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節 純金天庭
聽到黃八斤這句話,眾人遲遲不敢上前,生怕踏出一腳就將這金色的天庭給糟蹋了,當然最忌憚的還是那句‘不懂玄學踏進去便走不出來困死在裏麵了’!
黃八斤望著這金燦燦的天庭,心裏生出一種久違的豪氣,他守在這裏也許就是為了見證這一刻,其實在正常人眼裏,不懂的人眼裏,看到這金燦燦的天庭,最大的感覺也就是存在於對這些金子的垂涎,可是,這金色的天庭卻是大有故事的。
這座地下宮殿似的天庭其實是魏晉南北朝時期一個大將軍留下的遺產,他當時被執政者給冤枉入獄,為了給後代留出足夠的遺產,進而把昏君滅掉,這才建造了這樣一座金燦燦的天庭,明則是金錢的代表,實際卻是對執政者的昏庸無道無聲的反抗。
這座地下的金天庭其實是有曆史考古價值的,而且還能列入世界物質文化遺產裏麵,表麵上的金子打造進行的羅列組合,實際依靠金子來完成這種建築真的是難上加難。甚至於當今高科技技術下都無法完成這樣的偉業!
黃八斤走在前麵,眾人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後麵,生怕一步走錯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李老更是拿著手絹擦拭著眼淚,對身邊的史計道:“這真是一座不朽的傳奇建築了,此生無憾了!”
哪怕是這樣說話,李老卻還是小聲的很,他生怕自己的聲音太大而打擾了眾位觀賞建築的美好心情。
眾人在黃八斤的帶領下是流連忘返意猶未盡的觀賞了這座不朽的金色建築,一直持續看了將近倆小時,一直到手裏的蠟燭已經燃燒殆盡才走出了石門。
然而,黃八斤卻走在了最後,他拖了底,張六兩也隻好跟自己的師父走在了最後。
李老和史老在石門門口等待黃八斤,打算送上自己的感謝之話。
趙乾坤等人則是還沒從欣賞金燦燦的天庭建築中回味過來,周瘸子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眾人轉身,迎接北涼山上真正的主人。
可是,黃八斤卻對張六兩笑著道:“徒兒,你先出去,我在看一眼這個地方!”
張六兩也沒多想,就先走出了石門。
黃八斤望著徒弟走出去的背影,悄悄抹了一把眼淚,扔掉了手裏的蠟燭根,而後彎腰撿起一枚小石子嗖的一下扔了出去。
小石子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接叮在了周瘸子插入石頭縫的金色鑰匙上,黃八斤這輕微的一擲卻是力道無窮,居然把周瘸子插入石頭縫隙裏的金色鑰匙給打斷了。
金色的鑰匙嘎嘣一聲響,斷裂開來,而後地麵再次跟著顫抖了起來,比開石門的時候聲音還要大,塵土還要多,而石門也開始迅速的回攏關閉了。
張六兩登時就愣住了,他迅速的轉身去尋找師父,可是卻看見師父微笑的衝自己揮手,高聲喊道:“徒兒,這些東西我喜歡,我要守著它們,誰也不許拿走,北涼山我最大!徒兒,再見了!”
“師父!”張六兩一個急速的奔跑竄到了石門前,可是金鑰匙斷裂,石門已經關閉了。
地麵的顫抖已經停止,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塵土彌漫。
趙乾坤,楚生加上周瘸子迅速的動了,他們直接竄到了斷裂的金鑰匙跟前,可是石縫這個時候也已經迅速的回攏了,儼然沒有了任何的縫隙,就連周瘸子插入石縫裏麵的金鑰匙也跟著被吞掉,消失了!
趙乾坤大喊道:“六兩,你回來!”
楚生直接就動了,輕點腳尖的他幾個大步子竄到張六兩麵前,攔腰就將張六兩抱了回來。
楚生是生怕張六兩被卷入石門裏麵,石門已經關閉,黃八斤消失了。
李老愣在了那裏,他衝身後的士兵大喊道:“給我把石門炸開!”
史計跟著大喊道:“炸,快點炸開它!不許傷到老黃!”
周瘸子抹著眼淚道:“史老,李老,沒用的,金鑰匙一旦消失,石門會自動關閉,地下的金天庭也會埋入地下,黃爺沒了!”
“什麽?沒了?怎麽可能?他怎麽會沒了?這他媽的誰訂的規矩!”史計怒了!
李老也不淡定了,他迅速的把一個士兵叫到跟前厲聲問道:“有法子嗎?”
這個士兵正是趙乾坤當初認為軍銜是上校的那個男人,他二話沒說,大步子走到已經恢複如初的山頭跟前,摸查了一番,而後徑直走回來,敬了個軍禮道:“首長,沒有辦法,這已經恢複如初了,地麵距離跟山頭之間毫無縫隙,也即是說地表已經自動複合,黃爺是真的沒了,金色的天庭也沒了!”
“什麽!怎麽可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老黃要跟著那些東西一起走?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李老大聲喊道。
空曠的山頭傳來李老的聲聲嗬斥,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張六兩已經是麵如死灰了,他呆呆的望著光禿禿的山頭,一把從楚生懷裏竄出,大聲喊道:“師父,這是為什麽?你去那裏幹什麽?那不是你去的地方啊?你要跟著我去大都市享福的啊?你要看著我跟萬若結婚,你要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你還要坐在隋家大院裏吃年夜飯啊!師父你回來啊,我想你,我要跟你一起喝酒一起練功,師父”
段侍郎在黃八斤走進石門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前些天八斤兄給自己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那時候,八斤兄說:“侍郎啊,你八斤哥這輩子都沒在你麵前稱過哥,這一次哥跟你好好嘮一嘮,六兩長大了,都二十了,我也沒什麽可以教給他的了,你這個叔以後可要看著他點,六兩這孩子打小就沒爹疼沒媽愛,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這現在知道他是隋大眼的種了,我也明白大眼這是報恩於我,他隋大眼生了一個好兒子,我黃八斤教了一個好徒弟,哥今年六十八了,棺材本都給六兩做金刀了,我就安生的走吧,沒牽沒掛的,挺好!”
段侍郎當時以為八斤兄在說醉話,也就沒當回事,如今才真正明白八斤兄的這些話是什麽含義。
他是要離開了,他是要選擇跟地下那座金天庭一起沉入地下了,也許他一輩子守在北涼山為的就是這麽一天。
司馬問天和貔紫氣悄悄抹著眼淚,相互搭著肩膀,司馬問天哽咽道:“老貔啊,老黃就這麽走了,怎麽回事啊?你怎麽哭了?不是說好了嗎?誰走都不許哭的?你看你,這眼淚流的,滿臉都是,來老哥給你擦擦!”
貔紫氣拿起袖子卻是幫司馬問天擦著臉上的淚水道:“老司馬啊,你還說我,你看你這是什麽?老黃沒走,他跟我倆開了個玩笑,明個就自己出現了!”
段侍郎,司馬問天,貔紫氣三人是抱頭痛哭!
李老和史老一陣捶胸頓足,卻也是淚流滿麵了。
趙乾坤走到張六兩麵前,楚生也跟著走了過去,周瘸子一瘸一拐卻是走一步抹一把眼淚。
三人走到張六兩麵前,張六兩已經是沒了意識,眼神空洞,臉上全是淚,他是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趙乾坤背轉身蹲下,楚生幫忙扶起來張六兩,而後趙乾坤起身。
楚生在一邊扶著張六兩,這一次,趙乾坤背著張六兩,哽咽道:“六兩,我背著你走,咱們繼續把路走下去!不哭,黃爺生在北涼山,埋在北涼山,這裏金碧輝煌,這裏光芒萬丈!”
趙乾坤一步一個腳印,楚生安靜的在一邊扶著,滿身的戾氣!
隻是在路過李老和史老麵前的時候,趙乾坤停下腳步,轉頭對李老和史老道:“我喜歡說直話,如果你們不著急看這地下的東西,也許黃爺還能多活幾年,還能多陪六兩幾年,還能多吃幾碗飯多喝幾碗酒,你們的心願已經滿足了,離開這裏吧!這裏姓黃!”
說完這一句,趙乾坤徑直離開,楚生平靜道:“再有一次,我陪你們玩命!”
趙乾坤背著張六兩,楚生在一旁扶著,慢慢的朝前山走去。
段侍郎和司馬問天加上貔紫氣,沒有再看一眼李老和史老,徑直跟上趙乾坤和楚生的步伐也朝前山走去。
墊底的依舊是那個周瘸子,他一瘸一拐的跟在隊伍後麵,卻是喃喃道:“黃爺,您安息,周瘸子帶領十八人的阿波羅團隊還你一片疆土!”
光禿禿的山崗上,唯有史老和李老不知所措了起來。
那些個士兵們卻已經被剛才的場麵感動的悄悄流著眼淚,都是鐵血柔情的漢子,遇到這種老人走的場麵也是沒辦法接受!
生當人傑,死亦何歡!隻是道了離別卻已經是一個地上一個地下了!
李老望著前山,史計望著後山。
倆人沒轉身卻是同時道:“我們好像錯了!”
前山鬱鬱蔥蔥,映著張六兩幾人的身影,是夕陽在慢慢沉下,一抹掉下一抹!
後山,光禿禿,沒有了黃八斤的身影,也沒有了金色的天庭,一寸已經沒了一寸!
黃八斤,卒!
(PS:這一章寫的我有點壓抑,其實本身安排黃八斤這個角色的離去是在張六兩打完內蒙古以後,不過當李老現身,周瘸子的十八人阿波羅團隊現身以後,烏雲組織隨後也會被張六兩收複,這樣一來,內蒙古之戰就會更加的殘酷,而且還有白樹人這個虎視眈眈的敵人,當然花茉莉的角色出現也會預示著台灣那片地腳將要去涉足,所以先安排黃八斤卒吧!這樣寫的話,張六兩經曆了初夏的生死未卜,經曆了八斤師父的離去,他會變得更加堅強,從而為今後跟納蘭東的內蒙古之戰和跟白樹人的東海之戰鋪墊張六兩的蛻變。這一章我寫的也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