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那璀璨的刀光
“都是些人精”蘇神秀躺在那裏心裏暗自道。
沒有修士作死用般瘋狂吼叫出“一蓮在手天下我有”的豪言壯語,一幕幕露出的盡是貪婪與謹慎。
那株異蓮東倒西歪的太過醒目,修士入眼下意思看到的便是最上端的那座六品蓮台,至於缺少了一片本來就為數不多的蓮葉?大抵修士從六品蓮台震撼反應過來後才能覺曉,如此,留下了蓮台,蘇神秀知道他禍水東引的計謀落空了大半,估計除了最後一位修士,這裏剩下躺著裝作不省人事的修士都有這個想法。
剩下的小半便是看百花城朱能不能留住天殘老鬼和白姥姥,或是看天殘老鬼和白姥姥的心情。
蘇神秀有些不解,這些修士醒過來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重得自由,而是認命一般繼續躺在這裏,卻不知這些修士在各自商會中就被出手搶奪靈物的白姥姥整的********,等到被收拾的幾乎少了半條命才落入飛袖中,接著就被白姥姥弄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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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有了天殘老鬼這個強援,白姥姥不再一味躲閃,開始和百花城的強者動手了,而且動手的動靜還不小,以至柔軟平穩的飛袖不時的劇烈顛簸。
飛袖時而平穩時而顛簸;平穩如鏡麵時,這些修士躺著能夠應付、顛簸時就難了。
昏迷,就要昏迷的樣子,自然不能禦使力量避開顛簸翻滾撞過來的修士,這也導致即使知道自己會被砸中,修士也不得不坦然受之,蘇神秀就眼睜睜看著一個修士重重的砸在了他背上,當然他也不知道砸中了幾人。
這種不能使巧的亂撞亂砸必定維持不了多久,就看誰先忍不住罷了。
碰碰撞撞,直至一位修士的大腳要貼在另一修士臉上時,那位修士忍不住半空一擰身躲開了那隻大腳,這下卻是裝不下去了,那位修士倒也光棍,人在半空就說道“諸位道友,該醒了,今日我等被白姥姥擄來此地,若不能合力想法子出去,就得看白姥姥心情了,說不定,性命難保”。
修士惜命,有人做頭,大部分修士穩下身形,那先前說話的修士看著仍裝作昏迷的修士,說了一句話,蘇神秀沒收入耳中,大約還是一些同舟共濟的話,但見那修士抓著機會跨到一位仍裝作昏迷的修士麵前,一抬腳就要踩下去,這下果然有效果。
“道友這時作甚,借著某昏迷就這般羞辱?”那修士兩眼圓睜一臉無辜,氣憤說道。
下黑腳這種事都要做出來了,餘下“昏迷”的修士跟著悠悠轉醒。
有同樣的目的,這些修士沒有多做扯皮,分外好說,三言兩語就達成一致,片刻之後,飛袖之內隻見刀劍等兵器齊飛,各種法術亂舞,皆朝著指定一處,蘇神秀把自己會的幾種靈植夫法術試了一遍便被趕出了那一圈,最後有人送給蘇神秀一句話
“莫要搗亂”。
“我******哪裏是搗亂,我也想出點力了”趕到外邊的蘇神秀有些不忿。
飛袖裏邊眾修士為了覓得生機奮力掙紮,外邊的白姥姥和天殘也不好過。
天殘陡一飛出飛袖,徐元化出於先前天殘老鬼一隻腳要踏他頭的不滿和憤恨,撇開白姥姥直接對上了天殘,他手握一柄黝黑長槍,神出鬼沒,穩住陣腳的天殘也不示弱,那麵圓盾將周身護了個周全,一攻一守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徐元化不急,在百花城中他有的是手段和時間消遣敵手,鬥法中他慢慢發現,天殘心思一直圍繞著白姥姥。
做的太過明顯了,百花城的幾位修士也不是傻子,稍一用心就知道,那株異蓮仍在白姥姥手中。
白姥姥此時沒有了揮手吊打修仙商會修士的輕鬆自在,奪了異蓮後諸事不順,被兩位修士逼的她額頭濕潤,心中叫苦不迭,“這株異蓮果然不是這麽好拿的”。
合擊白姥姥的兩位修士手段默契,渾身煞氣,壓迫的白姥姥一些大威力,又需蓄勢的法術沒有施展就被打斷,這種舍棄精巧純粹大氣磅礴以勢壓人的做法,除了軍中習慣直來直去的悍勇修士,白姥姥實在想不通這兩個不在估算的修士出自何處。
據她知百花城軍中沒有這種強者,這樣的強者身份地位和百花城主相等,百花城怎麽也供養不起。
玄胎強者無論在哪方諸侯足以任征繳大軍一軍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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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夜姣姣,夜色不欲掩飾玄胎強者的大戰,各種玄妙神通將夜色更是添了顏色,使得百花城中靈氣混亂翻湧起伏不定,風起砂石揚,更有莫名的煞氣,好似在千軍萬馬大戰中,修仙者耳目靈覺早就察覺。
再有百花城的玄甲鐵騎,為了震懾趁亂做事之人穿梭街道時發出的“踏踏”聲,驚醒的凡人也大多隔著門窗戰戰兢兢的抬頭看向空中那幾道難以捕捉身影。
也就是在此時蘇父鍾母發現隔壁蘇神秀屋中空空如煙,慌亂的推門出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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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殘護著白姥姥大戰徐元化,偶爾還要騰出手擾亂合擊白姥姥的另兩位修士,他慢慢也發覺古怪的地方,五人混戰看似在原地打轉,天殘卻是知道,照著幾人騰挪的速度早該遁出百花城,哪有現在這樣,剛甩開三人追擊,一轉身三人又出現在他身側,而且還有不知從何處突發而至的術法,令他防不勝防。
天殘和白姥姥修仙曆經諸多磨難,見識過不知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早已不是懵懵懂懂的小修士,百花城掩飾的再不著痕跡,二人也知道他們定是落入了顛倒乾坤的陣法。
不需費心神識交流,眼神交換,二人各自明白想法——破解陣法當為首要。
飛袖更加顛簸,困於此處的修士也是有眼力的,清楚白姥姥到了手腳忙亂的地步,不惜真元動用各自法術秘法、法寶攻擊一處,這麽做效果斐然,柔軟的空白露出了一點微光,眾人大喜正要加把勁繼續照著那一點下狠手,卻聽白姥姥一聲清脆怒喝“找死”。
怒喝過後,一位禦使金色長劍攻擊最為犀利的修士被一團青光裹挾著扔出了飛袖,透過飛袖閉合的瞬間,蘇神秀看見,扔出飛袖的那位修士臉上剛有逃出升天的喜色,便被迎麵而來的兩道神通轟成飛灰。
困於飛袖的修士一怔,而後更加瘋狂。
白姥姥連著用飛袖裏修士擋了數次神通後,終於一位修士祭煉起一口細長錐形法寶緊緊釘在那點微光,“轟”,細長錐形法寶炸了,連著飛袖轟然粉碎,炸開一個大洞。
攻擊那點微光的修士頂著法寶自爆的餘波一哄魚躍而出。
蘇神秀沒有那般修為,飛袖內的法術亂飛時他便躲在一旁,法寶自爆又把蘇神秀推的更遠,看著那大洞有合攏的跡象,蘇神秀大急,抓著異蓮將蓮台頂在前邊跳了出來。
“果然在半空”一躍而出的蘇神秀心裏感受著沒有著落的失重。
沒有祭煉的蓮台,防禦也差上好多,玄胎強者大戰殘留法力透過異蓮震得蘇神秀痛不欲生,他就像一片風中的樹葉隨著神通的餘波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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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姥姥袖袍最初拋出那位修士,徐元化著實吃了一驚,他以為那修士是如天殘一樣的幫手,待到那修士被神通輕易擊殺,徐元化臉上一喜,然後變得難看。
不是幫手,而是用來抵擋神通的肉包。
隻是那肉包的穿著卻是受他相邀商會的修士,這,讓他如何與那家商會解釋?
三番兩次,徐元化有了應對的經驗,便是少用神通多以近身搏殺,這樣能夠最大程度存活肉包。
當然,經驗隻是白姥姥拋出一兩個肉包的經驗,一群肉包,徐元化怔住了。
好在這群肉包不是被扔出來沒有自主能力的肉包。
操控陣法的百花城修士不願這些突然出現的修士打亂陣法,索性操持陣法一股腦將這些“不速之客”全都挪移到它處,蘇神秀也在此列。
蘇神秀甫一落地,一位修士上前接過蘇神秀手中的異蓮,然後朝著盤坐在身側的修士點點頭,向著城主府走去,沒人發覺一道血影附在了那人身上。
蘇神秀和一同出來的修士看著那位修士快到城主府突然折身走向別處,正覺的那位修士行動怪異,卻是又生變故。
“咦,修羅一族的道友到了此處?何不現身一見,讓老道見上一見,”聲音宏大悠遠,那位行動怪異的修士一怔,肉身以肉眼可見速度萎縮,最後萎縮成一張人皮,從人皮中衝出了一道血色人影,向城外方向略出。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在我百花城殺我軍士哪有這麽容易?”一位看似中年的修士突兀出現在那道血色人影身邊,將那道血色人影握在手中,用力一捏捏成了血花,血腥之氣充斥蘇神秀鼻中,虛空之中一聲悶哼震的蘇神秀耳朵生疼。
“徐千這麽多年你還在此界?本座祭煉一個血神子要費多少心思,你敢輕易毀了”離得太遠蘇神秀隻能看見虛空中多了一團黑影。
“我百花城軍中金丹修士豈是你一個血神子可比?”被稱作徐千的修士冷冷道,一身水合道袍鬆垮垮的披在身上,看著滑稽說出的話卻是霸氣無比。
“你…”那團黑影為之氣結,“你將那做蓮台送於本座,本座便過往不究,了結這段因果,若不然…”那團黑影說到最後威脅的意味赤果果沒有掩飾。
“要不然如何?徐某修道這麽多年倒要看看你能如何?”徐千道。
“徐千,你是不願?那好,本座就將你百花城堵成死城”
“堵城?那得看你能耐,挨過徐某一刀再說”徐千說話依舊霸道,揚手便是一道刀光,刀光閃過,閃耀奪目,避開長夜,斬過虛空,煌煌如雷,將那黑影分成兩段。
蘇神秀看著劈成那兩團的黑影慢慢聚成一團,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雞蛋,雖早聽說過高階修士的種種特異,但還是被劈成兩半人重合震驚的說不出話。
徐千那一刀劈開了那團黑影,也劈開了蘇神秀的心,那道煌煌刀光像是一顆種子般紮在蘇神秀心裏最深處,他渾渾噩噩滿腦全是刀光。
“徐道友好神通”虛空又來一道聲音,一位老僧安步踏出,身披袈裟腳踩草鞋,裸露單肩,兩頰消瘦,合掌唱念過佛號。
佛門和修羅一族據傳從巫妖大戰後就是相見眼紅的對頭,那老僧出言數落那修羅族修士倒也說的通。
蓮台被奪回去了,天殘和白姥姥罷手不戰,看到修羅族修士和那老僧,二人心中更是慶幸他們被困在百花城中。
大抵他們奪了異蓮冒然出城,便會遭了潛伏在百花城外兩個老家夥毒手。
畢竟比起二人,那天生善戰的修羅族更像是老怪,沒在百花城中出手估計也是顧忌百花城中的老道徐千和威能不為人知的護城大陣。
至於麵善的老僧,誰說麵善的修士手軟,麵善下手狠辣的修士,他們見過的不是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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