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節 全城出動
(一萬五大章,這周爆發周完畢,一共接近十萬字的爆更周結束,明天恢複正常更新,這一大章沒分章,沒檢查,錯別字的話先放著,不妨礙閱讀,現碼的,實屬是累!還請理解)
左二牛見大師兄在那靠窗沉思,沒敢打擾,安穩開著車子,上了高速以後,張六兩的心情平靜了些許,他對左二牛說道:“二牛你說,是誰要對咱們下手呢?這天都市風平浪靜了這麽久,難不成那些人就等著這一天到來?一個韓忘川一個六子再加上龍山飯館,這幾乎是一連串的事情,明顯的有預謀的!”
左二牛回應道:“大師兄,我覺得這個人要麽就是咱們身邊最親近的人,要麽就是隔壁市的人,天都市在我看來敢出來叫板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他們就算是受到一些人的鼓舞可還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地產大佬徐情潮是咱們的人,隋長生又是你大哥,放眼望去,在整個天都市能敢站出來叫板的人能有誰?我在想他們把忘川兄和六子抓住以後到底是想威脅誰?”
張六兩聽完左二牛的話,思考半晌之後說道:“二牛你分析的不錯,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肯定有一個最終目的,正所謂有因有果才能構成事物的聯合體,這事情必須好好想一想!”
左二牛點頭道:“我總有一種預感,這一次的出事好像會有一波新勢力要進入天都市!”
左二牛道出了這句話,張六兩問道:“怎麽講?”
“你想啊大師兄,韓忘川南下這件事情除了咱們陣營的這些人知道外還有誰能知道?六子和他老婆的出事又在韓忘川出事之後的幾個小時,大膽的推斷一下,如果說去綁六子和他老婆的那個人先綁了韓忘川再去綁了六子和他老婆,這麽短的時間內他怎麽可能做到?一旦有人暴漏,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如何完成?”
“你的意思是綁韓忘川和六子的人兩撥人,在推斷一下,甚至是三撥人,綁韓忘川的是一撥人,綁六子和他老婆的是一撥人,放火燒龍山飯館的又是一撥人?”
“是這個意思,我就是這種預感,因為在這麽短短幾個小時內,如果這件事情是一個人所為,那麽他得安排多少人去做?有那麽長的戰線麽?如果是一個人那這個人是真的夠可怕的了!”左二牛道出這個結論。
張六兩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主導這件事情的人不是一撥人,而是好幾方人同時進行,或者說他們之間也許沒有碰麵,本來去綁韓忘川的人結果沒堵到韓忘川就找六子下手了,而去龍山飯館放火的人沒有堵到六子和韓忘川,就一氣之下把龍山飯館給點了!由此看來,天都市是真的不太平了,太久的風平浪靜讓他們蝸居夠了,一起出來動手了!”
左二牛嗯了一聲沒又繼續說話,車子已經離開東城區的環城高速了,張六兩摸出手機打給了楚九天。
張六兩問道:“老板娘那邊什麽情況?醒了沒?”
楚九天回應道:“已經醒了,不過就是不開口說話,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想事情,情緒不好,芳姐剛才來了,說是一會進去陪陪老板娘,她心情很不好,龍山飯館燒了個幹淨,多少年的心血一點都沒了,她心裏指定不好受,我們幾個分成了幾組在外麵尋找線索,王貴德和趙香草接手了這個案子,縱火罪指定得驚動他們,老廖那邊下了命令,必須盡快破案,他也感覺到這一次的不太平了,你幾點到天都市?”
張六兩聽完楚九天的話,回應道:“估計得傍晚那個時候到,你們在大四方那裏跟我匯合,王貴德那邊我待會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記住,把司馬問天接到大四方,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再有人出事了,我們不清楚敵人到底要幹什麽,必須沉下心來好好應對!”
“我記下了,你讓二牛開車開慢點,這邊暫時還沒什麽動靜,我已經派人去接司馬問天了,長生那邊忙完公司的事情就趕過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誰都做不住,哦,對了,徐情潮讓你給他打個電話,他好像有事情跟你說!”
“行吧,我掛了電話先給他打,待會再跟王貴德那邊溝通,一定要小心,敵人在暗處,咱們在明處,千萬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我明白!”楚九天幹脆道。
張六兩掛了電話,找到徐情潮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有人接了電話,是徐情潮的聲音,他開口道:“你在路上還是已經到了?”
“在路上,九天說你有事情跟我說?”
“九天那邊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還沒有,這事情我和二牛一直在分析,但是大都是推斷,還得等找到韓忘川和六子本人才能證實!”
“六兩,我隱瞞了一個事情,我覺得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就是她做的!”徐情潮說道。
“什麽?你知道是誰做的?隱瞞了什麽事情?是誰幹的?”張六兩聽到這急忙追問道。
“河孝弟!”
“河孝弟是誰?”
“這人是個女人,是河西市河孝全的妹妹!”徐情潮平靜道。
“河孝全又是誰?你認識他?”
“豈止是認識,當年你爹隋大眼跟他可是一直在爭鬥,河孝全最後一次爆發帶了二百多人來天都市,可惜的是還是被隋大眼給打了回去,那一場爭鬥幾乎是涉及了整個天都市的地盤,河孝全那一戰之後輸了,急火攻心死了,這才冒出了他的妹妹河孝全,這個女人不簡單,非常的不簡單,簡直就是河孝全的翻版,她甚至比她哥哥河孝全還要威猛,身邊有個少林寺還俗底子阿東,武力值不在楚九天之下,據說當年跟你爹隋大眼那一戰就是他單槍匹馬的救出了河孝全,這人現在是河孝弟的貼身保鏢,實屬一個威猛的漢子,試想一下,在天都市這個地頭,能敢動韓忘川和六子的人也就隻有她了,韓忘川的這次南下興許是走漏了風聲,而且我在想,他們是不是要對南都市你現有的一些場子準備動手腳!”
張六兩聽到這,心裏咯噔一下,舉著電話說道:“繼續說下去!”
“你還記得我當初約你在垂釣山莊談事情嗎?”
“記得,我帶著趙乾坤去的,當時乾坤還提醒我說有個光頭隔壁包廂,難不成那個光頭就是你嘴裏的那個阿東?”張六兩驚訝道。
“你猜的沒錯,當時我跟你聊天的時候,河孝弟和光頭阿東就在隔壁包廂,你離開後的幾分鍾,她漏了麵,直接找到我說要來這天都市要地頭,當時我動了怒,直接跟她翻了臉,而你去了南都市以後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我當時都納悶,這個女人一直的作風都是說動手就動手的,沒曾想當時跟我談完以後一直按兵不動,至此六子和韓忘川出事以後我就想到了她,在天都市這個地頭,也就隻有她敢出手跟你我抗衡了!”徐情潮道出了這之間的種種事情。
張六兩頓了頓,記下了這個叫河孝全的女人,他對徐情潮說道:“河孝弟有沒有直接跟你聯係或者跟天都市的任一一個勢力聯係?”
“這個倒是沒有,但是他哥哥當年的仇她指定要加在你和隋產生的身上,現在都知道隋大眼沒有死的消息,那河孝弟自然得想辦法把隋大眼逼出來,沒有什麽隊你和長生下手,對隋大眼的兒子下手能逼出來隋大眼這個計策更直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河孝弟要拿此事來逼出我爹,進而報他哥哥當年的仇?”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但是這個女人犀利的很,必須萬分小心,我還擔心她已經跟南都市那邊的勢力勾結在了一起,你抽身以後,南都市那邊指定是空防,她有可能要鼓動南都市那邊的勢力對你的場子進行打壓,你必須得防著點!”徐情潮提醒道。
“這個我已經考慮到了,已經留好了人手,我現在距離天都市還有差不多五個小時的車程,你準備一份河孝全的個人資料,要詳細的個人資料,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至於她那邊你先別著急質問,萬一不是她所為,到時候人家倒打一耙咱們麵子上說不過去,自古這兩市就沒什麽正麵衝突,一旦以此打開缺口那天都市真的要不太平了,老廖那邊難免會被動,他考慮的事情肯定跟咱們不一樣,他必須把百姓的安危掛在心上,這事情不能直接拷問河孝弟,需要從長計議!”
“行,我這就去準備她的資料,你到了以後通知我!”
“那先這樣,我跟王貴德那邊在溝通一下龍山飯館縱火案的進程,事情既然出現在一起,那必然是有聯係的!”
“好,先這樣,掛了!”
倆人各自掛了電話,張六兩撥通了王貴德手機,王貴德好像在外麵,聲音很嘈雜,他接起來電話說道:“六兩,你現在到天都市了沒?”
“還沒,還有差不多五個小時,龍山飯館那邊查的怎麽樣了?”張六兩問道。
“這事情不簡單啊,來放火的這個人用了一根高香外加一個炮仗在加上煤氣罐,內燃的跡象很明顯,案發現場毀滅的證據太多,我們的技術人員還在繼續摸查,情況很不樂觀,這人明顯的是個老手,作案手法很專業,而且案發現場在這一場大火之後基本就是毫無線索可尋,香草正在查六子和韓忘川失蹤的案件,我倆是兵分兩路,老廖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盡快破案,我這壓力山大啊,你趕緊回來吧,這裏需要你來鎮場子,媽的,這幫人簡直無法無天了,搞他媽的那麽專業幹蛋,氣死老子了!”王貴德說到最後都破口大罵了起來,顯然是對著案件的著急。
案發現場因為這樣一場大火而相當於毀屍滅跡的程度,在有力的線索一旦被破壞那指定是很難還原了。
老廖對王貴德和趙香草下了死命令,而王貴德也對技術部那幫人下了死命令,必須盡快找到有力線索,一刻也不能耽誤。
張六兩聽完王貴德對案情的分析,開口說道:“剛才徐情潮跟我通了一會電話,他提了一個人,我覺得這個人你們警方那邊來查的話要比我們單方麵運作要好的多!”
“老徐有目標?”王貴德聽到這追問道。
他也不確定,但是大致給了一個方向,這人叫河孝弟,是河西市河孝全的妹妹!”
“女的!”王貴德驚訝道。
“對,是個女人,不比他哥哥河孝全差,很犀利的一個女娃娃,身邊還有個少林寺還俗弟子叫阿東,武力值據徐情潮說不比楚九天差,你可以從這兩人下手,去查一查線索,老徐也是老江湖了,他的直覺應該沒錯,我已經讓徐情潮那邊準備河孝弟的個人詳細資料了,你回頭跟他聯係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河孝弟身上查到什麽線索!”
“沒問題,這事情我記下了!”
“那成,等我到了咱們在碰頭,辛苦了王隊!”
“辛苦個蛋蛋,我就是著急尋找線索,行了不廢話了,老趙那邊來人了,咱們晚點見麵說!”
王貴德掛了電話,張六兩心情沉重了起來,龍山飯館的現場經王貴德這麽一說,張六兩能想象出被毀壞到何種程度,放火的這個人還是個很專業的選手,那麽這撥人顯然是有備而來,醞釀了許久的計劃,就等韓忘川南下,六子外出,老板娘外出尋找六子以後下手,這有預謀有計劃的作案指定是一場天大的陰謀!
打完電話,張六兩把收到的這些信息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目前得到的消息和左二牛跟自己的推斷有些地方很吻合。
大膽的推斷不是不可能,這夥人也許就是下手的是一個時間段而已,左二牛的那個推斷是最靠譜的,這些人也許是都已經計劃好了,去炸龍山飯館那個是最後一撥人,他們的目標就是要炸了龍山飯館,至於誰在那裏誰阻攔他們必須都得把命丟在那裏,從當場死亡的兩個後廚師傅就能得出結論,至於綁架六子和他老婆的那波人跟綁架韓忘川那波人不是一個隊伍裏麵的,左二牛的分析是,這兩撥人可能在選擇目標上起了衝突,本來綁架六子那波人是準備對韓忘川下手的,而被別人搶了先機以後就隻能對六子下手了,反之綁架韓忘川那波人也是如此。
脈絡有些清晰了,張六兩的心情卻更加的沉重起來,如今六子和韓忘川生死未卜,倆人究竟被何人綁了,他們到底要對最後的誰下手,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必須盡快搞定,否則下一個出事的人是誰誰都沒法估計。
張六兩催促左二牛加速,必須盡快趕到天都市,因為那裏需要自己,需要自己帶領大家打好這一場逆襲戰!
下午六點,左二牛跟張六兩順利到達了天都市大四方會所,舟車勞頓的左二牛老不及休息,跟大師兄二人急速竄進了大四方。
隨著張六兩的到達,隋長生帶著楚生開著代表隋家招牌的豐田霸道而來,徐情潮開著他低調的別克凱越殺了過來,兩路梟雄匯合,互相打了個招呼竄進了大四方。
王貴德和趙香草緊跟其後,閃進大四方,至此,張六兩陣營裏的一幹人全部聚集到了大四方會所。
張六兩走進辦公室,以楚九天為首的幾員大將集體站了起來。
張六兩一一跟眾人擁抱了一下,因為緊急事情需要處理沒有過多的寒暄。待徐情潮跟隋長生結伴而來以後,張六兩給徐情潮握了握手,徐情潮搭上自己另一隻手,溫和道:“受累了兄弟!”
張六兩搖頭道:“分內的事情!”
隋長生走了過來,依舊是風衣穿著,張六兩跟隋長生擁抱了一下,喊道:“哥!”
隋長生拍了拍張六兩的肩膀說道:“不怕,哥來了!”
張六兩忍住內心的那份悸動,鬆開隋長生擠出一絲微笑道:“先開會!”
王貴德和趙香草這個時候走進了辦公室,張六兩衝他倆打了個招呼,眾人端坐了下來。
張六兩看了眼隋長生說道:“哥,要不你來主持!”
隋長生擺手道:“你來吧,我跟楚生就是來幫你的,阿格爾太帶著一些人還在外麵尋找忘川和六子的下落,你就別推遲了,動腦子的活哥比不了你!”
張六兩沒在繼續推辭,自家親人沒有這等長兄在就必須是他主持的規矩,張六兩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一時間悲喜交加。
楚九天還是那個楚九天,依舊是霸氣無比,韓武德倒是滄桑了些許,但絲毫掩蓋不了他那雙有神的雙目,趙乾坤依舊是一臉威嚴,平生笑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劉洋愈發的成熟了,陽光帥哥的臉頰依舊是朝氣無比,郭塵奎內斂了許多,跟顧先發坐在一起倒是更加的穩重許多,顧先發一如既往的穩重老練。
這些個陪伴自己征戰南都市的大將依舊在等著自己下令,等著自己做出決策,別人都對自己的兄弟下手了,這臉必須打回去,狠狠的打回去!
張六兩收回思緒,開口說道:“目前該了解的信息已經了解完畢,現在先針對性的把河孝弟這個人放在最後,我還沒有看河孝弟的個人資料,待會老徐跟王貴德交接一下,他那邊作為警察一方可以從技術科那邊尋找有利線索,咱們不能放過任何一條蛛絲馬跡,韓忘川和六子加上六子的老婆已經失蹤了七八個小時了,生死未卜,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有利的線索少之又少,咱們很被動,必須要扭轉這個局勢,全體人從現在開始直到找到六子和韓忘川期間取消休假,集體上陣,大四方隻留司馬問天一個人鎮場子,所有人傾巢出動,務必盡快找到韓忘川和六子,這是一場逆襲戰,必須爭分奪秒,他倆的生死是最重要的,晚一分鍾就有可能遇到危險。人員分配上采用組員的分配,長生哥你跟楚生一組,加上你的人手去柳西區尋找線索。楚九天跟劉洋去懷南區尋找,趙乾坤跟韓武德一組在大東區尋找線索,郭塵奎跟顧先發一組去保護老板娘。不過這個保護卻是要從老板娘嘴裏套出些信息,我通過楚九天對老板娘情緒的描述,她指定有難言之隱,這個難言之隱有可能就跟案件有關係,必須想辦法套出來,你倆不行的話就讓芳姐去問,芳姐不行就讓她閨女趙東經去問。王隊和趙隊你倆集中去查縱火案,據我分析,這不是一撥人做的事情,極有可能是三撥人做的,所以單線對單線,雙線對雙線,老徐待會留下,我要詳細了解一下河孝弟這個女人,等了解完以後可以的話約她出來談一談,我想這個女人即使沒有參與這些事情那也是知情的,人員安排就是這樣,大家下去準備好即刻出發,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相互之間好好配合,這場逆襲戰才剛剛開始,我總有預感,一波更大的陰謀馬上就要浮出水麵了!”
眾人開始起身,隋長生托在了最後,他招呼張六兩過去,張六兩示意徐情潮等一下自己,而後起身朝隋長生走了過去。
“哥,怎麽了?”
隋長生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兩根,一起點燃,遞給張六兩一根,張六兩伸手接了過來放在了嘴裏。
隨著淡藍色的煙霧升起,隋長生開口道:“這些事情若真是河孝弟一人所為,她的目的就是在逼咱爹出來!”
“這個我想到了,但是目前呈遞上來的消息是這女人好像沒有出手!”
“雖然我對河孝弟這個女人不了解,但是我對她哥哥河孝全很是了解,倆人又是親兄妹,有什麽樣的哥自然有什麽樣的妹妹,大體都是他們老爹的基因所為,河孝弟即使跟這件事情無關,她在這個節骨眼上肯定會冒出來,她勢必要對咱倆下手逼出咱爹露麵,這個事情不簡單,照我的理解,這事情一半跟龍山飯館的周曉蓉老板娘又關係,一半跟河孝弟有關係,這倆脫不了幹係,盯緊她倆也許會有更大的發現!”
“我記下了哥,辛苦你跟楚生哥了!”
“你是我第,身上流著的都是隋家的血,跟我見外就是跟咱爹見外,我已經把咱家後院那個老頭請來了,他跟司馬問天正在樓上喝酒,倆人好像還認識,這裏交給他倆萬無一失,兩個世外高人也能有機會一起鎮場子,實屬是一件耐看的大戲了,行了,哥該去替弟弟你辦事去了,記住,有哥在隋家倒不了!”
隋長生說完,拍了拍張六兩的肩膀,碾滅了手裏的煙頭大風衣一甩,氣勢恢宏的離開了辦公室。
張六兩看著隋長生的背影怔怔出神,徐情潮起身走了過來,說道:“你哥的氣勢如今被磨練的不輸於隋大眼了!”
張六兩轉身笑了笑,開口道:“河孝弟的資料給我,咱倆研究一下!”
徐情潮遞過來一個文件夾說道:“早就準備好了!”
張六兩伸手接了過來,埋頭看了起來。
在張六兩研究河孝弟個人資料的時候,大四方四樓的一間屋子裏,司馬問天跟貔紫氣自打見麵以後已經對望了十分鍾了。
這十分鍾裏,司馬問天回憶了那些年跟這個倔強的老頭相處的歲月,那時候的貔紫氣臭脾氣最讓人煩,每每都是固執的堅持己見,而貔紫氣也同樣回憶了跟司馬問天這個老不死的家夥相處的一些往事,那時候的司馬問天牛氣衝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自己成天掐架。
這兩個已經隔了十幾年沒見麵的老者對望著,卻是對望著笑了。
“老貔啊,還是那個臭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就是這頭發啊白了不少嘍!”司馬問天笑著說道。
貔紫氣哼了一聲說道:“還說我,你這頭發難不成還是黑的?”
“起碼比你黑,你看你的都白了吧,你看我的,還有好幾根是黑的呢!”司馬問天還撩起來幾根頭發給貔紫氣看。
“狗屁,那指定是你染的,我這是純天然的,一點沒染!”
“你才染發了呢,老子還用染發!”
“就是染了,你還能騙得了我的眼睛,老了老了還這麽淘氣,真是死性不改!”
“哎,你這人,說不到兩句就要掐架是不是,誰讓你來這裏的,我一個人在這守著誰敢造次,你來就是添亂!”司馬問天哼哼著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來啊,要是我知道你在這我才不來,跟你一起就沒有好事,酒給我拿來,我喝一口,自己揣著是幾個意思?”
“自個買去,這是我自己帶來的酒!”司馬問天抱在懷裏說道。
“給不給,不給我可動手搶了!”
“哎呀,我還怕你不成!”
“拿來,你個死老頭!”
“就不給你,你才死老頭!”
若是有人看到這兩個加起來歲數都要朝一百五邁進的老者在這跟個小孩似的鬧情緒,估計要笑掉大牙了。
倆人搶來搶去誰也沒占得了上風,倒是把這倆人折騰不輕。
貔紫氣恨恨的看了眼司馬問天,翹起來二郎腿說道:“要是黃自大在場的話你就不敢這麽牛了,我倆擒下你給玩似的!”
“切,黃自大就算是來我也不懼他,你倆合夥咋了,我找段侍郎合夥去,我倆對付你倆綽綽有餘!”
“你放屁,人家段侍郎跟黃自大跟親兄弟似的,會跟你合夥?想得美!”
“那也不會跟你合夥!”司馬問天針鋒相對道。
“哎,這一晃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也不知道這倆犢子過得咋樣,司馬老頭你想他倆不?”貔紫氣歎了一口氣問道。
“想,怎麽不想啊,想當年在山上那些日子,多快活,你這狗小子非得把那座宮殿給鎖上,鬧得人家黃自大對你怨恨一輩子,你何苦呢?”司馬問天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要是不鎖上那東西,咱們幾個都別想活著離開那裏,你可知道是誰惦記上了那些東西?”
“是誰?難不成還是玉皇大帝不成?”
“少扯淡,我也是被逼沒辦法,這些年自個一個人也想了很多很多,黃自大要是怨恨我我也沒辦法,畢竟這些年過去了,那裏一直風平浪靜的,就是隋大眼那小崽子一直在尋找那把鑰匙,不知道找到了沒有!”
“肯定沒找到唄,要是他找到了早就跑到山上去嘚瑟了,肯定還得拉上那個肩膀上好幾顆星星的主去瞻仰一番,這小崽子你還別說倒是有情有義,生了倆兒子一個比一個厲害,隋長生適合守家,六兩適合征戰,這倆人相輔相成,真是把隋大眼那身本事給學到手了!”
“要我說,這小崽子可把我坑苦了,守了好幾年隋家大宅子,到頭來這小崽子在跟我們玩什麽八部天龍,你說他這是閑的蛋疼麽,誰還不知道他為了做那事情假死的消息麽!”
“你知道啊,你還不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你上哪裏早早知道去!”司馬問天拆穿-貔紫氣說道。
“狗屁,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他在玩八部天龍!”
“行行行,你牛,你牛就一起喝酒吧,看你饞的那樣!”
“我去拿杯子!”
貔紫氣拿了兩個杯子折返,司馬問天倒滿了酒,兩個老頭碰了碰杯子,各自抿了一小口。
“美啊,這小酒喝的,十幾年沒在一起喝酒了吧!”貔紫氣感歎道。
“可不是得十幾年了,六兩這孩子都十九了,你說十幾年了?”
“哎,歲月催人老啊,想當年咱們幾個是多威風,如今天各一方,就咱倆在這地頭上碰了麵,實屬難得啊,來在走一口!”貔紫氣舉著杯子說道。
“走一口,能喝一口是一口,死了就沒得喝嘍!”司馬問天唏噓道。
貔紫氣放下杯子,問司馬問天道:“你說,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誰做的麵比較大?”
司馬問天放下杯子想了想開口道:“照我說是有人在看戲,有人在戲裏有人在戲外,解鈴還須係鈴人!”
“你是說周曉蓉?龍山飯館的老板娘周曉蓉?”
司馬問天點頭道:“九分勝算!”
“為何這麽篤定,要我說應該是河西市那對兄妹來尋仇的,這隋家當年把她哥哥給氣死了,這河孝弟不得回來報仇啊,如今大眼不再,自然得找大眼的兒子六兩跟長生,這怎麽就跟周曉蓉聯係到一起來?難不成她周曉蓉跟河孝弟聯手了?”
“她倆不可能聯手,也許我們都忽略了女人背後的男人,據我所知,周曉蓉的前夫趙章自打跟其離婚後就一直在外漂泊,前幾天在重慶一帶跟當時的李元秋舊部韓笑鬧得風生水起,這李元秋被六兩打掉之後那趙章自然就成了重慶一帶的袍哥,他會放著天都市大好的光景不要,你可知道當年能跟隋大眼光著膀子摔跟頭的除了趙章算一個,那就是李元秋了,這三個人當年在一起的時候那可是爭得頭破血流,你會不知道趙章這號人?”
“我怎麽會不知道,奶奶的,我怎麽把他給忽略了,這小子當年可是虎的很,要不是大眼搬出來楚生這個猛漢,那趙章估計得騎到李元秋頭上去了,這趙章最怕楚生,當年愣是被楚生給打出了天都市,如今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理出點了頭緒,這一連串的事情極有可能就是趙章這老小子嫁禍給河孝弟的,他想坐山觀虎鬥!”貔紫氣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說道。
“正解,所以我說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其中的故事還得從周曉蓉身上去解決,你可知道周曉蓉跟河孝弟之間還有一段故事?”
“你是說當年河孝弟大鬧趙章婚禮的事情?”
“可不是那一段故事麽?”
“當時河孝弟隻身一人來到天都市,才十七歲吧,愣是跟周曉蓉大幹了一架,結果趙章的婚沒結成,但是領了證就隻好離了婚,至此周曉蓉就對趙章埋下了恨,這故事跟那張無忌周芷若的故事倒是很像了,你這一說我終於鬧明白這其中的故事了,原來是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故事,這趙章說到底誰也沒娶成,負了人家十七歲的河孝弟,負了人家當嫁年齡的周曉蓉!”貔紫氣緩緩道出了這個故事。
“所以,這一連串的事情大體就是趙章在坐山觀虎鬥布下的局,他跟河孝弟的目的不謀而合,就是想逼出來大眼這廝,可惜的是最後對龍山飯館下手的那人卻把周曉蓉最後對趙章的牽掛給毀了!”司馬問天抿了一口酒說道。
“你是說周曉蓉守著龍山飯館是在等趙章回心轉意?”
“應該就是如此,不然的話她周曉蓉為何隱瞞自己會功夫的底子,不然的話她為何看到龍山飯館毀了以後直接氣的進了醫院,這心傷了精神頭就沒了,就看她周曉蓉能不能挺過去這一關跟河孝弟也好跟趙章也好,來一場當年恩怨的大清洗!”
“這有點意思了,這樣看來,韓忘川和六子的安危應該是沒事了,他們無非就是想逼六兩跟長生出手進而逼出來隋大眼而已!”
“不見得,如果趙章下死手的話,忘川跟六子也是很危險的,但是我覺得他不會下死手,一旦他下了死手,六兩不會放過他,到時候周曉蓉那邊更為難,所以在這件事情上趙章要是聰明的話就把韓忘川軟禁起來。”
“這真是一場有意思的坐山觀虎鬥啊,你說大眼會不會露麵?”貔紫氣笑著說道。
“他指定不會露麵,倆兒子在那看著呢,他要是這個時候露麵那可就不是他隋大眼了,丟人知道不?自己兒子這般威猛還用他親自出馬?笑話!”
“哈哈,我倒是想看看隋大眼出手,這老小子也不知道在哪躲著看戲呢!”
“天知道,不管他,來喝酒!”
“就不下樓告訴六兩去?他這會估計正急的跟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不需要,再給他一點時間,我想六兩現在已經把矛頭指向了周曉蓉跟河孝弟,至於其中的故事他雖然不知,但是我覺得他指定會先跟河孝弟碰麵,這小子腦子不是一般的好使,再加上他身邊那幾員大將,趙章要是不帶回來一些好手,估計受虐的一樣是趙章,別忘了這裏是六兩和長生加上老徐的地盤,他趙章離開這都好多年了哪還有什麽底子,已經是過江龍嘍!”司馬問天舉著杯子跟貔紫氣碰杯喝酒。
樓上這兩位平平淡淡的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斷出來了,而樓下的張六兩還真就如貔紫氣嘴裏所說的一樣,如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他研究完河孝弟的個人資料後猛地問徐情潮道:“河孝弟結婚沒有?”
徐情潮被問了個愣神,搖頭道:“她才二十五歲,應該沒結婚,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在想周曉蓉跟河孝弟之間是不是有些故事,你看這資料裏寫著,當年河孝弟跟趙章也就是周曉蓉的前夫有一段戀情,可是後來趙章選擇了周曉蓉還結了婚,但是後來又離婚了,而河孝弟也一直未嫁,這三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一段故事啊?”張六兩猛然聯想到這個事情。
“不能吧,這河孝弟當年才十七歲,跟趙章能扯到一起去?”徐情潮懷疑道。
“十七歲就不能懷春喜歡趙章了?這事情有些蹊蹺,你現在約一下河孝弟,我找她談談!”張六兩對徐情操道。
“你要去河西市找河孝弟?”徐情潮驚訝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現在對這個河孝弟很是懷疑,周曉蓉那邊有套不出來東西,這件事情隻能先從河孝弟那裏下手!”
“但是就算如此,你見了河孝弟就能保證她能把實情告訴你?”
“不試試怎麽知道?打電話約,約在哪就去哪!”張六兩催促徐情潮道。
“你可想好了,這個電話打出去的話,若是正中河孝弟下懷,她就是故意引你上鉤的怎麽辦?”徐情潮提醒道。
“不管了,這個節骨眼上隻能走這一步了,我就賭一次,這事情指定跟她有關係!”
“成,我約,我陪你一起去,她對我倒是沒有什麽芥蒂,我在場的話他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那就約,趕緊的,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張六兩著急道。
徐情潮掏出了手機翻到河孝弟的號碼撥了出去,電話很快被接通。
河孝弟那邊好像早就知道徐情潮會給自己打電話,問道:“徐哥哥身邊是不是坐著張六兩啊?”
“你怎麽知道六兩在我身邊?”徐情潮驚訝道。
“我想知道自然會知道,你讓他接電話吧,我想他應該很期盼見到我!”河孝弟笑著說道。
徐情潮拿下電話遞給張六兩說道:“她要跟你說話!”
張六兩平複了一下焦急的心情,從容接起了電話說道:“我是張六兩!”
“你聲音聽起來也不錯嘛,人長得不賴,聲音也好聽,你說我是不是該追你啊?”河孝弟打趣道。
“想追就追唄,你十七歲都追過比你大好多的男人還在乎我一個嗎?”張六兩直接點燃了這個炮筒。
河孝弟聽到這明顯的停頓了一下,隨即說道:“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壓根聽不懂,我一個還未結婚的女人我追誰了?還追比我大的男人,你在哪裏聽到的小道消息,小心我告你誹謗哦!”
“少扯淡,說個地址,見麵談如何?”
“有何不可?你真敢來?”
“有何不敢?”
“有氣魄,成吧,我也想見一見你的真人,一直對著你照片看也看不出什麽來,就當一睹這天都市扛把子的風采吧,敢來河西市嗎?”河孝弟笑嗬嗬的問道。
“給地址,哪那麽廢話!”
"有種,河西市索菲亞大教堂,到了給我打電話!”
河孝弟直接掛了電話,張六兩把手機遞給徐情潮起身道:“走,去河西市,索菲亞大教堂!”
徐情潮幹脆起身,跟張六兩走出了辦公室。
徐情潮開車,張六兩坐在副駕駛上。
從天都市到河西市需要四個小時的車程,比去南都市要近一些,大抵是因為有一條橫穿的內陸河的原因,這沿河的大道走起來也順暢。
晚上七點,徐情潮跟張六兩遠赴河西市會談河孝弟,而天都市大東區的郊區的那家奶牛廠裏,趙章正坐在沙發上看一部曆史大劇三國演義。
這部電視劇他看了很多遍了,可就是喜歡,尤其對曹操這個奸雄喜歡,他覺得什麽劉玄德什麽周瑜都是扯淡,曹天王那是響當當的好兒郎。
電視劇演完一集插播廣告的時候,屋裏的門被人打開,趙章的貼身保鏢房寒走了進來。
趙章指著沙發說道:“坐下說!”
房寒一米八的個頭,長得是虎背熊腰,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頰尤其出彩,冰雕也不過如此,他徑直坐下開口說道:“張六兩跟徐情潮去河西市找河孝弟了!”
趙章聽到這,卸下了手腕處的一串珠子,一邊把玩一邊說道:“有點意思,張六兩這小子腦子聰明的很嘛!居然要從這裏下手來打探這場大戲的源頭,給他點時間去查吧,韓忘川那邊放一下血,不能讓他逍遙了,既然是做戲就得做得逼真點!”
“可是,還有一條不好的消息!”房寒說道。
“直說!”
“綁架六子的那人還沒找到,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怎麽還沒找到,不是在玉鼎大廈摸到線索了嗎?”趙章很生氣,急切追問道。
“我趕去的時候人已經被轉移了,現場做的很幹淨,就隻有一排大腳印,看人數不多,最多三個人,而且很專業,現在還不知道是哪路的人馬,這事情是不是繼續跟下去,六子這條線若是丟了,隻有韓忘川這個點的話我擔心戲份不足!”房寒提醒道。
“那就繼續去查,多派點人去,我就不信還能有人搶了我們的先機,這他媽的哪個王八蛋把我要的人給搶了去,找到之後直接剁了,扔抱龍河裏喂魚!”趙章氣呼呼的道。
“知道了,我這就去查!”房寒沒敢做逗留起身走出了屋子。
趙章看到電視上插播的廣告已經接近尾聲,朝沙發後仰了仰身子繼續追劇了。
距離大東區這家奶牛場三十公裏的一家洗浴中心裏,六子慢慢醒了過來,他看了眼眼前的環境,斷定這裏的一間雜貨庫,他動了動身子卻是被綁的很緊無法脫身,他看了眼跟自己綁在一起的老婆,因為嘴裏被塞了東西而無法喊出聲音,他嗚咽著喊叫著以此想叫醒自己的老婆確定一下他是不是還活著。
嗚咽了許久,自己的老婆徐青曼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他首先看到的是六子,滿眼寫滿了開心的神色,可是在她看到六子跟自己綁在一起後,她擔心了起來,六子衝其打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努力用自己的身體靠攏著徐青曼,以此顯示自己在這裏不用擔心,有我在咱們會逃出去的。
徐青曼驚愕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下,跟六子依偎在了一起。
這對新婚燕爾隻能用無聲來告慰彼此,我倆是在一起的,哪怕是死也是在一起的,永遠都不分開。
洗浴中心這邊的六子和徐青曼已經醒了過來,而那邊奶牛場裏的韓忘川則正在經受著摧殘,趙章吩咐的放血,底下的人哪敢少放一滴,韓忘川痛的呲牙咧嘴,奈何卻叫罵不出來,隻能挪動著身子反抗,可惜的是給他放血的這人絲毫不慣著韓忘川,一棍子敲了下去,韓忘川再次進入昏迷狀態。
晚上十點半,徐情潮急速竄出的車子終於進入了河西市的地頭,一路無話的張六兩在做著思考,他要如何撬開河孝弟的嘴巴,從她口中撬出需要的信息,是直接坦誠不公的去講還是許下彼此來往的友好進行朋友相處?這是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
索菲亞大教堂坐落在河西市市中心白城路盡頭的一個上坡位置,這裏的是單行道,徐情潮的車子開進來的時候這個點已經是車輛稀少了,徐情潮直接開刀了上坡位置,暢通無阻的找了停車位停好車子。
張六兩剛要打開車門下車,徐情潮從前排的一個抽屜裏抽出一把手槍遞給張六咯道:“防身用,我身上有一把備用,河孝弟這人不簡單,這裏又是她的地盤,容不得半點馬虎!”
張六兩笑了笑,伸手接了過來,手指觸摸到這黑漆漆的機械物件,張六兩沒停留在觀摩這把七七式手槍的空檔裏,將手槍別在腰後的時候卻突然觸摸到了習慣用的金色刀子,張六兩想了想將手槍直接掖在了袖口裏。
徐情潮跟出,張六兩在前,倆人朝索菲亞教堂走去。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這教堂自然是關著門的,張六兩和徐情潮踏上這教堂門前的石頭階梯的時候,徐情潮兜裏的手機響了,徐情潮看了眼號碼對張六兩說道:“是河孝弟的電話!”
“接吧,問問她在哪裏?”
徐情潮接起了電話,問道:“我們到了,你在哪?”
“往前走,繞過教堂,在教堂後麵有一輛白色的房車,進來就行了!”
電話瞬間被掐斷,徐情潮朝張六兩重複了河孝弟的話。
張六兩走在前麵,朝教堂後麵走去。
索菲亞教堂修建於抗日戰爭時期,是當時德國人在河西市休憩的,主打的是哥特式建築風格,通頂高達二十五米,嫣然是這上坡裏麵的最高處了。
張六兩上了最後一階台階不由得就覺得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這裏的風景不錯,能清晰的看到坡下的風景,這個時間大都是燈火通明的街道,點點之間星離灑灑的味道。
張六兩順利繞到了教堂後麵,接著教堂頂端的大燈看清了一輛偌大的房車。
徐情潮拍了拍張六兩的肩膀提醒道:“上了車見機行事!”
“一切小心!”張六兩也提醒了西情潮。
倆人超前走去,待到達房車前門的時候,房車的門被自動打開,首先充斥眼球的是一頂亮眼的光頭,他笑的很燦爛,滿口白牙更是亮眼,開口說道:“裏麵請吧,身上有武器吧,盡管帶著,既然要你們來就不怕你們帶武器,我可以在十五秒之間把你倆掏出來的武器全數卸掉,不信的話一會可以試試!”
赤|裸|裸的下馬威,張六兩和徐情潮均是一驚,不過隨即平複下來,張六兩笑著道:“一會試試!”
光頭阿東聽到張六兩的回答,笑的更起勁了,大笑道:“我就說你張六兩很有意思,等會跟我家主子談完別著急走,咱倆對上幾手,我很喜歡你腰間那把金刀,因為我也有一把,不過不叫飛刀,叫妖刀!”
“我等你!”張六兩從容道。
“上去吧!裏麵請!”光頭阿東坐了個請的姿勢。
張六兩在前,徐情潮在後,依次上了房車,光頭阿東最後上了房車。
走進這房車,張六兩對河孝弟的富裕程度有上升了一個等級,這裏麵的裝飾堪比一間豪華大臥室了,該有的家具一樣不少,甚至還有電腦電視,中間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一身職業裝的女人,應該就是河孝弟了。
二十五歲的河孝弟生的也是可人模樣,不喜歡化妝的她卻獨獨鍾情於口紅,尤其喜歡鮮紅的血色,而這滿嘴的鮮紅正是她的代名詞。
她看到進來的二人,起身之際理了一下衣角遞出手臂笑著道:“你好張六兩,我是河孝弟!”
張六兩沒曾想河孝弟居然如此禮貌,也就遞出手臂笑著道:“你好河孝弟,我是張六兩,你很漂亮!”
河孝弟聽到這咯咯笑了,說道:“你嘴巴倒是挺甜,徐哥哥你也來了?想我沒?”
徐情潮平淡道:“不敢想!”
河孝弟也不生氣,跟張六兩握手完畢以後從沙發後麵的酒櫃子上拎出一瓶五糧液,對張六兩說道:“喝幾杯?”
“幹喝啊?沒菜?”
“你這人真有意思,徐哥哥,我沒想到張六兩居然這麽有意思,可笑死我了,要菜是吧,有,花生米,拍黃瓜,辣炒田螺,要哪個?我現做!”
“那還是不必了,就幹喝吧”!張六兩真摸不清河孝弟的路數潺潺道。
“既然是客人來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吧,冰箱裏有點菜,我去拿!”
河孝弟說完朝裏麵走去,不一會端出來兩盤子菜,一盤帶辣椒的火腿腸,一盤油炸的花生米。
放下後,河孝弟拿了三個高腳杯子,依次倒滿酒推到徐情潮跟張六兩麵前。
徐情潮擺手道:“我回去還得開車,就不喝酒了!”
河孝弟笑著道:“徐哥哥真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啊,不喝也沒關係,六兩你替他喝!”
“沒問題,我喝,隻要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喝多少都沒關係!”張六兩笑著道。
“原來還是帶著目的來的,邊喝邊聊吧!”河孝弟舉起杯子說道。
張六兩舉起杯子跟其碰杯,河孝弟喝了一大口,緩緩放下,開口說道:“知道為什麽請你喝五糧液嗎?”
“想必跟茅台有關係?”
“正解,繼續說下去!”
“帝王之相之爭鬥的故事,被人傳誦了許久了,難不曾你對這個感興趣?”張六兩問道。
“看來肚子裏還是有點墨水的,嫌俗的話那就不說,來這裏想跟我談什麽?”
“談談趙章這個人!”張六兩開門見山道。
“趙章是誰?我怎麽想不起來了?”河孝弟故意裝傻道。
“是真想不起來還是壓根就不想說出來,或者說你跟他之間有段風花雪月的故事?”張六兩笑著道。
“風花雪月?這個成語在我這好多年沒曾提起來了,看來你對這段故事倒是很感興趣,我想聽聽你的推斷,或者說你能想到哪段故事!”河孝弟抱著手臂說道。
“那我說了,說完可不許哭鼻子!”張六兩笑嗬嗬的道。
“哭鼻子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我已經許久沒有流淚了,我這人天生淚腺細胞不發達,還真就很少流淚,說說吧,我順便也回憶回憶,看能不能想起來那段你嘴裏定義成風花雪月的故事!”河孝弟說道。
“成,容我喝口酒組織組織語言!”張六兩舉起杯子說道。
“那我陪你一口!”河孝弟跟張六兩碰了碰杯子。
倆人各自抿下一口,張六兩喝了一大口,河孝弟喝了一小口。
張六兩放下杯子說道:“有個十七歲的女孩,那一年在一個地方碰到了一個比自己大十多歲的男人,懷春的年紀卻異想天開的想嫁給他,可是這個男人卻對她沒感覺,大體是因為她年紀小,可是這個女孩卻就是外表看起來小,內心卻成熟的一塌糊塗,那個男人跟自己差不多歲數的女人要結婚,十七歲的這個女孩氣的跑到了人家的婚禮上大鬧了一番,理由很簡單,硬是說自己懷了男人的孩子,於是乎新娘子不樂意了,當場翻臉,這場婚禮戛然而止,十七歲的女孩開心的走了,而那個喜歡的男人也跟那個女人離了婚,一晃幾年過去了,這個男人一直未娶,這個當年十七歲的女孩也長大了,她覺得如今的自己不小了,那個男人不是未娶嗎?自己嫁給他多好,但是這個男人卻還是沒有娶這個已經長大的女人,而那個男人已經離婚的女人卻守著那個男人留下的東西一直等著,她在想她應該會回來的,她在想他會回來把沒有繼續下去的婚禮繼續下去,可惜的是一等又是很多年,直到今天兩個女人沒有等到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一直沒有露麵。而這個如今已經二十五歲的女人守候的東西是一輛房車,而那個女人守候的東西是一處飯館,飯館,房車,大都是對一個男人最後的思念,都在等,卻已經等得淚流滿麵,肝腸寸斷了!我的故事講完了,你怎麽沒哭鼻子?”
河孝弟擺了擺手手說道:“你的故事一點都沒有淚點,不好玩!”
“不好玩的故事大都是真的,因為有心人聽了進去,無心人卻沒有聽進去,你是那個覺得不好玩的有心人吧!”
“到底還是張六兩,一個編製的故事都能講得這麽有聲有色,我甚至在懷疑你這故事是如何編出來的,沒有理由編的這麽真實啊?沒有理由能把這個複雜的故事講得這麽簡單啊?張六兩,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趙章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你應該去問那個守著飯館的女人,因為她有可能知道!”
“韓忘川和六子的失蹤跟你沒關係?”
“沒有!”
“龍山飯館的火應該是你的人放的吧?”
“正解!”
“為何要殺人?”
“因為那人愛吃西紅柿,那人不喜歡給人留後路!”
“可是殺人是要坐牢的!”
“不是我做的為何要坐牢?放火的那人應該去坐牢!”
“你是主導者,同謀!”
“證據呢?”
“你很聰明!”
“你也不賴!”
“喝了這杯酒?”
“還有三杯呢!”
“全都喝了!”
“都喝了有什麽好處嗎?”河孝弟笑著問道。
“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但是請把放火的那人交出來!”
“他可是很貴的!沒有鼎天的好處我可不給!”
倆人的談話頃刻間完成了大量的信息錄入,徐情潮在一邊聽得是膽戰心驚,他生怕河孝弟會當場翻臉,奈何河孝弟依舊是談笑風生,絲毫就是再跟張六兩較勁。
張六兩舉起了杯子,對河孝弟說道:“喝下這杯酒,聽聽我給你的好處?”
“當然!”河孝弟舉起杯子跟張六兩碰到了一起。
倆人把杯子裏剩下的酒全數喝掉,河孝弟又給張六兩滿上了酒,而後給自己也滿了一杯。
張六兩頓了頓,開口道:“綠色經濟圈項目延伸到河西市,由你打頭,這個算不算鼎天的好處!”
張六兩道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徐情潮聽到這都震驚了一番,張六兩丟出的這個好處的確是夠大了。
河孝弟聽到這,放下手裏的杯子,衝張六兩說道:“你可真舍得下血本,為了一個龍山飯館放火的人居然把綠色經濟圈這個項目丟出來,可是我要是還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