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甘不甘心
“哦？”董老太爺壓了壓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董作武恭敬的坐下半邊屁股：“他是我這邊一個案件的當事人，昨天見麵握手時我下意識的用您在我小時候教我的知識辨別了一下，沒想到一試即中。”
“哦？小時候教你的東西，現在還記得？不錯。”董老太爺誇讚了一句。
所有董家人在小時候都會被送到董老太爺身邊學習一段時間，時間長短不定，少則幾月，長則逾年。
學習的內容除了基礎知識，做人道理外，大部分都是後來被證明沒什麽用的東西，也就隨著時間的增長漸漸被遺忘，但這也成為董家的一個傳統。
董作武也曾以為自己把這些都忘記了，但是當他和祁龍接觸的那一瞬間，幾乎是本能的回憶起那句話：身如琉璃，通明徹骨。
三十多年前學習的那些幾乎可以被稱為是玄學的東西，突然有一天被驗證了，董作武的內心激動萬分，同時也對老太爺愈發敬畏。
董老太爺伸了伸手：“拿來。”
董作武知趣的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雙手遞了過去：“這是目前收集到這人的全部資料。”
董老太爺拿過來一頁一頁慢慢的翻看，董作武在一旁不敢作聲安靜等待，良久，老太爺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做的不錯。”
董作武見狀，知趣的告退。
董老太爺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祁龍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大昭寺的遊覽比想象中快很多，祁龍本以為這麽著名又需要預約的景點會有多大。
但是實際逛下來祁龍隻用了兩個多小時而已，走馬觀花的感受了厚重的曆史氛圍，除了中途順手扶了一把一個顫顫巍巍差點摔倒的老頭之外，沒什麽特別的。說實話，祁龍是有些失望的。
就隻期待布達拉宮了。
……
董作武得到老太爺的召喚，再次來到了老太爺的住所。
依然是上次的那個時間，老太爺卻罕見的沒有在聽早間新聞。
問好之後，董作武依舊恭敬的坐在旁邊，他知道，這次召喚一定和上次自己說的那個年輕人有關。
“我見過那個年輕人了，你沒看錯，確實是無垢寶體。”老太爺略一沉默說道。
“那太爺爺你意下是.……”董作武試探著問到，他隻是依靠幼時老太爺傳授的知識辨別出祁龍的特殊體質，但是這特殊體質具體有什麽用，怎麽用，卻是一無所知。
“可惜呀，生不逢時。”老太爺歎息一聲，“這人若是生在古代，那是被各大門派搶破頭的練武苗子。真是白瞎了這麽一塊良才美玉。”
“太爺爺你這是動了愛才之心了？”董作武問。
“哎。”老太爺又是歎息一聲，“生不逢時，既是說他，也是說我。我若是再年輕二十歲，怎麽說也要將其收入門下傳承衣缽，可惜現在，太晚了。可惜呀，時不我待。”
“太爺爺說笑了，您身子還硬朗著呢。”董作武恭敬的說。
“你也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頂多再熬一年我也就要燈枯油盡了。”董老太爺平淡的說。
董作武略以沉默，心中有些惶恐，不知如何接話。
“行了，不說這個了，小武，你可知我一身所學的由來？”董老太爺突然轉換話題。
“應該是與密宗有關，太爺爺我猜的對嗎？”董作武說到。
董老太爺嗬嗬笑道：“沒錯，我自幼拜在密宗門下，及至成年，因某些緣故才還俗至此。”
話至如此，董老太爺問到：“小武，你可知密宗有一門度化他人做護法的手段。”
董作武這也是第一次明確知曉董老太爺的出身來曆，心情激蕩不由得問到：“太爺爺你莫非是想.……”
“沒錯，我欲將此人度化為我董家的護法，然後再將我畢生所學以灌頂之術傳遞給他。”
董老太爺說完，看董作武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笑道：“有話但說無妨，我今天向你說這些話，也是想讓你看看我的思慮有沒有什麽疏漏，畢竟我年紀大了。”
“太爺爺先恕我失禮。”董作武告了一聲罪，才又說到，“一則就算此人是傳說中的無垢寶體，但是在現代社會又有什麽用呢，大費周章將其度化為護法，對我董家有什麽用呢？”
“二則，”董作武咽了咽口水，“太爺爺你說能夠將畢生所學灌頂給他人，那何必找什麽護法，直接在我董家找一天資聰穎的不好嗎？”
董老太爺今天的心情應該是非常不錯，沒有動怒，反而又是一笑：“小武你說的有道理，我問你一件事，你小時候在我這裏學到的東西一直沒有派上用場，你甘不甘心？說實話！”
董作武小心翼翼的回答：“沒有什麽不甘心的。”
董老太爺哈哈一笑：“你當然沒有什麽不甘心的，因為你從來沒有認為那些東西是真的。”
“孫兒不敢。”董作武趕緊說。
“休要惺惺作態！”老太爺喝了一句，接著說：“我不一樣，我知道自己學到的那些東西是真的，可是我都一身所學根本沒有動用過，你說，我能甘心嗎？”
董作武沒有接話。
董老太爺喘口氣又說：“所以我就是想在臨死前，驗證一下我的畢生所學，目標是誰並不重要，隻能說恰巧這個年輕人趕到這裏了。”
“至於你說的灌頂給咱們董家的後輩，我還是那句話，我這也是第一次搞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成功了還好，失敗的話一個終生植物人怕不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就算成功又能如何？左右不過一些知識而已，自己又不是不能學，這種捷徑終究不是正道！”
聽了董老太爺的話，董作武心悅誠服：“太爺爺，有什麽要我做的？”
“你回去以警局的名義，和布達拉宮管理機構交涉，說要借用一下部分不開放區域，理由自己想，調研啊，考察啊都行。”
在董作武麵露難色之前，董老太爺緊接著說：“放心，隻是需要你借用一下警局的名義，其他一切關節，我都打通好了。”
董作武這才意識到：這個垂垂老矣的老爺子，暗中也有著很驚人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