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還疼嗎?
第367章 還疼嗎?
一句‘你想讓我結婚嗎?’震痛了顧念的耳膜。
她瞬時就怔住了,忐忑的眼眸浮動,纖長的睫毛垂落,如蝶翅在眼瞼處落下陰影,極好的隱去了複雜,並擔心被他發覺一樣,索性伸手直接抱住了他。
帝長川皺了下眉,抬手撫著她的小腦袋,“說話。”
她紋絲不動,隻是搖了搖頭,甕聲甕氣的,“不想。”
這句話,是真的。
他和上官妧一結婚,法律意義上,蟲蟲就有了母親,顧念將被徹底排阻在外,她又怎可能還希望他結婚?
但若排除孩子這一原因外,他再是否結婚,顧念並不關心。
她隻是為了孩子。
“真心話?”帝長川低眸望著她。
她也沒抬頭,隻是抱著他緊緊的,在他懷中低了低頭,“嗯。”
男人幽冷的俊顏上沒什麽多餘情愫,隻是伸手拂開了她,在她頭上揉了揉,“先睡吧。”
說著,他一把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便起身踱步向外。
顧念躺在床上,望著他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有心想說什麽,但唇瓣翕動,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樣尷尬的關係,讓她隻覺得無地自處。
但孩子……
她避開腦中混淆,深深的吸了口氣,迎著他的背影,道了句,“你還會回來嗎?”
男人向外的腳步微頓,輕微側身回眸,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一絲淺然的淡笑綻放時,眸色也深邃了,“等我忙完了,再回來處理你!”
顧念,“……”
她無語的朝著他撇了撇嘴,扯著被子一個翻身,不再理他了。
帝長川隱隱勾了下唇,大步出了房間。
不過須臾,樓下就傳來了車子發動的聲音,他,似乎是真的走了。
顧念猛然彈身坐了起來,抬眸掃了眼天花板左角的監控器,閃爍的紅燈還在亮著,看來,他還是不信她。
監視,時刻不誤。
她失落的搖了搖頭,又重新躺下了。
輾轉反側多時,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她不知道這次能否和他‘緩和’關係,但不試試話,又怎能知曉結果?
為了孩子,為了大局,她要忍,一定要忍。
如此想著,她心上一直壓覆的重石似乎也輕了一些,因為實在是太累了,她困得都睜不開眼睛,不知不覺中,也就真的睡著了。
她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
待帝長川再回來時,推門進來,遠遠的,便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側身的姿勢,薄被遮蓋而上,將那身材彰顯,男人隻瞥了一眼,眸色就深了。
他在盥洗室洗漱了下,再出來時,麵無表情的走到床邊,抬手扯開了領帶,並解開了襯衫扣子。
顧念正在夢鄉中,她皺了下眉,睡夢中沒什麽意識,隻是不自然的抬手撥了下,但手腕忽然被什麽束縛,她不自覺的睜開了眼睛,霎時困意全無。
男人低啞的聲線,“醒了?”
她愣愣的身形緊繃如混凝土,一動不動的僵在原地,不安的手指漸漸收緊,抿了抿唇,“你怎麽回來了?”
“不是你希望我回來的嗎?”他冷冷的,附在她耳邊。
顧念心裏七上八下,這個男人心思難解難猜,又高深莫測,每次交鋒對峙,她都沒有徹底十足的把握。
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但縱使心底在慌亂,麵色上也不能展露分毫,不然,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她一遍遍再心裏叮囑,深深的吸了口氣,取而代之還有些困倦的麵色上,漾出了淺笑,她一轉身,直接投入了他懷中,柔聲說,“這麽快就想我了?”
男人冷笑而溢,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臉,“有你纏著,能不想嗎?”
顧念無語。
她也發現了,帝長川失憶前,是孤傲冷絕的男神,失憶後,就成了心狠手辣的流氓。
他纏著她,低沉的嗓音沙啞,“那裏還疼嗎?”
顧念猛地一愣,馬上意識到他指的是哪裏……
旋即,她連連點頭如搗蒜,“疼,很疼。”
她嬌柔的小聲音緩緩,“你一點不溫柔,那麽粗暴,能不疼嗎?”
說這些話,顧念是真的違心的。
一聽他的問話,她就恨不得揚手狠扇他兩耳光,然後一腳踢飛他,再轉身離去,虧他還能問的出口,昨晚他都做了些什麽,自己心裏沒數嗎?!
但她不能這樣做。
好不容易和他緩和了一些,她可謂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若是在此時因自己的情緒破壞了,就太不值得了。
忍,她要繼續忍。
帝長川端起她的臉頰,幽深的目光沉甸甸的在她容顏上逡巡,複雜的眸線,陰鷙又冷犀。
看著麵前故意裝可憐,還表現的如此楚楚動人的她,他竟有種不想戳穿的感覺,但慍怒仍蘊滿了心,他又不想如此輕易放過她,反而,更想將她狠狠懲罰!
“疼,是吧?”他輕喃的話語,意欲不明,轉瞬大手上氣力一緊,便將人按了下去,“沒事,那我輕點!”
顧念驀然的心下悚然一驚,本能的掙紮和抵抗,但再怎樣也都是徒勞,在他的大掌桎梏下,徹底化為烏有。
到底,還是讓他得逞了。
過後,他抱著她進了浴室衝澡。
這一舉動,顧念是抗拒的,甚至想要拒絕,但被他折騰的,她一點氣力都提不起來,就更別說其他了。
最後,顧念疲倦的像要虛脫了一般,整個人都散了架,躺在床上,連長長的頭發還未吹幹,就閉上了眼睛,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她發現頭發竟然已經幹了,不知道是自然幹的,還是……
也沒多想,她緩過了一些體力,胃裏‘咕嚕咕嚕’的叫著,有些餓了,便爬了起來。
因為這邊沒有她換洗衣物,所以在更衣室裏找了半天,最終,她也隻能挑了他的居家服,勉強套在了身上。
男士的棉質睡衣,穿在她身上,顯得寬寬大大,鬆鬆垮垮的。
其實,顧念並不矮,將近一米七的身高,在女人裏算是很標準了,但和帝長川那將近一米九的身高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這衣服穿在她身上,就恍若成了大袍子。
她也顧不上這些,感覺還有些冷,又披著了個小毯子,才出了臥房。
寬大的走廊,壁燈昏暗,她走著走著,途徑書房,微微虛掩著的房門,將室內的明亮照射而溢,而裏麵,男人似是在講電話,三言兩語傳入耳中,顧念腳步不自然的就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