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粉雕凝脂膏』
越喜蒙著麵與心上人南粵儲君趙嬰齊擦肩而過,卻意外的看到了陪在趙嬰齊身邊的樛雨詩,她悲痛欲絕,正要黯然離去之時正巧目睹了殺手行刺趙嬰齊,危急時刻越喜救下趙嬰齊逼退殺手,卻無意間露出了本來麵目。
廝殺中的越喜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露了臉了,眼見著殺手已然無路可退,越喜眼神中寒光突現,她麵無表情的手腕一翻劍尖直指殺手的咽喉就要刺進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許多人齊進的腳步聲,原來是京師巡防營的巡邏隊察覺到這邊人聲鼎沸、異響連連,懷疑是出了什麽事情,就全都趕過來查看。
越喜見狀生怕被官軍看到她殺人就不好脫身了,那短劍就沒刺進殺手的脖頸,既然巡防營的人來了,想必這殺手也跑不了了,必然會被打入詔獄嚴加審問,趙嬰齊也就安全了,既然如此那剩下的事就交給官軍去處理不必她再費心了。
想到這越喜改變了主意,她快速轉手用劍把猛擊那殺手的太陽穴,殺手中招悶哼了一聲就倒地昏死了過去。
處理完殺手,越喜轉身剛要離開,卻被倒在地上的趙嬰齊一眼就認出了她來,趙嬰齊驚喜萬分的問道:“你……你莫非是越喜姑娘嗎?”
越喜這才意識到蒙住臉的披肩掉了,自己的真容完全暴露在了趙嬰齊的眼前,心中一驚慌忙掩住了臉,她沒有正麵回答趙嬰齊的提問,一雙哭得紅腫的雙眸陰毒的瞪了一眼被當場發生的一切嚇得仍舊驚魂未定的樛雨詩,旋即飄身躍上了屋脊,含淚消失而去……
傍晚,長樂宮內。
平陽公主在婢女的服侍下剛剛洗漱完畢,神清氣爽的她正要從隨身攜帶的漆盒裏取粉雕凝脂膏來敷臉潤膚,卻發現漆盒裏空空如也,一塊都沒有了。
平陽公主立刻焦躁不安起來,她劈頭蓋臉的質問身邊的婢女道:“不是跟你交代的很清楚嗎?讓你從侯府帶夠了這粉雕凝脂膏過來,怎地現在一塊都沒有了呢?!”
一旁的婢女也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回道:“回公主,奴婢隨公主來長樂宮之前的確是按照吩咐帶足了粉雕凝脂膏的,而且昨日奴婢還見到漆盒裏有不少呢,怎麽今天就全沒了呢?”
“說這些廢話有什麽用?沒了此物,你讓本宮如何安穩入睡啊!”平陽公主不等婢女把話說完就厲聲斥責道,她見沒了粉雕凝脂膏,就好像丟了魂兒似的整個人沒著沒落了。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啊……”婢女嚇得趕忙跪倒在地不停的叩頭求饒。
陪在旁邊的淮南郡主劉陵兒見平陽公主莫名其妙的發怒,很是不解的道:“姑母,什麽貴重的物件至於您這麽大動肝火的,咱們皇城裏什麽沒有啊!”
平陽公主篤定的回道:“陵兒你還真別說,這粉雕凝脂膏皇城中當真就沒有!”
“那也無妨啊,一會侄女帶您隨意去挑些上好的貨色敷麵不就行了嗎?”劉陵兒滿不在意的道。
平陽公主頗為不以為然的把嘴一瞥道:“這粉雕凝脂膏豈是那些貨色可比的,此物並非尋常之物,須用五月初五采的益母草做主料,曬幹搗成細粉狀,加入滑石粉和去皮的杏仁揉成藥團,用黃泥爐子蒸上一白天,再加入龍腦、麝香繼續蒸上一夜才可完成,洗漱後用此物敷臉,可令皮膚潤白如玉,有青春容顏永不衰老的奇效呢!”
“這粉雕凝脂膏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劉陵兒聽平陽公主這麽說都有些心動了,也不由自主的用手輕撫的自己的臉好奇的問道。
平陽公主得意洋洋的故意亮出臉頰來給劉陵兒看效果,然後回道:“那還有假?這是本宮從一位隱居海外的大方士手中用重金購得的秘方,皇城裏怎麽會有,前些時本宮曾孝敬太皇太後一些,她老人家用後大讚此物果然效果不凡,還要讓本宮再拿一些來用呢。”
這粉雕凝脂膏堪稱古代的美膚麵膜,是那時候女人們的最愛,由於其用料講究、製作方式複雜,所以非常的稀有,稱得上是那個年代絕對的高端奢侈品,也隻有貴族家或官宦家的女子才有資格使用。
此時,跪在地上的婢女叩頭道:“公主,要不明天差人從侯府再帶一些過來吧?”
平陽公主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斥道:“沒用的東西,那今晚怎麽辦?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宮是一天也離開這粉雕凝脂膏的,每晚睡前必要敷上此物才能入睡,否則夜不能寐!”
侯府別院的寢室內。
暖榻之上,平陽侯曹壽喉嚨裏發著粗重低沉的喘息聲。
然而身下的越喜此刻仍深陷在白天的遭遇中痛徹心肺的不能自拔,腦海裏全是趙嬰齊和樛雨詩親密無間的影子揮之不去,對於曹壽的肆虐根本無動於衷。
越喜的整個人就好像被強暴了似的猶如死人一般一動不動的任由曹壽擺布,全然沒有了之前那嬌豔嫵媚的勾魂神情,她雙眸呆滯、麵無表情的把臉扭到了一邊,兩行滾燙的情淚順著俏臉滑落了下來。
猛然,越喜“謔”的一聲坐起,厭煩的一把推開了曹壽。
越喜這突如其來的反常舉動搞得曹壽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大為不解的問道:“美人兒……你這是……”
“今夜我就帶田仲離開長安,”越喜斬釘截鐵的冷聲回道。
曹壽顯然還沒從剛才的亢奮中緩過勁來,他欲求不滿湊過去又要抱住越喜,卻被越喜毫不客氣的搡到了一邊,眼神堅定的盯著曹壽等他的回答。
懊喪不已的曹壽一臉為難的道:“美人兒……你也知道現在因為緝拿越獄的波才,長安周邊各處戒備森嚴,盤查的非常嚴格,你們很難走得了啊,等這陣風過了再走也不遲嘛!”
“我不管,今夜必須走,這裏越喜一刻也不想再停留了,侯爺若不幫忙,越喜就帶著田仲硬闖,倘若被抓了,越喜就將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盡數招了,”越喜語氣中明顯帶著威脅的盯著曹壽道。
曹壽聞言趕忙勸阻道:“美人兒……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本侯……”
不等曹壽的話說完,突然寢室的門“砰”的一聲被一下子推開了,就見平陽公主神情極度驚愕的站在了門口看著暖榻之上的曹壽和越喜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