丫頭謙虛下,又說出個小竅門,小手比畫,做醃酸菜的動作。


  柳言跟著嘀咕一遍,點頭:“等白菜收獲了,我就安排人做酸菜,童輝,此事你得上心。”


  “大人您就瞧好吧,我找人去買酸菜缸,咱買的多,便宜。冬天的時候保證大人您想怎麽吃就怎麽吃。”童輝拍著胸脯保證。


  柳言露出滿意的笑容,剛要再誇兩句,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呀,什麽白菜包心包的好,什麽酸菜,什麽蒸著吃好吃的,自己過來是看童輝拓寬河道的事情,他根本沒挖,種白菜去了,跟自己玩陽奉陰違。


  這還了得了,把本官當傻子忽悠?


  “童輝,本官讓你拓寬河道用以發展地方經濟,你給我扯那些沒用的,本官要是不收拾你,本官就鈥︹外︹慈耍炎鍶送願易テ鵠礎!


  柳言再次咆哮起來,打算用手中的權力收拾收拾童輝,別的不說,抓起來打幾棍子還是沒問題的。


  結果他話喊出來,跟他來的衙役沒有任何的動作。


  等了一會兒。柳言咬咬牙,說道:“好,好,好啊,你們都好。本官乃是弘農縣的縣令。管不了你們了,是吧?本官把你們全撤了,換一批人,本官還不信找不到願意在衙門裏做事的人。實在不行我就去巴江找人,不要以為有主簿和縣丞幫著你們我就治不了你們。


  我回去就向上麵說,把他們兩個也撤了,不支持本官,就是不支持朝廷。不支持朝廷陛下鈥︹Α

  “別,別,別呀。”小丫頭的聲音又響起:“別生氣,主要是朝廷和陛下不是誰都可以代表的,那啥,你非要在當地發展旅遊?”


  “嗯。”柳言似乎察覺出自己代表的太多,悶悶地哼一聲。


  小丫頭看著他,跟他說等一下,之後考慮考慮。拉住孩子群中的幾個人,湊在那裏小聲嘀咕起來。


  柳言站著那裏生悶氣,同時想著如何解決眼下的問題,若是真從巴江縣調人來,先不說時間問題。即使自己能等,同僚也會笑話自己,更大的隱患是衙門中換一批巴江來的人,與當地百姓如何相處。一個不小心容易出現民變,那樣自己幾個腦袋都不夠砍。


  周遭一時間靜了下來。又過去半刻鍾,那幾個孩子說完話,小丫頭重新來到柳言的麵前。


  說道:“發展弘農旅遊經濟也不是不可以,借水路之便,算是個不錯的思路。但,前提是不能影響當地其他原來的發展計劃,尤其是已經開始投入並眼看會產生效果的產業規劃,絕對不要去碰,要支持,與發展旅遊經濟齊頭並進。


  弘農縣發展旅遊產業,最主要的是在不破壞當地自然資源和環境的前提下,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優勢。老柳樹村的柳編確實是個吸引人的項目,隻是還不夠。


  我們給你提供幾個思路,你看著分析,覺得可行,照做,認為不可行,補充改正。其一,主動聯係垂釣協會,舉行深秋或冬季的垂釣比賽;其二,加大對老柳樹村柳編產業的支持力度,找人去其他地方編寫老柳樹村的故事,發表在報紙上,以作廣告。


  其三,在弘農現有基礎上,修建另類幻想風格的建築群,以神仙故事為主題;其四,增加當地品牌形象塑造,我們認為剛才說的酸菜就不錯,酸菜別處也有,但還未形成統一的規模,縣衙門要組織起來人手,做好研究、生產、銷售一套體係。


  先說這些吧,你看如何?”


  柳言:“鈥︹Α


  跟他來的衙役,當地被雇傭幹活的人,包括童揮在內,全傻了。


  這是孩子應該說出來的話嗎?聽著怎麽像上級官員在指導地方工作呢?

  柳言重新打量起麵前的小丫頭,還是那般的可愛,眼睛仍舊靈動,剛才的話真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想了想,柳言目露堅定之意,咬牙說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瞎攙和,以前的發展是錯誤的,大錯特錯,必須要糾正,不能一錯再錯,本縣的發展,隻能有一個目標,那便是旅遊經濟產業。


  一切要從實際出發,從根源上考慮,以完善的經濟理論為支撐,不是說誰留下個計劃,不管對錯,就得照著做。那是對弘農百姓的不負責,是對朝廷地方官員政策執行的違反,是對我大唐整體發展的傷害。


  無論是誰,都不可以淩駕在合理的地方行政之上,無論是誰,都沒有資格用弘農的百姓的幸福生活為代價來給其歌功頌德,哪怕是張小寶。”


  聽著柳言大義凜然的話,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很多人看著柳言,似乎是剛剛認識他一般,老柳樹村的孩子們眼裏充滿了憤恨,老村正的眼睛眯起來。


  被雇傭來幹活的人開始尋找工具,一個個看向柳言的時候麵色不善,衙役們抄起水火棍,對準了他們的縣令。


  童輝卻是抽出腰間掛著的刀,歪個腦袋,冷笑個不停。


  小丫頭跟其他幾個孩子相互用眼神交流一下,對柳言說道:“我們懂了,柳言柳縣令,你說的真好,我們不否定你。那麽,現在,請柳言柳縣令拿出來弘農縣的地方行政和經濟發展計劃的完善報告吧。”


  “幹什麽?”柳言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似乎來自於小丫頭的語氣,也好像來自周圍人的表情和動作,登時後悔起來,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主要是剛才一激動,忘了當地人對張小寶的擁戴,事情麻煩了,看樣子得想個辦法把自己的話圓一圓,否則能不能活著回去還兩說。


  “我們要對你進行問政,如果你不能夠拿出來完善的計劃,並且你的回答無法讓我們滿意,就是說你的理論和數據在說服不了我們的情況下,我們會懷疑你別有用心。”


  小丫頭根本沒在乎柳言的表情變換,嚴肅地對柳言說道。


  “憑啥?”柳言心虛地問,再一次重新打量起麵前的小丫頭,想要看看對方為何有這等底氣,一個孩子哪有資格問自己此等問題,若是誰問自己,自己都要回答一番,那自己還當什麽縣令?

  “不憑啥,就憑我叫張小貝,現在我和另外八個人,以大唐巡查使的身份跟你說話,準備好了嗎?開始吧。”小丫頭淡淡地說道。(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三章 押送柳言去京城


  聽到小貝的話,柳言沒發呆,他是頹喪地抱住頭,蹲在地上。


  倒是來幹活和衙門中的衙役登時處於呆滯的情況當中。


  來柳樹村的孩子則是趾高氣揚地模樣。


  老村正歎口氣,他知道柳言沒救了,張王兩家對內的行事風格一直是先給予別人機會,同時去理解別人,不是說遇到可能犯錯的人,問都不問,一棒子直接打死。


  而麵前蹲著的柳言顯然是失去了這次機會,之前小貝已經問過,是否非要發展旅遊經濟,他是肯定的態度,接著小貝又跟其他人商量一下,幫忙出主意,可是他表達出來的是另一個意思。


  他已經把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出來,他根本沒有在乎什麽發展,他的目的非常單純,那便是推翻張小寶之前留下來的計劃。


  別說小貝他們還是張小寶的親人,即使是個上官,聽到如此的回答也要生氣,針對性實在是太強了。


  當然,老村正明白,即使如此,仍然不是柳言倒黴的最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根本拿不出來一個完善的旅遊經濟產業發展計劃。


  最近幾個月,老村正看著柳言被下麵的人給拖住,別說柳言以前就沒有一個完善的計劃,即使他想去作計劃,也要有那個時間才行。


  眼下小貝他們又開始問政,別看是一群孩子來問,想隨便說幾句大話和套話是絕對不可能過關的,要知道小家夥們平時跟著的可是小寶和鵑鵑,每天都在學。


  柳言那種騙人的說法,忽悠忽悠平時不看報紙,不在茶攤上爭論的尋常百姓還可以,稍微關心下時政的人都不會被他給說服。


  “柳縣令,起來說說吧,躲是躲不過去的。”老村正想了一番,對柳言說道。


  柳言同樣歎口氣,他才是最清楚自己具體情況的人。自己本想著一來到弘農縣,馬上把之前的行政方式改變,然後發展旅遊,等到今年的基礎建設完成,明年可以產生效果的時候。自己就不用再擔心了。


  可是想法是好的。現實是不如人意,現在自己被小貝他們抓到,上哪去弄出一個完善的計劃?


  看著一臉冷漠之色等待中的九個孩子,柳言感受到了迎麵而來的壓力。他終於知道,心悸,往往並不是在知道別人身份之後才會出現,之前便已經感受到小丫頭那種特殊的神色和表情。


  “柳縣令,談談吧。對弘農縣在教化和經濟方麵有什麽具體的措施。”小貝突然微笑著對柳言問道。


  柳言知道,這種笑容並不是小貝真的心情愉快地笑,而是一種上官對下屬表現出來的平和,自己見過,從去巴江縣當縣令之前,吏部的官員這般笑,來弘農縣之前,吏部的官員還是一樣的笑。


  哪怕是被陛下宴請,看著陛下時。陛下和高將軍同樣是微笑,還說了兩句勉勵自己的話,笑容裏有著疏遠與身份的距離。


  柳言相信,若是麵前的九個孩子去看到陛下和高將軍,兩個人的笑容絕對跟麵對自己時不同。


  就好比之前小貝跟老柳樹村的孩子們笑時。眼睛都變成了月牙的形狀。


  深吸口氣,柳言心思急轉,回道:“對於本縣的教化,我是這樣想的。首先,要提高百姓的識字比例。其次,要讓百姓進一步理解朝廷的政策,再次鈥︹Α


  “對於提高百姓的識字比例,柳縣令,你采取了什麽樣的具體措施?”小貝不等柳言說完,選剛才他說的第一點詢問。


  “啊?”柳言一頓,眼珠子轉轉,說道:“我決定采取增加報紙發行量的方式。”


  “報紙發行的多了,百姓就認識字了?你想增加什麽報紙的發行量?”小遠出聲。


  “我朝官報,至於識字問題,報紙發行了,百姓看報的人多,自然識字也就多。”


  “不識字如何看報?大唐官報是你想多發行就能多發行的?”小強也跟著問。


  “這個鈥︹Α


  小芳得到小貝的示意,開口:“你方才說的第二點是進一不讓百姓理解朝廷的政策,怎麽做?”


  “啊?怎麽做?報紙啊。”柳言明顯被問迷糊了。


  “說下一個問題,經濟方麵。”小貝微笑著點點頭。


  柳言的汗開始不停地往外冒,知道自己第一個問題沒應付過去,別說是麵前的小貝九人不滿意,換成任何一個上官都不會滿意。


  手哆嗦著抬起來,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柳言繼續說道:“關於經濟發展,我考慮的是以旅遊業帶動本縣的其他產業,通過來往遊人的增加,銷售本縣的各種土特產。”


  “本縣有什麽土特產?”小男拉著姐姐大男上前一步,對柳言說道。


  柳言的汗依舊在出,而且還覺得口幹,艱難地咽下口唾沫,回答:“有柳編,對,柳編。”


  “隻有柳編?那是老柳樹村的,你直接發展老柳樹村的旅遊經濟就行,何必提到全縣,還有別的土特產嗎?”被小男來過來的大男追問。


  “有,有,有鈥︹Χ裕邪撞耍肝豢矗潛擼頤竅刂至誦縷分值陌撞耍掖蛩惆閹僑孔齔傷岵耍櫓乩鐧陌儺眨型騁謊芯俊⑸⑾郟褂幸藿ㄒ慌猩襝芍魈獾擬︹Α


  “下一個問題,你估計按照你的計劃來實施,本縣今年可以上交多少的利稅,百姓中低高三種層次的平均收入能夠提高多少?”


  小海也開始刷自己的存在感。


  柳言的臉擠成一團,咧著嘴,想了想,說道:“大概鈥︹贍茆︹蛐礅︹Α


  “好的,此次的談話就到這裏,現在我們要求你跟我們一同進京,來,看看談話記錄,如果沒有出入的話,按個手印吧。”


  小貝已經不打算問下去,接過小珠姐姐遞來的談話記錄,讓柳言按手印。


  柳言把手往後縮,他知道自己按下手印的後果是什麽,自己的官甭想當下去,甚至可能丟掉性命。


  “來人,幫柳縣令一下。”小貝看向童輝。


  童揮挺挺胸,對跟著柳言來的衙役命令:“讓柳縣令按手印。”


  “是!”衙役們整齊地回答一聲,衝過來把柳言控製住,接過印泥,掰著柳言的手就按了幾下,待他們鬆手,柳言直接癱坐在地上。


  過了兩秒,邊哭邊用手拍地:“我怎麽這麽倒黴呀,我的運氣怎麽這樣差啊,我的點子也太背了。”


  “柳縣令,還請起來,要相信朝廷,相信律法,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同時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我們可以保證,沒有人會刻意陷害你。由於之前你的話涉及到了我們的哥哥,所以我們不會對你進行直接的審判,你做好到京城被第二次問詢的準備。”


  小貝還是那副微笑的模樣,對柳言關切地說道。


  看著小貝的樣子,柳言心底發寒,他終於知道家族教育出來的優秀子弟是怎麽回事兒了。


  他很清楚,麵前微笑著的九個孩子恨不得生吃了他,但人家依舊能忍住,而且還說出這樣的話,於是眼淚流得更多,哀求道:“小貝,我知道錯啦,我以後再也不敢說小寶的壞話。”


  小貝失望地搖搖頭,歎口氣,不再微笑,而是真誠地對柳言說道:“你真錯了,但不是錯在否定我哥哥的事情,若是方才我們對你進行問政的時候,你回答的讓我們滿意,我們不但不會對你有不好的看法,還會想辦法通過其他手段來支持你一下。


  好啦,不說這些啦,希望你能夠通過第二次的問詢,並且保持良好的心態,能夠繼續在合適的位置上為百姓謀福利,做一個正直而又不失靈活的官員,做一個對大唐有用的人。”


  說後麵一番話的時候,小貝再次恢複了那種笑容。


  童輝見不需要縣令在眼前晃悠了,馬上跟兩個人湊到柳言的身後,一人抓住一條胳膊,好像很忠心地說道:“大人,我等保護您的安全,您放心,有小的幾個在,絕對不會讓你出任何的問題,請上車。”


  柳言沒有再說什麽,更不曾抗拒,被人押著進到車中。


  “去兩個人,把哥哥姐姐他們叫過來,問題解決啦,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卻是這點事情,人心啊,為何不能擺正呢。菲菲姐姐,村裏還有柳菇麽?我們好幾百人呢,今天打算到村子住一晚,明兒一早走。”


  小貝感歎一句,蹦跳兩下來到柳菲菲的近前,拉住她的手說話。


  柳菲菲高興地笑起來,周圍的孩子們發出歡呼的聲音,他們喜歡跟小貝他們一起玩。


  “小貝,剛才我看著你對柳言笑的時候,怎麽總覺得很恐懼?”柳菲菲想到之前的情況,打了個哆嗦,問小貝。


  小貝還是笑,不過跟那時不同,很甜,也很自然,解釋:“恐懼就對啦,姐姐教的,姐姐這方麵玩的最好,比哥哥都強,官員對下麵的時候,未必是非要陰沉著臉才能顯示出自己的權威,哪怕是笑,也能讓人感到害怕。


  其實我不喜歡這個樣子,但有時候沒辦法。為了保護你想保護的人,菲菲姐你也要學,這叫外圓而內方,記得自己的本心不動就可以了。”


  等待一段時間,張小寶和王鵑下來,二人臉上有著失望的神色,跟著到老柳樹村住一晚,第二天一早,押著柳言起程,向京城而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七十四章 站台相迎論時代


  去往京城的交通工具還是火車,由於貨運的關係,火車票是越來越貴。


  鐵軌還是以前一樣的雙軌雙道,蒸汽機作為動力的火車速度也不曾快起來,慢吞吞的,一天走不來多少路,至少在張小寶和王鵑看上去是這樣。


  他們幾百個人,直接包下了十節車廂,還有攜帶回去的貨物,同樣占據了客車的位置,當然,錢是要花的,否則不好入賬。


  “還要加快鐵軌的鋪設才行。”在火車中晃蕩著,小貝突然說了一句。


  被押送的柳言也沒關到什麽別的地方,依舊跟張小寶他們在一起,隻不過兩是手被綁起來,張小寶需要好好問問他。


  因為押回去被審判的話,怎麽也不會讓他死掉,更不可能立在朱雀大街上,縣令是不能讓他繼續當下去了,但得給他安排個新的地方,要看看他的本事如何。


  此時的柳言還不曉得自己的以後的命運會如何,反正是被抓,而且被抓的理由也很強大,他就琢磨著能逍遙一會兒是一會兒,所以對張小寶和王鵑並不曾有什麽恭敬的樣子,其實之前他也沒恭敬過,否則不會想著踩著張小寶上位。


  他聽到小貝的話,嘿嘿笑兩聲,對小貝說道:“增加鐵軌,你知道鐵軌多少錢嗎?現在要是不跟多食人打仗,節省下來炮彈和子彈,或許還有可能再增加那麽一道鐵軌。打仗啊,勞民傷財,而且打完了又如何?你能親自過去占住人家的地耕種?”


  “你懂什麽?連個經濟發展的計劃都做不出來,還有臉跟我討論國家大事,我說增加鐵軌又沒說按照現在的線增加,隻是在一些個車站的地方增加,這樣能夠更加合理利用鐵路資源。


  理論上這個鐵路其實已經夠用的,它是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地把人和貨物以八百裏急報的速度在整個鐵路的線路上運行,隻不過是調度方麵的問題,才讓鐵路總有空閑。在車站增加鐵軌,裝車就不需要占住正常運行的道路,一旦裝完人和東西,火車出去,馬上就加入到了主線鐵軌使用當中。”


  小貝一副我比你懂的模樣。對著柳言說出了一大堆的話。


  “若是不打仗豈不是更好?”柳言還在就這個問題說。


  他確實一小部分反戰派中的人。反戰派的理由是,如果不把士兵用來打仗,而是全部投入到大唐的基礎建設上麵來,不僅僅可以讓大唐變得更繁榮。而且還能節省許多的戰爭物資。


  現在是發展國內經濟的關鍵時期,還要長途作戰,對於整個大唐來說是有害無益的,最主要的是不僅僅打仗費錢,還投入大量的錢財來研究武器。這就不對了,現在的武器已經夠好了,別人不敢打來,何必還要研究更厲害的武器?


  “你懂個屁。”不等小貝他們說什麽,一個推車進來送熱水的人先衝著柳言發火了。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送水,而且他也不是普通的乘務員,他是此次列車的車長,但他想近距離好好看看張小寶和王鵑,這才非要推個車過來。


  正好聽到有人在那裏說反對打仗的話。忍不住罵上一句,罵完之後才發現,這個瞎說的人竟然被綁著,於是哈哈笑道:“原來是被小寶和鵑鵑抓住的壞人啊,怪不得在這裏口出不遜之言。你完了。你被他們親自抓住,還想好?”


  “我完不完的跟你有什麽關係?我說的是實話,若是不打仗,把資源全用來發展大唐。日子會比現在更好。”


  柳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並抬抬下巴。示意大家看外麵。


  客車的窗戶是玻璃的,而且並不是每一節車廂和每一趟列車都有玻璃窗戶,想坐進這樣的地方,花的錢很多,也算是一種區分,同時能夠給鐵路增加收入。


  無論是張小寶還是王鵑,都沒想過要一刀切,那樣不現實,有錢人終究是需要一個用來顯示身份的行為。


  火車的窗戶很厚,也是上下拉的,有卡扣,但沒有那種雙層保溫的結構,因為車的速度不快,所以能在天不冷的時候打開。


  看著沿途外麵的景色,吃著火車中給製作的快餐,對於現在的很多人來說是一種非常不錯的享受,哪怕是總乘坐火車的人,每次也總要跟別人聊一聊關於火車的事情,還有外麵哪個地方叫什麽名字,有過何種故事。


  現在的天氣還不算是很涼,遇到中午的時候甚至還會覺得悶熱,窗戶便開了半個,風從外麵灌起來,吹的人窗簾來回擺動,卻沒有人去把窗簾給固定住,似乎感受感受這樣的風也是坐火車的一個項目。


  看到了柳言的示意,眾人隨著他往過去,火車剛剛從洛陽離開,正在向西行,修的地方也是河邊,從這裏能夠看到黃河的水。


  確實很黃,哪怕不是刻意去想著這條河是黃河,那水也看不出什麽清澈,但顯然,柳言不是讓大家看水如何,而是看河上的景色。


  黃河之上的船隻非常多,小船是貼著岸走,大船行中間,再也見不到有什麽人在河裏遊泳,每一艘大船上都飄揚著旗幟,上麵寫的字,代表了它屬於什麽人或勢力。


  “看到了吧?”柳言適時出聲:“這便是我大唐現在的繁榮景象,不像以前,河上的船隻大部分是漁船,或者是來往兩岸擺渡的船。跟多食的打仗,前段時間的報紙你們都看了吧?我大唐出動了一萬艘各類船隻。


  一萬艘啊,不是十艘,也不是一百艘,知道出去的船是什麽樣的嗎?全是大船,隨便一條船便能裝下幾百人。


  若是不派過去,放到現在的河中,哪還需要那些個小船忙來忙去,占河道的位置不說,速度又慢,裝的貨物與人同樣少,這叫浪費,叫資源浪費。


  還有運送補給的隊伍,運點各地需要的物資不好麽?加上大炮的製作,耗費了無數的金屬。技術還投入,向軍事傾斜,這叫什麽?這叫分不清主次。”


  柳言越說越激動,說完還仰天長歎,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張小寶看著外麵河上的景象。滿意地點點頭:“發展的確實不錯。作為一條水運的大河,黃河的改造和維護必須要進一步加強,我可不想看到它失去水運的作用。”


  王鵑跟著點下頭,她很清楚張小寶說的是什麽。他們那時的黃河總是斷流,有的地方雨大了受災,有的地方可以在河中間趟過去,枯水期和汛期都是不那麽有規律,結果就是想要沒有這條河。不行,想要好好利用一下,不行。


  列車長跟著感歎:“真好,想想以前,做夢都不敢琢磨著有現在的一天,誰能夢到咱們出門到外麵,不用再帶著幹糧走路,也不用雇傭驢車花很多錢。


  有了這麽個叫火車的玩意,一車能拉不少人。看上去票是貴了,但省了時間,真好好算算,又比自己被幹糧走路便宜,最主要的是安全。比自己做,晚上跑到荒郊野外的放心多了。


  說明大家的日子好過了,我當車長三年了,再沒見過衣不蔽體的人。因為不存在逃荒,官府早安排好了。百姓都有活幹,有事情做,孩子有書念,這日子,天天我睡覺之前都要想想,在心裏美上那麽一會兒。”


  “看那條船上,那條,綠色旗幟的,有人在放風箏,還是個孩子,可千萬別被風箏拉著掉下去,我可來不及救。”


  小貝也看著,突然一指河麵上的船,正有個孩子站在甲板上放風箏玩,另外的地方有煙霧冒起,估計不是著火,而是有人吃燒烤,生活不錯呢。


  兩個人這一說話,柳言不滿意了,哼了一聲,說道:“我說的是要是不打仗,把錢全投入到這邊,百姓的日子會比現在更好。聽說工部又做出好東西,除了京城的官員在使用,就是大唐的軍隊在用,那種比蒸汽機更好的,為何不拿來用到商船上?”


  “不懂別亂說,你以為哥哥姐姐想打仗,不打行嗎?”一直不喜歡說話的小海終於忍不住出聲。


  “你隻知道有了新的機器,那你曉不曉得新的機器是用什麽來工作的?是油,從石油裏麵弄出來,多食的石油多,不打,他們能給我們送來?你看看我大唐的石油,不好挖。


  哥哥姐姐還說,大唐的石油品質上比多食人那裏的差。還有啊,打仗也是為了轉移國內的矛盾,你隻看到大唐的繁榮,難道沒分析出來繁榮背後會出現的隱患,你就是個隱患,打著發展經濟的口號,行齷齪之事,哼!”


  “新東西不是燒煤的嗎?”柳言還真不知道工部的秘密,疑惑地問,聲音小了許多,底氣不足。


  “燒煤?除了蒸汽機燒煤,你看看還有什麽東西能使用煤的?煤的作用不大。”小海給了柳言一個不屑的眼神。


  張小寶咳嗽一聲,說道:“小海,其實這個煤還真的能用在其他機器上麵,首先得先把煤加工下,等著咱大唐的技術上來,你會見到的,會的。”


  “哦,可以用哦。”小海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剛剛教訓完人,結果才發現教訓錯了。


  張小寶又對柳言說道:“你的品級不夠,所以很多事情我並不會對你解釋,也沒有那個必要,你隻要知道我和鵑鵑想的比你更長遠就好,全國的經濟發展是一盤棋,下的人是我們,而且沒有回棋的機會,我和鵑鵑需要的是支持,是信任,而不是背後捅刀子。


  我們匆匆趕回來,正是由於出現了一些個像你一樣的地方官,比起對外的戰爭來說,你們才是最讓我們擔心的,戰爭我們從未想過會輸,國內的地方民生卻會出現大問題。


  這畢竟是個人治的社會,最讓人無奈的事情是,上令而下不行,一個個的地方官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找各種借口來坑害百姓,最後哪怕殺了他也沒有用,所以,你的心思才是最可恨的。”


  很多事情根本無法杜絕,隻能想盡一切辦法盡量減少損失,官員的俸祿要提高,巡查使要不停地派,逮到一個是一個。


  “對。最可恨,凡是被小寶和鵑鵑抓住的人都可恨。”列車長附和著說道。


  對他來說,麵前被抓的官員犯了什麽錯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抓的他,小寶和鵑鵑還能抓錯人?

  頓了一下。列車長又說道:“你這個官啊。別裝明白,小寶和鵑鵑比你厲害多了,你年歲比他們大不少,為何提高百姓生活的事情不是由你引頭做的?你覺得現在的武器好用。萬一別人也做出來怎辦?我跟你說不上話,你別不服氣。”


  教訓了柳言一番,已經看到張小寶和王鵑的列車長高興地離開,他還有其他車廂的人要照看。


  別的車廂可不像這裏,人都滿了。甚至是連過道的地方也擠了不少的人,還有的人鑽到車座的下麵。


  一到吃飯的時候,整個車廂裏都是各種味道,但即使如此,坐火車的人依舊不少,比起自己走路,從洛陽到京城,還是坐火車快,一天就到地方。走的話要走一個月。


  負責一輛列車的車長對於自己的工作非常滿意,每天跑來跑去的能夠看到天南地北的人,聽他們說各個地方的事情,自己長不少見識。


  最主要的是自己還有那麽一點小權力,可以給熟人安排個好的位置。甚至是不用買票,在空地方的時候,倒騰些兩地的貨物賣賣,又是份額外的收入。


  列車長如是地想著。越想越高興,嘴裏哼哼著變了不知道多少次調的曲子。推著他的開水車,打算今天親自給其他乘客服務一把。


  他不知道,他的行為正是張小寶和王鵑無奈的地方,正常來講是不應該像他這樣做的,但想管又管不了,每一個社會中的人都會想辦法把自己的權力盡量用好,哪怕僅僅是個看大門的人。


  官員們就更不用說了,但官員的危害可比一個車長的危害大。


  在車上吃了兩頓飯,火車終於在半夜的時候晃蕩到了京城,本來還能更快點,但有別的車插一腳,而且站站停,站站等,時間便被浪費了。


  京城的火車站沒在京城的主要範圍裏麵,一共六個車道,有四個車道是裝卸貨物的,兩個車道給人用。


  不把車站放到最裏麵的原因是由於貨物的數量太多,需要卸下來之後運到別的地方,馬車跑來跑去的,放到主要的地方,不是把人給撞了,就是被行人耽誤時間。


  跟張小寶和王鵑那時的火車一樣,現在的車站也是燈火通明,有幹活的,有等著出門的,他們是會在乎時間是白天還是晚上。


  幾乎每一個等著坐火車的人都準備一個或幾個大包裹,裏麵裝著吃的東西,畢竟火車上的飯太貴,或者是要帶到其他地方的東西,一個個操著不同的鄉音在那裏閑聊,把車站襯托的很熱鬧。


  不同的是,這裏沒有小偷,準確地說,小偷這個職業在大唐快要絕種了,凡是因盜竊和搶劫被逮到的人,也不砍手,也不打,直接送到礦區幹活。


  偷盜被發現,直接掏刀的人更不存在,否則他們會被打死,即使挺過來了,送到官府還要挨打,一直到打服為止。


  感覺上這種新出的律法很不人道,但效果卻非常好,畢竟不是誰都沒事幹,專門向往小偷和強盜的職業,抓進去一批幹活的人,市麵上的小偷就少了。


  今天在京城車站等車的人發現情況有所不同,周圍的治安人員明顯增多,甚至還能看到京城的軍隊出現,幾個人一組,來回巡邏。


  眼看著半夜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轟隆隆的跟火車差不多,借著燈光,抬眼看去,識字的人馬上就知道來的是什麽隊伍。


  “蕃地鐵騎營?要抓誰?乘火車來的?”一個背著大包裹的人,看到騎兵隊伍中打出來的旗幟,對旁邊一個剛才聊天聊的不錯的人說,可以看出來,他有顯擺的意思,他認識蕃地鐵騎營。


  聽他說話的人也很配合,好奇地望著過來的隊伍,問:“這就是傳說中很厲害的鐵騎營?”


  “嗯哪!”這人點下頭,又接著說道:“鐵騎營是小寶送給鵑鵑的定親禮物,一個八個營,總數八千,各個能征善戰,裏麵隨便找出來一個人,手上都有著最少三條人命。平時總是輪換著到草原東北的地方,跟當地的人打,就是為了不讓他們手生。


  你在京城輕易看不見他們,而且即使看見也認不出來,他們平時不打旗幟。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標記。但是。我說的是但是,一旦他們穿上了有標記的衣服,而且還挑起了鐵騎營的旗幟,必然有事情發生。”


  “哦。哦,原來如此,大哥你懂的真多。”聽話的人羨慕地說道,他還真不清楚,他不是京城人。他是來京城送孩子參加明年春天科舉的,孩子留下,他得回去,順便帶些別處運到京城的特產,到家鄉給鄉親們看看。


  “我是京城人啊,祖上三代,都在京城住,我也要去西湖那邊,走個親戚。正好,路上跟你好好說說。”


  “那太好了,大哥,你看,又來一群人。胸口上有字,是誰?”


  “啊?有字,我瞧瞧,我地個老天爺呀。金吾衛?兄弟,那是金吾衛。保護皇上的,錯了,先前錯了,鐵騎營不是來抓人的,應該是來接人。”這人驚訝不已,聲音都哆嗦了。


  另一人也張個嘴,過一會兒咽口唾沫,問:“接誰?皇上來了?”


  “絕對是,不然金吾衛出來做什麽?接鈥︹っ綞櫻課抑瀾鈾耍凹柑炷憧幢ㄖ矯唬克敵”途榫榛乩戳耍爛著今天到京城,陛下可能是等急了,所以親自過來,這大半夜的,什麽時候我回來,派個七品官迎一迎就好啊。”


  “大哥,咱是甭指望了,你說一會兒我能親眼看看小寶和鵑鵑不?從未見過真人,電影裏陛下我瞧見了,要是小寶和鵑鵑也拍個該多好。”


  “得看看進哪條車道,一共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真能離遠了瞧一眼,得離遠,近了不成,車站人雜,萬一誰懷著壞心思,傷害到小寶和鵑鵑就不好了。”


  “曉得,你讓我往近了去我也不去。”


  李隆基真來了,他是閑的,實在沒有事情做了,正好得到張小寶和王鵑過來的消息,一想著睡不著覺,就讓高力士組織起人,一同到火車站迎一迎,問問外麵的情況,同時顯示在自己對張小寶和王鵑的重視。


  結果他一出來,別的官員也紛紛得到消息,不管是睡覺還是做其他事情,一個個紛紛起來,穿戴好,也朝著車站來,皇上都重視了,誰還敢在家裏呆著。


  當然,來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想看看在外麵跑了不少時間的張小寶和王鵑有什麽變化。


  戰爭的好處已經體現出來,首先就是奴隸,戰爭還沒結束呢,先有十六萬多的奴隸被送到各個危險的礦區。


  接著是各種動物的肉和皮毛,肉是鹹的,很鹹很鹹,平時沒有人喜歡吃,但那是從遙遠的地方獵殺的,吃上去感覺不同,第一撥的已經運到京城,並且還每家分了點。


  其實是他們這些有資格參加大朝會的人,深切地感受到最近國內經濟發展的速度,尤其是上個月得到的統計數據,很多地方上前期參加勞動培訓的人已開始發揮出作用。


  工作效率明顯跟之前不同,有的地方甚至翻了一倍,還有糧食產量同樣增加,秋收的數據在那擺著呢。


  不說遠的,隻京城,到附近的作坊和碼頭、車站看看,皆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幾乎看不到閑人。


  原來還以為發動戰爭的時期國內的經濟會出現停滯,或者是暫時的倒退,沒想到仗打著,國內的經濟反而提高的幅度更大,跟以前打仗都不一樣。


  看上去應該是消耗國內的資源,結果卻是使國內的生產能力上升,很神奇,正如張小寶和王鵑說的那樣,主動並且受控製的戰爭,可以促進國內的經濟繁榮,在戰爭的過程中,不僅僅是消耗物資,同時也是增加新的工作崗位,加速生產技術轉化為生產力。


  沒錯,跟他倆說的一樣,國內生產效率之前果然是低了,沒有完全開發出來,有消耗才有生產,有生產才會逼著心思活絡的人去尋找技術。


  “看上去很簡單,是吧?”李隆基等待火車到來的時候,也跟旁邊的人說這個事情。


  他旁邊站著的是今天晚上沒回家,而是呆在中書職夜的宇文融。出來的時候正好一起。


  宇文融沉思一下,搖頭:“不簡單,時間上掐算的實在是太好了,正好那邊戰爭一打,國內就是國策通過。十二條。發的早了,顯不出效果,發晚了,會亂。以戰爭的手段拉動需求,並且轉移國內經濟發展過程中出現的新矛盾。


  若是小寶未提出來,讓我想,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現在整個大唐的各個行業就像被梳理了一遍似的,隻要想做事情。每個人都有事情做,地方官管理起來地方更容易,隻要不出昏招,按照正常的經濟發展來處理,便可以等著今年的財政收入增加。


  同時開了進軍隊去當一段時間義務兵,平時過日子中的遊手好閑的人少了,加上陛下您的電影一宣傳,民心更穩固了。”


  李隆基聽著,眼睛笑得眯眯起來。知道今年的國庫會更充盈,到時候又可以拿出來進行地方基礎建設,修修路、架架橋什麽的,再補貼一部分給醫療,一部分給教育。誰敢說自己不是明君?


  曆朝曆代有人做到自己這一步了嗎?有嗎?


  越想李隆基越開心,又向宇文融問道:“眼下還應該做什麽?”


  “吏治,高薪養廉的政策要進行下去,巡查使要多派。但凡抓住就往重了判。臣與其他同僚商議過此事,現在最危險的不是官員的貪腐。而是為了政績,不考慮當地的情況就使勁上項目。


  結果錢投進去了,百姓動員起來了,最後沒有相應的效益出現,反而是不合理的項目把錢用沒了,百姓白挨累,那失去的可不僅僅是朝廷的錢和百姓的錢,而是民心,把百姓多坑幾次,以後官府再想組織他們做事情他們可是絕對不會再相信了。


  還有一個是之前小寶在弘農時傳回來的電報,柳言這個人,急於表現自己,出成績,甚至連小寶給當地定的計劃都敢給推翻,這不是瘋了是什麽?

  既然小寶的計劃都有人想著推翻,何況其他官員。因此,臣和其他的同僚們覺得應該重新製定考評規則,不是說一個地方官在一個地方財政增加了多少,或者說是貨幣流通的速度有多快。


  應該是,你當地方官的時候,各種當地寶貴的資源使用了多少,百姓的收入增加了多少,有多少百姓沒有找到工作,隻想拿一個數據來證明你的成績好,我們不認同。”


  宇文融說了不少,他知道這是他的事情,如果再等著張小寶和王鵑來提,他就是失職,人家兩個人把底子打的不錯了,難道剩下的所有事情還要交給他們兩個?那還要自己這個中書令幹啥?


  李隆基對宇文融的回答滿意,說道:“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了,新的時代會出現新的問題,你們確實要好好想想,把管人的人管好了,天下太平。”


  “陛下所言極是,平時的時候我要多多學習,跟同僚們經常分析,若十年前臣坐到這個位置上,突然出現現在的大唐發展景象,臣會直接請辭,臣弄不明白行業和政策之間如此繁複的相關性。


  如土地,臣會想著進行一番改變,讓逃役逃籍的人重新入籍,給予他們土地耕種,會減免新開土地的租賦。


  然,現在再讓臣來說,臣就不會那麽單一地去解決土地問題,而是同時從其他方麵一齊入手,就像小寶拿出來的國策十二條一樣。


  說明臣的思路變了,同時各個行業的人思路也再跟著變,如果不能跟上這種改變的速度,並且提前做好準備,一旦出現問題,想要解決就很難了。


  故,新時代是好的,麵臨的問題也更複雜,需要我們這些個官員,進一步提高的能力和水平,必須要好好學習。”


  宇文融又剖析了一下當前的形勢,臉上的表情很嚴峻。


  李隆基也不在微笑了,同樣清楚,眼下大唐發展的速度太快,尤其是一部分技術轉為民用的時候,各種問題都會出現,有時候睡覺會突然醒來,覺得這是一場夢。


  旁邊的高力士忽然出聲,打破此刻的沉重氣氛:“陛下,其實不用太過擔心,小寶和鵑鵑年歲還不大。”


  “對,力士說的對,還有小寶和鵑鵑在,朕發現他們掌控的不累,可謂是遊刃有餘,每一步都算計到了,這次給他倆安排個什麽事情做呢?”


  李隆基放下心,卻有開始為給張小寶和王鵑定個位置發起愁來。


  不僅僅是他,整個朝堂上的官員都是如此。


  一片沉默的時候,遠處傳來了火車的轟鳴。


  ******

  今天沒更出來一萬五千字,我回父母這了,電腦用的不舒服,平時一小時兩千字,今天是一小時一千字,明天再努力。(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七十五章 新羅日本設新府


  火車在轟隆轟隆的聲音中進站,木頭的車門打開,張小寶和王鵑等人先出來,然後才是其他的普通乘客,別看普通乘客呆的車廂擁擠,但特權就是特權。


  對此張小寶和王鵑沒說什麽,普通的乘客自然也不會說什麽,在知道跟自己同乘一輛火車的是小寶和鵑鵑之後,他們馬上表現出了絕對的理解。


  這是一個特殊的時代,或者說是正常的時代,張小寶和王鵑隻知道剛剛解放那陣子,有段時間的領袖達到了這個程度。


  雖說最後的結果不怎麽好,中間的過程當中給了很多人長久的傷害,但卻無法否認,那個時代的人的崇拜。


  現在沒有那個人,自然就是自己二人,而且自己二人的政治地位很穩固,不需要采取別的手段來攻擊異己。


  “既然百姓如此信任,我們真應該多作些什麽,不然對不起這份信任和擁護。”王鵑站到站台上的時候,對同樣掃視著周圍情況的張小寶說道。


  “在京城休息休息,把婚禮辦了,到時候咱們就到處旅遊,挨個地方走,而且不提前跟當地打招呼,走一個地方就查一個地方,凡是查到的,跟現在的巡查使規矩一樣。


  七月份到一個地方,查出來當地的官員四月份就開始有問題,那麽之後來的四月開始,或者是五月開始到七月之間的巡查使與地方官員同罪。


  能不殺就不殺,全部拉去挖礦,哪個礦危險,哪個礦對身體健康傷害最大,就讓他們去哪個礦幹活。以後每年向外派官之前,先帶著官員過去參觀,雖說不能讓吏治完全清明,但知道能嚇唬住一大批官員。”


  張小寶很隨意地說道,還算了解他的王鵑知道他不是說著玩,以後估計真的要到各處旅遊玩了。


  這樣也好,無法製訂一個完善的、可以經久不衰的體製,那麽就隻管眼前的這一代,身後事自然有身後人去做。


  被押著下來的柳言,聽到張小寶和王鵑所說的話,終於明白自己跟人家二人的差距在哪,在權力啊,若是自己有同樣大的權力,又怎會被收拾?

  柳言是這樣想的,他到如今都沒有覺得自己在其他的方麵不如張小寶和王鵑,不得不說他很自信。


  站台不是一個出入口,張小寶這邊占的位置,車上的普通人當然不能繼續使用這個出站口,寧肯多走幾不路,也得從另一邊出去。


  隻是他們舍不得走,下了火車,都在那裏站著,即使看不見張小寶等人,依舊是翹首以盼,直到被人勸說,這才慢悠悠地離開。


  李隆基此時帶著一種官員迎上來,剛一見麵,不等張小寶和王鵑見禮,先開口:“小寶,鵑鵑,你二人好狠的心啊,把朕一個人扔在京城,你們跑到外麵去享受生活,你們說說,你們於心何忍?”


  張小寶和王鵑愕然,他們說啥也不曾想到,此番見麵李隆基會這樣。


  “皇上伯伯,我想你啦,在外麵過的一點也不好,真的,抱抱我,看看我都瘦啦。”小貝跑到最前麵,往李隆基的身上撲。


  李隆基年歲也不小了,但體力還可以,一路上不僅僅沒瘦,反而吃胖後身體長的更結實的七十多斤的小貝他還是能抱起來的。


  “呦,咱家的小貝又長高嘍,讓我看看,真瘦,最少瘦了負十斤,再過兩年可就抱不動嘍。”


  “哪有?看上去是胖了,其實是吃不好睡不安穩折騰的,皇上伯伯,您是不知道,在外麵的時候每天要趕很遠的路,下雨了沒有房子可躲,隻能鑽帳篷,有時候還要頂著雨走。”


  小貝說什麽都不承認自己胖了,在李隆基的臉上使勁親一口,開始抱怨。


  李隆基連忙附和:“苦,真苦,小貝辛苦啦,為大唐作出了大大的貢獻。”


  “一般一般,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咱大唐的每一個人都在努力,能有今天繁榮的景象,是無數個大唐處在各個崗位的英雄們作出的貢獻。就像皇上伯伯您之前給我們發電報說的那樣,是數不清的大唐百姓,如螞蟻一樣每天辛苦工作,才有了咱現在的大唐帝國之榮耀。”


  小貝伸出一隻小手把李隆基挨著她的耳朵堵上,然後大聲地喊,聲音穿透力非常強,她故意說給其他站台上的人聽。


  聽到小貝站台的百姓高興了,跟著李隆基來的官員們服氣了。


  官員們一個個不得不承認,小貝這樣的絕對不是一般的奉承,因為她不是跟陛下說的,而是與其他百姓在說。


  怪不得小貝那麽得寵,之前就懂得為陛下試毒,現在又很乖巧地配合,最主要的是她年歲小,說出的話別人相信。


  被綁著的柳言心中開始大鼓,他怕小貝此刻告狀,陛下心情正好的時候,她一告狀,自己必死無疑,還好,那小丫頭說了兩句從陛下的身上出溜下來,並不曾給自己說壞話。


  柳言緩緩地吐出口氣,剛要往回吸氣兒,讓他恐懼的事情出現了。


  宇文融走上前,沒有先跟張小寶和王鵑打招呼,而是上下來回地打量起柳言,過了幾息,點點頭,伸出大拇指,誇讚道:

  “你是柳言?不錯,很不錯,聽聞你在弘農縣要推翻小寶製定好的當地發展計劃,行,按照小寶的話來說,你是個爺們兒,純爺們兒,你做了我們都不敢做的事情,為此,當浮一大白。


  今天我這個宰相不得不說,我不如你,無論是勇氣還是能耐皆不如。前幾個月,小寶提出國策十二條時,早朝之上,臣子俱在,不曾拚死反對,隻有論證和分析。


  實在是由於我們曉得自己所學不如小寶十之有一,故,沒底氣去否定小寶的政策。你呀,你為我等開了先河,我們才知道,原來想要不承認小寶的策略與計劃,不需要相同規則的理論支撐,隻是打著大義的旗號,從其他方麵來攻擊便可以了,厲害,果然厲害!”


  宇文融的話音剛落,其他的官員馬上湊過來,每人誇讚柳言一句,臉李隆基也微笑頷首。


  柳言聽著大家稱讚自己的話,心裏啊,是拔涼拔涼的,他又一次知道自己犯了什麽樣的錯誤,自己做了其他官員們不敢做的事情,自己貶低的不是一個張小寶,而是所有有資格參加早朝的人。


  “我會死嗎?我會被誅九族嗎?”柳言顫聲地問。


  “怎麽可能?放心,啊,把心放回肚子裏。”宇文融笑眯眯地安慰:“我們還專門為你開了個會,因為我們實在想不通,你怎麽敢去否定小寶有針對性地對一個地方的行政和經濟的計劃。


  經過討論,我們猜出來了,你一定有著大本事的人,但是你生不逢時,你的才華展現的晚了,其實不怪你,誰能想到小寶和鵑鵑很小的時候就那麽厲害,還懂得表現。


  若是沒有小寶和鵑鵑,我們相信因你的存在,大唐同樣會如此繁榮、如此強盛,那些個大富翁頂級排行榜上的人怕你尤甚怕小寶,大唐百姓家家戶戶的長生牌位上寫的名字會是你柳言。


  所以呢,經過我們的討論和嚴謹的推斷,你應該有更廣闊的舞台,而不是呆在有著小寶和鵑鵑影響的地方,恭喜你,你升官了。”


  宇文融還是笑著對柳言說話,跟之前小貝那種笑容是一樣的,屬於官員的基本功。


  柳言覺得自己渾身發麻,汗不停地出,從頭到腳涼颼颼的。


  “陛下,臣冤枉,臣真的冤枉,臣是想著用附和當地的實際情況的發展計劃來提高當地百姓的生活水平。”


  柳言不想被發配流放,若是被送到以前陸州那樣的地方,或者是翼州那樣的地方,自己就完了。


  李隆基沒笑,他不是不會笑,是不想笑,他心中的火氣不小,先不說小寶的製訂的規劃路線有沒有人可以推翻,隻說你推翻的話你也得用實際分析的報告來說話,而不是紅口白牙的胡說八道。


  弘農,是當初人為發水的地方,自己先派的小貝他們過去震場子,然後小寶和鵑鵑過去收尾,小貝他們奉獻出所有的積蓄一百三十多萬貫,用以進行當地的百姓補償和基礎建設。


  小寶和鵑鵑拿著弟弟妹妹的錢,會不認真給當地製訂計劃?他二人為了那個計劃,不知道打過多少嘴仗,進行過幾許爭論。


  看看這兩年弘農縣的發展便可知曉,弘農跟以前的弘農不一樣了,每年都是百分之六十的遞增速度,這是用免稅的政策下額外的收入跟以前收稅的時候比,弘農免去租賦稅三年。


  在不收稅的情況下,跟收稅的時候比較,每年百分之六十的財政增長速度,那就是額外的收入,這還不算好的規劃措施?


  明年若是還有百分之六十的增長速度,加起來是幾倍於之前?等著三年過去,開始收稅,又增長多少?


  最主要的還不是錢的問題,是當地百姓的生活,今年夏天來京城旅遊玩的弘農縣百姓大概有兩萬人次,旅遊啊,不是投資,隻花錢而沒直接的經濟回報,屬於單純的消費。


  沒錢能來玩麽?民心不穩會往外跑麽?

  好在這個柳言的手段還不行,否則真讓他成功推翻小寶的十年計劃,當地必然會亂起來,這樣的人真該殺,但不是現在殺,既然想搗亂,那就換個地方去搗亂吧,等著控製不住了,殺掉,以平息當地民憤。


  李隆基恨柳言的根源在這裏,但他不會表現出來,他沒笑,也沒瞪眼睛,隻是很平淡地說道:“柳卿,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正如宇文卿所言那般,要給你升官,給你一個發揮出所有本事的空間。


  將要去的地方遠是遠了點,然,比起之前永誠帶家人去的陸州來說,情況要好上許多,比起翼州來也更輕鬆。朕相信你,官員們相信你,當地的百姓也一定會期待著你前去。”


  柳言聽到皇上的話,暫時放心下來,至少不會馬上死去,更不能被滅族。


  他開始盤算,大唐還有哪個地方適合發配,陸州顯然是不行,去那裏不是發配,是享福,民眾的基礎張王兩家已經打好了,翼州同樣不可能,雖然那裏屬於川蜀之地,張王兩家仍然理順了當地的關係。


  那麽還有何處可去?豐州?豐州是張王兩家畜牧業的根基,依舊是沒難度;河北道北部的渤海都督府,開玩笑,那裏能讓自己去玩?

  河南道最東邊的登州?有蓬萊島的那個?那裏那裏有軍港啊,當地的百姓之前是不好控製,可自從發過一次地震,當地張王兩家建築集團給修的學堂樓,在那種地震當種裂而不倒之後,當地的百姓已經很擁護朝廷了,這麽好的地方估計還是不能讓自己去。


  京畿道不行、河南道不行、河東道不行、關內道不行、山南道不行、淮南道不行,江南道不行、嶺南道不行、黔中道自己去過了,嶺南道、劍南道?這兩個地方有偏僻的所在,去的話也行,因為海路在那裏擺著呢,當地再不好治理,相信他們也不敢鬧事,海中可是總有巡洋的炮艦在。


  “陛下,嶺南道西邊的那一部分地區,臣覺得可以過去。”柳言以為朝廷會給他安排到那裏。


  “那裏不行,太亂,小寶和鵑鵑剛剛收拾了真臘,並且穩定住當地群眾對朝廷的擁護心思,你過去安全沒發保障,有更需要你的地方。”


  李隆基說的很明白了,你柳言想去的地方已經不需要你了,小伯和鵑鵑還沒親自過去,已經把當地問題解決了,所以你別想這種美事兒。


  “那,還有什麽地方?”柳言迷糊了。


  宇文融接過話:“有,比如說日本,我大唐準備在那裏進行實際管理,所以設立了一個新的都督府,叫扶桑都督府,你去那裏當刺史吧,世襲呢。”


  “啊?日本?我不去,陛下,開恩啊,我不想去,那裏我沒法治理。”柳言央求。


  “柳卿,莫急,還有一個選擇,新羅,同樣有個都督府。”李隆基又給出了一個地方。


  “新羅我也不去,我不會說新羅的話,誰閑著沒事兒學那個呀,專門學一種語言,浪費時間,不如學經濟方麵的學問。”柳言還是搖頭。


  “小寶,鵑鵑。”李隆基看向張小寶和王鵑。


  不等二人出聲,小貝先開口:“我現在說的就是新羅語,很好學的,還有日語我也會,平時哥哥姐姐就教,柳縣令,聽懂了沒?”


  小貝說的是新羅語,她真會,寫是不行的,但說些日常用語,絲毫問題也沒有,像他們九個,最少都會四門外語,小遠書寫能力更厲害。


  宇文融笑著對柳言說道:“聽到了吧?不會可以學嘛,小貝都會,你還好意思說不會?你說你去了日本和新羅無法治理地方,我問你,換成小寶和鵑鵑過去,能不能治理好地方?”


  柳言被問住了,他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若是把自己換成張小寶和王鵑,到新羅與日本,相信用不上太久,二人便能夠把當地的民心給理順。


  他兩個的能力實在太強了,當初的河北道北部的積利州,沒有朝廷的支持,沒有人口,沒有開好的土地,沒有現成的港口。當地部落種族繁多,大唐的朝廷根本管不了,還要受到新羅的幹擾與影響。


  他兩個過去的時候,他們控製的陸軍官兵也被換了,換成嶽州的兵,可謂是背水一戰,四麵楚歌,換成個人,除了自殺沒有別的死的好辦法,但他們就是在那種境地當中強勢崛起,一麵收攏各處人口,一麵遏製新羅,一麵鬥爭於當地的各個部落與族群。


  而且即使如此,他們還有閑心發展工業基礎,控製大唐主要經濟運營,用最短的時間收複嶽州的兵,派到遙遠的地方去收集種子。


  現在的河北道地區,完全歸於人家兩個人管,農林牧副漁沒有一個差的,若是他們的心思稍微動一動,往偏了想,大唐至少有六個道會受到直接的衝擊。


  如果現在把他們派到新羅和日本,看情形也比不當時去積利州時難,最主要的是朝廷中沒有人敢背後給他們使壞,他們絕對有辦法讓當地人擁護他們,絕對的。


  柳言終於開始用心地承認,他比不上張小寶和王鵑,他可以說,自己有辦法帶動大唐某一個政治民心環境不錯的地方的經濟,但他得承認,他做不到張小寶和王鵑那種放到任何地方都管用的本事。


  心中想著,他眼睛一亮,說道:“既然張節度使和王副節度使可以很好地治理地方,不如把他們一個派到日本,一個派到新羅,正好兩個地方的問題都解決了。”


  “啊呸,你真不要臉。”小貝氣呼呼地出聲:“我給你一個大喇叭,你敢不敢把你說的話喊出來?”


  “不用喊,我聽到了,柳言是吧?我記住你長啥樣了,你別讓我在別處遇到你,不然我整死你。”


  鐵道對麵那個站台上有百姓在看著、在聽著,這邊聲音小的時候他們聽不見,不過剛才的對話他們斷斷續續的還是弄明白了。


  知道這個叫柳言的人跑到弘農縣去給小寶搗亂,現在被朝廷收拾,又要找小寶和鵑鵑去頂缸,馬上有人忍不住叫罵起來。


  瞬間,經過簡短的消息傳遞,周圍的百姓全知道怎麽回事兒了,不同的叫罵上開始響起來。


  表達的意思都是一樣,他們知道小寶和鵑鵑厲害,可以放到任何的地方,但他們不希望有點事情就把小寶和鵑鵑派出去,二人應該坐鎮京城,等別人實在不行了,產生的後果威脅到大唐的時候,再讓他倆出手。


  他倆就跟鋒利的寶劍一樣,平時要放在鞘裏,關鍵的時刻拿出來斬盡一切,而不是遇到小問題就抽出來砍人。


  這是屬於中華獨有的文化特色,有好東西先藏起來,凡是露在表麵上的,都不是最後的殺手鐧,即使不能幹掉你,也能跟你來個魚死網破。


  他們就把張小寶和王鵑等成了大唐的殺手鐧,最後關頭使用的手段,而不是隨便出現點小事兒便把他們派出來,難道大唐其他的人都死絕了?

  這算是一種自我的心理保護,最強的人留下來呆著,把別的人派出去,一層層的,隻要最強的還沒動用,就不用真的擔心。


  “聽到了吧?所以你得去,選一個吧,新羅,還是日本?”小貝扭回頭對柳言說道。


  “日新日,隨便吧,反正都一樣。”柳言哭喪了臉回道。


  感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偶沒問題的,偶一號晚上的時候確實很難受,心裏難受,所以二號淩晨想了想,選擇回家,回到家中,看到父母和弟弟,心情就好了。


  正文 第九百七十六章 歸程途中婚事定


  柳言答應的很無奈。


  張小寶和王鵑卻知道,把柳言安排到日本或者是新羅,對柳言和自己二人來說都是保護。


  真要說起來,柳言的罪確實不小,按照他的想法來管理弘農,必然會使弘農的百姓承受不少的損失,但還不能通過官方來殺他,他的事情涉及到了張小寶,動手殺掉容易,可別人會以為他是因得罪張小寶而死,並不是他的做法會對弘農百姓造成不好的影響而死。


  既然不想殺他,自然得把他派出去,否則在大唐之內,消息一旦傳出去,估計有衝動的百姓會尋找機會幹掉他,他出去了就安全了。


  背後的含義很大,能在日本和新羅成立都督府,說明大唐對兩個地方的掌控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


  先是有一個都督府,接下來可以繼續向兩個地方派遣官員,在縣一級的位置上當官。比起以前大唐放到各地的都督府或者是都護府強多了,以前的這種地方皆由當地人擔任,帶有濃重的當地民族特色,包括節度使。


  主要問題在於各個民族或部落的地域**性,因素自然是最簡單的大唐經濟、軍事、交通、福利四個方麵。


  眼下大唐四個方麵足夠強,周圍曾經不好治理的地方的人便願意真心地歸順。如為安南都護府當地百姓派出的流星戰隊,直接去真臘抓人,一路上殺人無數,當把活人和人頭帶回來,當地的百姓自然擁護大唐。


  從另一個方麵講,又是種威懾,今天流星戰隊可以為了你們而千裏追殺,明天你們鬧事,流星戰隊依舊可以針對你們出動。


  故此,大唐本身之前不好治理的地方如今都很聽話,派去的人哪怕不是當地的,當地的百姓也擁護。


  大唐內部穩定,對日本和新羅就開始有了新的動作,當一切條件達到,派去人直接治理地方,日本和新羅也就算是歸於大唐管理。


  之後會有繼續的移民政策,會給大唐的權貴之人一個到兩地購買房產的權力,也就是說,兩個地方真正被拿下了。至於剩下的一點點小的民族矛盾問題,那還算是問題嗎?


  “來人,把柳言先押下去。”李隆基真想直接殺掉柳言,但為了張小寶和王鵑,又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殺意。


  轉過頭來,剛要與張小寶二人說話,張小寶先出聲:“等下,柳言,我給你提供一個計策,你去日本吧,日本相對來說比新羅更難治理,我要告訴你的方法是爭取當地日本低下民眾的擁護,就是直接給他們好處,不要去碰日本的上層,上層存在不少年,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你要是想盡一切辦法收拾他們,比起給下麵的人提供便利來說更為有利。”


  一番話說完,張小寶揮揮手,讓人把柳言押下去。


  跟李隆基過來的文武官員看著張小寶那真誠的表情,一個個覺得小寶是好人哪,他居然以德報怨,多麽難得。


  隻有三個人表情未變,一個是想看子女過來的張忠,一個是高力士,還有一個則是李隆基。


  張忠是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了,從小到大,兒子跟兒媳婦在一起,做事情一直是雲山霧罩的,尤其是自己的親兒子小寶,他越是在不經意間說出的話,你就越不能當成風一樣地吹過。


  兒媳婦鵑鵑好在能保持點正直的性格,小寶那是壞到骨子裏。


  高力士和李隆基同樣有種習慣,或者說是多年鬥爭失敗中形成的經驗,小寶裝了一肚子壞水,指望他在你心中還存著不好算計的情況下手下留情,不如去做夢,在醒來之前,都是美好的。


  於是李隆基拍拍張小寶的肩膀,那張威嚴的臉上突然露出種猥瑣的表情,問:“小寶,跟我說說,你如何算計柳言。”


  “陛下何出此言?”張小寶的睫毛跟妹妹小貝差不多,都很長,換成男人就是有些小帥,他現在也學妹妹眨眼,賣萌。


  “我把你爹找來,讓他問。”李隆基直接無視了張小寶的萌態,威脅著,而且還伴隨著各種過往的回憶。


  張小寶看一眼正在那裏不停地蹲身親著九個小家夥的父親,無奈地歎口氣:“人生有太多的羈絆,哪怕你自己可以無欲無求,但不得不為你的家人考慮,說出來也沒啥,我怕柳言把路給走歪了,提醒他一下,沒了。”


  “你覺得他會聽你的?”李隆基才不會被張小寶的表情和語言所迷惑,對於別的官員,他不會使用對方的父親來威脅的這種歪門手段,不過換到小寶身上,他覺得無所不用其極才是正途,所以他又看向張忠。


  張小寶認為眼前的李隆基很無賴,但按照遊戲規則,他還不能說我不怕你找我爹過來,必須要在這個時候讓步。


  他隻好解釋:“我不認為他會聽我的,我讓他從日本的底層民眾入手,若是他還一直不服氣,他會背道而馳,從日本的高層入手,但那又如何?本來從哪一個方麵入手都可以。


  現在的日本高層已經失去了鬥誌,他們整天想的是享受。上層建築享受,中層的必然效仿,吃苦的是下層百姓,他把上層的人收拾了,下層的百姓則會拍手稱讚,目的一致,殊途同歸。


  我跟他說話的目的是讓他把心思放在這個方麵上,而不是他過去之後還想著發展當地的經濟,這叫思維引導和心理暗示,他到了日本,會想家,一想家就會想起他是如何離開的,想起我。不管他是改變了想法佩服我,從而聽我的,還是他繼續一條路走到黑,憤恨我,專門從對立的方麵來做,最後的結果是一樣一樣滴。”


  李隆基眼睛眯起來,看著張小寶,笑了,說道:“有小寶在,朕放心,果然精於算計,可憐的柳言,不過,若是他沒有按照你設想的那般做,你待如何?”


  “會有過去的商人找他協調與地方的關係,比如上層的賄賂問題,下層的工作酬勞問題,他會發現,他所麵臨的是人而不是事。


  其實商人們已經在做這種事情了,比如雇傭勞工,被雇傭的日本民眾每天一人十文錢,大唐的錢,比起大唐來說,這個錢無人去幹活,太少,然,對日本人來說就是多,發達國家對不發達國家的勞工貿易最能體現兩國之間的整體實力對比。


  這是必然的,誰也阻止不了,必然存在的事情感覺上是合理的,不合理的是具體運作。給日本人一人十文錢,他們會非常非常的高興,問題是這筆錢不直接給他們,而是給他們的地方官員。


  比如說,我想在萬年縣修建一個玻璃大棚,一千畝麵積的大棚群落,一畝的費用為三百貫,總數為三十萬貫,我有三種運營方式,一種是我把錢直接拿出來,給當地那一千畝土地擁有者的百姓,買他們的地,雇傭他們幫我修;第二種是我不買他們的地,我讓他們以土地入股,他們免費幫我修大棚;第三種是,我給萬年縣的衙門送去二十五萬貫,告訴他們,讓他們把地的事情弄明白,讓人幫我修大棚,陛下,您說結果是什麽?”


  張小寶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真的很簡單,而且最後說的給當地官府二十五萬貫還非常厚道,不然說給二十萬貫也行。


  王鵑在旁邊直拿白眼珠翻張小寶,她認為張小寶現在是抨擊某些事情。


  “夫人,你心思太多了,我沒那個意思。”張小寶還得跟老婆解釋下,他現在已經不想著去抨擊誰了,就琢磨能把眼下的大唐建設好,與王鵑一起,痛痛快快地過日子,不枉人生一場。


  “你的意思是什麽意思?”李隆基納悶。


  “沒意思。”張小寶回道。


  李隆基頷首:“朕的意思也是如此,你們倆之間各種意思,在朕看了確實是很沒意思。”


  “陛下的意思是說,我們不應該有這種沒有意思的意思?影響到陛下,我倆真不好意思。”


  “朕懂你們的意思,意思到了就行了,不用再跟朕解釋是什麽意思,朕也沒別的意思。”


  “那方才臣說的事情,其中的意思”


  “朕知道是什麽意思,朕覺得第二種方法比較好,可以一直帶動萬年縣的發展,尤其是民生方麵,是一個有社會責任心的商人會做的選擇,第一個選擇是想占當地人的便宜,最後一個選擇,該死。”


  李隆基在張小寶說完之後,馬上便明白是怎麽回事,最後一個是少花錢,然後讓當地的官府通過行政命令來解決問題,商人的成本降低了,官府占到好處,吃虧的是百姓。


  “小寶,你的意思是說大唐的商人在日本已經如此做了?”


  “陛下,您應該繼續擴展情報係統,正如您說的那樣,大唐的商人過去雇傭當地的百姓,明明可以十文錢就很便宜了,他們卻找到當地的官府,給官府兩成的好處,然後拿出五成的錢讓官府幫著雇傭人手。


  結果是這五成的錢,當地的官員也會通過各種手段留下一部分,邊成三文錢或者是兩文錢。但這兩問錢,日本的百姓也不是那麽好得的,還要通過走門路,找關係的方法給當地的官員送禮,從而得到這個工作。”


  張小寶說著話的時候詫異地看向李隆基。


  李隆基直言:“朕沒派情報人員過去,怕跟你家的情報人員起衝突,畢竟朕的人傲氣太大,能力又不行,朕想知道什麽情報,直接問你家,你家還能不說?”


  “也對,反正現在日本就是剛才說的情況,當地的百姓跟鄰裏之間,跟官員之間已經有了很大的隔閡,當地的漂亮女人寧願來到大唐給人當妾,也不願意跟當地的人成婚當妻。但凡有點錢的人,都想著來大唐安居,很多官員已經把子女送到大唐,等他們發現在當地不好生活的時候,會直接卷鋪蓋也來大唐。”


  張小寶如實闡述,看上去心中會不舒服,但這就是事實,不分國家與地域,也不分人種,所有的個體都希望自己生活的更好,都是趨利避害的。


  如果非要把罪責歸到某一部分人身上,那便是上層人物的意誌與能力。


  李隆基覺得有些冷,從心裏往外的冷,站台的喧囂也驅逐不去那種寒意。


  “小寶,回吧。”李隆基對張小寶伸出胳膊。


  張小寶馬上過來攙扶,啥話也沒說,他能理解李隆基此刻的心思。


  王鵑也從另一邊攙扶住李隆基,默默地往外走去。


  兩邊一個是精於算計玩經濟是把好手的小寶,一個是能征善戰、統領著大唐軍校的鵑鵑,李隆基這才好受起來,眼前的一切變得真實,不是夢。


  “小寶、鵑鵑,你二人年歲不小了,應該選個時候把親成了,家中無後可不行,要生,要多生,最好是生一群孩子,天天在宮裏跑,熱鬧。朕的孩子不少,除了珺兒和盼兒卻都怕朕,朕又不吃人。


  珺兒和盼兒倒是不怕,不過,他們不願意在宮裏玩,總呆在你家,給吉祥如意,還有紅兒講故事,帶著他們玩,朕給他們找老師,讓煥之給他們當老師,結果一堂課把煥之給弄迷糊了。”


  李隆基心中塌實了之後,對張小寶二人說道。


  “咋啦?”張小寶配合著問。


  “沒怎麽,就是孩子的問題不好解答,煥之說君子其心應若山,其行應如水,結果盼兒問是什麽水?煥之解,水者,柔而澎湃,潤物無聲,平時為鏡,怒則滔天,說的很好吧?哪知道盼兒卻說,水,點點滴滴,或清或濁,當清水還是濁水?


  煥之又言,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錯啊,可是盼兒卻說,那不如生理鹽水,人之難缺,可活命,煥之回,然,非清非濁,是為行,盼兒又問,葡萄糖呢?煥之請辭,這是雞對鴨講啊。”


  李隆基說起自己的兒女,說著說著,自己笑起來。


  張小寶和王鵑也笑,不怪裴耀卿講不了,接觸的麵不一樣,小家夥們學的東西非常雜,而且他們現在還不會整理,那種思維跳躍性一般人是玩不明白的。


  “你倆還笑,教不了啊。”李隆基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但知道和找出解決的辦法不同。


  “能教,主要的問題是,現在的師傅們學問還是少,想教好孩子,需要懂得天文、地理、算術、語文、醫學、格物、化學、政治、人文、生物,加上琴棋書畫、煎炒烹炸,孩子的求知**是最強烈的,他們不會跟著你們畫好的道走。


  你覺得你在給他們講文學,他們不是這麽認為的,他們是把你看成了無所不能的人,你必須要給他們解答一切問題,哪怕這個問題在你看來很幼稚。想當一個好老師,除了品質,還要有本事,此事,正是暴露了現在師資力量的不足。”


  王鵑能理解裴耀卿的痛苦,更清楚老師這個職業的不容易。分年齡段的不同,你的表現也應不同,不需要你全精,但你必須學的很雜。


  而且最主要的是你要會講故事,凡是不會講故事的老師都不是好老師,無論是幼兒園還是大學,隻要去認真看,都能發現,所有的好老師,具備同一個特點,能夠旁征博引。


  “如何解決?”李隆基沒問還能出現什麽問題,而是直接問解決的方法。


  “專業化。”張小寶接過話說道:“人無完人,想要把所有的科目全學會,顯然不可能,孩子們學的越多,老師就越難解答問題,所以,教語文的就教語文,教數學的就教數學,學生的層次提升了,老師的層次也要跟著提升。”


  “哦,確實應如此,也就是說,越是到後麵越難。”李隆基理解了,至於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的那種可以教所有學科的能耐,他沒指望大唐全部的老師都能具備。


  張小寶搖頭:“最難的不是之後,而是之前,幼兒教育比所有的教育都難,一個合格的幼兒教師,是比集賢院中的人更厲害的存在,他承擔的責任太重。”


  王鵑頷首,確實如此,幼兒教師不僅僅要教孩子數學語文等正常的知識,還要引導孩子的品德發展,身體健康,陪著玩、陪著吃、陪著睡,要從孩子的角度去與孩子交流,一個忙碌的家長,都比不上一個好的幼兒老師對孩子的作用,在孩子的心中,老師就是天。


  沒人陪自己玩的時候找老師,受傷了找老師,高興時找老師,難過時找老師,熱得出汗了找老師,冷的哆嗦了找老師,打雷害怕找老師,反正就是有事情找老師就沒錯,老師是萬能的。


  所以要求幼兒老師具備以上的功能,差一點都不行,但這很難很難,老師也是人啊。


  李隆基沒想太多,但卻明白了道理,說道:“朕懂了,以後要加強幼兒教育,把根基打好,這樣,朕拿出來一部分錢,你們也拿出一部分錢,還有小貝他們,一同用在幼兒教育的老師培養上麵,哪怕時間長些也無所謂,朕相信,好好培養,下一個十年,必然比現在更好。”


  “我們同意。”張小寶答應,幼教老師還真就不難培養,主要是德行方麵的,至於基礎知識,這個相對來說簡單。


  “那你們大概什麽時候成親呢?”李隆基還沒忘這個事兒。


  “下個月吧。”張小寶看向王鵑,不確定地問道。


  “一個月時間夠你安排嗎?”王鵑一副很善解人意地問。


  張小寶搖頭,他知道王鵑的意思,一個月就能組織起一個婚禮?那得多不用心啊。


  李隆基提議:“春節之前吧,臘月二十二我看不錯,正好給其他人一個準備的時間,要不就是過了節,正月十五之後。”


  張小寶開始掐算,過了一會兒,說道:“行,正月二十六,成親,時間上夠了,到時候生孩子,也正好是天冷的時節,不難受。”(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七章 歸家之時天已明


  定下來婚事的張小寶沒有跟李隆基一起進宮,他得回家,家中絕對有不少人等待他們回去,不知道最小的弟弟妹妹吉祥如意睡下沒有。


  隨著京城長安的擴建,從火車站回到家中,還需要一段時間。


  “等以後要再建一個車站,或者是兩個,在京城當中可以多修幾條鐵軌,未必非得跑很遠才能啟動火車,短距離的也方便。”


  張小寶和李隆基閑聊,說起來鐵路短途運輸的事情,所有的距離短是相對的,畢竟京城實在太大。


  王鵑同樣這般考慮,以前的北京就不是一個車站,甚至一些個省會城市也有不好的車站,大呀,沒辦法。


  而且二人已經商量好,京城往後還是在長安,甭想跑到洛陽,也不能放到原來的北京所在地區。


  那時的長安所在可並不好,早已尋不到曾經的繁榮景象,說是自然災害,其實正是由於毀林造田,比如之前的國策,鼓勵百姓去把樹林給燒掉,然後改成田地。


  之前兩人地位不高,隻好忍著,現在說出的話誰敢不聽?林不僅不燒了,還要多種樹,往黃土高原上移植好的植物,跟自然作鬥爭。


  說糧食不夠,那不可能,那是全國多少人口,多少土地?種的糧食依舊夠,說是不夠不是因為土地不行,是很多有地的人他不種糧食,種蔬菜,菜的價錢畝產比糧食高,結果種之前不好好盤算,種出來的東西在當地數量太大,賣不出去便開始哭窮。


  現在大唐才有多少人口?無非是作物產量之前不行,還不懂得在國外開辟大的種植場。


  李隆基不曉得自己的京城被張小寶和王鵑給定了。他聽到張小寶的話,笑著看向裴耀卿等文官。


  眾文官露出無奈的神色,高力士笑嗬嗬地說道:“小寶,昨天早朝的時候,多修一個車站的事情剛剛商議過,討論的是在京城一邊通向另一邊進行短途運輸是否合算的問題,還說讓你知道之後,你會反對,因為那樣做京城的其他運輸行業從業人員會受到衝擊。


  結果很多人以此為借口。否決了修一個車站的提議。哈,看來不少人沒猜透你的心思,今天既然你提出來了,那說說看,如何能不對原來的運輸行業造成不好的影響?”


  張小寶愣了,借著燈光在所有的文臣臉上打量,想看看究竟是誰以自己的名義否決朝堂上的事情。


  凡是被張小寶看到而有心虛的人紛紛低頭,掃一圈,張小寶就知道大概的情況了。


  “從何處證明多建個火車站會對當地運輸行業產生不好影響的?現在的火車站在京城的東南方,在西邊建個。二十來分鍾就過去了,無論是人還是貨物,都方便,裝卸兩個方麵來說的。”


  張小寶覺得不少文官還是不合格,考慮問題太單一。


  “小寶鈥︹Α


  “請王尚書叫我張小寶。”張小寶一看說話的人是戶部尚書王晙,絲毫不客氣地糾正一下對方的稱呼,自己跟他不那麽熟,公對公,正常進行。私下沒那個交情。


  王晙被噎了一下,但久經官場的他根本不在乎,笑笑說道:“張小寶。我向你請教個問題。”


  不等張小寶接話,王晙自己說出來問題:“正常有一個火車站,負責在京城來往運輸的從業人員是否會賺的錢多些?從東南到西麵那一片地方,要價會很高,你在西邊加個火車站,價錢必然提不上來,他們的收入減少,難不成還要用西邊火車站的盈利來補貼?”


  不少人點頭。認為尚書說的有道理,又看向張小寶,期待著他的回答。


  “這裏是京城。”張小寶回了五個字。


  “京城的運輸行業就不應該多賺錢?”王晙追問。


  王鵑此時接過問題,回道:“京城的吞吐量非常大,是人、貨等火車,不是火車等著人或者是貨物,別看我們沒回來,我們家中在這裏卻有不少的買賣,憑我家的勢力有時都要積壓一天的貨物運不出去,更何況其他的人?


  增加一個火車站,必然能讓運輸的速度上去,兩個車站負責整個京城,運輸行業的人最多少跑一半的路程,從而提高從其他地方往火車站人員與貨物的輸送能力,賺的錢怎麽會少?


  現在要價高,比如從火車站到西邊地區,一趟畜力車要價二十文,走一個半時辰,從靠近西邊的地方,要價三文,走兩刻鍾,時間上就短了。


  最主要的是,現在隻有一個火車站的情況下,不少運輸行業的人需要等待,等一個時辰也拉不到活,火車的卸貨速度就那麽快,拉活過來,賺一筆錢,然後等一個時辰,拉回去再賺一筆。


  很顯然,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浪費了,從現在的車站往最西邊跑,路程中用去三個時辰,空耗一個時辰,一天能跑幾趟?換成短途則不同,兩刻鍾賺三文錢,半個時辰賺六文,一個時辰十二文,一個半時辰十八文。


  比起以前是少兩文,但少了一個時辰的空耗,一個時辰又能賺十二文,人力拉的車也是一樣。最主要的還不是這個,是作息時間的利用,這個鈥︹Α


  “朕懂了。”李隆基突然出聲,說道:“從現在的車站向西邊拉貨,一個來回四個時辰,跑不了兩個來回,否則幹活八個時辰,剩下四個時辰休息?除非你家就是在西邊,否則你不還得回家麽。


  短途的不用,可以幹六個時辰的活,然後回家,憑借京城的人流和貨物吞吐量,他們每一個刻都在賺錢,用六個時辰大概能賺到七十二文錢,比起用八個多時辰賺到八十文錢合算啊。


  若是短程的再幹一個時辰,就是七個時辰八十四文錢,而且牲口和人都要休息。你拉長途的想休息,無論乘坐的是人,還是拉的貨物,人家主顧都不願意,短途的抽空歇歇,牲口和人都不那麽累,有益於身體健康。”


  李隆基的話說出來,群臣不需要繼續考慮,馬上便清楚裏麵的情況。還真的是這樣。


  一個個的開始奉承起李隆基。各種誇讚的話不要錢地往李隆基身上砸。


  李隆基卻很生氣,也不去坐他的輦,邊走邊說:“現在跟以前不同了,以前各個朝代的能人提出來的變法都是直接針對某一個方麵,通常是農耕、水利、商人、仕子等幾個方麵,而且非常籠統,可以叫無為而治。


  他們做的沒錯,從大方麵下手嘛,但是,如今的大唐跟他們不同。眼下做事情必須要考慮各個行業之間的關聯性。


  當杭州陰雨綿綿不休的時候,我們要考慮的是京城的蘇州竹製品是否會缺貨。為什麽?因為蘇州離著杭州近,而且產竹子,杭州雨不停,運輸速度快的時候,必然有商人大量在蘇州製作竹傘送到杭州賣,那樣在京城專門銷售蘇州竹產品的商戶又怎麽會不受到貨源遏製?


  這才應該是我大唐官員的思路,牽一發而動全身,遠水未必能解近渴。但是近渴卻能夠影響到遠水,螳臂擋不住當車,卻能推個石子到車軲轆前麵的好位置處。從而把車給顛翻。


  小寶和鵑鵑給你們寫的政治經濟學中的宏觀、微觀、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不是獨立的,朕不能總指望小寶和鵑鵑來作每一件事情吧?


  你們沒看到?百姓都明白要藏一手,不是小寶和鵑鵑本事差,而是有點事情就把他們推到前麵,要你們何用?難道你們家中過日子,遇到點事情就馬上動用最後的家底?總要給朕留個後手吧,朕的槍不可以輕易把最後一發子彈打出去,雖然那發子彈很厲害。”


  “陛下息怒。”“臣有罪。”“臣以後定要好好去學。”


  等等等等話。在李隆基說完之後從文武官員的人群中響起。


  李隆基擺擺手,歎口氣,說道:“眾卿做的其實已經很好了,憑你們現在的本事,放到之前的各個朝代裏,那都是肱骨之臣,你們足能落下曾經變法的人幾條街。


  不過呢,現在的大唐不是曾經的朝代,咱們的大唐有瞬間要人命的槍,有犀利的火炮,有維護遠洋的無敵艦隊,有傳遞消息眨眼就到的電報,有天上飛來飛去的熱氣球和飛艇,有高產的作物,有前進的各種工廠,有全民的教育、醫療體係。


  咱是不是得跟上節奏?朕知道你們有些人一直覺得三水縣的張王兩家權力過大,小寶、鵑鵑無人能管,那你們努力努力,比他們更厲害,或者是跟他們差不多。


  朕向你們保證,有二十個人能比上他們一半,臣就把他們發配到最偏遠、最貧窮、最苦寒的地方,讓你們高興高興。王晙,朕如此安排他們,你覺得他們是否會哀歎積病,從而早逝?”


  李隆基說著說著,突然單獨對王晙問詢。


  王晙很苦惱,他確實是之前反對新建個車站的人,而且他的官職高,幾乎成了他領頭,自己還真沒考慮過京城物流吞吐量的問題,考慮的是家中之前放棄土地的俸祿,換來的車皮使用權。


  現在車皮已經夠多了,當初誰知道是這麽回事兒,都上當了,還要加車站,那樣的話,短途又有車皮的數量增加,自己擁有的車皮控製力度越來越小,所以才反對。


  該死的張小寶,騙了多少人?最開始火車數量少,跟朝廷進行利益交換的時候,自己一幫人能控製三分之二的車皮,眼下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了,而失去的土地則是開始增值,作物的產量年年增加,還有新的作物可用。


  兩廂一比較,吃虧呀,吃大虧啦,全被張小寶給坑了,說什麽大富翁頂級排行榜上的商人忠君愛國,他們是嗎?他們是不敢,他們怕張小寶怕的更王八犢子似的,自己等一幫跟朝廷交換利益的人沒怕,結果如何?成了那些跟猴一樣的奸商看著被殺的雞。


  “王晙,朕問你呢,是不是把小寶和鵑鵑派到遙遠的地方你就放心了。比如他們說的麻六甲海峽,甚至是非洲。”


  李隆基看王晙不出聲,又追問。


  “啊?”王晙恢複過來,用最快的速度想想,使勁搖頭:“臣放什麽心啊,臣擔心,他們要是去了非洲,大唐就管不了他們了,他們在那邊再組織起人手。進行更好的工業革命。回過頭打大唐怎辦?必須要留下,最好是讓他們天天呆在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行。”


  “臣附議”不少官員同時出聲,相當默契。


  “嗬嗬,你們知道就好,殺又殺不得,送到遠的地方又送不得,朕隻好寵著了,往後爾等心裏不舒服的時候就想想今天說的話,誰要是不認同。就替殺了他們,殺他們滿門,朕感激你,誰來,王卿,你手上也有些個私兵吧,你覺得如何?”


  李隆基笑兩聲,又問起王晙。


  王晙低頭:“臣鈥︹Σ桓遙炔凰黨嫉乃獎懿荒艸曬Ω傻羲恰U娉盟竊誥┏牽男頤鵒慫塹拿牛絞薄N掖筇浦鼙槿遙錳逑狄幌倫穎覽#緩蟛煌5厝ノЫ爍鞲鮒莞鷚宓陌儺眨家丫桓胰ハ肽侵趾蠊!


  王晙說話的時候很嚴肅,其他官員同樣如此,他們全明白,此時的張小寶和王鵑有多大的勢力,人家就是不爭皇位。曆史上有過這種有能力篡位而不篡者,但相比起來,那些人與小寶和鵑鵑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家家戶戶長生牌位供著,甭說去謀害他們,站在當街罵一句試試,能活下來的都是英雄,之前在站台上威脅柳言的人,真把柳言留下,放在什麽地方,絕對隻有一個結果,死,不是被打死,就是活活餓死。


  張小寶和王鵑也是一臉莊重,他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就跟當時犯過不少錯的偉人一樣,那都犯錯了,去世的時候,多少人哭?多少人無心工作?還有多少人自殺?當然,後麵這一點都被壓下去了,沒有去報道,但真有啊,而且還不少。


  何況自己二人現在還沒對大唐的百姓犯錯,這份責任鈥︹μ林亍

  “陛下,諸位同僚請放心,沒有人能對我們施行暗殺,數遍天下,任何殺手也無法成功,我們兩個會活的好好的,但不會天天呆在京城,告訴與你們有聯係的地方官員,想為一己之私做啥壞事的時候,好好掂量掂量,說不定閑著無聊去旅遊的我們正在他的身邊。”


  張小寶不無威脅地說道,他和王鵑都明白,每一個有資格參加早朝的人都有著自己的小勢力,二人不去管,但隻要被他們抓住,往上查,一查一條線,絕不留情,除了李隆基這個皇帝,其他的皇室人員都不管用,王爺太子都給你拿下,不殺你也要把你關起來,一輩子別想再出去。


  聽到張小寶的話,群臣確實心中打鼓,考慮著是否先把自己的下麵之人清理一遍,別等小寶和鵑鵑出手,那時就沒機會了。


  李隆基對今晚發生的事情很高興,知道吏治方麵又會清明一陣,繼續被張小寶和王鵑在兩邊扶著,說道:“新的火車站就定下來了?小寶、鵑鵑,你們說火車的速度還能提高不?”


  “能啊,很簡單。”王鵑出聲,群臣再次被吸引。


  “如何提高?”張忠來問。


  “爹,工部不是有柴油機和汽油機麽,用它們代替蒸汽機就行,而且不是說隻有一個車頭,車廂分布也可以,一列火車現在的車皮數量少,以後哪怕是幾十節也沒問題,每幾節放一個機器,同時開動,速度自然就快了,能快到什麽程度呢,我想想,一天跑三千裏,沒問題。”


  張小寶回著父親的話。


  “多少?一天三千裏?飛呀?”張忠自己都不敢相信。


  “飛的比這個快,隻是還沒成功,運過去的飛機掉下來兩次了,好在飛的不高,人沒大問題,還能繼續飛。”張小寶很隨意地說道。


  原來如此,不少的人心中思忖著,之前還不清楚工部研究出來的柴油機和汽油機的用途,以為隻是帶著他們上班,沒想到能讓火車的速度更快,還能飛。


  眾人一路說說走走,到淩晨的時候終於挺不住了,各自上了車,眯著回到家中。


  張小寶和王鵑到家的時候,東邊的太陽已經跳出了地平線。


  平時清淨的家門口此刻有著幾個棚子,家中的廚子們忙著做早飯,在棚子的下麵有幾張臨時搭建起來的‘床’,說是床,其實周圍有幔帳,很厚,想來晚上不會冷。


  還有一個小貝他們非常熟悉的東西,房子,他們曾經玩耍過、居住過的房子,一樓是兩個孩子睡,二樓是五個孩子睡。


  之前就睡著的小貝現在很清醒,向往裏進,發現棚太矮了,隻好放棄,若是隻睡覺還真沒問題,至少比張小寶和王鵑那是的上下鋪強多了,三層的房子有平常的兩層高。即使大人睡覺也可以。


  睡在一層的自然是珺兒和盼兒兄妹兩個,三層沒有人,那是娛樂室,二層睡覺的是沒有耳朵的紅兒和吉祥如意,紅兒最大,躺在中間,左邊是吉祥,右邊是如意,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他們睡覺時候的樣子。(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正文 第九百七十八章 可愛寶寶已說話


  跟所有營養正常而又沒疾病的孩子一樣,吉祥如意和他們的小紅姐姐都是胖乎乎的,胳膊與小腿跟藕段一樣,一截一截的,白白嫩嫩,躺著睡。鈥︹


  年歲相對他們來說大上不少的珺兒和盼兒則是側著身睡,盼兒還抱著一個卡通豬的抱枕,抱枕比她還大一點。


  張小寶和王鵑領著弟弟妹妹一回來,床上開始紛紛往外出人,兩個人的爺爺奶奶還有王鵑的父親和母親,加上張小寶的母親都是穿戴整齊,目光在張小寶和王鵑的身上掃了一遍,就開始集中到小貝等人身上。


  “都回來了?”張小寶的祖母先開口。


  張小寶和王鵑,連忙帶著弟弟妹妹跪下來磕頭,老頭老太太們等著他們磕完頭,走過來挨個在身上捏著,緊怕受了什麽傷。


  這次家種一下子出去六個直係的親人,可把他們給擔心壞了,怕小貝四個吃不了外麵的苦,更怕小寶和鵑鵑出了危險,至於另外五個,畢竟不是親的,人之常情。


  王鵑的父親在一旁咧嘴笑,他很長時間不這樣表露感情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感覺上就是個土財主,多年以來,學的也不錯,怎麽說也是個一品的大官,雖然是虛職一品,實職上卻也有四品。


  他一看到女兒和女婿回來,馬上拿出個朝廷的‘任命書’,展開來給二人看。


  張小寶和王鵑湊過去一看,果然是不小的官,軍器監,正四品的實職,而且名字也改了,改成了王宥字厚載。


  二人對視一眼,明白是什麽意思。隨著自己二人的地位在大唐升高,父親這是打算在往後的日子裏盡量容人。


  “爹,是李鈥︹Ρ菹賂牡拿鄭俊蓖蹙榭聰蜃約旱囊棠蹋實饋


  名字起的時候未必非要父母起。沒本事的人通常找有學問的給起,然後給人家錢或東西,可一旦起完名字,想改就不是誰都可以給改的。改名字的人身份地位差了,就好像自己以後的富貴路不好走了一樣。


  王宥輕點下頭:“正是,前段日子你們去西邊打仗,我想回去看看莊子裏的地。坐船走,走的慢,一路上還可看看兩邊的景色。後麵來幾條船。喊著是大官,讓我靠邊,我就靠邊了。”


  “爹,誰膽子那麽大?大官,給女兒說說,多大的官?”王鵑不等父親說完,眼睛瞪起來。柳眉也開始往上豎。


  她不喜歡欺負人,但她也不允許家人被人欺負,別人要是在後麵喊,讓她讓路,她會笑笑,把路讓開,家人不行,在大唐還有人敢讓自己的父親讓路,對方有幾個膽子?

  “沒多大的官,從三品的,一個什麽州的刺史,後來給我磕頭認錯我才知道的,他是去三水縣學習先進的行政經驗,著急。怪我,我沒打家中的旗幟,等到了縣中,再次相遇,他才知道我是你爹,然後就請罪呀。


  我跟他說沒事兒,可他不放心,又陪著我在莊子裏轉了兩天,都好,家中的地都好,莊戶們也好,隻是有幾個年歲大的過世了,之前已經派人過去幫著忙下葬的事情,過去看了,他們家中的人都不錯,隻是以前看著熟悉的麵孔不見了,心中略有失落。


  他們的屍身都是先送到醫學院,給後人研究完了,按照你們的要求火化,裝在小盒子裏,又埋進棺木。


  莊子還是那麽美,今年有十一個人脫了賤籍,更多的人說什麽也不脫,哪怕家中錢財無數,也願意繼續跟咱們兩家當莊戶,脫了籍的是要當官,掛著賤籍不合規矩。


  轉了兩天回來,那個什麽州的刺史也跟著,跑到陛下那裏去請罪,我又過去幫著求情,何必呢。哦,宮裏也不一樣了,陛下把宮裏修的很漂亮。然後陛下賜了我新的名、字,罰了那個刺史半年的俸祿,現在半年的俸祿可不少啊,又聽說我現在沒什麽事情忙,把我安排到了軍器監的位置上,讓我看好武器的製造。


  我現在整天忙,最近幾天才好些,前麵打仗太順利,後麵就不提供武器,運不過去,平時去工部跟永誠一起吃飯,要不就是他過來。現在他那裏研究什麽半導體,一個盒子,說是要做個電台,然後天天給有那盒子的人放歌聽,講講什麽事情等等,都忙。”


  王宥跟女兒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


  王鵑這才恢複到之前的表情,張小寶的臉上也露出笑容,剛才他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敢讓自己的嶽父讓路,這是不給張王兩家麵子。


  莫說是個刺史,就算是王爺,在後麵追上來,隻且隻能有一個選擇,那便是邀請自己的嶽父跟著一同行進,而不超過去,除非有特殊緊急的情況,那也必須得好好打個招呼。


  看樣子那刺史真的不知道,知道後嚇壞了,而李隆基要給個說法,罰半年的俸祿是輕的,若是不罰,會讓人覺得張小寶和王鵑不在近前,已經失寵。


  再禦賜名和字,是告訴知道此事的人,非是王鵑的父親窩囊,是人家大度,不追究罷了,提到軍器監的位置上,以此證明即使小寶與鵑鵑不在,張王兩家依舊屹立不倒。


  “真難為皇上伯伯啦。”同樣分析出其中道道的小貝出聲,然後開始往房子裏鑽,在一樓把珺兒、盼兒叫醒,說是吃飯,兩個小家夥哪還有心思吃飯,圍著小貝開始歡快地說話。


  說如何如何想念,說他們給紅兒與吉祥如意四個寶寶怎麽講故事,帶著他們玩過什麽遊戲,抱怨寶寶們不愛聽故事,玩遊戲配合的也不好,還總是喜歡睡覺等等瑣碎的事情。


  “你們小時候也一樣,所以要知道感恩,快點去洗漱,我上去看看他們。”小貝像個大人一樣,在珺兒和盼兒的頭上揉揉,開始往二樓轉著圈爬,沒辦法,沒有台階,小寶寶可以爬上去,也可以爬下來,多年不使用這個房子,小貝還真的很懷念,雖然更小的時候事情記不住。


  房子中的溫度一直是二十三到二十五度之間徘徊,夏天的時候是二十三,冬天是二十五,不冷不熱的讓人非常舒服。


  小貝一上來,小紅自己先醒了,揉揉眼睛,迷糊著看向突然進來的人,愣了一小會兒,露出笑容,喊道:“小貝姐姐?”


  “對,是我,咱家的紅兒怎麽樣了?”小貝開心不已,小紅能認出自己很不錯。


  “好,我的耳朵。”小紅伸手在枕頭下麵摸出來兩個耳朵,很熟練地套在頭上,這下聽聲音就方便了。


  “呀,咱家的紅兒又漂亮啦。”小貝蹲下來,捏捏小紅的臉說道。


  “姐姐也漂亮。”小紅笑著回道,她已經記不起以前的很多事情,隻是認識麵前的人,覺得親切和安心。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吉祥如意四個小寶寶幾乎同時醒來,被聲音吵醒的他們隨著一個孩子哭便一起哭。


  哭了幾聲,不等小貝哄,他們一個個又收住動靜,擺出各種姿勢,睜圓了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家中出現的人,又呆又萌的表情本色出演。


  小貝無奈地歎口氣:“就知道你們想不起來我是誰,我是你們的小貝姐姐。”


  “姐~姐~!”一個小家夥跟著念兩聲,扭頭看小紅,顯然,已經會說話的他們知道管小紅叫姐姐。


  “對,小紅也是姐姐,我是鈥︹ξ沂悄忝塹男”唇憬悖貝~。”小貝指指自己。


  “襖~不~!”剛才說話的寶寶跟著學。


  小貝一拍腦門:“就知道是這樣。”


  她一拍完腦門,說話的寶寶也湊過來,抬手往她的額頭上拍,其他三個小家夥分別是骨碌過來,站著走過來,爬過來,跟著往小貝的額頭上拍。


  “行啦行啦,怕了你們,小手真有勁兒呢,嗬嗬嗬嗬,走,跟姐姐下去吃飯。”小貝擋著眼睛挨拍了幾下,嗬嗬笑著打頭往下爬。


  寶寶們同樣嗬嗬笑著跟在後麵,不時地翻個跟頭,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大人的身高讓他們能夠看到二樓裏麵的情況,一個個笑嗬嗬的,小遠他們剩下的八個隻能幹著急,想進去,又怕人多擠住出不來。


  等了一會兒,寶寶們跟著小貝爬到一樓,馬上有丫鬟抱出來去給洗澡換衣服,沒用上多長時間,小紅和吉祥如意又被抱回來,身上的衣服換了,人也精神了。


  張小寶和王鵑迎上前去,一人抱了一個寶寶,衣服的胸口上有字,張小寶抱的是小如,王鵑抱的是小意,兩個都是女娃娃,小如是王鵑的母親生的,小意是張小寶的母親生的。


  兩個小家夥白白嫩嫩的,被人抱著也不鬧,隻是眼中一直帶著好奇的神色,腦袋來回轉,身體也跟著動,看什麽都覺得有意思。


  張王兩家的老人們看著家中所有的孩子都在眼前,一個個笑的皺紋都擠在一起。


  小紅的母親也趕過來,看著自己的女兒同樣高興。


  小寶寶們還要喝奶,小紅卻是先斷了奶,喝州,還能吃點小的包子。


  兩家人就在府邸的門口吃飯,也不進去,由小貝來說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吃了小半個時辰,街上的人開始多起來,眾人才重新入府。


  小貝他們要休息,好好在家呆著,張小寶和王鵑則是要出去看看京城的情況,睡了一上午,中午吃完飯就騎著馬出去,要看看把另一個火車站放在什麽地方。


  正文 第九百七十九章 欲做全唐流水席


  張小寶和王鵑騎著馬溜達,專門有馬道,挨著矮花壇,兩個馬道中間是車道,花壇另一邊才是人行道。


  張小寶、王鵑根本無法淘汰牲口這一運輸力量,拖拉機很少,隻是用來接送有資格上朝的人上下班,自行車倒是可以做,問題是鋼材舍不得用在這方麵,畜力就必須讓其存在。


  兩人騎的是軍馬,還有其他的行人,有挽馬,有驢,還有騾子,驢騾和馬騾都有,一般情況下,很少有像他二人一般,隻是人騎著,通常都帶了額外的東西,前麵上嚼頭,後麵掛糞兜。


  二人還不知道,在他們溜達的時候,整個大唐的電報係統從今天早上開始便沒閑著過,張小寶昨天晚上答應李隆基,過了年的正月二十六成親,這個消息就被人傳開了。


  凡是在京城得到消息的人,不管是轉了多少次人脈,馬上就把小寶與鵑鵑要成親的事情傳播出去。. .

  整個大唐都瘋了,兩個人下午出來的時候,大唐主要城鎮全都在官府公告板上貼出這一事情,而後又人開始向更偏僻的地方傳遞。


  有家底豐厚的人已經開始忙著準備賀禮,甭管路程有多遠,準備出來馬上起運,絕對能夠在成親的時候把貨物運到京城。


  有的縣城中普通的百姓,已經找人開始商量,是否要集錢買東西給小寶和鵑鵑道賀。


  用了一個多時辰,張小寶兩個人來到京城西邊,這裏屬於以前的城外,現在同樣是相對來說家產不多的人居住之處。


  但沒有平房,京城土地資源實在是太緊張,最矮的房子為兩層,不是樓上樓下分著住。是每一間下麵的,有一個樓梯,為一戶人家。如此一來減少鄰居間上下吵嚷打架。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沒有東北那麽冷,太陽沒有絲毫遮擋地掛著,稍微偏西一點點。街麵上已經看不到幾個穿單衣的人,不然小風吹拂而過,實在太過涼爽。


  此刻是西風。三級左右,能把旁邊街道上店鋪酒肆的幌子吹起來,還有屬於大唐的旗幟,以前沒有,現在基本上家家都準備,張小寶和王鵑專門給設計的,是拚圖一樣的龍。不然製作起來麻煩。


  有專門賣的地方,也有自己家繡的,甚至是用染料畫的,不少的國旗都不規範,但這不影響大唐人對大唐的熱愛和擁護。


  張小寶和王鵑親眼看到一個嬰兒被裹在這樣的棉布旗幟裏。由母親抱著站在一家酒肆旁邊,等著打酒的時候與另一個婦人聊天。


  二人不認為婦人的行為是對國旗的褻瀆,如果天實在太冷,又找不到取暖的東西,燒國旗取暖也是可以的,非要上綱上線地說這種行為觸犯了律法,用不著,而且大唐如今沒此等律法。


  沒怎麽化裝的兩個人周圍有不少的護衛,拿著槍,明目張膽地保護,京城的百姓每當有看到他倆的時候,總是很興奮地揮手、點頭,二人也回禮,甚至不需要說話。


  “這種隨意間的平和才是最貼心的愛護。”張小寶翻身下馬,對跟著下來的王鵑說道。


  “人家是怕影響咱們的正事,讓我想起兩句詩,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那家的臊子麵不錯,聞著味道就覺得香,去吃兩口吧,可惜沒有辣椒油的味道,再等兩年,辣椒多了就好了。”


  王鵑吸吸鼻子,看向一個飄過來熱氣的三層樓的麵館,幌子上明明寫了一個‘火’字,現在賣的卻是臊子麵,想來是天還不冷,火鍋賣不動。


  張小寶吧嗒兩下嘴兒,覺得還能吃下去點,跟著王鵑走過去,他們的馬自然有人負責。


  “呦,小寶和鵑鵑來了,吃什麽?”夥計很熱情,笑著與兩個人打招呼,換成不了解情況的人,還以為夥計遇到了常來的客人,其實二人是第一次來。


  夥計沒有痛哭流涕,也不曾叫喊著往上擁,就是很簡單的一個問候,隻是夥計的腿控製不住哆嗦,眼睛亮亮的,不停地咽唾沫。


  很顯然,他是盡量不讓小寶和鵑鵑感覺到難受,要是拉著不放手,估計二人會找借口離開。


  一樓的人不多,過了飯點兒,隻有兩桌有人,他們同時扭頭,作深呼吸,卻沒有站起來。


  “兩碗麵,要羊湯的,最好是清湯,別加羊肉,要單份,不準使勁放麵,別上圍碟,我和夫人中午吃過了。”張小寶確實很舒服,沒被圍觀。


  夥計拿著抹布把旁邊一個臨窗的桌子使勁擦一遍:“好咧,您二位坐這。”


  說完話,你沒朝後麵喊,而是轉身跑進去,親自安排。另一個夥計馬上過來查看桌子上陳醋,晃晃,現不多了,跟旁邊的桌子上的醋瓶換一下,站在旁邊準備隨時服侍,還不忘解釋一句。


  “一樓人少,我站哪都是站,他們吃不?”


  問的是大大方方走進來的護衛,護衛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手槍拎著,四下打量。


  無論是夥計還是吃飯的兩桌人,沒覺得張小寶和王鵑擺譜,若是沒有護衛,他們會擔心。


  護衛們剛選好地方坐下,外麵又進來兩個人,剛要對夥計說話,突然愣住,看看拿槍的護衛,再一轉頭,迎上那裏一男一女望過來的眼神,其中一個嘎巴嘎巴嘴,深吸口氣,終於說出話來。


  “小寶、鵑鵑,您,你們兩個也來啦?”


  “對,聞著味兒來的,肚子裏還有空餘的地方,再墊墊,你們吃什麽?”張小寶微笑著說道。


  “兩碗羊肉麵,多放蔥花和香菜,油大一點啊,一碟茴香豆,一份甜蒜。”這人對著夥計喊,又朝著張小寶這裏點頭:“我們去那桌吃了啊。”


  張小寶抬手一比畫,那意思是您請。


  二人坐下,不到三分鍾,麵上來了。還有茴香豆和甜蒜,以及四個圍碟,最小的碟子。一份蒜黃瓜、一個鹹茄子、一個泡菜、一個水煮鹽豆。


  張小寶和王鵑又等了五分鍾,麵才被剛才進去的夥計端出來,邊往桌子上放邊解釋:“大師傅剛才休息,被我喊起來的。親自上的手。”


  “我也是這個意思,要吃就吃大師傅做的。”張小寶表示理解,拿起筷子在碗裏攪和。碗挺大,麵卻不多,雖說是要的清湯,上麵依舊漂著油花,蔥花隻有蔥白,香菜沫子也是翠綠翠綠的。


  之前兩桌上有一個光膀子的漢子,伸脖子看看張小寶和王鵑玩裏的東西。對夥計笑著說道:“不是我挑理啊,你看看我碗中的蔥花和香菜,比起小寶和鵑鵑吃的,明顯年歲大了,香菜的硬杆子就愣往裏放。”


  “呦。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琢磨著您牙口好,吃著有嚼頭。”夥計也笑著回答。


  “敢說小寶和鵑鵑牙口不好,應該治你的罪,小寶,你倆要去哪呀?”漢子打趣一句夥計,又向張小寶問。


  張小寶麵叼嘴裏,吱溜一聲吸進口中不少,咬斷後就著湯又是嘶溜一聲咽下去,舒服的長出口氣,對漢子說道:“到西邊看看地形,哪裏適合修新的火車站,京城一個火車站忙不過來,老哥在哪忙?”


  張小寶介紹下自己的目的,又問起對方的工作,他不用說自己是幹什麽活的,相信對方絕對知道。


  漢子一聽高興起來:“真的?太好了,我是能直接得到好處的人,我拉腳的,看我肩頭的印子,我家住在西邊,平時跑來跑去的一趟太遠,晚上遇不到東邊車站有往西來的貨,空跑一趟,瀾,心裏頭累,路不近,又沒錢賺,憋屈,早該在西邊修個車站,朝廷沒人做,還好你們回來。”


  “朝廷其實已經在做計劃,我二人回來就是加快下度,陛下很支持呢。”張小寶不好去說別人的壞話,隻能如此解釋。


  “懂,懂,我懂。”漢子不傻,明白啥意思,點下頭,轉回身繼續吃,他們要的麵多,還有酒,以及六個涼盤,沒熱菜,不見圍碟,有一盤沒有多少肉的骨頭,估計是夥計用圍碟換的,看上去他們下午是不打算幹活。


  張小寶和王鵑對視一眼,很感慨,如今的飲食行業規矩還是有的,飯館必然上圍碟,哪怕是路邊的茶攤,你沒錢,過去說來碗水,人家也會給你衝碗茶沫子,不要錢,但你自己帶茶葉過去,要水則必須給錢,行有行規。也可以說是道德傳統。


  一碗麵,二人吃的很快,還喝下去小半碗的湯,一大碗實在灌不完。


  起身結帳,夥計說一份兩文錢,張小寶沒問,讓護衛掏錢付了,對夥計說道:“以後骨髓敲出來,單獨裝盤,不然放在湯裏一起煮都煮飛了,喝不出來味道,薑汁和鹽勾兌成半幹半濕的料,蘸著吃,賣錢也行,當添頭給點菜多的人也好。”


  “呦,還能這麽吃?咱家的小寶真厲害,聽您的,回頭我跟東家說,仁義呀。”夥計知道自己少收錢小寶和鵑鵑明白,卻沒補上錢,而是給出了一道菜,這道菜可比少收的錢多多了。


  見二人往外走,夥計追問一句:“小寶、鵑鵑,你倆真是過完年正月二十六成親?”


  “你怎知道?”張小寶詫異地反問。


  “都在傳,電報局從早上開始沒閑過,我們還想湊一個份子呢,估計旁人也在準備。”夥計從張小寶的話中已經確定,真是正月二十六成親。


  “對,就是那天。”張小寶沒多說,和王鵑來到外麵,才麵露擔憂之sè。


  “登報紙吧,明天的報紙,一早出去,別讓他們買東西送來,運費不劃算。”王鵑能夠想象得到不在報紙上說一說,最後的結果是什麽。


  “實在不行告訴他們,收他們一人十文的份子錢,我們以咱家及聯合商家在各地的分店為基礎,請所有大唐人吃流水席,一人十文,差不多夠咱們的本錢,再多拿出幾百萬貫,給每桌加兩道好菜。”


  張小寶跟著說道。(未完待續。)

  正文 第九百八十章 大年將到身有孕


  商量好的張小寶和王鵑一麵派人去傳消息,一麵繼續騎馬溜達,行在路上的shihou,hǎoxiàng跟所有人都認識yiyàng,甚至還看到了原來的吐蕃人和突厥人。


  吐蕃人méiyou表現出任何的敵意,跟其他百姓yiyàng,原突厥人也不曾衝上來找兩個人拚命,張小寶甚至沒在原突厥的人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的報複的意思。


  “弱者,總是喜歡依附強者,哪怕是有著切身的傷害,對於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歲月的慢慢衝刷下,也會主動或被動地接受現實,在同一個政治體係管理下,不管曾經有過shime樣的痛,普通人都會很好地適應新的環境,各別失去已往權力的人,調整不過來心情,才有kěnéng鬱鬱終生 ”“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


  張小寶在發現被吞並的民族méiyou找ziji和王鵑報仇的想法之後,對身邊的王鵑說道。


  “你是在給我講動物shijiè嗎?”王鵑笑著問。


  張小寶也笑:“沒,動物shijièshime的需要付出一大批人的努力,那些常年奔走在野外記錄各種動植物點點滴滴的人都是英雄。我想說的是,以後的日本和新羅人不會恨我們。”


  “這估計是日本人後悔和憋屈的difāng,正如你說的那樣,想méiyou仇恨,前提是在同一個政治體係管理下,日本當初侵略的shihou沒完成這一目標,所以他們的右翼才nàme多,煽動一下,甚至是能全民右翼。


  因為他們恨我們,就像我們恨他們yiyàng,你別nàme看我,我真恨。但我不能把這種恨放到現在無辜的日本人身上,我們要盡快把他們的difāng管理好,幫助他們,讓他們過上付出同樣的勞動力。卻僅僅比我們少收入一部分的好生活。”


  王鵑說話的shihou對著街邊站在那裏教孩子說大唐話的日本女人揮揮,那女人也是笑著打招呼。


  張小寶微微搖下頭,感歎道:“最毒婦人心哪。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發現即使是草原上冬季落大雪的日子也變得溫暖了。”


  “謝謝。”王鵑抿嘴笑。


  二人說說笑笑,又前行了一會兒,終於來到長安城的西邊。


  說是城。已méiyou具體的城牆,那東西礙事。但京城無論如何說它還是個城,故此。城外和城內有著明確的分界線。


  分界線不是畫條線出來,而是一條路,一條寬闊的路,路的東邊屬於京城地區,路的西邊還是京城地區,但住在路西邊的人總認為ziji不是京城人,他們還沒把戶籍轉過來。


  不轉戶籍的原因張小寶和王鵑即使méiyou親自過問。但依舊能分析出來。


  跟京城的福利無關,如今大唐福利除了官員外,其他的人是yiyàng的。看著路西邊的人一副對京城很熟悉又帶著陌生並想盡快適應的表現時,便可zhidào他們為shime沒進京城籍貫。


  “difāng官有時也不rongyi啊。”張小寶感歎一句,下馬。對剛剛掃完了一段路上垃圾的‘老頭’問道:“大伯,來有一年了?”


  “呦,小寶?真是小寶,忙著幹活,沒看見你倆。”不到五十歲的老頭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聽到動靜,抬起頭打量說話的人一番,這才認出是誰,顯得很高興,更多的是激動。


  張小寶從身上斜挎的包中抓出來一把棗子,分給老頭一半,ziji手上的隨便用手蹭蹭,塞嘴裏嚼著,說道:“這才說明大伯您工作認真啊,吃棗,路上來時被一個賣棗子的人強塞的。”


  “好啊,對於有的人來說,ziji付出種出來的棗子甜,對於有的人來說,不花錢的棗子吃起來像蜜,吃到嘴裏,品嚐的不止是棗子。”


  老頭不退讓,接過來與張小寶一般拿手搓兩下,扔嘴裏吃著說道。


  老頭的話要是說給學堂的孩子們聽,孩子們聽不懂,張小寶和王鵑卻是mingbái,二人看向老頭的目光不同了,能說出此番話,老頭不一般。


  王鵑湊過來,說道:“是甜,比蜜還甜,不是shime人都能得到別人強塞的東西,我和小寶知足,以後更要努力做ziji能做的事情,絲毫不敢懈怠,否則將吃不上甜甜的免費棗子,而失去的東西要比棗子更珍貴,大伯,怎想著幹這個活?”


  老頭的眼睛眯眯起來,看看張小寶,再瞧瞧王鵑,如是反複幾次,笑著說道:“果然是一對兒,讓人覺得順眼。掃路啊,掃路給錢多,看著路上的車多、人多,越是繁榮,我心裏越舒坦。


  我一家來這邊九個月了,家那頭官府忙,還沒派人把籍貫證明送來,來的人若是少,京城發個電報確認一下就行,人多,怕籍貫有人造假,亂,得等著difāng衙門來人一同證明。


  入冬吧,入冬shihou怎麽也要送來。等我們這批人走了,還會來一批,繼續住在路的西邊,等著官府把證明文書帶來。”


  老頭的話樸實,樸實中不乏深意。


  說完這番話,老頭的棗子也吃完,拍拍手,重新拿起掃帚,對張小寶和王鵑說道:“我要幹活了,你倆去忙,聽人說要修個火車站,路西邊的人還得換difāng。”


  看著老頭一步一揮掃帚離開,張小寶吧嗒吧嗒嘴,把沒吃掉的棗子重新裝回包裏,說道:“居然了,現在的人都這麽開明?”


  “大伯是個有故事的人,不著急,等他的籍貫入了京城,自然會慢慢發揮出他的本事。京城人越來越多了啊。”


  王鵑想的是另一個問題,大家都往京城擠,過段shijiān是否還要擴城。


  張小寶說道:“看來車站得往西邊遠的difāng修,不然夾到城裏了。百姓向中心城市集中,說明咱的生產力還沒跟上,咱們對資源利用的引導和給大唐百姓幸福生活的定位暗示的事情依舊是任重而道遠,住鄉下不好嗎?”


  “有ziji的直生機行,加上聯合播種收割機,全套的家用電器,那樣我願意住鄉下。”王鵑擠著眼睛對張小寶說道。


  “現在的任務是把蒸汽機的作用盡量發揮出來。走。”張小寶不敢去想王鵑說的東西,那還需要努力。


  二人重新上馬,繼續向西。本來他倆打算把新的車站放到離眼下路不是很遠的difāng,正好能借用下路的運輸功能。聽過老頭的話,隻好放棄這中便利,把車站修遠遠的。


  至於從車站裝卸貨物的運輸。二人不擔心,相信在這條路和新的車站中間的difāng,很快會有大量的人來jinháng規劃和建設。


  城市的規劃和建設難度就在於此。城市是被街道分成一塊一塊的,不夠住人則往外擴建,上一個大的項目要擴建出很遠,不然過上短短的shijiān,這塊填滿了,大的項目被包在城市中間。


  但放的太遠,那就是變成了新的城區。在大的項目中做事情的人不kěnéng跑幾個小時的長途。如此一來,新的小城區和正常的城區之間由於距離的guānxi,大項目對城區的促進效果就不明顯。


  所以說,城市的規劃和建設就是策劃、修建、繁榮、搬遷、再規劃

  二人騎馬穿過這片還是平房的地區,往西走出五裏路。避過一個小山,終於確定了wèizhi,土質結構shime的看上去還不錯,等再派人來具體考察和驗證,就zhidào能不能修車站了。


  ******

  當京城地區下了一場尺厚的雪,各個開工的difāng早已停了下來,去多食打仗的隊伍也回來一批,回來的是從大唐陸路打過去的三線隊伍,他們在張小寶和王鵑回京城的shihou,成功與海上登陸作戰的人匯合。


  在清剿了半個月之後,乘著船回來,清剿的任務留給登陸作戰的人,同時又有一批軍隊送過去,到difāng打上兩三個月,之前登陸作戰的人再回來。


  與作戰隊伍一同回來的還有大量的寶石、黃金、皮毛,加上桶裝的石油。頭一批的東西是戰爭直接掠奪所得,數量最大,當地的人家中都給搶空了。


  隻這一批的東西,按照單純的貨幣經濟價值來說,yijingnénggou抵上戰爭的費用,開荒就跟打遊戲yiyàng,總是能占到點便宜。


  可是賬不能如此算,打仗消耗掉的金屬用錢買確實能被收獲來的東西抵消,而且搶來的東西甚至還超出了消耗掉的金屬的價錢。不過,那些金屬若是沒用在戰爭上,而是基礎建設上,賺到的錢和打下的基礎要超過搶來的東西。


  話說回來,戰爭眼下直接取得的錢不如把戰爭的金屬用來建設,卻打敗了多食,給以後的長期經濟掠奪創造了條件。


  翻來覆去地算,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張小寶和王鵑看來,還是打了劃算,軍事、政治、經濟全有收獲。


  “眨眼間已到臘月二十一,再有兩天是小年,然後大年,正月,掐指一算,咱成親的日子還有一個月,其實應該放到三月,夏初的shihou。”


  張小寶打了半天的算盤,拍拍堆在桌子上厚厚一落的紙,對pángbiān寫寫畫畫的王鵑說道。


  王鵑停下動作:“咋?覺得娶我娶早了?”


  “非也,這半個月真難熬,還有八個多月近九個月更難熬,懷孕的女人果然都是脾氣大。我的意思是說,正月二十六成親,各個difāng咱家的買賣,還有與我們合作的飲食行業的商人們會更忙,過年本來yijing很忙了,但依舊得提前準備擺酒席的東西,我怕很多人méiyou心思過年,專門等我們成親的日子到來。”


  “就當這個年長yidiǎn吧,小孩子們相信更高興。”王鵑摸摸ziji的肚子說道,她yijing確認懷孕一個半月,二十天前確認的,既然是要結婚,自然不用有別的措施,本打算晚點,但兩家的大人催促,隻好提前了。(未完待續。)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一章 年夜商定初二歸


  新年來臨,家家戶戶都在忙,有攤位的忙著銷售ziji的東西,不經商的人則是忙著打掃衛生,同時把過年需要用的東西采購全了。


  各地商品的價格一下子漲了起來,平時的村落和小縣城漲幅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之間,州府所在的縣城則是漲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像京城、洛陽這樣的城市漲幅一律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還有各別的商品達到的百分之五十的幅度,不過méiyou再多了,更不存在百分之百的漲價 ”“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當然,奢侈品和字畫古玩類的除外。


  這是最近幾年養成的習慣,宏觀調空下的市場經濟正常起伏,méiyou實力的商家炒不起來價格,有實力的不敢炒。


  大唐國內的經濟一直維持著穩定的增長,不是說百姓méiyou錢,隻是手中有富餘的百姓yijing不在盯著生存必須品去囤積,而是開始購買nénggou提高生活質量的商品,好的衣服,漂亮的首飾,舒適的房子,這些都是百姓向往的。


  還有的人喜歡上了旅遊,隻要積蓄多點,就願意出去溜達溜達,看看其他difāng的樣子,在生存上沒shime大的負擔,最大的負擔是跟鄰裏之間的比較。


  在村子中的人互相比,看誰家生活的好,誰家娶的媳婦賢惠又漂亮,看誰家的孩子學習成績高,甚至是樂器也開始多起來,凡是生活中涉及到的事情,都在比。


  村子中實力強的人又開始跟縣裏的人比,一層層的比下來,競爭無處不在。


  但是百姓們méiyou生存壓力,教育和醫療是零支出,理論上的零支出,實際上卻還有一部分花消,比如說覺得那個學堂好。家裏的大人就希望搬家,把家搬過去,孩子自然就到當地上學。還有當地的醫館醫療水平不夠,生的病看不好,家裏人也要想辦法帶著病人去更好的difāng求醫。


  直接醫療和教育méiyou支出,是把錢用在了輔助方麵。這樣的事情張小寶和王鵑不管,實際上也沒法管,屬於人類生存的最基本**。


  至於說經濟發展guog中產生的商品產量增加從而造成的社會動蕩。一直是采取把危機轉移的方式來平衡的。


  比如說淮南道的柑橘產量增加了三倍,其他difāng的水果同樣不少,在麵臨著積壓銷售不出去的情況下,會有人組織起大船,把柑橘加工一下運到海外,雖然說種柑橘的人不能保持原來的價格,但收入上卻是nénggou有所增長。至少跑贏了通貨膨脹。


  nàme多餘的錢自然是用來改善生活,或者是存到錢莊當中,給後代留著用。


  奢侈品在這樣的社會環境當中顯得尤為重要,生產技術也開始大量應用,比如說手搖的榨汁機和豆漿機。比如說用煤炭或者是柴火為燃料的烤箱,比如說開始降價的玻璃窗戶。


  這些東西屬於中等消費品,是yijing得到了溫飽的大唐百姓所願意去追求的,等著工錢和糧食及畜牧業再一次增加的shihou,中等消費品則會變成低端日常產品,又會把現在的高端消費品變成中等消費品。


  對大唐本身來說是良性循環,隻要生產技術跟得上,轉化成生產力的速度控製住,大唐就不會出現問題。


  可是對外麵的國家或者是部落來說則是一種巨大的wēixié,他們的基礎生產力跟不上,好不rongyi從大唐的商人手中買了東西,還沒用上幾年,新的更好的東西出現了。


  人和人之間總要是比較與競爭,新的東西買不買是個問題,ziji買,錢不夠,不買,別人攢了錢買,ziji該怎麽辦?

  “所以說,在méiyou外來基礎技術幫助的情況下,依附著強國產品生存的弱國永遠也發展不起來,他們的人力資源一直用在了強國日常生活用品的購買上,而這些日常用品對他們來說卻是奢侈品。


  他們為了能享受更多的大唐的東西,必然會在本國內采取各種手段,或者說是不擇手段。會出現內部的jiliè鬥爭,甚至是戰爭,根本無法騰出手來發展本國的基礎經濟。


  所以說,我們必須要限製技術出口,絕對不能讓他們掌握更好的技術,在我們研究七代技術,百姓應用四代技術,軍隊使用五代技術的情況下,他們的技術獲取不準超過我們的二代。”


  臘月二十九,還有一天過年,張小寶沒閑著,他在給李隆基,皇室的人員以及專門研究國家戰略的人講課。


  不是張小寶想要在今天講課,實在是有的人心思開始不穩定了,在通往麻六甲海峽的一個difāng,準確地說是他那時的新加坡的當地部落,也不zhidào怎麽就出個非常聰明的酋長。


  這個酋長跟過去的商人說,他願意歸順大唐,真正的歸順,甚至可以讓大唐派官員過去治理,把工廠shime的建過去,他們nénggou提供大量的土地,還有低廉的勞力,甚至是不給錢也行,隻要提供兩頓飯。


  同時他們還想要接受大唐的教化,用當地的珠寶聘請大唐的老師們過去給他們的人講課。


  消息隨著商人的回家而傳過來,很多人都非常高興,認為這才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彰顯大唐的強國風範。


  於是張小寶隻好把他們都找過來,給他們上課,以免他們真的答應人家。


  王鵑也在旁聽,張小寶說完這段,她跟著說道:“他們會學習我們的技術,然後應用,他們確實不會使用這樣的技術來攻打我們,但他們會打別人,他們會冒著很大的風險在陸地上占領別人的difāng,在海洋中前往未知的遙遠之地。


  這是一種資源的爭奪,是促進他們文明發展的動力,ruguo你們想要留給子孫一些敵人,nàme就同意他們的提議吧。”


  “好好過年,都好好過年。”李隆基扔下一句話,起身離開,意思表達mingbái了。要求在坐的人不準答應,而且以後同樣要小心。


  “夫人,咱也走。”張小寶像護著寶貝yiyàng去攙扶王鵑。其他人站起來恭送。


  “走啦走啦,回來過個年竟然還遇到這等事情,鬧心,一個個的別把心思放到外麵。好好在大唐內部發展吧,外麵的策略不需要你們去改變,幫助一百個外麵的人。不如提高一個大唐百姓的生活水平。”


  從外麵趕回來的李珣對著一眾人抱怨兩句,邁著方步走了,剩下的皇室人員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麽好看,他李珣憑shime如此說話?無非是跟張小寶guānxi近罷了,太子都沒說啥呢。


  ******

  新年的鞭炮聲相繼響起,競爭張王兩家的府邸來了不少的人,有莊戶。還有李隆基等皇室的人,他們不去跟百姓同慶新年,反而跑到了張王兩家來吃年夜飯。


  換個人家早就沒法過年了,皇上在呢,還不得伺候著他。好在現在是張王兩家,經常跟李隆基見麵,也就méiyou那種龍威下的小心與謹慎,李隆基甚至還給張小寶和王鵑的爺爺奶奶拜了年,雖說méiyou下跪,腰卻彎了。


  其他王爺yiyàng,全得拜年,像小貝的太子等人,則需要跪下磕頭,別看老頭老太太沒shime權威,他們無非是得到個虛職的封賞,但人家有好孫子和孫女,他倆都要下跪,你們又如何?


  當然,也不是白跪,老頭來太太每人給了一個大大紅包,裏麵除了上萬貫的錢,還有涉及到他們現在忙著發展大唐difāng的規劃書,是張小寶和王鵑專門給製訂的,對於他們來說,規劃書比錢有用。


  飯桌上的每樣菜的量都不大,但品種多,每樣都可以嚐嚐。其實根本就吃不下去多少,大人是聊天,小孩子們則被小貝帶領著出去放鞭炮,ziji家的,加上從莊子裏帶來的孩子,一百多人全聽小貝的,把小貝忙壞了,ziji根本沒怎麽玩,一直在組織協調。


  “等小貝長大,也是個女宰相啊。”李隆基看著跑進來的小貝讓幾個孩子抓點瓜子,又帶著他們匆匆跑出去,笑著說了一句。


  皇室的人聽到,心中生出別的想法,還不等有人接口,張小寶的聲音響起:“小貝不行,當宰相太累,不如整天高興地玩,有本事又能把心思放到為國為民上的人才能當宰相。”


  “可惜嘍!”李隆基搖頭說了一句,但心中還是考慮著以後ziji即使退位,要把張王兩家的shime人給弄到中書,否則rongyi出現不好的事情。


  比如別人一看張王兩家méiyou人在朝廷當官了,想著兩家人的權力變小,然後不在乎,平時有了矛盾欺負一下。


  那樣後果會很嚴重,rongyi給百姓傳遞出不好的信號,即使把挑釁的人收拾了,百姓也會認為,以前méiyou人敢,現在有人敢了,是皇室對張王兩家不看重。


  李隆基如是思忖著,一shijiān也不曉得應該把誰拉進中書,隻好暫時放下,對張小寶問道:“shimeshihou離開?”


  “過了正月初二,mǎshàng動身,成親,必須要回莊子,那裏才是真正的家。”張小寶回答,他得和王鵑到三水縣的張王兩家莊子完成婚禮。


  李隆基皺皺眉頭:“shijiān上來得及嗎?鵑鵑可是不能承受顛簸。”


  他zhidào王鵑有身孕,對此是表示祝賀,不像村落中的女子,若是未婚先孕是件丟臉的事情,但換到張小寶和王鵑身上卻不算shime,按道理來說未婚還不能同房呢,兩個人卻是訂完親就跟成親的人沒shime區別了。


  這其實就是對女人的歧視,但小寶和鵑鵑即使一年前把孩子生出來,還沒成親,整個大唐也不會有人覺得鵑鵑不好,而是給予孩子很多的祝福。不過估計會有人說小寶,說他為shime不早點成親就把孩子生了。


  李隆基如是想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相信大唐的百姓真能當著麵去說小寶,現在就沒事了,提前一個來月,正合適,想來他們倆的家大人都著急了。


  張小寶不曉得李隆基如何的腹誹,他回道:“沒事,今年tongguo來的河上冰méiyou破掉,在冰上走,有柴油機動力的雪上摩托,還能提前回去幾天,安排安排,休息休息。”


  “真的?”李隆基問出來的shihou便yijingzhidào事實不會改變,必然是真的,心中又想著,果然,最好的技術一直是用在他家身上,當初小貝他們的房子就是,現在又是如此。


  張小寶篤定地點點頭。


  李隆基又笑:“正好,朕也去,湊個熱鬧。”


  ******

  今天還有,而且今天本書就結束了。等寫完最後一章,我會單獨說一下。(未完待續。)

  正文 第九百八十二章 成親新生為希望(全書暫完)


  鞭炮聲漸漸小了,李隆基一行人在天沒亮的shihou便已回去,說是要守夜守到天亮的小家夥們也沒能挺住,被安排著洗了個澡,打著哈欠說好明天繼續玩,就相繼進入夢鄉。


  張小寶和王鵑隨著家人進到小廳,一邊喝著茶水就幹果,一邊說話。


  家中的下人換了一批,接替當班的人一個個倒是很jingshén,可惜之前因為睡覺,沒趕上吃年夜飯,被張小寶攆出去跟其他人一起吃,小廳中則不再有服侍的下人在 ”“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


  “小寶、鵑鵑,成了親之後,你二人欲在何處為官?”張忠的手上端杯葡萄酒,向兒子和兒媳婦詢問。


  今天他高興,méiyou喝茶,人jingshén著呢,於是打算多喝幾杯酒,今天陛下來了,雖說平時陛下偶爾也會來家中吃頓飯,可跟今天的情況不同,今天是大年夜,多大的恩寵能讓陛下不去祭天,而是來到ziji家中吃飯?


  跟ziji自然méiyouguānxi,是奔著兒子和兒媳婦來的,不去祭天而來家中吃飯,顯然,陛下的意思是與其求天,不如托人,而可托付的人則是小寶和鵑鵑,有他倆在,陛下連天威都不在乎。


  以前的國士也不曾如此吧?既然陛下這般看重小寶和鵑鵑,ziji就應該好好聽聽他們的打算,可不能又跑回渤海都督府,離著京城太遠,出現事情電報往來不方便。


  張小寶正剝葵花籽呢,剝出來二十來個,就塞到王鵑的嘴裏,這是有外人在,不然張小寶會用嘴嗑,含在口中,多了之後再喂給王鵑。因為那樣速度快。


  剛把一小把的瓜子喂給王鵑,聽到父親的問話,張小寶隨意笑笑。說道:“成親之後,咱倆回京城,在京城呆著,哪都不去。等孩子生出來再說。”


  “那你的官職呢?”張忠又問。


  “我還是當我的節度使吧,但我不回去,我和鵑鵑不好入朝。difāng官又不能去上任,我打算和鵑鵑開個點子公司,幫別人出主意賺錢,反正也是閑著,河北道北部全是我們的親信,還不相信能出亂子。”


  張小寶ziji喝口茶水,邊剝著瓜子邊說。好在王鵑也沒喂了他一個大的杏仁兒,讓他嘴裏有點咀嚼的東西。


  “不行。”王宥終於忍不住了,出聲阻止,對女婿說道:“小寶,你給別人出主意幹啥?咱家要人手有人手。要本錢有本錢,你給家中出主意多好?”


  “我滴個嶽父大人哦,咱家錢yijing夠多啦,買賣不能隻一家做,莫非您打算把大唐變成咱家的?”張小寶向嶽父解釋。


  “也對!對!”王宥一說ziji家的情況,腰就挺得非常直,自豪地笑兩聲,說道:“確實,咱家吃肉,得給別人留口湯喝,同是大唐人,不能太自私,能幫則幫一把,大家都不rongyi,若是有一天大唐所有difāng全能像咱家的三水縣yiyàng就好了。”


  王鵑又吃一口張小寶遞過來的瓜子,對著父親說道:“不是白幫忙,收錢的,分成三種,一種是出完點子就收錢,一種是別人用點子賺錢或者是某件事成功了再給錢,還有一種是算成股份。


  通常來說是選第二種,沒人會放心你出的點子好用,若是你本身有勢力,別人會選第三種,拉你一同去做,也算是個靠山。不過換成我和小寶給人出主意,先收錢別人也會給,是名聲的問題。”


  “還收錢?咱家不缺錢啊。”王宥覺得小寶和鵑鵑給大唐人出主意,再收人家的錢不好,以前到shimedifāng的shihou都是免費給當地想辦法。


  “爹,當然得收,付出勞動要是méiyou收獲,誰還願意去做事情?比如說以前的莊子,無論莊戶幹多幹少,主家給的好處都是yiyàng,您說會如何?”


  王鵑問父親。


  王宥一愣,道:“會出工不出力,那小寶和你出一次主意要收多少錢?”


  “看是對方想作shime,ruguo想要到月亮上去,出多少錢都不行,ruguo是想問怎樣才能找到工作,收他兩文錢,給他一份地圖,讓他照著去找當地的官府,官府會安排的。”


  王鵑笑著說道。


  “京城的地圖本來就是兩文錢。”王宥說。


  “對呀,賣給他呀,我和小寶賺個中間的差價。”


  “嗬嗬,嗬嗬嗬,閨女你說的真好玩。”王宥被女兒的話給說笑了,覺得女兒跟女婿在京城呆著,不出去亂跑,是個不錯的辦法。


  張忠反而有些擔憂,問:“會不會很累?”


  “不會,每天兩個時辰,上午下午各一個,其他shijiān就不營業,我和小寶還要教導小貝他們,還有更小的吉祥如意,交給丫鬟們管著,我和小寶不放心。


  小寶總說,養孩子是個係統的大工程,比ziji出人頭地,比治理好一個difāng更難。孩子是生命的延續,卻不是ziji理想的延續;孩子是ziji生養的,但又是屬於孩子ziji的。”


  王鵑摸摸ziji的肚子,說道。


  張王兩家的人都mingbái,鵑鵑話中的意思是不放心把孩子交給ziji等人教導,想想也對,要是憑ziji等人,絕對教不出來小貝他們九個。非要說小貝、小遠、小海、小珠是生的好,那另外五個又如何解釋?


  不kěnéng是遇到一個孩子認個親,孩子就mǎshàng變聰明,必然是小寶和鵑鵑的功勞。


  看他們教孩子真累,似乎是無時無刻不盯著,然,效果卻很好,小孩子們有著屬於ziji的快樂,但又非常懂事,兩種矛盾的東西放在一起,竟然統一了。


  “也罷,天亮了,休息吧。”張忠看看外麵的天,吩咐道。


  張小寶和王鵑zhidào,說是休息是ziji二人去休息,準確地說,則是懷孕的人休息,熬了一夜,還多虧了身體好。換成體弱的人,一晚上熬下來,孩子也就沒了。


  “夫人。這邊。”張小寶mǎshàng過去攙扶,二人一步一步走出去。


  “我這女婿真好。”王宥誇讚。


  “裝樣子呢。”張忠自然得反著說。


  “可不是裝,能看出來,親家。我陪你喝,再吃幾口菜。”王宥跟張忠yiyàngjingshén,不想睡覺。把雙方的父母送走,兩家四口人開始飲酒。


  ******

  初二幾乎是眨眼便到,十點來鍾,也就是巳時過不到午時,張王兩家的隊伍出動了。


  跟著走的還有李隆基、王皇後、武惠妃的隊伍,合在一起五千多人,這還是精簡了不少。否則最少是兩萬打底兒。


  去的difāng是三水縣,離著京城不是很遠,而且沿路還要路過張忠曾經當官的difāng,危險很小,兩方這才隻帶了五千人。上空還有水雲一家在飛,nénggou提前發現一些危險。


  水雲和紅鸞又有孩子了,準確地說是沒出生的孩子,這回數量多,有十五個,大冬天的非要抱窩,跟別的鷹不yiyàng。


  結果是紅鸞一個‘人’無法把十五個蛋都放在身下,很著急,水雲就與張鷹‘商量’了一下,采取恒溫電孵化的方式放在莊子裏孵著,這是頭一次用人工孵化的方法來孵化鷹蛋。


  水雲倒是很放心,他yijing看過好多次孵化家禽蛋時的樣子,小雞小鴨出來了,並且還願意跟著母雞母鴨跑。


  也不曉得他是如何說服紅鸞的,反正紅鸞是méiyou反對,而後隔一兩天,兩個人就帶著十一個孩子飛到莊子中,隔著玻璃看看在孵化的蛋。


  於是他倆兒十五個沒出生的孩子就被人惦記上嘍,有人要出八十萬貫買一隻,還保證絕對當親生兒子yiyàng對待。結果這人剛把態度表達出來,就有人出價二百萬貫求一隻,同樣保證好好對待。


  價格就這樣開始往上漲,到五百萬貫的shihou停住,一個大富翁頂級排行榜上的人出的價錢,他排名第十九,五百萬貫是五十億文,曾經大唐一年的國庫收入,隻為請一隻鷹回家。


  小貝等人生氣了,他們私心是覺得水雲家的就是ziji家的,對外說的shihou是,花錢買將軍家的孩子,這是shime罪?五百萬貫很多嗎?

  結果是再也沒人提買的事情,他們懂,新的小鷹被小貝他們留下了,誰敢跟他們爭?


  坐在冰上雪橇中的李隆基此刻羨慕地看著水雲一家,看了一會兒說道:“自由啊,翱翔藍天,小寶你說對吧?”


  “陛下您是想要小鷹吧?”張小寶穿著厚厚的衣服坐在外麵,控製著車,直言不諱地向李隆基問。


  “你家怎麽養的?好事全跑到你家去了,看看你家的狗,每天都會給你叼來報紙,最主要的是,你家沒訂報啊。”


  李隆基說出了關鍵的difāng,當然,他不會說張小寶家養的狗去偷東西,估計是狗到印刷廠取的,印刷廠kěnéng收它錢嗎?


  而且最重要的不是幾條狗的問題,就像張王兩家莊子的大鵝茸茸,有一個茸茸,整個莊子的家禽全聽話。


  狗也是如此,按照小寶的話說就是具備階級性,比貓強,說主人遇到危險狗衝上去送死的有,說主人遇到危險貓衝上去赴死的méiyou耳聞。


  於是他家的狗總是能帶著成千上萬的狗奔波在救援的第二線,因為第一線是鷹,速度最快,投擲的救援物資又準。今年還是有大雪把房子壓壞,還有路不通,但沒出現任何的死亡。


  隻要在房子倒塌之前從屋中跑出來,半夜跑出來,堅持到天亮,保證有鷹群把讓人nénggou維持生存的東西送過去,幾乎不受氣候影響,哪怕大雪依舊在飛,水雲一家領著鷹群也能伴雪同飛。


  “沒辦法,人好,家中還有不南飛的燕子呢。”張小寶自豪地說道,他其實也搞不qingchu是怎麽回事兒,以前從未見過如此聰明的動物。


  說說笑笑,三水縣到了。


  三水縣似乎méiyou任何的變化,跟以前yiyàng,但隻有了解當地的人才zhidào三水縣是個shime樣的存在,好的生產技術必然先放到三水縣,因為這裏的百姓是最支持的。


  三水縣的人富裕到shime程度,méiyou人敢去揣度,三水縣的景色依舊別人稱讚。


  “回家了。”到了三水縣的shihou。張王兩家的人幾乎同時在心中說出這句話。


  “果然是人間仙境。”李隆基感慨地說道。


  麵前的景色真美,雪景也méiyou破壞三水縣那飄渺的模樣,聽人說三水縣四季皆飄渺。活在其中又塌實。


  “陛下您先看著,我們要準備成親的事情。”張小寶跟李隆基說了一句,便忙碌上了,王鵑則是被他給限製住。不準勞累。


  ******

  正月二十六,在整個大唐人的期盼下終於是緩緩到來,對大唐人來說就是度日如年。除了孩子之外,每人都出了十文錢,哪怕是村中或縣裏有富貴的人家說我全出了也不行,這個錢大家不想讓別人出。


  張王兩家的餐飲業和合作的商家們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之前他們忙壞了,ruguo非要找個句子來形容,那便是‘累並快樂著’。這可是整個大唐為兩個人舉辦的婚禮。


  三水縣張王兩家,一般人都是想成一家,但確實是兩家,兩家挨著,所以張小寶的回家。不能帶著王鵑回去,王鵑留在ziji家。


  兩人家中按照禮製都yijing布置好了,就等著張小寶去接親,本來是有官階禮節的,多少人、多少個幡、多少匹馬,馬車妝成shime樣。


  而且娘家這邊都準備妥當,等著姑爺過來好為難一番,至少對詩shime的不能讓姑爺輕易過去,家中的下人都有學問呢,學了十多年了,哪怕是平時張小寶教導過的,此時也不打算給姑爺麵子。


  誰讓姑爺是狀元呢,進士科的啊,當初一首歌行鎮京城,不對上三五首詩,絕對不能讓他進大門。


  眾人等待的shihou,turán發現個問題,無論是娘家還是婆家,都發現了,張小寶沒了。


  “哥哥不會是耍賴玩飛簷走壁先進去了吧?”小貝站在人家娘家的大門裏麵,對pángbiān的小遠問。


  “那我不是白準備詩了嗎?”小遠覺得很受傷。


  正在小貝還要說話的shihou,turán有人喊道:“來了來了,我靠,天上來的。”


  眾人抬頭一看,先是一個小黑點,接著聽到嗡嗡的動靜,打水雲間酒樓那一片蘆葦湖泊的上空南麵出現了一個東西,不是鷹,也不是鳥。


  等離著近了才發現,那東西上麵站了個人,有人拿望遠鏡一看,正是小公子,他居然跑到那玩意的上麵去了。


  閣樓中的王鵑聽到聲音,推開窗戶一看,眼睛登時變圓,用最快的速度拿過望遠鏡,看著那東西從頭上飛過,又繞一圈,以及上麵張小寶打出來的手勢,連忙朝著閣樓的頂上跑去。


  等又轉了一圈回來的東西在湖泊的上方時,有人看到小公子一縱而下,而後身上出了一朵花,像降落傘但跟以前看到的又不同。


  張小寶沒去理會旁人,他控製著自動力滑翔傘,估算著風力風速風向,朝著王家的閣樓飛來,在路過樓頂上的一瞬間,身體turán倒掛,伸出雙手,閣樓上的王鵑也同樣伸出雙手,二人一秒鍾不到的shijiān裏相互抓緊,張小寶帶著王鵑騰空飛向遠方。


  留下的是鬱悶的人,還有他們鬱悶的表情。


  “飛機shimeshihou好的?”坐在張小寶身上的王鵑問道。


  “上個月就飛回來了,沿途經過幾個加油的difāng,我把消息給攔截了,你也zhidào,無論女人多麽厲害,男人才是家裏的主子,他們得聽我的話。”張小寶回道。


  “也就是說你最厲害唄?”


  “錯,是他們認為我最厲害,我zijizhidào,我得聽老婆的,老婆是在無聲之處聽驚雷的存在。”張小寶又回答。


  “從今天開始,你要向我交代你過往的一切,尤其是懸而不決的案子,我必須要zhidào你究竟幹掉過多少個人,他們又是怎麽死的。”王鵑嘟著嘴說道。


  “好的,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問我之前那六十五個女人呢。”張小寶長出口氣。


  “嗬嗬,六十五個,你難道不zhidào,你當初去為了算計人去勾欄之地,有人跟我說了,你看到人家女的靠過來,腿都哆嗦,哈哈,六十五個,怪不得你能飛簷走壁,原來是哆嗦的。”


  “別讓我zhidào他(她)是誰,我讓他心都哆嗦,敢揭我的短兒。”


  ******

  成親時有的人鬱悶,有的人根本不zhidào實際情況,反正整個大唐都跟過年yiyàng,鞭炮聲聲,而後就是開始大吃大喝。


  之前張小寶納征的shihou就yijing夠轟動了,送的那些個禮,別人想都不敢想,但還是有人琢磨著有機會試試,尤其是頂級排行榜上的人,等孫子成親的shihou,或許錢財nénggou學一學小寶。


  但是等他們看完成親的情況之後,一個個都泄氣了,再有錢,也買不來大唐全民同賀,哪怕是一直不對付的戶部尚書王晙等人,依舊要放鞭炮,以示慶祝,他們懂,這個shihou不給麵子,就是死仇,大唐百姓會出手的。


  ******

  開元十九年,秋,八月。


  伴隨著一聲啼哭響起,等在外麵依舊有一個半時辰的張小寶站起身,一改以前的溫和神色,目聚如鷹,盯著產房的門。


  門開了,一個女護士衝出來,對著張小寶使勁地喊道:“小公子,生了,是個男娃,七斤四兩,母子平安,小公子。”


  “別哭別哭,沒事就好。”張小寶發現人家比ziji還激動,隻好出言安慰。


  而後又說道:“新的生命,新的希望。”


  ******

  本~書~完!(未完待續。)

  正文 田園大唐結束感言

  書,結束了,三年多了,gǎnjiào像養孩子yiyàng慢慢養大,不僅僅我養,大家都在幫著養。


  但孩子我不希望(他)老,所以沒在後麵寫shime多少年多少年之後等等的話,在我的心中(他)一直年輕漂亮。


  以後呢,還要繼續寫外篇,也就是番外,隻能發在公眾章節,今天估計是最後一次更新vip章節了。


  應群中兩個兄弟姐妹的意思,我分別跟他們兩個一人寫了首詞,正好一起發在這裏 ”“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


  天靜沙?祝福

  欲乘鵬隼翱翔,


  或隨誇父追陽,


  祝願托福成想。


  錦衣回望,


  經年春滿花香。


  祝:宛青考托福成功!

  ******

  念奴嬌?讀書十年


  幾時年少,正風華、永日閑來無趣。已忘哪天當午後,一本小說添緒。字裏夢鄉,詩詞同享,冉冉爭何許。春花有歲,不覺十載流去。


  明月變幻未休,心仍難改,尤奏書中曲。行過秋實傾仲夏,雲影徘徊思語。人笑文章,莫如冬炭,我道池塘綠。而今回首,言提經世之與。


  此詞應邀,為鵲橋仙所寫。


  (全書完)


  用戶上傳之內容結束


  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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