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你果然是想訛人
這又關秦青竹什麽事?
李瑁疑惑的看向李白:“小白,你什麽意思?”
李白就答道:“那秦青竹乃是花妖之軀,你是佛子轉世,把她收了做禁臠,你不就不用再忍著呢?而且還能助你修為大漲,說不定等你修為夠高了,就沒有之前的煩惱了呢!”
話音落下,空空便眯起眼睛看向李瑁。
李瑁卻是緊緊的皺起眉頭,思忖許久之後方才搖了搖頭:“我不能這麽做。”
空空立刻問道:“為何不能?”
“我猜,我若是這麽做了,她可能會死。”
“花妖之軀,沒那麽容易死。”
李瑁便是一聲長歎:“那也不行啊,我跟陳文修說過,做事可以不擇手段,但做人,一定要有底線,我總不能說一套做一套吧?這種事兒,我真的做不出來。”
空空笑了。
李白也笑了。
下一刻,蘇曼莎從洞裏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難看,仿佛很不高興,但眼中卻又帶著欣慰和自豪。
李瑁被搞得有些懵:“你們在搞什麽鬼?”
蘇曼莎便答道:“你能不能給我個準話兒,你心裏到底有沒有那麽一丁點兒喜歡我?”
這又是哪兒跟哪兒?
李瑁更懵了。
空空就笑道:“怎麽可能,他心裏除了他那傻王妃,就算還有別人,那也隻能是我的乖徒了……蘇曼薩,願賭服輸,你若反悔,我可是要自己動手的!”
他們居然在打賭?
李瑁頓時眉頭大皺:“小蘇,你們在賭什麽?”
蘇曼莎便狠狠的跺了跺腳:“我賭你肯定是因為喜歡我,怕傷了我,所以才不願讓我陪你睡覺,誰知你竟然真的連秦青竹都不願……哎呀,氣死我了!”
原來如此!
李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有病啊?這種事兒都能拿來打賭?老子的人品就那麽不值得信任麽?”
李白連忙說道:“你這話說的……我就是相信你的人品,才敢讓空空跟小蘇打這個賭啊,我可是下了重注,要是輸了,就得在這兒吊一個月呢!”
好像也有道理……
不對,有個狗屁道理,他們這明明就是在考驗我的人性。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那個佛子的身份,所以他們不信任我,拿秦青竹的花妖之軀來試探我!
想通了這一關節,李瑁便是一聲冷笑:“小白,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拿我當傻子?”
李白楞了一下:“你這話從何說起?”
“空空,我把你當朋友,你卻對我毫無信任,是吧?”
空空也是一愣:“打個賭而已,你至於麽?”
“蘇曼莎,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卻隻想著要跟我做交易,從未同樣以真心待我,又或者,你根本就沒有心,對不對?”
嫵媚嬌軀便是猛地一震:“師兄,你生氣了?”
“哼哼,當然生氣,很生氣,非常生氣,不止生氣,還很傷心,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此情此景,試問誰能不生氣,誰能不傷心?”
李瑁一臉冷冰冰的說著,目光便似利劍一般在三人臉上掃來掃去。
蘇曼莎急得淚盈滿眶:“我……我……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心裏到底有沒有那麽一丁點兒喜歡我……”
空空的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此事是我思慮不周了,你莫要如此,大不了我向你道歉嘛”
李白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李瑁,總覺得哪裏不對。
李瑁又是兩聲冷笑:“道歉有什麽用?能讓我受傷的心靈得到慰藉麽?”
空空便是一皺眉:“那你要怎樣?”
“除非你們把你們的定好的賭注全都送給我!”
蘇曼莎就是一愣,隨後便咬緊了下唇:“你又逗我玩兒!”
空空也是一愣,然後就狠狠的瞪向了李瑁:“你知道我會怎麽對付騙我的人麽?”
李白則是恍然大悟:“我就說哪裏不對,你果然是想訛人!”
……
……
碰瓷兒失敗,什麽都沒訛到。
李瑁很是不爽,但也不是一無所獲。
蘇曼莎從秦青蘭那裏將花間峒流傳下來的那一部分被稱作“借花獻佛”的《黃道經》全給哄了出來。
便是這一部分功法給了空空極大的啟發,對於如何治好楊玉環,她已有了初步的方案。
李瑁自身佛勁與其隱脈相融之事,她也有了猜測,隻需找準時機加以驗證,便可得出結論。
而且她已經幾乎可以確定,這樣的融合不會對李瑁產生什麽威脅,反而有助於他將那一式霸王刀練得更加能唬人。
都是好消息。
不止如此,在李瑁去找李淳風後,蘇曼莎還從秦青蘭嘴裏騙出了花間峒另一秘法,易容之術“繁花亂眼”。
空空對此術嗤之以鼻,按她的說法,此術乃是通過經脈和穴位來控製麵部肌肉產生相應的變化,以此達到改頭換麵的效果。
看似神奇,但實際上這樣的做法必然會導致氣血運行不暢,但凡武道修為到達一定境界又或對醫理十分精通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李瑁不這麽認為。
這世上哪兒那麽多精通醫理又或修為高深的人,所以這法子,絕對大有用處。
可惜這“繁花亂眼”的易容效果是隨機的,誰也不知道最後出來的是個什麽樣子,不能隨心所欲的按照需要來改變相貌,要不然作用還能更大。
但不管怎麽說,此法能讓人認不出本尊,便已經多出不少的操作空間了。
配上自己神乎其技的忽悠大法,說不定就能在關鍵時刻起到關鍵作用。
所以,總的來說,蘇曼莎這回立下了大功。
至於她跟李白和空空打賭這件事兒……就算她功過相抵了。
原本想訛的賭注,在打聽清楚之後,李瑁也沒了興趣。
若是蘇曼莎賭贏了,李瑁決定拿秦青竹來練功,那空空就得幫李白解開她身上的禁製,並由得她施展手段,拿下李瑁,而李白則需要在樹上再吊一個月。
若是李白贏了,空空就要立刻放他下來,並且全力助他迅速恢複功力修為,而蘇曼莎則要任由空空隨意研究她的炎陽之體。
蘇曼莎女兒之身,卻是炎陽之體,空空知道這事兒之後,好幾個晚上都沒能睡著,就想好好研究研究她。
看來好奇心這種東西,果真是人人都有,而且少有能抵擋得住的。
這些個賭注,對李瑁而言通通都毫無價值。
李白的事兒就不用說了,他就不信空空會真的不幫李白。
而蘇曼莎……
嗬嗬,若是想要她那炎陽之體的好處,還不就是勾勾手指的事兒?
在洞口折騰了這麽一會兒。
遠處的地平線上,未出的朝陽映紅了天際。
日出這種東西,李瑁之前是沒什麽心思去看的,但既然遇到了,看看倒也無妨。
於是他又上了樹,帶著蘇曼莎一起。
但這回卻不是吊在上麵。
李白很是不滿,嚷嚷著:“欲觀朝陽出,自掛東南枝……老李,你怎麽不守規矩?”
李瑁根本就懶得理他,隻是定定的看著遠處將出未出的那一輪紅日:“回想起來,我好像還從沒陪那個女孩子看出日出,真是遺憾啊!”
旭日將升,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
蘇曼莎心裏卻因為李瑁的這句話而暖暖的,但還是忍不住又朝著李瑁靠近了些,輕輕的喚了一聲“主人”。
聽到這“主人”二字,李瑁便知道她這是有事相求,微微一扭頭,便見那湛藍的眸子帶著無盡的溫柔和期盼看著自己。
見他看向自己,蘇曼莎立刻微微蹙眉,紅唇一癟,可憐巴巴的軟語相求:“你能給我寫首詩麽?”
這樣的目光,這樣的神情,這樣的場景。
李瑁實在是狠不下心來拒絕她,可這個時候作詩……
眼角餘光瞄到李白,腦海之中便是靈光一閃。
下一刻,李瑁便微微一笑,輕聲念道:“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相看兩不厭,唯有曼雲杉。”
蘇曼莎立時滿心歡喜,眼神中又添幾分陶醉迷蒙。
過了許久,方才又開口問道:“這幾句是什麽意思啊?”
李瑁險些直接摔下去。
什麽意思都沒聽懂!
那你剛剛是在陶醉什麽?
便在此時,隔壁吊著的李白便是一聲長歎,然後酸酸的說道:“就是我得在這樹上吊一個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