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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我的熟人

  錢通的第一句話便讓戚發滿是不解“事實上,不是弟子選了這個任務,而是這個任務選了弟子,弟子避無可避,隻得奉令行事。”


  戚發蹙眉想了想宗門當年舊事,最後點頭不置可否的“恩?”了一聲,示意錢通說下去。


  “那日弟子照著戚長老的意思令石進找機會將聚靈陣盤塞進蘇神秀手中後,便等著石進的消息,誰知幾日後,弟子便被宗門大器殿征召,戚長老大約也知,弟子煉器的本領在內門的大器堂也算薄有名氣,恩,當然,比不得戚長老這樣的煉器大宗師”錢通說到他善於煉器時有些自得,末了順勢拍了戚發的馬屁。


  戚發不滿的瞪了錢通一眼,道“莫要說這些無用的廢話,老夫在煉器一道上能力如何老夫自家清楚,不須你多言,直管說事便是”。


  錢通碰了個釘子,訕訕笑了笑“大器殿朱長老言道,這次征召需的些許時日,弟子心憂耽誤了戚長老的大事,原打算事先給戚長老通傳,誰知朱長老一口拒絕,並嚴令,所有被征召的弟子不得與外界聯係,隨後,弟子等人便被帶出了宗門,一去便是三年,回到宗門後,宗門又強行讓弟子等煉器的修士閉關五年,直至前幾日才允許外出。”。


  戚發眼光閃爍,問道“不許你等與外界聯係,直接帶出了宗門?”


  錢通道“是”,話音一落,便聽見“啪”的一聲,接著他臉上一疼,飛了起來。


  卻是適才認真聽錢通說話的戚發不知發了什麽瘋,朝錢通虛揮一掌,隔了一丈遠就將錢通拍飛,撞在了洞府的岩壁。


  錢通悶哼一聲,滑下岩壁砸碎了一張緊靠岩壁的木桌,他沒有擦拭嘴角的血痕,爬起來瑟瑟發抖的伏在了原地。


  戚發起身走到錢通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森然慢吞吞的道“數年時間不見,你的膽氣大了不少,莫非你是忘了老夫的手段?竟然敢開始欺騙老夫了,大器殿的朱九,老夫這些年見了可不下十數次”。


  錢通道“戚長老且慢動怒,適才是弟子沒說清楚,不是朱長老帶著弟子等人,而是大器殿的史虛鬆殿主,是史虛鬆殿主和一些宗門長老前輩親自帶著內門善於煉器的弟子離開了宗門”


  戚發低頭沉思錢通所說的合理性。


  良久。


  “起來吧,一個修士趴在地上作甚,你們去了何處?”戚發拉起了錢通對他臉上的血痕視而不見,像是適才根本沒有發生他一巴掌抽飛錢通的事,反而和顏悅色道,。


  “不知,但那裏修士極多,幾乎囊括了大周境內所有的宗門,而且這些修士都是善於煉器。”錢通這次說話快了很多,生怕戚發再給他來那麽一下。


  戚發喃喃道“都是善於煉器的修士?”繼而又道“煉製的何種法寶?大周宗室人才濟濟,還需的外借如此多的宗門修士”


  錢通知趣的道“戚長老稍待片刻”,他撿起地上砸碎了木桌,以手作刀,將木桌生生削成幾個奇怪的形狀,將之置於戚發眼前,戚發仔細端詳了片刻,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戰艦!!”戚發曾有緣得見過戰艦,對戰艦中的有些構造的樣子不陌生,失聲道。


  “大周王室為何堂而皇之的祭煉這種大型戰艦?”戚發無視一旁的錢通,自言自語道。


  他繼續問了錢通幾句,再沒有什麽收獲便直接踏出了錢通的洞府。
——

  昨日還是雜草縱生的吞靈洞今日卻是露出了雜草覆蓋的灰褐色泥土,光禿禿的泥土上趴著焚燒雜草留下的黑色粘稠油滴,落腳粘稠,好似踩在一坨****,而空氣煙霧繚繞,咫尺之間難以看清周身狀況,煙霧繚繞中有點惡臭的氣味令人作嘔,這是今日突然出現在吞靈洞數位外門弟子的傑作。


  本來寂靜中有點顏色,還算是可喜的,此時卻要盡數除去,蘇神秀自然不願,他試著讓手持靈植夫利器收割雜草的修士為他留上少許,那位為首的修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甚好”,便繞過了蘇神秀的石屋繼續收割然後焚燒。


  蘇神秀拱手做謝,那幾位修士沒有理睬,待的它處全部清理過後,那位為首的修士自顧自的吟唱道“荒原有一人,偏愛一點春,壽元將盡日,言道藏其中,興許年餘後,枯骨無人問,待到齏粉日,反倒護佑春”完了還砸吧砸吧嘴,好似回味他的大作。


  蘇神秀為之氣結,他回頭看去,他的石屋真像是一座長滿雜草,無人打理的墳塋,便施展辣手用靈植夫的金係庚金術全數除去。
——

  吃過了惡念的苦頭,蘇神秀有沒有沒有探測吞靈洞的心思,打過一趟拳後便開始練氣,隨著天地靈氣緩緩補充因施展法術消耗了的靈氣,他明白了今日那些修士割取焚燒雜草的目的。


  少了吞靈洞周圍雜草吸食吐納惡意,竄入他識海中的惡意多了許多,他對戚發的忌憚有加深了,能想出這麽讓人防不勝防的計策怎會不令他心悸?

  他有些懼怕戚發,他不知在戚發那老實憨厚的外表下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手段。


  隻得小心更小心,謹慎更謹慎。


  修行仍需繼續,蘇神秀為了迷惑戚發,故意把自己眼睛弄得通紅,而且還時不時的做些瘋狂的動作,在此期間他的幾位好友相繼來過。


  梁起來了,帶著顯得越發沉穩的蔣君和侯雲來了,但他又走了,給蘇神秀留下幾句話走了,“蘇師兄,莫要大意,此處不詳,最好還是莫要練氣,待兩年期滿再行練氣不遲”停頓了一下又道“善刑殿的梁長老是師弟的本家長輩,他特意告訴師弟,讓我不要與師兄牽連太深,以免惹了宗門的某位長老不喜”。


  “不過我就是我,師弟會常來看望師兄的”梁起認真道。


  蘇神秀從未聽一向愛顯擺的梁起說起過梁長老,大約是不想讓蘇神秀等人以為他仗勢走後門拜入的宗門,蘇神秀接收了梁起發出的善意。


  事實上,從梁起突破通脈依舊稱他為師兄起,蘇神秀便認定梁起值得交往。


  白居選來了,他依舊那副欠收拾的模樣,隔著籠罩在吞靈洞如同水幕一般的法陣,道“鼠輩,誰讓你一向不守規矩?這下卻是著了道吧?”。


  蘇神秀故意道“此地靈氣濃鬱,正好我閉關衝擊突破到通脈境”。


  白居選對他翻了白眼,沒有好氣道“別人不知倒也罷了,我揍了你數十次豈能不知你真元渾厚無匹,練氣境修士之中罕有人及,若是你想大約隨時可入通脈期。不過,鼠輩,此地真的不詳,萬望留心,你不在這幾日,我連值得我揍的人不到了,恩,你出來了記得多讓我揍幾次,”臨了他的嘴巴又開始“犯賤”。


  蘇神秀刺激道“我怎麽記得是我揍了你數十次?”


  白居選額頭筋經暴跳,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蘇神秀喃喃道“這麽傲嬌,看來是以往下手輕了”。


  段飛來了,沉默中他道“我來之前姬師兄說道,此地不詳,蘇師弟當是留心,若有所需,差蔣君或是侯雲來尋我便是,竇武我便領走了”。


  蘇神秀道“善”


  楚天河來了,他難得取笑道“蘇師弟什麽事都喜歡湊熱鬧,竟然想到在此閉關,難道蘇師弟不知此地不詳,是外門中少有的詭異之處?”


  蘇神秀道“楚師兄也來調笑師弟?來不來此處,卻是由不得我,若是可以,誰願在這地方閉關?”。


  守經人來了,在蘇神秀露出感動的眼神中,他猶如沒有看到圍繞在吞靈洞的陣法一腳跨了進來“將刀演習一遍”。


  蘇神秀起身按那冊刀譜上所錄演習了一遍。


  “恩,有了些許修刀的樣子”守經人稍稍露出了誇讚的意思,蘇神秀剛有的一點自豪又被守經人後半句話打散了,“不過,還差的遠,與你往日那露出殺氣騰騰的軍中殺刀如何?”。


  “如今殺氣收發由心,晚輩相信若是發力搏殺,能省卻三分氣力,搏殺出十二分勁道,斬殺更強敵手,多謝前輩教導”說起他在用刀的進步,他很感激守經人。


  “世間絕強戰力,絕非有捷徑一日一月能得,莫不是經年累月的打熬,恩,吞靈洞僅是一點點磨難,莫要讓其牽扯了太多的精力”,守經人來無蹤去無影,並且有其他人在場,守經人從不現身。


  “這是要保我了?”蘇神秀想到。


  從第二次遇上守經人,蘇神秀便察覺這守經人怕不是簡單人,他想盡辦法也不知其究竟姓甚命誰。


  趙大牛來了,黝黑的臉上有些興奮,隨著蘇神秀開始修習那冊《知劫難》,他竟然在趙大牛身上感覺出趙大牛對他有些,羨慕,嫉妒以及一點點恨意,他大為不解趙大牛恨意從何而來?


  趙大牛道“蘇師弟,聽說此地不詳,你千萬留心,恩,宗門小比要開始了,欠下師弟的貢獻點還得些許時日才能歸還”。趙大牛凝脈之後自然而然的稱呼蘇神秀為“師弟”了。


  蘇神秀思索趙大牛的那點恨意,心不在焉道“趙師兄莫要記掛師弟,準備宗門小比要緊”。


  王召也來了,蘇神秀對此不感意外,因為宗門讓他做雜役十年,而非強調拘禁。


  他帥氣的臉上掛滿嘲弄的意味,道“蘇師弟如何?我等著看望師弟等了八年,著實時間長了些,好在我一直記得此事”。


  既然如今徹底翻臉已再無回轉可能,蘇神秀懶得搭理他,毫不客氣的道“滾”。


  王召嘿嘿冷笑“希望師弟能這般一直逍遙下去,嗬嗬,我會時常來欣賞你的,就像欣賞山間整日胡鬧的猴子一般”。


  蘇神秀索性連話都不說了,徹底的將王召無視。


  於是籠罩吞靈洞的陣法外,蔣君和侯雲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陣法內,蘇神秀盤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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