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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節 大船誰都想乘

  (不分章了,直接送上一大章,零點還有一章,今天一個讀者追更催更新,一男很欣慰,最近也是因為在準備一本買斷的開頭才耽擱了一些事情,等緩過來會把更新時間穩定一下,每天更新都固定一下時間,這樣大家就不必著急了)


  近距離觀察閆慶的張六兩覺得他有種書卷氣息的味道,是那種相當有典雅氣質的書生味道,說話聲音也溫和,彬彬有禮的介紹道:“六兩,這是區檢委的祝駿祝局長,祝局這是張六兩!”


  張六兩這才搞清楚,原來今天的主角是祝駿,於是朝其遞出手臂道:“祝局你好!”


  相比起溫和的閆慶,祝駿流露出來的大多是威嚴,眉宇間那種氣勢並非就是一朝一夕就練成的,他朝張六兩遞出手臂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對張六兩,祝駿自然是第一次見,跟閆慶在等待期間也是間接的在聽閆慶說張六兩,而閆慶對於張六兩也並非了解,隻是停留在一個初期判斷的程度上,而且自己跟閆慶之間還有一些事情隱瞞,對於張六兩他必須先端著!

  祝駿這種城府很深的人也隨即跟張六兩微笑道:“張六兩你好!”


  不過祝駿跟張六兩握手完畢之後卻對張六兩帶進來的這個巨型大漢起了興趣,在他的理解範疇裏,這個隨後跟進來的巨型家夥指定是張六兩的保鏢,不然的話他為何一句話沒吱聲的規矩站在一邊。


  好嘛,得兩米高的巨型家夥吧,這身板砸下去一錘的話起碼也得輕度殘疾了吧!

  隋家大少爺出門帶個兩米高的巨型保鏢,這誰敢近身?

  由此,祝駿對張六兩的與其說是好感程度倒不如說是忌憚的程度又升了一級,他覺得今晚自己是來對了,是找好下家了!


  三人就座,祝駿試探性的問了問張六兩身邊這個武夫角色的人物為何不就座?

  張六兩笑著道:“他不喜歡上桌,讓他站著吧!”


  左二牛沒說話,隻是規矩站在那裏,不過卻對這個叫祝駿的家夥不怎麽看好,縱使自己再不怎麽會察言觀色,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祝駿城府很深,是那種肚子裏一窩心思卻從不會露在臉上的人。


  在左二牛看來,你要麽跟我大師兄明著來,拒絕也罷示好也罷明著來還能博我一個好感,若是暗地裏來這麽一套虛情假意,那惹急了我指定會一錘砸死你。


  祝駿顯然是今天的主角,因為閆慶自打介紹完祝駿以後就規矩做起了端茶遞水的角色,倒是讓張六兩感到好奇。


  雲裏霧裏之間張六兩已經被祝駿莫名其妙的灌了好幾杯酒,不過酒量一直不錯的張六兩在等待祝駿的開場白,看一看他要以何種方式來表明他的主場。


  但是直至一瓶南都市本土白酒被三人瓜分完畢之後,祝駿依舊是聊著一些生活瑣事,並未涉及今晚飯局的目的。


  期間張六兩觀察過閆慶,不過他表現的淡定要比祝駿還要多很多,是那種不論你大風大浪我自巋然不動的大仙級別的人物,試想一下,作為一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秘書角色,他要沒有金剛鑽哪敢去攬瓷器活!


  可是對於閆慶今天這一步棋子張六兩卻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這不是把自己介紹給祝駿認識,而是掉了個,祝駿明顯的是要乘坐隋家這輛馬車來上位的感覺。


  但這隻是張六兩一種直覺,具體的還得等待祝駿這人開口。


  閆慶看到白酒已經見底,招呼服務員又開了一瓶白酒,這一次祝駿明顯的話多了,也許是因為三兩酒下肚的原因,也許他就是這麽故意為之的。


  祝駿起身要給張六兩去倒酒的時候被閆慶攔了下來,笑著道:“祝局,哪能讓您倒酒,我來我來!”


  張六兩笑了,欠起身子道:“二位還是我來吧!”


  閆慶讚賞了一句張六兩會來事,安穩把酒瓶交給張六兩。


  張六兩走到祝駿身邊,給其滿上酒,而後又給閆慶滿了酒杯,最後到自己這裏。


  這一次先舉杯的是張六兩,他笑著道:“祝局,以後還得多麻煩你給小弟多指指路,我在這南都市人生地不熟的,還得仰仗您和閆秘書多多關照,我年齡小不懂事,若是今晚有什麽不周的地方還望二位多多包涵,我先幹為敬!”


  祝駿聽到這句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線,閆慶則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他倆相互看了一眼而後仰脖喝掉了杯子的裏酒。


  喝完這一杯酒,張六兩夾了幾口菜吃下,放下筷子道:“閆秘書,今晚這一出戲應該有個主題了吧?”


  閆慶笑了笑,看了眼祝駿道:“你看六兩兄弟這性子,跟他爹一樣,直白的很那,祝局咱就別掖著藏著了吧!”


  祝駿點頭道:“閆秘書說的對,六兩這孩子雖然年起但是比咱倆可會來事!”


  “讚賞的話就不要說了吧祝局,單刀直入點好!”


  “那成,我就直說了六兩兄弟!”祝駿笑著道。


  “說吧,二牛你也坐下來喝兩杯吧,聽聽祝局想說什麽,覺得好的地方你就多喝幾杯,覺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掀桌子,你覺得大師兄這樣做好不好?”張六兩道出這句話直接讓祝駿心裏咯噔一下。


  連一向溫和的閆慶都開始眼神異樣了,到底還是久居官位的人,瞬間就調整好神色的祝駿笑著道:“六兩兄弟這是嫌棄老哥我對你的手下照顧不周了,我的錯,我的錯,那個二牛兄弟你坐你坐,我給你倒酒!”


  卻不料,左二牛根本不買祝駿的賬,自個坐下後,擺手道:“我得開車,不喝酒,大師兄說讓我坐我便坐!不用麻煩你給我倒酒!”


  張六兩作勢拍了一下腦門道:“二牛啊你看我這腦子我給忘了,你是開車來的,怪我怪我,怪大師兄沒想到,你坐下來多吃點吧!”


  祝駿臉色不怎麽好看,舉著酒瓶是進還是退一時間搞不清狀況了,把目光打向了閆慶。


  閆慶圓場道:“六兩肯定是喝的有點急了,有些醉了,祝局沒事的!”


  這個解釋張六兩也就跟著給了台階下,笑著道:“確實是喝的有點急了,這腦子一亂嘴就沒有把門的了,閆秘書你跟祝局多擔待點!”


  祝駿笑著道:“沒事沒事,怪我怪我,勸酒勸的太著急了!”


  張六兩笑而不語,拍著左二牛的肩膀道:“可勁吃,吃飽了好宰人!”


  這句話道出之後,整個屋裏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祝駿和閆慶這一次幾乎都是同時麵露微怒,是那種久而久之形成的習慣,縱使是場麵多尷尬,他倆在任何場合都不會表現出暴跳如雷的態勢,相反卻是那種微怒,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微怒表情。


  他倆已經明白,原來張六兩端酒杯時候說的客套話裏那句多包涵卻是直接開始翻臉的節奏了!


  左二牛何等聰明,一邊自個吃著菜,一邊憨笑道:“大師兄你讓俺幹啥俺就幹啥,反正俺隻會宰人,鑽宰那些借刀子殺人還不吐骨頭的家夥!”


  一石激起千層浪,何況左二牛又加了一記猛料。


  祝局和閆慶明顯的坐不出了,閆慶道:“六兩,這話不對了哈,可不能宰人!”


  張六兩笑著道:“閆秘書,將光把你丟給我認識並不代表我就喜歡跟你認識跟你交往,你以為你是我爹隋大眼的人就一定是我張六兩的人嗎?你一定忘了,我爹姓隋,我姓張,說到底我還沒跟他見過麵,連那句隱了十九年的爹字我還一直沒喊出口,你若是覺得自己能左右我的想法那就從隋家的陣營裏自個退出去吧,因為我不是隋大眼,更不是你能左右的人!”


  閆慶聽到這,內心咯噔一下,縱使脾氣一直溫和的他還是露出了很多怒色,他正色道:“張六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這麽聰明還猜不出嗎?你帶來的這個人是給我認識的?你要告訴我他就是為了認識我才被你請來的,那我接下來會讓左二牛把你拎出去,好好問一下你內心真實的想法!”


  左二牛放下筷子直接站了起來,平淡道:“大師兄俺吃飽了,你說要把誰拎出去,告訴俺!”


  閆慶這下明白了,張六兩是看出了自己的意圖,一時間他在衡量自己要不要跟張六兩撕破臉皮,或者說跟將光甚至張六兩背後的隋家撕破臉皮。


  但是祝駿這個時候卻插話道:“六兩小兄弟,說話不要說的這麽死,做事呢也不要這麽著急,什麽事情咱坐下來慢慢談!”


  張六兩抽出一根牙簽,叼在嘴裏,冷眼看著祝駿,道:“紀檢委的大局長什麽時候要巴結我這樣一個小市民了?沒道理啊?哦,你讓我想想祝局,是不是邊家邊係把你踢出局了?你轉手沒了下家然後打算借隋家的勢力上位?也許隻有這個可能能說通了,不對,不對,也有可能是吳正楠也不怎麽搭理你了,你這兩邊都沒了著落就想著借閆秘書攀上這個隋家大船,看來隻有以上這兩種可能了、祝局,祝大局長,我說的沒錯吧!”


  祝駿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那種被別人戳中內心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就跟這大冬天被人扒光了衣服仍在冰天雪地裏的感覺一樣,赤|裸的連條內褲都沒留!

  閆慶聽到這,心裏立馬對張六兩的及時提醒暗自慶幸,原來自己是被祝駿這小子給忽悠了,他不是隻跟張六兩簡單的認識認識這麽簡單,他實際是想攀下隋家這條大船。


  本以為他祝駿通過多方關係找到自己是想跟剛剛確立隋家大少爺身份的張六兩拋點橄欖枝,沒曾想卻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原來自己居然被這小子玩了一道,要不是張六兩及時提醒自己還蒙在鼓裏。


  其實閆慶這種八麵玲瓏的角色大部分沒有看破祝駿真實意圖的原因要追溯到他輔佐的那個區長,今天祝駿這個角色能露麵大體卻是其推波助瀾的作用,在區長手下做秘書的他哪敢違背區長的意思,這才設下這個晚宴約了張六兩跟祝駿介紹認識,沒曾想卻是著了他的道。


  他一時間對自己的形勢很不看好,既然區長都跟這祝駿穿一條褲子了,那自己本身是隋家的人,現在的南都市與其說是邊係在和新晉的吳係在爭鬥,倒不如說這新起的新秀張六兩的勢頭最猛,這個剛剛被史計史老力保的青年卻擁有著隋家大少爺的身份,這樣看來真正讓人忌憚的卻是張六兩這個人物,而祝駿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拉下自己做這中間人。


  閆慶在思考自己的處境,祝駿不愧是老油條,張六兩把話點的這麽開,他居然還能坐的住,他抱手朝後仰了仰身子,笑著道:“小六兩啊你還是太年起啊!”


  張六兩微笑道:“怎麽說?”


  “要是我喚作你,我就不會當場翻臉,而會先答應下來,畢竟這事情往深裏去想的話,你背後的隋家也罷,你自己要自立門戶也罷,你都得需要吳正楠或者邊係這個助推器,正所謂根大樹蔭下才能好遮涼,你這一個從天都市過來的地頭蛇能鬥得過他們嗎?正如你所言,我的確是被吳正楠和邊係都不怎麽看好的角色,但是我要是你,我會盡可能的去拉攏這樣的角色來完成自己陣營的充實,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麽好的機會的!”祝駿道出以上緣由。


  張六兩不得不佩服祝駿的遊說能力,幾句話便能點破既定的形勢,甚至還把自己的出路給安排好了,這種人要麽就是深的可怕,要麽就是太深的可怕而被看不透他的人拋棄了,可見後者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張六兩是何人,怎會受別人的趨勢去完成自己該幹的事情,他道:“我自己的路自己走,祝局說的路數也許是條好路,但是我即使要籠絡自己陣營的人也不會挑你,這句話這麽直白想必聰明的祝局能聽出來其中的意思!”


  祝駿喝了一口茶水,搖頭歎氣道:“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啊!”


  張六兩也跟著搖了搖頭道:“祝局,我覺得我這個時候應該給吳正楠打個電話,你覺得他會不會答應我一個請求!”


  祝駿感到不妙,問道:“什麽請求?”


  “祝局,你說你這個職位要是被當場撤職是不是得經過區黨委或者市黨委開會研究啊?”


  閆慶聽到這一下子沒忍住,噗哧笑出了聲,張六兩瞪了一眼閆慶,指著他道:“咱倆的事情一會我在收拾你,隋家就算是介紹人給我認識也不用你出麵,你給我在那可勁笑!笑完了一會有你哭的!”


  閆慶通過這句話嗅出了張六兩的埋怨之意,但是他清晰的知道自己不會被踢出隋家的陣營了,心情大好的他決定不再說話,靜看張六兩這個個性的小子如何收拾祝駿這隻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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