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回：離人歸否

  你有沒有等過一個人？並不清楚緣由的等；苦苦的等；望穿秋水的等，而最終才發現，承諾隻是一個騙局。 她，就有。 *  *  *  * 從皇宮的鍾聲敲響子時開始，她就不管不顧地站在地勢最高的塔頂開始等了，身旁依舊是沉默的青衣男子墨虹相陪伴。 太陽緩緩的從東山鑽了出來，隨即，第一縷晨光照耀到高塔之上，投射出一長一短兩個身影。 “墨虹！一百年了，他會不會認不出我們來了啊！”青女的臉上洋溢著不加掩飾的喜悅。 墨虹笑了笑，搖頭道：“不會！” “為什麽你就那麽肯定？”小女孩歪著頭俏皮道。 他看著她，溫和的道：“青兒！他可是神仙呢！而且，他還是相當厲害的神仙，又怎麽會連你都記不住呢！”他當年連月魄都能義無反顧的贈給予你，這蒼蒼一百年的時間，又怎能將你從他心中磨滅。 “哦！也是哦！咯咯……”青女看著天際歡快的笑著。 心中卻是一番思索：待會兒見到夜澤，一定要賴著他帶自己去凡間的鬧市瞧瞧，墨虹總是找各種理由不帶自己去，都一百年了，她都隻去過兩次呢！她記得那兒可好玩、可熱鬧了。 “青兒！” “嗯？” “等他也不急在這一會兒，他來了自然會進房找你，你先回房吃點東西去吧！” 如今，魂魄不全的青女已是毫無修為，亦無法力，也需像普通凡人一般進食生活。 “我不餓呢，墨虹！我要他第一眼就能看到我。”青衣女孩興奮的在廊下蹦來蹦去。 墨虹不再多說，也許，鏡湖中夜皇與青女相處的那段時間，青女對他也是有情的吧！不然一百年，她什麽都忘了卻還是那麽執著的要等他歸來！如今他要回來，她又如此興奮呢！ 情，可真能折煞天下之人。 太陽緩緩的爬上了蒼穹之頂，青女和墨虹依舊站在簷下靜靜的等著那個說好今天要來的人。 結界中的攬月塔並沒又蟲魚鳥獸的啼鳴，一切都顯得安謐，隻有偶爾幾縷帶著醉人桂子香的風穿透結界而來，拂起了簷下人的衣發，吹響了簷角的鈴鐺。 墨虹的心有些迷茫：他說過等他一百年，今日，已是最後一天了，一百年他都了無音訊，今日，他會來嗎？還是……他最終無力回天，已經魂飛魄散了？ 不會，他當年毫發無損的剿群妖、滅貓又，屠心魔，那樣強大的神，又怎會就這樣消逝。 然而，時間隨著太陽的西斜在一點點流逝，天邊的流采在幻化，而等待中的身影卻還是沒有出現。而青女眸中從期待歡喜到落寞憂傷的眼神都毫無遺漏的落入了墨虹眼中。 擔心、迷茫、失落、絕望到再也忍不住的青女終是開了口：“墨虹！夜澤他怎麽還不來？太陽都快要下山了呢！” 墨虹抬頭看著沉入西山半邊的太陽，燦燦金光把他心中的擔憂點燃了起來。 是呀！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沒有來呢！難道，他真是不能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